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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谭小钺再次停了下来，转身直勾勾的看着他，“夫人说你是一个值得托付和信赖的最佳良友，我相信她的判断。”
萧晋一怔，紧接着恍然道：“所以，你也希望我能得到小戟？”
谭小钺点头：“小戟有许多不同人格的秘密，除了我和创造我们的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人知道，而且，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个人格。是的，我确实不认识小狼，但既然萧先生你能认识，就说明你已经获得了小戟的承认和信任，这是好事，不是吗？”
萧晋想了想，问：“你为什么会希望我得到小戟？据我所知，邵老夫人是真的在拿她当孙女一样疼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的现状都要比跟随我这么个你并不了解的男人要好的多吧？！”
谭小钺抿了抿唇，说：“夫人不喜欢小戟住在这个家里，少爷对她又有不该有的心思，而邵奶奶……保护不了她一辈子。”
“你确定小戟真的需要保护么？”萧晋笑着摇了摇头，越过她走上谭家大屋的台阶，淡淡说道：“我不知道小狼的身手如何，但就气势而言，比起你是绝对不差的。”
第1241章 江湖人与江湖人的区别（）
相比起谭小戟的复杂和敏锐，谭小钺要迟钝许多。或许，如果她没有被“制造”成超级玩偶而是幸福长大的话，应该会是一个温柔恬静的姑娘。
可惜，这世间从来都没有过“如果”，谭小钺变成了一把刀，好在这把刀是有温度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兄弟，你上午才给我打过电话，下午就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紧张成这样，你口中的那个‘妹妹’，怕不是亲妹妹吧？！”
一看见萧晋，李善芳就笑呵呵的开玩笑，举手投足间依然充满了不拘小节的豪迈。
“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就像善芳姐你一样，不是亲姐，胜似亲姐啊！”
“臭小子好胆，竟然敢调戏老娘，又欠抽了是不是？”
李善芳瞪了瞪眼，随即就大笑起来，拉着萧晋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从茶几下拿出了一瓶伏特加和两个杯子，边倒边说：“妹妹离家出走，估计你这会儿没心情喝茶，姐就陪你整两口，咱们边喝边说。”
话音未落，谭小钺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叠油炸花生米和一盘猪头肉，都是标准的下酒好菜，用来喝白酒，再合适不过了。
萧晋笑着端起杯跟李善芳碰了一下，说：“不瞒姐姐说，我这会儿还真想好好的喝一场酒，最好能喝的酩酊大醉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可惜啊！跟姐姐你整两口行，多喝却是不敢的。”
李善芳把酒一饮而尽，点头道：“姐理解，谁碰上难事儿的时候不是这样？不过啊，姐要劝你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在家里不能一味的温柔，该硬的时候决不能软，该打的时候也不能心疼，一家之主就该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你看看你，把你妹妹都惯成什么样子了？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离家出走，把你这个当哥哥的给愁成这样，满世界的求人帮忙，也太不懂事了。
诶，对了，她是因为啥跑的啊？有喜欢的对象，你不同意，要棒打鸳鸯？”
“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我就不发愁了。”萧晋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将贺兰艳敏的遭遇和失踪原因大致讲了一遍。
“混帐王八蛋！”李善芳听完大怒，一把将酒杯在对面的墙上砸碎，“贩毒的人全都他娘的该下十八层地狱！
这个贺兰妹妹好样的，身不由己的时候没有自怨自艾，还想着赚够给父母治病的钱之后再死，有情有义说的就是这一号的。现在身体被你治好了，没了毒瘾，那当然就得去找那个王八蛋把他碎尸万段，快意恩仇，真是个了不得的好女子！”
说完想喝酒发现没了杯子，她便拎起酒瓶咕咚咚灌了一阵，呼出一口酒气，大声又道：“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的姑娘了，真他娘的痛快！”
萧晋有点犯傻。旁的人听完贺兰艳敏的故事不是心疼怜惜就是愤怒唏嘘，唯有李善芳大呼痛快，还给了那丫头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江湖人与江湖人之间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像贾雨娇那样的，就比较适合在家奶孩子，要不然就可惜胸前那两只那么好的饭碗了。
“快意恩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他起身从墙角的酒柜里又拿出一个杯子，帮李善芳倒满酒后说，“小弟自己就是个没出息的，所以也从不对家人有过高的期望，只盼着她们能一辈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就好了。
敏敏才二十多岁，后面还有大把的美好年华等着她，就这么浪费在一个迟早会遭天谴的人身上，太不值得了。”
李善芳冷静下来，叹息一声道：“也是，快意恩仇这种事，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绝对值得大醉一场，可若是小鹿这么干，姐姐也能心疼死。
罢了，姐就不给你添堵了，还有什么姐姐能做的，你尽管说，贺兰妹妹那么好的姑娘，我也不想什么糟心的事情再发生在她的身上。”
萧晋笑了笑，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说：“多谢善芳姐！能和你姐弟相称，是小弟的福气，我敬你一杯。”
李善芳豪爽的仰脖喝干一杯酒，然后不客气道：“赶紧的，有事儿就说，再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姐就抽你！”
认了这么个比自己还爷们儿的姐姐，除了乖乖听话之外，萧晋想不出别的招儿来。
“事儿倒是不大，小弟过来就是想跟姐姐打听个人，滚刀龙，你知道是谁吗？”
李善芳微微一怔，蹙眉问：“你打听这个人干嘛？”
“不干嘛，”捏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萧晋淡笑道，“想跟他谈一笔生意。”
李善芳闻言，眼睛就慢慢眯了起来，“兄弟，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萧晋点头：“知道啊！贩毒的嘛，听说龙朔周边五省之地的市场都由他一个人供应，很是牛逼。”
“那你还要跟他谈生意？”李善芳的表情开始变得危险。
萧晋见她神色不对，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苦笑着说：“好我的善芳姐诶！兄弟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你还不了解，单凭我妹妹差点毁在毒品上这一点来看，你也不能怀疑我想贩毒吧？！”
李善芳茫然的眨眨眼，问：“那你要跟他谈什么生意？”
叹了口气，萧晋说：“这不还是因为敏敏嘛！小弟怀疑这个滚刀龙手里的货源就来自夷州，如果敏敏真跑了过去，我总得有个合理的身份追上去救她回来呀！”
李善芳只是性子豪爽，脑子却一点都不笨，听完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瞪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就一脸感慨的竖了竖大拇指，说：“兄弟，好样儿的，为了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就不惜以身犯险，能认你当兄弟，是姐姐的荣幸！”
萧晋摆着手笑：“你也说那是我的妹妹了，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是我的家人，为了家人冒点险又算什么？姐姐你言重了。”
“说得好！”李善芳重重拍了下手掌，然后又喝了一杯酒，大咧咧的抹抹嘴就道，“娘的，老娘早就看那个滚刀龙不顺眼了，要不是公公不准我惹事，哪能容他在省城嚣张？兄弟你的事儿就是姐的事儿，说，你想怎么拾掇他，姐帮你！”
第1242章 值得信赖（）
萧晋离开谭家的时候，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李善芳要留他在家吃晚饭，他因为着急想要尽快解决掉该解决的事情，婉拒了。
不出他的所料，滚刀龙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名堂的家伙，能接替薛良骥成为江州省以及周边最大的毒品分销商，且让谭正信和马泰华都视而不见，果然是因为衙门里有人。
这个人或这些人是谁不得而知，权力有多大也没人知道，反正在省城警方多次的扫毒行动之后，滚刀龙依然活得好好的。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麻烦起来，他掏出手机给裴子衿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之后，犹豫良久，还是又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停在了江州市局的大门外，等了没两分钟，门里便有个相貌清秀、身材火辣的年轻姑娘小跑着出来，视线左右一扫，看见他的车，眼睛便笑成了月牙。
“这才过去了三天，你怎么又来了？当别的人都跟你一样闲么？烦死了！”来到车前，田新桐便是一阵数落，明明眼睛里的开心藏都藏不住，偏偏要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傲娇的没救了。
萧晋没有刻意冷淡，但也没有像往常那般热情，帮她拉开车门，柔声问：“耽误你加班了么？”
女孩子总是比较敏感的，田新桐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的态度不对，抬起脸关切的看着他问：“你怎么了？有心事？”
萧晋摇摇头，微笑说：“谈不上心事，只是有点小情况想找伯父谈谈，拜托田大小姐帮我做个中间人呗！”
一听到他不是来找自己的，田新桐就失落极了，默默坐上车，微微不悦道：“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有事找我爸就直接去呗，干嘛还要麻烦我？如果你要跟他谈的事情涉及到徇私舞弊方面，找我做中间人也没用。”
萧晋咧咧嘴：“我这不是没有你爸的电话嘛！总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直接过去。”
田新桐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的大眼睛中满满都是伤心和不解。因为萧晋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要是他有她父亲的联系方式，就不会跑过来接她下班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晋会突然对自己表现的如此陌生？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不想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想问，但话堵到嗓子眼怎么都问不出来，鼻子开始泛起了酸，她慌忙垂下脸，让头发遮住自己的表情，拿出手机将一个号码发给萧晋，然后推门下车，快步的向单位大门跑去。
“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没做完，你自己去我家吧！号码已经发给你了。”
话说完的时候，女孩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门里，萧晋站在原地，用了极大的毅力的才抑制住追上去的冲动，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号码，心中怅然若失。
“对不起！”
丢下这么不值钱的三个字，他上车发动引擎离去。
田新桐从大门的灯光阴影下慢慢走出来，望着他的车尾灯一点点融合进马路上的车流长龙，再承受不住心里的痛楚，蹲下身把脸埋在双腿上放声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忽然猛地站起身，望着萧晋离开的方向狠狠抹了下眼睛，咬牙自语道：“臭流氓，我还没有把你打成猪头呢！这么简单就想溜掉？没门儿！”
说完，她便冲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吩咐司机向家的方向驶去。
田立诚接到萧晋电话的时候刚刚才回到家。
自从跟女儿和好，他没事儿就轻易不会再加班，总是早早的回家，偶尔做上几道拿手的菜，父女两个面对面坐着，一个喝白酒，一个喝红酒，聊些工作上的趣事，倒也其乐融融，如果什么时候再能得到前妻的原谅，他就觉着人生也就再无所求了。
他很欣赏萧晋，但又很不喜欢这个年轻人，一听这货要来家里，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女儿见到他，刚要拒绝，就听到了“滚刀龙”三个字。
滚刀龙，以前的江州江湖里从来都没人听说过的人物，就像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一现身只用了短短不足半年，就成为了江州省乃至周边最大的毒品分销商。
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冒出了这样的人物，田立诚一直都视为是职业生涯中的一大耻辱，卯足了劲儿要铲除这颗毒瘤。
然而，不管事先准备的有多充分，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那个滚刀龙总是能先警察一步逃之夭夭，甚至还有几次设下了陷阱，让好几位优秀的干警不幸牺牲。
对于这个人，田立诚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此时一听萧晋竟然要来谈关于他的事情，女儿的感受立刻就被他抛到了一边。
不是他太功利冷血，而是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毒贩继续荼毒自己治下的百姓。
对于心怀大义的人来说，牺牲和伤害总是从最亲近的人开始。
房门被敲响了，他赶在保姆之前把门打开，一见确实是萧晋，立刻就沉声道：“跟我到书房再说。”
萧晋挑了挑眉，心中就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桐桐那姑娘的性格是遗传自田立诚，这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官员。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有关滚刀龙的情报的？又掌握了多少？”田立诚进了书房连坐都不坐就连声问道。
这让萧晋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伸手入怀掏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说：“不瞒伯父，在支教老师和生意人之外，我还有别的身份。”
田立诚一见那证件上印着的国徽，神色就是一凛，接过去打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会儿才把证件还给他说：“怪不得你的履历会那么的惊艳出色，原来还是国安的秘密特工啊！这倒说得通了。”
萧晋也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并不是背靠国安才有现在的成绩的，收起证件正色说：“滚刀龙的身份，想来江州警方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一直都抓不到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省厅或市局的某高层是他的保护伞；要么，就是下面的警察队伍中有他的内鬼。”
第1243章 大义田立诚（）
田立诚脸上露出尴尬和愤恨交织的神色，在书桌后坐下，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才用充满疲惫的口气说：“不是内鬼，保护伞就在省厅。”
萧晋眉毛高高挑起：“伯父知道是谁？”
田立诚摇摇头：“我还没有查出来，不过，以前我也怀疑是下面的队伍中有内鬼，所以上次抓捕滚刀龙的时候，是特意从外地调来的警察，然而还是失败了。”
萧晋闻言沉吟片刻，点头：“明白了，征用外地警力可以瞒过市局，却没办法将省厅里的领导们蒙在鼓里，滚刀龙能够再次逃脱，只能是省厅内部走漏了风声。”
田立诚长叹一声，神态间满是萧索：“现在的官老爷，胆子都太大了啊！贪污受贿也就罢了，怎么连毒品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也敢沾？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吗？”
“伯父您这是想当然了。”萧晋笑道，“我倒觉着，普通的贪污和为毒贩提供保护伞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在那些把权力当作谋取私利工具的老爷眼里，钱就是钱，不会因为它上面沾着鲜血就会觉得它贬值了。
您一意为公，哪怕有一点亏心都会因为内疚而常怀不安，晚上自然是睡不着觉的，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像您这样把自身完全放在利益之后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他们连命都可以拿去拼，又怎么可能会因此而失眠？恐怕怀里抱着钱会让他们睡得更香也说不定呢！”
听完这番话，田立诚有些意外，狐疑的看着他说：“看来，你对我的评价很高，依据是什么？你调查过我？”
萧晋摇头：“没有，我只是对桐桐讲述的您和沈阿姨分开的原因印象十分深刻，连一箱苹果的便宜都不愿占公家的，足以证明您是一位真正的好官。”
田立诚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的回忆之色，口中却道：“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人可不是会一成不变的，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还会那么眼里揉不得沙子？”
萧晋没料到这位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无奈的摊开手，问：“您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答案？非要我承认国安曾经调查过你，是吗？别说这是督查院的职权范围，我们根本没有权力插手，就算能随便调查一位巡抚衙门的四品高官，我也没有那个时间。
您刚才没有仔细看我证件上的入职日期吧？！到现在我这个国安编外特工还没有当满两个月呢！”
田立诚越发的诧异了：“那你为什么一得到滚刀龙的消息就来找我，难道你就不怕我是他在省厅里的保护伞么？要知道，每次的行动都是由我总指挥，每次都会失败，还迟迟找不出原因，如果让我来调查这件事，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坐在厅长位子上的家伙。”
警察出身的人，很容易就会落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田立诚当了一辈子警察，虽然早已不像初入职时那么凡事都要分出个青红皂白，但下意识的本能还是让他很想从萧晋嘴里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在他看来，像萧晋这么出色的年轻人，办事不应该这么随便和草率才对。
萧晋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执着，叹口气，幽幽地说：“因为我相信桐桐。沈阿姨温柔娴淑，行事风格也很圆融通达，桐桐刚直的性子肯定不是遗传自她。
人确实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我相信一个人已经形成的固定三观、在没有经受巨大挫折打击的情况下，是轻易不会发生改变的。如果您早就腐败，不可能十几年如一日的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可若是您已经干净了十几年，又怎么可能在近期突然变脏？
综上所述，我不相信一位给予桐桐正直和勇敢的父亲会变成垃圾，也不愿见到这位父亲变成垃圾，因为这带给她的伤害，将会远超我疏远她百倍千倍。
您以为明明很讨厌甚至仇恨您的她为什么要选择当警察？又为什么始终都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坚持着一些在外人看来非常幼稚的坚持？
您不知道，或许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其实，在她的心里，是一直都在默默的崇拜和仰望着您呀！
所以，最后我要问一下伯父：您，是滚刀龙的保护伞么？”
田立诚的眼眶已经红了，有一滴泪流进了眼角深刻的鱼尾纹，像是雨水掉落在干涸的河床，没一会儿便渗了进去，只在表面留下淡淡的湿痕。
沉默了许久，田立诚才平复下翻动的心情，吐出一口气，问：“你已经开始疏远桐桐了吗？”
萧晋的目光黯淡下去，涩声道：“原本我是可以直接到省厅或者这里来找您的，但想到三天前答应您的事情，所以我专门去了市局接她下班，然后又明确表示了本意，她……很伤心。”
田立诚放在桌上的拳头瞬间握紧，不过最终还是又慢慢松了开来。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