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碧落苍穹-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来干什么?”梅生阴沉着脸,紧蹙双眉,人也不看,冷冷地放出一句。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个幽灵,她现在心里还来气。

    “自然有事了。”朱桐生诡秘的一笑。稍顿,他神色一变,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梅生,我有大事相告,听不听由你。我可是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换了别人我还懒得操这份闲心呢!”

    “你能有什么好屁?无非是说些榆生的坏话,我不听!”梅生双目凝视着窗外,心里再想怎么找个借口赶快把这个不速之客给撵走。她还要急着看电影去呢!厂里人多位子少,去晚了场子都进不去了。

    “你不听我也要说!你和董榆生结婚我不反对,但是你必须做好三手准备。”

    “三手准备?什么三手准备?”梅生微微一动。

    “对,你听我说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是你必须做好开除党籍的准备;二是你必须做好背黑锅的准备;三是你必须做好自毁前程的准备……”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梅生站起来,瞋目而视,怒声道:“朱桐生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别耍小孩子脾气嘛!沉住气好不好?”朱桐生把堵气走到门口的梅生又硬硬给拽了回来,仍是那种放荡不羁的样子,“毛主席都说,正面的意见要听,反面的意见也要听嘛!现在我问你,你了解董榆生吗?”

    “怎么不了解?”侯梅生使劲摔开朱桐生扽着她袖子的手。

    “你指的是过去。我敢说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比我更了解董榆生的人了。从娘肚子里生下来,他就像如影随形般地跟在我的屁股后头,他一天打几个饱嗝、放几个臭屁我都清清楚楚。你不知道这个人一当兵就学坏了,在部队上就偷拿过我二百块钱……”

    “他偷你的钱?笑话。哄鬼去吧!你偷他的钱还差不多。”梅生斜眼瞅瞅朱桐生,揶揄道。

    “信不信由你,我们一块当兵的都知道,你可以调查。另外这个人思想意识不好,有个人野心,一直梦想当官,走路想、吃饭想、甚至睡着了都想……”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哇?”

    “我是打比方。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明,我给你举个例子,他为了想当一个生产小组长,和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姑娘争得脸红脖子粗,一点风格都没有。厂里人看不惯,都不愿意理他……”

    “…………”侯梅生想起了什么。

    “还有,他压根就不是传贵大叔的儿子,他亲爹是国民党,这话不是我编出来的吧!不信你回去问志国叔,大队的外调材料我都看过。”

    “那、那你当兵怎么也没入上党?”

    “嗨,还不是叫董榆生给害的!领导说我没原则,包庇董榆生的家庭问题,二百块钱丢了也不及时反映……。你了解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心术不坏,看着老乡,多年的同学、朋友份上,拉不下这张脸……”

    “那、那……”侯梅生头脑发涨、心跳加速。她没料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董榆生变成这样的人,是她始料未及的。为一个生产小组长,多大的官呀,犯得着那么认真吗?家庭不好,也由不了自己,如何做人,那可是全凭自己说了算。怎么就混成这般模样了呢?一个朋友也没有,一双筷子一个碗,老虎下山一张皮……。想到这儿,不由长叹一声,言不由衷地念道,“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梅生,听我的话,当断则断,免受其乱。我觉悟了,你可不能再犯糊涂,和我犯同样的错误……”

    有人敲门。没人应声,魏秀枝风风火火撞进来,冲着屋子大喊大叫道:

    “猴子,电影还看不看?”

    “我不去了秀枝。我还有点事,你去吧!谢谢你了,啊?”梅生有些歉意的说。

    “什么呀?让人抢了半天的座。昨天谈了个通宵,今天又接上火了,谈恋爱就这么费功夫?”魏秀枝嘟嘟囔囔的去了。这回她和“小董”招呼也没打。她是既关心朋友,又怕误了场子。他们那个山沟,当时出于战备需要,选了这么个又偏僻、又荒凉的所在,娱乐没什么娱乐,去处没什么去处,看一场电影就算是过大年了。

    梅生把门掩好。看朱桐生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抽闷烟,就倒了一杯水放到他跟前。本来她对桐生的影响就不错,只是因为那个老畜牲,才使她无法面对桐生。趁桐生端杯喝水的当儿,偷觑他一眼:果然是风光不同,气度不凡,像个当官的模样。桐生上身穿一件浅灰色华达泥中山装,四个口袋很平整。下身着一条深蓝色海军泥裤,裤线笔直分明。足下一双尖尖的黑皮鞋,款式新颖别致,擦拭得铮明晶亮,一尘不染。他虽然没有董榆生高大,但比董榆生魁梧;他虽然没有董榆生英俊,但比董榆生潇洒;董榆生占点女相,而他才是百分百的男人!头颅硕大,面方耳厚,一看就是官相。寸头不长不短,尤显得年轻干练,蒜头鼻、阔叶嘴、两腮红润,颏下泛青,很有些阳刚之气。眼不大,特有神,精明睿智,一览无余。稍嫌遗憾的是那两道浓眉,宽而黑、粗而短,咋看咋难看,活脱脱一副朱三二世。梅生对朱桐生刚刚产生的一点好感就此打住。不是那个该死的朱老三,她能落到这步田地?成了嫁不出去姑娘处理不掉的烂货。思思想想,觉得眼前无路,犯开难心,除了董榆生她还能找谁去?破罐子就破摔吧,怎么着不是一辈子,心念至此,就不想和朱桐生多纠缠,遂站起来说:

    “桐生,已经这么晚了,班车也收了。要不,你在招待所登个记,先凑合着住一宿?”

    “不急不急。我们厂的小车就在楼下,早晚我还得赶回去,明天早上还有会呢!”朱桐生微微笑着说。

    “噢,我怎么忘了你这位大领导了!叫司机上来喝杯水吧,外面天冷。”

    “别管他!一个小开车的,牛什么牛?明天放他半天假,偷着笑呢!”

    “桐生,我想休息了,你回吧!”

    “怎么,说了半天等于白说了?”

    “…………”侯梅生低头不语。

    “你倒是说话呀?”

    “我说什么?我都成这样子了,嫁出去就不错,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

    “你什么意思?”

    “桐生,别逼我了,你走吧!”

    “梅生,梅生,别撵我走。既然我来了,就要把话说清楚。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有、哪个了?”朱桐生也不是完全靠蒙。他想梅生左推右阻神色慌张,必定是有难言之隐。女孩儿不是为了此事,断不会口口声声出嫁了事,不就是为了一张大红“喜”字遮百丑吗?

    梅生不点头也不摇头,眼圈一红,她急忙扭过脸去。

    朱桐生暗暗叫好。曾几何时,董榆生总是以正人君子自居,似乎那些污秽肮脏的东西全是他朱桐生一个人的专利。没想到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堂堂正正的董大班长也有今天?而且端不端恰好就撞在他的枪口上,傻子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良机哩!就让董榆生后半辈子做他的风流鬼去吧!朱桐生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把椅子往前挪挪,靠近梅生,轻轻拍拍她的肩头说:

    “梅生,别难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轻人嘛!……”

    “还不大呢?天都快塌下来了。我也是事出无奈,跑了几家医院,人家说要县以上单位开的介绍信才肯做手术。事到如今我不找董榆生,还能找谁?”情急之下侯梅生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她才不怕朱桐生呢!如果朱桐生到时候使诈,她就供出他老爹,看看最后丢人的是哪一个?

    “梅生,错了一步不能再错第二步。事到如今我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了。梅生,你看这样行吧:黑锅我背,绿帽子我戴,只要你跟了我,天大的事儿由我一人来承担!”

    “跟你?”

    “啊,是啊!你看我哪点不如董榆生?当初不是你约定我们俩谁先入党提干你就和谁好吗,你怎么就变卦了呢?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副科级干部,你我都是党员,哪样条件不合适?你说要快,我明天就去办手续,你说要慢,我等你三年。”

    “三年?三天都等不了!”

    “那好,就依你。房子家具,铺盖穿戴,你样样都不用愁……”

    “桐生,你不后悔?”

    “我后什么悔呀?”朱桐生哈哈一笑,扔掉烟蒂站起来,双手抚在梅生的肩上,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梅生,梅生,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吗?当兵回来忙于业务,本想等干出点名堂再去找你,没想到让姓董的占了先机,这小子够坏的了,有我收拾他狗日的那一天……”

    “不提他。”

    “对,不提他。提他还嫌脏了我的嘴哩!梅生,回去我就做工作,你要相信我的办事效率。最迟下星期六就可以举行婚礼,气死他董榆生王八蛋!”

    “说了不提他。”

    “不提就不提。结婚总得请他吧!”

    “不请也好。”

    “为什么不请?就让他看看,他的女人怀着他的种,和别人结婚。这是何种滋味,叫他慢慢品尝去吧!……”

    “桐生你,你胡说什么?这不关董榆生的事。”

    “我说你这个人哪,天生的东郭先生心肠,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还向着他说话?不告他狗日的就算便宜他了。”

    “…………”

    走投无路的侯梅生不上梁山下水浒?她不是没掂量过,跟了朱桐生大小也是个干部家属,跟了董榆生能有啥出息?董大婶的事,全凉水泉子炒得火烧一般,她不是没耳闻,谁没事找事把手指头往磨眼里塞?她不能不加些小心。碰上董榆生不争气,一点上进心也没有,死猫扶不到树上。还胆小如鼠,想起来让人寒心。嫁给朱桐生也算门当户对,朱三再嚣张,借给他几个胆子,量他也不敢把那件事抖搂出来,让他狗日的吃一回哑巴亏也好出出胸中这口恶气。至于董榆生,也不亏欠他多少人情。整整一夜,她百般挑逗、颜面丧尽,谁让他呆头鸟不知找食吃呢?

    估计电影快要散场了,朱桐生怕见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尤其是那个又胖又矮,脸上还长了几颗雀斑的魏秀枝。他临走前把该办的事又给梅生叮咛了一遍,才慌慌张张地奔下楼来。司机早等得不耐烦了,正在那儿按喇叭哩!正巧朱桐生碰上,没好气地骂道:

    “你吼个球啊!才屁大一会功夫就等不住了?”

    “朱师,天气太冷,冻得不行。”司机小杨解释说。

    “什么什么!你叫我什么?你以后叫我牛粪算了。”

    小杨搞了个莫名其妙,厂里人都是这样称呼,而且还是尊称。他不知他犯了什么忌讳,更不知朱师和牛粪有什么关系?纳闷是纳闷,他是干活的,不能得罪领导,进而回头一笑问道:

    “那我以后叫你朱头如何?”

    “叫马面更合适。”

    小杨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今天算是倒霉透了。就为按了几声喇叭,就把领导给惹下了,以后的苦日子开始了。朱桐生是有名的惹不起,董榆生不是样子?

    小杨其实多虑了。朱桐生并不是给他发火,他是为侯梅生肚子里的那个娃娃发火。如果据此把董榆生告上一状,大不了也就是给个处分,董榆生这时受处分,还不就像死猪身上又多插了一把刀一样,能起啥作用?如果这样做了,其实就把梅生也推给他了,梅生也绝对不会给他当老婆了。让梅生把娃做了,又太便宜了董榆生这个臭流氓。思前想后,他一定要设法保住这个娃。只要这个娃在,他董榆生就不会过一天好日子,这个娃就是董榆生的活证见,不怕他日后尥蹶子。话是这么说,总觉得心里窝憋,总是气不顺。照实里说,原先他并未打过梅生的主意,那时候的白雪公主如今早成了丑小鸭了。只是那天他突然看见侯梅生偷偷摸摸进了董榆生的宿舍,两个人挤眉弄眼、嘀嘀咕咕,又吃肉又喝酒的,顿时让他起了疑心,他就猫在窗户底下想探个究竟。谁知关键时刻他脑子走神、腿肚子抽筋,蹬翻了砖头,摔了一跤。不然,早就让专政组把董榆生那小子抓起来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谁能想到老实巴脚的董榆生竟能把梅生的肚子搞大,而他却还蒙在鼓里。人算不如天算,他朱桐生辛辛苦苦半天,到头来拣了个二手货,人倒是“抢”到手了,正品变成残次品,放谁谁不扫兴?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朱桐生是城府极深的人,绝不计较眉毛底下这点眼前小得失。他断定,只要董榆生的这个把柄牢牢攥在他手里,董榆生活在世上一天,就让他不得安宁一天。这样一想,顿时他心旷神怡,尤如大热天喝了杯清凉剂,舒服的他真想扯开嗓子吼两声。

    “八五一”距县城大约有二十公里路程,新修的一条路,只能临时通车,加上刚下过雪,轮胎上打着防滑链,颠簸程度可想而知。司机小杨也不是铙爷的孙子,心想哆哆嗦嗦小半夜,为了按几声喇叭还招来一顿骂。暗地里使坏加油猛跑,小车就像打摆子抽疯一般。过了一会儿,小杨听不到啥动静,回头一瞅:朱领导正在拉呼噜着哩!小杨丧气地降下车速,偷偷骂了几声“猪头”才算稍稍出了点恶气。

    上卷 二十二、节外生枝

    高原县大光明印刷厂坐落在城西区进士巷,据说是明朝崇祯某年,本地出了一个进士,才有此名。老进士在高原做官数载,为百姓作了一些好事。奈何好景不长,不久清兵攻下县城,他被当作明朝的遗老遗少残渣余蘖抓了起来。加上老人家碰巧也是朱姓,这下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打他琅铛入狱的那一天起,再也没人听到过他的消息。但是老百姓总记着他的好处,为了纪念他,就把他曾经住过的地方起名“进士巷”,一直延续止今。文化街区自然有些文化品位,除了印刷厂,还有文化局、文化馆、新华书店、文化体育用品商店等等都集中在进士巷。如今赶上形势需要,印刷厂属于“上层建筑”,是宣传马列、毛泽东思想的重要阵地,还是当地一家重点企业哩!厂区坐南向北,占地面积很大,一条马路横贯全厂,直通市区。厂里有职工三、四百人,内设排版、印刷、装订、机修共是三道工序四个车间,在小小的高原县城算是一家大厂子了。

    董榆生退伍之后就在这家工厂上班。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进厂后他一直没有分到正式的工作,诸如战备工程、农场劳动、植树造林自然唯他居多。一次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他的命运。他给报社投了一份稿件,幸被录用,刊登在几乎找不到的地方。厂里领导这才发现他原来是个“人材”,文墨还不错,遂调他到校对室当校对工。董榆生不善交友,除了打球活动活动身体,偶尔下两盘象棋,业余时间主要就是读书。而且他读书没有选择,只要白纸上有黑字他就看,什么哲学、科技、文艺等等,他不问青红皂白,统统拿来涉猎一遍。遇到好书他甚至通宵达旦,彻夜不眠,非一口气看完方才罢休。有时他也写点文章,搞几段顺口溜,或者模仿着写写小说、编个故事。他的文学底子薄,又没上过正规院校,因而他所投的稿件大都如数退回。这次报纸选中他的文章,不知是因为编辑看走了眼,还是那块地方实在没有东西好放了。他自己倒像是中了状元一般,偷偷高兴了好些日子。他还以为开了窍,苦尽甘来,以后再写,照退不误。

    董榆生棋艺不高,充其量顶多在厂里也就算个二三流的水平。可是因为下象棋他没想到就开罪了厂里的“一把手”。

    老厂长马三丁,原先是个老公安,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跑了犯人,有人怀疑与他有关。后经审查证据不足,此事也不便不了了之。几经周折,老马退出公安,到印刷厂当了厂长。

    马厂长有几样短处,在厂里传为笑谈。其一是跑了犯人。其二是马厂长夫人葛俊美,既不俊也不美,头小脸大,肚圆腿短,两脚尖尖还是个小脚。丑俊不说,最关键的问题是和马厂长结婚十数载,从未见她眉高眼低、想酸想辣,因而马厂长家的户口本上也就没有添丁进口之说。有人多事,劝老马离婚再娶,反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想让我当陈世美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管我有娃没娃,你给我当儿子我还看不上哩!”

    马厂长识字不多,方言又重。大会讲话,不是串音走调,就是错字连篇。什么标点符号,他根本不屑一顾。有时全是句号,有时全是逗号,有时干脆不管,爱哪儿停就那儿停。前些日子发下来一个“通告”,说是一个警察丢了一把手枪。马三丁嫌念稿子麻烦,索性就直接讲解,说某处某地丢了一个警察,说到这儿他停下来,望望台下,接着又端起杯子喝水。起初人们还以为是警察丢了,警察怎么会丢呢?莫不是遭人暗算了,大家正纳闷呢,马厂长喝罢水又开始念稿子:“的’五&;#8226;四’式手枪”,众人方才恍然大悟,进而哄堂大笑。马三丁尚蒙在鼓里,不知大家为何发笑。警察丢了这么严肃的问题也值得发笑,这还像话?真一点觉悟也没有了。

    马厂长爱厂如家,责任心极强,有事没事总爱到厂里转转。尤其是碰到下棋的一定要凑上去,指指点点,人家不听,他干脆把人家推到一边,自己亲自上场。马厂长棋风不好,爱悔棋不说,输了棋还骂骂咧咧,大家送他一个外号叫“老赖也夫斯基”。没人愿意和他下棋,他一来大家就散伙。这一天合当有事,有人老远看见马厂长过来,喊一声“丢警察的来了”,众人纷纷而起作鸟兽散。董榆生不知其中缘故,坐着未动,被马三丁当面叫住,训斥了一顿:

    “你小子,太狂了!……”

    马厂长喘着粗气,边骂边走,正好碰上朱桐生站在远处,就招呼一声说:“老朱,你过来一下。”

    朱桐生是厂革命领导小组副组长,马三丁是组长。工人们一来顺口,二来叫组长好像厂长降了级,所以还是按老称呼。朱桐生因为是革命的新生力量,刚当上领导不久,如何称呼有一定的难度。因此有叫“老朱、小朱”的,有叫“朱委员、朱常委”的,还有就是叫“朱师、朱头”的。唯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