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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嘉靖皇帝心里愈发不愉快,连继续议事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把张经召回朝中,另外,夏阁老,你和惟中还有六部尚书们继续商议一下何人可为转运使,何人可为福建巡抚,商议好了之后把人选告诉朕,朕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说完,嘉靖皇帝也不理睬大多数臣子的惊愕,径直起身离开了,留下了夏言的忧心忡忡,大多数臣子的一脸懵逼,和严嵩的狂喜。
皇帝已经不再信任自己了,甚至不想亲近自己,自己在六部官员中的威望,已经大到了没有人反驳的地步,向来喜欢看臣子掐架以求得安全感的嘉靖皇帝开始感到不安了,夏言为此担忧不已,猜测最迟一年之内,自己就会去职
转念一想,既然都要去职了,那与其被皇帝赶走,还不如自己递交辞呈,以老迈无用或者回家赡养老母为理由,自己主动辞职,这样还能留得一丝颜面,自己这辈子最高的高官当过了,最大的权力掌握过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也品尝过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唯一担忧的,就是自己去职之后,定然是严嵩担任首辅,孙承恩可能被提拔入内阁,但是孙承恩绝对不是严嵩的对手,严嵩这老小子故意示弱,激起皇帝的担忧和不满,自己从中渔利,想法非常完美,非常奸诈,简直奸诈到了一定的程度,让夏言不寒而栗,自己一旦离开,朝中的那些正直之士真的可以扛得住严嵩的侵蚀吗?
还有身后这孩子,真的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吗?
但是皇帝已经离开了,甚至不愿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夏言突然想起了两人最开始在大礼议之中相识的场景,年轻的外来皇帝,地位低下的自己,一直到如今,当初的那份感情,大概已经所剩无几了吧?这里取得背影,不再回收的背影,宛如一道鸿沟,使得曾经心意相通的两人之间,再无瓜葛。
自从张璁死后,当初的烽火战友,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还在朝中,靠着大礼议起家的臣子斗倒了大礼议一派,而现在,自己这批人,也要谢幕了。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相互议事了,皇帝大概也不会等着自己得到平定东南的功劳就会把自己给赶走了,既然如此,选定人选,保证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之后,夏言就会主动递交辞呈,离开这不再让他怀念的地方,和张璁一样,在书卷和温暖的阳光的陪伴下,度完余生,同时,期待着那少年会给大明带来的希望之光。
议事草草结束了,大家互相推荐几个人,就这样把决定的权力给了夏言,夏言自然不会再触及皇帝的敏感地带,老老实实地把几个职位的候选人名单以及他们的履历整理出来,派郑光送给皇帝,让嘉靖皇帝自己抉择,望着郑光离去的背影,夏言落寞的叹了口气。
“公谨,今日廷议,陛下为何”孙承恩还有些不明所以。
夏言略微担忧的看了看孙承恩,环顾四周发现无人,便低声道:“陛下不会留我太久了,我想,最迟今年年底,把东南的政务敲定,全部处理完,我就会递上辞呈,主动辞职,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唯独最担心的,就是你,贞甫,你太耿直了,耿直的都不会隐藏自己的心绪,你要知道,一旦我走了,你要面对的,就是严惟中了。”
孙承恩惊讶地看着夏言,低声喊道:“公谨,陛下如何会留不住你?陛下怎会突然的要你你没犯错啊!?”
夏言苦笑几声,叹道:“官场之上,谈何犯错与不犯错呢?有些时候,犯错等于不犯错,而不犯错,就是犯错,在这颠倒黑白的名利场上,你觉得你自己可以得到什么呢?贞甫,你太耿直了,严嵩想要对付你,也不知道多简单,甚至都不用对付你,他就能轻易让你丢了官职,这些年,要不是我护着你,你也不知道丢了几次官职,哪里还能成为礼部尚书?
严嵩不是好对付的,越是奸诈之人,他的权术也就越高超,他能通过各种方式,打击你与无影无形,甚至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着了他的道儿,丢了官职了,他揣摩陛下的心思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而咱们的陛下,你也要知道,太过于自负,自视甚高,却又真的聪明绝顶,只是一旦遇到能利用陛下情绪的人,陛下就会不自觉的成为他的刀!”
孙承恩大骇:“利用陛下?!”
夏言面色一紧,低声道:“严嵩就是这样的人,我这些年想方设法的压制他,寻找对付他的机会,可是除了贪污受贿,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而且这些年,我最熟悉陛下,陛下对贪污受贿一贯就不是很在乎,陛下以为全天下没有不贪污的官员,你贪污他是不怎么在乎的,其他方面,严嵩真的没有什么缺点和把柄,我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他,但是我一旦去职”
夏言的话没说完,孙承恩已经知道夏言最担心的是什么了,便惊疑不定的问道:“公谨,你的意思是,严嵩一旦成为首辅,会侵夺六部之权?打压我们这些老人,甚至是全部换上他自己的人?”
夏言重重点头:“我在,可以压制严嵩,严嵩不敢妄为,但是我若不在,严嵩没了钳制,加上陛下对他日复一日的恩宠,以及他自己的奸诈狡猾,他若是不对六部职权出手,他就不是严惟中了!贞甫,你太耿直,没办法和老奸巨猾的人争斗,若我去职,你最好也想想吧”
孙承恩的面色极为难看,他盯着夏言,面色变换几次,最后还是露出不甘之色:“严嵩就算再奸诈,朝中就没有正直之人可以与之对抗了吗?!”
夏言哭笑不得道:“贞甫,你是礼部尚书,就算要入内阁,你也是下一个,现在内阁只有我和严嵩两人,我一旦去职,就只有严嵩一人,陛下不会同意内阁里只有一个人成为独相,我一旦去职,你就必定会被提拔入内阁,但是严嵩知道你与我的关系,他会放心的让你进入内阁与他分权?”
孙承恩惊讶道:“严嵩会直接对我出手?!”
夏言点头:“这几乎是肯定的,以严嵩的奸诈,他之前曾吃过亏的,当了一段时间的首辅,接着就被陛下看出端倪,废了首辅之位,重新将我召回来,下一次,他会更加谨慎,我想全身而退尚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就更不容易,他会第一时间把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全部赶走,甚至是杀掉,也绝对不会让陛下看出端倪!”
孙承恩默然无语。
另一边,郑光把内阁和六部商议之后提出的候选人名单送往嘉靖皇帝处,嘉靖皇帝接过名单之后让黄锦给郑光搬个小锦墩儿,再赐他一碗绿豆汤消暑,看来并不打算立刻就让郑光离开,郑光也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待着嘉靖皇帝的后话。
不久,嘉靖皇帝看完了候选人名单和履历,确定了转运使和福建巡抚的人选,转运使的人选很正常,也很不正常,那就是现任南京守备、太子太保,世袭罔替魏国公第七代继承人徐鹏举,以期常年镇守南京,熟悉南京事物为理由,令其担任三生粮草转运使一职,专门负责为前线军队提供粮草,不得有失。
若说转运使的身份正常又不正常,那么福建巡抚的身份简直就是异常,他的名字,叫聂豹。
二百一十四 长者()
谈起聂豹,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此人是什么人,但是谈起聂豹的学生,那么大家肯定都知道,他的一名著名弟子,叫做徐阶。
对,就是徐阶,未来的大明首辅、取代严嵩拨乱反正的徐阶,徐阶在还没有考取进士成为官员之前,就是聂豹的弟子,他跟随聂豹,学习到了王阳明心学的精华,并在之后的岁月里,融会贯通,将其完全掌握,终于在未来的那场决战之中,发起了决定性的一击,结束了严嵩时代。
而聂豹本人,虽然是向王阳明学习的心学,但他却并不是王阳明的入室弟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像老子传授孔子学识的那种类型,不过虽然王阳明没有把聂豹收为弟子,聂豹却始终认为自己就是王阳明的弟子,并且把这种师承关系传递给了徐阶,造就了徐阶如今的“心学共主”的地位。
没办法,心学子弟屡屡被打压,如今在朝廷里官位最高的就是吏部左侍郎徐阶,并且徐阶也和很多心学在朝子弟官员相交,早在唐顺之还在朝中为官的时候就是王守仁理论学习小组的组长,经常组织大家一起来学习讨论王守仁的理论,在此过程中确立了自己的地位,并且在不止一次的道学家清洗心学子弟的过程中因为夏言的庇护而生存下来,地位也就越来越巩固。
而如今聂豹出任福建巡抚一职,郑光总觉得这里头有些不太对劲,聂豹早就是官员,还是个老官员,徐阶还没做官的时候聂豹就是官员了,而且还立过军功,他在平阳任职时多次击退俺答麾下铁骑的进攻,有力的策应了曾铣的抗击,这些年隐隐和曾铣其名,之前朝中有人建议升聂豹为九边的某一边总督,而现在皇帝正好需要福建巡抚,就有人推荐他了。
郑光觉得,这大概和徐阶脱不开关系,周用年老,精力不济,又不喜欢与人争执,徐阶又是夏言提拔的,所以吏部实际上的部务现在是徐阶在主持,聂豹被提名,和徐阶肯定有关系,夏言提拔人才并不看别的,只看才华是否符合职位,聂豹有非常优秀的战绩和政绩,而且论资历,也足够升任巡抚,便推荐了他,还附上他的履历,嘉靖皇帝一看,就认定他了。
而三省总督一职,还是落到了张经的头上。
估计嘉靖皇帝也是选了很久才选上了张经,其余的候选人感觉都不是太靠谱,因为对付倭寇显然需要精熟战阵之辈,还需要是文官,得是进士出身,在兵部的文将名单里榜上有名,立过不下三次战功,打过胜仗才可以,这样一来,百分之九十五的文官就给刷掉了。
张经就属于那百分之五里的极品,不仅战功赫赫,而且威名赫赫,有张经出马,还能调动那些不怎么听使唤的广西狼土兵出马,那可是骁勇善战之辈,有他们出马,朝廷就能少出一点钱少练一批新军了,所以给他的权力里还包括可以调动两广地区狼土兵的这一项。
现在看来,东南的整个配置,简直是华丽阵容,倭患最集中的三个地方三名巡抚,浙江巡抚朱纨,福建巡抚聂豹,苏松巡抚范庆,全部都是战功赫赫之辈,和倭寇打过交道,而领头的三省总督张经更是牛中之牛,不说别的,单说战绩,放眼整个大明文人群里就是数一数二的。
加上如今驻守东南的卢镗和汤克宽二将,还有自己手下黑旗军九将,整个平倭的班底就差不多构筑起来了,全是战功赫赫的敢战之辈,这些人带领着如狼似虎的新军,对付倭寇其实是十拿九稳的,军事上不成问题,问题就在于政治上,作为幕后黑手的东南海商豪门,还有他们所掌握的朝廷力量,如何对付这群人的政治势力才是要紧的事情。
之前那个前来窥探军情的小厮,还有那个所谓的姚家,徐渭去查探了一番,却一无所获,但是郑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些人已经关注自己了,自己如果在此前去东南并且大张旗鼓的练兵,他们一定会再次接触自己,那个时候,他们会自己现形,所以,郑光并不担心。
至于是否开海禁,嘉靖皇帝的心里似乎也有了计较,之前他所说的事情,郑光也铭记于心,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更为了让那些代表东南海商利益的官员自己露出马脚以便清洗,日后,还有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要展开。
但不知为何,郑光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比如这一次的东南平倭,他已经提前数年促使嘉靖皇帝下定决心整治东南,不给倭寇继续嚣张下去的机会,但是当嘉靖皇帝的那句话问出来之时,郑光依然觉得历史是沉默而厚重的,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没能挽救大宋的阴影仿佛再次笼罩在了郑光的心头。
“郑光,朕问你,你平时里都在内阁里跟着夏阁老做事情,就你个人感觉,夏阁老是否有威严,能驭下?”嘉靖皇帝和郑光说了一下自己的人事安排之后,装作不经意间的翻了翻奏折,然后轻声开口询问,或许他觉得从郑光这个毛孩子这里可以更加直接的得到夏言的第一手信息,而且郑光不会欺骗自己。
然而郑光不是真正的菜鸟,他知道嘉靖皇帝这样询问的意图是什么,所以,他不能为夏言说好话,或者说也不能说的太明显,他突然想起另一个时空里,严嵩对夏言发起逆袭的第一战,就是在朝堂上突然发难,逼得夏言大动肝火,成功的让嘉靖皇帝感受到了夏言的强势以及对自己的威胁。
“强协君上,压迫同僚”,这是夏言的第一个罪名,也是让他去职的罪名,至于丢掉性命的,是“结交近侍”的罪名,现在,是不担心的。
一旦皇帝感觉到了威胁,夏言这个首辅就必然担任不了了,这只穿着道袍修老虎禅的老虎就会展露出自己依然锋利的獠牙,撕碎一切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和物,无论这些人和物是否真的会威胁到皇帝本人,那都不重要。
郑光和夏言没有任何关系,他和夏言之间不以师生相称,嘉靖皇帝是一清二楚的,所以郑光这个在朝中没有大树依靠的小苗儿反而是嘉靖皇帝最相信也是最可靠的一手消息源,嘉靖皇帝可以从郑光的平铺直叙里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因为郑光向嘉靖皇帝回报消息的时候基本上不带个人感**彩,只是很直白地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告诉皇帝,皇帝如何想,他不管。
这是嘉靖皇帝很愿意和郑光聊天的重要因素,所以皇帝也会不厌其烦的不停的将郑光丢到各大部门去问话,去参观,去处理政务,让郑光把所见所闻都告诉自己,自己凭这些叙事,就可以得到想知道的一手消息,而且还很准确,和从锦衣卫那里得来的结论互相辉映,这就证明郑光的忠诚。
所以关乎这个问题,长久在夏言身边听用的郑光无疑最值得信任,也最有发言权,夏言平时待在内阁里是如何处理政务的,如何压迫同僚的,如何展现自己威严的,嘉靖皇帝都可以知道。
嘉靖皇帝想象中,夏言也是一头老虎,可是在郑光的心里,夏言是个可靠可敬的长者。
他如何会昧着良心说出嘉靖皇帝喜欢听的话?即使他知道夏言的去职无法改变,但是,他觉得,至少要让这位忠厚的长者得到位置付出一切的大明给予的应有的回报,至少,安度晚年。
“陛下,就臣所见,夏阁老处理政务很果断,他会听从旁人的意见,然后从中选取他认为最正确的意见汇总之后,再行处置,平素里也很有威严,内阁里的官员都很敬重夏阁老,当然,有时候臣也会听到他们私下里讨论夏阁老威严过甚,使得他们都不敢亲近夏阁老。”郑光低声说道。
嘉靖皇帝的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点点的松动的迹象,继而开口道:“哦?如此威严?都让别的臣子不敢亲近?”
郑光点头道:“至少臣也是如此感觉的,夏阁老基本上是不笑的,反正臣是没有见过夏阁老露出过笑容,每日到内阁比臣去的还早,臣到了内阁的时候,已经看到夏阁老坐在位置上处理奏折了,臣离开的时候,夏阁老还没有离开,臣也听内阁值班的同僚说起过,夏阁老经常是最后一个离开内阁,门都是夏阁老亲自锁上,这一点,臣还是很敬佩夏阁老的。”
“这是他的本分。”嘉靖皇帝低声道,同时,面色似乎又松了松,然后看向郑光说道:“那你怕不怕他?”
二百一十五 定局()
郑光笑了一下说道:“同殿为臣,臣不认为自己需要害怕夏阁老,夏阁老虽然威严,却不会胡乱训斥下属,如果训斥下属,就一定是事出有因,如果自己没有犯错,夏阁老怎么会训斥臣呢?之前臣有一次漏了一本奏折忘记递交给夏阁老,夏阁老也仅仅是训斥了几句年轻人办事不要毛手毛脚,未曾深责。”
嘉靖皇帝看着郑光笑道:“年轻人办事的确需要谨慎一些,不能毛手毛脚,你丢了一本奏折,那对于大明而言可能就是漏了一件国事未办理,若是大事,会闹出乱子,这件事情你可不得不引以为戒啊!”
郑光拜道:“臣知错!”
嘉靖皇帝点点头,满意的看着郑光,开口道:“那夏阁老平日里是否也会提点你一些关于政务上的事情呢?”
郑光点头道:“是的,夏阁老也会把一些政务上的事情挑出来指给臣看,告诉臣这些错误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何危害,告诫臣今后为官不要犯同样的错误等等,有时候,夏阁老也会拿一些家乡寄来的土产给臣,臣感觉夏阁老应该算是一位威严的长者吧!”
嘉靖皇帝挑了挑眉毛:“家乡的土产?”
郑光点头:“对,夏阁老家乡的土产,一些干果之类的,酸酸甜甜的,夏阁老每一次吃的时候,都会看着那些土产很久,似乎在想念什么,最近好几次,臣都时常听到夏阁老的叹息声,有时候夏阁老还会打开南面的窗户,站着往南边眺望好一会儿,大概,是在思念家乡吧!”
嘉靖皇帝吸了口气,慢慢的吐出,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不少,语气也变得有些柔和,开口道:“朕十五岁继承大统,在那之前,都是在安陆老家度过的,做了皇帝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老家了,至今,有二十六年了,午夜梦回,偶尔也会想起幼年在家乡的点点滴滴,也不知家乡如今变得如何了,那王府,是否还是原来的样子,院子里的那棵老树,是否还在”
过了一会儿,嘉靖皇帝似乎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笑道:“上了年纪,就喜欢想些从前的事情,人都是如此的,朕二十六年没回家了,朕记得公谨是正德十二年的进士,三十年了,他三十年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乡了,公谨今年也有六十五岁了,想想从嘉靖七年开始朕与公谨相识,居然已有二十年了”
郑光低声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臣有时候也会有此感触的。”
嘉靖皇帝失声笑道:“你小小年纪,二十岁还不到,你能有什么感触?”
郑光笑道:“臣虽然年纪小,但是也能感受到的,有时候回到家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