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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大学 作者:吴苾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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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咨询点挤去。

  在清华大学咨询台前,我见到一位从山东专程赶来的学生家长,她说她是从网上看到了举办高招咨询会的消息,因为想让孩子报考北京的学校,前一天下午她就赶到了北京。

  我问她选择上北京的学校是孩子的意愿还是父母的决定,她笑着说:〃主要是我们的意见,因为报考大学是孩子人生的重大选择,选择不当,也许会影响他的一生。〃

  这位母亲还告诉我,她是北京知青,当年插队去了山东,后来在当地结了婚,一直回不了北京,她让儿子报考北京的学校,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要让儿子实现她多年来的梦想成为有北京户口的北京人。

  报考什么大学,选择什么专业,本是人生的一次重大选择。这个选择的权利是学生,而不应该是父母。父母越俎代庖,不但剥夺了孩子选择的权利,而且还有可能会扼杀他们的创造热情和潜能,使本应该幸福一生、快乐一生的他们,终生吞咽懊悔和遗憾的苦果,使本有可能成为有能力、有趣味的人的他们,成为平庸的、乏味的人。

  父母的志愿不应该成为孩子的志愿,父母的理想也不应该成为孩子的理想。因为高中毕业的他们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他们有能力、也有权利选择他们自己的未来。

  可是在大学里发生的理想错位的悲剧,有的并不是学校造成的,也不是父母造成的,而是学生自己一手造成的。他们,或是因为信息闭塞、或是因为盲目轻率、或是因为幼稚无知而填错了志愿,但是更多的人却是为了能上大学或出于经济考虑而不得不作出妥协。(未完待续) 


 
一直没有放弃对理想的坚守 


 

 
 

  贫穷让我作出了妥协,但我却一直没有放弃对理想的坚守。

  那天,在午后的酒吧,在听着王姗的倾诉时,一张清瘦苍白的脸从记忆的深处,清晰地浮现出来。

 
  人的记忆有时很奇怪,平时,它似乎沉睡着,那些断裂的、一个个记忆的碎片,被时间冲刷到心的某个角落,使我们常常忘记了它们的存在,可是却不知,那一个个记忆的碎片其实无时不潜伏在我们周围。它们或潜伏在一件很久没有穿过的衣服上,或潜伏在一句偶尔飘过耳边的歌词里,或潜伏在一个突然撞入眼帘的物品上,或潜伏在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里,有时也会潜伏在一个能唤起回忆的场景里。比如那个午后的酒吧,酒吧里那位因理想错位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女大学生。这一切唤醒了我对一个人的记忆。

  那是1997年初,报社派我采写一组有关贫困大学生的报道。当我走近这个特殊的群体时,我发现,这些贫困生有80%来自农村。我还发现,他们所选择的专业大都是学费较低的、不太好的专业。

  采访中,我认识了一位来自山区、名叫林永强的年轻人。

  我是在校学生处提供的采访名单上看到〃林永强〃这个名字的。据他们介绍,林永强是个孤儿、属特困生,学费和生活费的来源主要靠他自己做家教、打零工,可是他学业成绩优秀,连续了两个学期被评为校级三好学生。

  一个星期天的傍晚,我估计林永强外出做家教该回学校了,便去宿舍找他,同学说他回来后又去校图书馆了。踏着落日的余晖,我找到了校图书馆,在渐渐昏暗起来的阅览室里,我见一位年轻人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看书。一问,果然是林永强。

  面前的林永强,中等个儿,戴着一付近视眼镜,脸色有点苍白,可谈吐中却透露出一种他这个年龄少有的成熟和沉稳。

  林永强出身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他本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姐姐12岁那年患病死了,听说得的是肺炎。林永强上高一那年,一辆装载重物的货车,将一辆装满了人的手扶拖拉机撞进了山崖,那辆手扶拖拉机上有林永强的父亲、母亲和弟弟。

  得知噩耗,他狂奔了50多里山路,一路哭着嚎着从学校赶回了家。家里躺着3具血肉模糊、已经冰凉的尸体,双目失明的爷爷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林永强抱着爹哭,抱着娘哭,抱着弟弟哭,哭得昏天黑地。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林永强安葬了亲人。成了孤儿的他,与双目失明的爷爷相依为命。失去了父母,林永强已无力再继续学业,他准备辍学外出打工,等挣到了钱再回来读书。可是村委会的干部对他说:〃你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县重点中学的学生,而且成绩那么好,如果退学太可惜了。他们劝他回学校,说村里的乡亲们会帮助他。

  从这以后,村里的乡亲,东家送一把米,西家送一棵菜地帮着他们,村委会的干部还亲自到学校为他说情,请求为他减免学费。

  1995年高考,林永强终于没有辜负乡亲们的期望,成了地区的理科状元。他的老师告诉他,他的成绩足够填报最好的学校。

  村里的乡亲得知消息,跟他一样高兴和激动,在他家门口燃放了一挂千响的鞭炮。

  当最初的兴奋和激动过去之后,林永强开始为学费发愁。很久很久以来,他一直就有一个梦想,梦想自己能走进清华园,成为清华大学的学生。他曾研究过清华大学近年来的招生资料,他知道,凭他的考分完全可以大胆地填报这所学校,他最想学的是土木工建专业,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建筑师。

  但是清华大学每年的学费就需要几千元,几年的学费在他的眼里是个天文数字。巨额学费象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在他的面前。填报志愿前的几个日夜,他一直在痛苦地思考着,在反复地抉择着。

  爷爷知道他在为上学的钱发愁,一天,趁他去地里干活,爷爷一路点着那根帮他认路的竹棍,敲开了乡亲们的门。每进一家,他都双膝跪下磕着头说:〃帮帮我的孙子吧,将来他有出息了,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他家乡的这个县,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他所在的这个乡,又是全县最穷的乡,村里,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因为穷,这个乡的中小学生辍学率在全县是最高的。虽然如此,乡亲们仍倾其所有,他们将一张张带着体温,沾着汗水的钱放在爷爷的手里。

  见爷爷手里拿着一摞皱巴巴的钱摸索着回来,林永强抱着爷爷哭了。

  爷爷笑着安慰他说:〃别哭,别哭,这下好了,你有钱上学了。〃

  他一张张地点数着爷爷借来的钱,一共是一千四百零八元零两分。

  也就在这一刻,林永强作出了决定,放弃理想,放弃清华,填报一所学费低的学校。作出这个决定是痛苦的,但是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再让爷爷为他操心了,他不能再让爷爷四处为他借钱了。况且,他已经无处可借。

  他将招生报摊在床上,一所一所学校地寻找,寻找学费在1400元左右的专业。

  他终于找到了南方的一所大学,这所学校的教育学专业,每年的学费只需1400元。于是,他决定填报这所学校的教育学专业。

  当林永强在第一志愿里填上这所学校时,他的手在哆嗦,他的心在哭泣,因为贫穷,他不得不放弃他本可以去的清华,他不得不向命运妥协。

  进大学后,林永强一边学习,一边做家教、打零工。周末,他上午去做家教,下午去帮人挨家挨户送广告,送一份5分钱,有时还会去建筑工地做搬砖、和灰泥的小工。暑假和寒假他都没回家,一边打工,一边看书学习。他说,他不但要凭自己的能力完成学业、养活自己,他还要让受了一辈子苦的爷爷过上几天好日子,他每个月都要给爷爷寄去100元钱。

  天渐渐黑下来,阅览室的灯亮了。告别时,林永强悄悄告诉我,他正在自学清华大学土木工建专业的教材,他想毕业后报考清华大学的研究生。

  我听了很震惊,我没想到,他仍在坚守着自己的理想,并选择了一条艰辛的自学之路。

  那次见面后不久,我离开了那座城市,也失去了与林永强的联系,我不知道他是否圆了他的清华梦。但是我知道,那个梦就像一盏灯会永远地亮在他的心里。

  就在与王姗见面的那个夏天后的秋天,还是采访大学贫困生,我走进北京地区一所所高校,认识了一位位来自四面八方的贫困生。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有着其他同学不曾有过的经历,经受过其他同学不曾经受过的苦难。采访中,我曾向他们问过一个相同的问题:你们填报的志愿是不是你们感兴趣的、爱好的专业?他们中竟有70%的人回答说:〃不是〃。而让他们作出无奈选择的主要原因是:贫穷。

  11月5日,北京城里刮着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风,风卷着落叶旋转着,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嘶鸣声。街道上已满是落叶,行人纷纷竖起衣领,侧着身子奋力前行。

  顶着大风,我如约来到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采访一位叫姜辛的大学生。

  姜辛的宿舍在学生公寓1号楼。门口是一片依然葱绿的草坪,还有几株在风中摇曳的菊花。正是中午,宿舍楼里静悄悄的。我推开217房间虚掩着的门。

  姜辛笑眯眯地站起来,他个子不高,穿着一间米黄色的旧夹克,握着我的手很有力很温暖。在这之前我就听说,姜辛是院学生会主席,还是校学生话剧团的编剧和演员。如果不是身上那件显得有点土气的旧夹克,很难将他与贫困生联系起来。

  下面记录的是他的自述:

  我出生在吉林省桦甸县一个农民家庭。我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小我一岁的弟弟。

  我父亲是地道的农民,母亲是当地农村小学的公办教师。由于父亲年轻时身体就落下了病,基本上不能干农活,家里的生活几乎全靠母亲微薄的工资。我家里还有年迈的姥姥,她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也许因为母亲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她便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和弟弟身上。我2岁半时,母亲就开始教我认字,在我六、七岁时,她就开始让我看白话版的《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到了小学二、三年级,我自己开始看《红楼梦》、《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小学4年级时,我已经学完了初中的语文教材。

  当初,母亲教我认字时,也许并没有希望我以后当作家,或谋一份靠文字吃饭的职业,她只想有一天我能考上大学,能摆脱贫困的命运,不再象她一样一辈子受穷。可是我却痴迷上了文学,还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立下了要当作家的志愿。上初中时,我的作品就开始见诸于报刊,我还喜欢写话剧、写小品、写相声,在全县举行的中学生文艺演出中,我表演的相声还得了一等奖。

  1997年,我高中毕业。那年的高考我考得不错,高考成绩出来后,为了填报志愿,我进行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那年,我弟弟已经在上高一,母亲一个月四、五百块钱的工资只能勉强让家里人吃上饭,供两个孩子上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当时母亲已被查出患有严重的冠心病,频频发作的心绞痛常常折磨得她面色如纸,可她一直硬挺着站讲台。如果母亲倒下了……,我不敢想下去。

  父亲和母亲知道我的兴趣和爱好,他们也觉得我在写作上有灵气,会有发展,虽然家里生活如此窘迫,他们仍将选择的权利交给我自己。

  我怎么办?如果去读文科专业,四年的学费、生活费就要好几万,家里就是拆房子卖地也凑不齐这笔钱。我是家里的长子,已经长大成人,我不能让多病的父母再继续供养我。那样,我会日夜不安。

  放弃爱好、放弃理想是痛苦的,但是我别无选择。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我填报了军事院校。因为上军事院校不但不用交学费和生活费,连衣服和生活用品都不用自己掏钱。

  我以高出录取分数线50多分的成绩被某军事院校录取,学了一门与我的爱好毫不相干的专业。

  可是,进校仅仅3个月,不幸就降临到我身上。一天,我在教室里上课,突然感到两眼发黑,一下子便晕倒在地。这种情况,后来又频频发生了几次。学校将我送进北京301医院,检查结果是,椎底动脉血管狭窄。一次次晕倒,就是因为椎底血管狭窄供血不足引起的。医生说,这种病尚无好的治疗方法。

  在医院住了一段后,学校跟我做工作,让我退伍回家。闻讯,我如雷轰顶。它给我的打击可想而知。那几天,我躺在病床上偷偷地流泪,我不断问自己,我今后怎么办?怎么办?

  从未出过远门的父亲亲自到北京来接我回家。父子见面相对无语,在父亲面前我没有流泪,因为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和母亲来说,同样是沉重的打击。

  回家后,有一段时间我不愿出门,除了治疗,我几乎整天将自己关在家里冥思苦想,或将自己的苦闷宣泄在一页页稿纸上。一个月后,我终于从痛苦中走出来了,因为我认识到,我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人生的路并没有全部向我关闭,我的身体状况不能适应军事院校的生活,但是在地方院校,我这种病并没有列入不被录取的范围。也就是说,我还可以重新报考地方院校。

  我又重新振奋起来,将高中课本找出来复习,准备第二次参加高考。由于身体状况不好,1998年我没有能参加高考。1999年,我和弟弟一起走进了考场。

  我和弟弟的高考成绩双双超过了第一批重点院校录取分数线。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本可以填报一所比较好的院校的弟弟,填报了一所农业大学,因为农业大学的收费要比其他院校低。我填报的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专业。

  我之所以填报这个专业,是因为我有一个说出来也许并不高尚,也许很可悲的想法,如果去学文科,我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挣到钱,因为我知道,那些后来出了名的、赚到钱的作家,大多都经历过一段漫长的、既寂寞又清贫的生活。可是,我不能等,我迫切地需要钱,我需要钱给父母亲治病,特别是我母亲,她的病已不能再拖了。为了我和弟弟上学,她一直硬挺着不去医院,连最便宜的降压药都舍不得掏钱买。医生说,她早就该住院了,越往后拖越危险。我想学一个相对来说能尽快挣到钱的专业,有了钱,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将父母送到医院治病。

  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专业,但是为了父母,为了弟弟,我必须这样去选择。我对自己说:〃50岁之前我要为家人活着,50岁之后我再为自己活着。〃

  我和弟弟的录取通知书几乎同时到达。见弟弟的高考分数比那所农大的录取分数线高出了50多分,我在心里暗暗为弟弟惋惜和伤心,却无可奈何。

  拿到录取通知书,我见每年的学费和住宿费加起来要4000多元,心便一下沉下去了,我知道家里根本就不可能凑齐这笔钱,况且是两个人的学费!

  经过考虑,我决定又一次放弃,让弟弟去上学,我外出打工,供他上学。没想到,弟弟也有同样的想法,他说:〃哥,你已经耽误了两年,不能再耽误了,我年纪小,可以明年再考。〃

  父母也是同样的意见,他们认为应该让我先走。

  可是4000多元的学费、住宿费仍象大山一样压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上。听说我和弟弟考上了大学,亲戚们虽然生活也过得艰难,却仍给我凑了一千多块钱,加上自己家里的几百块钱,一共有了2000多块钱。

  还差一千多块钱,到哪里才能弄到这笔钱?没处借,也没东西可卖,因为家里几乎一贫如洗,连件值钱的物件都没有。就在学校规定报到的前几天,父亲和母亲商量后决定将房子和菜地卖掉。

  我拼命阻拦,虽然那只是两间草房,但那是一家人遮风避雨的地方啊,况且,姥姥已经80多岁了,我怎么忍心让已经风烛残年的她连个睡觉的窝都没有?菜地如果卖了,一家人吃菜又怎么办?可是父母决心已定,他们说:〃我们不能因为没有钱误了你的前途,那样我们会后悔一辈子。〃

  两间草房卖了,菜地也卖了,一共只卖了一千多块钱。

  从家里搬出来的那天,我哭了,哭得很伤心,心里满是愧疚。

  母亲所在的那所学校,见我一家人无处可去,便借给了我们一间房子。至今,我的父母仍借住在那间狭小的房子里。每想到他们,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到学校报到的当天,我就开始寻找招聘信息,因为交完了学费和住宿费,我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了,我不能再向家里要钱,我不但必须养活自己,我还要挣钱,为弟弟攒一笔上大学的学费。

  一位很有名的经济学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如果打工,也决不找刷盘子的事,因为这种经历不能写进你的履历表。〃可是,我首先必须生存。为了生存,我找到了一份发送广告的活。星期天,我背着装满广告、沉甸甸的包站在中关村的街上,给路过的行人发送广告,那是一个常遭白眼的活,有时还会遭到呵斥。虽然一天只能挣二、三十块钱,但是我仍坚持做了一段时间,它帮我度过了最初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后来,我又去一家中介公司打工,是给公司的经理做助理,每周两个半天,月工资200多元。在打工、学习的间隙中,我开始学习做软件,一家公司终于看中了我的能力,让我帮他们做网页,活可以拿回来做,按件计酬,这使我有了更多的学习时间。

  去年,弟弟考上了合肥工业大学,我给他寄去了学费。现在每个月我都给他寄100元生活费。

  因为贫困,我在个人爱好和责任之间选择了责任,但是这并不等于我从此就放弃了理想。在大学里,我不但是学生话剧团的演员,我还是编剧,我还写散文,写小品,写相声,去年,我写的小品《新编白毛女》在外交学院演出还拿了一等奖。

  对于我来说,没有能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专业,确实是一种遗憾,有时我就想,等50岁以后吧,那时候,我也许会放弃所学的专业去专心写作,去实现我当作家的梦想。(未完待续) 


 
专业的壁垒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专业的壁垒终于裂开了一条缝,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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