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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婢-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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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抱琴说见到南华想到故人,长乾帝等人立时便想到南华的妹妹;忙问是谁。

    南华亦是眼睛一亮;满怀期盼地看着抱琴;难道天缘凑巧,她竟能得知妹妹的消息?

    元春不知长乾帝何以如此上心;担忧不已地看着抱琴。她入宫虽已多年,但是却是从女史晋封,而非长乾帝潜邸中跟进宫的;故只在宫中见过南华;并不知道南华在寻找妹妹。

    抱琴心中忐忑,答道:“是娘娘表妹林姑娘的贴身丫头,名唤雪雁。”

    元春闻言诧异不已;省亲那日她见过黛玉;却并没有见过黛玉身边的丫鬟,听抱琴的意思,似乎极像南华姑姑?若真是如此,许有什么来历也未可知。至于于连生,她常与家中消息往来,故知道他有个妹子是黛玉的丫鬟。

    想到这里,元春心中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黛玉竟因林如海的余荫得到长乾帝青睐,还有心腹丫鬟认的哥哥在长乾帝身边当差,早知如此,她不会用红麝香串来示意荣国府自己看重金玉良缘。只是,金玉良缘到底是自己母亲中意的,自己在深宫中不得孝顺,依她也好。

    听到雪雁这个名字,长乾帝只觉得十分耳熟,看着戴权道:“这个名字像在哪里听过。”

    戴权忙道:“就是盐课御史林大人之女的贴身丫鬟,还是于连生认的妹子。”

    长乾帝听了,随即想起消息中说那个上蹿下跳一心一意为黛玉的小丫头,似乎极得黛玉倚重,看向于连生,问道:“果然?”

    于连生忙步出人群,低头道:“回老爷的话,小人那妹子确实生得和南华姑姑有几分相似。”除了这句话,于连生别的并没有多说,既然抱琴开口了,长乾帝一定会派人打探,到时候不必自己说,雪雁的身世也会水落石出。

    长乾帝正要问什么,皇太后忽然开口打断道:“既然如此,一会子就问问于连生,别的不相干的早些儿回去,人太多,闹得慌。”

    诸位嫔妃听了,包括元春主仆等连忙依次告退,不敢久留。

    等人都退下了,南华迫不及待地问于连生道:“你那个妹子今年几岁?何方人氏?”

    皇太后笑道:“南华莫急,让戴权去打听打听才知道是不是,若是有一干小人知晓咱们心急找你妹妹,按着你的模样找个丫头出来充数如何是好?天底下容貌肖似的人多得很。”

    皇后也道:“正是,听说贤德妃的兄弟和甄家的公子就是长得一模一样。”

    于连生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他们的反应竟然和雪雁预料的一样。

    到此时,于连生大概明白雪雁为何不愿认亲了,乃是为他着想,一是担心他不得好处反引厌恶,二是不愿他落得一个钻营之象。

    南华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道:“是我太心急了,其实这么些年,也见过好几个长得和我相似的女孩子,都不是我妹妹,就不知道贤德妃娘娘身边宫女说的那个丫头是不是。”

    长乾帝看向戴权,戴权暗暗叫苦,当初打听林家消息,知道有这么个丫头罢了,哪里会去详加打听这个丫鬟年方几何,何时入府,只得道:“小的一会子叫人去打听,据闻那小丫头认过干亲,想来有生辰八字帖儿,知道上面的籍贯父母和年庚八字就好了。”

    不过是个丫头,戴权素来不在意,可是既然疑似南华之妹,他就必须派人去打探了。

    为这么一个小丫头,他们寻找了好几年,总算有一点子眉目了。

    戴权突然想到林如海在去扬州之前是在金陵当差的,算算时间,正是南华之妹被卖的时候,莫非林黛玉身边的小丫头确实是南华之妹?

    说完这句话,戴权忙又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

    众人听了,各有惊喜。

    长乾帝点头道:“不错,朕记起来了,林如海的确曾在金陵就职过,你赶紧派人去,既然极有可能是南华的妹子,就早些儿让她们姐妹团聚。”

    戴权答应了一声,正要去,却听皇太后笑道:“问问于连生差不多就知道了,先听他说,是否是南华的妹子,若有几分意思再去打听,若没有,倒罢了,在金陵当官的文武百官好多着呢,谁能说单就这样巧地卖进了林家?”

    戴权忙道:“还是皇太后说的是。连生,我问你,你这妹子多大了?可记得年纪家乡?或是父母亲人?你认了也有几年了,但凡出宫都过去看她,想来知道些底细。”

    长乾帝点了点头,戴权正问出了他想问的话。

    于连生忖度半日,低眉顺眼地道:“小人那妹子姓王,原是姑苏本地人氏,今年已经十六岁,是四月二十六的生日,时辰是什么时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没见过她的生辰八字帖儿,只听她说过自己进府时的年纪极小,早已不记得家乡父母了。”

    犹豫再三,于连生没有说出雪雁原先的名字,不然就显得刻意为之了。

    众人听了这番话犹未如何,南华却十分激动,道:“你说她是四月二十六的生日?”

    见于连生点了点头,皇太后问道:“莫非你妹子就是四月二十六的生日?”

    南华道:“回皇太后,我妹妹是生于四月二十六,我记得那天是芒种节,也是饯花节,打从一开始找我妹子,我就没跟别人说过她是哪天的生日。”天可怜见,难道她竟然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唯一的亲人?

    皇太后、长乾帝和皇后面上俱现诧异之色,问道:“难道那丫头真是你妹妹?”

    南华答道:“听着倒有七八分像,只是见不着面,亦不知其生辰八字,倒不敢十分确定。”南华自小聪明伶俐,行事素来十分小心,不然不会作为皇后的陪嫁丫头险些开脸,还有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只有她知道,必须得见了雪雁才能确认她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长乾帝忙命戴权道:“你着人去打听生辰八字送来给南华看是不是她。”

    戴权答应了一声,皇太后和皇后安抚南华道:“很快就有消息了,你且等着。”

    南华笑道:“几年都等下来了,倒不急在一时,只是有劳戴公公了。”

    戴权连称不敢,派人去打探消息不提。

    皇太后道:“若真是南华的妹子,贤德妃倒是立了一功。”

    皇后含笑点头称是。

    长乾帝却是淡淡地道:“是与不是,也得打探清楚了才知道。”他日理万机,能抽出闲暇来探望南华已是极为难得,这等小事自然不必他料理,略坐一回便起身去处理公务,于连生随着戴权连忙跟上,少时,皇太后亦觉得身上乏了,起身回去,皇后相陪。

    南华央求长乾帝将于连生留下来,长乾帝知晓她想知道那个小丫头的事情,点头许了。

    恭送走长乾帝等人,于连生堪堪站直身子,便听得南华道:“你跟着戴公公来了几次,我认得你,你快坐下,跟我说说你那个妹子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认得她的?”

    于连生想了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唯独没有说自己和雪雁的消息来往。

    南华听完,叹道:“倒是个好孩子,但愿她真是我妹子。”

    于连生想起自己从雪雁处知道的年纪名字籍贯,心中暗道:“雪雁的确是你妹子,只是她不想让这件事从我口里说出来罢了。”

    想罢,于连生含笑道:“姑姑放心罢,姑姑定能如愿以偿。”

    南华闻言一怔,抬眼瞅着他,看得于连生好生不自在,但听她笑问道:“你似乎十分笃定?莫不是知道些什么?没有在皇太后和老爷娘娘跟前吐露?”

    于连生大吃一惊,她怎么如此聪慧?

    于连生虽在宫里历练过几年,但是毕竟年轻,却哪里比得上南华精明,她一眼瞥见于连生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不觉一笑,道:“你瞒下了什么,正经说给我听,不然,回头告诉戴公公,治你一个隐瞒不报之罪。”

    于连生不敢欺瞒,瞅着小宫女远远避开,方低声道:“就是没说我那妹子的小名,恐别人以为我是捏造出来争宠的,毕竟我原知道些姑姑要寻妹子的事情。”

    南华一愣,问道:“莫不是你原先知道我妹子的小名儿,所以不敢说?”

    于连生点头道:“正是。我怕说了,倒让老爷以为我为了恩宠故意捏造出来哄人。”

    南华忙问名字是什么,于连生实话说了。

    听到王小妞一名,南华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虽然仍旧有些怀疑,但是约略已经猜测到雪雁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名字或许有重复的,生日也有同一天的,但是十六年前四月二十六日生在姑苏的王小妞,不可能那么巧合地出来很多。

    于连生拿过帕子给南华拭泪,道:“虽说我妹子年纪生日和名字合得上,但是普天之下并不是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和同名同姓的,故不敢说出来,以免让姑姑空欢喜一场。”

    南华由着他给自己擦泪,道:“你的小心谨慎是应该的,在宫里,万事都是小心为上。”

    赞叹完,立时问道:“你那妹子,我觉得有七八分是我妹妹,你跟我说说她平素喜欢什么,爱做什么,想要什么,我虽无能,却还有一点体面,能圆了她的心愿也未可知。”

    于连生淡淡一笑,道:“雪雁妹妹平素只爱些书画,只盼着能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并不向往什么荣华富贵,她想要什么,我想大概林姑娘都会给她。林姑娘虽说是主子,待雪雁妹妹却似姐妹,雪雁妹妹也是一心一意地为林姑娘打算,只盼着林姑娘能有个好终身,年前老爷为林姑娘赐了婚,就是周大学士家的大公子,已经是四品职缺了。”

    南华听完,问道:“林姑娘待她果然好?不曾吃过苦受过罪?”

    于连生摇头道:“雪雁妹妹自小就跟了林姑娘,既是贴身的丫头,衣食住行不曾薄过。”

    南华轻声道:“小妞有福,遇到这样的好人。”

    于连生听了深以为然,若不是林姑娘待雪雁宽厚,雪雁如何得以出门出手大方?自己如何遇到她,后来又因为她的援助而进了宫?追根究底,都是林姑娘待她好的缘故,难怪她心里只有一个黛玉,呕心沥血地为黛玉打算。

    戴权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打探到了雪雁的生辰八字,以及名字。

    长乾帝不理会这些,命他去告诉皇后,并交给皇后料理此事。

    皇后知道后,先禀明皇太后,笑道:“竟真是她!如今看来,如皇太后说的,贤德妃倒是立了一功,等南华确定了是她妹子,就赏贤德妃些东西罢。”

    皇太后微笑道:“你做主便是。”

    皇后想了想,道:“等南华认了妹子以后再赏罢,眼下先告诉她去。”

    皇太后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快去罢,南华盼了这么多年,就盼着这个妹子了。”

    她年上三十才得了长乾帝这么一个儿子,因自己出身卑微,长乾帝自小到大在上皇跟前不得宠,当初出宫大婚后身上并无爵位,但是就算他不得宠,那也是她唯一的儿子,谁承想一场火险些要了他的命,而纵火的竟是他身边的贴身丫鬟,若不是南华奋不顾身地冲进书房将他背出来,她早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哪里有如今的尊荣,故心里自始至终都感激南华。

    皇后和皇太后一般心思,比别人更感激南华,亲自过去将戴权带来的消息告诉她。

    南华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到确切的生辰八字,仍不免喜极而泣,哽咽道:“这是我妹妹的生辰八字!她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十岁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日还请村里的老秀才把她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红纸上,顺口依着我的名字给她起了个小名。”

    皇后道:“找了这么些年,好容易找到了,你该欢喜才是,怎么反哭了?”

    南华面上犹存一痕泪光,道:“是欢喜太过了,故而落泪。我倒真想见见我那妹子,不知道一别十几年,她长成什么模样了,连生说得再多,也不及我亲眼见的好。”

    皇后道:“你若见她也容易,我打发人宣她进宫。”

    南华从于连生嘴里知道雪雁不慕荣华,便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走进深宫,听了皇后的话,连忙阻止道:“娘娘恩典,我心里感激不尽,只是她一个小丫头进来做什么?这宫门不是谁都能进的。让我出宫去见她罢,若真是我妹子,我一辈子的心事也了了。”

    皇后固然觉得南华识趣,但是自己不好擅自做主,道:“你身体不便,如何出宫?倒不如你妹子进宫来你们相见,不拘我如此意思,皇太后和老爷知道了,也一定是这么个意思。”

    南华笑道:“虽然如此,我却受之有愧。何况我总得亲眼见了,才知道是不是我妹子。名字、生日、家乡和年纪都合得上,但是还有一处得我亲自去。”

    皇后叹道:“难为你还如此小心。”

    南华道:“主子们给我体面,那是我的福分,只是我不能不守规矩,否则宫里如何管束上下人等呢?这么些年我手足不便,常常躺坐于主子们的跟前,心里已经十分愧疚了,如今再因我之故,让我妹子进宫里来,我更是无地自容。娘娘就许了我罢,让人抬着我过去,不必大张旗鼓,叫几个小太监小宫女跟着就是了。”

    皇后将这番话说给皇太后听,皇太后感慨道:“这丫头,还是这样。”

    说着,对跟着皇后一起过来的南华说道:“只是,小太监小宫女跟着你去能做什么?没头没脑的说不定人家还不让你进门呢!听我的,让戴权陪着你坐大轿子过去,难道你这么个人儿,还当不起不成?”

    南华听了,只得依从,皇后即刻命人备轿,由戴权陪着过去。

    一切妥当后,皇太后检视一遍跟过去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命皇后道:“既是南华的妹子,南华又是初次见她,你好歹替南华预备一份东西,别让南华空着手去,倒不好看。”

    皇后忙道:“早就想着了。”命小宫女捧上来给皇太后看,却是两匹宫绸,两匹宫缎,两挂珍珠,两支玉簪并一些金银锞子荷包糕点等物。

    南华忙替雪雁谢恩,然后由人抬着出了宫,径自去荣国府。

    戴权权势极重,与宁荣国府极熟,闻得他来,尤氏忙迎了进去。

    进了二门,戴权下了轿子,对尤氏含笑道:“咱家不为别的,今儿带了宫里的姑姑过来,只为了见见府上林姑娘身边的雪雁姑娘,因身上不便,须得轿子抬进去。”

    听说不是来要银子的,尤氏先松了一口气,待得听说是见雪雁,忙命人去叫。

    戴权皱了皱眉,道:“很不必,雪雁姑娘住在何处,叫我们过去便是。”

    尤氏听了,忙在前面亲自引路,心中却是十分诧异。于连生是雪雁认的哥哥,尤氏深知,也曾见过,可是几时竟能劳动戴权亲自过来?不知轿子中是何人,当得起戴权口中一句姑姑,想来是极体面的宫女。

    到了贾母院中,绕过大理石底座紫檀大插屏,轿子按着于连生的吩咐停在雪雁房门口。

    雪雁早已得到消息迎了出来,于连生上前悄悄将来龙去脉三言两语地说了,雪雁不及听完,忙叫两个婆子抬了一张铺着褥子的软榻出来,于连生则带着两个小太监接手送到轿子前,两个小宫女打起帘子,扶南华半坐半躺到软榻上。

    彼时南华披着一件大红织金夹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虽然苍白憔悴却和雪雁十分肖似的脸,看在别人眼里,都觉得诧异无比。

    戴权看着雪雁问道:“雪雁姑娘的屋子在何处?”

    雪雁忙在前引路,让小太监把南华抬进了自己房中。

    戴权并没有跟上去,亦叫住了尤氏,含笑道:“叫她们姐妹俩说说话罢。

    对于南华的身份尤氏越发好奇起来,意欲询问,见戴权无意回答,只得答应了下来,忙将戴权请进黛玉厢房的堂厅中,又是让座,又是倒茶。

    黛玉等人闻得消息,都出来相见,权宦之地位,可见一斑。

    雪雁从于连生嘴里得知南华的事情后,当晚就告诉了黛玉,说宫里有一位在帝后跟前极体面的宫女似乎是自己的姐姐,故黛玉见到南华毫不意外。

    因长乾帝的态度和雪雁的身份,戴权对她倒十分敬重,见她过来,站起来连称当不起。

    却说雪雁房中的软榻刚刚落定,于连生带着几个小太监小宫女退到门边,南华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雪雁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庞,对她道:“你走近些让我瞧瞧。”

    雪雁叹了一口气,走到南华跟前。

    南华道:“你拉开左边衣袖,往上些,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雪雁闻言一怔,随即明白南华这是验明正身,除了自己,几乎没有人知道自己左臂近肘尖处内侧有一块绿豆大小的红色胎记。她依言拉起衣袖,露出雪白一段酥臂,一点红胎记。

    南华不觉泪如雨下,道:“没错,你是我的妹妹,小妞的胳膊上有这么一块胎记。”

    雪雁拿着手帕给她拭泪,轻声道:“我都不记得了。”

    南华叫着妹妹哭道:“你五岁时就被卖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爹娘和哥哥曾经都答应过我的,只卖我一个给哥哥娶嫂子,过几年就赎我回去,谁知,这一等就没了影儿!”

    雪雁听了,无言以对。

    对于不存在记忆中的父母兄长,她心中一点儿情分都没有,不似南华这般伤心。

    于连生最明白雪雁心思,见状闻声,忙上来解劝道:“姑姑见到雪雁妹妹,该当欢喜才是,偏哭得这样,倒惹得妹妹也跟着伤心了。”

    南华听说,方慢慢止住眼泪,看着雪雁道:“虽然连生说过你的事情,只是见了你,我还是得问一问,你这么些年,过得可好?”

    雪雁笑道:“我们姑娘待我一向很好,跟千金小姐似的长大,也读书识字。”

    南华轻叹一声,道:“你何必哄我?就是林姑娘待你好,你难道一开始就跟着林姑娘不成?也是从最底下慢慢儿地升上去的。我是丫头,知道其中的艰辛。连生,你带人都出去,让我们姐儿两个说说梯己话。”

    于连生道:“那我们就在门外,姑姑若有什么吩咐,叫一声便好。”

    南华点点头,于连生带着小宫女和小太监退了出去。

    雪雁坐到软榻跟前的鼓凳上,打量着这位和自己有血缘之亲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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