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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着,开了一天会的钟雅人总算回到办公室,思晴一凛,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他已旋风似地扫过她身边,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心情不好吗?
她有些担忧,不自觉地起身跟进去。
钟雅人神色凛然地站在窗边,手上虽未端着酒,挺拔霸气的身姿仍令她不自主地联想起昨夜在董事长家见到的钟雅伦。
这两兄弟,某方面真的很神似……
她恍惚地望着他,“今天开会顺利吗?要不要我泡杯咖啡给你?”
“不用了!”钟雅人拒绝她的好意,不等她响应,便单刀直入地问:“你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
她愣了愣。
“别想瞒我。”他目光凌厉,“我已经接到消息了,听说你昨天晚上跟我奶奶一起吃饭。”
“是董事长告诉你的吗?”她迟疑地问。
“当然不是,我有我的管道,自然有人会向我通风报信。”
难道他连董事长家的佣人也收买了吗?思晴苦笑。
“我给你机会,你最好老实跟我说。”他忽地来到她面前,强悍的身躯压迫着她,“昨天晚上,我奶奶跟我大哥,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们……”她心跳狂野。
“说实话!”
他们说,是她唤醒了沉睡在他体内的猛兽,他们说,她有这种力量是因为他喜欢她。
她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或许他是曾经喜欢过她,但现在,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伤害她……
“为什么不说话?”钟雅人误会了她的沉默,眼神一沉,蓦地攫住她肩膀,“梁思晴!你该不会背叛了我?!”
背叛?她惶然一震。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他不屑地冷哼,“你以为我猜不出我奶奶他们找你去做什么吗?他们想让你劝我主动辞职,放弃总裁这个职位,对吧?”
他果然很聪明。
思晴苦涩地蹙眉,“他们的确想劝我这么做。”
“那你怎么说?”他厉声质问,一道阴郁的风暴在眼里蠢蠢欲动。
“我……”
“你说话啊!梁思晴,你没有答应他们吗?”
她没有,可是……
“回答我!”
“你……辞职吧!”激越的浪涛在思晴脑海起伏,她头好痛,胸口闷闷地发烧,“雅人,算我求你,你辞职,好不好?”
他闻言,倏地倒抽一口气,猛然推开她。
“拜托你,雅人,你辞职吧!”她祈求地望他,喉间酸楚着,眼眸也隐隐酸痛,“你不要再做这个总裁了,好不好?”
她不想再看到这个冷酷又不择手段的男人了,她喜欢以前的他,喜欢那个有点疯、有点怪,无视名利权势,热情又直率的他。
“你辞职吧!拜托,我求求你……”
是她错了,她不该拿自己当交换条件,不该力劝他保住这个位子,她错了……
她声声恳求,他却只是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眼里风暴过去,慢慢地,凝结成冰。
“是因为我哥吗?”他表情奇特。
“什么?”她愣住。
“是因为我哥承诺你某个条件,所以你才劝我辞职吧?他给你什么?让你回到他身边当秘书吗?”
思情悚然凛息。
他完全猜中了兄长的念头,这两兄弟竟都如此了解对方……
“你答应他了,对吧?”他阴森地问。
“不,我没有,你听我说……”她看出他的愠怒,焦急地想解释,他却不容她辩驳,大手将她往墙面推。
“你背叛了我!”他嘶声怒吼。
“我没有!”她惊恐地脸色发白,“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当这个总裁而已,跟钟雅伦无关……”
“怎么可能跟他无关!”他咆哮,“就是为了报复他,你才来到我身边,不是吗?之前你千方百计要帮我保住这个位子,现在他随口一句话你又要我放弃?!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伤了他吗?
思晴又痛又急,全身忽冷忽热,“你误会了,雅人,真的不是因为他……”
“闭嘴!”他怒斥,狠狠压制她柔软的娇躯。
她透不过气,有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盛怒里,但他还是松开她了,转身背对她。
她惊惶地看着他硬直的背影,“雅人……”
“叫我总裁!”
她一怔,他不是说,私底下希望她叫他的名字吗?
“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思晴,从今以后我们就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他森冷地摇头,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这男人顷刻间离自己似有千里之远,而她再也抓不住他。
“雅人……”
“叫我总裁!”
“……是,总裁。”
“你真的叫了?!”他暴怒地回头瞪她。
思晴不明白,他为何看起来更生气了,“是你要我叫的,不是吗?”
他一窒,眼神忽暗忽亮,片刻,终于迸出惊声哆咆哮,“你给我出去!”
“是。”她木然应道,感觉胸口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留不住。
或许,她是心碎了。
第十章
她发烧了,他知道吗?
她头好痛,胸口也难受地揪紧,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跟他哥哥有什么分别?同样只会使唤人,同样善于将人耍得团团转,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当钟雅人前去赴浪漫约会时,思晴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无神的眼与苍白的脸色,让她看来像个失去生命的木娃娃。
她其实很想回家,想躲进一处安全的地方,一处没人能看到她的地方,静静地痛哭。
她不想象孤魂野鬼似地走在街头,让每一个经过她的陌生人都好奇地窥探她,似乎在等她崩溃,她不会崩溃的。
就算头剧烈地疼痛,浑身燥热不堪,她也一定不会当街展示软弱的自己,更何况,她还身负伟大任务呢。
她高高在上的老板,还交代给她一样重要的工作——
“去买一对漂亮的耳环,晚上十点,送到这间饭店酒廊来。”临下班前,他递给她一张酒廊的名片。
她愕然接过,“你晚上不是跟胡小姐吃饭吗?怎么还要去酒廊?”
“吃完饭,再去喝一杯,不是正好?”他似笑非笑。
要喝酒,又何必非要到饭店附设的酒廊?难道……
“你猜对了。”他看透她不悦的思绪,“因为开房间方便。”
她冻住,明明体温灼热着,心的世界却无声地飘着雪,好冷,好冷。“让服务生将耳环搁在鸡尾酒杯里,我要给她一个惊喜。记住,挑有格调一点的款式,人家是艺廊经纪,眼光很高的,我可不想被嘲笑没品味。”
他淡淡地嘱咐,而她便宛如接下不可违抗的圣旨,傻傻地满街为他挑选所谓有品味的礼物。
她走进每家珠宝店,端详每一副造型殊异的耳环,愈是璀璨亮丽的,愈刺痛她的眼。
她在干么?
她一再地扪心自问,问自己为何那么笨、那么痴?为何不将那张名片甩回他脸上,潇洒地走人?
她告诉自己,因为他是老板,她当然有责任完成他交付的任务,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她以前不也经常帮别的上司买礼物?
只是帮别人买时,她不会如此用心,不会用心到胸口如此疼痛,不会在抚摸着那一根根耳针时,有股冲动想刺进自己的手指,看自己流血。
她想伤害自己,或许当她身体疼痛的时候,就感觉不到心的痛,心的空虚……
“小姐,你觉得这副耳环怎样?”售货小姐舌果莲花地游说她,“黑珍珠很高中的,又有时尚感,跟你很衬。”
“不是我要戴的。”她空洞地否认,声调不带一丝情绪。
“是送礼吗?请问是送给什么样的人?年纪大概多大?”
“跟我差不多吧,是很漂亮的千金小姐。”照钟雅人的说法,比她漂亮多了,身材也玲珑有致。
“既然这样,这副耳环应该适合她。”售货小姐笑得好灿烂。
是啊,应该适合,这副耳环应该能合乎有格调的要求。
思晴掏出信用卡付帐,“不用包装了。”反正这两颗黑珍珠,注定在酒海里沉睡。
她将耳环揣入口袋里,走出店门,户外雨丝纷飞,她站在大楼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她没带伞。
手机铃声响起,她漫不经心地接电话。
“思晴,是我啊!”朱巧巧爽朗的嗓音传来,“我刚下班,想找你喝一杯,有空吗?”
“我不行,待会儿还要去一个地方。”
“这样啊……”朱巧巧顿了顿,“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没事。”她轻轻咳嗽。
“怎么了?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朱巧巧关怀地问。
“嗯,有一点。”
“有没有去看医生?”
“没关系,回家吃颗药,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啊,不要在外头趴趴走了。”
“我还不能回去。”她下意识地捏紧口袋里的耳环,“我刚帮我老板选了一副耳环,还得送到饭店去,好让他送礼物讨好别的女人。”
“什么?!”朱巧巧震惊得倒抽口气,“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思晴苦笑,她也不知道。
“你那老板不是喜欢你吗?怎么会跟别的女人约会?他到底想怎样?”朱巧巧愤然为好姊妹抱不平,“之前还对你说那些话,动不动就抱抱亲亲的……”
“我想,只是我们误会了。”
“见鬼!怎么可能是误会?”
不然呢?不然该怎么解释他能够这样跟别的女人乐消遥,还无情地命令她当快递小妹?
他问她把他当什么,他才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如果他喜欢她,如果他真的喜欢她,怎会舍得如此折磨她?怎么会去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思晴朦胧地想,眼眸也跟思绪一样朦胧,“说不定他只是在耍我,或许被当成玩具的人,一直是我。”
“太过分了!”朱巧巧抓狂地尖叫,“那你干么还要帮他买什么礼物?叫他去死!”
是啊,她为什么不严词拒绝?
思晴忽地低声笑了,破碎的嗓音与淅淅沥沥的雨声应和着,更显凄凉……她干么不拒绝?干么拖着病热的身子为他四处奔波?
“思晴,你还好吧?”朱巧巧冷静下来,担忧地问。
“我很好,别担心。”思晴漫然应道,手指用力掐进耳针里,掐出一颗她看不见的血珠,
虽然脑子还晕热着,但她忽然觉得自己清醒了,或许是因为凉凉的雨水击落她的脸,与同样冰冷的泪水融合。
“你还是回家吧!我等下去找你,你吃过了吗?要不要我带什么东西给你?”
“不用了。”她哑声婉谢,到头来真正在乎她的,依然只有这个好姊妹,“我还是想去饭店。”
“为什么?”朱巧巧气愤不解。
“因为我想当面对他说一句话。”
“什么话?”
“我要辞职!”
思晴送礼物进饭店,却没听吩咐将耳环转交给服务生,反而像泼妇般地直接杀进酒廊,(奇*书*网。整*理*提*供)来到钟雅人面前,将耳环用力掷在桌上,然后摞下狠话:
“我回去马上打辞职信,明天开始,我不上班了!”她傲然宣称,挺秀的身姿也挺着绝对的骄傲。
酒廊里霎时掀起一波窃窃私语,客人们都好奇地将目光焦点聚集在两人身上。
坐在钟雅人对面的女人,同样怔怔地望着这一幕。
“雅人,这位就是你的秘书?”她轻声问。
他闻言,似是有些狼狈,急忙扣住思晴臂膀,强硬地将她带出玻璃门外,在走廊上彼此对峙。
“你真的来了?”他问话的口气,带着不可置信。
“是你叫我来的,不是吗?”
“但我没想到……”钟雅人眼神一黯,倏地咬了咬牙,他从她苍白的容颜看到她微湿的衣衫,不悦地拧眉,“你刚刚淋过雨了?”
“外面下雨了,我又没带伞,能不淋雨吗?”她没好气的回话。
“你可以叫出租车。”
“你以为我那么笨吗?我当然是坐出租车来的!”
他眉头拧得更紧,“如果你真这么不情愿,可以不必帮我送礼物来。”
“我能不来吗?”她冷笑地反问,“我一个小小秘书,胆敢违抗老板命令?”
“你说话不必这么呛。”
“为什么不能?”她继续呛他,“我把耳环买来了,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等会儿可以把那个美女千金哄得飘飘然,乖乖跟你上床了,对吧?”她原意是想激怒他,但他听了,眉宇反而舒开了,似笑非笑地扬唇,“你好像很不满?”
她一窒,脸上的表情像恨不得痛掌风流放肆的他一耳光。好半晌,她才冷冽地掷话。
“我告诉你,你要跟别的女人约会上床都请便,但以后不要再利用我了,我可不是专门来帮你把妹的,我告诉你,我不干了!”
“意思是……”
“我辞职!你另请高明吧,我不当你的秘书了!”
“为什么?”他慢条斯理地问。
“因为我做不来!因为我不想以后得经常看到你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因为我是笨蛋、是傻瓜,因为我……”思晴蓦地顿住,在眸里熊熊燃烧的怒火熄灭了,只留寂寞灰烬。“因为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教他有些猝不及防,几乎压不住胸臆间强烈翻腾的情绪。
“我……不信。”他嗓音发颤。
她一愣。
“我不信你爱我。”钟雅人深呼吸,努力维持冷漠的表情。“否则同样是当秘书,为什么你跟在我哥身边时,就可以那么认命?不论我哥怎么折磨你,你都咬牙忍下来,为什么对我就不行?这样你也有脸说自己爱我?”
“你居然……不信我?”她惊愕地瞪他,心受伤了,汨汨地流着血,手上的伤口也刺痛着。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对一个男人表白,他却如此轻贱她一腔情意?“你懂什么?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没办法看你变成跟你哥一样的老板,才没办法跟在这样的你身边!”
“为什么?”他执意追问。
“因为我虽然怨你哥,却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她含泪低喊。“我很认命地暗恋他,是因为我自己也明白我跟他不可能有结果,可是对你,我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因为我想要你的爱。”她哀伤地凝睇他,全身上下,都陷进一股深沉的痛楚里,不知是因为身体生病了,还是心太脆弱。“我不想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方便上床的性伴侣,我要你宠我爱我,要稳定忠诚的关系,我不想你去碰别的女人,也不许别的女人觊觎你,我会嫉妒,好嫉妒……”
她希望他只属于她,这样的念头,难道只是奢求吗?
“难道只是我一厢情愿吗?你告诉我……”伤痛的嗓音在空中淡去,她身子一晃,无预警地往前趴倒。
钟雅人一震,急忙伸手接住她。“思晴,你怎么了?”
她没答话,晕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他焦急地咬牙,拦腰将她抱起。
“你要去哪里?”一道噙着笑意的嗓音从他身后追来。
他无奈回首。“她身体不舒服,我想开一间房让她躺下。”
“结果跟你开房间的对象,是她不是我?”
那女人褊着睫毛,好调皮地问。
他翻白眼。“我如果真的跟你开房间,星朗会杀了我吧?”
“知道就好。”另一道嗓音插进来,正是他最要好的麻吉,袁星朗。
原来今夜跟他约在饭店酒廊喝酒的,并不是胡庭薇,而袁星朗与夏夜雪,两人对他的情事很是关注,偷偷跟出来看好戏。
“她发烧了吗?”夏夜雪凑过来问。
“应该是吧。”钟雅人叹息。“其实她今天看起来脸色一直很不好,我以为她不会来的。”
“但她还是来了。”袁星朗若有深意地接口。
夏夜雪跟着问:“如果她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借机去她家一趟。”钟雅人坦然道出计划。
夏夜雪听了,噗一笑。“假装去教训她失职,其实是去关心她的病情吗?”
“嗯。”
“我看你是演戏演过头,都忘了怎么坦率表现自己了!”袁星朗逮住机会嘲笑好友。“明明就在乎人家在乎得要命,还妄想扮黑脸,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
“你说够了没?”钟雅人狠狠一瞪。“夜雪快把你家这个不识相的带回去。”
“是是是,我会带他走的。”夏夜雪笑容盈盈,顺手拍了拍在一旁的情人老公。“乖乖,不要乱吼,你好朋友已经够窘了,不要让他更难看。”
这算是不着痕迹再插他一刀吗?
钟雅人眼角抽搐,懒得跟这对没良心的情侣多说一句话,迳自抱着心爱的女人下楼要房间去。
思晴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着。
她其实好几次想醒来,或许已经醒了,只是每一次,她总是蒙胧地看见他身影,看他坐在床畔,为自己忙碌。
他为她换冰毛巾,用吸管喂她喝水,他温柔地抚摸她发烫的脸,看她的眼神似乎满是怜爱。
她舍不得醒来。
好怕一清醒,便会惊觉这一切只是一场甜甜的美梦,他不是她梦中体贴的男子,又回复成那个冷酷的老板。
如果这是梦,她希望一直作下去,一直享受他这般宠爱,一直、一直……
但她还是醒了,破晓时分,她睁开眼,茫然瞪着饭店客房的天花板,过了好久好久,她才鼓起勇气往旁边看……
他果然坐在床畔,正迷迷糊糊地趴睡着,一只手还牢牢握着她。
她不是作梦,他一直都在。
思晴蓦地眼眶发热,心弦揪扯,她告诉自己不能哭,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占领整张脸。
其实他并不那么冷、那么阴郁的,其实他完全可以变回以前那个温暖明亮的男人,她喜欢以前的他,好喜欢好喜欢……
她嘤嘤啜泣,哭声细微,却仍惊醒了钟雅人,他赫然抬头,呆望她。
“怎么了?思晴,你在哭?”
对,她在哭,不知几百年不曾这样放纵过自己了,都是他,都是因为他!
“你变回来好不好?”她伤心地投入他怀里。双臂紧紧圈住他。“我不要你当钟雅伦的翻版,你不是……拜托你变回来好不好?如果是我的错,是因为我伤害你,才让变成这样,那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以后要怎么罚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要变成这么冷酷阴沉的男人,我不要你变这样……”
她哭得好狼狈,像个孩子似的,不计形象。
钟雅人见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大手抚慰地拍着她不停颤动的背。
她感觉到他的柔情,哭得更惨,双手抓住他衣襟,泪水在他胸前泛滥。“你以前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也喜欢那时候的你,跟你当朋友很快乐,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忍不住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但现在的你,我不喜欢,很讨厌。”
她讨厌现在的他?钟雅人古怪地牵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