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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金囚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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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可怕的是……他的腿居然又受伤了。

真是见鬼了,他在战场上撕杀数回,亦不曾受过什么伤,为什么只是跌下山谷,他的腿又伤了?

无妨,上头有他的亲信,待会儿要是他们发觉他不见了,定会巡山才是,现下他只消静下心,等着他们呼喊再回应便成。

想着,他便坐了下来,静心等候着。然而不消一会儿,他便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令他不由得竖起双耳聆听。

听那声音仿佛是由身后传来,他不禁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突见一张算不上姿丽,谈不上素净,也构不上平凡的丑颜。那张脸,他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但是他何时会认识一个如此奇貌不扬的女人了?

“公子?”

薛金荷微愕的惊喊,她瞪大了细长的眼,略厚的唇微辞,有点难以置信在一年之后,自己竟还会再遇见他,而且这情景跟一年前的情况,瞧起来过分相似得令她心惊。

只差在目前天色未晚,她也可以更清楚地看见他俊俏的面容,令她不禁又羞红了脸。

他那浓如蘸墨般放肆的眉正挑起,而魔魅的黑沉眸子嵌在线条深彻的面容上头,更显得他的气宇不凡,夭矫不群,令她更难以正视他勾魂的俊逸,不由得自惭形秽地转过身去,想要赶紧离开。

“喂,姑娘,我是不是见过你?”见她打算离开,观仁偟赶紧喊住她。

唉,这感觉好熟悉,仿佛他在以前也曾经做过这件事似的。这个女人、这身装扮,实在是让他熟悉得紧。

“公子还记得奴家?”

薛金荷有点受宠若惊地回眸睹着他,却不敢再移动步伐来到他的身边,怕是自个儿的丑陋遮掩了他的俊。而且,她还记得他在一年多前……虽无羞辱,但那感觉却与羞辱相去不远了。

她知道他是无心之过,可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无心最是伤人。

“你……”又瞧她一回,他不禁努力地回想着,直到……“你是一年多前救了我的姑娘?”

天,他怎会把她给忘了?

那时候他明明告诉自己在回府之后,要回礼给她、要报恩的,怎地一晃眼便过了一年,什么礼呀恩的,他全都忘了。

倘若不是现下又碰头了,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想起她。

“公子,你又受伤了吗?”惊喜他的记忆,令她又多瞅了他两眼,却见着他的脚似乎……“是啊,我又从山崖上掉下来了。”

说来也是邪门,才十余丈的高度,以他的身手居然也能摔伤腿,不知是他的武艺退步了,还是他命中注定便是要走上这两遭,偏要遇上她。

“要不要紧?”薛金荷有点心急地走近他。

怎么会这样?怎么她每次见着他,他总是受着伤?

“是有点伤到,但不打紧。”观仁偟尴尬地浅笑着,对她有着说不出的愧疚。“对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说来也真巧,他长这么大就摔下山崖这么两次,而两次偏都遇见了她。是缘吗?和她吗?这真是令人有点匪夷所思。

“奴家是碰巧经过的。”她有点犹豫的说。

可事实上她才不是如此哩,自从一年前与他初遇之后,每当心烦的时候,她总是会到这个地方来,回想着当初相遇时的情景,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憧憬和令人脸红心跳的奢望,便能够令她开心许久。

“这么巧?”真是太巧了。

“要不要奴家先带公子回茅舍休憩一下?”她轻声问道,还记得他对那间茅舍的鄙视。

“姑娘别费心了,我的亲信就在附近,我在这儿等着,相信他们一会儿便会找到我。”他浅笑着,回想起那一间破烂的茅舍,不禁又问:“姑娘还住在那间茅舍里吗?”

那间茅舍看起来仿若风来便会倒,雨来便会垮,真的能住人吗?

“嗯,已经住了十多年,习惯了。”知晓他话中的意思,她不禁有点难堪。

“依我看——”

观仁偟才打算说要替她修整一下房舍,然话未出口,便听到一旁传来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不入耳的碎骂声。

“啧,这薛金荷又跑哪儿去了,每次要她帮忙做点事,总是一会儿便不见人影,真不知道她顶着那一张吓人的脸,还能够跑到哪里风骚去。”那声音的主人缓缓地出现在树丛后,接着另一人也现身,皆露出尖酸刻薄的脸,看她们的装扮像是贞仪道观的道姑。

然而,她们并未发现观仁偟,倒先看到了薛金荷。一见到她,劈头便骂:“唷,我道这丑女人是到哪儿去了?也不想想看自己的身份,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行,想吓人啊!”

另一个道姑骂着:“怎么,咱们师姐妹不过要你帮忙做点事,你就一溜烟地让咱们找不到人。你是存什么心?也不想想你可是靠道观才得以活到现下的!”

“师姐,不是这样的,我——”薛金荷心感卑微,面有难色地往后退。

“还说不是?倘若不是咱们道观禀着怜悯之心,将一些包子馒头度给你过日子,你还能够活到现下吗?”道姑毫不留情地骂着薛金荷。

“我……”她一步步地往后退,却突地感觉到背后有份依靠,她转过头瞒着身后的人,未料竟是观仁偟。

“两位师姐,金荷是不是有什么事扰烦了各位,还请师姐知会在下一声,好让在下替金荷辩驳一句。”观仁偟忍着怒气,幽黑的眸子直视着两位羞赧的女道姑,双手按在薛金荷的肩上,稳住她颤悸不已的身躯。

“观大人,咱们……”

两位道姑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转身随即离去。

“师姐……”薛金荷见状,想要同她们解释去,又被观仁偟按住了肩,不禁转头睇着他。“公子?”

“甭去了。”他没好气地道,不懂她怎么受得了她们的欺凌。“你是道观的人吗?否则她们凭什么支使你?”

亏他对贞仪道观向来有好感,想不到她们竟是这种性子,倒是让他看出了卑劣的人性。

“奴家不是道观的人,只是受了她们很多的帮助。”

薛金荷扭绞着双手,对于他的大手按在自己肩上,虽是止住了难抑的战栗,却熨热了她的脸。

“是吗?”他沉忖着。

想到道观所谓的帮助,他不禁又想起一年前那难以下咽的包子,那怎么会是帮助,分明是把不要的馊食丢给她,不是吗?

瞧她们那般猥琐的面容便知晓她们没有半点善心,岂会好心地将食粮分一些给她?想来想去,这道观里头分明有问题。

不成,他不能再让她待在这儿,不能让她再受半点苦,就算是报恩吧,报一年前未报之恩。若他对薛金荷的窘状置若罔闻,那他岂不是同贞仪道观里那些假道学的道姑一般吗?

不成,他得要帮她,一定要帮她。

“公子?”她蹙眉看着他沉思中的模样。

“我决定了。”他没头没尾地冒出此语,见她不解,才想要加以解释,却听到阵阵马蹄声中夹杂着几声吆喝。

“大人!”

观仁偟闻言喊了一声:“我在这儿!”

不消一会儿,头顶上便落下几道身影。

“仁偟?”寻朝敦向前一步,睇着他狼狈的身影。

“不碍事,先拉我一把,咱们先回府。”他简单地解释着。

“这位姑娘?”寻朝敦睇了薛金荷一眼,眼中没有鄙夷,仿若她与常人无异似的。

薛金荷愣愣地睬着观仁偟,她不懂那几个看似侍卫装扮的人,怎会喊他一声大人。

“对了,带她一道回府吧!”

观仁偟睨了薛金荷一眼,不知为何竟觉得她傻愣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然,立刻又赶紧甩掉这可怕的想法,让寻朝敦拉着他一蹬跃上崖壁。

而他的命令一下,随行的数人中随即跳出两人,轻轻地架着薛金荷瘦弱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提气带着她往上跃,在她的惊呼声中带她上马,更是不等她发问地一路狂奔回观府。

中秋甫过,观府里头是一片喜气洋洋。

原因有二,一是为庆中秋,二是因为身为观府官拜中书令的观元承老爷,在日前带回了一个艳绝的姑娘,仿似又入了一位小妾。观府里头为了这么一个成员不禁忙得不可开交,观老爷将那位姑娘带回之后,随即又赶往宫里去了。时过多日,却始终不见他大老回来,这片喜洋洋的气氛,总算是落幕了。

“仁偟,你的脚伤好点了没?”

邢部大人寻朝敦踏入观府北苑的凉亭里,便见到兵部大人观仁偟正聚精会神地望着手中的文卷,眉头深锁的模样,仿佛这手中的文卷上头又是阵阵哀鸿遍野。

“朝敦。”

观仁偟抬眼,呷了一大口茶,合上手中的文卷,显得十分颓丧。

“怎么了?又传回什么消息了吗?”寻朝敦在观仁偟的身旁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尝着温润的茶水。

“郾城传回了一些消息。”

观仁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色仿似疲惫,将手中的文卷甩下凉亭旁的水池里;他连看都不想看了,再看下去的话,只怕他会吐血而死。

“坏消息?”寻朝敦挑起霸气的眉。

“你以为呢?”如果是好消息的话,他会看那些文卷,看得如此艰涩?

“看来是郾城看守的大将出了问题。”寻朝敦放下茶杯,取出腰间的扇子优雅地扇着。

“不是大将出了问题,而是朝中的丞相出了问题。”他恨恨地道,恨不得提剑奔到宫中,一剑杀了那个奸贼;毕竟留着那种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倒不如早早杀了他,替黎民百姓争得一线和平。

“到底是怎么着?”

瞧他说得义愤填膺,寻朝敦不由得也皱紧了眉。

“现已收回了庐州,眼看着就要将金兵赶回北方,而朝中的那位“好”丞相却上奏皇上,要他将远在顺昌、郾城的大将召回……这算什么?”

观仁偟的大掌一拍,一旁放着成套茶具的坚硬云石硬声碎裂。

而寻朝敦则是挑了挑眉,抬起还握着玉瓷杯的手一口饮尽,然后随手将杯子往地上一扔。

“倘若真是如你所说的话,那咱们也甭想回北方了。”寻朝敦浅笑着,仿佛这件战事与他无关似的。横竖他今儿个是来探病的,瞧见观仁偟可以高谈阔论!抒发满腹悲愤,这就是表示他的伤都好了。“这是兵部的第一手资料,你以为错得了吗?”他冷哼了一声,几欲止不住怒气。“这分明是与金兵挂勾,否则怎会在这当头要调兵遣将回临安?要他们回这儿来干嘛?回来送他上路的不成?”

眼看着即将要收复失土了,却因为他一句话,左右了皇上的圣裁,要他如何能够接受,如何能够心服?

“看来势必是要与金写下和议了。”寻朝敦浅吟了声,说了一句最符合现况的推测。

“我放他的屁!明明是要将金兵赶回北方,为什么还要同金兵议合?难不成奇Qisuu。сom书咱们的朝廷都没人了吗?”他暴喝了一声,怒气转了方向。“都是你,你这个刑部大人,查不出这案子,才会让那个该死的丞相在朝中为非作歹!”

他有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只好找他开刀了。

“仁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也知道他是个丞相,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刑部大人,我又能奈他何?”寻朝敦简直快要发笑了。“整个朝中,谁敢与他针锋相对?是顶上的帽子不要了不成?!”

他不想提醒他,就连他爹中书令都奈何不了丞相,他又能如何!

观仁偟轻叹了声,随即又坐了下来,望着脚边的狼籍,不禁又道:“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皇上身上,倘若皇上能够机伶一点,又怎会让那个走狗在朝中作威作福?”

“够了,小心隔墙有耳。”

他言尽于此,就希望他能够冷静一点。

“唉……”

观仁偟叹息着,眼尾余光看向他处,见到有两名婢女正往这儿来,手上还带着扫帚,向他福了福身。

他原是不甚为意,掉移了目光,可又突地感觉到有些微的不对劲,立即转回视线瞪着眼前的婢女。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啊!他几乎要把她给忘了……

第三章

薛金荷有点无辜地睇着观仁偟,不懂他为什么会突地吼这么一声。

“大人,奴婢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她呐呐地开口,却不敢抬眼直视着他,只敢以眼角余光偷观着。

她是不是有哪里不合时宜了?该是不会才对,她记得管家刘伯曾同她提起,这衣裳要干净、这发丝要编紧、手脚要利落、面容要带笑……唉,她是不是忘了笑了,大人才要提醒着她?

她知道自个儿长得并不美,笑起来更不会增添姿色,笑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她并没有习惯冲着人笑。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她答非所问,他不禁怒气更盛。

虽然说这几日他的确较忙,一个不经意便忘了她这个人,但是就算他忘了她,至少府里的下人也该是记得她是他带回来的人吧!怎么会让她穿着婢女的服装,手里拿着扫帚出现在他的面前?

更夸张的是,她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自称为奴婢!

她可是他的恩人耶!尽管是一年多前的恩情,但报恩是不分时限的,是不?他怎能让他的恩人当他的奴婢使唤?

“奴婢是大人带回来的,难道大人忘了?”听他的暴喝,薛金荷的身躯益发瑟缩,连拿着扫帚的小手都忍不住地打颤。

观仁偟闻言更为光火,一改他以往的温文儒雅,“我当然知道是我带你回来的,我现下是在问你,你为什么穿着下人的衣裳,为什么自称奴婢?”

倘若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的话,他定会被她气得血溅四处!

“可是奴婢原本便是奴婢,奴婢……”经他这么一吼,她的辩驳更显得微弱,尽管面容不姣好,却也教人感到楚楚可怜。

但是观仁偟经她这么一提,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冷哼着、冷笑着,以释心头怒火。

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倘若听不懂的话,他倒是很乐意教导她如何说话、如何听话,外带如何应对,别再牛头不对马嘴、鸡同鸭讲,否则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成为一个狠心手刃恩人的残暴之徒。

“金荷,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成为观府的奴婢,是谁要你做这些工作的?”算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恩人,他总得要尊重她几分的,是不?

“大人将奴婢带来观府,不就是要奴婢在这儿干活的吗?”她的意思是说,就像当初她接受道观的帮助,也得要以劳力换一口饭吃,毕竟这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嘛,是不?

既然她要在这儿待下,即使为奴为婢也是应该的,毕竟这儿所住所穿所用,皆比她在凤凰山上来得好,能在这儿待下,是大人的恩泽。

“是谁说的?”观仁偟险些制不住怒气。

这普天之下,有哪一个人会把自个儿的恩人带回家为奴为仆,替自个儿鞠躬尽瘁的?那不是他的脾性,更不是他的作为。

“这……”经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愣住了。

还需要人提吗?既然要在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待下,她自是要尽心尽力,难道还需要人提起吗?

“你是我的恩人,我没有好好地待你,已是天理不容了,你居然还以为我是要带你来这儿为奴的?”他简直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思考的。

该说她良善,还是说她愚蠢?倘若今儿个救他的不是她,说不准对方便要他以身相许,甚至纳为妾,再不然便是赠以一大笔的银两以兹感谢。难道她从来没想过这中间的差别吗?

“我是大人的恩人?”薛金荷反倒是有点纳闷。“奴婢何时救了大人了?”

说真的,自从她知道他身份不凡,不只是一般的富家子弟,更在朝为官之后,她便不敢再兴非分之想。踏入这个宅邸之后,她便把自己当成了奴婢,只求能够报答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小窝。

“你忘了一年前,你不就是在崖下替我敷了药吗?”他快要晕了,真的,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报恩竟是一件如此艰巨的任务,毕竟他从未报过恩嘛,只因从来没有人救过他。

她是第一个,而他希望这是一个绝响。

“那是任何人见着了都会做的事,不是吗?”她说得极轻,丝毫不敢居功。在她的眼中,帮个人哪里需要讨恩情?帮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但是你确实救了我。”

听她这一番话下来,他总算是确定她不是愚蠢,而是过分良善了。也莫怪道观里那些道姑硬是要欺负她,她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八成是天性使然!才会养出她这样娴静的性子。

“只敷了一点药,谈不上救或不救……”

她浅笑着,有点见腆,在观仁偟眼中却显得莫名甜美,不禁令他花了眼;在闪神之间,他好像见到了一张笑得极柔极媚的丽容,仿佛是一抹绝丽的灵魂隐藏在她平凡的皮相之下……但是他立即甩开这种念头,直以为是自个儿眼花了,接着又道:“且不论这些,我带你回来,是想要报恩的,不是要你干这些粗活的,不是要你为奴为婢的,你知晓吗?”

“但是,倘若什么都不用做的话,那我待在这里……”薛金荷的面容倏地染上一丝灰瑟的气息。

他的意思是说她不能待在这里吗?好可惜呢!她还挺喜欢这里的,挺喜欢这儿这么多人热闹的气氛。尽管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太爱搭理她,她也不以为意,毕竟顶着这一张脸也自知自个儿的长相一点都不讨喜。

“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要你永远待在这里,让我报恩。”取人一瓢、还人一斗,这道理他懂的,至于要怎么还他心里有数。

“可是……”这不是挺怪的?

“你别再干粗活了,待会儿下去,要管家到大厅等我,我有事要交代他。”观仁偟淡然地道,恢复了一贯的温文有礼,唇上甚至还勾着迷人的笑。

他懂她的心思,懂这个被抛在山野间、无处可去的孤女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自然是知晓要怎么帮她的;或许这个法子并不算好,但倒也不失为一个报恩的好法子。

“奴婢知道了,大人。”她不安地答道,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安排她。

“还有,别再自唤奴婢,也别唤我大人了,你是我的恩人,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要让她在这个宅邸里有点份量,他自然该给她一点特权,否则不消两日,府里的下人便又把她当成下人看待。

待他闲暇,他再来好好整顿这些不知好歹的下人。

“我知道了。”薛金荷有点不解地回答。

素净的小脸上头浮出一片惹人怜爱的红晕,随即转身离去。她腰肢娉婷,款摆惑人,不禁令他看傻了眼,直到寻朝敦不识相地打断他的绮思。

“你要怎么安排你的恩人在这儿待下呢?”他笑问着。

很多事情他看在眼底,却不多说,也不多问,横竖这些问题全都交给时间安排便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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