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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金囚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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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金荷颤巍巍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又拨不开他铜墙似的手臂,急得满眶的泪水都快淌出了……却突觉一股强劲的力道揪住了她,随之而来的是一句难遏的暴喝声。

“仁偲!”

观仁偲抬头睇向来人,勾在唇边的笑仍是邪肆地披露着轻鄙之意。

“我道是谁,原来真是你。”观仁偲顿了顿又道:“对了,这个丑女人说她是你的妾,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观仁偟一把将薛金荷护在怀里,恶狠狠地瞪视着自个儿唯一的弟弟,想不到他竟会如此放肆。

“天,你何时改了兴致,居然要这种丑女人?”不用多说,光是见兄长保护她的举动,仿若是将她视若珍宝般地护在怀里,他便已经明白了,只是他不懂,他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我说了,你管好自己便成!”他蕴涵着满腔的怒气。“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娶谁为妻,更不想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好玩还是为了什么;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来招惹金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观仁偟不明白自个儿是在气些什么,但他真是快被弟弟给气死了,居然当着他的面数落荷儿的容貌。

她是他的人,容不得他置喙!

“我自个儿的事我自有分寸,你的事我自然也管不着,不过你还是先把她管好,别让她随意进入我的西苑,我可不爱有一些陌生的家伙大方地出入我的西苑。”观仁偲突地敛笑,噙着妖诡的气围,直盯着两人好似至死不渝般的亲密。

“我知道了,你好自为之。”

他不多说一语,打横一抱将金荷拥在怀里,瞬地离开西苑。

观仁偲斜睨着他俩的背影,再次回到凉亭里,继续喝着他的酒,念着那个伤他至深的女人。

“我不是说过要你待在东厢,别随意外出的吗?”一回到东厢,将她置在床榻上,观仁偟立即怒不可遏地瞪视一脸无辜的薛金荷。“你就算是想要出去外头走走,也该是在北苑而已,怎会晃到西苑去?”

可恶,倘若不是因为他忘了有一件东西要交给她,他又怎会折返,碰巧让他撞见了这一幕?仁偲这一阵子的脾性古怪得很,难保他不会伤害她。倘若他没及时吓回他的心神的话,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过是到外头走走。”

她垂下眼,不敢睇向他盛怒中的眼;许久不曾见他发怒了,突见他如此反应,反倒是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方才观仁偲的话,她全都听进耳里了,那些尖酸的话语像是毒药一般地沉淀在她的心底;他说的都没错,天下人都爱美物,美物人恒爱之,而观仁偟会将她留在这里,其心可疑。

观仁偟睨着她,瞧她粉嫩的脸上是一片教人心疼的粉白,他的心不由得软了,什么怒气全都在舌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要你没事便成。”他坐在她的身旁,大手轻轻地抚上她冰凉的粉脸,心被她揪得疼楚。

薛金荷抬眼怯怯地对上他,突见他眼中的深情,心霎时狂跳不已。

他到底想要如何?为什么又突地对她如此深情?他的眼像是两泓幽亮的深潭,闪耀着教人心慌的光芒。

“瞧,都忘了要送给你这件东西,我才会又走了回来。”

对于她的不语,他倒不以为意,径自桌上取来木盒,在她的面前打开,露出了里头qi书+奇书…齐书琳琅满目的首饰。

“这……”

尽管她从来不曾用过任何首饰,但她也知道这些首饰所赀不菲,而他打算把这些东西送给她吗?

“你瞧,这只镶着珊瑚玉的金步摇插在你的发上,必能更添你的丰采。”观仁偟说着,顺而取出一只簪子插在她绾起的发上,再缓缓放开手,双眼直视着她娇羞的模样。

这是怎么着?

他的眼贪婪地睇着她,转移不了凝聚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的脸蛋压根儿不美,但为何此时的她瞧起来像是一朵深谷幽兰般,仿佛愈是这样子深锁着不放,愈能够散发出吸引人的韵致……她又像是一朵处在污泥中的摇曳菌莒,不似火艳的牡丹,却又能缓缓地绽放着属于她的气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背后推着他,又像是她那双娇羞的眸子里藏着致命的吸引,令他不由得欺近她,直到温热的唇贴附在她的上头,他才惊觉自个儿已吻上了她,以一种无以遏抑的渴望。

观仁偟轻吮着她的唇瓣,瞧她微愕地瞪视着他,却没有拒绝,让他不禁更迫切地探出湿热的舌,轻挑着她不知所措的青涩。

是他记忆中的甜美,是深镂在脑海中的销魂,令他的气息益发急促而粗重,迷乱地将她轻压在床榻上。

第八章

薛金荷瞪大了眼,面对观仁偟放肆地上下其手,一颗心轻悸着,一双嫩白的柔荑轻颤地置于他的身侧,不知道到底是该要将他推开,还是放任他的肆无忌惮。

“荷儿……”

观仁偟的大手霸意却不失温柔地抚上她……

“公子。”

她惊喘了声,难以置信他竟然如此放肆,现在还不到晌午,他居然这样子待她,还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是不合时宜的。而且自从上一次之后,他就不曾碰过她,为何现下……“荷儿,别拒绝我,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要你。”

“公子。”

薛金荷战栗惊惧地感受着他的体温,感觉他的心跳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她的,仿佛心底的骇惧全都因为他的贴近一点点的消失了。

她爱他,不只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貌,更是因为他斯文有礼的谈吐;尽管他人总说她对他的爱,就像是乌鸦总是爱着会发亮的宝石一般,就像她这抹漆合的影子总是向往着眩目的阳光。

然而光与影要如何共生共存?

即使心恋着他又如何?观仁偲所说的话犹在耳边,一字一句的回响着,仿佛是在告诫着她不要疑心妄想;面对观仁偟的真假虚实,她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看不出他的言行举止到底是真是假,面对他,只会令她益发不安,却又无法自拔地沉沦。

是要推开他,还是接受他?他只是想要伤害她,还是真要疼惜她?她混乱了、迷糊了……“荷儿,我不会再伤害你的,你不要怕。”

倘若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伤害她,毕竟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她用那淡漠的眼神睬着他;不管那是怎样的情侥,他就是不爱她那副清冷的模样,更不爱看到任何人伤害她。

他要拥有她,他要囚住她,要她陪在他的身边,哪儿也不让她去。

“大少夫人,天都亮了。”

耳畔传来婢女轻声的呼唤,徐缓地拉回薛金荷涣散的思绪,令她疲惫地眨动仿似灌了铅的眼。

“大少夫人?”

薛金荷定睛地瞪视着她,不懂婢女为什么会杵在她的眼前,但过了一会儿,她才忆起自个儿的身上不着寸缕,连忙用被子将自己里得紧紧的。

“我待会儿再洗脸,你先出去吧。”她粉嫩的脸娇羞一片,几乎要把脸埋进被子里了。

“可是大少爷要奴婢……”

“不打紧,我待会儿再自个儿来便成。”她尴尬地笑着,整个身子几乎要退到床榻内侧去了。

那位奴婢见她如此坚持,于是便离去。

薛金荷观见门已被关上,连忙七手八脚地穿上自己的贴身衣物,再用袍子将全身捆得紧紧的;身子是微凉的,但是脸庞却是燥热的。

已经连续好几日了,观仁偟一直都待在她的房里,全然不把她的挣扎看在眼底,夜夜在她的梦里编织着令她几欲不愿清醒的幻景,令她几乎快要忘了梦与现实之间的临界点到底在哪里。

他对她的好,总会令她忘了自个儿不如人的容貌,但是当天一亮,当她再次见到那些奴婢们的嘴脸,总是再一次地把她由天推下了地,残酷地让她明白了梦醒之后的现实。

她仍在想着到底该不该走,他对她愈好,她愈是离不开他;他像是水,可以狂野可以温柔,时时系着她的心,让她打消欲离开的念头。然而,这样反反覆覆又矛盾不通的想法,却又在她的心底刻划下不同的伤口,每每在梦醒之际,扎得她血泪不止。

叹了一口气,用微温的水洗了把脸,她披起被子往外走,却不再走往西苑,而改往东苑去。

冰冷的风像是刮骨般地袭面而来,冷得她直打哆嗦,将帐子拉得更紧,然才又走了几步,却突见一抹粉色的身影窜出,她直觉往旁边一闪,然而闪过了身影,却没闪过那身影手上所捧的水。

“啊!大少夫人,对不住,哎呀,瓶静真是该死,真是该死!”裘瓶静直喊着,拿起手绢不断地往她的身上抹去。

“瓶静?”她一身湿漉漉地睇着这一张粉嫩的脸,瞧她噙满着骇惧和惶恐,她不禁笑着止住她。“不碍事,你犯不着这么紧张。”

“可是你的身上都湿了。”她惴惴不安地眸着薛金荷。

“不打紧。”她浅笑着。

“这是怎么着?瓶儿你又出错了?”

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薛金荷怯怯地抬眼睇着声音的主人。

“寻大人?”怪了,他怎么好似常到这儿来?

今儿个一大早,仁偟便往宫里去了,而他到这里来要找谁呢?

“原来是金荷。”他一派的英姿飒爽,直盯着她身旁的裘瓶静。“你呀,还好是遇到金荷,要不然铁被整死。”

裘瓶静睨着他,胡乱地点了点头,像是逃难似地逃离现场,令薛金荷不由得一愣,不懂为何她一见到寻朝敦,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是怎么一回事?”薛金荷愣愣地问道。

“甭提她了,倒是你近来如何?仁偟待你好吗?”寻朝敦诡异的神色一敛,又回到了最初的浅笑。

“公子待我向来不错。”她垂下粉颜,轻声地喃着,宛如蚊鸣一般,倘若不仔细听的话,定是听不清楚她所说的话。

“是吗?却让人看不出你过得好。”他有意地引导她。

倘若不帮的话,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但倘若要帮的话,就算是要他撒一点无伤大雅的谎也无所谓。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睇着这富丽堂皇的庭园景致,目光投射得很远,有点苍茫、有点凄恻!偏她粉嫩的脸上还噙着缥缈的笑。“我想,大概是因为这里并不适合我。”

以往在凤凰山,她像是一只野鸟,爱上哪儿便往哪儿去;但是现下不同了,她仿若是一只不该在这金色鸟笼里的野鸟,被无情地囚在这个绚烂夺目的鸟笼里,哪里也去不了。

她早就认知到这一点,早就明白这一切,但是有太多无以预设的事实偏是扰在她的眼前,绑住了她的手脚,让她离不开。

“你想要离开吗?”他突然问道。

薛金荷微愕地睇着他,不懂他为何会这么问。

“寻大人,你能带我离开吗?”管不住自个儿的嘴,直到话语逸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多大胆的话。“不,我的意思是说——”

她忙不迭地想解释,偏被他打断。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他笑得城府深沉,仿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倘若你要走的话,我定是能够带你走,但是你走得了吗?你舍得放下这里的一切吗?”

“不,我并不垂涎观府的财势,我只是……”

“我说的不是观府的财富,我说的是仁偟,观仁偟。”他一语点出她的迷思,令她噤若寒蝉。

他知道她的心意,他知道她一直寡廉鲜耻地心恋着观仁偟。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可别真要跟我走,仁偟会杀了我的。”寻朝敦笑得自得,径自往一旁的穿廊走去。又突见一人,随即敛笑并出声喊道:“仁偲?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谈。”

薛金荷未转过身,凭着寻朝敦这么一喊,她随即马不停蹄地往北苑而去,不想再见到观仁偲,不想要再听到他伤人的话。

而观仁偲则是饶富兴味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盘算着,却不理睬寻朝敦。

寒风如刃狠狠地砍进每一个在街坊上赶着回家的人,寒冬的夜来得较早,逼得人潮四窜,而骑在马上归心似箭的观仁偟亦是其中一人。

“大哥,你可回来了。”

一下马,才将马儿交给门外的小斯,便听到身后传来观仁偲戏谵的讪笑声,令他想要置之不理都不成!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淡然地转过身,冷然地瞪视着他这个唯一的弟弟。

“怎么,有事找我?”

不太愿意与他交谈,是因为他还在意几日前他对荷儿口出狂言之举。

“有天大的事,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观仁偲偟笑得恣狂,不管他买不买帐,他还是一个样儿;横竖他的心情不好,随便找个人耍玩一下,倒也无可厚非,谁教他是他的大哥。

“又有什么天大的事?”他意兴阑珊地问道,边马不停蹄地往北苑走。

他只想要赶紧回去看荷儿,其余的事……除非是国家大事,否则他没有停下脚步聆听的兴致。

“这事关大哥的尊严,可大可小。”瞧他直往前走,他也不厌其烦地跟在后头。

既然他得不到幸福,他也不愿别人得到幸福,倘若能够搞得他们落花流水,之于他倒是有一点弥补作用。

“我的尊严?”

观仁偟登时停下脚步,深沉的眼眸直盯向噙笑的观仁偲。

“是男人的尊严。”瞧他总算有兴致了,他也索性卖起关子来。

“你到底是在胡说什么?”观仁偟有点动气地睨着他。

他并不是不了解他这个弟弟的脾性,就是因为太过了解他,才会知道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才会明白他游戏人间的态度,从他的口中是说不出什么正经事的,但他的神色太过沉着,反倒是令他浮起一丝不安的心悸。

“我说大哥这几天老是在外忙着,对家里总是难以顾全,总是会疏于防范,倘若引狼入了室,其后果难以猜想,其损失亦难以估计。”他勾着唇笑着,张狂而恣意地说道。

说得够清楚了,倘若他再不明白,那可真是……“你是指寻朝敦?”他眯起黑曜石般的眸,面色深沉地问道。

难不成他这几日又晃去北苑了?说的也是,这几日在朝中,他并没有遇着他,尽管近来较无事,但他也已好几日未上朝。

“除了他,还会有谁?”他笑着,像是一只老奸巨猾的黄鼠狼,正眯起眼等待着兄长走入陷阱。“我说他可真是世间少见的男人,勾搭着我刚过门的妻子不打紧,还要勾引那位丑女。真不知道他的眼到底看见了什么,整个观府里头随便挑两个婢女都比我的妻子、你的妾还来得强,真不知道他勾搭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可真教人费疑猜。”

他甫过门的妻子长相是不错,不过那身段倒是教人不敢恭维;而他大哥的妾,自是不用多说了,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丑女都不算过分,而这两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刑部大人寻朝敦天天晃到他家里来……说真的,聪颖如他,他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大哥呢?

他可猜得到?

“你在胡说什么?”

观仁偟紧咬住牙,握紧双拳,硬是不让观仁偲看出什么端倪。

他不知道朝敦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是因为他太过了解他的为人,太过了解他清高的处世态度,所以他不会怀疑他有什么企图。但是荷儿就不同了,她有过令他无法信任她的前例。

“大哥,你别以为我是在搬弄些什么,毕竟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观仁偲将兄长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静静地等着引君入瓮。

“你看到了什么?”

他微眯起眼,狠狠地瞪视着他,做好心理准备,正等着他宣判死刑。

“我看到了那个丑女对寻朝敦说——”

话未尽,他已先失笑,捧着肚子,望着兄长一副已坠入情网为情伤、为情悲、为情愤怒的模样,他更是可以肯定他已经爱上了那个丑女。

天,向来自视甚高的大哥,居然爱上了一等一的丑女,这真是可以算是奇闻一件,倘若不拿来说书的话,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好题材?

“说什么?”观仁偟怒眼瞪视着他,那寒惊诡邪的眸子仿似吐露着噬人的火焰。

“说他愿不愿意带她离开这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挑起眉。

他很想要相信她的,毕竟她近日来的表现相当好,他不愿意冤了她;但是眼前的证据样样指向她,罪证确凿,他还能欺骗自个儿吗?

“大哥可以去问她呀?再不然赶明儿个,你也可以找寻朝敦问上一问,你说是不?”观仁偲笑得可乐了,全然不管他这么做,到底会引发多大的误会。

观仁偟怒瞪着他,全身燃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一路直奔北苑。

第九章

砰的一声,像是毁天灭地般的巨响夹杂着刺骨的寒风,一并扫进了北苑东厢,惊得薛金荷掉了手中的玉箸。

“公子?”

她抬眼望着一脸怒容的观仁偟,感觉背脊上一阵寒意袭上,不知是因为门外的冷风,还是因为他的冷惊。

这是怎么着?

她又做错了什么?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老是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又是森寒以对?真是令她无所适从。

“你今天见过什么人?”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踏着沉重的步伐,想要甩开脑海里那些令他痛恶深绝的画面,却发觉他所想像的男女欢爱图,却像是烙印,已经狠狠地嵌进他的脑海里,想志也忘不了。

“我……”

她见了谁会令他如此生气?

“说!”

他暴吼道,一掌往桧木桌一拍,结实的桧木桌连同上头的晚膳,立时化为飞屑残渣,吓得薛金荷顿时面无血色。

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他非要这样子的对待她?

住进观府不是她所愿,遭下人耻辱不是她所愿,成为她的妾不是她所愿,在这儿宛若囚禁般的生活亦不是她所愿,但她全都接受了,为他而接受了,而他竟还是这样对待她!

她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了吗?否则他凭什么这样子对待他?

“说不出口吗?”

他放任怒焰泛满他的周身,沿着密合的牙缝往外迸裂。

真是不可饶恕,千万个无以饶恕!

他这一辈子可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用心,不曾如此伺候过任何一个女人,而她……一个不算标致,不算绝艳,甚至算不上素净的平凡女人,却在他热情以对后,如此糟蹋他的心。

她是把他当傻子吗?难不成她以为她救了他,真是天大恩泽,可以任她肆无忌惮地悖道他吗?

可恶、简直是可恶透顶!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更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非要你这样子对待我!”薛金荷鼓起勇气地道,细长的水眸里泛着冤泪。

捡了她、赐与她姓名的道姑,在她临死前总是不断地告诉她,这一生要活得达观豁然,只要对得起自己,便用不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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