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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生意,我让高婆婆帮忙看着摊子。”高学琴看出哥哥有什么重要事情,因此也不急着出门了。
叶娉早听见了舅舅和妈妈的说话,心里也有些紧张。暗忖:“舅舅不会听说了那些事情吧?”
“舅舅。”她有些心虚地跟走进屋来的舅舅打了声招呼。
高保国嗯了一声,过来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妹妹给他端来的冷开水,又取出一根烟点上,这才问叶娉:“你听说温静出事的消息了吗?”
叶娉一惊:“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
高保国没有作答,只是盯着叶娉看。
“到底怎么回事?叶娉这两天一直呆在家里看书、看电视,连楼下也没去过。她能听说什么事情。”
高保国重重吐了口气,说道:“温静也死了。”
母女二人都大吃一惊。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燕才死几天,温静又接着死去!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呆了一会,叶娉才问道:“她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听说的。听说就是这个星期五晚上,她跟54中的一个男同学一起,去以前通往k县的老公路兜风,结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两人同时因急性心肌梗塞而死在了公路上!”
“这个星期五晚上?”叶娉心里微微一惊。“正是她们三个女同学在车上挖苦我的那天!她居然晚上就死去了!这是巧合还是……报应?”
母女俩听高保国讲了他听说的一些情况后,都觉事情有些离奇:
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主城大约20里路。他们的摩托车就停在公路边,距离他们的尸体不到1公里远。两具尸体也没在一起,相距大约300米远。两人的模样都严重扭曲变形,好象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很多跑到现场去围观的人都在猜议,怀疑他们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追赶并活活吓死的。但奇怪的是,他们明明有摩托车,而且车子也没有什么故障,他们为何不乘车逃跑?是来不及,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道的原因?
如果说他们当中有一人有心脏病,那倒不足为怪,但如说两人都有心脏病,而且又这么巧地同时发作,同时死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发生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也很令人费解:在距离前面一具尸体,即那个男生的尸体不远处的公路边,有一个油脂公司报废的大油桶。那只大油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与他们的死到底有无关系?
高保国显然也不相信叶娉与温静的死有什么关系。他了解自己的外侄女,就算她心里想她们死,也绝无胆子去杀人。更不会有胆子去装神弄鬼吓别人。
她要是去了,只怕没吓死别人,倒先把她自己给吓死了!
“公安局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屋子里寂然半晌,高学琴才担心地问道。
“公安局怎样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与安燕和温静的死,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也在怀疑我们?她们把我女儿打了,我就算恨她们,也不至于会想法害死她们吧!”高学琴对哥哥的怀疑有些生气。
高保国深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地吐了出来。“我当然相信你们不会干出那种蠢事,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所以来问你们一下。看你们听说没有。”
我是谁(17)
第三章我是谁
叶娉正犹豫要不要对舅舅说出自己学习方面的变化,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三人互视一眼,然后高学琴过去开了门。
看见门外站着两个脸孔很生的警察,她的脸色刷地变了。吃吃道:“请……问你们找谁?”
那个三十多岁、体态有些发胖的警官不答反问道:“请问你是叶娉的妈妈吗?”
“……我是。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一个案子,我们想找你女儿寻问一些问题。你女儿在家吗?”
高学琴心道:“来得好快!”说道:“她在,不过……”
那个比较瘦高的年轻警官微笑道:“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想寻问你女儿一些问题。没有别的意思。”
高学琴哦了一声,回头看了客厅里的哥哥一眼。高保国起身走到门边,说道:“请进屋坐吧。”
胖警官一边脱下脚上的皮鞋,一边问高保国:“你是……?”
“我是叶娉她舅舅。”
“哦,我猜也是。”
年轻警官看了高保国一眼,“我们也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正好也在,倒省些麻烦了。”
高学琴有些担心地看了哥哥一眼。但高保国却毫不在意,只哦了一声。
两位警官走进客厅,看见叶娉神色紧张地坐在沙发里。胖警官招呼道:“你好,你就是叶娉吧?”
叶娉嘴张了一下,想说话,却因为太过紧张,没有发出声音。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
高保国招呼两位警官在沙发里坐下后,对妹妹说道:“家里有茶叶没有?给客人沏两杯茶吧。”
高学琴神色有些慌乱地说道:“没有茶叶。”又抱歉地对警官解释:“我跟女儿平时都不喝茶,所以家里从来不买茶叶,你们先坐,我下楼去买茶叶……”
两位警官都说不用客气,有白开水喝就行。高学琴心里很不安,听了客人的话后,也就不客气,走到热水器前为两人接了两杯开水,放到沙发前的玻璃茶机上。
高保国给两位警官各递了一支烟。白胖警官道了声谢,点上火抽了一口后,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白,这是我的搭档,姓朱。我们在xx分局刑警队工作。我们的来意,你们可能也猜到了一些?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高保国点点头,毫不避讳地说道:“我们知道你们想调查什么事情。很凑巧,在你们来之前,我们也正在谈论这些事情。”
两位警官交换了一个眼色,年轻的朱警官取出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和笔。白警官问道:“哦,你们在谈论什么事情?”
“你们肯定是想调查跟叶娉同校的那个姓温的女同学的事情吧?我们就是在议论这件事情。”
白警官点点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听到一个洗车的司机说的。”又解释道:“我跟两个战友合伙,在滨江南路开了一家汽车美容店,名字就叫‘老战友汽车美容店’,你们可能知道吧?”
“哦!看见过你们的店。”
高保国真诚地说道:“希望你们今后能照顾一下生意!”
两位警官相对苦笑一下。“好,以后能照顾一定照顾。”
高保国道过谢后,将自己听到的情况,以及刚才来问妹妹和外侄女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两位警官本来也不太怀疑这家人,见高保国神色很坦然,更打消了几分怀疑。互相看了一眼后,白警官又开始向叶娉提问。但他没有问叶娉被打的事情,因为他们已从其他渠道了解到了相关情况。所以一提问就直奔主题:
“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星期五晚上七点至十点,这三个小时里,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叶娉平日爱看小说和电视,虽然主要是看言情小说和青春偶像剧,但也看过一些推理小说和破案内容的电视剧。所以一听对方的问题,就明白警官是在调查她的不在场证明。
“星期五放学后,我直接坐车回家了。回家后也没去别的地方,甚至连楼下都没去过。一直躺在沙发里看电视。直到晚上……将近2点钟吧,才睡觉了。”
白警官端起开水喝了一口,问道:“家里没有来客人吗?”
“没有,就只有我跟妈妈在家里。”
白警官皱了下眉,又问道:“看那么长时间的电视?在看什么节目呀?”
“先是看了一会湖南台的娱乐节目,接着又开始看江西台播放的《我的青春谁做主》。”
白警官点点头,问道:“能不能具体谈一下9点钟前后的节目内容是什么?”
“九点钟前后?当时在演《我的青春谁做主》,是第……第几集记不起来了。内容是女主角钱小样的爸爸的腿被摩托车撞断了。后来……哦,我想起来了,我后来突然睡着了!所以不清楚后面的情节。”
“突然睡着了?”白警官困惑地重复了一遍。
高学琴见警官脸上现出怀疑的神色,忙证明说:“我可以作证。女儿确实是睡着了!她是从
……好象是从8点半钟左右睡着的,我知道她要等着看湖南台的快乐女生比赛。所以没有叫她上床去睡。只给她盖了床毛巾毯。一直到晚上10点半钟,我才叫醒了她。”
“快乐女生是晚上10点半钟的节目吗?”
“就是!也不知湖南台怎么搞的,把节目时间弄到这么晚,女儿又很爱看那个节目,弄得每周星期五都睡得很晚!”
一直没吭声的朱警官小声插了一句:“我老婆也爱看那个节目。确实是晚上10点半钟开始播出。”
白警官对叶娉其实也没有怀疑,只是出于谨慎之见,才来调查一下。但听了母女俩的话后,反而有些困惑了。
为什么她在关键的时间点上却睡着了?是巧合,还是想掩盖什么秘密?
我是谁(18)
白警官沉默小会后,又问道:“那好,我就问下一个问题。上周的上周的星期三,也就是安燕死的那一天,想必你对那天应该有印象吧?”
叶娉、高学琴、高保国三人心里都不由暗想:“果然他们对这件事也产生了怀疑!”
“嗯,我记得。”
“那好,我的第二个问题是:那天中午12点钟前后,你是在医院里吧?”
“是。那是我住院的第三天,我的伤还没好,所以一直呆在医院里,哪儿也没去。你们可以问那儿的医生和护士。”
白警官嗯了一声,显然完全相信这一点。又问高学琴和高保国:“你们呢?那个时间在……?”
高学琴说道:“我也一直在医院里。女儿从住院到出院,我一直陪着她。除了到医院附近的小馆子端点吃的东西外,几乎没离开过康复医院。”
白警官又看向高保国。
高保国将烟蒂扔到地上,说道:“实话实说,我去找安燕去了。不过那个花盆不是我扔的。”接着他详细讲了那天的事情经过。最后替自己辩解道:“我不可能进别人家里专门去扔花盆。再说我也不是神仙,能算那么准?扔下去就刚好砸在了走出大门的安燕的脑袋上!另外,就算我算准了,扔了花盆,花盆的主人也没理由替我隐瞒。”
白警官点点头,似乎完全采信他的话。
两名警官对视一眼,白警官问道:“你有什么问题没有?”
朱警官微微犹豫了一下,忽然问叶娉道:“我相信你那天不可能去找安燕,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当天中午12点前后,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叶娉皱眉想了小会,才说道:“我当时在睡觉。好象从上午11点钟左右,一直睡到中午两点过后才醒过来。”她又回头问妈妈:“是吧?妈妈。”
高学琴也想起来了,“对,我女儿一直在睡觉。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那个姓陈的护士,当时我的女儿在输液,她进屋来换过几次药!”
“哦,你睡着了!”
两警官对视一眼,都有些困惑。
怎么这么巧,两件事情发生的关键时刻,她都睡着了?
高保国显然也感到时间有点太巧,神色有些复杂。
两位警官走后,三人一时都没说话。只是各自默想心事。
屋子里静了五分钟后,叶娉才终于打破沉默:“舅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小的时候,你带我看过一部老电影没有?那部老电影的名字叫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高保国微微一惊,“我看过呀,那个电影是八十年代很出名的片子。我小时候看过,但肯定没带你看过。因为我也只看过一次,当时我的岁数比你现在还小几岁!”
叶娉哦了一声,又问妈妈:“我爸爸带我看过那个电影没有?”
妈妈有些奇怪地看着女儿。“我也看过那个电影。你爸爸肯定也看过。因为学校包过那场电影。但……我们都没有带你看过。我们当时都还是学生,怎么可能有你!”
叶娉点点头,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高保国高学琴对视一眼,高保国问道:“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老电影?是在电视里看过吧?”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看这学期的语文选修课文时,忽然读到一篇课文,是铁凝写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我看下面的注释说:作者铁凝是当代著名女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主席。根据她写的中篇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改编的电影《红衣少女》,获得过中国电影‘金鸡奖’和‘百花奖’的最佳故事片奖。心里就莫明其妙地产生一个想法:觉得自己小时候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个电影,而且还是一个大人带我去看的。所以我以为是舅舅或者爸爸带我去看过的。”
高保国心里浮起一团阴云,默默吸了几口烟后,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能记起那个电影的一些内容吗?”
“具体情节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一个大概:女中学生安然学习成绩很优秀,为人热情、诚实、正直、天真,然而在班里却总是评不上三好学生。安然本没有错,只是她不善于伪装,所以使她经常受到老师的批评和指责。但安然个性很强,评选三好学生那天,她偏要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那件、被一些同学非议过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
高保国高学琴听了心里都很吃惊:他们都忘记安然的名字了,怎么叶娉记得这样清楚?
她是自己记混了?把在电视里看过的怀旧电影,记成自己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了,还是真的在什么地方看过?
我是谁(19)
听叶娉讲了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学习变化后,高学琴、高保国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在暗想一个问题:叶娉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想到坐在身边的人也许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另一个人时,高学琴心里又是恐怖又是伤心。
高保国看出她们母女俩都产生了和自己一样的猜疑,为了不吓着她们,他故做轻松地说道:“我觉得叶娉的话有道理。也许真的因祸变福,‘激活’了一直不开窍的左脑!所以觉得数学变简单了。好了,都不要东想西想了。我还有事要回店里,走了。”
高学琴见哥哥要走,有些慌乱地站起来,说道:“我也要去看摊子。”
高保国知道妹妹是想跟自己商量一些事情,也不点破,说道:“那一起走吧。”
高学琴对叶娉说道:“你也别背思想包袱了,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那两个同学也不是我们害死的。”
叶娉没有吭声。也没有看妈妈一眼。
她已感觉出妈妈对自己有了一种害怕心理。
其实,她自己对自己也产生了一种恐怖心理!
她虽然有点害怕他们抛下自己,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屋子里。但她没有站起来跟他们走,因为她知道他们肯定会背着自己商量一些事情。
两人出门后,她马上从沙发里站起来,冲到了门后面,听见妈妈和舅舅的脚步声下了楼后,她立即打开了房门!
门开后,她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现在该怎么办?她不知道。
电视虽然开着,她却不敢重新坐回到沙发里去看。好象她只要一离开大门,门就会自动关闭一样!
“到底是谁上了我的身?!”
“我对数学还有其他几门功课的感觉,为什么一下子全变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左脑被‘激活’了的原因,但现在她才发现事情并非她想象那样简单。
如果只是左脑被‘激活’了,也许可以勉强解释自己为何会对数学有了不同的感觉。但自己以前的数学基础那么差,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学得懂新的功课,而一点也没受到基础的影响?
这道理就与看长篇小说或者电视连续剧一样,如果前面的情节都没有看或者没看明白,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得懂后面的情节?
“难道……附上我身的那个东西,以前也是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学习很优秀的学生?”
“可是,这个学生为什么要帮我报仇?是因为附身后,跟我合成了一体,所以我的仇恨也变成了他或者她的仇恨?或者,这个学生替我报仇,是作为附身的报答?毕竟他或者她占据了我的身体!”
“不,不会的!我除了学习外,其他都跟以前一样,我并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
……
她站在大门边,胡思乱想着。
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她家门口,看见她呆子样站在门后面,一定会当她是个神经病。
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站在大门口,很象一个神经病。
又胡思乱想一阵后,终于做出一个决定:
“算了,今晚还是回学校去住。留在家里,不但没有任何作用,也许反会吓着妈妈。回学校去后,我设法向同学们打听一下,看我们学校以前是不是有个学习很好的学生……出过什么事情。”
打定主意后,她立即进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为防大门突然被什么东西关上,她进自己的卧室前,将鞋架搬到了大门前,挡住了大门。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放心,不敢在自己卧室里呆太久,将书包和课本拿到客厅沙发里,胡乱装好后,便关了电视和大门,逃也似地冲下了楼。
下楼后,她的心才宁定了一些。本来,她平日都不会从家属院的大门出去,而会走那条与东华新街相通的小巷子。从这条小巷子上街,其实与从大门出去差不多远,但从小巷出去,离候车亭要近一些。
但今天,她没有走那条小巷。倒不是因为害怕——小巷两边都是一些私人开的小门市部,并不可怕——她只是想跟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