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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些明星,他们看上去光芒照人,但在光环背后,可能是血与泪。他们虽然又有名又有钱,但他们可能连做人的自由和**都没有。不管去哪儿,不是被保镖簇拥着,就是戴着夸张的帽子和墨镜,一副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样子。
又比如一些富人,虽然很有钱,但也未必比普通人幸福。他们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为了赚得更多的财富,或者保住自己的财产,他们纠尽脑汁,心力交碎。
又比如官员,表面上很威风和高贵,但说不定哪天因为贪污、受贿或者别的错误,而沦为阶下囚。就算一生平平安安,落得安全退休,退休后也会因为失去了权力而空虚寂寞。
平常人呢,也各有各的烦恼。
有的人想升官,升不了;有的人想发财,发不了;有的人想得到心爱的人,得不到;有的人想儿女争气,儿女偏偏不争气;有的人辛辛苦苦,将儿女养大成人了,儿女却不管老的了……
总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烦恼。
我当然也有属于我的烦恼。
不过,我的烦恼好象特别多。
我出身在一个小山村,父亲是个村小老师,母亲是个农民。父亲在我两岁那年,就得病死了。母亲把我和哥哥拉扯大后,也终于离我们而去。
母亲去世那年,我刚好初中毕业。比我长十岁的哥哥,已经结婚,并且跟我和母亲分家了。
因为我没考上高中,而且就算考上了,哥哥也不可能负担我的书学费,所以,母亲死后,我就一个人到外面闯荡去了。
我文化不高,又严重缺乏见识,所以我只能做些保安或者送外卖之类的工作。总之,我打的每份工,都是挣钱很少的工作。(未完待续,)
鬼屋(2)
现在的我,靠熟人关系,在我们县的邮政银行里做一名经警。虽然有个警字,但其实不是警察,我每天的工作只是陪护单位的会计到各个营业点去收款,以及与另外三名经警轮流值夜班,保卫小金库的安全。
说白了,我的身份还是民工。
打工十几年了,个人积蓄还不到两千元钱!每月的工资,除了勉强够自己吃喝外,几乎没有剩余。
所以,我今年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了,但还是光棍一条。
没有哪个女人会瞎了眼睛,愿意嫁给我这种人。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笑话我没本事,说我找不到女人。
为此,我非常羞愧和自卑。
我不但是光棍,而且连一场恋爱也没有谈过。
不但不会谈恋爱,而且我不敢跟女人恋爱,更怕跟女人结婚。
这样说,并非我不想结婚,或者我不喜欢女人,相反,我非常想亲近女人!
但是,我在这方面,完全是个低能儿。我越想亲近女人,越不知要怎样跟女人相处!
这些年里,熟人和朋友也不知给我介绍了多少女人,但跟我相处时间最长的女人,也不到半个月。
很多次,彼此只见过一次面,就没下文了。
当然,也不是每次都是女人不愿意。有几次,对方也有处下去的意思,但我觉得对方不行。
朋友可能听不耐烦了,说:你说来说去,简直不知所云!
是的,我也知道自己在“不知所云”,但是,我要怎么说,朋友才会明白我的心思?才能知道我真正的烦恼呢?
我在前面谈到的那些人,虽然他们也各有各的烦恼,但不论是哪种烦恼,总还能说得出口。而我的烦恼,却不能对人说!
我本来一辈子也不会将我的烦恼和痛苦讲出来,但现在,我可以讲出来了。因为,我可能就快要死了,不是被枪毙,就是被那个“东西”夺去性命!
所以,我想在我死之前,将我最不愿说出的两个秘密告诉你。
第一个秘密是:我在那方面很低能。
明白吧?
为此,我非常苦恼和自卑。就在上个月,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虽然没有正式工作,又住在一个小镇上,但样子长得真不错。
说实话,我心里非常满意。
她也似乎很满意我,并主动来县城里找我玩了两次。不是我吹牛,我若向她提出那方面的要求,她肯定会答应。
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自己在那方面根本不行!要是让她发现我干那事,连15秒钟都坚持不了的话,她肯定会从心底里瞧不起我。
我不愿被她轻视,更怕被她发现我的这个秘密,所以她一来,我就主动代同事值夜班。
她虽然不明白我躲避她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但也看出我在躲她,所以她现在也不再来找我了。
除了这件苦恼事外,我还有一个秘密,也很让我不安和痛苦。
这本来也是个决不能对人说出的秘密,但现在反正我也快死了,就说出来吧。(未完待续,)
鬼屋(3)
——我杀过一个女人!
提到那个女人,我心里就非常恐怖。
因为那个女人虽然死了,我却不能摆脱她的阴影。
我不但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突然想起她,甚至,我每次回家去,都要面对她的过去以及……她曾今居住过的那栋房子。
因为,她跟我是一个村的,她的家跟我的家,直线距离还不到三百米。
我们两家的房子中间,是一大片菜地和坡地。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最近总是觉得,她其实并没有死,她一直藏在对面的那栋老房子里,静静地注视着我……
她的名字叫甘悦。年纪大概比我小十岁左右。因为我记得她出生时,我好象已经在读小学三年级了。我至今还记得,她妈生她时,我妈跑了七八里山路,去乡场上为她妈请医生的情形。
我们两家以前关系比较好,我记得在我读小学时,她的爸爸经常过来帮我们家干些农活。
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反正我们两家关系突然变坏了。好象是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吧,我妈跟她妈吵了一场架,我哥哥还差点跟她的哥哥打起来了。
后来我们两家人虽然没有再发生过大的冲突,甚至我妈和她妈又开始打招呼了,但我们两家的关系再未恢复到从前的水平。
她的父亲也再未帮我们家干过什么农活。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也一天大似一天。
这世界上的事情,有时真不好说。她的父母样子都不怎么好看,她的哥哥也长得有点难看,但她的样子偏偏长得很好看。记得有一年春节,我从广州打工回来,去给父亲上坟时,在半路上遇见了她,当时她已经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中了,我看见她后竟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此后几年里,我因为常年在外打工,只有春节才回家一趟,因此很难得看见她一次,但每次回家看见她,都发现她比上次更成熟更动人了。
说实话,我从无杀她之心,对她也没有什么非份之想。若不是因为交友不慎的话,我决不可能杀死她。
改变我命运、也是改变她命运的那一年是2001年,当时我已经不在广州打工了,因为轻信一个同事的话,去了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城市——长沙。
但我到了长沙后,工作并不似我的同事王平说的那样好找,我们在长沙吃了近半个月的方便面后,才终于找到了工作。
我们进入了一家宾馆当保安。******,早知道还是当保安,又何必吃这么多苦?在广州当保安当得好好的,干妈跑到长沙来当保安呀?工资还比在广州时低两百块钱。
不过,长沙总算离家乡要近一些,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所以也不打算轻易放弃。
王平性格跟我不太一样,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这个人却总想吃窝边草!而且他还能为另搬一套道理出来,说这不叫吃窝边草,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未完待续,)
鬼屋(4)
他所谓的月,指的就是宾馆里的女服务员。
跟大多数宾馆一样,宾馆里的女服务员里总有一些长得比较好看。我们做为宾馆的保安,跟这些女服务员自然有很多亲近的机会。我因为心理和性格原因,虽然有时也会胡思乱想,但总是想得多,行动得少。而王平却象一个跟屁虫一样,没事就围在美女们屁股后面转。
但好象他一直是在白忙活,除了占些小便宜,和跟别的保安喝些飞醋外,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好处。
有一天,我和王平上街去逛,路上经过一家发/廊时,他突然对我耳语说:“反正下周就会发工资了,我们今天干脆去潇洒一回!”
我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对女人一向敬而远之,但并不表示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听了他的话后,微微犹豫一下,就同意了。心想:反正对方是个小姐,她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再说大家也只干一次,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进发/廊去“潇洒”,正准备进去,他却拉住我说:“在发/廊里玩没意思,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潇洒。”
我对这种事情没经验,问那是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说,去了就知道。
我心上心下地跟他走了半天,最后进了一个小巷子里的私人小旅馆。
我因为是头一回,又不愿被他知道我还是童子身,不再问话,全听他安排。
我们要了两个钟点房后,王平让老板娘叫两个小姐来玩。趁等小姐“上门服务服务”的机会,王平对我说,等会小姐来了,别急着要,只要不是太满意,就叫走人。这样才有可能等到好货色。
我装成很内行的样子,点点头,没有出声。
果然,他的话很有道理,先来的两个小姐确实不怎么行。王平白占了其中一个小姐的一点小便宜后,便让她们走人了。
后来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想象。二十分钟后,又来了两个小姐,结果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其中一个竟然是甘悦!
她看见我,也非常惊讶,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我也很尴尬,正不知该不该跟她打招呼,王平已经拉住了甘悦的小手!
我也不知自己当时的真实想法到底是怎样的,反正我立即站了起来,拉住王平的手说:“我要她!”
王平微微一惊,但还是放开了她的手。挽起另一个小姐的腰,出了客房。那个小姐长什么样子,我一点也没印象了,可能也不错吧,否则王平也不会那么快就做出决定。
尽管彼此都有些尴尬,甚至她开始还不愿意,但后来我们还是发生了关系。
虽然她是小姐,但因为我们是同一个村子的人,而且又是邻居,因此我的感觉好象并不是在找小姐,而有一种别的说不清的感觉。
以后,我虽然又单枪匹马地去了另外几家小旅馆,叫了几次小姐,但一直没有再遇上她。
就在这年春节,我回了家。
本来,因为双亲都已不在,哥哥又跟我关系不太好,所以我已经有几年没回老家过年了,但这年春节,我却鬼使神差地回了老家!(未完待续,)
鬼屋(5)
非常奇怪,我明知她现在已经是个小姐,但我心里却很喜欢她!
正如我的期待,她也回家过年了。
我们在老家再度相见,她虽然有点神色不自然,但也没有刻意躲避我。只是见了我就跟不认识我似的,一直没有跟我打招呼。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可以单独与她在一起的机会。那天傍晚,我从她家的老房子(她家的老房子就在我们家对面,相距大约三百米)前经过时,发现她竟然一个人在老房子里不知收拾什么东西,我当时头脑一热,什么也没想,便走了进去。
她看见我非常吃惊,呆了一下才问我想干什么,我激动地说了一些蠢话,到底说了些什么,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反正我突然抱住了她!
我没有想到,她明明是个小姐,而且我们也发生过一次关系,她居然装出一副清纯样子,愤力推拒我,我们在拉扯中,她说了一句话,就因为这句话,我们的命运改变了!
她说的那句话很伤人,我不想说出来,反正是耻笑我无能!我当时羞怒异常,挥拳朝她脸上猛打下去,又用两手卡住她的脖子!
我到底是想要出气,还是想要强奸她,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反正等我头脑清醒过来时,她已经死在了地上!
我又怕又悔,但不愿束手就擒,马上清理了现场,并趁天黑将她的尸体背到一个隐蔽处埋了。
不用问,她的妈妈发现女儿“失踪”后,着急得满世界找人。她的父亲和哥哥,在去年腊月的一天,在骑摩托车去镇上买东西的路上,不幸发生了车祸,已经死去了。
我也混在老乡们中间,每天帮忙找人。
大家白忙活了半个月后,她的妈妈终于听到了一些流言,知道了她的女儿做过小姐的事情了,以为她的女儿真象有些人说的那样,又悄悄离家去当小姐去了,于是也离开了家乡,到外面去找女儿。
大家都以为她很快会回家来,但奇怪的是,她这一去,竟从此渺无音讯。
二十岁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过了二十岁后,才发现时间其实过得很快。2002年春节前后发生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转眼间,2004年春节又快到了!
我本以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甘悦的尸体恐怕早已变成一堆白骨,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渐渐淡忘她家的人和事。她的死已基本上对我构不成威协了。心里的不安感也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但事实证明我太过乐观了,危险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在悄悄向我逼近,一连串恐怖的噩梦正在悄悄揭开帷幕!
2003年12月26日晚上21点14分,我正在值夜班,忽然接到哥哥的电话,哥哥告诉我说,他家明天就正式搬进新居了,让我请假回家一趟。
这事我其实早已知道。哥哥虽然结婚后不久便跟我和妈妈分了家,但大家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面。所谓分家,只是分了房间,房子还是从前的几间旧瓦房。(未完待续,)
鬼屋(6)
从去年腊月开始,哥哥才开始着手建设自己的新家。
他的新居就在我们家老房子东边不远处,是一栋两楼一底的小洋楼。哥哥跟我说过,等我侄儿结婚时,他还要增加一层楼。
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做到。哥哥学过木匠手艺,这些年房屋装修行业很火,而装修离不开木工,因此这些年哥哥在城里挣了不少钱。
以前我跟哥哥不太和,但随着年岁渐大,彼此都不似从前那般年少气盛了,兄弟间感情也渐渐好了起来。我接到哥哥的电话后,第二天便跟单位请了几天假,乘客车回到了老家。
哥哥建房期间,我回过几次家,因此对于哥哥的新楼房并不新奇和陌生。这次回家的目的,只是喝杯贺酒而已。当然,虽是自家人,人情也要表示一点,我虽然工资不高,但还是拿了三百元钱作贺礼。三百元钱虽然不多,但差不多是我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了。
那天下午,哥哥在新房前的坝子里摆了七桌酒席,将全村老小都请去喝了酒。我虽然算半个主人,但因为常年不在家,加之哥哥嫂嫂请了很多人帮忙整治酒席,我根本无忙可帮,所以我索兴跟别的亲朋一样,只顾喝酒吃菜。直到晚上八点半钟左右,最后的两个客人也终于离去,我又小坐了一会,才带着几分酒意向哥哥告辞。
哥哥说:“你今晚就不回老房子了,就在二楼客房里睡吧。”
我说:“又没几步路,再说又不是外人,你不用管我。”
嫂嫂说:“你常年不在家,屋里灰尘都有三尺厚了!今晚就在客房里睡,明天我帮你收拾一下老房子。”
我见哥哥嫂嫂也不是虚情假意,就同意了。
我陪着哥哥一家人在楼下客厅里看了一会电视后,忽感小肚子有些不适,于是起身上二楼去解手。楼下虽然也有厕所,但离客厅太近,我怕动静太大,有些不雅,所以舍近求远。
因为哥哥的新楼房前后左右没有别的房屋,加之又是在农村,所以没有太多的讲究和顾忌。除了主人的几间卧室外,厨房、厕所等屋的窗户都没有安装窗帘,也没有贴窗花,因此从厕所的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天上无月无星,窗外漆黑一片,四野俱寂。虽然时间才晚上八点过,但因为是在农村,所以感觉比实际时间要晚一些。
我正要关上厕所门,忽然,我全身一震,我看见在一片黑暗中,竟有一栋房屋亮起了灯光。
有灯光并不奇怪,更不可怕。但看见那灯光,我却惊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因为那灯光是从斜对面几百米远处的一座山坡上的一栋瓦房里透出的。而那栋瓦房,正是那个被我杀死的女人生前居住过的老房子!
那栋老房子,已有两年时间没有亮起灯光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甘悦的妈妈已经回来了?
失踪了近两年的人忽然回到家里,为什么我竟没听到一个人提到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鬼屋(7)
甘悦虽然被我杀死了,但这个秘密除了我外,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们两家人的关系,虽然没有以前要好了,但遇到对方家里办红白喜事,还是会参加的,为什么我刚才没有看见她的母亲?
哥哥没请她?这不大可能。
我呆视着黑暗世界里那一点微弱的灯光,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解手下楼后,我立即向哥哥问起了这事。虽然哥哥不会怀疑我有什么目的,但我自己却因做贼心虚,神色有点不自然。
“二娘回来了?不会吧!”哥哥听了我的话,神色比我看见灯光时还要惊愕。他口里说的“二娘”就是甘悦的母亲,我们两家在外公那一辈认有一点亲戚关系,我和哥哥虽然至今也没完全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从小到大,一直称甘悦的妈妈为二娘。
嫂嫂和侄儿宁聪也很吃惊(侄女已经洗脚睡了,所以不在客厅),宁聪说:“幺爸看花眼了吧?我上楼去看看!”
他正要上楼,哥哥却已开了大门,走到门外院坝里去看。
我和嫂嫂、宁聪对视了一眼,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