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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大前程---狄更斯-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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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达到不可抑制的程度。那头蠢驴彭波契克总是晚上来到这里同我姐姐讨 
论我的前途问题。我坚信,如果我的手有那个气力,我一定会把他马车上的 
车辖拔出来。这个念头直到今天想起来,我也不会感到后悔。这个卑鄙的家 
伙简直是麻木不仁、愚顽不化。他一讨论我的前途,就非要我在他面前不 
可,仿佛要在我身上做实验一样。通常,他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把我从那个 
安静角落的小凳子上拖起来,再把我放在火炉的前面,似乎要把我烤熟,并 

且这样开口说道:“看,夫人,这孩子在这里!这孩子来了,这是你一手领 
大的孩子。孩子,你抬起头来,你可要永远感谢一手把你带大的人。来,夫 
人,来讨论一下这孩子的事!”接着他又会乱摸我的头发。其实这件事,正 
如前文提及的,在我最初的记忆中,就认为没有人有这种权利乱弄我的头 
发。甚至当我站在他面前时,他还要拉扯着我的袖管。我变成了一个愚蠢的 
观赏品,只有他那副模样才能和我配对。 
    接着,他和我姐姐唱起了双簧,以郝维仙小姐作为话题尽扯些毫无意义 
的事情,比如说她该为我做什么,她该为我考虑什么。每听到此,我总是痛 
苦不堪,淌出怨恨的眼泪,真想狂奔到彭波契克面前,把他全身上下狠狠揍 
一顿。谈话时,我姐姐的劲儿好像每涉及我一次就要拔出我的一颗牙似的。 
而彭波契克又总是自封为我的保护人,自鸣得意地坐在那里,用他那轻蔑的 
眼光监管着我,俨然以我命运的缔造者自居,认为他为我做了这么多好事, 
自己反而一无所获,不合算。 
    凡是这类讨论乔是没有份儿的。但是当他们在谈论什么时,时常要谈到 
他,因为我姐姐已经看出乔是不赞成我离开铁匠铺的。我的年龄已足够做乔 
的徒弟了。只要乔坐在那里把火钳搁在膝头上,一面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炉格 
中的灰,一面呆呆地出神时,我姐姐便直截了当地把他这种无辜的行为当作 
是对立情绪的表现,就会扑向他,从他手中夺下火钳,推搡他的身子,然后 
把火钳丢在一边。每一次这类问题的辩论,结果都是以最令人不快的局面收 
场。一时间,再没有新的谈话资料,我姐姐总是停下来打起哈欠,然后忽 
然,似乎偶然地一眼看到了我,便向我猛扑过来,嘴里说道:“行了!这儿 
没有你的事了!你去睡觉吧。这一晚你是够惹人烦的了!”他们把我烦得要 
死,却反而怨我,好像是我恳求他们来找我麻烦一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看上去我们还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 
也还要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是有一天,郝维仙小姐正扶着我肩头行走时。 
突然停了下来,有些不高兴地对我说道: 
    “皮普,你已长高了!” 
    我带着沉思的表情望了她一眼,觉得以这种目光作媒介是最好的方法, 
让她知道这是自然的成长,是我无法控制的。 
    当时她没有再说什么,但一会儿她又停下来重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又 
望望我,然后便显得一脸愁云,心情忧郁。下一次,我照例又去侍候。像往 
常一样,我们结束了运动,我扶着她走到她的梳妆台前,她不耐烦地挥了一 
下手指,说道。 
    “再把你那铁匠的名字告诉我。” 
    “小姐,他叫乔·葛奇里。” 
    “你就是要当这个师父的学徒吗?” 
    “是的,郝维仙小姐。” 
    “你最好立刻就去当学徒。葛奇里是否能带着你们订的师徒合同和你一 
起到这儿来一次,你说呢?” 
    我对她表示,如果要他带着合同来一次,他一定会感到万分荣幸。 
    “那么就让他来一次。” 
    “郝维仙小姐,约定哪一天来呢?” 
    “得了,得了!我不知道时间。要他快来,和你一起来就可以。” 
    当晚我一回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乔,而我姐姐听到后反而大发脾气, 

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发的脾气都要大,她责问我们是不是把她当成放在门口 
的擦鞋垫子,可以任意踩踏?我们怎么竟敢如此对待她?我们究竟认为她配 
到怎样的人家去做客才恰当?她一连提出许多问题,发了很大的火,然后拿 
起烛台向乔摔过去,随即便号陶大哭,拿出了簸箕(这一举动永远是一仲不 
祥之兆),把粗布围裙系在腰上,开始疯狂地打扫。光是扫地她还不满足, 
又提来一桶水,拿来一把地板擦子,在房屋里擦洗起来,使我们在里面无法 
立足,只有跑到院子里站着发抖。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我们才仗着胆子溜进 
屋,我姐姐又问乔那时为什么不讨个女黑奴当老婆?乔一言不发,这个可怜 
的人儿只是站在那里用手摸着他的胡须,垂头丧气地看着我,仿佛在想当时 
讨个女黑奴当老婆说不定是个好主意。 

                              第十三章 


    第三天,乔用他那件周日礼服把自己包装起来,准备陪我去郝维仙小姐 
的家。看他穿衣服时,找感到这对他来说就等于是一场灾难。他以为遇到如 
此的重大场合必须穿上这套礼服,虽然他穿上普通的工装要比穿礼服神气得 
多。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对他说这些话,因为我心中明白,他用这套十分不合 
身的衣服包装自己完全是为了我。那片衬衫领子在他脖子后面高得使他头顶 
上的头发都竖得直挺挺的,好像一簇羽毛。 
    吃早饭的时候,我姐姐宣布她和我们一起到镇上去,然后留在彭波契克 
舅舅家等我们,要我们和那些高贵的女士们办完事后到那里叫她一声。听她 
的意思,这对乔是个大大的坏兆头。这天铁匠铺停工,乔用粉笔在门上写了 
个单音节词“出”。虽然有一天下工作是难得的,但每遇到这一天他就要告 
诉人家。这是他的老习惯。他不仅写字,还要配一幅画,画的是一支箭,箭 
射出的方向指明他的去向。 
    我们步行到镇上去,我姐姐在前头领路,头上戴着一顶很大的海獭皮帽 
子,手上拎着一只草编篮于,真像英国国玺一般宝贵。尽管这是一个晴天, 
她脚上却穿了一双木套鞋,颈上围了一条平时不用的围巾,另外,还带了一 
把伞。我弄不懂她带这么多东西究竟是为了找苦头吃,还是为了表示自己东 
西多。我以为这一定是为了夸耀自己有钱,非常像埃及女王克莉奥佩特娜或 
者其他的女王陛下。她们在大发雷霆时,便会在出游或巡视时夸耀其财富。 
    我们一抵达彭波契克的家门,我姐姐便一溜烟奔进去,留下了我们两 
人。这时已接近中午,乔和我径直去郝维仙小姐的家。埃斯苔娜像往常一样 
为我们开了门。乔看到她时便脱下帽子,双手抓住帽边,直挺挺地站着,估 
量着帽子有多重,好像在这紧要时刻必须斤斤计较,毫厘不让似的。 
    埃斯苔娜根本就不理我们两人,只是领着我们走着我十分熟悉的路。我 
跟在她后面,而乔跟在我后面,走在长长的过道里。我回过头去望他,他还 
是十分小心地掂量着帽子,踏着脚尖大步地跟随在后。 
    埃斯苔娜叫我们两人一起进去,所以我拉着乔的礼服衣袖,将他带到郝 
维仙小姐的面前。她正坐在梳妆台前面,立刻转过身来不住地打量着我们。 
    她对乔说道:“哦!你就是这孩子的姐夫吗?” 
    我真没有想到我这位亲爱的老伙计乔今天的样子完全变了,简直像一只 
离奇古怪的小鸟,直挺挺地站着,一言不发,头上竖着一簇羽毛,张着一张 
嘴,仿佛他想要吃小虫一样。 
    郝维仙小姐又重复了一句:“你是这个孩子的姐夫吗?” 
    情况够尴尬的,整个这次会面,乔坚持要对着我说话,而不敢对郝维仙 
小姐说一句。 
    “皮普,我的意思是说,”乔说着,“我娶你姐姐为妻是符合我的心仪 
(意)的,那时候我被叫成单身汉(不管怎样就是单身汉)。”他说得有声 
有色,有条有理,令人信服且彬彬有礼。 
    “嗯!”郝维仙小姐说道,“葛奇里先生你抚养了这个孩子,还打算让 
他当你的学徒,是不是这样?” 
    “你知道,皮普,”乔答道,“因为你和我永远是朋友,我们两人都盼 
望有这一天,巴望这一天的到来会使我们走运。不过,皮普,你要是反对于 
这个行当——满身会给弄得全是黑黑的煤烟——你究竟愿不愿干这个行当, 

你说呢?” 
    郝维仙小姐说道:“这孩子提出过反对的意见吗?他喜欢干这一行 
吗?” 
    “这一点你自己最清楚,皮普,”乔答道,这一次说得更为有声有色、 
有条有理,令人信服且彬彬有礼,“你是出自内心的希望想干这一行。” 
(我看他一定是突然想起他自己撰写的两行墓志铭了,很想朗诵一下,不过 
他却接下去说)“你没有提过什么反对意见,皮普,你是出自内心的希望想 
干这一行。” 
    我想努力提醒他,要他意识到他应该对郝维仙小姐讲这些话,不过我的 
用心全然无效。我越是对他扮鬼脸,做手势,他越是对着我讲,而且有坚持 
到底的决心,说得那么令人信服、有条有理,而且十分有礼貌。 
    “你带来了你们两人订的师徒合同了吗?”郝维仙小姐问道。 
    “噢,皮普,你知道,”乔答道,仿佛这是没有必要提的问题,“你亲 
眼看见我把它放在我的帽子中的,当然,它还在那儿。”说着他便从帽子中 
把它取出,但没有交给郝维仙小姐,而是交给了我。我想我这位老朋友真让 
我丢人现眼,他确实使我丢尽了脸面。这时,我看到站在郝维仙小姐椅子后 
面的埃斯苔娜,她眼睛中闪现出带有恶意的笑。于是我从他手中接过师徒合 
同。把它交给郝维仙小姐。 
    郝维仙小姐看完了合同,问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给你谢师礼吗?” 
    “乔!”我赶忙提醒道,因为乔听了根本没有讲话。”你怎么不说话啊 
——” 
    “皮普,”乔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仿佛刚才她的话伤了他的心,“我的 
意思是这是一个不需要问的问题,在你我之间是明摆着的,你一定知道我的 
回答是完全不要。皮普,你既然知道我一定不要,你为什么还要我来说 
呢?” 
    郝维仙小姐看了他一眼,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品质,知道他确是个不错 
的人。这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事。然后,她就从身旁的一张桌子上拿起一个 
小袋子。 
    “皮普已经在这儿挣得了谢师礼,”她说道,“这就是。袋子里有二十 
五个金币。皮普,拿去给你的师父。” 
    似乎女主人的奇怪模样和这奇怪的房间使乔惊异得不知所措了,即使在 
这个关口,他还是固执地对着我说话。 
    “皮普,你太慷慨大方了,”乔说道,“我这就领你情了,我是非常感 
谢,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它,而且一丁点儿也没有想要过。好吧,老朋 
友。”乔说道。他这一叫使我大受其苦,先是浑身发烫,然后又全身冰凉, 
因为我以为他在用这个亲切的称呼叫郝维仙小姐呢。“好吧,我的老朋友, 
愿我们合作成功!愿你和我都尽其职守!为了你我相互之间的情谊,为了这 
笔慷慨大方的礼金——可——使——他们——心满意足了——因为他们从来 
——”说到这里,乔感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随即便说了句“我可是不想 
要”,这真是凯旋般地救了他自己,这句话他一连说了两遍,说得既流利, 
又令人信服。 
    “皮普,再见吧!”郝维仙小姐说道,“埃斯苔娜,送他们出去吧。” 
    “郝维仙小姐,我还要再来吗?”我问道。 
    “不用再来了,现在葛奇里是你的师父了。葛奇里!还有一句话!” 

    我正要跨出房门,他又被叫回去了。我听到她对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他 
说道:“这孩子在这里一直很好,那是给他的报酬。自然,你是一个老实 
人,不会要得更多,也不会再要的。” 
    乔是怎样从那房间走出来的,我是永远无法确定的。不过,我看到他一 
从房里出来,就坚定地向楼上走去,而不是走下楼梯。我 一再叫他,他都 
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我只有赶上前去一把抓住他。一会儿,我们走出大门, 
埃斯苔娜把门锁上后便自顾走了。我们又回到了青天白日之下。乔把背靠在 
一堵墙上,对我说道:“太怪了!”过了好一会儿,又说,“太怪了!”而 
且一连说了好几次。我不得不想到是不是他的气憋过去,回不过来了。最 
后,他才拖长了音说道:“皮普,我敢打赌,这事太——怪——了!”然 
后,他渐渐地清楚起来,也能迈步走路了。 
    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乔经历了这一次的拜访已经开了窍,增长了见 
识,所以在我们去到彭波契克家的路上,他想出了一个巧妙且富有深刻意义 
的主意。从下面在彭波契克先生家的客厅中所发生的事便可见其端倪。我们 
走进去时,我姐姐正坐在那里和那位令人讨厌的种子商人聊天。 
    “嗬!”我姐姐一看到我们两人便立刻大声说道,“你们怎么样了?我 
可没想到你们还会屈尊大驾又回到这种寒酸的地方来,我的确没有想到。” 
    乔盯视着我,好像努力在回忆什么,然后说道:“郝维仙小姐特别要我 
们给你姐姐,皮普,是给她问安还是致意?” 
    “是问安。”我答道。 
    “我也相信是问安,”乔说道,“她向乔·葛奇里夫人问安——” 
    “好像问安就对我有什么了不起呢!”我姐姐如此说着,内心却充满了 
喜悦。乔又盯视着我,好像又在努力回忆什么,然后说道:“郝维仙小姐希 
望在她的身体状况转好一些儿的时候她会——她想,皮普,她是说什么来 
的?”“她会恭请。”我补充道。“她会恭请夫人去。”乔说道,然后倒吸 
了一口长长的气。“真棒!”我姐姐大声说道,用一种宽慰的眼光看着彭波 
契克先生。“她可算是懂礼貌的,她旱该带来这个口信,虽说迟了一点,但 
迟到的消息总比没有要好。还有,她给这个小野东西什么没有?”乔答道: 
“她什么也没有给他。”我姐姐正准备发火,乔又接着说道:“她倒是给了 
东西,但她给的是皮普的至亲,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所谓给皮普的至亲, 
就是交给他的姐姐,J。葛奇里夫人,而且要交在她的手中。’她就是这么 
说的,‘J.葛奇里夫人’。”乔好像沉思了片刻,又补充说道:“也许她不 
知道我的名字究竟是乔还是乔治,所以才用J的。”我姐姐望着彭波契克, 
他正在抚摸着他那木制靠背椅的扶手,一会儿对她点点头,一会儿又看看炉 
火,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所发生的一切。“你们究竟拿到多少钱?”我姐姐 
面带笑容地问道。确确实实是面带笑容!“你们这里的各位说说看,十镑钱 
够了吗?”乔反问他们。“十镑就不错了,”我姐姐简洁地答道,“当然不 
算大多,但已不错了。”“那么就不止十镑,”乔说道。那个可怕的骗子彭 
波契克立刻点点头,一面摸着椅子的两个扶手,一面说道:“夫人,是不止 
这个数目。”“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姐姐说。“是的,我是这个 
意思,夫人,”彭波契克说道,“不过先等一会儿。约瑟夫,你说下去。你 
真不错,说下去。” 
    乔又说道:“你们这里的各位说说看,二十镑怎么样?” 
    “那是一笔可观的金额了。”我姐姐答道。 

    “唔,可是还不止二十镑呢。”乔说道。 
    那个卑鄙的虚伪家伙彭波契克又点着他的头,带了一副恩人的面孔笑着 
说:“夫人,是不止这个数目。好样儿的!约瑟夫,你就告诉她吧。” 
    “那就告诉你实话吧,”乔满心欢喜地把钱袋子递给了姐姐,说,“一 
共是二十五镑。” 
    “夫人,这是二十五镑啊,”这个世上最可耻的骗子手彭波契克应声说 
道,“像你这样贤惠的夫人,受之无愧(过去问到我的看法,我都是这个回 
答)。我可恭喜你发财了!”他说着便和我姐姐握手道喜。 
    如果仅仅如此,他已经是可恶到了极点,可他偏不肯罢休,还得恶上加 
恶,紧抓住我不放,严然以一个恩人自居。他表现出的恶行大大超过了刚才 
的一切。 
    “约瑟夫,你们夫妻二位瞧瞧,”彭波契克先生说着,抓住了我胳膊的 
上半部,“我就是这种办事认真的人,只要事情一开头,就要一抓到底。这 
个孩子一定得去当学徒。这是我的主张,把他送去当学徒。” 
    “彭波契克舅舅,”我姐姐说道(说时紧紧地抓住钱袋),“老天知道 
我是多么深切地感谢您啊!” 
    “夫人,小事一件,何足挂齿,”这个十恶不赦的粮食贩子答道,“天 
下一般,相助为乐。不过对于这个孩子,你看,一定得送去当学徒。我说过 
我得来管管这事,这是实在话。” 
    法院就设在镇公所的大楼里,离此地颇近。我们立即赶到那里去,要在 
威严的官老爷面前办好我和乔的师徒合同,我说得好听点,是赶到那里去, 
其实我是被彭波契克连推带拖地拉去的,好像我刚刚偷过人家袋中的钱,或 
者放火烧掉了一个草堆。确实,到了法庭,人家的印象是我因为作案被当场 
抓住了。彭波契克一路推着我穿过法庭中的人群,我听到有人说:“他犯了 
什么事?”又有人说:“这是个小孩子呢,可看上去就很坏,不是吗?”还 
有一位生着温和慈善面孔的人给了我一本因果报应的小册子,上面印着一幅 
木刻画,是一个邪恶的少年,身上的镣铐之多就像腊肠店中挂满了的腊肠, 
小册子的标题是:“牢中训戒。” 
    在我的眼里,镇公所是个古怪的地方,这里的座位比教堂中的座位更 
高,人们好像是挂在上面一样。有几个大法官倚靠在坐椅上,其中一个在头 
上扑了香粉。他们有的交叉着手臂,有的在嗅着鼻烟,还有的正在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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