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远大前程---狄更斯-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让我背靠好,他则屈起一条腿跪在我面前,面孔紧紧贴近我的脸。他的 
面孔是我记得非常清楚的一张面孔,是我一见就会发抖的面孔。 
    “是的,皮普,亲爱的孩子,我已经把你培养成了一个上流社会的人! 
是我一手培养了你。我曾经发过誓,我只要赚到一块金市,我就把这块金市 
用到你身上。后来我又发誓,一旦我时来运转发了财,也就要让你发财。我 
生活艰苦朴素,但让你享受荣华;我艰苦勤奋地工作,为的是使你脱离劳动 
的苦海。亲爱的孩子,只要你好,我苦些有什么关系呢?我告诉你不是为求 
你的感恩,一点也不。我告诉你是让你知道,那条曾经在粪堆上荡来荡去的 
狗也有今日,他曾经蒙你搭救,如今他昂起了头,还培养了一个上等人。皮 
普,这培养的上等人就是你啊!” 
    我对这个人的厌恶,对这个人的恐惧,只想赶忙躲开这个人的反感,即 
使他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也至多不过如此了。 
    “皮普,听我说,我就是你的第二个父亲,你也就是我的儿子,对我来 
说,你比我亲生的儿子还更亲。我已经攒下了钱,这些钱都是给你用的。起 
初我只是被人家雇去放羊,住在一间孤独的小屋子中,什么人的面孔都看不 
见,只能看到羊的面孔,这使我几乎忘记了男男女女的面孔,但唯独能看到 
你的面孔。每每在我吃中饭或晚饭时,每每在我放下餐刀时,我便会自动他 
说:‘瞧这孩于又来了,他正望着我在吃喝呢!’我有多少次看到你啊,就 
和在那大雾迷漫的沼泽地上见到的你没有两样,每一次我都会走到门外,在 
一望无际的天空之下,说:‘一旦我获得了人的自由,发了财,我一定把那 
个孩子造就成一个绅士!要说瞎话,就让天雷劈我!’我果然如愿了。亲爱 
的孩子,瞧瞧你这样子!看看你住的地方,和贵族住的地方没有两样!贵族 
有什么了不起?嘿!你有钱可以和贵族比一下,你可以击败他们!” 
    他滔滔他说着,兴高采烈而且得意洋洋,好在他看得出我几乎要晕倒 
了,所以并没有怪我没领他的情,这自然也使我松了一口“听我说!”他继 
续说道。他从我口袋中掏出我的怀表,又转过来看我手指上戴的戒指,而我 
只有畏缩地后退,仿佛遇到了一条蛇一样。“这是一块金表,一个美丽的东 
西;我看这够得上一位绅土戴的表。这是一个钻戒,四边镶着红宝石,我看 
这够得上是一位绅土的钻戒!看你身上穿的亚麻衬衫,质地多好,多漂亮! 
看你的衣服,再买不到比这更好的了!你还有书,”他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房 
间,“在书架上堆得这么高,看来有好几百本吧!你读过这么些书,是吗?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在读书呢。哈,哈,哈!亲爱的孩子,你把书读给我 
听听啊!即使这些书是用外文写的,我听不懂,但只要我听,我一样会为你 
骄傲的。” 
    他又一次把我的双手放到他的嘴唇上,而我身体内流动的血全部变冷 
了。 
    “皮普,先不必在意说话。”他说道,并且又用袖子擦了擦他的眼睛和 
额角,喉咙里又发出那种我记得非常清楚的咯嗒声。他讲得越是那么诚心诚 
意,我心里也就越感到慌里慌张。“你得先把情绪稳定一下,不必干别的。 
你不像我长期地在盼望这件事的发生;你不像我,你心里还没有任何准备; 
再说,你根本没有想到培养你的人是我吧?” 

    “噢,没有,没有,”我答道,“我根本就没有想到。” 
    “现在你可知道我是谁了吧,就是我一个人,除了我自己和贾格斯先生 
之外,没有其他人了解真相。” 
    “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吗?”我问道。 
    “没有,”他惊奇地瞥了我一下,说道,“还会有谁呢?亲爱的孩子, 
你生得多么英俊!嗯!你看中哪个漂亮眼睛了吗?有没有一个漂亮眼睛被你 
看中了?” 
    噢,埃斯苔娜,埃斯苔娜! 
    “亲爱的孩子,只要能用钱可以换来的,你就可以得到。像你这么一个 
绅士,又生得如此英俊,再加上有钱做你的后盾,你自会赢得你所需要的。 
好吧,我再接着刚才讲的说吧,亲爱的孩子。我住在小棚子里给人家放羊, 
我的东家死了,他的钱便留下了给我,本来他和我是一样出身的人,接着我 
服刑期满,获得自由,便开始干自己的事。可以说我每干一件事都是为了 
你。无论我干什么,我都会想到,‘我干事都为他一人,如果我不为他,但 
愿老天用雷电劈我!’我干的事都一帆风顺。刚才我就告诉过你,我就是这 
样出了名。东家留给我的钱,加上开始几年我自己赚到的钱,我便都寄回国 
交给贾格斯先生。他第一次去找你,就是按照我信里所提的要求办的。” 
    噢,我多么希望当年他没有来找我!我多么希望我一直留在铁匠铺里, 
虽然得不到满足,可相比之下,倒比现在要幸福得多! 
    “亲爱的孩子,听我说,只要我在心里暗暗地想起自己正在培养着一位 
绅士,我就得到了补偿,一切的怨气都消失了。有时我走在路上,那些骑在 
高头大马身上的移民们气字昂扬地走过,扬起的尘上直冲我的面孔,你知道 
这时我想什么?我自言自语:‘我正在造就一位你们不能相比的绅士!’他 
们当中有人对别人说:‘他几年前还是个犯人,现在也是个没有文化的大老 
粗,不过有了好运气罢了。’你知道我说什么?我自言自语:‘我不是个上 
流人物,我没有文化,但我却有一个有文化的上流人物。你们有的只是牲畜 
和田地,可你们中有谁有一个有教养的伦敦绅士呢?’我就是用这样的方式 
坚持着我的生活。我的心中也是这样存在着一个期望,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看 
一看我的孩子,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的亲人。” 
    他伸出一只手搁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想到他这只手说不定染过鲜血,浑 
身便抖了起来。 
    “皮普,我离开那个地方是不容易的,不担风险是不行的。不过我是坚 
持到底,困难愈大,我愈坚强。因为我下定了决心,拿定了主意。最后我终 
于成功了,亲爱的孩子,我终于成功了!” 
    虽说我想集中思想,但仍然懵懵懂懂,不知所措。自始至终,与其说我 
是在倾听他的谈论,不如说我在倾听着风雨交加的声音。直到现在,我还是 
把他的话音和风雨之声混合在一起,虽然风雨正在大发雷霆,而他的声音早 
已弦断音绝。 
    “你准备把我安顿在哪里?”过了片刻他向我问道,“亲爱的孩子,我 
必须有个地方把自己安顿下来。” 
    “是睡觉吗?”我说道。 
    “是啊,要睡一个又足又香的觉,”他答道,“因为我在海上奔波了好 
几个月,尝够了风吹浪打。”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我的朋友和同伴正好不在,你就住在他的房 

中吧。” 
    “他明天会不会回来呢?” 
    “不会,”虽然我尽了极大的努力,却仍然只能机械地回答,“明天不 
会回来。” 
    “亲爱的孩子,听我说,”他压低了声音,将他的一根长手指抵在我胸 
口上,带着令人难忘的神情说,“可得小心谨慎啊。” 
    “小心谨慎?这是什么意思?” 
    “不小心谨慎就是死!” 
    “什么死?” 
    “我是终身流放,要回来就意味着死。近年来逃回来的人太多了,如果 
我被逮住,我就得上绞架。” 
    无须多说,这就够了。这位可怜的人多年来用他辛苦铸造起来的金银镣 
铐把我装饰打扮起来,供给我金钱使用,现在又冒了生命的危险问来看我, 
把他的一条命交付于我的手上!要是那时我不厌恶他,而是热爱他;要是我 
不强烈地嫌弃他,想逃避他,而是怀着深情厚谊去赞赏他,敬佩他,和他亲 
近,那情况就不会那么坏,相反还会好转,因为那样我便会一心一意地、自 
然而然地关心他的安全。 
    我当时考虑的第一件事是把百叶窗放下来,使外面看不见房内的灯光, 
然后把那些门都关好并且拴紧。我在关门时他正坐在桌边饮兑水朗姆酒,吃 
着饼干。我一看到他的吃相,就想到了当年逃犯在沼泽地上吃东西的情景。 
在我看来,好像他马上就会低下身子,用锉子去锉腿上的脚镣似的。 
    我走进赫伯特的卧室,把所有和楼梯相通的门都关好,只开着通向我们 
刚才谈话的那个房间的门。我问他是不是就准备睡觉,他说就准备睡觉,但 
请我给他一件我的绅士亚麻衬衫,他准备明天一早起来换上。我便拿出一件 
给他,并为他放好。这时他又伸出双手,握庄我的手,并向我说晚安,所以 
我的血又一次变得冰冷。 
    我这才摆脱了他,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先在刚才我们待的那个房 
中添加了火,然后坐在火炉旁边,不想入睡。我坐在那里有一个多小时,头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想不出。直到最后我才开始想到自己的命运,充 
分体会到我恶运的开始,我驾驶的人生之舟已撞成了碎片。 
    所谓郝维仙小姐对我的期望,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她根本就没有把埃斯 
苔娜许配给我;在沙提斯庄园里我只不过被人当成了可以利用的器具,去刺 
伤那些贪得无厌的亲戚;在没有人可以当靶于时,我就成为一个活靶子,让 
人在我这颗没有头脑的心上试一试其本领。所有这些都使我痛苦,但是我最 
深切的痛苦却是,因为这个逃犯,我竟然抛弃了乔。他究竟犯了什么罪,我 
一无所知,而他随时都有可能从我这里被逮捕归案,在伦敦中央刑事法院执 
行绞刑。 
    现在我再也不能回到乔的身边,再也不能口到毕蒂的身边,即使有千万 
条理由也都不行。因为我知道我丑恶的心灵所犯下的过错,任何作借口的理 
由也无法弥补。我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纯朴和忠诚对我是最大的慰藉,世上再 
没有别的聪明贤士能比得上他们。可我再想挽回这一损失,却已决不可能, 
决不可能,决不可能了! 
    我仿佛听到屋外的阵阵狂风和劈啪雨点之中夹杂着追捕的声音,有两次 
还真的听到外面有敲门和低低的说话声,我心头堆满了这些恐惧,于是一些 

想象和追忆都涌向心头,觉得好像出现过一系列的神秘征兆,预言了他的来 
临。也许是几个星期之前吧,我在街上行走就遇到过不少和他极为相似的 
人。就在他越过重洋,离英伦海岸越近的时候,和他长得相似的人的数量也 
就越多,难道是他那邪恶的灵魂把这些信使送到我的身边,最后在这狂风暴 
雨之夜,果然信守诺言,来到我的身边。 
    在我脑海之中,这类奇怪的想象一个一个接蹿而至,好像我童年时期, 
他在我幼稚的眼中就是一个不顾死活性格暴烈的入;我曾亲耳听到另一个逃 
犯在一五一十地数说着他要杀害他的阴谋;我曾亲眼看到他在深深的沟渠中 
像一头野兽似的和别人扭打战斗着。然后我从这些以往的回忆中又回到了现 
实,看到火炉的火光之中,仿佛出现了一个极力可怕的影子·——在这个狂 
风暴雨之夜,在这个寂静孤独之夜,在这个夜深入静的时刻,和他住在一起 
怕是不安全吧。这个可怕的影子渐渐扩大,接着充满了整个房间,使我不得 
不端起烛台走到里间去查看一下我那可怕的包袱。 
    他睡在那里,头上扎了一条手帕,面孔显得深沉抑郁。他正沉沉地睡 
着,静静地睡着,不过在枕旁却放了一把手枪。看到这些我才放心,轻轻地 
把房门的钥匙取下,插到门外的锁孔中,把他反锁在里面,才又坐回到炉 
边,我就这样睡去,慢慢地从椅子上滑下,躺在了地板上,在睡梦之中,那 
些苦痛的事情依然缠住我不放,待我醒来时,东面教堂的钟敲了五响,蜡烛 
已经燃尽,炉火也早已全熄,屋外的狂风暴雨使得一切更加黑暗了。 
    皮普远大前程的第二阶段到此结束。 

                              第四十章 


    从睡梦中醒来,我便想到对这位可怕的下速之客得采取防护措施,要尽 
全力保证他的安全。幸运的是,这样一来,我心中一切其他扰乱心灵的思想 
都统统消失了。 
    如果把他藏在这些房间中,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不仅不可能这样做,而 
且这样做将会不可避免地引起人们的猜疑。虽说我已解雇了那个讨债鬼,不 
过现在又找了个红眼睛的老妈子来帮忙,她还带来一个活泼机灵的脏女孩, 
做她的助手,据她说是她的侄女儿。要是关上一问房间瞒着她们,只有更引 
起她们的好奇,让她们风风火火、加油添酱地传播出去。她们两人眼睛都不 
好,我一直认为是她们长期以来喜欢从钥匙孔中偷看并探听秘密造成的;需 
要她们时找不见人,不需要她们时却偏偏在你面前转。可以说,除了小偷小 
摸外,这就是她们唯一可确定的品质。为了不引起这些人的疑心,我决定于 
早晨向她们宣布,我的伯父突然从乡下来到这里。 
    既已下定决心这么办,我便在黑暗中摸索着,想先弄个火把灯点亮。踉 
踉跄跄地摸来摸去都没有,我便想摸出去到邻近的门房中,找那个守夜入拿 
灯笼来照一下。我正在黑暗中向楼梯下面摸索时,绊在了一个东西上,其实 
这不是什么东西,而是蹲在角落里的一个人。 
    我问他蹲在这儿于什么,可是他没有回答,却悄悄地一溜烟逃了。我连 
忙跑到门房,一再请守夜人快些出来,我在回来的路上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 
了他。这时风像刚才一样依然很猛烈,我们生怕风吹灭灯笼,所以也没有来 
得及把楼梯上早已吹灭的路灯重新燃起,但检查了楼梯的上上下下,一个人 
影儿也没有发现。我忽然想到,这个人说不定已经溜进了我的房间,于是用 
守夜人的灯笼先点亮了蜡烛,把他留在门口看着,我自己仔细检查了每一个 
房间,包括我那位可怕的客人睡觉的房间。一切都那么安静,可以肯定,这 
些房间里不会有外人。 
    我心头可真有些着急,一定有密探来过,为什么偏巧在一年三百六十五 
天的这个夜里来呢?我便询问这位守夜人,乘他站在门口时递给他一杯酒, 
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有希望的线索。我问他昨天夜里是不是放进了一些出外 
饮酒回来很迟的人。他说是的,夜里曾分别有三个人进来。一个住在泉水 
坊,另外两人住在巷子里,而且他亲眼看到他们都回了自己的家。在我住的 
这幢房子里,除我们外,另外住的唯一的房客已经回到乡下去几个星期了, 
这个夜里他确实没有回来,因为我们在上楼时看到他门上还贴着封条。 
    “先生,这个夜里风雨交加,糟透了,”守夜人饮完酒把杯子还给我说 
道,“所以经过我的门进出的人不多。除掉我刚才指出的三个人外,在十一 
点钟左右的时候还有个不认识的人找你,再有没有别人来过我就记不起来 
了。” 
    “哦,那是我的伯父。”我喃喃地说着。 
    “先生,你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唔!见到了。” 
    “还有一个和他一道的呢?” 
    “和他一道的?”我重复着他说的话。 
    “我想这个人和他是一道的,”守夜人说道,“在找你的人停下来问我 
的时候,那个人也停了下来;找你的人向这里走时,他也跟着向之里走。”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守夜人没有仔细地看清这个人。他说,看上去像是个工人;他想,穿的 
是灰色衣服,外罩一件黑大衣。这位守夜人不像我那样很重视这个人。他觉 
得没有什么关系,这是很自然的事;而我重视这个人也有我重视的理由。 
    我想最好不要再向他打探情况,于是便打发他先走。然后,我便把这两 
方面的情况连在一起考虑,心中感到有些蹊跷而十分不安。本来这两件事都 
不难解决,而且互无关联——比如说,有某个人在别人家或自己家里喝得醉 
醺醺的,本来就没有从守夜人的门口经过,便跌跌冲冲地走到我的楼梯这 
里,倒下睡着了;而我这位尚不知名姓的客人确带了一个人来,是专门给他 
引路的。但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对于我这么一个在几小时之内经历很大变化 
的人来说,就不得不感到情况险恶,产生怀疑和恐惧。 
    我生起了炉火,炉火在如此的清晨发出阴冷苍白的光,我坐在炉前悠悠 
地打起瞌睡来。钟敲六下时,我感觉好像已经睡了整整一夜。时间尚早,离 
天明还需一个半小时,于是我又闭眼人眠。这次我却下时地惊醒,一会儿耳 
中听到有人绵绵絮语些无关紧要之事,一会儿又听到壁炉管道中响起雷鸣般 
的风声。最后总算进入沉沉酣睡,直到天空大亮,我才从熟睡中惊醒。 
    整个这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安下心来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目前也不可能 
考虑。我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这方面来。我感到意志非常沮丧,万分苦恼, 
而且感到心都被撕裂得支离破碎。至于我的未来会是什么佯,则好像瞎于摸 
象一样,毫无头绪。我把百叶窗打开,向外望去,只见早晨一片潮湿,仍然 
是狂风暴雨,整个天空呈现出铅灰色。我从这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然后 
又坐在火炉的前面,全身冷得抖抖的,等待着洗衣妇来取衣服。我想着自己 
是多么地不幸,可是却说不出为什么不幸,也说不出这不幸究竟有多久了, 
更说不出究竟在这星期的哪一天我才有这个想法的,甚至连我究竟是谁也说 
不出。 
    终于,老太婆和她的侄女儿进来了(侄女儿的一头蓬发和她手中拿的脏 
扫帚简直叫人难以分辨),看到我以及我旁边生起的炉火大力惊诧。我告诉 
她们我的伯父于昨天夜里来此,现在正在睡觉,因此早餐要准备得好一些, 
如此等等。然后,我去洗漱换衣,而留下她们在房里敲敲打打,弄得满屋子 
灰尘。我一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