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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的方式不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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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子沉默了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疼痛就算再过二十年,也不能从老人的心头淡去。

“我知道。”坐在对面的老人缓缓点头。他自己也有相似的经历,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哪怕只因为生病而故去,他就算在理智上明白这不能责怪自己的女婿,在情感上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愤怒与疏离。

但老人很快就豁达一笑:“别想太多,好歹小柔生下了小舟,夏曦生下了泽锦。”

苏老爷子摩挲着茶杯,片刻后缓缓摇头:“老沈,我当年也是太过愤怒,和蒋军国签了协议。用苏氏企业换蒋军国对泽锦放手;蒋军国这些年倒算遵守约定,从不来找泽锦,泽锦在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后,对着蒋军国,一直以来也只有痛恨……”

沈老爷子算是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担忧。

果然苏老爷子接着说:“我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想让蒋军国也试试失去自己亲生儿子的滋味。”他吐出一口气,“泽锦做得也比我期待的更好的多,从小就开始为长大以后向蒋军国讨债做准备……可是我这些年再想想,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夏曦不会回来,泽锦也失去最无忧无虑的童年……”

“换个角度想想,”沈老说,“你怎么也不能把夏曦生的孩子交给一个第三者抚养吧?那能交出什么好孩子来?”

到底是多年的老朋友,沈老一劝,就挠到了苏老爷子的痒处。

苏老爷子眉头微松,他不以为然哼了一下:“林美君?”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他都看不上这样的女人。

“再说了。”沈老慢条斯理的说,“蒋军国这个人——我们先换个角度想,如果蒋军国拿苏氏企业来换泽锦,你会和他签合同保证不再见泽锦吗?”

“当然不会!”苏老爷子断然说,“我就是穷到沿街讨饭,也不会把自己的亲人拿来卖钱!”

“没错。”沈老端起茶壶给两人续了一杯茶,慢悠悠说,“蒋军国这个人,我看就算是好,也不过比林美君好上了那么一两分。他当年为了苏氏企业甘心入赘,之后又为了苏氏企业宁愿放弃自己的亲生孩子,在他眼里,只有要钱,只要有实力,什么东西不能抛弃?汲汲营营向上爬的时候,连自己首先是个健全的人这件事都忘记了。我看他就算是获得了一时的风光,也很难长久地走下去。”

“要我说,你虽然在夏曦的婚事上出了昏招,但在夏曦死后,取得泽锦的抚养权这一步倒是走得真好,林美君和蒋军国都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沈老下了结论。

苏老沉默片刻:“这些我哪里不明白,只是……”

“你是顾念着蒋军国好歹是泽锦的爸爸是吧?”沈老摇头说,“我看你这辈子就坏在你心软的毛病上。当年做生意的时候,生意伙伴吞了你那一份你能原谅他,现在蒋军国对泽锦表示出善意,你也能原谅他。”

苏老的脸颊微一抽搐:“我真正不能原谅的苏夏曦!我从小到大怎么教她的?她就算生了病——她就算生了病,也不能一句话也不交代,就自己走了吧?她这么干脆利落地一走,到底要我和泽锦怎么办!?我给她千挑万选挑了多少个人她不要,非要自己选的蒋军国,好,我让他们结婚,结果结婚没一两年蒋军国就出轨,泽锦刚刚生下来,我严厉地警告了蒋军国,又问夏曦要不要离婚,夏曦说什么?她说不要!她劝我把公司的业务分给蒋军国管!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答应还能怎么样?结果呢?”他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悲伤,“她是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走得毫不留恋?那一次我都觉得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要不是还有泽锦……”

没有人再有心情下棋了。

沈老捡着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投入棋盒里,慢慢说:“活了大半辈子,有时候不能不认命,人争不过命的。”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女儿沈柔,这个老来女从小就很得他和他妻子的喜爱,他是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捧到对方面前。他的女儿也不精明,但这又怎么样呢?他可以把她嫁到一个不需要精明的家庭里去,他可以保证着只要她安安稳稳地活着,就能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结果呢?

人争不过命,他的女儿被病痛折磨得皮包骨头,早早就走了。

轻轻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个老人转向门的方向,看见苏泽锦站在门外,笑得很有活力:“外公,沈爷爷,你们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苏老爷子的眉头松开了。

沈老爷子也笑起来,目光顺势就扫到苏泽锦刚刚拆了石膏的腿上:“怎么,泽锦要陪我们一起走吗?”

“还有陈简呢!”苏泽锦一扬眉,顺势在原地踢了一下左腿,显示自己已经完全痊愈了。

苏老爷子的面容舒展了。

沈老爷子也呵呵一笑,看看自己的老友,站起来说:“要陪我这个老头子散步,你有得是机会,不过今天晚上,你外公有点话要和你说。”

苏泽锦一愣:“嗯?”

沈老爷子已经走到了门口:“我就先走了。行了,不用送。”他的后面一句话是对苏泽锦说的。

“就才几步路而已,沈爷爷。”苏泽锦笑道,刚往外走了两步,就看见陈简已经走上去说,“沈爷爷,我送送你。”然后跟苏泽锦说,“苏爷爷不是有事吗?你先进去吧。”

苏泽锦“嗯”了一声,走进了书房:“外公,您找我有事?”

“是有点事。”苏老爷子指了刚才沈老做的位置,“坐下来,我们说说话。”

“好。”苏泽锦点点头,依言坐下。

苏老也没有多说其他,直奔主题问:“这些年你有没有怪你爸爸从来不过来看你?”

“我爸爸?”苏泽锦皱了一下眉,“外公,在我知道蒋军国出轨导致妈妈死亡的时候……”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协议。”苏老爷子打断了苏泽锦的话,抛下了一个炸弹。

苏泽锦还真的被炸到了,他在知道蒋军国打算给自己股份之后第二次愣住了:“外公,您的意思是?”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看蒋军国与林美君那一次吗?”苏老爷子问。

这件事要不记得也不容易,苏泽锦还记得自己在被子里缩了一个晚上再听见第二天的鸟叫是什么滋味。但眼下外公这么说……他有了点预感:“我还记得……”

“那一天晚上,你爸爸有回来。但我和他签订了合约。”苏老爷子平心静气地说,“我把苏氏企业交给他经营,条件是他从此不能再履行自己身为父亲的权利和义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陈简把沈老爷子送回隔壁之后,再回到苏宅,就看见苏泽锦坐在房间客厅的沙发上,正抱着桶冰淇淋一边吃一边看新闻。

#这画面太瞎眼了#

#我开门的方式不对了#

#这一定不是我那从头到脚精英范的好兄弟#

数个话题在陈简脑海里一通打架,最后给陈简验证了一句至理名言:人的习惯性是无穷的。

所以他非常淡定地坐到了苏泽锦身旁,还嫌弃了对方手里的冰淇淋一下:“你刚吃饱就吃甜食?”

苏泽锦将手中的冰淇淋桶往陈简的位置一推:“你也尝尝,这冰淇淋是我自己搞定的,水果什锦冰淇淋!”

还真没错,陈简一眼就认出了包括但不限于草莓、苹果、芒果、小西红柿、葡萄等等水果……他停顿了一下,在“不怎么喜欢的甜食”和“苏泽锦亲手做的甜食”中摇摆了一会,还是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苏泽锦问。

“还行吧……味道有点神奇。”陈简勉强回答。

“你没口福了。”苏泽锦把冰淇淋桶往自己怀里一揣。

陈简笑道:“等你什么时候亲自动手炒菜了,再说我没口福吧。”

“那你明天要过来吗?”苏泽锦问。

“什么?”

电视里的新闻播放到国外部分,苏泽锦斜了陈简一眼:“我明天就动手下厨。”

陈简:“……那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苏泽锦大笑,随即将冰淇淋桶放到茶几上:“事情的有进展了。”

“什么事情?”

“我的车祸,还有蒋军国给我股份这两件事。”苏泽锦说。

陈简精神一振:“嗯?”

苏泽锦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警察认为卡车司机在这个案子上有疑点,而他妹妹的账户上确实有一笔最近增加的不太明朗的金额,大概三十万——至于蒋军国,你自己看吧。”

他将一份看上去有些泛黄的合同交给了陈简。

陈简拿过来一翻,发现是一份经营权授权与股份有限转让合同。

合同上的几个关键条例就是苏氏企业的创办人苏兴民将自己名下的股份与苏氏企业的经营权同时转交给蒋军国。但其所有转让的股份在2020年之前必须转让给苏泽锦。在合约其间,苏兴民随时有权收回其所有授权,同时蒋军国不得对苏氏企业更名,不得兼任其他企业的实权股东、董事长、总经理或任何与上述职位权力相似的其他职位。

“这份合同……”陈简皱起眉头,“很奇怪啊。”

“你再知道他们背后的交易就不奇怪了。”苏泽锦说,他指指陈简手中的纸张,“外公用这份合同换了我,蒋军国拿走了合同,这辈子就不能再履行他身为父亲的权利和义务了——不是对蒋容旭的,是对我的。”

陈简一下哑然了。

苏泽锦也吐出一口气:“这份合同从草拟到签署绝对不超过一天,我妈妈昨天才下葬,蒋军国今天就去看林美君……我甚至怀疑外公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决定了这个合同。”他笑了笑,“那一整天,也只有上午外公有些时间,下午他带我去看蒋军国与林美君,那天晚上他又陪了我一个晚上。外公毫不犹豫的拟出了这份合同,蒋军国也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真是永远不能想象……”

他慢慢说:

“人能有多好,人能有多坏。”

别墅内线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坐在旁边的陈简侧了侧身,苏泽锦按着陈简的肩膀越过对方接起电话:“什么事?”

“他?我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安排在客厅就行。”苏泽锦说,“让他干坐着等等,注意不要惊动外公。”

“谁来了?”看见苏泽锦挂掉电话,陈简问。

苏泽锦坐直身体,他的唇角扬了扬,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是蒋容旭。”他又打开了电视,准备将之前剩下的半截新闻看掉再说,“我打赌他是过来说服我放弃继承这笔股份的。”

“这不能吧?蒋容旭怎么可能这么蠢?”

“永远别低估人的愚蠢程度,”苏泽锦笑道,“你看我不是也蠢到拿轿车去和卡车对撞吗?要是我一死,蒋军国一家不就得偿所愿了?”

“这种意外谁都没办法。”陈简没想太多,直接说。

苏泽锦笑而不语。

镶在墙内的壁灯照亮小书房里的各种摆设。

这是一楼客厅旁边的一间房间,虽然只在一个月前来过苏宅一次,但这些年来林美君也没有少和蒋容旭谈有关苏氏老宅的一切。其中就有谈起这个紧邻着客厅的博雅斋——这主要是苏兴民用来招待他看得上眼、但又不那么亲密的朋友的地方。

苏氏老宅这栋别墅是从建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老式建筑了。当时国外流行的奢华风并不完全被老一辈所接受,苏兴民在挑选别墅家具的时候,还是沿用了老式的木头家具,一水的黄花梨夹杂着少许紫檀木,在当时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到了现在,就难免惹来一群羡慕的眼光了。

当然这么多年下来,苏兴民有了女儿又有了外孙,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别墅的原貌不变,像客厅厨房这样的地方都改成现代化风格了,只有他所在的博雅斋这样的地方还保留着原貌,用以显示苏家的不同……

蒋容旭心烦意乱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如果说刚刚被人引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有所自得的话,那么现在,这些自得就全部化为了恼火:他已经在这里坐足半个小时,喝下了整整一壶龙井茶!天知苏泽锦在干什么!他每次问人对方都只会说“苏少爷正在处理事物,请稍等”。

稍等!谁家的稍等是等足半个小时的啊!?

等人等到死,喝茶喝到饱,这些都算了,最关键的是这该死的木头椅子……他妈的简直坐得人腰酸背痛……

别说黄花梨的椅子香几桌案架格,就是紫檀木的他也不稀罕!

蒋容旭实在想起身就走,可是这么一走,前面的半个小时就白打了水漂,再加上他确实需要见苏泽锦一面,试探试探对方的态度,这次见不到下次也要找机会见,更何况他还忍不住觉得,也许他再等五分钟,就有人下来了……

不用再等五分钟,在蒋容旭耐心岌岌可危的时候,交叠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苏泽锦和陈简一前一后走进了博雅斋的月洞门。

憋着一肚子火气的蒋容旭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他的质问刚要冲口而出,正走进来的苏泽锦脚步就是一停。

他要出口的话也不由停了一停,就看见苏泽锦从月洞门旁的格子上拿下了一枚绘花鸟的鼻烟壶,放在手上把玩一下,然后转头问陈简:“你要不要试试嗅鼻烟?”

蒋容旭:“……”

陈简:“……”

相较于差点一口血的蒋容旭,陈简只是有点哭笑不得:“你最近怎么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我对嗅鼻烟没什么兴趣。”

苏泽锦并不在意,他自得其乐地将鼻烟壶拿走了:“那回头我自己试试。”终于正式走进了博雅斋。

蒋容旭:“呵呵,苏总真是贵人事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话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溜溜,连忙咬住了牙齿。

“确实挺忙的。”苏泽锦和陈简在另外的座椅上坐下来,佣人很快走进来,将茶盘放在中间的六仙方桌上。苏泽锦拿起茶壶给陈简倒了杯茶,“陈年普洱茶,你喝喝。”

陈简挺感兴趣的“哦”了一声,端起来品了一口。

蒋容旭皮笑肉不笑的继续之前的话题:“哦?不知道苏总在忙什么呢?”

“新闻没看完,刚才补完了。”苏泽锦一脸泰然。

蒋容旭:“……”

陈简:“……”

蒋容旭这回真的差点气炸了,就算苏泽锦是明摆着晾着他他也心知肚明,但对方怎么能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呢!怎么就能——就能这么不要脸地——晾了他半小时之后,还直接冲上来打他一巴掌呢!

他的脸涨得通红,简直都听见了自己的耳鸣声!

而坐在一旁的陈简先是一脸复杂地看了看蒋容旭,接着又一脸复杂地看了看苏泽锦。

虽然从单纯的地位上来讲,他能被苏泽锦分享东西而蒋容旭只能被反复打脸,堪称天差地别。但是要命!为什么我的反应跟蒋容旭的反应那么同调呢!这实在太不科学了吧!

“苏泽锦,你——”蒋容旭这回算是脱口而出了。

但苏泽锦在对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带之前,慢条斯理地说:“蒋经理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们可以长话短说。”

蒋容旭的声音果然卡在了喉咙了。

仅仅一句话,就把蒋容旭的骂声堵住了。

陈简看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苏泽锦一眼,对方脸上还带着刚刚进来时候微带兴致又有点漫不经心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明亮,明亮得就像能将蒋容旭的身体整个剥开一样。

不过这样的明亮持续的也并不长久,很快,苏泽锦转过头冲陈简一笑,整个人都懒散了下来。

陈简也跟着笑了一笑。

他的心里有些难以抑制地对蒋容旭升起了某种程度上的同情与轻视。

其实现在的情况谁不明白呢?

蒋容旭过来找苏泽锦,忍着这个忍着那个,都要被人兜头甩了一巴掌还赖着不走,为的不就是那些股份吗?

但苏泽锦可能放弃那些股份吗?

根本不可能,甚至整个苏氏企业,苏泽锦都会想方设法拿到手。

蒋容旭知道他们两个人立场上的分别吗?

当然知道。

但就是报着侥幸的心理,总期待着事情能够简单解决,天上好掉下一个大大的馅饼来。

这种机会或许有,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少的糊涂人;但你要在那些清醒的人面前摆弄这些小伎俩,就难免显得愚不可及面目可憎了。

很遗憾,蒋容旭就是这样的蠢货。

陈简不无怜悯地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整套的内画鼻烟壶,鼻烟是用烟叶和冰片等名贵香料共同制成的=v=

另外求个花花,感觉这两天好被霸王QAQ

☆、第十一章

几次要出口几次被堵住话,蒋容旭终于冷静下来了。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他还对自己妈妈对苏泽锦的重视不以为然的话,这一刻,他的心情就完全和林美君一模一样了:这个小兔崽子当年怎么不和苏夏曦一起死掉?要是当年他就被那个疯女人掐死,这个世界不就干净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蒋容旭脑海里这么转了一圈,他多少有些城府,面上居然还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次来确实有事要和苏总说说。”

苏泽锦不置可否地做了一个‘你请便’的手势。

来的时候,蒋容旭已经将这回要摆的砝码认认真真的想过了,眼下到了上戏肉的时候,不免打起精神又将要说的话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才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说:“我妈妈和你妈妈的关系确实有些复杂,但长辈的事情,我们小一辈毕竟没有经历过,也不好随便插口。我——我毕竟没有继承爸爸的血缘,虽然这些年一直陪在爸爸身边,但我知道爸爸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把你放在心上,你刚刚回来他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蒋容旭并不知道苏泽锦是否已经知道股份的事宜,当然尽量含糊而过,“之前也是,一听说你出了车祸,爸爸就立刻找了心理医生,就是为了尽一份心,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不过家里来,爸爸很少去看你,但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如果爸爸不在意你的话,那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这张感情牌平心来说,其实打得挺不错的。

蒋容旭这是先将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不管苏泽锦会不会因为他的话有所动摇,他都并没有做错、说错什么,是十足十做出了一副孝子贤弟的姿态,每一个字都是为了化解苏泽锦与蒋军国之间的恩怨。

要知道,苏泽锦在苏宅,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都是鞭长莫及。而如果苏泽锦来到了蒋家——

如果苏泽锦有所动摇,这正好,他们完全可以好好地演一出戏,先骗取苏泽锦的信任再离间苏泽锦与蒋军国。

而如果苏泽锦没有动摇反而破口大骂,这也正好,他们还省了演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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