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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蓝宵露倒是没有发现。因为天香楼生意可喜,她很高兴,这一高兴,也就忽略了很多事,而且她的第六感在今天也罢工了,由着洪煜远远地跟着回到了府门。
有司城玄曦给的令牌,进出府门极是容易。
她进府之后,却有些不满了,燕王府的每一个下人都有一个牌子,牌子上是燕王府的标记和下人的名字,那牌子是进出府门的标记。
连白沐都有,可是她却没有,要不是昨天和司城玄曦吵那一回,找他要到一个,那她在燕王府的自由,岂不是还不如白沐吗?
她一边腹诽着,一边往皎月院走。
从静渊阁出来的莫永远远看见,忙叫道:“喂,等一等!”
蓝宵露今天不是穿着丫头装束,心里不虚,自然也不担心,停步道:“叫我吗?”
莫永快步走近,看了蓝宵露一眼,又看一眼,搔搔头道:“你是……白沐?我好像真的见过你。”
昨天她对莫永说自己是白沐,今天虽然她没穿丫头装,但是却也只是换了一身普通的女装,莫永并不知道她是王妃。
蓝宵露淡然一笑,清傲从容,淡淡地道:“你是王府的侍卫吗?我不是白沐,我是燕王妃!”
第219章 大发雷霆
她虽然服饰普通,甚至连头上,也只是极简单的发式,但是站在那里,却是淡定从容,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洒脱大方,使她自然而然透着几分尊贵端庄。
她的脸上明明带着稚气,但是眼神中却是深幽清澈,一点也不懵懂幼稚。
莫永怔了一下:“王……王妃?”
他见过侧妃,可他真没见过王妃。
今天在静渊阁,侧妃王娴婷,已经用各种借口进出了四次,最后王爷皱着眉,极是恼火地下令,不准她再进静渊阁。
当时他还想,不论是什么地位的女人,到底还是女人啊,这王娴婷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不知道,王爷最恼无关人等在他眼皮底下晃,尤其是他在想问题的时候。
这两天王爷都在筹谋着从东夏到北泽的新商路路线,中间有哪些风险,有哪些可控,有哪些不可控。
这王娴婷借口送糕点,送茶,送补品,王爷不烦才怪。
他想着,王爷这么冷峻的性子,如今有了王妃,怕是要改一改了,可从昨天到今天,愣是没见着王妃。
东夏的男女之防没有这么严重,他又是王爷的亲卫,见着王妃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在他纳闷之际,才从别人嘴里知道,王爷压根没有把王妃当一回事,连皎月院门也不进。
既然王爷对王妃不感兴趣,而且王妃又是臭名在外,莫永在心里也就自然把王妃这个称呼仅仅当成称呼了。
哪成想,现在,这个王妃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上下看了一眼,又上下再看一眼,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女子和王妃联系到一起。
论气度,她倒是像的,可是,王妃会穿得这么寒碜?而且,身边连个丫头也没有。
蓝宵露斜了他一眼,不怒而威:“没有人告诉你,这样看人,是很失礼的吗?”
莫永这才回过神,想一想他的确是很无礼地在打量王妃,可是这真的是王妃吗?抱着宁可多礼,不可得罪的原则,莫永一抱拳,道:“对不住,王妃,属下昨天才回府,有眼不识,多有得罪!”
蓝宵露淡淡道:“嗯!”不再理他,仍往皎月院走。
莫永搔头,他能说,这个王妃,他也觉得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么?
蓝宵露并没有把遇见莫永的事放在心上,虽然昨天和今天莫永一再说看她面熟,她也觉得是有些面熟。
她脚步轻快地推开皎月院的门,这时候,大院里静悄悄的。
她也没在意,黄嬷嬷他们不当值的丫头婆子们,这时候也没什么事了。
但是,整个前院没有灯光,静悄悄的,大概都到二院去了。
蓝宵露提着手中的东西,心想一人一件,反正也够分,这样倒好,一起给了,省事。
推开二院的门,蓝宵露笑道:“都在干嘛呢,看看我买的……”
话音戛然而止,二院内灯火通明,她们果然都是在二院之中,黄嬷嬷,赵嬷嬷和葛嬷嬷甚至还在靠近门边不远的地方。
春桃夏草秋露冬梅和白沐,也都站在那里,肃静无声。
而迎面正对着的,却是一张极冷的冷脸,整个人像是坐冰雕般寒气由内而外,司城玄曦一身暗青色锦衣,负手站在院中,那冲天的寒气让整个皎月院的丫头婆子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轻喘。
蓝宵露在一怔之下,继续往里走,还是礼数周到地道:“不知道王爷驾临,有失远迎!”
司城玄曦冷冷一哼。
蓝宵露对黄嬷嬷等人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晚了,不需要这么多人侍候。”
黄嬷嬷等人偷眼看看司城玄曦,谁也不敢走。
蓝宵露心想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司城玄曦对这帮下人进行了怎么样的威慑,竟然让她们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司城玄曦的脸阴得像要下冰雹,她不懂他的怒火来自哪里,看了那些下人一眼,她恍然道:“今天你们谁得罪王爷了?怎么这么没眼色?”
黄嬷嬷等人低头不语,心里真喊冤,得罪王爷,我们敢吗?
蓝宵露冲司城玄曦陪笑道:“这个,王爷,下人们不懂事,是我管教无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
司城玄曦看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有一种一拳打在虚空里的感觉,自己生了半天闷气,敢情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他冲着黄嬷嬷等人道:“都下去!”对着蓝宵露:“你,进来!”
黄嬷嬷众人这时候谁还敢留,全都悄悄地下去了。
蓝宵露道:“帮我准备热水!”
司城玄曦已经走进内室去了,蓝宵露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交代了一句,赶紧小跑着跟上。
白沐本来也想跟上,但是才一动脚,司城玄曦突然一眼看过来,那目光冰冷,吓得她脚一缩,有些发憷。
又一想,王爷和小姐是夫妻呢,就算王爷发发火,也不会把小姐怎么样,她便收住脚,不再跟着了。
司城玄曦走进门,听见蓝宵露的脚步声跟着进来了,他头也不回地道:“把门关上!”
蓝宵露一怔,犹豫着还是把门关了,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继续陪笑脸吧,于是义正言辞地道:“王爷,下人们没规矩,你也犯不着生气,明天我一定好好训斥她们!”
司城玄曦猛地回头:“你还是先教教你自己规矩吧!”
蓝宵露无辜地道:“王爷,我今天都不在府里,我可没惹你!”
司城玄曦怒道:“你还知道要回来?你还知道规矩?”
蓝宵露看他脸上青筋直暴,显然是大为生气,听他的口气,他竟是对自己出府而生气?她不解地道:“王爷,我只是嫁给你,并不是坐牢,为什么不能出府?”
司城玄曦怒指着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没有一丝一毫像个王妃?乔装改扮很有意思吗?你是扮下人扮上瘾了?你这样子,要是被人看见,我王府的颜面何在?”
蓝宵露噗嗤笑了,好一个颜面,她哂笑道:“王爷,从圣旨下来指婚开始,王爷的颜面,不会再被削弱了,王爷若是在意这份颜面,大概也不会有那份圣旨。既然这样,王爷又何必怕我丢了王府的颜面呢?”
“你……”
蓝宵露微微蹲身一礼,正容道:“王爷莫为了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一个王妃的名份而已,你心中既无我,我心中亦无你,王爷还是莫再进皎月院的好,不然,要被别人笑话的。王爷有着娇艳美丽的侧妃,还是莫耽误了好时候,皎月院里没规没矩的,王爷就当皎月院是燕王府的冷宫吧。要不,王爷给我另迁一处院子,我把这正妃的院子给让出来?”
蓝宵露无所谓的样子让司城玄曦十分憋闷,什么叫你心中既无我,我心中亦无你?
她是他的妃,竟然敢这么胆大包天地直言她心中无他?
那她心中有谁?无言吗?
不,不可能,如果她心中有无言,以无言的本事,即使圣旨已下,即使婚期在即,他也能带她远走高飞;就算之前一切来不及,在他有心成全的时候,无言也不会那么痛苦,反而请求他去救她。
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丈夫不应该是女人的天吗?难道身为女子,她的心里就对他没有半点期望,而且,没有因为他的冷落而有半点失落和伤心吗?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就不是个女人。
司城玄曦瞪着她,因为瞪得狠了,那目光凌厉得透出一股杀气来。
蓝宵露吃了一惊,忙道:“王爷,有话好好说,你要杀我,和捏死一只蚂蚁也差不多,就当我说错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司城玄曦不知道该怎么来说她了,她狡猾,聪明,识时务,仗义,却又怕死。
他见过温柔似水的女人,也见过热情似火的女人,见过兰心慧质的女人,也见过奸诈狡猾的女人。
这蓝宵露,似乎是集这四种于一身,却又全没有这四种的任何优点。
得到韩声的报告,知道已经在回程的路上时,司城玄曦就来到了皎月院,却不知道他这位王妃动了购物的雅兴,为了下人们的头簪发钗,硬是让他等了半个时辰,她才施施然地出现。
面对他的怒火,她那种满不在乎,毫不在意,很是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从没有被人这样不当一回事,从没有被人这样忽视。甚至,明知道她在发火,她还以为,他是为了下人们发火。
他堂堂燕王司城玄曦,岂会为不相干的下人浪费表情?
他本想找她好好谈判,至少,该叫她知道,身为燕王妃,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得谨守着一个王妃该守的规矩和礼仪,像那种扮成怪模怪样,出府一天不见人影的行为,要坚决杜绝。
可是,她的满不在乎,她的那句你心中既无我,我心中亦无你,像一根针,又像一棵刺,刺了他一下,让他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忿怒和不满,莫名的恼火和不甘。
第220章 正院贬偏院
就是这个女人,和他圆房之后,竟然比他更怕怀上他的孩子。
就是这个女人,眼中无他,心中无他,把王府当成了客栈,却在外面行踪不明地一待一整天。
从没有人这样无视过他,可这个无视他的女子还一脸的无辜。他可以不要任何人的仰望,但是,他不能忍受她眼中的淡漠。
她看他的眼神,虽然偶尔也现出一些敬畏,但他明白,那是敬而远之的敬,畏如虎狼的畏。
他讨厌她这样的眼神,却无法改变。这让他懊恼而愤然。他瞪她,也换上冰冷的眼神,道:“如果你敢再不告而去,入夜才归,我定然要你好看!”
蓝宵露道:“你什么意思?我去哪里还需要时时事事报备,多耽误一点时间还得请求你的原谅?那你何必给我燕王妃这个名份,直接叫我做个丫头得了!”
“你以为,你比丫头强得了多少?”
“在你心里,我是比丫头强不了多少,但是,我仍然住着你燕王府中最中央的皎月院,你的侍卫和家人,管家和亲随,见到我都要恭敬地叫一声王妃!”蓝宵露轻嘲。
司城玄曦被她的嘲笑刺痛了眼,他压抑着怒火道:“你不要以为有着燕王妃的名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随时能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很期待!”蓝宵露毫不在意地道:“王爷还有事吗?要没事了就不送了,我累了!”
司城玄曦猛地走前一步,指着她,怒气冲冲地道:“你是有恃无恐对吗?我不管你是倚着什么势,也不管你在蓝府是什么身份,在我燕王府,你最好放聪明点。明天,你就搬到清月院去!”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怔了一下,清月院,这是燕王府最偏僻的院落了,而且已经久没有人居住,怕是那些丫头下人们连打扫也疏懒了。不过他也就是吓吓她,只要她服个软,道个歉,他还是会收回成命的。
清月院是个什么所在蓝宵露自然也知道,她看着暴跳的司城玄曦,在略略的错愕之后,只是冷冷一笑,蹲身行礼道:“王爷有命,自当遵从。王爷,妾身就不送了!”
说着,她不再看他一眼。
她竟是没有半点低头,司城玄曦心中又是恼火又是忿怒,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留下去了。既然她自己要住到清月院去,那也怨不得他。
司城玄曦拂袖而去。
蓝宵露没有听见脚步声,但是门开了,又关了,她却是知道的。
在桌前坐下,她的神色间并没有懊恼,清月院和蓝府的清羽院差不多,都是整个府里最偏僻冷清的院落,在燕王府的西北方,与停云阁毗邻。
蓝宵露是从蓝府清羽院出来的,又怎么会怕清月院的冷清?
相反,越是冷清的地方越是不被人注目,如果院墙不会成为障碍,在王府边缘总比王府中间来得方便。
门又被推开了,白沐白着一张脸走进来,有些担忧地看了蓝宵露一眼。
蓝宵露瞥她一眼,淡然道:“怎么了,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白沐绞着衣角,欲言又止地道:“小姐,咱们明天不是真的要搬去清月院吧?”
“可能是真的!”蓝宵露侧头看了她一眼,“白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是燕王妃,应该尽一切可能绞尽脑汁地去让燕王妃这个身份名符其实,让我的地位更稳,让我在王府中成为真正的王妃。这想法是好的!”
白沐低着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蓝宵露听到了,一笑道:“你也知道这难度很大,是不是?”她自嘲地笑道:“除了蓝家三小姐这个身份,我一无所有,可是蓝家三小姐在蓝府是什么地位,你当司城玄曦不知道吗?”
白沐抬头,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三小姐在蓝府里,或者说,在蓝丞相和蓝夫人的眼里,连丫头也不如啊!
蓝宵露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王娴婷是宗正卿的女儿,虽然她父亲官只四品,但是,王娴婷有才有貌,何况,嫁与司城玄曦时,她是清白之身,而我是残花败柳。你要我去与她争宠?就算成功又怎么样?难道叫我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这些宅斗上,眼光只看得见这四方的天空?我办不到。我宁愿像在清羽院一样,自由,无人管束,我可以放心地做我想做的事,交我想交的朋友,享受我想享受的自由!”
白沐呐呐地道:“小姐……”
蓝宵露展颜一笑,道:“别想太多了,白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不用为我担心,谁也打击不到我。何况搬到清月院,于我,并不是打击!”
白沐点头道:“我知道了!”
蓝宵露一笑,伸了伸胳膊,摇了摇脖子,道:“累死了,快看黄嬷嬷那儿热水准备好了么?我要沐浴,再美美地睡一觉,明天搬家了!”
白沐道:“我出去看看!”
走出门时,她不由又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小姐。哎,小姐的心装着大事,却没想过现在的处境。
皎月院的人现在走出去,本来就不大好看,被人嘲笑被人轻视是家常便饭,那静月院的陈嬷嬷仗着王爷经常宠幸她们主子,看人都是斜眼看的,不论是厨房,还是领月供,领日常用品时候,都被她次次压一头。
要是这次再从皎月院搬到清月院,岂不是等于昭告整个王府,王妃成了弃妃?新婚不到一个月,就从正院搬到偏院,这是打入冷宫啊!
她不要紧,不管小姐在哪儿,她都一样尊敬尊重忠心,但是,外面的黄嬷嬷她们会怎么想?
难不成小姐又要重新过回清羽院那种只有贴身丫环的日子吗?
如果是,那她一定要强大起来,至少,能多帮衬小姐一些。都怪自己太贪玩,以前小姐教了自己不少本事,其中还有一样打算盘,可是自己就是不乐意学,觉得照顾好小姐的生活就好了。
从现在起,她要学起来。
打定主意之后,白沐眼中带着一抹坚定,去通知黄嬷嬷准备热水给小姐沐浴去了。
第二天一早,莫昌就来到皎月院的外院,带着十来个家人。
黄嬷嬷心里奇怪,堆了满面的笑,道:“大管家,这么早是有什么吩咐么?要是有吩咐你派个人为通知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
莫昌看了黄嬷嬷一眼,道:“奉王爷之命,来帮王妃搬院子!”
黄嬷嬷一怔,道:“搬院子?搬到哪里去?”
莫昌见她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有些了然,还是道:“清月院!”
黄嬷嬷顿时呆住了,清月院?那个地方阴森森的,有一方还靠近外院墙,是人住的地方吗?王爷竟然要王妃搬去那里?那岂不是说……
黄嬷嬷一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冷战,赶紧堆笑道:“大管家,是不是弄错了?王妃怎么会搬去那里呢?那儿,那儿可是偏院!”
莫昌道:“王爷的吩咐,怎会有错?”
这时,二院的门开了,白沐走了出来,她站在院门,对莫昌道:“大管家,王妃有请!”
莫昌随她走进内院。
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的黄嬷嬷赶紧跟在后面,想看看是真是假,其实她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却自欺欺人地不敢相信。
昨天王爷来到皎月院,那脸黑得,那怒火压得,她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过去,还寄望王妃能够把王爷哄好,现在看来,事情很糟糕,比她想像中还要糟糕。
王妃住在正院里,王爷尚且不来一次,这搬到偏院里去了,除非专程,王爷怎么可能去清月院呢?这岂不是说,她心中原本的那丝丝希望全没有了,王妃根本没有起水的日子,新婚不过一月,已经是弃妃了?
王妃到底是年轻啊,不知道服着软,不知道王爷才是王府的主子,掌握着她的荣辱兴衰,事已至此,连搬院的人都来了,看来毫无转机了。
莫昌走进去时,蓝宵露正从内室里出来,一早的,她已经叫白沐带着春桃夏草,把房中的衣物收拾了,又叫秋露冬梅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