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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玉斋经营字画古董精品,京城流传一句话,天下的典藏精品,论多论精,除了皇宫,就是撷玉斋,只要出得起价钱,在撷玉斋大都能买到。
这撷玉斋除了自营,每个月还义务举办一次交流盛会。在盛会中,只要你有钱,或是有好东西,就可以进去。在里面可以自由买卖,撷玉斋抽取一定佣金,天下好东西何其多,每次盛会都能出现几件极品宝贝,当然,这些宝贝并不一定全部出卖,有时候只是让人品识鉴赏,但即使如此,也能大饱眼福,见平时所不能见。若不出卖,撷玉斋也任其自愿,不取分文。因此每个月的盛会,京城有钱人都会蜂拥而至,门僮会进行精心登记。
撷玉斋看似一文雅所在,却从没有人敢闹事。
据说以前倒是有个自恃有钱的暴发户,仗着腰包银子够多,要强买一个穷书生家传的古画,丢下巨额银票抢了画就走,撷玉斋主事的规劝不听,接下来三个月,那暴发户的商行一件货物也卖不出去,几乎全部倒闭,也是他乖觉,赶紧乖乖把那古画吐出来,又向书生赔礼道歉,向撷玉斋求情,这才避免全家沦为乞丐的命运。自此,无人敢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为所欲为。
交流盛会将在午时举行,还有一个多时辰,但是已经来了不少人。撷玉斋内堂甚大,主事四十来岁,青色长袍,眉眼间透着一份书卷清气,笑容如春风,和伙计们正招待来客。不论是富贵商贾,还是布衣书生,他们一视同仁,有礼有节,并不另眼相看。
一个瘦个少年穿着书生装,昂首挺胸大步而来,门口登记的门僮笑脸相迎:“这位小公子面生得很,恕小的眼拙,麻烦您留下姓名,说明来意,小的好做个登记!”
少年扬了扬手中的卷轴,眼光闪动中,道:“我叫路三,带了宝贝过来请这儿各位大家给品鉴品鉴!”
门僮登记了,笑道:“您请进!”
少年看一眼门僮,走进大堂。她就是女扮男装的蓝宵露,一个月前听说撷玉斋的这次盛会后,她就跃跃欲试,去蓝素樱处换来的那副字,正好可以探探路。
大堂里很多人,但是大家并没有大声喧哗,即使相识的人寒暄,也极有分寸,当然,大家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在此,所以很多人倒显得心不在焉。
第四十章:名士楼里真名士
蓝宵露在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早有伙计送上香茶和点心,蓝宵露揭开茶碗盖,一股香气沁鼻而来,茶是上等的雨前龙井。
点心也是精致的甜点,即使她只是扮着一个寒酸书生,一样有人好茶侍候,殷勤招待,这点让她心里很舒爽,觉得这撷玉斋的主人真是不一般。
这时又有两个人边寒暄边过来,在蓝宵露不远处落了座,三十多岁的瘦子对那个圆脸胖子道:“听说周兄上个月得了一幅湖州顾云山的字,可是真的?”
“陆贤弟所说不假,为兄上次算是捡到宝了,要知道,湖州顾云山的墨宝,可真是难求,为兄虽然花了五千两银子,但觉得太值得了!”圆脸胖子甚是开怀,说时声音不觉大了,得意之色现于言表。
瘦子一脸艳羡:“可惜这湖州顾云山已经作古,所存墨宝不多,周兄竟然能得一件,真是鸿运当头!”
胖子甚是得意,摇头晃脑道:“关于这位顾云山的传说,众说纷纭啊,有人说他还没死,只是隐姓埋名隐居山野了,但不管他是健在还是作古,他的书画,都是千金难求的!”
蓝宵露听得有趣,五千两银子,那可是近两百万人民币呀。这阵恶补书画知识,她从二夫人那里也听到过不少名家名字,但没听说有个什么湖州顾云山。忍不住道:“两位大叔,请问,这湖州顾云山是什么人啊?”
被打断的胖瘦二人一齐向蓝宵露看过来,瘦子见他只是个少年,没有搭理,胖子大概是得了宝物心情好,倒显得很和气,道:“这位小兄弟,你连湖州顾云山也没听过?”
蓝宵露摇摇头,一副不耻下问的谦虚:“小子年轻识浅,孤陋寡闻,所以才来参与这样的盛会,希望多长点见识,大叔,一看您就是见多识广的,可否不吝赐教?”
胖子见蓝宵露说得客气,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来,道:“盛会还早,小兄弟既然想听,我就给小兄弟讲讲吧!小兄弟知道这湖州最出名的是什么?”
蓝宵露道:“湖州丝绸!”她到府外的次数多了,见识也多了,湖州丝绸在大夏是鼎鼎有名的,与南毅国的薄云绸并称天下丝绸之最!
胖子笑道:“小兄弟说的对,湖州丝绸是其中之一。另外,湖州有座名士楼,小兄弟听说过么?”
蓝宵露好奇:“名士楼?”
“正是,当年景成帝雄才伟略,中兴大夏,身边能人极多,出谋划策自是不在话下,据说,最让景成帝欣赏的就是一道治国六疏,大夏因这治国六疏,使一个积弱的国家变得国富民强,这治国六疏,小兄弟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蓝宵露道:“难道是出自顾云山之手?”
“正是,”胖子谈兴甚浓,“据说那时候顾云山才不过弱冠之年,但治国之疏却是按大夏国国情,精中有细,条理分明,攘括仕农工商,乃治世宝典,因此,景成帝在顾云山家乡湖州,命人盖了一座名士楼,楼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就不用说了,里面还存着顾云山的雕像,到今仍有不少学子前去膜拜。试想读书万卷,求的不就是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吗?这顾云山,是天下士子的楷模,达到这样的高度,乃是人人梦寐以求的!”
蓝宵露暗暗吐舌,原来这顾云山还真是个人物,她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顾云山应该是享尽荣华富贵,名动天下,为什么小生竟然连他的名也没听过呢?”
胖子甚是唏嘘,摇头晃脑好一会儿,才道:“这个么,世事无常,这顾云山只在景成帝身边十年,那时候治国六疏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成果,大夏国已经是一番新景象,顾云山辞官归隐,景成帝极力挽留,但顾云山去意已决,景成帝便许了他的辞呈。”
“高明!”蓝宵露击掌,心想这顾云山果然是个人物,历史书上太多能臣不知道盛极而衰,见好就收的道理,以致于功高震主,一个个被皇帝寻个由头就杀了,他在治国六疏被景成帝起用,见了成效,实现了抱负之后,就辞官而去,聪明之举。
瘦子见胖子说得口沫横飞,一时也来了兴致,却道:“甚么高明,依我说呀,他压根就不该提交什么治国六疏!”
蓝宵露眼光闪动,却笑道:“这位兄台所言差矣,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顾云山满腹经纶,国家积弱,他有治国之道,本来就应该呈与皇上,治国齐家平天下!”
瘦子冷笑,道:“你知道顾云山是怎么死的吗?”
蓝宵露摇头:“不知!”
瘦子哼了一声,却压低了声音,道:“景成帝是雄主,胸襟宽广,可惜天不假年,顾云山辞去不到两年,就薨逝归天了,存保帝即位,读了治国六疏,认为有这样的人才在身边,必能定国安邦高枕无忧,因此立刻命人请顾云山再度出山,被顾云山所辞,存保帝认为,不为我所用,他日必为他人所用,存了除去之心。也是顾云山命当该绝,存保帝的使者离去不到三天,一场大火,就将顾云山家里烧为灰烬,顾云山也在火中死去。时人说什么顾云山隐姓埋名隐居山野,不过是美好的想像罢了!”
蓝宵露听得机伶伶打个冷战,她知道当今恭帝的父亲就是存保帝,存保帝在位十一年,恭帝继位已经二十年,按这么算起来,那顾云山活到现在,也不过六十三岁,却早早死于皇帝固权之中,真是可惜。
胖子也唏嘘了一回,却道:“小兄弟,这不过是闲话而已,当不得真,不过,顾云山的墨宝,那是真的千金难求!”
蓝宵露故作老成地抱拳一礼,道:“两位大叔,路三识浅,也知道轻重,绝不会胡言乱语!”
胖子却是一笑,道:“小兄弟言重了,今日遇见小兄弟,也是有缘,咱哥两个心存卖弄,小兄弟不见笑才是!”
蓝宵露见这胖子说话和气,并不因为自己年轻识浅就小看,又听说他肯花五千两去买一张字画,想必也是个雅人,心中对他很有好感。瘦子却是自命清高,看人的眼神透着三分倨傲。
一会儿胖子和瘦子又聊起别的事,无非是上个月谁得了什么,或者上上个月有什么宝贝,蓝宵露在一边安静地听,默默地记在心里。
人越来越多,时间也一分分地流逝,不论是早来的还是晚来的,都没有丝毫不耐,他们脸上眼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期盼和兴奋之色,蓝宵露对这盛会也非常期待。这会儿时间,她和胖瘦二人已经聊得熟了,之前在二夫人那里恶补的知识派上了用场,颇有出口不凡之效,瘦子本来对她存着轻视之心,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也改了不冷不热的口气。
这胖子叫周显彰,别看其貌不扬,却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他的名字蓝宵露并不陌生,她跑府外勤快,又立下三年之内要买下天香楼的“豪言壮语”,对于一些巨富商贾,自然是多方留意。据说京城每条街都有这周显彰的产业,也只有这样的巨富,才会有一掷千金的魄力。没想到这么富有的人,倒还这么和气,对他一个名不见经传,打扮又显得落魄寒酸的人也毫无轻视之态,这就是和气生财的魅力么?
瘦子叫陆子泰,却是一个文士,靠着祖上的家业,家底殷实,属于京城富户,因为是书香门第,不免有一种天然优越感。
看情形,这两人当然是属于来淘宝的,有钱人喜欢收藏,尤其喜欢收藏一些难得的珍贵的东西来彰显自己的品味。
因为一番谈天说地,三人聊天的气氛就比较宽松,周显彰笑问道:“路兄弟出口不凡,见解独到,定然身藏奇宝,要不提前透露一下?”
蓝宵露哈哈一笑,对于出口不凡,见解独到她是照单全收的,毕竟她多了几千年的知识,在大学里也没挂过科,属于全面发展的多功能人才,虽然是拾人牙慧,也足以显得见多识广,见识不凡了。
她今天只是探路,面前这两位都是喜欢收藏的人,自然是有些眼光的,让他们先看看也好心中有数,便笑道:“我这儿只有字画,小玩意儿,正好请两位大叔品评品评!”
两人虽然叫她小兄弟,但是她还是以大叔相称,这么年龄悬殊的兄弟,又不是周伯通和郭靖,不过大家兴趣都在物品上,对于称呼,倒是没人在意。
蓝宵露本想先拿出蓝素樱的字来,但两幅卷轴包装一样,她随手一解,却是蓝宵露原身的一幅画。
那画画了一只仙鹤站在水草中抬眼望蓝天,这是蓝宵露临时起意,从那一大堆画中顺手拿的一幅,都没看过。
现在打开来,一见这画面简单,旁边连株松树也没有,仙鹤落脚处只余一片水草和沼泽,寒酸之极,倒有些后悔没有好好选一幅了。
第四十一章:三略
画轴展开,陆子泰一看,赞道:“意境深远,下笔有神,整幅画,既有苍苍古意,又别出蹊径,别人画松鹤延年,这画却是鹤行独步,颇有点孤芳自赏,苦无知音之意!唯一不足之处,画者落笔有些无力感,似乎身体弱质,应是一女子!”
蓝宵露心想这陆子泰果然有两把刷子,连画画的人是女子都看得出来。
周显彰道:“这只仙鹤,竟似活的一般,眼神之中好似带了人的愁绪,可见画功深厚,立意不凡!虽然下笔力弱,倒也不失为一幅好画!”
蓝宵露没想到原身这幅画自己看来就是一只普通的仙鹤,在他们眼里,竟然颇为不凡,不由意外。
周显彰习惯性去看落款,却发现落款处一片空白,倒是一怔,笑道:“小兄弟,此画没有落款,但纸张甚新,应是近年之作,却不知是哪位名家所出?”
蓝宵露微微一笑,道:“在下得此画,也无落款,因此不知道是何人手笔!只是今日盛会,想着高手如云,定然有人知道出处!”
这话周显彰显然不信,打量了蓝宵露一眼,蓝宵露却只是微微而笑,他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样的盛会,考较的就是眼力,的确也有不少人拿着家传古画来这里探问出处,了解价值,也许这小兄弟也是此意。
三人的这番谈论,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个青年文士打扮的男子踱过来,拱手笑道:“三位,此画在下看一看可好?”
蓝宵露点头笑道:“请!”
青年拿在手中一看,脸现惊奇,道:“这画是小兄弟的么?”
蓝宵露道:“正是!”
青年道:“小兄弟,此画卖了给我可好?我愿出五十两银子!”
他不说画的出处,首先说出价格。五十两虽然不多,但要折合成人民币,一两银子等于三百多块,这也是近两万人民币呀,够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吃穿用度几年。
而这画显见得也不是古画,又没个落款,大街上落魄文人常以字画货卖换取用度,一幅字画不过几文线,五十两的确是高价了。
蓝宵露道:“这位兄台,可是知道此画的出处么?”
青年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出处倒是不知,不过两位兄台对这画甚是推崇,所以在下便想收藏起来,在下一向爱画,所以愿意购买收藏!”
这话显然不尽不实,陆子泰淡淡道:“这位兄弟倒是出手不凡,只是一幅普通的画,也肯出价五十两!”他把五十两三字咬得重,虽然他们所在的地方稍偏,但这时候整个大厅里都是人,旁边就有听了去的,好奇地看过来。
青年一看,眼神中掠过一丝着急,忙道:“两位兄台刚才也对这画很是欣赏,在下也是爱画之人,所以才不揣冒昧出价。兄台是觉得我的价太低么?我……我可以多加十两!”
蓝宵露笑笑不出声,这青年表面装得毫不在乎,但眼神中却有一种势在必得之意,却又掩掩藏藏。不过她也奇怪,蓝宵露原身的画,真的这么值钱?不算白沐紫苏处的,她可还有一柜子呢!
一个声音朗笑道:“什么画?可否借在下一观?”
四人看去,却是一个白衣男子信步而来,这男子剑眉朗目,俊逸非凡,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子闲云野鹤般的气质,目光深幽清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青年看见来人,脸色立刻带了几分讨好:“荆公子,您也在?”
蓝宵露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呀?”
陆子泰淡淡地道:“此人名叫荆无言,京城三大才子之一,是个文采风流的青年才俊!”他的语意虽然淡,但是,他一直展现的优越感和傲气,在说到青年才俊几个字时,却明显地弱了下去,显然也是敬服的!
蓝宵露顿时大感兴趣,京城三大才子,顾元宵被蓝素樱拒婚后远走他处,叶天远早早考了状元成为一名翰林院学士,这个荆无言倒是久闻其名,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见。果然是帅啊,现代花样美男蓝宵露也看过不少,可他们哪有荆无言这种气质?这种凡事似乎都不在乎,却又自然而然带着强大气场的气质?
看来这荆无言果然是个人物,他只随意走来,就有那么多人或是仰慕或是交好地传递眼神,要不是撷芳斋不许喧哗,弄不好会有很多人围了过来。既然他是三大才子之一的荆无言,想必是有些眼光的,正好看看原身这画的功底如何。二夫人的评语只是一家之言,多了荆无言这个“权威”性的评语,她才能更心中有数。
她还没说话,那青年已经讨好地把手中的画双手递送过去,道:“荆公子,您看!”
荆无言在画上扫了一眼,略有些惊讶,伸手拿了,又看了一眼,点头道:“蓝大小姐的画,的确是值得六十两银子的!”
这话一出,青年脸色就很是尴尬,他本想别人都不知道出处的时候,以高价购得,现在被荆无言一语道破,看来六十两银子未必能买到这幅画了。
蓝宵露却很是奇怪,蓝大小姐的画?蓝大小姐倒有一幅字在她手上,还没拿出来,怎么这荆无言倒说画是蓝大小姐的?
蓝宵露道:“荆公子,京城有几个蓝大小姐?”
青年在一边道:“京城除了丞相府的蓝大小姐,哪还有别的蓝大小姐?再说,别的蓝大小姐,值得荆公子一提吗?”
蓝宵露笑道:“荆公子,这画并无落款,何以见得是蓝大小姐的画?”
青年哼了一声:“这位兄台,荆公子是什么人?岂会走眼?”这话一出,表示他早已看出画的出处,所以才出了这个价钱,但是有荆无言的确认,不少人听到后眼神中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的眼神之中便带出了几分慌乱和无奈。
荆无言笑道:“马兄,看来在下坏了你的好事!”
“哪里,哪里!”这青年又是一脸尴尬,尴尬中却带着一丝激动和期盼:“荆公子竟然认得在下么?”看他那神色,能被荆无言记得,简直是荣光无限。
这谄媚的样子,看得蓝宵露叹为观止,不就是一有点才名的人么,又没比别人多俩胳膊两腿,至于讨好成这样子?
荆无言随意笑道:“当然!”
青年十分激动,连这幅志在必得的画也忘在了一边,乐得眉开眼笑,道:“荆,荆公子,在下,在下竟能被公子记得,真是,真是荣幸之至!”
荆无言淡淡一笑,道:“马兄,失陪!”又对周陆二人道:“失陪!”
蓝宵露见他只看了一眼,就把这画定为蓝素樱之作,心想你还真能张冠李戴,虽然她心中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仍然道:“荆公子留步!”
荆无言停步回看。
蓝宵露道:“在下路三,今日前来,只带字画各一幅,画既然蒙荆公子一言道破出处,这里还有一幅字,却不知道荆公子可知道出处!”她说着,把手中另一个卷轴展开,蓝素樱那幅字便展现了出来。
荆无言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却不予置评,只道:“失陪!”
蓝宵露狡黠地笑道:“荆公子,此字可也是蓝大小姐之作!”
荆无言看了蓝宵露一眼,倒停了步,却道:“路兄是考较在下么?蓝大小姐的字,在下倒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