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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道:“在找你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了!”
云霄冷然一笑,道:“不,与其说你放下,还不如说你在逃避。你并没有真正放下,你也放不下!”
“人力有穷尽,再说,现在东夏没有我什么事,我当然能放下!”
“那如果东夏有事呢?”
“东夏不会有事的!”
“我和你打赌,三年,最多三年,东夏必乱!”
司城玄曦皱眉:“霄儿,我们一定要这样吵下去吗?我已经失去了你三年,我不想再失去你。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不要说三年,你想让东夏三个月内发生大乱,你都能办到。可是,你惩罚我就行了,是我对不起你,不是东夏对不起你!”
云霄一怔,继而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难道我会为了一己之私,或者为了一个无聊的赌约,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司城玄曦刚才也是脱口而出,看到她受伤的眼神,顿时明白失言,忙找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有些因素确实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国运,而你,完全有这个能力。而我,曾经那么对不起你……”
“那你还是怀疑我了?”
司城玄曦面对她嗔怒的眼神,暗恼自己突然的笨嘴拙舌。他原本不该怀疑她,东夏表面看起来一团平静,但是,太子和齐王之争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这不也一直是他担心的吗?
他明知道母妃的大仇,却暂时不能马上替母妃雪恨,不就是怕动作太剧,引起东夏的内乱吗?正因为这样,这三年里,他脱身出来寻找宵露,不惜自毁形象,一半是为了对蓝家,对蓝宵露有个交代,另一半,不正是因为让那两位皇兄明白,他真的是无心参与皇位之争,不至于使朝堂的局势更加混沌吗?
可是现在说着说着,怎么就要怀疑云霄会有什么动作呢?
凭她开百济堂的这份仁心,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司城玄曦悚然而惊,也许云霄说对了,他真的放不下。他明知道东夏的现状,却不愿意相信,甚至还要把矛头引向别人,给东夏将来的内乱找个借口。与其说他是一时失言,不如说这是他内心里潜藏的一份执念。
云霄把他看得很清楚,他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云霄冷笑,道:“我云霄从来只做生意,不问政事。不管你对三年前的蓝宵露有过什么误解,有过什么看法,但我说过,我是我,蓝宵露是蓝宵露,我已经两世为人。司城玄曦,你走吧!”
司城玄曦急道:“霄儿……”
“叫我云霄,或者云少爷!”云霄说完,站起来就走。
司城玄曦急了,忙道:“霄……云霄,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再恨我?”
云霄回过头,看着他焦灼的眼神,刚刚的怒气不自觉已经消散,她摇头:“虽然你曾经对我造成了伤害,但是,那是在你被药物所制的时候,何况,这三年,你也吃过不少苦,当是抵消了。我不恨你,我也不怪你。”
“那你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司城玄曦心中苦涩极了。
云霄自嘲地笑了,道:“我想,三年前的蓝宵露,应该对你说过一句话。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想过的,是远离朝堂纷争的生活,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我云霄也是一样!司城玄曦,这些,三年前,你给不了蓝宵露,今天,你也给不了我!”
司城玄曦道:“我可以给你,我可以做到!”
云霄冷然笑了,道:“你给不了。你若留下,王娴婷怎么办?你若留下,三年后,东夏朝堂动荡,你怎么办?只要你燕王还活在这个世上,这些都是你的责任,你不会逃避,也逃避不了!我要的,是长相厮守,不是三年的露水姻缘;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和王娴婷分享一个相公。”
司城玄曦无言以对,是,只要他还活着,这些都是他避不开的责任。以前的蓝宵露不愿意勉强自己,现在的云霄,更不用勉强自己。
他心中极是无奈,心知也骗不了她,她什么不知道?
他不甘地,脱口道:“为什么只是三年露水姻缘?三年后的事,谁也不会知道,难道我们就要因为三年后的可能,放弃眼前吗?也许那些猜测根本不可能发生,也许我父皇会好好处理我两位皇兄的事,也许我们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呢?”
云霄道:“你说得没错,也许这些都不会发生,也许我的猜测完全是多余。这些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到司城丰元,心中就一阵冷笑,不会发生吗?也许不用三年吧。如果太子的势力能和司城丰元抗衡,那么,司城丰元与他的夺位之战必然会发生;如果太子势力不足以抗衡,而恭帝让司城丰元接替皇位,司城丰元必然会排除异己,清洗朝堂,然后,向另外三国发动战争。
他自恃多了千年的知识,也曾对她透露过要一统天下的野心,他做了皇帝,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现在,她没有必要向司城玄曦解释这么多。
司城玄曦却听得怔住了,他就不明白了,两个人说了这么多,云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疑惑:“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云霄道:“我应该接受你吗?你能给我一个接受你的理由吗?”
“你……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啊!”
“够了!”云霄皱眉:“这就是你的理由?你终是把我当成蓝宵露!”
司城玄曦想说,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但是,看到云霄愠怒的眼神,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云霄斜了他一眼,忽地自嘲地摇头而笑,道:“我刚才跟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司城玄曦,其实我们的恩怨,只能说是一笔勾销了。我对你没有恨和怨,但是,也没有爱。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那个人,应该是我爱的并且爱我的那个人,而不是一个仅仅能给我这样一份平等的爱的人。如果我只是要这么一个人,当初的荆无言,现在的冀百川,甚至赵雷,他们都能给我。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司城玄曦明白了,但是他不能理解,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他和她,什么亲密的关系都发生过了,名份也有,婚礼也有,一切都有了啊,她还要爱。爱是什么东西,能吃能喝吗?
云霄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和这个时代的男人谈什么平等,谈什么爱,是不是有些对牛弹琴?她没有说谎,虽然之前她是嫁给他,可是那是被迫的,她和他发生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并不表示她就会爱上他。
在内心里,她对他的依赖甚至还没有对荆无言那么高。这三年里,和冀百川多次合作,两人之间也是很好的朋友了,她对他的亲切感也不如对冀百川。
她把他们都当朋友,但是,那都不是爱。
也许在这个时代里谈爱,真的很奢侈,但是,她还很年轻不是吗?这具身体才十九岁,她有很多朋友,她过得很开心,她现在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需要委屈自己的心,去嫁一个自己并没有爱上的人吗?
第420章 什么叫爱?
刚才突然见到司城玄曦,两个人都处于一种震惊意外甚至带点混沌之中,又因为司城玄曦情难自禁把蓝宵露搂在怀里,他们纠缠在休夫与放手的问题上,反倒于都忽略了爱与不爱的问题。
司城玄曦觉得人找到云霄,而云霄本来是他的王妃,和他回去,或者他留下来,都应该是正常的,顺理成章的。可是,云霄不一样,她有着二十一世纪女性平等自尊爱情至上的浪漫心思,她的心中,爱是最重要的。
哪怕她曾经进…入过一段婚姻,在她心中,那也不过是误入,不是她的本意,而且,她已经公告全城,她休夫了。所以,她能很快脱身出来,不会像司城玄曦这样认为。
云霄道:“司城玄曦,你扪心自问,你是爱我吗?你不过是因为觉得我是你的王妃,所以你应该找到我,不管我跟你走还是你留下来,都是因为这种心理!”
“这有区别吗?”
云霄摇摇头,道:“你不会明白,什么叫**。”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爱?”
云霄一愕,发现爱这个字还真不好解释,她道:“爱是一种感觉,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无法言语,无法预料,真的爱了,会希望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会因为对方的喜而喜,会因为对方的忧而忧……总之,我和你,还没有达到这程度。”
“云霄,你说的这种……爱,很美好,我承认我是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中间又经历了太多的误会。让我留下,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没有这种感觉?”
云霄一滞,他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她道:“你不用这么快下定论,还是好好想一想吧。如果明天,你还是觉得你可以放得下,会留下来,那我云霄,也愿意接受你是我的夫君!”说完这些,云霄不再停留,直接离开了。
既然他是爷爷的贵客,爷爷自然会派人招呼她的。
云霄把话说明白,就不愿意继续停留下去,因为,和一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男权主义时代的男人讨论爱这回事,会有随时被气得爆血管的可能,风险太大。
但是她也明白,如果她真的爱上了司城玄曦,那么,哪怕东夏真的发生了内乱,他们不是什么三年露水姻缘,相爱的人是不离不弃的。如果爱他,自然会为他放弃一切,只求能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现在,她真的做不到,她只能说,可以试一试。
两个人突然相见,都不够冷静,她需要司城玄曦想清楚自己的内心,她自己同样也需要想清楚。
司城玄曦坐在原位,皱着眉,喃喃地道:“一刻也不想分开?为对方喜而喜,为对方忧而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为什么找了她三年?是愧疚更多,恕罪的心理更多,还是思念更多?
好像她说对了,是吗?他之所以找她,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责任,习惯,男人的担当?
满桌的珍馐已经冷了,金琥珀也被忽略,司城玄曦独自坐在桌前,想了很久,他算是想明白了。云霄对他说这番话,不过是两个意思,一是说他对她只是因为责任和习惯,不是因为爱;二是她也没有爱上他。
司城玄曦略略皱眉,云霄真的不同于当年的蓝宵露了啊,可是现在的她,仍然是那样特别,那样让人不能忽略,那样光彩夺目。不,是更加特别,更加让人不能忽视,更加光彩夺目!
他也站了起来,走出小厅,正迎面碰上华溪,华溪微笑:“司城公子!”
司城玄曦道:“华叔……呃……爷爷,我先告辞了,请代向云老爷子说一声,玄曦明日再来拜望!”他本来叫华叔,但是,云霄叫他华爷爷,他再叫叔,岂不是乱了辈了,所以临时改口。
华溪倒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是微笑,不失礼貌,不失客气,又不失亲切,道:“老仆送你一程!”
“不敢有劳老人家!”
“不必客气!”
一边说着,他便头前领路,两人走到前院时,只见莫朗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一见到他,莫朗便上前来,道:“公子!”
华溪一笑,道:“司城公子慢走,老仆回去复命!”
司城玄曦拱手为礼,谢过华溪,主仆二人离开华宅,他们的马车就停在门右,莫朗直接赶了车来,司城玄曦上车,回客栈。
莫朗赶着车,很想问问司城玄曦是否见到了王妃,但是,想到自家王爷除了对华溪的相送礼貌寒暄之外,一直没有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便不敢相问。
马踪轻轻,穿过闹市,回到“等客来”,莫朗把马和马车安顿好,打来热水给司城玄曦净面洗手,司城玄曦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莫朗道:“公子去见云老爷之后,华管家安排人来带我去吃饭,我已经吃过了!”
“哦!”
莫朗道:“莫非公子还没用过?”他挠头,正是饭点儿,华管家明明说公子和华老爷里间用膳去了,不会真没用过吧!
司城玄曦摇摇头,他一个人喝了一大钵龙凤五珍汤,应该算是用过了。
见他一脸若有所思,似得是失,似喜似忧的样子,莫朗有点猜不透地道:“王爷,您是歇息呢,还是出去走走?”
司城玄曦看了莫朗一眼,突然道:“莫朗,你今年多大了?”
莫朗一怔,王爷这是怎么了?他摸不着头脑地道:“属下今年二十五了。”他比王爷长一岁。
司城玄曦道:“哦!”突然道:“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莫朗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王爷是觉得他办事不力,还是觉得他心生他用了,怎么有此一问?他惴惴不安地道:“王爷,是不是属下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司城玄曦怔忡了一下,看着莫朗不确定的目光,不由好笑,道:“想什么呢?我只是问你有没有意中人!”
莫朗挠头,脸色难得地变成了猪肝色,涨红着脸吭吭哧哧地道:“没,没有!”
司城玄曦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道:“是吗?那偷偷送鞋子给你的王姑娘岂不是要伤心得很?”
莫朗大窘,嘿嘿地傻笑着,嘀咕道:“就知道瞒不过王爷你!”
司城玄曦道:“莫朗我问你,你对王姑娘,可会觉得一刻也不想分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莫朗听得一怔一怔的,继而连连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儿女情长?再说了,男人的责任是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上好日子,要养家糊口的,不出门做事怎么行?一刻也不分开,两个人都饿死吗?男人有男人的责任,女人有女人的本份,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内,各司其职,这样才能男人有想头,女人有盼头!”
司城玄曦探究地看他:“你是说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就行,至于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长相厮守什么的,都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可能!”莫朗挺了挺胸,道:“男人有男人的事,岂可天天卧倒温柔乡?再说了,这是男人的天下,一个成天想着女人的男人,岂不被人耻笑?”
司城玄曦脸色一黑,莫朗赶紧改口:“呃,那个……我是说像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就应该这样,至于王爷王妃这样的人中龙凤,那得另当别论!”说着就有些讪讪的,都怪自己这张嘴,王爷找王妃找了三年,这么说岂不是说王爷天天在想着王妃,被天下人耻笑吗?
司城玄曦心里好气又好笑,连莫朗都学会油嘴滑舌了,他沉着脸,一本正经地道:“你说的有道理,嗯,你二十五,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我本来想过两个月放你假让你完婚,现在看来,可以再过几年!”
莫朗一听急了,瞠目结舌,不要啊,王爷,我就是一时失言,你怎么能拿这事卡我。他呐呐地:“王……王爷……”
“怎么?”司城玄曦不动声色。
莫朗又着急又尴尬,抓耳挠腮,吭吭哧哧地道:“王爷,我……我已经老大不小了……”
司城玄曦瞪他一眼,道:“刚才不是挺硬气,说什么男人不应该儿女情长的吗?我这是给你机会,怎么你倒不想了?”
莫朗红着脸,吞吞吐吐地道:“其实……这么久没见……我也怪想她的……”
司城玄曦终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笑骂道:“以后少在我面前装,你当我没听见你梦里叫王姑娘来的?”
莫朗大窘,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自我解嘲地道:“王爷你莫笑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王姑娘认准了我,我也认准了她,她会想着我,我也会想着她。王爷说的那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不懂,但是心里会想,梦里会想,想到我能娶她,我就开心!”
心里会想,梦里会想?司城玄曦听到这两句话,仔细咀嚼,有些痴了。
第421章 幽兰之心
莫朗看他默然不语,只怕他还还在因刚才的失言生气,可他嘴皮子本来没有莫永利索,平常又不是个多言的人,想找补吧,又怕越说越错,过了好一会儿,才吭哧道:“其实,王爷对王妃,不也这样吗?”
司城玄曦扬眉:“怎样?”
莫朗一笑,道:“王府里大家可都知道,看着王爷对王妃凶得很,其实王爷心里是关心着王妃的!”
司城玄曦愕然,他有吗?
莫朗见他错愕,道:“王爷要不关心王妃,也不会派暗卫保护她;王爷要不在意王妃,也不会经常因为她的言语而生气了;王爷要不在意王妃,怎么会在知道王妃爱吃香獐肉的时候,特别命人去订购天狼山猎户的香獐肉……还有,王爷您要是不在意王妃,那蓝家四小姐的事,你也不会对王妃生那么大的气!”
司城玄曦听得呆住了,但很快,他脸色一沉,道:“敢情你们没事在猜本王的心思来着?”
莫朗赶紧住口,心想果然越说越错,哎,这些事说出来,王爷肯定觉得特别没面子,自己真是笨嘴拙舌,他偷觎着王爷的脸色,忙道:“属下多言,王爷您只当我放…屁好了,这个,属下……属下倒水去了!”
说着,他赶紧把热水端了出门,一路揣揣难安,心里哀嚎,王爷,你可不能因为心里不爽真的不给我放假让我完婚啊。
莫朗离开后,司城玄曦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这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吗?
莫朗的话,仔细回味起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是没怎么和她在一起,甚至几乎没有在她的房间里留宿,但似乎,从一开始,他并没有很嫌弃她的失贞,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开始关注她,不知不觉地注意她。
在他面前,她是一个样儿,在别人面前,她却又是另一个样儿。
他曾经嫉妒,荆无言说起她来时的神采飞扬,也曾经嫉妒面对冀百川时,两人把酒对月的潇洒不羁,他不满又不服,他是她的相公,她对他却要藏着掖着,反倒是对外人才会显露本色。
也正因为见过她的几次“本色”,他才在不知不觉间,被她吸引。
她像一根细藤,落在他的心中,悄悄地生了根发了芽,连他也没查觉,等到察觉的时候,又因为误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