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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司城丰元所说,自家兄弟争那皇位,各凭本事,成者为王败者寇,可若引他国之兵,却是绝对的祸水。这样不顾百姓不择手段只顾眼前毫无远见的人要是当了皇帝,那于东夏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东夏之祸,就在眼前。
只不过,司城丰元的话,司城玄曦也不会全部听信,这位二皇兄的心计和打算,他又岂能一无所知。甚至,五年前,他就知道了。
司城丰元看到司城玄曦眼中的怒火,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今天,他已经抛出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这是他的消息网几年的收获,其中有些,是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形成,有些,是在他的暗中使计中形成,只不过,他当然会把自己摘得干净。
他缓缓道:“五皇弟,身为弟弟,我不应该去质疑大哥,毕竟,于公,他是太子,是君,而我是臣;于私,他为长,我为幼。然而,家国天下,先有国后有家,国之不存,家将存焉?上位不正,民不聊生,这个国家哪里有前途?”
“东夏以孝治国,以孝感天下,以孝博美名,若是真任由一个忤逆弑父之人窃居大位,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我东夏数代列祖颜面何存?”
“我司城丰元再是不肖,也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五皇弟说的对,我没有证据,甚至,我也不可能拿到证据,人力有时穷,面对太子的根基,我毕竟力量浅薄。五皇弟,你回京城的途中,艰难险阻,切身体会,难道我还不能感受到他的昭昭野心?你还不能察觉他的狠辣无情?”
当初追杀司城玄曦的人又岂止一个势力,他齐王司城丰元派出的人手不会比司城尚贤少,甚至,那杀了莫永的百忍堂的杀手,也是司城丰元的手笔。只是这时候,百忍堂杀手已经消声匿迹,派出的人手要么没有正面遭遇,要么已经全部死光,所以这污水,他就全泼到太子身上去。
司城玄曦心知肚明,只是,他被司城丰元抛出的这几个消息震惊得心中已经在急剧盘算,何况现在揭穿他也没有意义,所以任由他说得口角生花。
司城丰元看司城玄曦脸色郑重,趁热打铁地道:“五皇弟,别的不说,一旦北泽大军进境,东夏堪危,东夏西启南毅北泽,哪一个国家不是对另外三国虎视眈眈,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戒惧万分,现在,有人要打开一个缺口,引敌国之兵进京城,北泽军队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会?尤其是北泽礼亲王那个人,听说他阴险之极,用兵奇诡,要是他进了京城,这可是东夏的大患,只怕这件事,还得五皇弟多多出力了!”
司城玄曦哼道:“论到出力,这点二皇兄也太看得起我了,谁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无兵无权无职无位的闲散王爷?难道你的意思,是叫我赤手空拳,去对百里柱良的数万精兵?”
司城丰元笑道:“五皇弟,你虽然不掌兵,但是在军中的威望无人可比,这一点,却是谁也比不上的。到时候,你接管镇北将军徐锡元手下军队,将百里柱良拒于国门之外,免得东夏之境遭遇外敌屠戮,免得无辜百姓血流成河,除了五皇弟你,还有谁能办到?”
司城玄曦淡淡一笑,道:“二皇兄的意思是,京城之事交给你,边境之事交给我?”
司城丰元一击掌:“五皇弟快人快语,正是深得我心。你我兄弟联手,东夏可安。到时候,五皇弟若是有心君临天下,我这个做哥哥的,难道还能和弟弟抢不成?若是五皇弟嫌做皇帝太累,想要与弟妹笑傲江湖,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勉为其难看着这片祖宗基业,都是可以商量的事。”
他说的大方无比,爽朗无比,许了好大的一个好处,司城玄曦听得心中一阵无语,貌似你也太能幻想了,你主京城我主边境。到时候,京城一定,你身登大位,我在这边境的挡箭牌,你想丢就丢了,还说什么我若有心为君,你必让着?
真当我三岁小孩么?
可是,司城玄曦却也更是憋闷,司城丰元知道他不信,却还是要这么说。就是笃信他不会听而不闻,置之不理。
而他,明明不信,却不能驳斥。因为即使他不亲自去锦州,也要有个妥善安排。
当初太子要调他去帛州剿灭海盗,现在齐王又想把他支到锦州以抗北泽。敢情他司城玄曦在京城之中挡了这么多人的好事,所以这么多人想要踢开他呀。
然而,对于礼亲王一说,司城玄曦心中却还有些拿捏不定。
礼亲王是到北泽边城不假,可是,到底是他哪个兄弟想要借力,还不那么明朗,司城丰元的一面之词是不能信的;另外,礼亲王不会不知道自己带着数万人进入东夏京城,会有着怎么样的风险,甚至有可能全军覆灭。
礼亲王不会不想:在你的边境上,我们不能对你怎么样,因为我们一动,那是我们犯了北泽边境。
可如果你出现在我们的境内,而且还是京城之中,我要留下你们来那是天经地义。什么,借兵?我东夏兵精将广,还需要借你区区几万的兵?分明是找借口。
所以,礼亲王虽然到了边境,但未必会过境,锦州只要派人盯着就好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礼亲王,而是那毒龙双绝的事。若是父皇真有不测,局势一定会失去平衡,而且是不可控制的,可就大大不妙了。
司城玄曦看着面前的箭簇,淡淡地道:“二皇兄这是准备阻止我们离开齐王府吗?”
司城丰元朗声一笑,道:“刚才不过是跟五皇弟开个玩笑而已。你我兄弟,难不成我还会真对你刀兵相见?”
司城玄曦直接对他这句话听而不闻,兄弟?不会刀兵相见?这一路,你对我刀兵相见的事还少么?就在刚才,你明明已经动了杀机,不过是因为另有计算,才会打消这个念头。
司城玄曦走向云霄,司城丰元仍然风度潇洒站在船头,云霄也走向司城玄曦,这次没有箭支射来,司城丰元在船上悠悠地笑道:“一念生,天涯咫尺,一念死,咫尺天涯。五皇弟天纵英明,想必深有感悟?”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论到天纵英才,玄曦怎么能比得上二皇兄?”
司城丰元朗笑道:“五皇弟,你我如同此孤岛,无路可通,却有船可渡,若同舟共济,自然能见坦途,若各怀心思,不免船翻人沉!”
司城玄曦仍是淡然,道:“心若无私,天涯有路,心若有私,天堂无路!”说着,和云霄携手而笑。
司城丰元心中是有些不满的,他已经试探了几回,甚至抛出了橄榄枝,但是,司城玄曦既不远也不近,竟仍还是要保持着这前中立的姿态,不给他一个明话,这让他心中着实有些恼火。
第500章 以观后效
可是,自己营造这么久,盘算这么久,终于形成的一个局面却不能由自己打破,只能放他们走。
监视并劫持云霄,他原本就做了两个打算。现在,第一个打算落空,第二个打算,貌似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结果,还得以观后效。
司城玄曦和云霄并肩往这边走来,虽然云霄男装打扮,但是眼神温柔,笑容清浅。她的男装打扮是谈不上英俊的,相反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有些普通。
可她走在司城玄曦身边,不但没有半点猥琐逊色的感觉,反倒很淡定从容,那两撇胡子,那男装扮相,甚至脸上刻意伪装的麻子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气度。
司城玄曦玉面玄衣,俊朗峭拔,眼神冷冽,看向云霄时,却是冰山解冻。
司城丰元恍然间竟有一种错觉,觉得这两个人就该站在一起一般。他们站在一起,谁也不比谁逊色,谁也不比谁弱势。
司城丰元有些怔神,司城玄曦站在云霄身边,自然不会逊色,他是皇室子弟,皇宫中长大,骨子里散发着天生的贵气,又在战场凝练,沉稳如山,一举手一投足,透着一种让人高山仰止般的仰视,在气势上,能胜过他的没有几个人。甚至他自己,在面对司城玄曦时,还要强行压制着自己心中那份不舒服不得劲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云霄站在司城玄曦身边,竟也没有半点不和谐的感觉?就好像也应该站在他的旁边,他是一棵树,她……不是一根藤,也不是一朵花,竟然也是一棵和他并肩的一棵树一般。
司城丰元心中大震,不应该呀,蓝宵露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度,有这样的气质,有这样的气场?
这船虽然不是很小,但若是三个人同上,加上撑船的滕冲,却显得有些挤了。司城丰元很有风度地上了岸,微笑道:“船窄地小,便请五皇弟与弟妹先行!”
司城玄曦也不客气,和云霄携手上船,滕冲手中竹篙一点,船便离了岸,岸上,司城丰元长身玉立,风度潇洒,笑意微微:“五皇弟请三思!”
司城玄曦没有回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司城丰元却并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笑了起来,一脸的得色。
蓝宵露,你不肯做那个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愿意见证我的辉煌,我倒要看看,你陪在这个人身边,是不是可以一切如意?到有一天,你发现你的靠的,原来根本不值一靠,你再去后悔吧。
把司城玄曦和云霄送到这边岸上时,滕冲立刻回头去接司城丰元。两岸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司城玄曦看过去时,司城丰元也正看过来,两人的目光隔了十几丈,各种深沉锐利。
司城玄曦沉声道:“二皇兄,多谢款待,我们告辞!”
司城丰元潇洒一笑,道:“五皇弟,弟妹,如此就不远送了,后会有期!”
在外人眼里,他们兄弟之间并没有什么异样,皇兄皇弟叫得亲切,神色之间也并没有什么隐怒或难以忍受,语气之中甚至还透着几分欢快。
但是,刚才在湖心岛上的交锋,其实已经分了胜负。
司城丰元觉得是他胜了一筹,司城玄曦也并没有强势反击。因为这是齐王府,对于司城丰元来说,他是地主,而且,他劫来云霄,已经占了先机,又是早有准备,所以,他不会容忍自己输。
但是,司城玄曦直接而来,直陈来意,接走云霄,却也并没有输,至少,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司城丰元透露的那些消息,他的消息网也会查到,只是早与迟,而于他来说,现在云霄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云霄毫发无损,他便是没输。
司城玄曦和云霄没有再停留,回到前院汇合莫朗莫毅,立刻回了燕王府。
太子东宫。
司城尚贤带了王一停,正要走出去。
甘文思从外面匆匆而来,道:“太子请留步!”
司城尚贤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郑重,知道他有事要说便转身而回,道:“什么事?”
甘文思沉声道:“太子请入内室!”
司城尚贤情知是有了变故,一摆手,往内而去,进入密室。
甘文思这才道:“太子,那边传来消息,上午太后去过兴德宫,现在,兴德宫守卫增加了四倍,而且,不但门外有大内高手警戒,连皇上寝宫之内,也增了大内高手暗卫。而且,数量似乎还不少。”
司城尚贤脸色大变,皇上寝宫之内都有高手隐在暗处?那他还怎么动手?难道他就不动手了吗?御医说过了,老家伙这状态,虽然恢复的机会不大,但是,命却长得很,也许一年两年都不会死。
难不成叫他等个一年两年?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已经下定决定给自己创造这样一个机会,怎么能半途而废?司城尚贤悻悻地道:“老太婆,坏我好事!”
甘文思能打听到兴德宫外的一切事情,但是,太后的内心想法,他却是不知道的。要是他们知道,等一等就好,不出几天,好事就在眼前了。
但是现在,司城尚贤并不知道太后的想法,而且,他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做这件大事,就一天也不想多等了。可现在的情形,显然又和上午不一样,稍有不慎,不但不能达到目的,还会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到时候不但得不到好处,还自己种树,别人乘凉,拱手把好处送给别人。这事儿不能干。
那么,怎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呢?
司城尚贤皱着眉,开始在室内踱步。
这件事情本是隐秘的事,除了甘文思,王家兄弟,再没有别人知道。或者还有蓝成宣,但是蓝成宣只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不会知道他用什么方式用什么手段。
因此,这屋子里,也就是他们四人。
司城尚贤看一眼王家兄弟,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王一顿先前回去之后,已经把看到的情形告诉了王一停,见太子动问,王一停沉吟道:“殿下,咱们兄弟二人的毒功不敢说独步天下,却也绝对少有人敌。但是,咱们二人的武功却稀松平常。如果皇上寝宫之中的高手和站在门外那两个高手一样,咱们就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更别说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了!”
司城尚贤听了这话,心中很是不喜,花了大力请你们来,就听你们说什么没有动手机会么?
王一顿看司城尚贤的脸色变得阴沉之极,似乎就要发火,暗骂自家大哥不会说话,忙补充道:“太子殿下息怒,上午的情形,实在可以说是戒备森严,现在又增加了守卫,那就更加森严。大哥说得不错,只要给我们机会,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可是,我们却进不了寝宫之中,这样一来,便无从下手!”
司城尚贤明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心中还是不爽。
他皱眉,怎么才能让他们进去呢?每次探望,都只准皇子单独进去,所有的侍从,只能在外等候。如果在外等候,他们哪来的机会?
甘文思也在绞尽脑汁地思索。
一时,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密室内的气氛沉沉压下来。
王一停王一顿兄弟心中有些颓然,原来还想立下大功一件,光耀祖宗,荣华富贵呢,现在倒好,直接连下手的机会也没有,那岂不是眼前有金山,却拿不到吗?
甘文思突然眼睛一亮,道:“殿下,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司城尚贤精神大震,王家兄弟也睁大眼睛。
甘文思道:“我听殿下说了,虽然所有的侍从都是不能进去寝宫的,但是,太子殿下可以进去,是吗?”
司城尚贤心中不悦,这不是废话吗?不过,他还是应道:“是!”
甘文思眼神闪亮地道:“殿下,咱们似乎是自己把自己局限了。只想着叫王家两位大侠动手,可是他们却进不去。却从没想过,也许不需要他们动手。”
“这话怎么说?他们不动手,难道要本太子动手?”司城尚贤这下是真的不悦了,就算这是他的决断,是他的打算,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但是,他吩咐别人做和自己做是不一样的。至少,在内心里,感觉不一样。
甘文思当然也明白,他道:“殿下,现在的情形,先前的计划已经不可实行,除了您自己之外,谁也进不去寝殿,就是有再高的手段,进不去寝殿也办不成。所以,只能您亲自动手了!”
司城尚贤沉下脸:“胡说。难道我会是大内侍卫的对手?我又不会武功,更不会毒!”
甘文思看着一头雾水的王家兄弟,又看看几乎暴怒的太子,道:“殿下,这件事情,容我详细说明。”
司城尚贤压下心中的火气,哼道:“说吧!”
甘文思道:“殿下曾经说过,陛下因为中风之症,经常口角流涎,所以,他身边的何公公要不断地给他用帕子擦去,还不断地帮他洗脸。那么,水盆在哪里?”
第501章 神不知鬼不觉
司城尚贤眼睛一亮,是呀,如果能够把毒下在水盆里,那老家伙还能不中毒吗?可是,房间里有大内侍卫,既然有侍卫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把毒下进水盆,那不是自己找死?
再说,他不会毒啊。
王一停兄弟也是一头雾水。
甘文思见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没有想到,继续解说:“要是把毒下在吃食之中固然更好,但是没有在水盆中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既然不可行的事,就不必讨论,你说,谁能把毒下在水盆里?而且,还要不毒死何公公,只毒死老家伙?”司城尚贤直接不耐烦了。
甘文思也不再卖关子,道:“殿下,我的意思是,让王家兄弟研制出一种无色无味,查不出病症,遇水即化,只要沾上皮肤就会中毒,五日后才会发作的药,放在殿下的衣袖之中。当衣袖浸入水中,药水便化在了水中,这么一来,正是神不知鬼不觉。”
司城尚贤这下眼睛真的亮了,是呀,他不能直接下毒,但是,衣袖不小心浸在水盆之中,这倒是可以。但是想一想,他又皱眉:“这么一来,那何公公也一样会中毒,若是何公公也死了,岂不是引人怀疑?”
甘文思胸有成竹地道:“殿下有所不知道,这何公公平素喜欢喝茶,太子爷这里不是有上好的一品琉华云山茶吗?嗯,太子爷大孝,感于何公公伺候皇上尽心尽力,赏赐一些,他断没有不喝的道理,只需要把解药放在茶叶之中,便可以解他之毒,让他不会身死!”
这个问题也解决了,司城尚贤抑不住喜悦,笑了起来,指着甘文思,道:“文思果然不愧我的左膀右臂呀。”
这点王家兄弟还是有些郁闷的,自己亲自动手毒杀皇上,这样的事情,多么风光,现在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司城尚贤立刻决定,他看着王家兄弟,道:“这种毒药,有没有现成的?”
王一停道:“我兄弟二人已经有所准备!”
“解约呢?”
“这个……”王一停有些迟疑,道:“殿下,咱们兄弟二人按太子爷的吩咐,昨天研制一晚,只制作了毒药,没有制作解药,而且,此毒无解药。”
“那怎么行?”司城尚贤皱眉。
甘文思在一边提醒道:“要是无解药,能否研制出一种可以暂缓毒性发作的解药,只要何公公不是和皇上一起身故,应该没什么问题!”
王一停道:“这个倒是可以,但是,只能暂缓十天!”
“十天尽够了!”
司城尚贤道:“解药的事不急,你们两个,赶紧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