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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夫君,最亲最近的人,每个人的心中,她的地位都是那么尴尬,那么可有可无,她情何以堪?
陆羽雄作为蓝成宣的第一心腹,真是能文能武。马车赶得飞快,竟也非常平稳。他们在湖州某地打了个尖,为了不暴露身份,都没有下马车,只是由陆羽雄下车买了些馒头牛肉之类的食物,就在车里吃。
太子吃得抱怨连连,山珍海味养刁的胃,这馒头牛肉之类的大众食物着实难以入嘴。
蓝成宣只当没有听见,这个太子现在还完全弄不清自己的现状,现在的他,比丧家之犬又好得了多少?何况还没到地头,一切的变数还未知,竟因为一点吃食,喜怒形于色。这个太子,实在是让自己骑虎难下啊。
蓝成宣的心头一片阴霾,看不到半点阳光,可是他却毫无退路。
第524章 内忧外患
皇上驾崩,这是天大的事,太后因为悲痛,晕厥几次,朝中顿时陷入国无一君,群龙无首的境地,司城丰元连下了几道命令,让自己的人马去追踪太子。
当初皇上驾崩的消息太过突然,太子外逃,连同外逃的,还有蓝成宣。这实在是放虎归山,若单只是太子,司城丰元倒也不担心,但是这不是还有蓝成宣在吗?
尤其是,当他派人去控制东宫的时候,得知太子妃竟然早在前两天就回蓝府探亲了,更是脸色沉沉。立刻派人去蓝府控制,但去蓝府的人又传回消息,蓝家母女于一顿饭前已经离去,早已出城。
蓝成宣那老匹夫果然早有准备啊。
他把蓝君义找来,蓝君义听说这事,怒形于色,要大义灭亲,亲自带兵去捉回。但是,司城丰元皮笑肉不笑的阻止了。笑话,现在不管你是真的投诚在我这里,还是假的投诚在我这里,我也不能放你走。
所以只是另派了别人去追,没让蓝君义出城,暗中派人监视了蓝君义。
不过,监视的人却没有任何发现,那蓝君义与蓝家的人毫无联系。
司城丰元也着急,太后身体差得很,动不动就晕厥,现在东夏无君,原本国不可一日无君,理当是由他继位的。太后这一晕不理事,朝中自己最得力的最德高望重的宋太傅又遇刺身亡,别的人没有这么重的份量提出齐王登基。
尤其是,何公公竟然传出皇上遗言,说传国玉玺与遗诏放在一起,新皇是谁,遗诏之中自有说明。
这么一来,齐王就更不能登基了。
暗地里,司城丰元恨不得把何公公碎尸万段,但是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装成一个孝子,在皇上的丧事之中守夜。
司城建元虽然也在守夜,但是,秦王势力却人人没有闲着,大家都在找遗诏和传国玉玺。如果找到后,遗诏上显示由秦王登基固然好,若不是,遗诏在自己控制之中,也好商定相应对策。
司城玄曦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更没有派人去找遗诏,只是把燕王府的所有燕卫们散了出去,把京城之中可能蠢动的人全都监视起来。
然而,东夏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京城举丧,痛悼恭帝驾崩之时,西启国新君端木长安派御前大将军曲海峰领军二十万,在皎月郡囤扎,并不断犯边,据探子回报,大将军曲海峰领军二十万不过是前峰,后续由征东大元帅于子林领军一百万向东夏进发。
端木长安这三年来厉兵秣马,西启一直试图犯边,但是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选择这个时候。
这使东夏的局势,顿时雪上加霜。
不日,又有消息,南毅有小股兵马犯边,已到燕州边界。
就在东夏人心惶惶之时,逃亡到锦州的太子司城尚贤发布消息,齐王司城丰元心肠歹毒,弑父谋兄,阴谋构陷,意图谋朝篡位。太子以锦州为据地,东夏各州的勤王之师,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和太子汇师,意欲打回京城。
据说这些消息刚传回京城的时候,太后原本好了一点,在听到这消息时,又几乎气晕了过去,然后,她就想到,那天垂帘听政,她原本还有一件事要宣布,可是皇上驾崩太突然,朝事就此而散,第二件事直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想到自己死去的儿子,想到那些个不肖的孙子,想到东夏现在的乱局,想到另外三国的犯边,东夏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全由这些不肖的孙子引起。太后心中大恨,在大恨之后,有一件事立马得办,她一刻也不愿再等了。
太后立刻派了大内侍卫,将王贵妃抓来慈宁宫。
王贵妃一直是个长袖善舞的人,把太后哄得尤其好,原本还想借助太后的力量,在消解了太子的势力之后把司城丰元推上太子之位的,因此,她花在太后身上的时间和精力着实不少,也着实得太后欢心。
但是现在,恭帝死了,尤其是,太后在得到恭帝身边侍卫汇报之后,也曾派人查过,此事竟然属实。因此,以前的种种好,现在化成了种种恨。
王贵妃再是舌绽莲花,再是说得天花乱坠,太后也绝不会再相信了。她直接抛出了所有证据,在王贵妃面容失色之中,当即令侍卫将她绞死。
等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司城丰元来到时,王贵妃已经没有气了。
太后坐在高位,冷冷看着汗流颊背而来的司城丰元,冷声道:“王贵妃谋害先皇,证据确凿,哀家已经处置了。不过,看在齐王面上,哀家也就不把这件事公布出来,对外就宣称王贵妃与先皇情笃意深,自愿殉葬吧!”
司城丰元苍白着脸,却重重跪下,对着太后磕头,道:“皇祖母,孙儿惭愧,孙儿对此一无所知!”
太后冷声道:“哼,若不是查到你确实一无所知,你当哀家会放过你?”
司城丰元跪在地上做声不得。
太后厉声道:“对你母妃的事,你可有想法?”
司城丰元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片阴鸷,口中却是恭顺地,沉痛地道:“皇祖母,母妃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本是罪有应得,孙儿心中难受。孙儿万没料到,我的母妃,竟是谋害我父皇的凶手。这样的母妃,我如何能认她?多谢皇祖母作主,为父皇报了仇。”
王贵妃对恭帝下毒的事,司城丰元倒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他只是一想,也明白了为什么王贵妃要这么做。王贵妃那时候,虽然心中还有选择,没有确定到底是推司城丰元上位还是培养十一皇子。可是,她却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恭帝所中的毒,很缓慢,是不知不觉无声无息中下的。如果当初没有十一皇子突然暴毙,梅妃突然被太后杖毙的诱因,不会发作得这么快。可是一切已经发生了,这于王贵妃来说,其实也有些措手不及的。而十一皇子的死,更是让她没有了选择。
十一皇子的死王贵妃固然伤心,但是,司城丰元突然表现出来的果决和精明又胜从前,却又让她在痛失一个爱子的情况下多了几分安慰。
不得不说,王贵妃是很有手段的,她下的毒到一定份量之后,皇上也一样会躺在床上没有生命危险但却没有知觉,只是被刺激得提前了而已。
而王贵妃之所以这样谋划,就是为了给司城丰元找到扳倒太子的契机。如果皇上直接死了,太子登基天经地义。但是皇上若是半死不活,以太子的性格,必然不能忍耐,到时候,只要太子有任何的举动,她便可以提示司城丰元行动。
让她欣慰高兴的是,这件事她甚至还没有提醒司城丰元时,司城丰元已经在做了。
本来下毒这回事,她以为做的神不鬼不觉,而皇上更是突然之间就不能说话不能动了。谁料到太子竟然会用另一种毒刺激得皇上有了几天的清醒,而以皇上的精明,又怎么会想不到其中的关节。
太后也是母亲,失去儿子,自然不会放过王贵妃,尤其是现在的动荡时候,她直接就处置了。王贵妃该死,但是司城丰元没有参与,而司城丰元又是揭发太子恶毒心肠的功臣,是她另一个孙子。所以,太后对匆匆而来的司城丰元说这番话,与其说是警告,还不如说是试探。
司城丰元经历两世,又惯会察颜观色,因此,回答得自然滴水不漏。
太后对这样的回答还算是满意,轻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下去吧!”
司城丰元沉声道:“是,皇祖母,孙儿告退了!”
当他走出慈宁宫时,眼中的阴鸷却是一闪而过,死老太婆,你杀我母妃,让我失去一大臂助,我若不叫你好看,我就不叫司城丰元。
只不过,他的想法,太后却是不会知道了。
在接到东夏南毅北泽都有兵马压境时,司城玄曦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紧了眉,拿出地图来,看着三国压境兵马所在的位置。
其时云霄也在,她却站在一边,连地图也没有瞄一眼。
司城玄曦抬眼看她,道:“你想到了什么?”
云霄道:“和你想的一样!”
司城玄曦缓缓点头,道:“不对劲!”
云霄道:“是的,不对劲。东夏现在的情况,司城尚贤公告天下,齐王弑父,图谋不轨,阴谋陷害太子。并据锦州收拢勤王兵马;齐王在皇宫之中收拢宫中势力,目前呼声最高;秦王虽然势弱,但因为传国玉玺在外,而又有遗诏的事传出,成为人们心中隐隐感觉皇上立储的人选,地位非同一般。正是三王夺嫡,暗潮汹涌,内乱已起,这时候,西启南毅和北泽不应该会举兵来犯,这是不明智的举动!”
司城玄曦点点头,道:“按常时来说应该是这样,但是,三国都有兵开赴边境,对我东夏虎视眈眈,这也是实情!”
第525章 端木长安搅局
云霄摇摇头,道:“一定有一些什么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南毅北泽我不知道,但是,端木长安这个人,老谋深算,深谋远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犯边。要知道,他们只需要远观,东夏内乱一起,也将元气大伤。等争斗得差不多了,他直接收渔翁之利才是他会做的事。相反,若是他们大兵压境,倒会让东夏所有人一致对外。端木长安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时候帮东夏这样的忙?”
“的确,这时候任何哪个国家对东夏用兵,都等于是在助东夏一致对外。但是……”司城玄曦苦笑了一下,道:“我怎么觉得,这些不是巧合的巧合,是有一个高手在中间推波助澜呢?又或者说,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的意思是……”云霄心中一跳。
司城玄曦心中泛过一丝无奈,道:“不论是太子,还是齐王,抑或秦王,如果遗诏未出,传国玉玺没有找到,他们绝不会轻易放手,那么这时候即使临国大军压境,他们的内斗必然不断,必然谁也不肯率先对外。也许……”他摇摇头,痛心地道:“也许端木长安的心思,不是为了帮助东夏,而是为了帮助三王更好地掀起东夏的内乱吧!”
云霄脸色有些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道:“你说的不错。这个时候,如果他们不肯放弃即将到手的大好形势,而临国大军压境却又不能置之不理,那么,你,你就是目标!”
司城玄曦无奈苦笑,想到那个一双狐狸眼睛,长身玉立,风度潇洒,笑得意味深长的脸来,道:“北泽的礼亲王,是太子所邀,或者会成为司城尚贤的援兵。但南毅最大的目的,应该是静观其变,必然不会出兵,只是凑凑热闹。那端木长安,出动大军,志在必得,却必然是为了我而来。他要和我在战场上一见高低!”
云霄也有些苦笑了,道:“端木长安心机深沉,他知道若是东夏三王夺嫡的事情,有你和几个观望的势力在,总能得到控制,乱不到哪里去,哪怕司城尚贤已经远逃在外,引各处勤王军队虎视眈眈,总有各种牵制。但若真把你引走,京城中失去一大制衡,三王的实力相当,东夏的乱局实在不容乐观。但外敌来犯,你却又不能不去。而且,外敌来犯,也只有你会去。端木长安打的好算盘!”
司城玄曦道:“端木长安这个人,一直极有野心,西启以西是一片大草原,原本有几个游牧部落,在这几年里也尽数被他收复。这厮三年前大封军将,公然封了征东元帅,征西元帅,征南元帅,征北元帅,这些元帅这些年不间断地秘密练兵,西启几乎全民皆兵,所图本来就极大。”
这消息云霄自然也是知道的,道:“这次来犯的,正是征东元帅于子林的大军。”
司城玄曦道:“两年前,西启与南毅交恶,那殿前将军张庆堂带十万人马发动战争,占据南毅霖州三县,至今不曾吐出来。南毅与西启边境一直在交战,每次都是西启主动挑事,西启态度强硬,兵精将猛。这消息传回朝堂,可是父皇似乎并没有重视。这次,西启终于把兵锋对准了东夏了!”
云霄道:“我叫庄景澄准备一下,真正两军交战,以东夏目前的状况,你必然陷入无援兵,无粮草,无补给的状态。云家少主云霄不能公开支持你,但是,路三却可以!”
云霄看着面前这个脸容沉毅,脸色坚毅,一片刚硬的男子,心中涌过一阵心疼。她知道这时候司城玄曦心中有多苦涩。他的兄弟们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他无法阻止,外敌来犯,为了不让东夏国土沦陷,他必须挺身而出,但是,他的那几个兄弟,必然更加希望他战死沙场之上,不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何况,内乱一起,谁还会关注战场上他的死活?粮草和援兵这回事,更是想也不用想。
这注定是艰苦的一战,也注定是憋屈的一战。
端木长安这个时候犯边,目标是司城玄曦,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清楚东夏的局势,选择的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
云家商号是中立的一方势力,不能轻易卷于国与国之争,更不能公然表示支持哪一国。这和当初云重山答应帮司城玄曦取到皇位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云霄自然也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所以,她即使要为司城玄曦提供助力,也绝不能动用云家的财力和人手,能动用的,就只有她自己用路三这个身份建立起来的根基。
这一战下来,东夏与西启这条商路,必然是断绝的,路三这个身份下所有的产业和财富,也会抽取一空。
不过,即便明知结果是这样,云霄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更不会有丝毫的不舍得。
云家商号绝对中立,不卷入国与国之争不错,她是云家的少主也不错。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毕竟是先在东夏,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东夏被西启吞并。更何况,面前这个男子,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两个人情约一生,虽然因为种种牵绊,现在没有在一起,但是,两心已经相印,两情已经深浓。
司城玄曦握住云霄的手,摇摇头,眼神中带着愧疚和不舍:“这是东夏的事情,你的身份太敏感太特殊,还是赶紧回荆城,回云宅去吧。”
云霄不悦地哼道:“我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还想把我赶到哪里去?”
司城玄曦担心地道:“云霄,不是我要赶你,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吗?父皇驾崩,三王之乱已经在眼前,而你,只要你的身份有任何一点透露,他们必然都以控制你为首要事件,控制你,就控制了整个云家商号,控制了庞大到难以想像的财富,有了这份财富,他们不论是谁,都能毫无悬念地完胜另外两人。幸好,司城丰元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你以为前次,他会放过你吗?他必然会囚禁你,以此要胁云家。你在京城,我怎么能放心?”
司城玄曦的担心是出自内心的,甚至,他把那份危险放大了无数倍。
云霄心中一暖,自信地一笑,道:“你多虑了,若是我的身份泄露,他们或者会眼红,但是,却也要掂量掂量。控制我,以爷爷对我的爱护,或者是能控制整个云家商号,但是,不是我心甘情愿为其所用的,就算暂时控制了,达到了目的,可他们能承受是了我云家的反扑吗?云家愤怒之下的辗压会有什么后果,连我也不知道。”
司城玄曦知道云霄说的是真的,可他还是担心,他皱着眉,道:“这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云霄挑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司城玄曦无语,要是别人用这句话来回应,或者是真的,但是云霄用这八个字来回应,却是敷衍自己,或者说,是为了安慰自己。她不过是和自己一样,不想百济堂里又迎来无数的被战火坑害的无家可归的百姓,她不想那些原本应该安居乐业的地方被战火蔓延。
这些仍然只是她的幌子,她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不放心他。
他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的这份情意,正因为感受到了,反倒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我是男人,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反倒要你来处处为我着想,让你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只为了帮我,让你陪着我颠沛流离担惊受怕。作为一个男人,我又于心何忍,而你,即使这个时候,你还在顾念我的自尊,顾念我的感受,把你的一切行为,罩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外衣。
云霄,我不值得你这么爱。我已经负你良多,你我初见,我便深深地伤害你,让你身败名裂,失去女儿家最珍贵的东西,让你受尽唾骂和耻笑,让你本来就不堪的日子更加水深火热。
后来,我完全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一道圣旨,把你娶回燕王府做我的挡箭牌,你一个正妃,既不能得到我的垂青,还得承受侧妃的挑衅和冷语。甚至因为我,你还被李妃毒害,险些性命不保。
因为一个误会,我以为你阴险卑鄙,再一次伤害你,让你承受耻辱和痛苦……
虽然误会因此解开,虽然真相因此大白,但是我曾经加诸于你身上的痛苦和伤害,却从没有补偿过,更不曾弥补过。好不容易找到你时,东夏朝堂惊变,我连道别也没有,就匆匆离去。
是你得到消息,担心我的安危,不但派人在路上助我,甚至亲自来到我的身边,成为我的臂助。
对你,我一直是亏欠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你,跟着我,你连一份安静安然也享受不到。现在,我又要出征,而你,竟然还在为我着想。
云霄,你让我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