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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来添置吧,哪能动用府里的钱?”她知道大夫人在动什么心思,要是动用府里的钱,这事儿以后肯定会让丞相老爷知道,虽然她不怕,可四丫头公然违背他的话到三丫头这里捣乱,老爷知道一定不喜,这事儿就可大可小了。
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冒这样的险。
大夫人点头道:“既然四妹执意自己来赔,那我就不坚持了。”她脸孔一板,声音严厉:“三丫头!”
蓝宵露眼神一闪,猜到她想说什么,恭谨地道:“母亲!”
大夫人冷冷地道:“你打四丫头这件事念在你是情有可原,我也不再追究,你四姨娘也愿意代四丫头赔偿你清羽院的损失,这事就算了。但是,刚才你四姨娘说你目无长辈,对她动手,这事儿我还得跟你算算!”
二夫人一见大夫人变了脸,怕蓝宵露吃亏,忙道:“大姐,宵露不懂事,是我教导无方,你要怪就怪我吧!”
蓝宵露叹了口气,这个娘,的确是太懦弱了些,难怪一个平妻连妾的地位也不如。
大夫人淡淡地道:“事情总需要弄清楚!”
蓝宵露对二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话。二夫人不知道蓝宵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不再说话,但一脸担忧。
四夫人见大夫人话题一转又提起这事,似乎想为她出头,心想她到底是忌我三分,想在这件事上帮我扳回面子,不由有些得意,于是也冷冷道:“三丫头,院里这些个下人都看见了,你把我推倒在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蓝宵露淡淡地道:“四姨娘,您这指控太严重了。我想,这些个下人也都看见了,四姨娘你一进院子,就大喊大叫,我娘刚刚进门,你就说什么我娘纵女行凶,是吗?”
“难道不是?她教出的好女儿!”四夫人没好气。
蓝宵露淡然道:“四姨娘这话就差了,我娘教出的女儿到底也知书识礼,而且刚才还帮了你的大忙,四姨娘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这样指责我?”
“你帮了我的大忙?笑话!你什么时候帮了我的忙?”
“刚才四姨娘二话不说,举起手来就抽我娘的脸,是不是?”
这是事实,四夫人不想承认,却也没法否认,只哼了一声。
蓝宵露道:“论地位,我娘是平妻,您只是妾室;论资历,我娘先进门,排在第二,姨娘您排第四。且不要说我娘并没有纵女行凶,她比你还后进屋子;就算我娘真的纵女行凶,在内院,也只有母亲可以行使权利进行惩罚。丞相府是什么地方?难道就可以没规没矩到以小欺大,以妾欺妻,无纲无纪的地步了吗?我拦住四姨娘没让你那一巴掌打在娘脸上,不是帮了您的大忙是什么?要是四姨娘你这一巴掌下去,传到府外,人家还以为我丞相府没了规矩,乱了纲常,到时候,身为当家主母的母亲情何以堪,位高权重的丞相父亲又情何以堪?你要叫爹爹的同僚笑我爹爹堂堂丞相却治家不严,后院混乱;要叫母亲与那些主母们聚会的时候,被人笑治家无方,妻不如妾吗?”
这话蓝宵露说得轻松随意,四夫人却听出一身冷汗,三丫头居然用尊卑和地位来压她,一件事情上升到这个高度,小事也是大事,何况现在大夫人就在面前,要是大夫人真的因此而认为她有僭越之心,总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她心里的确是一直想僭越。
她急得站起来指着蓝宵露道:“你胡说,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谁教会你血口喷人了?我根本没打到她,你就给我套这么大的帽子,你是何居心?”
蓝宵露漠然道:“四姨娘,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都看得清楚。是谁居心不良大家也都清楚,我清羽院一向清净,和定南侯府的婚事自那****对母亲禀明之后也一直不作他想。四妹和四姨娘轮番前来,先是言语侮辱,接着大肆破坏,欺我母女,现在还指责我居心不良?四姨娘你是觉得母亲和各位都不如你聪明,可以任由你颠倒是非黑白吗?”
“你,你胡说什么?”四夫人气急败坏,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蓝素琴见势不妙,道:“你说什么以小欺大,不分尊卑,难道你把我娘推倒在地,就不是以下犯上了吗?”
“就是,你刚才就把四夫人推倒在地,还准备打她!”曹嬷嬷立刻帮腔。
蓝宵露目光中冷意一闪,突然出手,只听“啪”地一声,众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曹嬷嬷脸上已经出现五个清晰的指印。曹嬷嬷顿时嗷地一声惨叫起来。
四夫人大怒:“反了,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就敢动手!”
蓝宵露当庭而立,冷冷的目光扫了四夫人一眼,又看向曹嬷嬷,曹嬷嬷只觉得一股冷风扑面,本来还想再叫两声,在这样的目光逼视下竟然没敢再出声。
蓝宵露冷声道:“我这一巴掌,是教训不知道轻重的奴才,主人说话,一再插嘴,忘了下人的本分了吗?另外,我蓝宵露若刚才真要打四姨娘你,你觉得凭我打曹嬷嬷的这一掌,你能躲得开?刚才你打我娘,我不过是抓住你的手,你用力抽回手,失了势才会跌倒,想赖在我身上?也行,如果你真要说我打了你,我凭什么背这个黑锅,我再补上就是!”
四夫人以为蓝宵露要动手,吓了后退好几步,那把可怜的椅子被带翻在地,又差点将她绊倒,幸好后面的丫头春香秋香见机扶住了她。可这狼狈的样儿,却是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不敢明着笑,一个个心里却在暗笑。
大夫人先前在远处看到四夫人对二夫人动手那一幕,当然知道蓝宵露不曾打过她,只是她不会为蓝宵露出头,也想看看蓝宵露怎么来辩解这件事。
她一向看不惯四夫人嚣张的样子,看四夫人被蓝宵露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挤兑得无还手之力,吓得脸色苍白一片狼狈,心里甚是畅快,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当家主母的威严,哼道:“胡闹!”
蓝芙蓉一直站在窗边,这时笑盈盈地道:“看来真是个误会,三妹还是比较有分寸的,四姨娘,你和四妹还是回飞燕院去吧。咱们都是一家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
大夫人淡淡地道:“说到底,清羽院是二夫人和三丫头住的地方,咱们还是莫扰她们清净了。四妹,你怎么看?”
大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了,四夫人心里不满,却知道今天没法占到理去,悻悻然却无计可施,再要出口气,怕是大夫人面上不好看。看来只有以后到老爷面前狠狠告三丫头的状,叫老爷给她出头了。想到这里,四夫人忍气道:“大姐说的是,我这就和素琴回飞燕院!”
蓝芙蓉一脚踏在一块碎磁上,惋惜地道:“这下清羽院真是清风一片,四壁清冷了!”
四夫人明白蓝芙蓉的意思,咬咬牙道:“一会儿我叫人把素琴摔坏的东西给重新添置上!”又对大夫人道:“大姐,我失陪了!”说着,一转身,气哼哼地走了。
曹嬷嬷捂着脸跟在后面,蓝素琴恨恨地看了蓝宵露一眼,也走了,碧桃撑着笨重的身子,连滚带爬了两三下,终于站了起来,也灰溜溜地走了。
大夫人站了起来,把审视的目光看向二夫人,又落在蓝宵露身上,蓝宵露蹲身行礼:“多谢母亲为宵露作主!”
第五十五章:你甘心吗
其实大夫人并没有做什么,但是这时候不偏帮四夫人实际上也就是帮了二夫人的忙。
对于蓝宵露的道谢,大夫人心里受用,但蓝宵露今天的锋芒,却也让她警觉,表面上,她却是声色不动,还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道:“二妹,宵露,都是我不好,我事儿多,疏于对你们母女二人的照顾,不知道清羽院竟然过得这样清苦。这些个势利的下人们,看来真得好好管教管教。回头我会严加查办那些克扣了清羽院补给的下人们,还你们母女一个公道!”
大夫人这样亲切的语气,让二夫人意外之极,连声道:“不妨不妨!”
蓝宵露仍然恭谨地道:“多谢母亲大人,下人们势利也是情有可原,我名声已坏,四妹说的也对,既无人敢娶我,我也不可能嫁到一个好人家,就算嫁了,怕也没有什么好日子。所以下人们才这样对我。宵露命该如此,谁也不怪,母亲对我和娘已经很好了。您要管着整个丞相府,就不用再为清羽院费心了,我和娘反正也不出这清羽院,更别无他求,吃饱穿暖就足够了。”
这番话说得谦卑,不过是告诉大夫人,她名声已坏,又不会出清羽院,大夫人大可不用防着她。
大夫人当然明白这意思,一想蓝宵露这也是实话,一个女孩子失了贞,哪怕出身再高贵,地位再尊贵,也已经万劫不复。她以后也没有什么前程,府里自己又是当家主母,生下嫡长子和嫡女,地位牢不可破,二夫人既无娘家的势力,又没有儿子,一个女儿还没了前程,的确是不足为患。
而四夫人这边,自己也要让她三分,今天却被蓝宵露几句话克制得忍气吞声而去,以后借蓝宵露的手来压制四夫人,倒也不错。
这样一想,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三分真,道:“宵露,你也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丞相府的女儿,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你就别多想了。丞相府不会让你们母女饿了肚子!”
“多谢母亲!”
“你四姨娘会赔偿你的损失,一会儿我也叫下人来看看需要添置点什么。有什么需要跟秋荷说,你和你娘就好好在清羽院过安心日子吧!”
她看了看满地的狼藉,皱眉道:“暗香,去叫几个下人来把清羽院收拾收拾,这都乱得不像样子了!”说着,转身向外走。
蓝宵露道:“母亲慢走!”
大夫人离开,蓝芙蓉却没有跟着离开,蓝宵露道:“云香翠香,扶我娘回房休息吧,她累了!”
今天这么多事,的确是超出了二夫人的承受范围,之前她一直提心吊胆,只怕蓝宵露会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蓝宵露从始至终镇定,她却从始至终担惊受怕,这会儿终于该走的都走了,她松了口气,还真觉得浑身无力。由云香翠香扶着回她的卧室休息去了。
蓝宵露这才走到笑盈盈的蓝芙蓉面前,道:“多谢二姐相助!二姐,我送你!”
蓝芙蓉明白她的意思,和她一起走出院去,脸上仍然带着那抹笑意,道:“三妹,要是没有劫持这件事,你清羽院何至沦落到这个地步!”
蓝宵露心想要不是劫持事件,她也不可能在这个身体里复生,之前种种,其实是那个蓝宵露的恩恩怨怨,与她没多大关系。当然这些事是不能说的,她只是淡淡一笑,道:“一切皆是命数,那有什么办法!”
蓝芙蓉见她说得淡定,不由好奇:“三妹,换成任何人,怕已经觉得前途灰暗,生无可恋了,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这话二姐之前已经问过我了,”蓝宵露展颜一笑,道:“二姐,嫁人不是一个女子一生的事,除了嫁人,可以做的事还有很多,何况那个殷奇志也并不是我理想中的那个人,他以貌取人,不能明辨事非,不过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蓝芙蓉怔忡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蓝宵露,哪怕上次她已经透露了这个意思,蓝芙蓉还是同样的震惊。
在这样的眼神里,蓝宵露明白,因为环境和观念不一样,蓝芙蓉很难理解这种想法,所以她才会这种表情,她轻轻一笑,道:“你就当我只是在自己安慰自己吧!”
蓝芙蓉道:“三妹,你就甘心吗?”
蓝宵露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道:“二姐,你觉得,我要是不甘心,我该怎么做?我要是甘心,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我已经在清羽院禁足,已经成为丞相府的笑柄,已经没有前程了,甘不甘心又有什么不同呢?”她狡黠一笑,道,“二姐,你又甘心吗?”
“我,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蓝芙蓉一怔,下意识地道。
这时旁边已经没有人,蓝宵露便笑道:“在爹爹眼里,二姐几乎就是为了太子妃这个位置而生的,可是太子并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甘心嫁给太子吗?”
“呸,你说什么呢?”蓝芙蓉窘迫地道,“哪有你这样的丫头,动不动把嫁人挂在嘴边的?”
“二姐,这里也没有外人,咱们姐妹谈心有什么,又不怕别人听见!”
蓝芙蓉一想也是,这些天她心里也憋得慌,没有谁可以谈心事。倒是这次进宫,这个平时木讷不多谢,胆小又怯懦的三妹妹,几句话深得她心。她默了片刻,道:“你说的对,我是不甘心,其实我根本不想嫁皇子,可是,不管嫁给谁,都一样是与人分享丈夫,那为什么我不选个更好的呢?”
蓝宵露笑了,这话是大实话,既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为什么不选只自己满意的乌鸦呢?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当然对!”蓝宵露笑道:“二姐,你所说的最好的,不是太子,那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蓝芙蓉再是大方,在这件事上还是没能这么放得开。
蓝宵露逗她:“二姐说过,二皇子和五皇子都是极优秀的,那二姐是想嫁他们中的哪一个么?”
“胡说!”蓝芙蓉脸又红了。
蓝宵露不知道她这红脸是不好意思,还是被说中心思,眼波流转中,又笑道:“也许二姐喜欢的是四皇子,今天四皇子到府上来,我想,一定是为了二姐吧?”
蓝芙蓉脸色一变,看向蓝宵露的目光中就透了冷意,却也没发怒,只是淡淡地道:“他不过是为了爹爹的支持!”
蓝宵露顿时明白了,太傅之女与丞相之女,看来还是丞相之女更有优势,因为论朝中的支持,太傅比丞相,还略逊了那么一点。
蓝成宣做了十年丞相,要说在朝中毫无势力,谁也不信。他有他的门生故旧,又一直是清流一派,那些个士子文人,都以能为蓝成宣门生为荣,得他的支持,是一大助力。
因此,想要争取皇位,蓝丞相虽然没有兵权,也不负责京畿防卫,却是必争之人。那蓝芙蓉的婚事,就完全是一桩政治婚姻了。
蓝宵露又一次庆幸自己已经被某个混蛋吃干抹净,虽然手段残忍了一点,下手粗暴了一点,她的小身子骨遭殃了一点,但是,一个失贞的女儿,连嫁也是问题,自然不会成为政治婚姻中的一个筹码了,顶多是个乱码。
而她,借着被冷落作掩护,可以随时翻墙出府,看外面的广阔天空。
阴差阳错,因祸得福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道:“二姐看得这么通透,应该知道,爹爹会把你嫁给谁了!”
蓝芙蓉怔了一怔,爹爹自然是要把她嫁给未来的皇帝,让她当皇后,可是,现在表面看来太子就是未来之皇,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想的,她也试过问问母亲,但母亲却也摇头,只说朝中局势不明,这事情连她爹爹也把不准。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蓝宵露道:“二姐,你别担心,有爹爹在呢,爹爹不会让你吃亏的!”
“谁说我担心?”蓝芙蓉哼道。
蓝宵露一笑,“是我失言了!二姐,今天的相助之情,我记下了。我就不远送了!”该打探的消息她已经探到,再说下去,蓝芙蓉这么骄傲的性格,一定会生了反感,基本的察言观色,她还是会的。
蓝芙蓉走后不久,暗香就带着几个下人来帮忙收拾清羽院,蓝素琴的破坏力真惊人,等把那些破烂收走,清羽院就没什么家具了。
见蓝宵露一点也不担心,二夫人倒是担上心了,蓝宵露知道她不会放心休息,趁着下人来收拾清羽院时,她去主院看二夫人,果然见二夫人一脸愁容,见到她,就道:“孩子,你把四姨娘得罪了,以后哪会有好日子过?”
蓝宵露抱住二夫人的肩,笑道:“娘,你别担心,是她和四妹来我清羽院挑事,而且砸坏了我们的东西,这怎么能怪我呢?”
“可是她要是怀恨在心,在你爹面前再说你几句,你以后更难翻身了!”
第五十六章:公子有请
蓝宵露不在意地笑道:“娘,就算不得罪她,她也不会在爹面前给我说好话的。何况,今天她们这样欺负人,要是我们软弱,就被她们欺负去了。娘你看,我没让她打到你,甚至骂了她,打了四妹,她还不是一样要赔我们的家俱?再说,娘你不用为我担心,她再在爹爹面前说我坏话,难道爹爹还能对我更坏么?还不是一样再罚禁足,再扣月例钱?娘你放心,以后日子会好的,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二夫人对于蓝宵露这样的保证,只当是她一片孝心,虽然欣慰,并不当真。不过女儿都这样说了,她也知道今天的事不能怪女儿。
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女儿说的对呀,清羽院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至于成宣,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他是更不会想起她来的,要不然,他何以对她这样狠心?明知道清羽院日子艰难,还一再扣除她的月例钱。
想到这里,二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对蓝宵露的歉疚,她用手轻轻帮蓝宵露把额头的一丝碎发撩开,感伤地道:“是娘没用,要是娘有本事,你何至于到这般田地。”
“娘,你又多想了。娘是天下最好的娘,知书识礼,出身书香门第,如果你真和四姨娘三姨娘一样,我还不喜欢呢!”
“宵露,你真这样想?”
“当然!”蓝宵露依偎着二夫人,笑逐颜开。
第二天一早,蓝君孝果然就把她要的资料送来了。
蓝宵露没让他进屋,就在院子里坐着等他,蓝君孝踏进院门时,她提醒:“小声一点,我娘还在睡觉!”
蓝君孝果然就放轻了脚步,走到她面前一屁股坐下,他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锦袍,里面是上等湖州丝绸,银线织花的锦衣,但是上面有不少皱折,显然是昨天穿上还没换的。身上带着一股香,那自然不是什么香水,而是一股脂粉香气。
蓝宵露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二哥这是从哪里来?”
蓝君孝轻咳一声,掩饰了尴尬,道:“三妹只要消息可靠,就不要问我是从哪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