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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暗卫眼里闪着残忍和兴奋的光芒，能亲手格毙东夏的战神，捣毁他们的希望，打击他们的士气，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吗？这一击，有可能是奠定西启吞并东夏根基的决定性一击呀！
剑风白亮交炽的光线过后，这里的草，寸寸而断，这里的灌木，直接成了木屑叶渣，鲜血飞溅而出，那血腥气冲出的片刻，五个人眼中的喜悦更加深了一层，成功了，成功了。这血腥气多么可爱，多么清甜，多么让人心花怒放啊！
他们真的杀死了司城玄曦，禁军高手追击了四天，他们包抄了好一会儿，还损失了一个人手，但终于将司城玄曦格杀了，暗卫首领轻轻地吁了口气，低下头看去，刚才浮上脸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出声不得。
地上，鲜血淋漓，一只兔子已经被剑网几乎斩成肉泥。
他们的一击没有失手，如果换成是个人，那个人也必然和这兔子一样的下场，一样的身体上没有一片完好的肉。但是，他们攻击错了对象，他们以为的对手，原来竟然只是一只兔子。
不是一路追击到这里的么？难道司城玄曦会变？他变成了兔子吗？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一幕，实在叫他们难以接受，也感觉挫败。
司城玄曦去了哪里？
早在西面暗卫向周围同伴示警时，他便隐进灌木之中，让他意外的是，那儿竟然有一只兔子，看见有人来到，兔子吓得转身要逃，司城玄曦何等身手？立刻将它捉了，然后，调整它逃跑的方向，让它往西而去，自己却原地伏下，隐匿气息。
兔子跑得很快，但是它身形体积小，带出的动静却不大，正像一个高手在潜行，并且成功地吸引了暗卫们的注意力。
等到他们向兔子发动攻击时，这机会千载难逢，司城玄曦立刻向西南方遁走。那几人正全神对付那只兔子，完全没想到司城玄曦竟然一直在寻找机会。所以，等到发现不对，看见兔尸后恼羞成怒几乎把周围的灌木全部伐光时，司城玄曦早已经远在二十丈外。
相比较，荆无言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伤一直未愈，他的内力不到平时的三成，而追击的，却是四个一流高手，他们很快发现荆无言的行踪，尽管荆无言借着对山林地形的熟悉和丰富的经验一次次地脱出他们的包围圈，却一次次被他们找到，现在，他就在离武定坡顶峰还有六七丈左右的位置，被四个暗卫围住了。
这四个暗卫中有三个的样子都颇为狼狈，其中一个甚至只有一条右臂，整个左臂都被砍了下去。不用说，这是荆无言的手笔。
他在先前已经单独跟三个人独对过，虽然都是一接触，不过几招就遁走，但不论是从潜近，计算，出手，脱逃，步步都是耗神耗力的。这时候终于还是陷进四人的包围圈子了。
那断臂暗卫瞪着荆无言的目光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四人步步紧逼，荆无言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突然，东面那人眼中闪过一片阴鸷，一招雪花盖顶，向荆无言头颈处攻来，另外三人和他配合默契，分别封住他左右，断臂暗卫手中剑直攻他中三路。
要是全盛时候，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一个只剩下三成力量的重伤之人，要面对这样的夹攻，根本不可能逃得开。荆无言心里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片厉色，既然终是要死，那就拼掉一个，这样，也少一个人去攻击玄曦。
抱着这样心思的他锁定了断臂暗卫，的确，这时候那断臂暗卫是最薄弱的环节。
两败俱伤。
那断臂暗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是谁都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眼见得这一招接实，另三人的攻击将全落在荆无言身上，荆无言必死，而他也绝无幸理，他不觉就退了一步，反正荆无言要死，有没有他这一剑，问题不大。
突然，右边的树丛之中，爆起一片剑光，那剑光带着冲天的杀气，向这四个暗卫攻来。
断臂暗卫已经退了一步，被这杀气一逼，又退两步，而另三人原本计划着手中的剑把荆无言枭首夺命的，可这样的雷霆攻势下来，他们不敢硬接，只得放弃到手的希望，退开御敌。
然后，一片簌簌的声音响起，眼前一片叶雨，那些树叶，断枝，全成了武器，向他们飞来，四人怕树叶之中有什么古怪，纷纷闪避，并用剑护住自身。等他们避开叶雨后再看时，顿时脸色铁青，面前哪里还有荆无言的身影？他被人救走了。
不用问，救走荆无言的当然是司城玄曦，他避开那五名暗卫之后是往西南方向，也就是往武定坡顶而来，这是必然会遇上荆无言的，荆无言在苦斗之中，哪里还顾得上兵刃相击的声音是不是会传出去？
司城玄曦看到荆无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无言还活着，活着就好。这时候的荆无言险象环生，司城玄曦并没有冲出去，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冲出去，也不过是和荆无言一样被陷进包围圈而已，虽然那边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断了臂，他一时也不可能冲得出去。所以，他悄然潜伏在一边，等到这四人以为万无一失时，他才出其不意地出手，并用一招横扫千军把面前的灌林卷起，再用一招满天花雨，将那些树叶残枝当成武器向四人发射。
借着四人躲避叶雨的时候，他迅速地拉着荆无言隐入树后，向武定坡顶而去。
荆无言在看到司城玄曦时，也是精神一震，两个人孤军作战这么久，到这时候，终于会合了。
司城玄曦担心地道：“无言，还撑得住吗？”
荆无言笑了笑，道：“死不了！”
司城玄曦手腕一翻，把一颗丹药塞在荆无言的手中，道：“快吞下！”
荆无言是识货的，那丹药叫雪莲丹，是用十几种极珍稀的药材制成，这是长青雪山药王的招牌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司城玄曦这药的来历他也知道，在出征前几天，撷玉斋有人拿出这丹药来卖，由撷玉斋主持的拍卖。
当时司城玄曦恰好也在，他用三千两银子拍得。
仅此一颗，再无第二颗了。
见荆无言犹豫，司城玄曦催促：“你内伤严重，还不快吞下？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
荆无言一想也是，这时候可不是矫情的时候，再说，他与玄曦的兄弟之情也同样是万金不换，所以把那药放入口中，不愧是长青雪山药王的招牌药，即使他们仍在远遁，药力却从进喉起就开始发散，渗入他的五腑，先前连呼吸也有些困难，现在只觉得心腑间一片轻松。
司城玄曦眼神中带着几分隐忧，道：“是我没有算到端木长安这个变数，只怕隆息城有失，咱们就和这些人比比速度吧，只要我们能把他们甩开三十丈，应该能安全下到崖底。”
荆无言这时候药力已经起了作用，先前凝滞的脚步已经轻捷了很多，两人如何不明白，他们在这边被困，端木长安岂能不对隆息动手？只有早日回去隆息，才能早日安心。他们甚至不知道，隆息城现在还是不是东夏的。
两人心中着急，后有追兵，几乎脚不停地地往前飞扑，这时候，两人的行迹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遮掩了，也遮掩不住，因为武定城顶，树木已经稀少，而回头看处，他们就能看到，在身后几十丈远处，那些暗卫，禁军，还有之前追击荆无言的军队都已经汇合，正呈扇形向坡顶逼来。
司城玄曦唇角勾出一丝冷笑，他之前的布置没有白费，几个小小的陷阱不断阻滞了那几个暗卫的脚步，也给他们以错觉，所以，等他们发觉并从正确的路线追上来时，这时离司城玄曦荆无言，已经快四十丈的距离了。
他们上到坡顶，前面不到十米远处，便是武定坡的那处断崖。
司城玄曦道：“他们已经追不上了。”
荆无言也轻松下来，追兵离他们还有四十丈，他们离崖壁却已经只有三丈多了。
看着那处断崖，荆无言知道司城玄曦在之前探测地形时在这崖边有安排，他相信，只要冲到崖边，两个人几乎可以算是安全了。
两丈
一丈
突然，空气仿佛被撕裂了一般，荆无言面色一变，猛地回头，在几十丈外，一只黑黝黝的弓紧紧地握在一个年轻将军手中，那年轻将军眼中一片厉色，一点黑芒带着死亡气息，向这边电射而来。
只不过，目标不是他，而是司城玄曦。
没错，那支快得连声音也跟不上的箭，羿宗平的全力一箭，正射向司城玄曦。司城玄曦所在的地方无遮无挡，他们的目标又在悬崖顶，实在太好当耙子了。而这一箭，司城玄曦根本不可能躲得过。
第649章 跳崖
而这时，司城玄曦正在寻找悬崖处他早先安排的痕迹，这箭又来得太快，形势迫人。荆无言根本来不及多想，他甚至连想也没有想，便猛地纵身，撞开了司城玄曦，几乎就在他撞开司城玄曦的瞬间，那支箭已经到了。
箭支入肉的声音。
好强劲的一箭，这一箭从荆无言的后肩透入，从前胸穿出，竟然是穿出，箭支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体里，箭上的劲气把荆无言带得向前冲出三步，然后，箭支插在前面的地上，那是山石地面，寸草不生，箭支却没入近七寸。
那一箭的劲力可想而知。
那一箭把荆无言的胸背间穿了一个洞，血从荆无言的身体里猛地涌出，他一声闷哼，便倒了下去。
早在被荆无言撞开时，司城玄曦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来临，他知道自己一定避不开，但是，当荆无言撞开他时，他在震撼和感动之中又充满了悲痛，荆无言是他的兄弟，是他肯把后背留给他并无比信任的兄弟，但是，信任是一回事，这种以身相代替死的勇气，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司城玄曦伸手一捞，便扶住了荆无言像破布袋般即将倒下的身体，手指如飞，封住他伤口周围的穴道，颤声道：“无言……”
荆无言“扑”地吐出一口血来，他本来就重伤，加上这一箭，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抽空了，人直往一片虚空里坠去，坠去，他模糊地看着眼前的司城玄曦，竟然笑了笑，道：“你不能…有事…赶紧…走…走……”
司城玄曦心中悲怆，荆无言的情形很不好，他伤上加伤，这时候已经有撑不住的趋势了，他又是悲痛，又是难受，道：“为什么要替我挡，你傻啊？你会死的你不知道？”
荆无言几乎闭上的眼睛又缓缓睁开，他看着司城玄曦，一瞬不瞬地看着，嘴角的血还在流，他的唇边却带着一丝温润的微笑，他艰难地道：“你…你若死…云霄岂不…岂不…伤心，好…好好待…待她……”
宁可他死，也不要云霄伤心。
司城玄曦知道荆无言对云霄的心思，但是，从他和云霄成亲之后不久，他便已经退出，而且，似乎和四海帮帮主顾冰岚关系密切，司城玄曦只当他已经放弃了这份情，但是，却没料到，他竟是把这份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在这生死关头，宁可替自己死，只是为了不想让云霄伤心。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看着荆无言苍白的脸色，还有那一抹温润的笑意，他勃然怒道：“荆无言，你这个混蛋，你以为你很伟大吗？”
荆无言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知道他不过是借大怒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痛。他道：“我不…不成了…你快…快走……”
“什么不成了？我死了她会伤心，你死了她难道不伤心？你是她的好朋友，你以为她是重色轻友的人？你想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心安吗？你想让你的死，让我和她一辈子都心怀愧疚吗？”
荆无言伤得的确很重，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往内腑倒灌进去，呼吸困难，而且，每一次呼吸，都是抽筋吸髓般的痛楚，司城玄曦几乎在他耳边吼着，把他的头震得嗡嗡作响，他苦笑。他不得不承认，司城玄曦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死了，也许自己真的成为了他们二人心中的心魔，可是现在这样子，他还能不死吗？
这时候，追兵已经近了，刚才还在四十丈远近，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到三十丈远处。
司城玄曦冷凝的目光扫过那些追兵，他知道，荆无言的形势不容乐观，必须马上救治，然而，此地既无医也无药，却是不能多耽搁的。但是，若他们被追兵追到，不要说救治荆无言了，两个人一个也脱不了身。
看着荆无言已经因为穴道被封而渐渐止住流血的伤口，司城玄曦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手指一划，外衣顿时断成两半，他把其中一半给荆无言裹了伤，然后一低头，把他背在背上，用另一半外衣把他和自己紧紧地绑缚在一起。
荆无言忍着无边的痛楚，抗拒道：“没用的…我…我已经……”
“闭嘴！”司城玄曦不等他说出丧气话，恶狠狠地道：“你敢死，你死了，咱们兄弟都没得做！”说着，立刻向悬崖边掠去。
那边，羿宗平在射出第一支箭之后，已经恢复过来，他拿过第二支箭，张弓，搭箭，手一松，箭去如流星，向着司城玄曦和荆无言而去，这一箭若是奏功，必然能一箭串起两个人。
羿宗平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四天前，荆无言从他箭下逃脱出去，他整整追了四天才追上，这于他，是耻辱；而之前，司城玄曦用区区二十支普通得像牙签似的羽箭，竟然把他的精铁重箭给破了。这于他来说，其实也一直是埋在心中的耻辱。
现在，如果这一箭，能直接把荆无言和司城玄曦一起杀死，那么，他的耻辱便不复存在，而且，这将成为他的荣耀，成为他的战功。
箭风飒然。
第一箭的时候，司城玄曦不知道追兵里有羿宗平，他以为这羿宗平必然会去攻隆息城了。可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羿宗平就在追兵里，又已经射了一箭，自然会防着他射出第二箭。
所以，第二箭虽然也是无声无息，几乎箭一离弦就到了司城玄曦面前。司城玄曦却感觉到空气中怪异的扭曲，他猛地侧身，手中的剑斜斜一划，箭尖和剑光就对上了，奇怪的是，那箭尖好像遇上一股黏力，竟被剑尖带动得稍移了移。
箭支的力道还是很强劲，但是这一接触，却偏了方向，虽然只偏了一点点，但是，那一点点，却伤不到司城玄曦和荆无言了。这时候，因为失血和重伤，荆无言已经晕了过去。
司城玄曦心中暗暗担心，这样的伤，耽误下去，荆无言原本就凶多吉少的伤，哪里还能有机会治好？要是荆无言真的不治，他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羿宗平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几乎从不失手的箭，在遇到司城玄曦之后就像遇到了克星，一次又一次受挫。
眼看着司城玄曦背着荆无言向悬崖边而去，他们要跳崖么？虽然跳崖也是死，但是，他绝不容许他们不是死在自己手上，羿宗平眼睛里闪过一片戾气，刚才一箭之后，他连气息也没喘匀，但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他立刻抓起最后一支箭，张弓搭箭，再次向司城玄曦射去。
哼，司城玄曦，我就不信，这一箭，你还躲得开。
羿宗平眼底里一片残忍的得意的笑。
这是他的最后一箭，但是，他也看出来了，荆无言重伤，司城玄曦明显也状态不好，任谁在逃亡四天，一直被追堵，不眠不休之后，状态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何况还曾高手相搏过。
羿宗平能想像，当那箭把司城玄曦和荆无言一箭串射起，然后劲力带动他们的身体跌落悬崖，那场景，想必十分震撼。虽然他可能不能亲手割下他们的头，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的见证。
他，战胜了司城玄曦！
因为这一箭，他也几乎透支了全部力气。
他一天可以射出三箭，但从没试过真的射出三箭，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其实这时候他的五腑像被重锤撞击过一般，疼得厉害，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紧紧咬着牙，忍受着连发三箭后，内力透支，伤及五腑的内伤，仍是死死地盯着司城玄曦和荆无言，他要亲眼看着这两个家伙，在他的箭下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箭已经缀着司城玄曦而去。
羿宗平心里碎碎念，去死吧，去死吧，死吧……
然后，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看见了什么？
就在箭破开空气，向司城玄曦飞速而去时，他竟然把手中的剑猛地掷了出来，那剑被他灌注了内力，带着隐隐的风声，和箭支在空中相撞，箭支略有迟疑，而司城玄曦就在手中剑脱手的那瞬间，竟然身子一扑，向崖下扑去。
是的，是扑，而不是跳。
那剑只阻了重箭一忽儿，但就这一忽儿就够了，当司城玄曦背着荆无言扑下悬崖去后，重箭到了，不过，它只来得及擦着司城玄曦的身侧而过，射入树身，深深地钉进去。
虽然这是羿宗平今天的第三箭，箭上的劲力不如前两支，但是，却这样被司城玄曦躲开了，他百般不服，也不顾自己的内伤，硬是冲上山头，向悬崖下望去，悬崖壁上都是青藤古树，一片郁郁葱葱，但是，哪儿有司城玄曦和荆无言的影子？
羿宗平和同样已经追上来的暗卫们探头向下望，不论他们怎么仔细用心，却什么发现也没有，司城玄曦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羿宗平与暗卫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眼里都是满满的疑问，司城玄曦和荆无言，摔死了吗？
第650章 赴约
当然没有。
这儿的地形，在西启大军未到时，司城玄曦和荆无言就来探过许多次，对这儿的地形早有了解，刚才，羿宗平那一箭射出时，他扑下悬崖，脚下飞快地勾住一根青藤，稳住自己和荆无言的身子，然后顺着青藤向下而去，在向下的过程中，他尽量藏在青藤后面，脚下手中却丝毫不敢慢，因为追兵只在三十丈外，他们很快就会来到崖边，如果看到他没死，而且还在向崖下逃遁，一定会派人追击。
这悬崖虽然陡峭险峻，一般人是不能攀爬的，但是对于高手来说，并不算难，因为这悬崖并不全是石壁，多年青藤纠结生长，完全可以借力。而那几个暗卫，个个都有这样的身手。
也亏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