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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出来时,迎面竟然又看到了白药子,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她的边上是个看起来已经非常苍桑的妇人,她一直只死死的拉着白药子,我大概已经猜到她是谁了。内心有点沉重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笑不出来。
她看着我,浑浊的眼中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其实她应该不比我母亲大多少,我母亲离开的时候,看起来依然是十分年轻的,我想如果她现在还活着,肯定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毕竟她一个女人在乡下带着一个孩子是真的不容易,我母亲运气好一点,找了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做了保姆,直到她去世,那家人对她都是很不错的。
现在面对这个,我应该很讨厌的女人,我竟然生出了一股子的同情来,实在是因为这中间的恩怨牵扯的有点多,我找不到自己的正确立场,也就沉默的站在那。
她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这一跪不禁把我惊到了,就连边上的白药子都惊了,立即上前扶她,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动。
我见状也上前去拉她便说:“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因为常年干农活,她的背有些驼,但是她跪的姿势非常笔直,任我拉了半天也拉不动,就听她说:“让我跪着吧,有些事,跪着说出来,我心里好受些。”
她的话一说出来,我心就跳漏半拍,知道她这是要来说当年我父亲的事了。显然我已经知道,我父亲肯定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母亲的事。
于是我收回了手,没再强求她了。就那么站在了边上。
农村的天真的黑的非常快。而院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围了一些人。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些人还端着碗来的。
我心里一阵无奈,就见白药子也蹲在了一边。低着头。
我隐隐的感觉她们这一来可不是只有话要说这么简单。
于是便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这五四月的天还寒着呢,这么跪着会病的。”
也不是我有多善良,而是我母亲就是因为一场慢性受寒而去逝的。所以对这方面我总是顾忌多一些。
接着就听她说:“十多年了,这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今天再不说出来,就只能带到棺材里去了。
我家药子她爷早年就得了毒疹病,一直在家躺着,因为这毒疹病听说会传染,那会家里穷,我怕村里人怕传染而赶我们一家子走,所以就谎称她爷死了。后来你嗲有本事的事传开了,我就死马当活马医,让你嗲去看看。
你嗲虽然没治好她爷,但是却好歹让她爷留我留了个种。我感激你嗲,你嗲就让我干了后来那档子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伊(妈),但是这真是你嗲让我做的。
你伊到底为什么会一走就是那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今天听药子说你在山上救了她。我欠你们马家的债,就用这假儿(女娃)来还了,你带她走吧。”
说完,差点就真给我嗑了个头。
好在我反应极时,一把扶住了她。
其实听她说完,我心里基本就已经有了底了,从家里的情况,再到后山,再到那些虚洞的事,我完全就已经猜的**不离十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她来我家竟是我爷爷出的主意。
想到我母亲离家单独带着我的那几年,我才发现,我母亲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父亲的不是,反而有很多次还让我别恨我父亲。当时我只觉是母亲太仁慈。现在想来,这似乎是一场预谋的事。可是到底是为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原因。
“伊,我不走。”
我还没说话,白药子就已经哭了,她拉着她妈的胳膊非常坚决,我不知道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欠债还钱听过,欠债还人,这还真是有点稀奇。
就见那寡妇用力的拍了白药子一掌,这一掌打的不轻,白药子的整条胳膊都红了。她还是拉着她母亲的胳膊说:“我真的不走,他要是敢再来,我就用刀杀了他。”
听到白药子的这句话,我心又是一沉,难道这个他说的是山上碰到的那个人?
我看着白药子。说实话,在大城市呆久了,看的人多了,实在没觉得白药子有多好看,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乡间里,能长出这样的姑娘,确实算非常不错的了。
果然寡妇家的姑娘都是一朵花。
就听那寡妇十分严肃的说:“不行,你必须和他走。听伊的话,马家人有本事,跟着他你在外混好了,就把伊也接大城市去享福。可不能在这山沟沟里耽误一辈子。”
说着那寡妇竟也流下泪来。
“可是。”
白药子还想说什么,就听那寡妇一按她的手,目光又朝我扫来。我一惊,正襟危坐,虽然我现在是有两个钱,但突然带个女的回去,我还真没法立即给她安排住处。
“娃,你们马家人都是有良心的好人,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娘两吧。我家药子虽然没读多少书,但是人勤快的很,肯定不会白吃你的!”
我有点为难,我看了眼白药子,她低着头。
我又看了眼那寡妇,不知什么时候春婶回来了。我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春婶,春婶沉了下眉头,然后走到我边上,声音不大也不小:“药她伊,你先起来,这乡里乡亲的多人看。”
寡妇非但没有起来,一把拉住春婶的手,眼泪就磅礴而至,我连她怎么突然就哭都没搞明白,她已经哭的晕天暗地了,口中连都连不上的话说:“春,春芳啊,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心里的苦啊,她爷死的早,我这名声又不好,这假儿不知道和我吃了多少苦,要不是放不下我这老娘,她现在早就在大城市上好大学了啊,春芳啊,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啊。”
听她说着这些,我莫名的眼框也红了起来。咬了咬牙,走到白药子面前,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你扶你娘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去深圳吧。”
白药子傻傻的看着我,眼框通红通红的,我不知道她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但是看着她们这么可怜,如果当年她上我家真是我爷爷的主意,那现在害她们这样孤立无援的也有我爷爷的份。这样就真算不清是她们欠我的,还是我们欠她们的。
听我说带她走,她母亲一下子哭的就更大了,之前还是跪着的,这会就已经是瘫坐在地上,枯瘦的手拉着我哭的更厉害了。说的话却不再是那般可怜兮兮的,而是感谢我,好人好报什么的。
我叹了口气,白药子上前拉了她母亲一把小声的说:“回家了。”
那声音里明显有哭腔,我想她心里肯定也是非常不好受的吧。
再次叹口气,抱着衣服我就往门外走,这会院外和开了观台一样,围满了人,讨论的声音非常小,连小孩子的脸上都是无比认真的表情,就像听课一样。我真是被他们气笑了。
被寡妇这一闹,这一夜强爷倒没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和我聊天,就连春婶的话也不多了。吃完饭就都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了东西,春婶还有强爷都忙去了,我掏了一千块钱放在强爷的枕头底下。然后看了一眼院子,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心里总感觉暖暖的。
一出门,就看到白药子提着个蓝白格的袋子。里边也不知道是什么,其实我的意思是直接能把寡妇带上是最好,反正也不多她一个了。
于是我就把这个想法和白药子说了,她听了后低下了头,我有点不解,便说:“你不想和你娘一起吗?”
她缩着肩站在那,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伊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家里没有更多的钱,能够让我们一起过去深圳。”
我一听,心里有些酸,我总以为现在的农民不至于穷到这个田地,但是一想到之前的自己,也就释然了。当初要不是因为没钱,我也不会连房子烧起来了,都不敢换别的房子。
现在因为进了趟虚洞,弄了个不义之财,我倒把生活艰辛忘了个一干二净。
拍了拍她的肩说:“去,喊上你娘,你们东西就别带了,路费我来出。”
第九章 椿教授(一)()
对于我的话,白药子有些惊讶,她仰起头,就见那双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我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微微一笑,拿出自认为最和善的嘴脸,哦不,是表情看着她。
她还想说什么,我指了指天说:“时间不早了。快一点,不然我一会就改变主意了。”
白药子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那袋子都没来及提就往村西边跑。我叹口气,提起那口袋子。霍,还挺沉。
没多久,白药子就领着她娘来了,我想了一下,又转身去了强爷的屋里,写了个电话号码放在他们枕头下。
这才带着一个农妇,还有个小村姑,走着山路就往深圳赶了。
一路上我的话不多,白药子怯生生的,也不敢说什么,她娘几次想说什么,但看我似乎在睡觉,也就什么也没有说。
就这样我们来到机场,到达机场后,我要了她们的身份证,就去买机票了。好在马上有趟航班就要起飞了,我们就捡了个便宜,买了三张特价的机票。
纵然是特价的机票,价格也不便宜,白药子看着价格,讷讷的说了句:“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我一听就笑了,这姑娘还真是个自尊心强的主。点了点头道:“我等着。”
说罢,就准备过安检了。
等到我们回到深圳时,肉片和三爷早早就在航空大楼里等着了。
见我从里边出来,肉片眼尖,看到我就立马朝我朝手,脸上的笑比花还灿烂。当他看到我手里的推车放着的行李时。那货默默的转身就走了。
我简直就想打死他。
直到我领着白药子娘两出了楼,三爷上来帮我推了行李。我这才追上肉片。
那骚包带着蛤蟆镜,一条绿色的短裤,上身穿着件深蓝色的保罗衫,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但是穿他身上,还真是糟践了衣服。
接着就见他走到停车场,也不知哪弄了辆车,款式挺特别的,再一看,竟是比亚迪。我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肉片见我神色不对,立即得意的说:“你不知道吧,这叫秦!国产车,新能源,电动的。我一看这名,我就喜欢,和我们做的这行太有默契了。”
肉片这一说就不得了了,原来趁我不在,他和三爷就寻思买台车,谁知道,深圳去年就限牌了,要买个车,麻烦的不行不行的,于是他就近找了个南山区的汽车4s店一打听才知道,买这新能源车,参加摇号百分百中签。这正好符合他的钢性须求,当下就二话不说,买了。可是这车还是得走摇号过场,上牌什么的都麻烦,他就直接把人店里的公务车租来了。
也就是我眼前的这辆车了。
我还真是挺佩服他的,不过听到这车是烧电的,我倒也觉新奇。没多问,这就带着白药子娘两一起上了车。五个人坐在车里也不算拥挤。好在是肉片开车,不然就说不准了。
上车,肉片就问我:“这谁啊。”
我想了下说:“乡下的亲戚,白药子,曲阿姨。”
寡妇姓曲是在身份证上看到的。几个人在车上做了简单的认识,我一路在想着怎么安排她们,肉片就在边上和个向导一样,不停的介绍着周边的环境,时不时还吹几个牛,也不显得尴尬。
三爷是从我上车就一直睡到了我下车,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干了什么,竟是这么辛苦。
从机场回到我们的住所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到了后,我换了身衣服后,先让肉片带白药子她们去找房,最后是大一点的小区房,租两套,能租到隔壁两套的是最好,至于费用,全算在我身上。
反正估计着也没多少钱。接着我就拉着三爷,开着那辆电动车出门了。
我惦记着那些玩意到底卖了多少,还记起来自己在乡下看到的那些古怪的事。
在车上,我还没开口,倒是三爷先开了口:“建文啊,你那个金牙是哪来的?”
我被他问的有点蒙,接着余光见他掏出了两枚金牙,正是我在虚洞里门禁的委蛇嘴里弄来的那两个。
我如实告诉了他,他点了下头说:“这东西不简单,应该还有一对,看这纹路,这是阳苗,另一对应该是阴苗,专门用来施展秘术,拥有生眼的人佩戴阳苗能破阴火。放在秘术中,极为厉害。只要不拨出来,哪怕那妖物被斩杀,在一段时间后也能重新复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你还是随身收着吧。”
听他这样说,我倒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蓝荣彬说这才是我的。呵,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没有接过那对牙,毕竟我可没想过再下虚洞。
便说:“三爷,你先帮我装着吧。”
三爷也不多说,又收了回去,然后说:“对了,晚上我替你答应了见一位老友。他在蛇口,要不我们现在直接过去?”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肉片说的事,便问:“你朋友为什么要见我?还有,你怎么和你朋友联系上的?”
据我所知,三爷应该是蹲了很多年的牢狱,真有老友也不至于捡垃圾。
三爷没有说多余的话,就告诉了我一个重点:“怎么联系上的,主要原因是从洞里带出来的东西,刚好被他看中了,顺藤摸瓜就找上了门。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也算是盗洞的,但是他们是隶属于国家的某个机秘部门。”
这一说,我就算明白了七八成,虽然我们进的是虚洞,他们要是真追究起来,那也算是违法的,但进的人换成他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只要上边说的通,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就如同盗实墓一样,盗墓的就是贼和考古的就是教授。
我了然,随口问了句:“怎么称呼?约哪了?”
虽然此时我还没想过自己还会不会再有机会进盗洞,但是如果他是政府部门的,还是机秘部门,那么让他帮我调查一下我父亲的去处,应该会方便许多。
我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没有半分拒绝的意思。
三爷道:“椿教授,名字叫管灵椿。”
管姓是个很少见的姓纸,叫灵椿,倒是很容易让人记住。我点了点头,接着三爷顺手就将行车导航打开了。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这电子设备玩的这么溜,果然是个脑袋灵光的人。
本来回到深圳时就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在家里耽误了些时间,这会已经六点半了,从宝安过南头关,再往前海方向走,遇到下班高峰,我们竟是堵在了路中间。看着前边长长的车龙,我有些疲惫,便开始和三爷说起自己回家后,在老家所遇见的事。
三爷听后愣了下,许久都没有搭话。
我以为他睡着了,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表情十分严肃,那样子似乎在很努力的想着什么。
最终也就见他摇了摇头说:“你说的玄乎,我倒还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而我所知道的秘术中,并没有这样的知识存在,所以帮不了你。”
我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也没想把它整明白,既然我爷爷和我父亲决定让我母亲带我离开,应该就不想让我和这些事牵连上吧。”
嘴上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我父亲到底去了哪里。他的离开和那些铜镜是不是有关联。
突然手机响了,我看了眼是肉片,便让三爷代接。
肉片打过来是想说他找到了房子,问我要不要租,我认真的开着车,听后就同意了,毕竟这种小事实在也不想花费太多的心力。
三爷挂了电话后说:“店铺的事,肉片托中介去联系了,这几天应该会有消息,到时做什么生意,你可想好了没有?”
我想了下问三爷:“我们那些东西全部脱手能卖多少钱?”
三爷想了下,给了我一个数字,并说那数字还是个保守的。我沉思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说:“三爷对古董在不在行?”
三爷想了下说:“古董这东西真少假多,市面上很多都是假着假着就变成了真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做哪行都得交学费,也说明了难以辨别的东西在当下是很多的,我是不见意你开古董行的。”
其实我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毕竟现在生意真的难做,既然我爷爷,我父亲都是和这些古物打交道,我也想顺着他们的路走,希望顺着走,能够找到他们人生轨迹的某个信息。
就在这时,路上的车终于缓和了起来,我便认真的开着车说:“我就随意的提了一下,见完椿教授,重新搬完家,再商议也不迟。”
三爷点头,同意我的观点。
椿教授约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在蛇口南山下边的一家渔庄。
我们到达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上齐了,是个二点的小包间,古色古香的装潢,卷帘式的窗外正对着南山,景致十分清雅。
我原本以为这椿教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当然,在他还坐着的时候,我也就当他是椿教授的学生。比我大了差不多三四岁的样子,真要说,倒就和蓝荣彬的年纪相差无几。
第十章 椿教授(二)()
他见我们进来,连站起身来。我跟着三爷,毕竟和人不熟,三爷算个长辈。
三爷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说:“这就是马建文,建文,这就是椿教授。”
他微微一笑,十分斯文的伸出手,我便伸手与他握了两下,说实话,我还真是很久没有与人做过么这标准而正式的会捂。心想着,和事业单位的人打交道,果然就是档次高一阶。
在他伸手请坐时,我便就坐到了他的正对面。桌子是个不大的圆桌,扫一眼,桌上四菜一汤十分讲究。
接着服务员又上了一个大锅,我心想着,点这么多菜,哪吃的完。
就见那服务员将锅放在桌子的正中间,待将锅盖掀开,一股肉香扑鼻而来,那味道简直就绝了。不是鱼香,也不是单纯的肉香,夹在两者之间,又带有几分紫苏的香味,实在是闻着就感觉这菜不得了。
果然这些对吃的讲究的人,总是能吃到我们连想都想不到的玩意儿。
菜上好以后,椿教授对她们点了下头,那服务员便微笑着说了句:“请慢用,如果有事,直接按桌上的服务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