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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帝国-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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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珍为他生了儿子,却奶水不足,需要搭配别的东西。这年头有钱想买点孩子能吃的东西都难,更别说还没有钱。妹妹存珠过了年要出门子,男的是她的初中同学,不仅不能要彩礼,还不能让妹妹走得太寒碜。太寒碜了从老娘那儿就过不去。这两年老娘的头发白了一大半,操心哪!

最让老人操心的还是老二存志,越大心性越怯,不爱说话,没事不出屋门,就在那间小南屋的炕上一栽歪,瞪着俩眼珠子不是瞅窗户,就是看房梁。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在转什么轴,谁问什么也不吱声,这不得急死老娘吗?农村的男人年龄一大出现这副痴呆相,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就是想媳妇了,家里有条件的就得赶紧张罗着给他成亲。郭家再穷总还不至于在全村是收底的,说嘛也不会让郭存志打光棍,于是从哥到娘都拉开架势撒出话去,真杀实砍地开始操持存志的婚事。先托人提亲,一动真格的麻烦又来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存志他根本就不想成亲。每次去相亲都得让老娘磨破嘴皮子,好说歹说还不行就又闹又骂,逼他硬挺着头皮去了,也是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人家问十句不定能回一句。你说谁家闺女如果没有大毛病,愿意找这么个肉头?再说你又不是干部,不是城里工人,身上没一点降人的玩意儿。所以为他张罗了两三个,都是见一面就镲了。

郭存先心里清楚,老娘觉得是存志这几年在南屋里睡觉受了二叔的影响,一老一少两辈儿的光棍,天天睡在一个炕上能有个好吗?这一年多全家人都明显地感觉出来,他平时的性格越来越像二叔……郭存先认为是存志那次偷吃红薯秧子挨打罚跪留下的病根,自那儿以后他的性格就发生了变化,前几年不明显,年纪一大到了该说亲的时候就显出来了。村上有许多光棍是因为说不起媳妇,他却是压根就不想说媳妇,这能不让老娘愁白了头发!

但说了归齐还是钱的问题。如果他郭存先手里有钱,就可以直接从南边给兄弟买个媳妇。把媳妇给他送进洞房,来上个生米煮成熟饭,他即使爱不爱说话还不都得过日子。所以郭存先下狠心,趁这个冬天必须抓挠一点钱。明年打发妹妹出阁以后,尽可能地再盖起两间新房。该自己做的全做好,老娘就省心了。说不定用新房子就能给存志换个媳妇。

可到哪里去抓挠钱呢?又怎么个抓挠法呢?

再想出去耍手艺是不大可能了,从上边贯下来一个新名词,管农民私自外出”擀毡“叫“盲流”,抓住要按重罪论处。重到什么程度?罚掉个人乃至全家的粮食指标。这个年月扣了指标就等于不给饭吃,不跟判死刑一样吗?如果不想当“盲流”被抓,就得有证明信,想要出公社,得带着村上的证明到公社开信。想要出县,就得带着村里和公社的两级证明到县里换信……现在这种状况村里不可能给他开信。即便村里肯开恩,上边的两关他也过不去。

一过了年又要修水库,他就更动不了啦。能想辙的就是年前年后这一个多月,既然出不去就得想出不去的办法。其实家里眼下也离不开他,雪珍带着孩子,老娘年岁越来越大,存志又是这个样子……难道就真的被活活憋死?

郭存先可不是那种能被尿憋死的人,越难他就越有主意。找到办法后先给王顺写了封信。他选了一个辛店有集的日子,并约了欧广明、刘玉成、金来喜分头到辛店集上碰头。郭家店的人都喜欢到近便的老东乡赶集,不习惯走十几里地赶辛店的集,郭存先选择辛店就是不想碰上熟人。

他们在集上碰面后找了个清静好说话的地方,郭存先要了五个锅饼,外饶了五大碗热水,金来喜急赤白脸地抢着替他付了钱。待大家都稳住了神儿后,郭存先把王顺介绍给大伙,说这是我兄弟,我跟他是过命的。前些年大家都正饿得不行的时候,我在外边挣的粮食和钱,都是王顺兄弟给我往家里送,没少过一把棒子一分钱。今儿个找了你们哥儿几个,也是可以跟我换命的,就想跟你们商量一件能赚钱的事,我说完之后愿意干的就干,不愿意干的也没关系。

其他几个人心里早就猜到了会有好事,个个兴奋异常,都催他快说出到底是嘛买卖?

郭存先却不像别人那般兴奋冲动,反而显得格外严肃,他说两天我一直在蛤蟆窝里转悠,里面长了满洼的好苇子。明年一修水库这些苇子就白糟蹋了,也许还嫌它取土方碍事,先放一把火烧了它。这么多年来蛤蟆窝的苇子也都是自生自烂,谁要盖房去割一点,或者弄点回家烧火,这没人管,可是你真要拉开架式割了去换钱,那就是个事了。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现在的农民都穷疯了嘛。不疯怎么叫真穷?没有主儿的苇子割点活命能犯什么法!但凡是没主儿的东西就是国家的,有时候国家的东西还真就是不拿白不拿。我想干的就是这件事,王顺兄弟已经找好了大车,他负责运送,也找好了买主。我们只管割,割完打成捆,装到车上就不管了,第二天装苇子的时候拿钱,三一三十一有一个人算一份,大家平分。一车少说也卖个百八十的,干上几次明年的日子就不愁了……郭存先突然停下不讲了,就着热水大口咬锅饼。

其他人也都不吭声,只管低头啃自己手里的锅饼,心里却都在掂掇这件事的分量,想的也可能是同一个问题,万一犯了事怎么办?郭存先有意给大家时间,就是要让每一个人都在肚子里打好自己的小九九,免得将来真出了事后悔。等到锅饼快吃完了,郭存先才宣布纪律:现在谁也不许说话,无论你心里想干或不想干都别说出来,不想干的就当是赶趟集,我嘛也没说,你嘛没听见。想干的今儿个晚上十点钟到蛤蟆窝北道找我,带一把大镰,磨快了。记住,只带一把大镰就行。大车就停在北道上,我是一准儿会去的,就我一个人也要干。还有一条,无论你干不干,都不要跟家里人说,只许咱们几个知道就行啦。

他这一不让大伙当场表态,那几个人立刻都松了一口气。回到家还有时间可从长再考虑这件事。但每个人心里都为郭存先这一招儿叫绝:不许大家说话,谁干谁不干相互就都不知道了。用不着相互商量,谁也不影响谁,不管选择哪一种都纯粹是自己的决定,将来不落埋怨。几个汉子从心里宾服郭存先,这才是当头儿的料,以后一准儿能干成点事。再看他找的这几个人,只论交情不管成分,成分高的人只会更感激他的信任。这年头能交下几个过心的朋友也是一种依靠,一种安全。其实成分越高的人嘴越严实,越靠得住,因为一旦出了事,什么罪责都要扣到他们身上。

临收场的时候郭存先还想再啰嗦几句:“我最后再讲个小故事,咱们就散伙回家。那是隋唐演义上的事,单雄信被唐太宗抓住后要砍头,他的好朋友徐世勣向唐太宗求情,唐王不准。徐世勣知道单雄信必死无疑了,就到刑场为朋友送行,他见了单雄信二话不说,撩开衣服抽出刀,噌的就是一下子,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双手举到单雄信眼前。兄弟,我没能救下你,但你我兄弟一场,应该同死,可你走后我还有事要办,就请你先把我的肉吞了,表明我跟着你一块死了,还会一起化成土。将来要转世再做人,还在一起做好兄弟!”

整个蛤蟆窝没有一点光亮,大东洼里的深夜黑得瓷实。连续三年大涝,蛤蟆窝水足,成全了这一洼好苇子,在夜风中摇荡,发出沙喇喇、沙喇喇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对于割芦苇的四五个汉子来说,这黑夜却像白天一样透亮,他们仿佛什么都看得见,丝毫不影响干活的节奏和速度。做贼就要有贼眼,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必用眼,靠的是心,是胆儿。夜越黑,蛤蟆窝苇荡里的响声越耍切睦锓炊教な担值紫乱苍嚼鳎笫终饷匆晦叮沂终饷匆涣А⑧В︵辍畈欢嗑偷扔谝唤乔绞至恕�

他们已经干过四个夜晚了,运气不错正赶上风大云暗的阴沉夜,老北风像刀片一样划着他们的脸,他们却全无感觉,身上还热得冒汗。只有那个负责打捆的人,头发梢儿老是挓挲着,耳朵支楞着,格外警觉,时不时地要拿眼扫一下四周,塌下心听一听。

忽然,他们中的一个发现南边有光亮朝这儿动弹,便小声惊叫起来:“不好!存先,村里有人来了。”

刷拉——镰刀全停住了。他们向郭家店的方向仔细张望。

“这会是谁?”

“除去蓝守坤没别人,这两天他好像闻到点味儿,私下打听过。”

“不对,有两三把手电呐,来的人不少……”

郭存先低声吩咐大家:“听着,都带好各自的家伙儿,可别丢下让他们拿到证据。咱们从蛤蟆窝的后边绕个大弯子回家,回家后把钱藏好了,这段时间谁也不能花钱,死也不许透了风,其他的事都由我顶着。”

一阵沙沙啦啦,汉子们拿着镰刀,提着扁担,抽身钻进了苇荡。有个人紧张得挪不动腿,想抽根烟壮壮胆,哧拉划着了火柴,郭存先怒吼一声:“你想干嘛?”那人手一哆嗦火柴掉到干苇子上,“嘭”的一声火苗子就起来了……

待那些想抓偷割芦苇的人赶到,蛤蟆窝已经变成了火海。早已干透的苇荡顺风烧起来了,噼噼剥剥像放鞭炮,他们喊叫着奔过来,又被火焰逼得不得不掉头往回退……为首的果然是郭家店治保主任蓝守坤,还带来五个民兵。这时候就带来一个团也没有用了,干苇子着了火,干瞪眼看着没法救……

蓝守坤跺着脚地骂呀,“这帮狗日的,准是郭大斧子干的,别人没这个胆儿!”

有人嘟囔:“可怎么证明呢?偷苇子的人连个影儿都没看到,蛤蟆窝只剩下一窝苇子灰,他们红口白牙的死不认账怎么办?”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蓝守坤立马派人到公社和县里报告,让头头们带着人快下来,他要赶紧回村掏窝,不能让那些人跑了。

蛤蟆窝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周围的村子里都能看得到。

等蓝守坤心急火燎地赶回郭家店,北村口已经站着黑乎乎一大群看火光的人。拔脖子跷脚,嘁嘁喳喳,有骂大街的,有起哄叫好的,一见蓝守坤正是从着火的方向跑回来,就有人故意丢甩闲腔:“是蓝主任哪,这么好的苇子你烧了它干嘛?”

“是啊,国家若是不要,让咱们割点不也好嘛。”

蓝守坤正一肚子邪火没处撒:“谁烧的?我正在抓这个放火的!”

他在人群里扒拉来扒拉去,举着手电筒挨个照脸……

农民们继续骂骂咧咧:这蛤蟆窝自古就是附近这几个村子的,赶上闹大水苇子长好了,也是大伙的。自从一入社苇子也姓公了,姓了公也就没人管了。今年又说将蛤蟆窝修成水库,当头儿的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苇子又成县上的了,归了县上你县上倒是管好呵,就让它这么点了天灯啊?

蓝守坤没有在人堆里找到他想找的人,觉得自己猜对了,偷苇子的人不敢回村,或想回还没有来得及回来。他要赶快到那些人家里去查一查,如果家里也没有他们,那就好办了,深更半夜跑出去还能干什么好事?保准一审就都得吐噜出来。

擒贼先擒王,他带着民兵直奔郭存先的家。在门上砸了好半天,才听到屋里有动静,又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郭存先两眼躲闪着蓝守坤的手电筒,显得还迷迷瞪瞪,上身光膀子苫披着大棉袄,下身只穿着个裤衩,趿拉着鞋,右手提着那把砍棺材的斧子:谁呀?半夜三更的怎么了?

蓝守坤打个愣,一时还没有准备好的词儿:“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睡觉啊,深更半夜的还能干什么?”

“蛤蟆窝着火了,你不知道?”

“啊?你是想叫我招呼人去救火?”

“有人举报是你带人偷苇子,被人抓的时候放了火。”

“我操你八辈儿祖宗!我还举报是你放的火哪,你就是想闹事,要借着整人立功当书记。”

“我操你祖宗,敢让我们进去搜吗?”

郭存先把手里的斧子一横:“你敢!黑更半夜的,你想行凶我就敢劈了你!”

蓝守坤也很横:“我一个治保主任还搜不了你的家?”

“你一个治保主任算个屁?我一没犯法,二没犯错,你凭什么说搜就搜?我还想到你们家去搜搜呐,行吗?”

郭存先挺愣,俩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生生地僵住了。

蓝守坤心里也打鼓,嘴上还得硬挺着:“我要非搜不可呢?”

“行啊,但话得说明白,你只要在我的家里搜出一根苇子,我听凭你处治。如果搜不出来呢?我就带人到你们家搜,我敢打包票一准能搜出你放火烧苇子的证据。你信不信?”

人被逼到绝境就豁出去了,这时候就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一板还真把蓝守坤给叫住了。郭家和蓝家不知从上边哪一辈子就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他深知郭存先的脑袋不好剃,可猜不透这家伙的肚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坏水,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蓝守坤退了一步:“我暂时不搜你也行,你不能跑,等公社和县里的领导来了再说。”

“跑?咱们俩还不知道谁要跑呐。你不是有人吗?给我把住大门儿啊!”

郭存先话没落地回手就关上了大门,叽里哐啷插上门闩,踢里趿拉地又进屋了。

蓝守坤闹了这个大憋气呀。他真把两个民兵留下看住郭存先,这就叫是你不是你先寒碜寒碜你。也是一种镇唬。眼下到处都乱哄哄的,被民兵看着不能动绝对是件丢人现眼的事,等天一亮村里人还不知会怎么说哪,没准就传成郭存先烧苇子被民兵当场抓住了……

郭家起得最早的是疯子二爷。自从郭存先有了儿子,疯子二叔名副其实地升格成了爷。无论家里家外,全都不叫他叔,而称爷了。

疯子二爷清晨背起粪筐,手持粪叉,一推门看见门两边各站着一个人,他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两条腿却照直往外走。两个民兵得到的指令是不许郭家人出门,等待县里的警察来了好搜查。于是就小声喝令二爷不许出去。他们怕喝令声大了惊动屋里边的郭存先,那个主儿不好对付。民兵们都看得出来,连他们的头头儿蓝守坤对郭存先都有点憷,他们最好别惹这个麻烦。但他们不怕疯子,不想疯子二爷像没听见似的根本不答理他们,自管往外走。民兵恼了,嗓门跟着也提高了:“咳!你个老疯子,我叫你不许出去你听见没有?”

疯子二爷还是不理不睬,民兵中的一个真火了,心说郭存先我惹不起,难不成还怕你个疯子?一甩膀子扑过来伸手就抓,他明明觉得还没有碰上疯子,自己的身子就飞起来向后摔去,正好磕到后尾巴骨上,痛得直钻心。另一个民兵有点傻眼,这是怎么回事?只管义不容辞地也蹿上来为同伴出气,这个人也清清楚楚的看着疯子脚没动,手也没动,只见他胳肢窝下边夹着的粪叉子把儿一晃,自己的腰眼倏地一麻,就重重地向前扑倒了,嘴唇被自己牙垫破了。

疯子二爷连头也不回,出村往东洼去了。

两个民兵从地上爬起来,脸都变色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还闹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试探地问,我们还去追吗?另一个说:,咱们根本打不着人家,只能挨打。你以为他真疯,我看八成成神了,难怪郭存先那么厉害,敢情他们家的人身上都有两下子。

“那咱们怎么办?”

“回去跟头头儿汇报,谁有本事让谁来吧,咱犯不着惹这一水。”

其实孙月清自被半夜敲门声惊醒后再没睡着,支楞着耳朵直到听见二爷起来,又听到大门外响动,她赶忙起身下炕,想出去看个究竟。听到娘从屋里出来,郭存先自然也躺不住了,随即翻身下地,从后面跟出来:“娘,起这么早做嘛,是不是夜里被搅和得没睡好?”

郭存先一直以为娘的头发是为老二愁白的,孰不知真正让孙月清担惊受怕的还是他,因为他太像他爹了,而存志则不会捅出太大的漏子。孙月清把存先拉到院子里边的小树旁边,仰起脸紧盯着儿子的眼睛追问:“半夜为嘛有人砸咱家的门?”

郭存先笑了,大大咧咧的还有些幸灾乐祸说:“夜里蛤蟆窝起火了,北半个窝的苇子烧了个精光,蓝守坤带着民兵挨家挨户的搜查,看谁们家藏着苇子就证明是谁放的火,查到咱这儿被我给骂走了。”

孙月清还不放心:“真不是你干的?”

郭存先双手扳住老娘的肩膀头,眼睛直对老娘的眼睛:“你儿子有那么傻吗?我真要想放火还去点蓝守坤家的房子呢,烧蛤蟆窝干嘛?不就是一洼干苇子吗?您看看咱们家有一根苇子吗?半夜他们瞎闹腾的时候就有人说,可能是狐狸炼丹,还有人看见东洼有信号弹……”

孙月清放心了,嗔怪道:“尽是胡诌白咧。存先呐,你可是当了爸爸的人,说话做事千万可要替一家子老小多想想,不能全由着自个儿的性子来。”

其实最近的好几个晚上她都听到家里有动静,有一回很真切听见存先开门出去了,她随后就跟出来看,却发现外间屋的门闩是插着的,再到外面看看大门,大门的门闩也是插着的。如果存先出去了,就不可能从外面能插上里边的门闩,她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听二虎了,可能是呓呓怔怔地打了个盹。她忽略了自己的儿子是个木匠,在他修理家里这些门的时候,抱着一种闹着玩的心思要试验一下自己的手艺,便在门上都安装了“消息儿”。有了这样一个小机关,人在外面也能插上门闩。以后出门可以不用上锁,有小偷光顾时推门推不开,发现门上插着闩,就会想当然地以为家里有人,便不敢再撬门或跳墙了。“消息儿”做好以后他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家里人,怕家里人再告诉外人,特别是弟弟妹妹若向外人炫耀,那谁不来琢磨,谁不打听呢?那他们家白天黑夜可就等于没有大门了。他还曾想有时间把门上的这些“消息儿”全部都去掉,只是后来需要它替自己遮掩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的事情,便一直也没有拆除。

听到孙子又哭了,孙月清就跟听到召唤令一样忙走进东屋,雪珍还睡得迷迷瞪瞪,就忙把奶头送进孩子的嘴里。孙月清坐在炕边上,低头看着孙子闭着眼嘬奶的样子,心里觉得踏实而饱满,当了奶奶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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