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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夜排档在A市是最出名的,东西基本都不超过十块钱,却极有吃头,小摊从街头一路摆到街尾。
“哇!都是好吃的!”张玥走在前面,一下子冲到卖年糕的老伯那里,“年糕,我要六串!”老伯的推车看上去并不见得干净,但是张玥也不在意,拿到手的年糕还冒着热气,一口就咬了下去,“好吃好吃,飞扬姐给你,临西你也拿两串。”
沈临西递上去纸巾,“小心烫,慢慢吃。”
张玥吃着手里的,还在不停四下张望,突然眼睛一亮,“前面有蟹黄豆腐羹!啊啊啊我先过去了排队了!”说着一路小跑地冲去前面的店铺。
沈临西笑道:“这丫头,上回来吃多了,最后的年糕实在吃不下只能干瞪眼。这回就买了这么多,到时候又该抱怨吃不下别的了。”
飞扬都还没吃就已经笑逐颜开,买了杯酸梅汁解渴,一边对沈临西道:“和她在一起特别开心吧。”
“是啊,永远长不大似的。”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一路紧随着前方的小身影。
“飞扬你刚来A市不久,应该不知道这里吧?”
纪飞扬点点头,“的确是第一次来,我在S城的时候也喜欢到这种地方来吃东西,不过那时候我男朋友不准我吃,每次我都得偷偷地和朋友去。”
她说的男朋友自然就是指程绍均,有次和杜以欣在小摊子上买臭豆腐,被程绍均逮个正着。
“见他一脸嫌弃地盯着那臭豆腐,我硬是逼着他吃了一口,没想到他从此就喜欢上了。不过那家伙闷骚得很,打死不承认自己爱吃臭豆腐,被我看到了还硬要说是给我买的。”
沈临西道:“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也很好。”
纪飞扬的笑容渐渐淡下去,“早就分手了。”
“感情的事情,的确说不准的。”沈临西不问她原因、不问她过程,只是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神情淡淡的,“终有一日我们老去,爱不动、恨不动,到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不一定是最爱的,却一定是最好的。”
纪飞扬喃喃道:“最爱的,却不一定是最好的……”她吸了口气,问道:“临西,听说你和张嘉茜是大学同学?”
沈临西微一错愕,随即点了点头。
纪飞扬看着他的表情,一下子心如明镜似的,“的确啊,最爱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临西,玥玥真是个好女孩,有的时候她表现得不太懂事,那也是因为有你在身边为她打算着。你一定得对她好,别让她委屈了,我不希望看到哪天她变得聪明伶俐起来。”
沈临西点点头,“我曾经失去过,所以现在更知道怎么去珍惜。”
“这就好。”纪飞扬心想,这沈临西也是个难得通透的。
不料他的下一句话,却让纪飞扬险些把一口酸梅汁喷出来。
“飞扬,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过几年想嫁人就不容易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
张玥这时候已经吃着蟹黄豆腐羹心满意足地走过来了,“临西,要不要吃一口?”
沈临西张嘴,“啊。”
“好吃吗?”
沈临西面无表情,“你放了多少辣?”
“你那一勺下面都是!”
“找打!”
沈临西做出要打她的样子,吓得张玥四处逃窜,一边还嚷嚷着,“谁叫你不陪我去买的,害我差点遭遇变态色狼!”
沈临西脸色一沉,“什么!”
“算啦算啦!也没什么事!”张玥挥挥手,突然看到一种从没见过的食物,“你们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一脸乐和,“小姑娘,没见过吧?来一个试试,保管好吃!”
纪飞扬看了看那色泽金黄、造型奇特的东西,一下子叫出了名字:“熏拉丝!”
老板抬起头看着她,“哟呵,你竟然知道?”
纪飞扬笑道:“老板您是S城的人吧?”
“竟然是遇见老乡了!”那老板分外高兴,“来来来,给你们便宜点,自个儿拿吧!”
纪飞扬刚要说话,一旁张玥已经一口咬下去了,“嗯嗯,好吃!老板给我多装几个。”她本来还不太敢吃,一听纪飞扬说认识,便料想她肯定也吃过,那就不是什么坏东西了。
不料纪飞扬只是一脸木讷地看着她,“真的……好吃吗?”
“唔?飞扬姐你不喜欢吗?这不是你们那的特产吗?”
“倒算是特产,还是S城难得的本土野味,但是……”纪飞扬有几分无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玥正吃得开心,“什么?”
“‘熏拉丝’是我们那儿郊区的方言,意思是……”她很心虚地说出了某种动物的名字。
下一刻,张玥连忙吐掉嘴里的东西,转过头看着沈临西,泪眼汪汪的。
沈临西轻咳了两声,“玥玥,这星期我都不亲你了。”
五 在水一方的童话(4)
“呜呜呜,我吃了癞蛤蟆……”
纪飞扬第无数次听到张玥哀怨的哭诉。
沈临西摸摸她的脑袋,“乖,洗干净了的,别多想。”
“我还说它好吃……”
纪飞扬摸摸她的脑袋,“呃,这或许……是挺好吃的。”
“可那是癞蛤蟆呀!”
纪飞扬努力哄她,“你想啊,癞蛤蟆不是爱吃天鹅肉吗?现在连癞蛤蟆都被你吃了,那你不就是拯救天鹅的大英雄。”
张玥消停了会儿,转而又开始大叫:“沈临西是大坏蛋!”
刚才在一旁故作镇定状的沈临西转过头,“啊?我怎么又坏蛋了?”
“你……你嫌弃我!”
沈临西明白过来,“亲!现在就亲!”顺势就要去抱张玥,被她一把推开,气呼呼的,“飞扬姐还在呢!”
纪飞扬笑道:“我隐形!”
三人走在夜深人静的巷子里,推推搡搡之下,没发现前方突然出现几个身影。
一个人粗着嗓子喊道:“老大,就是那穿裙子的!妈的敢踢我!”
张玥猛的跳起来,“快跑!是刚才那个色狼!”
沈临西眼神一冷,“飞扬你带玥玥先走。”
“临西!”
沈临西把车钥匙给纪飞扬,“快去开车,我拖他们一会儿,不然谁也跑不了!”
纪飞扬一看对方人多势众,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拉着张玥往他们停车的地方跑去。
“两个妞跑了,追!”
纪飞扬拉着张玥拼命地往前跑,好在两人穿的都不是高跟鞋,一会儿时间也已经接近车子。但是后面有四个男人紧追不舍,她们体力毕竟不及,距离正在一点点拉近。
“玥玥你会开车吗?”
“不会。”
“真巧,我也不会。”
“管他呢!油门我会踩!一路撞回去,叫他们敢欺负临西!”
纪飞扬的钥匙刚□钥匙孔,背后一个男人使劲拉了她一把,硬是把她往后拖了几步,纪飞扬反手把那包甩在他脸上,男人吃痛,暂时放开了手。
飞扬趁着这个机会转动钥匙,好不容易开了门,却听到张玥大叫一声,竟是被一个虎头虎脑的大汉拦腰抱了起来。
“你爷爷的!”纪飞扬骂了一声,低头抄起一块砖头,狠狠地往那男人头上砸过去,然而毕竟力量不够,石头只从那人脸上擦过,划出一条血线,便直直地掉到了地上。
这时候另外两个男人同时欺上来,纪飞扬被反手按在车门上,挣扎中一个粗厚的巴掌迎面而来。
“挺带劲啊!”男人狠狠钳制住她的手,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打啊!叫你再打啊!婊|子!”
张玥吓得大叫:“混蛋!放开我!飞扬姐!飞扬姐你没事吧!”下一刻嘴就被堵上了。
纪飞扬心生一计,突然冷声道:“小妹你别怕,该怕的是这帮没长眼的!我们庄家在A市跺跺脚,这些东西都能吓得躲到老鼠洞里去!我们今天哪怕少一根毫毛,爸爸都会要了他们全家的命!”
飞扬的话当然是乱说的,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编出这样的谎话,指望着能震慑他们。庄家在A城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名门,这几个流氓却未必听说过庄家几个女儿的名字。
一人手下的劲道果然松了些,跟另一个商量道:“是庄家的人?”
“操!她说她是秦始皇女儿你信不信?”
“也对,要真是,留着她们回去还不宰了我们!”
纪飞扬心中大寒,完了完了,这下子弄巧成拙。
另一个站在旁边的问:“这车一块儿搞了?”
“不然等着警察来查?”
“那小子那边能搞定吗?”
“你他妈的怎么那么多废话!三个打一个,你说那小子还爬得动吗?”
张玥不知道沈临西的状况,听他说三个打一个,心里一急,泪水哗哗的就往下淌。她想求这几个人让她回去见见临西,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手里的力道突然松了。
难道这人良心发现了?张玥看过去,却发现这个粗壮的大汉竟然靠着墙壁一点点滑了下去。而他的背后,站着一个穿着衬衫的年轻人,对张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玥点点头,明白过来这人是来救她们的。这里离另外两个男人还有一些距离里,他们正在说话,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那人低声道:“一会儿我引开她们注意,你从另一边到车上按喇叭,使劲按,明白?”
张玥点点头。
两人贴着墙壁慢慢走过去,在快要接近车子的时候,那人骤然冲上去,一脚把抓着纪飞扬的男人踢翻在地上。另一个男人一慌,正准备反击的时候,车子喇叭拼命的响起来,在深夜听来异常刺耳。(文-人-书-屋-W-R-S-H-U)
如他们所料的,周围的住宅区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要死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那两个男人生怕被抓,赶紧溜走了。
张玥拔脚就往沈临西的方向跑去,纪飞扬跟在后头,刚才他们遇到这几个家伙的地方已经没人了,张玥看到满地的鲜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临西!临西你在哪里!”
“临西!”
又走了几步,在听到墙角处一个轻微的声音,“玥玥……”
张玥急忙跑过去,“临西,你怎么样!”
一处靠墙的黑暗角落里,沈临西侧躺在地上,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脸上手上都是血痕。
张玥一见她这样反而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音来,跪在地上手足无措,“临西,忍一下,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沈临西伸出沾着血的手,轻轻抚了抚张玥的脸,“没事的,不怕啊,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张玥无声抽泣。
纪飞扬转过头,看到刚才救他们的人还站在身后,她认出这是在飞扬城第一次见到冯韵文时,帮他解围的那个助理,当下说道:“谢谢,我记得你,你是程羡宁的助理?”
“纪小姐您好,我叫陈戈,却不是四少的助理,”他说着帮忙背起沈临西,“我们先送他去医院,然后,您有必要去见一下三少。”
纪飞扬惊讶道:“你是程绍均的人!”
陈戈默认。
近郊的私人别墅里,纪飞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安地看着厨房里程绍均的背影。
她刚才明明就应该坚持留在医院,或者干脆就回家,怎么会同意到程绍均这里来呢?
纪飞扬咬着唇,不对!不是我自己肯来的,是他强迫我来的!
不一会程绍均从厨房出来,端着刚热好的牛奶递给纪飞扬,“喝了。”
纪飞扬沉着脸不动。
“还要我喂你喝?”程绍均说着,一手端起牛奶。
纪飞扬抢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程绍均拿着空杯子去洗,洗完杯子回来就在纪飞扬身边坐下,“好点没?”
“嗯。”她今天吃了太多东西,吃完又跟流氓打架,到了程绍均家就突然胃疼,现在喝完牛奶似乎是好点了。
“过来。”程绍均看着她。
“啊?”
“我叫你把脸凑过来。”
纪飞扬摇摇头,“没事了,医生都说了过几天就好……哎你干嘛呀!”
程绍均突然捏着纪飞扬的下巴,把她的脸移到自己面前,轻轻抚着那层厚厚的纱布,温柔道:“还疼不疼?”
纪飞扬的心突突突地猛跳,说起话来都不顺溜了,“不……不疼了。”
程绍均突然低头一笑,学着她的语气,“那……那你为什么结巴?”
纪飞扬往旁边移了一点,“临西被打成那样,陈戈怎么还把他们放走了?刚才附近的居民都被吵醒了,明明有机会把他们都送到公安局的。”
“你当我会轻易放过他们?”程绍均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色,“警察能把他们怎么样?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尝尝真正的苦头。”
纪飞扬点点头,觉得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真是有点多余,那几个人要是不断胳膊少腿地回去,程绍均也就不是现在的程绍均了。
“之前在飞扬城,陈戈也帮过我,你早就知道我会去?还有这一次,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
程绍均笑着站起身,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专门叫人保护你吧?”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愚蠢到这个程度。”
话不投机,又是这样的针锋相对。
程绍均站在阳台上,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墨色中,他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拿着烟,微弱的火光在手指尖闪闪烁烁。纪飞扬看过去的时候刚好能看见他的大半个侧脸,下巴的轮廓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知他素来是在夜晚的暗哑光线下比较好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程绍均吸了口烟,扬起头看着天空,饶有意味地说道:“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建了个飞扬城就是对你念念不忘吧?”
纪飞扬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堵住了,有点呼吸不畅,神经似乎又再度紧张起来,刚有些起色的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抿了抿唇,“想必你也不会无聊到玩这种文字游戏。”
程绍均掐了烟,转过身看着纪飞扬,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随着他走进的身影缓缓移动,“呵,这回你倒是错了,我的确就是把你的名字写得到处都是——不过目的是为了提醒自己,曾有个女人让我如何失望过,那种失望,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再靠近都能贴到自己的身体了,纪飞扬站起身想要走开,却被他一拉摔在了沙发里。
“程绍均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程绍均欺身压了上去,将她固定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紧紧锁住,“你为什么来?”
“什么?”纪飞扬没明白过来。
程绍均凝视着她,一低头,几乎要碰到她的脸,“我问你,为什么要来A市。”
纪飞扬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双手,伸手挡在程绍均和自己中间,“工作需要,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完全可以决定,以郭引绚对你的器重,她不会强迫你跟他一起来到A市。你知道我在这里,不是应该逃避吗?纪飞扬,你已经逃避了整整四年,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因为你知道了那座拔地而起的商业城与你同名?”
他的话中是在暗示什么?她以为自己是因为他才会来到这里?荒谬!纪飞扬静默许久,看着他心平气和道:“为什么觉得这四年我是在逃避?绍均,你以为我有权利选择逃避吗?你以为我的生活像你一样没有后顾之忧吗?很抱歉我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是你想多了。”
程绍均冷笑一声,拉开她的手,捏着她的半边脸颊,“告诉我,亲口告诉我,这四年来你从没想过我,一次都没有!”
纪飞扬平静地看着他,“如你所愿,一次都没有。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呵!”
客厅的柔光从顶上打下来,纪飞扬直挺秀气的鼻梁和莹润小巧的嘴唇在光线在显出半明半昧的诱惑。程绍均骤然俯下身,不由分说地贴上她的唇,纪飞扬要挣扎,却被他按在沙发上固定住身体。嘴唇被撬开,烟草的味道从他的嘴里传过来。程绍均的手穿过她的头发,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与自己拉近,灵巧柔软的舌极尽其能地诱惑着。
纪飞扬差点要陷入他的予取予求,直到听见自己的喘息,突然羞得无地自容。她奋力将他推开,坐直了身体,“我累了,要是你这里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出去找地方住。”
程绍均在一旁看了她许久,终于说了句:“睡吧。”
见纪飞扬顺势就要窝到沙发上,又加了句:“到房里睡去,随便哪间自己选。”
纪飞扬也不客气,随便选了一间就进去了。
关门,上锁,吐气,平复心情。
一转身,发现不对劲,这间不是客房,而是……程绍均的房间!
那个死人!不知道提醒一下吗!现在怎么办?出去?那多尴尬!睡这里?明天要怎么面对他!
纪飞扬咬咬牙,心道:我不知道这间是你的卧房!今天不知道明天也不知道!哼!
房间的格局很简单,床、衣柜、桌椅,东西不多,看来程绍均也并不常来这儿。
纪飞扬不准备参观他的房间,径自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洗完才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没有换洗衣服。而卫生间里也只放着一套浴袍,明显是某人穿过的。
总不能这么光溜溜出去吧?
纪飞扬心一横,借一下好了,借一下又不死人!然后三下五除二穿上了那套几乎能拖到地上的浴袍。
房间里没有吹风机,纪飞扬顶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躺下了。今天真的太累,她才一躺下,闻着被子里久违的味道,竟然就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其实,如果纪飞扬愿意仔细看一下这个房间的话,会发现这间卧室的格局和四年前在S城的几乎一样,浴室里的小镜子甚至是她多年前买的、在床边的抽屉里有放着她以前的照片、而枕头底下有一部旧手机,收件箱里存满了发件人为“宝贝飞儿”的短信。
六 是因我逢赌必输(1)
已经是凌晨两点,夜晚最最寂静的时刻,便如同红尘最深处的河流里,曲终茶凉,杯酒散尽。
程绍均靠在床头,一手把玩着刚才从纪飞扬脖子里掉下的项链,闭着眼睛,放佛能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而那人也正喃喃念着他名字,一墙之隔的距离,却静得悄无声息。
纪飞扬在睡梦中皱着眉头,感觉到熟悉的气味萦绕鼻尖,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被子的一角。
“绍均,绍均……”
所有最最不愿意记起的回忆、最最想要用时光掩埋的伤痛,都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复苏。
那个四月,校园里的桃花正开得旺盛,纪飞扬自从看到了程绍均行李箱里的戒指之后,经常就神情恍惚的,只要程绍均不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害怕。
“绍均,你不要去了好不好?”程绍均一说要回A市参加朋友的婚礼,纪飞扬就粘着他不放。
程绍均环着她,低眉轻笑,“舍不得我,嗯?”
纪飞扬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