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主……”白双衣神情紧张地立直了身体,看着别孤群,“属下觉得这种时候不应该外出,云岚山庄和武当等各派都想要对别月楼下手,如果被他们发现……”
“有你在,我何需担心。”别孤群说着,已信手向前走去。白双衣只好跟上他。
两人找了两匹好马,直奔出去。
在这样的黑夜中,只见一人身穿暗青色衣衫,一人身穿白色衣衫,其实并不惹人注目。他们的马都是好马,人都是骑术精绝的人,很快就在一家酒铺子面前停下。
夜虽然还未深,酒铺子却十分安静,门口点着的是烛火和几个破旧灯笼。
当他们下马的时候,酒铺的老板就走了出来。这是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人,身高不过六尺,两腮鼓起,双眼奇小,五官挤在一起。
他笑着向别孤群和白双衣行了一礼,最后看着别孤群说道:“朋友别来无恙?”
别孤群坐下去,说道:“还好。燕高兄弟,给我们取些酒来,再来四斤牛肉。”
燕高允了一声,转入酒铺里面。
“楼主?”白双衣轻声道。
别孤群说道:“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谁。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想在别月楼内喝酒?”
“属下不知。”
“呵呵呵……只有到了这里,我才能忘掉我是别月楼主的身份。”
白双衣点点头。
此时燕高已先上了酒,说道:“两位久等了。”
“不打紧。”别孤群道。
“我再去取牛肉出来。”燕高又转了进去。
白双衣盯着燕高,又环顾着四周。
“无需担忧。此处虽然偏僻,却从没有生出什么事端。何况,在这里喝酒,谁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那位伙计呢?”
“他从不过问他人姓名。”
白双衣又点点头,叹道:“这也许就是他能活那么久的原因。”
“一个人若什么都不知道,的确可以活得命长一些。”
燕高又将牛肉递了上来,旋即转入屋子里面。
别孤群夹起牛肉就要吃,白双衣突然道:“楼主!”
“嗯?”
“让属下试试有没有毒。”说着,白双衣已将一块牛肉丢进口中,又喝了一些酒。
别孤群微微笑着,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谨慎。”说着,自己也吃了牛肉,喝了酒。
长夜寂寂,两人都已填饱了肚子,起身唤了一声酒铺老板。
燕高走出来,陪笑道:“两位朋友这就要走了吗?”
别孤群道:“可惜无月,否则还能在此赏一番月亮。”
燕高道:“的确可惜。”
白双衣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递给燕高,说道:“多谢了。”
燕高道:“希望两位朋友吃得开心。”
“开心!自然开心!”别孤群笑着,已跃上了马。
白双衣走到马边,突然停住了脚步。
四周的草丛有了奇怪的动静,黑夜之中,无数兵器正如毒蛇一般向他们聚拢过来。
燕高将酒铺的门关上。他能活得那么久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他从不多管闲事。
“楼主,快走。”白双衣突然撤出那把折扇,喝道:“来者何人!”
(本章完)
第43章 043,楼外酒铺有清欢()
黑暗里,不知何处伸展出的弯刀,向着白双衣和别孤群拦脚横斩。
“走。”白双衣低喝一声,一掌轻拍别孤群的坐骑,别孤群随着那匹马向别月楼的方向奔去。
现在,黑夜中只看到一个着白衣的人,他像一个书生,儒雅,冷静,却又愤怒。
八条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前方和后方,八人都是拿着奇形兵刃,跃在半空时,已向白双衣欺来。白双衣双脚错动,似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罡步,身影一侧,早已避过。八件阴森森的兵器从他的白衣上掠过去,他定睛一看,突然两掌向左右拍出,这两掌拍出一半,内力已突然释放,向四周震开。
八个黑衣人当即倒下,能站起来的,只有三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白双衣恨恨地瞪着其中一人说道。
那人道:“我们来取别孤群的性命,识相的就快滚。”
白双衣一笑,手里的折扇突然展开了,扇子也是白色的,和他那身白衣一般洁白。折扇闪到这三人面前,三人全部倒下。
白双衣突然想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双脚一蹬,跃上了马,迅速往别月楼的方向而去。
别孤群果真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不知诸位是哪里的朋友?”别孤群微微笑着。
“上。”黑衣人并不回答,只听得当中一声命令,数十条黑影齐齐扑上来。
白双衣赶到之时,已看到别孤群像一只待宰羔羊正被数十条饿狼同欺,当下心里大惊,怒吼一声:“楼主!”
这一声呼完,他却完全怔在原地了。原来却是,别孤群独身一人面对这三十多余训练有素的杀手,完全不处下风。只见三十多把兵刃即将逼近他的身体时,别孤群全身突然生出一阵紫气,竟是只凭内力就将所有人挡在一尺之外。
“明王神功!”白双衣看到这一幕时,焦急和紧张顿时全无。因为他无比清楚明王神功究竟是多可怕的武功,这种武功虽然只是在武林传说中有所耳闻,今日亲眼目睹,他不得不吃惊。
明王神功是一种极阴柔的内功,却也是极诡异可怕的内功。修炼此功法者,需将阴柔之气收于身体百骸,女子修炼此功法只会被内力反噬而死,而男性修炼此功法,将会暂时失去阳刚之气,练功者外表会加速衰老,而且迅速丧失男性能力。但是,练得此功者,将拥有吸敛他人内力的本领。传说此功法共有十重,如果能练到第十重天,练功者不仅强大无比,还能恢复年轻容颜。
此时,别孤群犹如一只雄鹰突然蹿起,身影闪烁,来回返折,那三十人皆已倒在地面。每个人都只是在身上抽搐一番,便断了气。
“属下该死!”白双衣抢到别孤群面前跪下。
“双衣,快起来。”别孤群将他扶起,看着白双衣身上的鲜血,说道:“此事过不在你,你可有受伤?”
白双衣摇摇头,但是,他左臂上的刀疤是如何也逃不过别孤群那双眼睛的。别孤群看着他的伤口,说道:“快回去吧。”
两人纵身上马,往别月楼赶来。
“你以为,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别孤群缓缓问道。
白双衣紧皱眉毛,说道:“属下也没有把握。”
两人已到了别月楼大门前,别孤群望着城墙,说道:“你觉得会是巧合吗?”
“双衣以为,绝非巧合。”
“只是,这次埋伏,敌人未免过于随意了些。”
白双衣也如此认为。这世上但凡有人知道别孤群,就不应该派这样的杀手来刺杀他。
即使你没有亲眼看过别孤群的武功,也应该知道,他能有今天,绝对不是偶然。
段允剑就很清楚这一点。他从不低估敌人,所以他往往能一招制胜。
只是,别孤群不是他的敌人,于他而言,无论别孤群在江湖中做过多少恶事,都与他无关。
别月楼的钟声响得很急促,段允剑走出门去,抬头一看,天已稍稍亮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大门内几丈之处。
他缓缓走过去,只见那里站着白双衣、唐彧、邱铨、欧阳镜和那名道士,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他着装定也是此中有身份之人。邱铨等人是在昨夜赶回来的,段允剑一眼便看出孟飞不在其中。
孟飞躺在地上,两只眼睛瞪得极大,死状可怖。
白双衣蹲下去,看着孟飞的尸体,说道:“此人的剑术奇快无比。”
邱铨一脸惊恐,心里暗暗想着,丁秀被杀,孟飞也被杀,莫非凶手是要把他们这几人都杀死吗?想着,额头滴下几滴冷汗。
唐彧突然向大门走了过去,众人都抬头看着他。
“唐堂主?”白双衣站起来。
“血洗别月楼,壮我云岚山……”
众人瞪大双眼盯着唐彧,每个人脸上都显露出了愤怒之色。唐彧转过头来,指着身后的墙壁说道:“这是云岚山庄的挑衅。”
“什么?”说话的是那位身材魁梧汉子,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正是别月楼中负责守卫城防的马三断。
这马三断虽然目不识丁,却有大将之风。他虽然性格倨傲,却也深得别孤群信赖。原来,别孤群年轻时曾在家乡为一乡绅做管家,与那乡绅的小妾偷情后被驱赶出去,一怒之下,别孤群趁夜杀了那个乡绅。那个与他偷情的妇人后来改嫁他人。后来听说别孤群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堂,便让自己的孩子马三断前来投靠别孤群,并在一封书信中告知别孤群,马三断是他们的孩子。别孤群虽然半信半疑,想及自己没有男性后嗣,便把马三断留在身边。
此时,马三断走近了墙壁,瞪着那几个用鲜血写的大字,愤怒得咬牙切齿,说道:“岂有此理!云岚山庄未免欺人太甚!”
众人也都靠近了,看着这些字,几乎没有人能平静下来。
“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有人喝道。
“没错!竟敢如此挑衅别月楼!”
“想必楼主已经有了主意!”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只有白双衣慢慢地转身走回来,在段允剑耳边说道:“沐堂主,请随我来吧。”
(本章完)
第44章 044,楼内血字断人肠()
段允剑跟着他身后,只要白双衣不说话,他就绝不会说话。他本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两人走上了楼,到第十层才停下。
别孤群戴着一副面具,正坐在那里。
“楼主。”白双衣轻唤一声。
别孤群站起来,走到一张金丝楠木几边,几上放着一张羊皮地图,他招了招手,白双衣和段允剑都走过来。
段允剑看着这幅地图,两眼绽放出奇怪的光芒。
“这是云岚山庄的大概结构。”别孤群解释道。
“楼主……真的……要进攻吗?”白双衣一脸担忧。
别孤群点点头,说道:“和云岚山庄一战,只是迟早的事情。”
白双衣道:“只是……双衣担心,这一切都是云岚山庄设的计……”
别孤群道:“你觉得,他们多次挑衅我们,就是为了引诱我们闯入云岚山庄的陷阱?”
白双衣道:“属下确有如此担忧。”
别孤群道:“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云岚山庄内已经有我们的人。”
白双衣一怔,他不得不佩服别孤群。
“到时候,里应外合,攻破云岚山庄并不是很难的事。”别孤群说着,望着段允剑说道:“沐堂主可知道我为何要请你过来?”
段允剑道:“在下不明白。”
“云岚山庄有我们的人,别月楼也有他们的人。但是,你们二位,我却是唯一信得过的。此次叫你们两人过来,有两件重要的事情:由白双衣负责留守别月楼,由沐堂主负责领兵进攻。”
白双衣大怔:“楼主,您难道?”
别孤群道:“就算攻破云岚山庄,要对付云中狂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此次行动,我一定要亲自出发。”
白双衣蓦地跪在地上,说道:“请楼主三思!此次行动十分凶险,楼主亲自出征,万万不可!除非……将属下也带上。”
别孤群将他扶起来,说道:“你以为我会把一切赌在这一战吗?你若跟我走了,谁来保护别月楼?”
“可是……”
“放心吧,我既然决定进攻云岚山庄,便有六七成的把握。云岚山庄占据地势之利,但是,他们长年闭门造车,庄内弟子又岂能与别月楼相比?论人数,论杀人的经验,我们都有优势。”
白双衣低着头,喃喃道:“但愿如此。”
别孤群微笑着,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开始煮茶。
人们在大战来临之际总爱喝酒,因为喝酒可以壮胆。但是,别孤群喜欢喝茶,因为喝茶让他觉得心情愉快。
一个人若能带着愉快的心情去打战,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只有别孤群知道这种感受。
“我的想法是,派一支精壮队伍正面进攻,再派一支队伍翻越云岚山庄的后山,再者,我们的人会在山庄内起火引起混乱。你们以为如何?”
白双衣道:“楼主妙计。只是,云岚山庄面前是海,恐怕他们会利用海上优势。”
别孤群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所以,我近年来已打造了一支水上队伍。”
白双衣一怔,叹道:“还是楼主想得全面。”心里暗暗惊叹,别孤群竟然还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沐堂主有何见解?”别孤群望着段允剑。
段允剑道:“擒贼先擒王。”
别孤群为两人倒满了茶,笑道:“别月楼有你们两位,何忧不能在江湖立足百年?”
段允剑将茶喝下,他顿时也感觉到了一种愉快。
……
李墨痕虽然听到了钟声,却不敢随意走动。他只望着渐渐变白的天空,叹道:“路婆婆上次说了那件事,为何现在苦苦没有下文……”说着,摇摇头转进房间。
“傻小子!”
当他听到这个声音时,紧锁的眉头全展开了,转过身去,便见一个淡黄色的影子扑向自己。
“暮雪!我好想你!”李墨痕将别暮雪搂在怀里,说不出的激动。
“你方才说了什么?”别暮雪双目含情看着他。
因为思念心切,李墨痕再看到她时,才激动地说出那番情话来。现在,别暮雪要他再说时,他却觉得难为情,当即吞吞吐吐,说道:“我……我……”
别暮雪故作嗔态,推了他一把,说道:“既然有人不想我,我走便是。”说着就要离开。
李墨痕将她手臂轻轻握住,说道:“我想!”
“有多想?”
“如鱼想水。”
别暮雪脸一红,又倒入他怀里。
李墨痕将她拉着走进屋内,说道:“路婆婆已经跟你说过了,对吗?”
“说什么?”别暮雪一脸愕然。
李墨痕道:“当真没有说吗?”
“你快告诉我,说什么?”
“路婆婆要我带着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可是,这里是我的家!”
“我也不甚明白……要不然,你带我去见路婆婆,当面与她问个清楚。”
别暮雪垂下头,说道:“她……她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
李墨痕一怔,说道:“是何人伤了婆婆?”
别暮雪叹了口气,却不说是她父亲伤了路婆婆,只说道:“她自己服了毒药,想要自尽。”
李墨痕沉吟半晌,说道:“暮雪,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别暮雪只为与他多相处些时刻,生怕带他过去撞见了父亲,便说道:“我爹爹不允许任何人见她。”
“也罢……”李墨痕坐下去,说道:“只是路婆婆叮嘱我之事,我至今未能明白。”
“傻小了,你要明白什么?天底下还有比我家更安全的地方吗?”
“暮雪,我若要你与我浪迹天涯,你可情愿吗?”李墨痕突然望着她。
别暮雪愣了半晌,娇羞一笑,说道:“你为何突然变了个样?油嘴滑舌的?”
“我只问你,你愿意吗?”
他在等她的答案。
屋子外面,有一个人笔直地站在那里,这个人也在等她的答案。
他为何也要等她的答案?
“我当然愿意!”
当别暮雪的答案说出来后,李墨痕欣喜地将她抱住。一对年青的生命,怎能抵抗如此温柔情话?
而屋子外的那个人,他已攥紧了双拳,身体不断颤抖。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你。”
……
七日后,别月楼将开始攻打云岚山庄。
沐容将作为先锋,带领一支精英队伍从前门进攻;别孤群本人将带领另一支队伍翻越后山,形成两面夹击;白双衣留下来防守。
云岚山庄内,有别月楼的内应,彼时将在山庄内纵火引发混乱。
别孤群并参与混战,他将直逼云中狂而去……
那个中年妇人把这些信息读了一遍给杜寒嫣听。
赤须汉子道:“别孤群果真老奸巨滑!”
那对孪生兄弟当中有胡子的一人说道:“可惜,可惜,他什么都瞒不过我们,嘿嘿……”
他的兄弟笑道:“兄长所言极是。”
杜寒嫣道:“先将这个消息传回山庄,我们即刻出发!”
“是,杜姑娘!”中年妇人开始收拾包裹。
杜寒嫣取出一只信鸽,将纸条绑在鸽子的腿上,望着远处天空,想道:小段,我也是身不由己……
那中年妇人突然走到她身边,轻问:“杜姑娘,有何烦恼?”
杜寒嫣莞尔一笑,将信鸽抛向天空。她望着鸽子的身影,却好似望到了自己。
它自由吗?它不自由吗?
是否每一只鸽子,也和她一样,身不由己……
段允剑也无比的激动,很快,他就将要再一次走进云岚山庄,他将看到他痛恨了二十二年的仇人。
虽然他并不知道云中狂长得什么模样。
只要报了仇,他的生命才有温度,他才能和杜寒嫣在一起,他才能丢下手里的剑。
杀人……杀人……他并不喜欢杀人,即使他有时候会从杀人的过程中体会到快感,但是,每次杀完人,他都无法忍受肠胃翻动的痛苦。
“云中狂!”他心里无数次呼唤这个名字。
为了杀死云中狂,他已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必须过着和其他孩子不同的生活。每一天,他都要练习拔剑、出剑、收剑……当其他的孩子吃着糖葫芦的时候,他嘴角舔着的,却是动物的鲜血。
十岁那年,他看着一个濒死的乞丐,母亲走到他身后说道:“杀了他。他已经要死了。”
十岁时,他已杀过不少动物,却没有真正杀人。这是第一次。
他的剑刺进了那名乞丐的胸膛,虽然他看到那个乞丐一双感激的眼睛,却依旧无法平静下来。那一次之后,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没有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