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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鬼剑从他手里滑落,他说道:“你还敢出来见我!”
杜寒嫣道:“你还是那副样子……”
她向他走过去,最后停在他面前。
他嗅到她身上更浓的香味。这已不止是梅花淡淡的香,还有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原本的味道。他的激动、愤怒在这一刻全然消失,仿佛一团火焰被一场大雨突然浇灭。
他从未如此冷静。这世上,能让段允剑冷静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杜寒嫣,一个是慧静师太。
“小段……”杜寒嫣举起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她的手如白雪般,温柔又让人舒服。
段允剑已流下泪来。但他依旧说不出一句话。
“你没事就好……”杜寒嫣又说道。
“你不是要我死吗?”段允剑终于说道。
杜寒嫣却没有回答他。她把自己整个身体投入他的怀中,她紧紧拥住他,只是啜泣。
段允剑也伸出双手,将她环抱住。
他无法抗拒这个女人。
这世上偏偏有这样一种女人,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
金银珠宝,或者美丽的衣服,这些东西被女人视为玩物;而女人,却被男人视为玩物。别孤群就有很多女人,铁索帮帮主铁真君也有很多女人,江湖飞侠柳一叶也有很多女人,他们玩的女人越多,就越得意,就越满足。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征服女人,和征服天下是一样的。
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说,明明是女人征服男人,把玩男人。
武功再强的男人,都有可能死在没有武功的女人手下。
因为男人用武功杀人,女人却可以用心杀人。
段允剑将杜寒嫣搂得紧紧,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从他怀里溜走。
她闭上那双足以勾住所有男人心灵的眼睛。
他把嘴贴上她的唇,把舌头探进她的嘴里。
没有什么事情比它更快乐,更幸福!
杀人的快感,最好的酒,天下第一的武功,无上的地位,无数的金银珠宝……对段允剑来说,这些东西不及眼前这个女人的万分之一。
杜寒嫣的喘息已经乱了节奏,随着段允剑的步步紧逼,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剧烈。
已不知两人拥吻了多久,段允剑的手指摸索到杜寒嫣的衣带,疯狂地解掉她白色的衣裳。这一刻,她仿若从云烟中崭露的一朵雪莲,白衣蜕下时,杜寒嫣的身体已全部露出在外。
但见杜寒嫣冰肌玉骨,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副窈窕生姿,一股暗香袭人。段允剑在她如凝脂般的温柔中陶醉,在她幽幽的体香中忘我。一个为干柴,一个为烈火,将彼此思念化作深情浓浓,将五年阔别化作春宵一刻,将千方百语化作云雨巫山……
此不赘述。
数个时辰之后,两人才平息了心中的烈火。四周烛火已灭,阳光从顶端射下,照亮了这片无名之地。
杜寒嫣偎在段允剑怀里,说道:“小段……你那么恨我吗?”
段允剑只是将她抱紧了,道:“我亦分不清是不是恨……”
杜寒嫣闭上眼睛,道:“我知道骗你是我不对……”
“你是个会撒谎的女人……”
“可我却有一件事从未骗你。”
段允剑盯着她,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却要等她说出来。
杜寒嫣果真说道:“我爱你,这件事全是真的。”
像段允剑这样的人,是不会想信任何人的。偏偏这个女人除外。
段允剑只觉得心中又是荡漾,竟有一股感动之情,他亲吻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寒嫣,我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好么?”
“你不怕我再害你?不怕我再骗你?不怕我再伤你?”杜寒嫣神色冷漠。
“我甘愿让你害我,甘愿让你骗我,甘愿让你伤我。”
杜寒嫣“噗嗤”一声笑了。这一声笑与她冷艳的外表不同,竟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和幸福。她笑的,自是他的痴傻。
杜寒嫣道:“天下人都说段允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看你却不是……”
段允剑道:“那我是什么?”
杜寒嫣又笑了,她答道:“我看你却是个十足的呆子……傻子……”
两人四目相对,心中皆是突突地跳动,段允剑更是把持不住,奋力将杜寒嫣抱将起来。他跨了几个大步,已将她置在石床之上。
“呆子,你又要欺负我?”杜寒嫣故作嗔态。
段允剑不知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一时措手无策,脸色一片茫然。
杜寒嫣伸出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角,把他整个人也都拉了下来。
她环手将他抱住,说道:“五年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段允剑道:“我怕你随时会离开我……”
杜寒嫣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就要朝朝暮暮!”段允剑把头埋入她的怀里。
他像极了一个小男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一个剑术无双的小男孩。
再可怕的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有可能变得特别温柔,尤其面对心爱的女人。
这一点,段允剑其实特别清楚。就像他的师父段渊明一样。
“你还没有回答我。”段允剑低声道。
“回答你什么?”杜寒嫣道。
段允剑道:“答应我,从今以后,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好么?”
杜寒嫣轻叹了一口气,将他从自己的怀里推开来。
段允剑似已知她要说什么,心中一阵刀割。
杜寒嫣柳眉微蹙,说道:“小段……现在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段允剑突然说不下去了,他不想逼她,他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却无比了解她。
杜寒嫣一脸愁苦终究掩盖不住,她别过脸去,淡淡地说道:“小段,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再问了……我有我的苦衷,但是,我一定会亲手解决这件事的!”
段允剑道:“你怕我杀不了那个人?”
杜寒嫣摇摇头道:“你不是杀不了他……是根本无法靠近他……就算你可以靠近他,可以杀了他,我也不允许你那么做!”
段允剑心里一阵剧痛,他的拳头已攥得紧紧,说不出的愤怒和嫉妒。他始终是个男人,无论他是个怎样的男人,他终究是个男人。
段允剑道:“对你而言,他一定是个特别重要的人……”
杜寒嫣突然变了脸色,冰冷的表情中掠过几丝少女的娇气和埋怨:“小段……你以为我不告诉你那个人的身份,是为了维护他、保护他吗?你以为我的心,除了你还能放得下第二个人吗?”
听到这里,段允剑突然心中犹如江海翻腾,说不出的感动和悲伤。他从未听过如此甜蜜的情话,从未如此强烈地感觉自己活着。
这岂不就是爱情的力量吗?让一滩死水不再死气沉沉,让死的人也能感觉自己活着。
杜寒嫣抓住他的手,说道:“我不希望你分心……你还有深仇大恨要报,你还要应对很多杀手……听我的,不要胡思乱想,待我们的事情都解决了,便在此处重逢,好吗?”
段允剑说不出的痛苦,他已知她去意已决。
“你怎么知道我要应对很多杀手?”段允剑突然问道。
杜寒嫣没有回答。
然而段允剑却已然明白了:“这些杀手,亦是他派来的?”
杜寒嫣点点头,突然扑到他怀里,哽咽着喊道:“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段允剑没有回答。
杜寒嫣说道:“你最好永远不要知道他是谁……他是个疯子,一个彻底的疯子。”
这世上的确有许多疯子,但是,有些疯子比正常人可怕许多、残忍许多。
(本章完)
第9章 009,孤独一人()
段允剑已不想再问,在他的世界里,她一直是个神秘的女人。
五年前,在那片白雪皑皑之中,他救下她,她跟在他身后。
他早已料到,她必定有什么企图。
只是,那一眼钟情之后,他却从未考虑过会死在她手下。
白雪茫茫,天地间只遗下一间茅屋。
他们便在这间茅屋里共度二十余个日夜。
直到有一天,段允剑喝下她准备的酒,感觉到肝肠寸断。
那一夜,风声盖过草房外面逼近的脚步声,数十条人影已经围拢过来。
段允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比刀子划过皮肤还疼的痛苦。他握紧青鬼剑,身体往前一个空翻,顺手将窗户一推,已跃出房子外。
“追!”
他听到数十把长刀被风刮过的声音。
直到悬崖边上,他已知无路可逃。
那数十个人影站在他三丈之外,用一双双眼睛冷视着他。
段允剑脸色惨白,嘴唇也白得毫无血色:“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家公子要你死。”此中有一人说道。
段允剑提剑,正要运气时,却感觉五脏六腑传来一阵剧痛。
“受死吧!”
声至,人也至。一条人影从空中降落,段允剑定睛一看,竟是杜寒嫣。
她在夜色中竟有了另一番韵味的美丽。她的脸如霜,身如电。
他未及还手,已受了杜寒嫣一掌,跌入崖下。
段允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睡悉的地方。
外面走进来一个老汉,说道:“放心吧,老朽略懂医术,已帮你暂时封住毒性。”
段允剑道:“前辈,我怎么会在这里?”
“此事说来也蹊跷……昨夜老朽准备打烊,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出去一看,便见公子你躺在门外,身边还有一锭银子。想必是有人把你送来这里,想让老朽帮忙医治。”
自那时,段允剑便已猜到一二。只是他依旧猜不到,那个想杀他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杜寒嫣这样的女人都对他忠心耿耿?
时间已至午时,外面的太阳很火辣。
这时候,有一个落梅宫打扮的少女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些糕点。她走到杜寒嫣和段允剑面前道:“二宫主,段大哥,你们先吃点东西吧。”
这少女虽蒙住了脸,段允剑却已听出她便是双儿。
杜寒嫣站起来,示意双儿把糕点放到边上。
双儿照做,然后又走到杜寒嫣身边。
“大宫主那边,怎么说?”杜寒嫣低声问道。
双儿道:“大宫主派人带来口信,说要我们转移到蜀中一带。”
杜寒嫣点点头,道:“知道了。”
双儿正要退下去,她突然又唤住她,问道:“你刚才叫他什么?”
双儿一怔,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显得很茫然。
“我是问你,你叫他什么?”杜寒嫣指着段允剑。
“段……段大哥……”双儿感觉自己的脸已红得像被火烤过一般发烫,幸福她用面纱遮住,不然会更为难堪。
杜寒嫣微微一笑,又道:“双儿,你可记得落梅宫的规定?”
双儿额头直冒冷汗,道:“知道……落梅宫有许多规定……”
“当中有一条,任何落梅宫的弟子,皆不可动情。”
双儿又猛点头,她已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恨不得利用点头制造出点声音掩盖它。
杜寒嫣道:“下去吧。叫姐妹们收拾收拾,随时出发。”
双儿领命退了下去。
杜寒嫣又坐回段允剑身边来,却不说话。
“你很快就要走?”段允剑明知故问。
“嗯。”杜寒嫣应道。
“答应我,活下去。等我报了仇,就去寻你。”
“你去何处寻我……”
“天下再大,我也定能寻到你。”
杜寒嫣相信。这次他能寻到她,下次也可以。
就在数个月前,段允剑听到落梅宫中有一个女子会使用御风三式轻功,他便知道杜寒嫣在落梅宫里。因为天下武林会此种轻功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段允剑,一个是他的师父段渊明,一个是杜寒嫣。当年在茅草房中,段允剑亲自教她这种轻功。
此时,双儿又走了过来,对杜寒嫣道:“二宫主,一切已准备好了。”
杜寒嫣道:“知道了。马上出发。”
她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段允剑没有挽留她。
要走的人,是无法挽留的。
段允剑低下头,他看到了自己那双长满茧的手。这双手已杀过不知多少人,他突然觉得它们有些丑陋。
但他又需要它们,很快,它们又要去杀人了。
杜寒嫣的身影已经走远,就要消失在段允剑的视野中。
段允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在一间黑暗的小室内,一个女人拿着刀在他身体上划过的场景……
“剑儿!你一定要记住!娘亲所受的痛,比你还要多千倍万倍!”
“剑儿!记住他的名字!记住了吗?”
“剑儿!报仇,这就是你活在这个世上的目的!”
“剑儿……”
无数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仿佛无数只蝼蚁钻进了他脑袋。
“啊~”段允剑突然脸色苍白,抱头痛叫起来。
他觉得一阵作呕,连肠子都要吐出来。
“小段?”杜寒嫣明明已离他很远,却突然只用了几步闪了过来。她身体一翻,已到了他的面前,用双手抱住他的脸庞,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小段,你看看我,是我!是我在你身边……”
他触碰到她肌肤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凉凉的清泉。待她说了这些温柔的话语,他自然很快冷静了下来。
只是,他依旧无法快乐。因为一想到她若不在自己身边,他必须一个人去面对这些痛苦,他甚至觉得害怕。
段允剑也会害怕。
“走!”段允剑斥道。
杜寒嫣抚摸他黑色的长发。
“快走!”段允剑又吼了一句。
“小段……一切都会好的……”杜寒嫣说罢,身体如轻燕般一闪,已消失不见。
段允剑呢?
这世界又留下他独自一人,独自闻着鲜血的味道,独自在黑暗中前行。
有些人的宿命,真的是生下来就注定的。
他觉得太疲倦了。
不知不觉又睡去。
……
(本章完)
第10章 010,轿子里的人()
010,轿子里的人
满天夕阳,把大地照得特别红。
此时的风带着些凉意,倒让人觉得舒服。
如果是骑在马上的人,吹这样一阵风就更舒服了。
无论是骑马还是走路,这样热的天气,只要能被风吹到总归是好的。
但是,却有人不喜欢风。
就在前面一座土坡上,有一座红绒轿子,轿子被四个精神抖擞的壮汉抬着,轿子左侧站着一个肤色白净的男人。
谁知道这轿子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这么热的天气,他把自己关在轿子里面,莫非是个久居深闺的千金小姐吗?
谁也不知道。连抬轿子的人都不知道里面坐的人长什么模样。
他们在高坡上望望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果然,有一队人马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那一队人马行动迅疾,都穿着朴素的衣服,用斗笠把自己遮得很严实。
“少庄主,有一群人。”站轿子边上的男人说道。他不说话时还像个男人,一旦说话,却像个女人,他的声音像女人。
轿子里探出一只手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书:“是男是女”。
这白净肤色的男人回道:“男。”
他这话刚说完,突然轿子内飞出一条绳子,绳子如一条有生命的蛇一般,将他脖子缠住。
“少庄主……饶命……”白净肤色的男人一脸涨得通红。
轿子里又伸出一只手来,手里的纸条写着:“脚步轻盈,定是女子”。
绳子突然松开,并缩了回去。这名白净皮肤的男子大口地喘息,跪在地上说道:“谢少庄主不杀之恩!小人这就就去会会她们!”
他正要走,轿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少庄主说了,带上这个!”
话音刚落,轿子内飞出一块金色令牌,令牌如拇指一般大小,上写一个“云”字。
白净皮肤的男子接过令牌已跃了下去。
他从高处向下飞去,竟如一只白鹤,身形闪烁,速度奇快。
此人的轻功在江湖中绝对是一等一的,其实,他便是人称“青天飞鹤”的徐在天。“一鹤冲天”,“四臂散花”,“六步赶蝉”,仅凭这三式轻功招式,他已在江湖打响了名号。
只不过,江湖中人人都听过徐在天,却没听他说过话。
顷刻功夫,徐在天已落在山坡下的人群前面。这人群共有三十余人,虽然每个都穿着朴素简陋的衣服,但只要看仔细了,还是认得出她们全是女子。徐在天方才之所以没有看清,显然是因为距离太远。
人群中共有八人骑马,为首一人虽然穿得和其他人无异,身姿却最为婀娜。
“什么人?”前面骑马的人吼道。
徐在天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方才轿子里的人给他的令牌,把它举在空中。
“还不快让路?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又有一个女子嚷道。
“等等!”为首的那位少女玉臂一伸,徐在天将它扔了过来。
她看着令牌上的“云”字,皱紧眉头。
“二宫主?”她身边一个女子凑过身来。
原来,这为首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杜寒嫣。这些人,自然也是准备转移到蜀中的落梅宫弟子。
杜寒嫣把令牌收起来,对徐在天说道:“告诉你们主人,让他等我半个时辰。”
这徐在天一听,瞬间没了主意。下来之前,他可没曾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现在,是该听这少女的,让她们先走,还是直接动手把她抓去?
杜寒嫣见他一副为难模样,便道:“我不会骗你,你若不想被你家主人责罚,就让开。”
徐在天犹犹豫豫,但身体还是向侧方慢慢踱去。
“走!”杜寒嫣一声令下,落梅宫的人群汹涌而去。
等她们远去了,徐在天又突然有些懊悔。心想,以自己的轻功,回去一趟,向轿内的人问个清楚了再下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