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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救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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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得一地以作休整。

    “坚持一下,我们到那光亮处再找地方躲起来休息。”

    “嗯。要是能有点水喝就好了,跑了这么久我都快渴死了。这仓库你能看出是放了些什么吗?”

    曹德磊一边扶着于海,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四周,虽然目力所及之处尽是黑暗并不曾看得真切,但从这一路行来的情况分析,此处定是堆放了大量纸箱,这是在摸索前进中发现的。

    正于此时,曹德磊忽然感到脚下先是一硬,继而又是一软,伴随期间的还有种物体碎裂时的“咔嚓”声。

    “什、什么?什么声音?”

    “先别出声。”此时的曹德磊也是紧张万分,虽然他并不认为被踩在脚下的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但谨慎点总是没错的。二人站定,谁都没有再说话,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曹德磊在四处查看的同时,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搓动脚底,他在感觉!凭借触感可以大概判断出脚下之物为何。

    紧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咔咔”声响起,声虽不大,但在此等环境中闻之却比那未知的东西直接出现在眼前更使人惊悚。好在这声音只持续须臾,挪开脚步,曹德磊蹲下身来拈起那物什,由于没有光亮所以只能先用两只手指捻搓,入手只觉黏黏的,并伴有硬屑。缓缓置于鼻端,一股可闻的甜味飘了过来。曹德磊此时已心中有数,大着胆子伸舌头舔了一下,果不其然,“这应该是某种加工食品,类似话梅或蜜饯一类的东西。这里应该是个食品加工厂的仓库。”

    闻听此言,从刚才起就全身绷紧的于海大大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我还以为又是什么危险呢。快,给我吃点,希望能解解渴。”

    一路跑来,纵使曹德磊身强体壮此时也是口渴难耐,“别急,这东西应该不会是散装的,地上肯定还有。”说罢便缓缓用脚探寻着,毕竟翻动箱子会造成更大的动静,这于他们藏身是极为不利的,如此生死关头行事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

    果不出曹德磊所料,只听“哗啦”一声轻响,脚下传来的触感很明确地告诉他是踩到了塑料包装上,将其捡起后退掉包装袋便递给了身旁的同伴。

    “嗯还真是!”也不管过期与否,于海接过曹德磊递来的东西便一口咬下,“唔酸甜,味道还不错,你也吃点吧,说不定一会还得跑。”

    曹德磊也顺手拿了一点放进嘴里,“我们去到那光亮处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休息,如果有异动便逃走。现在的形势太过诡异,我始终不相信王建新的鬼魂被挤掉胳膊这件事是真的,也许我们都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了!”

    “你说什么?被、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你可别吓我啊,当时那节断臂就那么生生地掉落在你我面前,这一幕我们都看见了,怎么还能被欺骗?你不要无端猜疑了好不好!不是你说要尝试杀死它的么?”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那光亮处,只见一扇敞开的门立于眼前,绕过挡路的堆砌物曹德磊来到门前,小心地探出身子左右观望一会后,拉着于海选择了一处距门较近且杂物较多的角落藏身。

    一坐下来顿感身心俱疲,回想起今晚的种种经历一如之前那个古怪梦境,给人以无限虚幻之感,偏偏却又活生生地呈现在眼前。现实终究是现实,尽管残酷可没有任何办法不去接受,如果说起初曹德磊还对此抱持怀疑的态度,在经历过生死逃亡后的他则已彻底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用固有思想去揣度和评判。现在他的所处之地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尚无从知晓,甚至连有没有办法最终死里逃生都不能确定,但有一点他十分肯定,那就是如果不按照某种规则继续下去,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收拾起复杂的心情,曹德磊对于海道:“我是说过要尝试杀死鬼,但那是在实不可解的情况下采取的下下之策!因为一旦失败,咱俩就都会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犯险。”

    “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杀又不能杀,难道就只能逃?可万一被抓到也还是要死啊,这、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想死,最起码不能死在这里啊!求你,警察哥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你不想死,我就想死?现在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先休息一会再做决断。”

    “唉,也只能如此了。”

    “你吃什么呢?”

    “你在地上捡到的东西啊,还别说,这东西酸甜味儿的倒是能解点渴。你要不要来点?”

    “嗯,跑了这么久我都快渴死了。”

    吃着不知名的小食品,那酸酸甜甜的感觉好似能驱散一些此时恐怖、压抑的气氛,曹德磊不禁陷入了一片恍惚中,这种感觉并非是由过大的压力所致,确切地说事到如今曹德磊已然能够平心静气地接收事实,只不过那种忽然间由现代文明世界穿越到只应存在于恐怖片中的场景的错愕感却是挥之不去。一如当我们放步街头,看见有老人摔倒便会下意识地上前搀扶,却反遭其诬陷为罪魁祸首之时的感觉。此类事件在现实生活中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甚至不止一次,从媒体的报道和对在场目击者的询问中不难得知,那些被诬陷者的第一反应几乎一致,“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此时的曹德磊便是这样的心情。

    黑暗中,二人席地而坐,各自悄声吃着东西,谁也没有说话。

    深沉的夜幕笼罩住天地间的一切,不使一丝光亮透出。周遭也是一片寂静,连本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昆虫的鸣叫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夜风轻拂过依然潮湿的衣衫,带给人丝丝寒意。

    藏身在这昏暗仓库中的二人,此时的心情复杂已极。一方面担忧鬼会在何时何处以何种面目出现,另一方面更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我能活下来么?

    “你、你说鬼要是突然出现了咱俩跑得了么?”

    “跑得了跑不了都得跑,否则就是死!你想死么?”

    “啊,我、我、我不想死啊!警察哥哥,你、你们警察就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嗯,对付那些东西?”

    听到此处曹德磊险些将口中咀嚼之物给喷了出来,“对付?怎么对付?上前出示警官证,告诉丫的,‘哥是警察,你最好老实点儿’!还是用手铐铐?或者按地上让丫唱‘征服’?”

    “噗,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就、就是噗”

    也亏得于海的无脑言辞,使得紧张的气氛稍稍得以缓解。

    闷笑过之后,曹德磊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之计也唯有走哪儿算哪儿了,你也别去想那些无稽之谈了,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降服它了。”

    “我知道,刚才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突然蹦出那么一句话,吐嗯,现在貌似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吐吐警察哥哥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曹德磊不禁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保护?你让我拿什么保护你?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撑到天亮,有了光亮说不定鬼就不敢出来了。”

    “吐也只好如此了,希望这个地方能安全一些,吐让咱们吐这东西怎么这么多核?”

    “核?什么核?”

    “还不是你刚刚给我的那一包果脯,前一包吃下去也没核啊,怎么这包有这么多,还都挺碎挺硬的。”

    闻听此言,曹德磊只感脊椎骨瞬间从上麻到下,心跳频率骤增一倍有余,所有感官立时敏感了无数倍。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第二包?”

    短短几个字,却是异常艰难地从他口中道来!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好似凝滞!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正在侵袭着呆愣的二人!

第十二章 逃无可逃() 
就在此刻,先前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再次袭来,只不过这次是来自于二人身下,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类似指甲划过地面时发出的“嗤嗤”声。( 锐而突兀,似乎在宣告着死亡的到来!

    惊见异变,在短暂的愣神后,曹德磊第一个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拉住于海拔腿便往那扇门处跑去,起身时还不忘狠狠踩在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是一种怎样的触感?就好像踩断了根树立起来的树枝!甚至耳中隐隐传来了清脆的“咔吧”声。

    此时的他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难、难道于海吃下去的竟然会是那只被挤掉的鬼手!?

    “于、于海,你、你有没有感觉不适?”

    “我嗯、啊感觉嗓子里似乎有、有什么东西在动,呕”

    果不其然,鬼居然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他们,还把吃的东西掉了包,这是何等可怕的发现!要知道既然它能无声无息地靠过来,那么杀死二人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可问题是为何鬼没有选择杀人,仅是将食物掉包后给了于海?按理说王建新生前被于海所杀,其死后所化厉鬼当在第一时间索取凶手性命以为报复,可从种种迹象来看,鬼并没有在一开始便大开杀戒,因为单从它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二人而不被发现这一点看就足以判断出鬼确实是有杀人于无形的能力。结合之前的遭遇,曹德磊对鬼没有即刻杀死他二人的现象做出了两个假设:要么鬼魂是被限制了杀人的条件,比如时间、地点、方式等,不满足特定条件便不会杀人;要么就是存在某一层不为人知的原因,导致鬼没有即刻杀死他二人。第一点假设体现的比较直观,第二点则隐藏的相当深,无法通过表象推出结论。但无论结果将符合是哪一种推测,他都深信,这个鬼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二人迅疾地朝着那扇门跑去,其间那抓地声不断从后方传来,由远及近,频率也越来越高,形如跗骨之蛆般驱之不去。

    “于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呕嗓子、嗓子里感觉还是有东西在动啊呕、呕。”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你不是不想死么?你不是还要活着离开这儿么?那就给我坚持下去!只要挨到天亮,我、我们就一定能有办法离开这鬼地方。”

    “我、我,呕我、知、知道了。”

    门就矗立在前方不远处了,至多再有十步便可投身那一片相对于周遭而言的光亮中,此刻二人也是拼劲全力地冲刺,因为那在黑暗中燃起的光亮仿佛代表着希望之光,只要能踏入其中便可由死转生!

    就在堪堪到达之际,眼前之门――那扇在二人眼中代表着生存希望的门却毫无征兆地关上了!

    “砰”的一声大响,厚重的门体猛地撞击在门框上!仓库立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这门怎么会关上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跟我打开它!”

    可让人感到恐怖的是,无论二人如何用力那扇门都纹丝不动!

    “这、这门”

    此刻,那“嗤嗤”声已迫近身后,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了,否则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黑暗中只听曹德磊急声道:“快,绕道往回跑!”于海明白指的是来时的那道门。

    “可、可院子外面还有鬼啊!”

    “不跑出去我们连再见它的机会都没了!”

    在此危急时刻也顾不得什么消声秘迹了,二人就这么横冲直闯地往回跑,一路上撞倒了不知多少的大大小小的箱子,有几次甚至撞到了硬物,黑暗中无从分辨,加之逃命心切便再也顾不得疼痛了。

    终于,二人再次来到了进来时走的那道门前,刚要出去,跑在前面一点的曹德磊却突然一个急刹车马上伸手拉住了于海,突如其来的停顿使二人不禁均是一滞,踉跄几步方才站定身形。

    “怎”

    “嘘!别出声!”曹德磊一把捂住了于海的嘴,寻了处黑暗角度便拉着他藏了过去。

    一瞬间黑暗的仓库中只剩下了刺耳的“嗤嗤”声,可渐渐地于海发现还有另一种声音混杂在其中,侧耳倾听,竟然是

    踏、踏、踏、踏、踏

    这个声音的出现只意味着一点!

    它,来了!

    只见门口处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形,虽然看不真切,但借助外面的微光,那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衣还是被二人捕捉到了,想也知道必是被挤掉一条胳膊的王建新的鬼魂!于海在看见这一幕的瞬间便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嘴还被捂着,他恐怕会惊叫出声!

    怎么办!?

    现在的情况是前有恶鬼堵门,后有那不知名的东西在侧尾随,形势可谓万分危急!因为无论怎么看,他二人在被限定了躲藏范围之后的生存几率是极为渺茫的,天知道那恶鬼会不会有夜视的能力,可以在黑暗中杀人于无形。

    事态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大超乎了曹德磊的预期,要知道从开始进入这个荒村他是处处小心事事谨慎,所做的一切无不是谋定而后动,就算被迫逃进了这个仓库也没有半分慌乱,还特意选择了距离大门较近的地点以作调息,为的就是出现险情时可以第一时间逃出生天。可纵是如此他仍是低估了鬼魂的能力,万不曾想到会被瓮中捉鳖。本想借助地利躲避追杀的计划彻底落空,形势的急转直下也使得心中大乱,此刻脑内更多的是对死亡的绝望和对未知的恐惧!未及细想,只听“哐当”一声,那扇唯一开着的门居然在鬼出现后自动关闭了!仓库内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绝望!无比的绝望!

    强烈的战栗感立时席卷全身,二人均是不同程度的发起抖来,曹德磊甚至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想来于海肯定是被吓得失禁了。至于自己,虽未如同伴这般狼狈,脑里却也只剩下了纷乱。

    奇怪的是,在仓库大门关闭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无论是鬼的脚步声还是那刺耳的指甲摩擦地面的声音。一时间仓库竟是陷入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经过了最初一刻的慌乱,曹德磊数次深呼吸才迫使自己暂时冷静下来,即刻对于海耳语道:“听、听着,一定不要出声!先原地不动观察一下,如果需要移动的时候务必注意脚下,千万别碰到任何东西。从现在起,咱俩手拉着手,以防被掉包或走散。”说完便一把拉住了于海的手。

    “好、好、好的,我、我听、你、你的。”

    寂静而黑暗的仓库内,二人一鬼就这么对峙着。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出乎曹德磊意料的是,在这段期间内居然没出现任何异动。这个结果使他不禁有了一个猜想:难道鬼没有夜视能力?我们看不见它,它也发现不了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以原地不动等到天明,只要太阳一出来有了光亮就不信鬼不惧怕,到时候周围的环境看清了,逃生的机会也会增大很多。对,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可转念又一想,现在这种局面也有可能是鬼在故意玩弄我们,虽然自大门关闭后就没了任何动静,但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对自己而言都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就更别说于海了,难道鬼要让我们受尽折磨后自行露出破绽再虐杀?对,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结合之前的经历,曹德磊忽然想到,于海――这个意志力薄弱的人是很有可能会成为破绽的制造者!

    性命攸关之事,容不得一丝大意。一念及此,曹德磊马上拉了一下于海的胳膊,将头凑过去说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持冷静,我会尽力”言尽于此,曹德磊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什么时候于海的手变得如此的冷?如此的轻?手指头为何又如此的短?以致于轻轻一拉之下毫无阻碍之感,就好像拉着一段木头一样!

    刚才,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门口的鬼身上,难、难道

    曹德磊触电般的立即将手缩了回来,只觉手上黏糊糊的,但也不及细看了。由于视线受阻,他只能向前伸出手去摸索确认。一摸之下,顿时心下骇然!前方,原本是于海所处之处,现在竟然是空荡荡的一片。

    于海已经不知所踪了!

    更让他感到后怕的是,鬼是何时将己方在不知不觉间拆散的?自己拉着的是什么?于海拉着的又会是什么?

第十三章 最终判决 一() 
仲夏之夜,微风徐徐,树影摇曳,静寂无声。对于一些人而言,在忍受了多半个夏天的燥热后能在这样的夜晚安心睡去当真是极好的,此夜是美丽的、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可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恐惧、绝望等等负面情绪纷至而来。不同于那些安睡的人,他们宁可选择在40度高温下曝晒一整日,也绝不想经历此等惊悚场面。

    荒村,仓库。

    不知从何时起外面下起了雨,隆隆雷声伴着疾风劲雨席卷了整个天地,其势之庞大,魄之浩然,量之充沛放眼神州历史也不遑多让,一时间竟是电闪雷鸣,雨雾连绵。

    天现异象往往生异变。

    对于库房内的人而言,此生或许再也不会有见到雨驻天晴的机会了。可若说就这么放弃了也是断断不能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时间倒溯,几乎就在曹德磊发现于海不见的同时,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隆隆雷声和细密雨声齐至。虽然只是瞬间,但他已基本看清了刚才还紧握在手的东西,那居然是一节断臂!其上满是粘联一处的残筋碎肉,苍白的皮肤上沁满鲜红色的血,五指尖端赫然露出森森白骨!血肉模糊,让人望而生畏。

    逃!逃!逃!

    此刻的曹德磊脑中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求生的本能,以致于再没有考虑过同伴的生死。说到底,他曹德磊仅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而已,挨打会疼喝多了也吐,最多就是出于职业操守和道德底线尽量去帮忙需要帮助的人,这是他的极限。若非亲朋挚友,试问,在这个日趋冷漠的社会中,有谁能在性命攸关、生死一瞬之时舍己救人?又有谁不会选择做意外的看客,观别人的笑话?

    这,就是人性!纯粹的人性!极端的人性!活在当下,若无法坚守最初的那份纯真,便只有被同化的份。

    也亏得下了这场雨,因为噪杂雨声和雷声可以覆盖逃跑时发出的响动,才给他留下了一线生机。

    在恐惧的催使下,曹德磊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乱跑,途中也不知被绊倒了多少次,素来冷静的他即将心防崩溃!

    终于在最后一次摔倒时头部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不断侵袭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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