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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个赚钱的法子不知你想不想听？”范遥神秘地说道。
“钱自然不嫌多，赚了钱还能充实一下国库，自然是好事，且说来听听。”
“昭哥，附耳过来，这韩……”
“殿下，范公子，我回来了，耽误了殿下这么多时间，真是罪过！”韩炳高喊着从门外跑来。
正被范遥勾起兴趣的杨昭被韩炳打断了，重新坐正恨恨地看了韩炳一眼。无辜的韩炳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蹑手蹑脚地捧着个装扮精美华丽的礼盒，带着个捧着红布覆盖的木盘的小厮，走进了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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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财不露白（）
韩炳双手捧着精美的礼盒亲自走到了杨昭跟前，“殿下，这把扇子还请殿下收下。”
杨昭当仁不让地接过礼盒，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就多谢韩公子了。”
不知杨昭为何不爽的韩炳唯有苦笑。
另一边，捧着木盘的小厮来到了范遥跟前，范遥好奇地揭开红布，一大盘码的整整齐齐的银子迷了眼睛。
“哇哦！”范遥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显然这就是说好的那一百六十两了。
杨昭奇怪地看了范遥一眼，但是韩炳挡在身前却也不方便过去。
“这些都是我的？”范遥看着这整整齐齐的一百六十两银子搓了搓手，低声问道。
“当然，我家公子说话算话，这是分量十足的一百六十两银子。”小厮鄙夷地看着范遥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自傲地说道。
好啊！好啊！有了这一百六十两，大哥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再买点鸡鸭鱼肉补补身子，再请个佣人，嫂子也不用挺着个大肚子干活了。哎呀！美得很，美得很！范遥越想越是激动：“韩公子说话算话，还真是个好人。这一百六十两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说完就接过盘子，范遥手一沉，大约六七公斤的样子。
“哼！”饶是范遥说得再小声，但是一直注意这里情况的杨昭显然是听到了，冷哼一声提醒范遥别忘了那里还有一百两是自己的。
范遥放下木盘，激动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太高兴了，居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小王爷。不过范遥还有些庆幸，还好杨昭没有当场要求拿那一百两，虽说两人演戏想坑韩炳的事情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但是毕竟还隔着一层窗户纸。这一百六十两各取所需倒也相安无事。
“范公子！”范遥面前的小厮突然轻声叫道。
范遥回过神，疑惑地看着小厮，不知他还有何事。
“范公子可满意否？”小厮嘴上说着，却从袖口处偷偷取出来一张纸条，借着韩炳和自己的身子掩护，递给了范遥。
范遥皱着眉头接过，却不知是何内容要瞒着韩家一直巴结交好的晋王府？嘴上配合着说道：“满意，当然满意，我给三十六个赞。”
“为何是三十六个？”
“六六六六六六嘛”
“……”
“韩公子！这一百六十两银子拿着委实不方便，不如韩公子给我写一张字条，在下好去江宁县韩家铺子支取？”范遥犯愁地看着这盘银子，杨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算回府呢，带着这十多斤的玩意儿闲逛想想都累。
范遥突然出声询问，杨昭一直竖着耳朵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听到范遥的问题也期盼的看着韩炳。
“哦？这恐怕不太好吧？我韩家做买卖从来都是钱货两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欠条这种事，恐怕不能答应范公子了。”韩炳显然有些为难，即使有杨昭的眼神逼视，也委婉地拒绝了。
“非也，不是写欠条，韩公子给在下的一百六十两，在下切切实实地收到了，怎么会让韩公子写欠条呢？”
“那你是何意？”韩炳皱着眉头问道。
“在下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把这一百六十两寄存在韩家的溧水县店铺里，然后从江宁县的韩家店铺里取出来，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啊，不知韩公子意下如何？”范遥把话掰碎了给韩炳说清楚。
“这样也无不可，但是范公子如此一来获得了许多便利，免去了带着银子的劳累，也避免了遇到强人的可能，”韩炳突然想到晋王殿下的儿子就在身边，这样相当于是说治安不好，连忙对杨昭作个揖“殿下，草民不是指责晋王殿下，只是在商言商而已。”
杨昭理解地点点头，也不说话，示意韩炳继续。
“可是于我韩家却无什么益处，白白替公子承担保管义务，范公子为何称之互惠互利？”得到了杨昭的首肯，韩炳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范遥挠了挠脑袋，酝酿了许久，见三人都在好奇地等着自己的高论。
长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说起来太麻烦，罢了，这银子我自己拿着吧。”
杨昭三人无语地看着范遥。
“范公子莫开玩笑，老实说，在下从公子言中隐隐约约发现了什么生财之道，但是却总感觉有一点没有想明白，这种感觉如同隔靴搔痒，实在是难受的紧，还望公子不吝赐教。如果韩家从这里获得了收益，决计不会少了公子的那份。”韩炳见范遥动手去拿银子了，显然是来真的，连忙说到。
范遥停下了动作，翘起二郎腿说道：“一百六十两对韩家来说不过是小数目，对吧？”
韩炳点了点头。
“但是韩家也不是随便一家分店都能轻轻松松地拿出一百六十两而不干扰店铺正常进出货的对吧？”
“确实，韩家在父亲手里成长不过十多年，如今只能将分店开到附近几个郡而已。郡城的几处较大的店铺或许无碍，但是一百六十两对于一些小县城的店铺来说恐怕确实不是什么小数字。”韩炳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韩家在父亲的管理下蒸蒸日上，现在远不是极限。”
谁要听你的决心啊……范遥耸了耸肩膀：“正是如此，溧水离韩家的老巢江宁县比较近，资金调集方便，所以才会不看重这一百六十两，如果采用我之前所说的方法，那么韩家只需要在几处郡城的分店囤积资金便可辐射全郡，大宗的交易才会用到大额的资金，一般都出现在进出货的时候。正常的个体户交易显然不会如此巨额。偏远的小店进货只需要写下收据，再由卖方到郡城支取，韩家不用经常担心流动资金，卖方拿了钱从郡城回程也更安全，岂不是互惠互利？”
范遥说了一大段，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才注意到三人都是一脸迷茫的神色。也许是现代词汇太多了没说明白？范遥也没辙了，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用红布包好银子，摆摆手，走出了大门。
杨昭本来关注点就不在范遥的商论中，见范遥转身走了，还带走了所有的银子，急切地说道：“韩公子不必远送，本王告辞了。”拿起礼盒，匆匆地追着范遥出去了。
一直木然状态的韩炳见两人都走了，活动活动肩膀，“小朗啊，刚才范遥的话听懂了么？”
“小的大约听懂了一点，少爷，范公子显然还没说完呢，就这样让他们走了？而且河南王殿下走的时候都没人送一下，是不是太失礼了？”韩朗有些担心地说道。
“笨啊，要是让范遥把这话说得通透，到时候韩家赚钱不得分他一份？河南王在场肯定是不能抵赖的。现在这样就好，大致的方向我们把握住就行，剩下的我们自己琢磨出来，就是自己的了。河南王殿下和范遥走的时候我们都装作完全不懂的样子，即使以后用了这个方法，他们也不能上门要求分钱。就算不能用来赚钱，减少损耗也是好的。”韩炳笑着说道，“至于河南王，他的心思明显不在我们这里，这点小事不会放在心上，也不知这范遥在晋王府做了什么，河南王殿下如此看重他……”
“子煦，河南王殿下和范公子怎么头也不回地走了？莫不是我韩家得罪他们了？”韩斌从外面走进来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哥，没事的，今晚我们回江宁吧，有些事情需要咱们和爹爹商量下。”韩炳看着大哥紧张的神色，劝说道。
……
“快！，快把银子拿出来看看！”杨昭小跑着追上范遥催促道。
“……你是怕没人抢吗？”范遥有些无语，“再说了，你没见过银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有人敢抢？还有没有王法了？”杨昭哼哼两声。“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我只见过几百两的金子和一些碎银。”
“要不是你今天没让刘峰他们跟着，我肯定就给你看了。”范遥抱着包裹，“咱们别逛了，赶紧回去吧。回去了，想看多久看多久。”
“也行，不过说起来还真有你的，都被人识破了也好意思把这一百六十两要过来。”
被识破了还不是因为你？范遥腹诽着，不过嘴上当然不敢这么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罢了。”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话说得有趣！”杨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还有你之前说的西游记是什么？我也算看了不少书，怎么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等回去了再给你讲，我们赶紧走，取了马回府吧，手里抱着这么多银子，不仅重，还提心吊胆的……”范遥紧紧地抱着包裹再三催促。太阳渐渐到头顶了，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杨昭耸了耸肩，显然不知道一百六十两究竟是多少的杨昭根本一点都不担心，又凑到范遥耳边，神秘地说道：“那韩家小厮给你的字条上都写了什么？”
范遥闻言一惊之下手一松，包裹掉在地上散了开来，白花花的银子露出了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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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没有卵用（）
范遥一愣，旋即俯下身子以最快速度包上露出来的银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周遭的行人似乎没有发现这件事，有的依旧在和商家讨价还价，有的在和同伴说着话，没有一个人看向这边。
所有人都不注意反而使范遥更加不放心，站起身子，声音低沉而又迅速地说道：“昭哥，这下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了。”
杨昭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看范遥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再坚持，两人步履匆匆地来到早晨暂时歇脚的客栈，取回马匹，范遥装作整理马鞍，眼角的余光四下乱瞥。
“干嘛呢，赶紧上马走啊。不会一紧张又忘了怎么骑马了吧？”杨昭翻身上马，见范遥还在磨磨蹭蹭地打趣道。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只要学会了，身体自然就记住了。况且这是在城里，城里不能骑马知道嘛，早上是因为路上没有人才可以直接骑到这儿。”范遥一边说着，两只手朝向杨昭的一侧打了几个手势。
杨昭歪着头看着范遥奇怪的动作，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手势代表着一定的含义，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却猜不出来。范遥看着杨昭迷茫的样子，放弃了用自己看到一组图之后出于兴趣在网上学来的军用手势沟通的想法，杨昭不是前世的基友啊，这种手势不提前告知果然不容易看懂。
杨昭依言下了马。两人牵着缰绳慢慢向城门口走去。
“你刚才这样，这样，然后这样，是什么意思？”杨昭重复着范遥刚才的手势问道。
“有两个男的跟在我们后面。”范遥说着猛地一回头。果然那两个可疑的男子马上扭过头装作四处看风景。哼，这装的也太假了。范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对这种跟踪水平表示不屑。
“在哪在哪？”杨昭不仅没有感到担忧，反而兴奋地回头四处张望。
范遥无语地扶着额头。压低了声音，无奈地说道：“那两个穿灰色衣服的小子。他们跟得太紧了很容易被发现。不过你这样子找，他们肯定非常警惕，能看出来就奇了怪了。”
“哦……”杨昭应了一声，把头转了回去，没走几步，如同范遥一般突然转头。
走在杨昭身后不远处的范遥吓得往后一跳，“你干嘛啊？”
杨昭嘿嘿笑了一声又转了回去，没几步又突然回头。几次下来，范遥终于忍不了了，“昭哥，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这样做成何体统？”
杨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好担心的？两个半大的孩子，他们还真敢抢不成？再说了我可是从小就练武的，你这样的小身板，十个八个不在话下。”杨昭说着又叹了口气，“在爷爷那里被爷爷看着，在父王这里被先生看着，家里还有……，难得出来一次不好好放松放松怎么行？”
范遥感到自己的武力值受到了侮辱，“昭哥，你这意思是后头那两个小子你一人就能摆平咯？”
“那是自然，这样的小蟊贼还不是手到擒来？”杨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久没动手了，自从以前和小暕比划过还真没有人敢和我动真格的。”
“算了吧，等我们出城了上了马，他们怎么都追不上我们了。”范遥看着杨昭想动手的意图，赶紧劝说道，要是带回去一个浑身是伤的王爷，说不定就被杨广大卸八块了。
……
离城门口越来越近了，人流也越来越密集，目的地近在眼前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时候，也是那两个小子要动手最好的时候。范遥深知这一点，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抱地更紧了。
溧水城并不算很大，城门的宽度也只能允许两辆马车同时经过，城门上方用小篆书写着溧水城三个大字，城楼上似乎有几个士兵在把守。
范遥抬头看城楼的一瞬间，肩膀一麻，右眼眼角余光撇到一抹灰暗的红色一闪而逝，右臂一下子失去了知觉。心里咯噔一声，自知坏事了，没想到那两个小子不过是监视的，真正动手的人在这里。
喊抓小偷？显然不行，这里人员密集，如此喊一声必然造成骚乱。更加给了小偷逃跑的机会。范遥揉着酸疼的肩膀，目光四下逡巡，成也萧何败萧何，人员密集固然给了小偷动手的机会，同时也给小偷得手后的脱离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如此一来，只要盯着脱离人群远去的那个人便行了。范遥赶上前拍了拍杨昭的肩膀，简单地说明了事情。杨昭翻身上马，稳稳地站在马镫上，马儿如同知晓主人的意图一般，原地站着不动，杨昭环顾四周，照着范遥唯一的一点线索寻找着目标。
这一特立独行的行为不仅招致了周围行人的白眼，还引来了城门的一个卫兵。
“你们这是干嘛呢？不要在这里挡路，要走赶紧走。”范遥牵着自己的马站在杨昭身边，两人两马确实占据了不小的地方。
“这位军爷来的正好，小的们这是在抓……”范遥正待解释，杨昭从马上跳了下来捂住范遥的嘴。
“你，就是你，替本……公子看着这两匹马，本公子有事要办。知道么？”杨昭盛气凌人地指使道，又丢过去了两块碎银。说完也不等卫兵回话，从范遥手里夺过缰绳，连同自己的一股脑塞在卫兵手里，拽着范遥从左侧出了人群。
范遥目瞪口呆地看着卫兵乖乖地牵着马走了开去，“这是什么鬼？这……”
“看城门的府兵都这样，欺软怕硬。为了混口饭吃，只要不犯法，给点银子什么都干，从京都一路过来见的多了。”杨昭不屑地说道，“没找到你说的红色衣服的人，倒是有几个形迹可疑的往这边走了。”
“但是银子被偷的时候是在右边啊？”
“右边？右边没有人离开人群啊？难不成是顺着人流出城了？”杨昭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挣了一百两就这么丢了？”
“啊？应该不可能，偷完东西还在我身边挤着往前走？那不是马上就被我发现了？昭哥你刚才说左边有可疑人物？快跟上看看。”范遥有些急切，虽然理论上来讲范遥不过丢了六十两，但是这六十两对范遥的含义比一百两对杨昭来讲重要多了。
“这不跟着呢么？跟太紧了容易被发现不是你说的么？喏，那边那两个就是。”杨昭朝不远处努了努嘴。
范遥顺着杨昭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幽深的巷子里，两个人一个低着头快步远去，另一个披着斗篷边走边打量四周。“刚才说跟太紧了容易被发现是因为他们以为我们没发现，所以他们要隐藏自己的目的，但是现在跟的紧不紧有什么用？如果真的是他偷的，看到我们就说明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装作不是跟踪还有什么卵用？赶紧上去抓住他才是正经，免得跟丢了。”范遥快速说完，直接跑向了稍微近点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昭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武力了！”
杨昭恍然大悟，不再装做慢悠悠地若无其事地跟在后边，后发先至，快速跑到斗篷人身边，不由分说一个扫荡腿就把他绊倒在地，继而按在地上摩擦，嘴里还在询问着什么。
范遥惊讶地停下了脚步，以手掩面，不忍地看着杨昭暴力执法。被害者的惨叫声在幽静的巷子回荡。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被身后的动静吸引了，停下脚步奇怪地回头张望，范遥赶忙往巷子边一躲，挤在两墙的夹缝之间，也不知被看到了没有。
等了一会儿，范遥悄悄地探出脑袋，见那人又往前走了，范遥摸了摸下巴，来到杨昭身边，以手示意他搞定这个，自己又继续跟了下去，杨昭也不知到底懂了没有，只是点了点头。
“说！是不是你偷了老子的一百两银子？你知道老子弄这一百两多困难吗？老子第一次自己赚钱，你丫就盯上了？……”杨昭一边把被害人摁在地上，一边喋喋不休地问话。
范遥听了杨昭这不讲理的审讯方式不仅摇了摇头，这杨昭看来是装好孩子憋坏了，找个发泄点也好，哪有这么审问的？这是从哪学来的方法？要是冤枉了咋办？不过也不知道这张口闭口老子老子的是谁教的？杨昭身边这么粗俗的人应该只有刘峰他们哥几个了吧？要是让杨广知道了……
范遥没敢再往下想，不过想来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被杨昭强行留在府里的刘峰几人正在院子里喝酒，身为河南王亲卫的他们，除了杨昭以及杨广没有人能使唤的了，何况他们三人也是晋王府的老人了，自然有些特权。
“刘哥，我刚才突然感觉浑身一颤……”三人正在胡吹海聊，方演突然开口说道。
“是啊……老子也感觉到了……”刘峰神色紧张地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