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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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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门口的两扇门是朱红漆的大门,大门两旁有一对圆石鼓,门口有三层石头台阶,一般来说,这是出家人住的地方。你戴宗要问也不妨,应当先抬起头来望望清楚,出家人住的地方也有不同,究竟这是不是座庙。但他性急了。跨步上了台阶,手一抬,“嘭!嘭!嘭!”就敲门。只听见里面有人问了:“哪一个啊?”唉,不好,怎么是女人家的声音?戴大爷一吓,没有敢开口。 再抬头朝上面一望,只看见大门上面有一块白矾石匾,匾上刻有五个天蓝的字:“送子观音庵”。糟了,原来是座尼姑庵!幸亏没有开口,如开口说是来找道士的,不被人家骂吗?太不像话了!戴宗自己想想也好笑。赶紧转身,望着杨林一会意:快走!两个人快步直奔巷口。
  两个人走到巷口,刚要出巷子,戴宗抬头朝对过一望:“啊呀!”一吓,吓了站住了。什么事?有人要杀人。就在对过有一家肉店,这家肉店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开间的门面,在门口檐下摆了一张肉案子,在肉案子面前站了一位身长大汉,模样生得非常粗壮,手上举着一把拆骨刀。在他的面前有一位,年约四十左右,模样看不清楚,把额头伸着,颈项就在刀口底下。举刀的那一位正准备把刀往下砍,这一位动都不动,情愿让他砍。这太危险啦!只要刀口碰到颈项,头就下来了,人就没命了。所以戴宗吓得愣住了。
二、长街遇石秀
对过的这两位是什么人?为什么事情要动刀?我要交代一下。这一爿店是一个姓赵的开的,姓赵的就是这一位身长大汉。他从小没有起过名字,在家里排行老大,人家都喊他赵大。赵大原先不是此地人,因为性情暴躁,在家乡一拳打死了一个人,后来官府查明,说他是酒后无德,误伤人命,就把他发配充军到此地。三年期满之后,本该要发回原籍,赵大想想:家里一个亲人没得,无牵无挂,何必回去呢?于是在官府花了几文,没有还乡,就在此地定居下来了。随后有人代他做媒,娶了一房人。这个老婆虽然是二婚,但是手里有几文,赵大自己没得钱,就拿老婆的钱用,先开了一爿肉店,因为他从前在家里就是个杀猪的出身,当然先拣行家事做,后来又开了一爿骡马坊,混得倒还着实不错,在此地可谓安居乐业了。在他刀口底下的是什么人?这一位站起来身高有九尺,这一副脸啊,生得倒也不丑,脸上的皮肤黄巴巴的,带有三分病容,这并不是他的身体不好,而是他脸上的气色天生就是这种颜色,所以他的外号叫“病关索”。两道浓眉,一双铜铃大眼,大鼻梁,阔口,颏下是兜腮胡须,大大两耳。头戴一字戗风巾,身穿青布跨马衣,五色鸾带围在腰间,足下薄底快靴。他是此地衙门里头的一位马快都头,姓杨,单名一个雄字。病关索杨雄在衙门里头不但是马块都头,还兼跑送公文,这还不算,另外还担当刽子手,一个人三个差事。在江湖上他颇有声名,一方面是因为他有些本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为人好结交朋友,而且非常爱友,但凡有江湖上的英雄豪杰路过此地,他都要过去登门拜访,性情也比较憨厚。他跟赵大有什么难过?这件事并不是因为他跟赵大有难过,赵大跟他也没得什么仇。那赵大为什么事情要拿刀杀他?原来杨雄曾经代一个朋友担保,欠赵大五十两银子。这个朋友是什么人,不是本地人,是充州道上的,姓杜,单名是个兴字,外号人称“鬼脸儿”。鬼脸儿杜兴有一次到此地来吆马做买卖,就吆的赵大骡马坊的马。吆了一趟马,最后一算账,还差五十两。这五十两到哪块去找呢?想借,身在异乡,借贷无门,于是就找到杨雄了。杨雄跟鬼脸儿杜兴认识,因为杨大爷在衙门里头担任马快都头,有一次为办案来到充州,碰到鬼脸儿杜兴。杜兴在家也好结交朋友,又欢喜打拳,弄枪舞棒,凡是有本事的、有声名的都常到他那个地方去。在茶馆里面两个人无意间见了面,双方通名道姓,原来互相早己就闻名了。英雄爱英雄,好汉爱好汉,鬼脸儿杜兴为人也惯打不平,就帮助杨大爷破了这起案子,而且办事非常周到、热心。这一来杨大爷感到过意不去,在临分手的时候就对杜兴说了:“杜贤弟,你若是有机会到我们蓟州去,你一定要到哥哥那个地方去,你只要到州衙门找我就行了。”所以鬼脸儿杜兴差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忽然想起病关索杨雄,就来找他了。找到了杨大爷,杨大爷当然热心帮忙,并且还招待一番。当时杨大爷就随杜兴来见赵大,满拍胸脯,说:“这个五十两我来担保,他如果不还,我负责!”赵大一看,有杨雄出来担保,没得话说,就让杜兴把这一趟马吆了走了。实指望杜兴回去之后不日就有音信来的,哪晓得杜兴一去之后杳无音信。后来赵大就来找杨雄了:“杨大爷啊,杜兴可曾把钱带来?”杨雄摇摇头说:“不要提钱了,连信都没得。”赵大就说了;“杨大爷啊,当初如果不是你担保的话,我就不会让他把一趟马吆了走,现在既然他不带钱来,那么你要负责,就要请你把这笔钱给我了。”杨雄听他这么一说,冷笑笑,摇摇头说:“自古以来只有保人担担,哪有保人还钱的?保人欠你什么债?啊?”赵大一听,说:“这就笑话了。这么说我这五十两银子就撂下水啦?”杨大爷说:“你不要急,杜兴这个人你不晓得,我跟他是好朋友,他的为人我没得数吗?他是个周正人,决不是那种无赖之徒,这一定是有了什么意外的事情耽误了,说不定不日就有人把五十两银子带得来,你再稍微等一等。”赵大没得办法,只好回去再等。过了一向时,看到杨大爷,又问了,”可曾有信来?”杨雄说:“没有。”又过了一向时,又问了,杨雄还是说:“没有。”就这么左一次“没有”,右一次“没有”,赵大火了,说:“杨大爷啊,你要如果再不给我钱的话,就不要怪我赵大了!”杨大爷还是望着他笑笑,说:“你放心,少不了。”无巧不巧,今天杨大爷又走此经过,被赵大看见了。杨大爷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的?他是来会一个朋友的。离这爿肉店不远,在斜对过有一家小茶馆,小茶馆里有个人在等他。他们是事先约好了时间,在这个地方碰头的。所以他这时候脑子里头根本就没有想到赵大的五十两银子这件事,埋着头直朝前头跑。走到肉店门口,他头埋着没有注意,赵大入了神了。赵大一声喊:“呔,杨大爷,站住!”杨雄一听:糟糕了!我就怕碰到赵大,偏偏这一刻碰到赵大。“哎,赵大,你叫我干什么?”“叫你,杨大爷啊,我问你,那个杜兴的五十两可曾带得来?”“没有啊。如带来,我怎么能不给你呢?”“他不带来,只好你还钱!”“哟,讲笑话了。当初我就跟你讲过了,我做保是不错,只有保人担担,哪有保人还钱?”“我告诉你,杨大爷啊,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今天如再不给饯,我这一把刀与你不利!”说着,身子朝后一转,伸手拎了一把拆骨刀。杨雄把他一望,“啊噗!”来了气了。“啊呀,赵大啊,想你在家秉性粗暴,一拳打死了人,到今日你的脾气还不改啊?不过为了五十两啊,你居然就把刀拎起来了。你把刀拎起来,难道我姓杨的就怕你吗?你麻木哩!我是什么人啊?我是衙门里的马快都头!我本来今天还准备跟你说两句好话,既然你要行凶,我姓杨的也不是好惹的!杨大爷也来了气了,手一抬,“啡!”把头上一字戗风巾朝下一褪:“嘿嘿!赵大,区区五十两银子,杜兴不给钱,我姓杨的也可以认这笔账。但有一点,你今天这副样子,我现在有钱也不给你。我这个人还有个脾气,既然你要拿刀砍我,我就要你砍我一刀,你不砍我一刀,我就是不给钱!”“啊!”哪晓得赵大一听更来气:要死啊,你个囚攮的!原来你是有钱不给,居然还来怄我。你以为我不敢砍啊?我大不了抵命!“好!”赵大喊了一声好,两足尖一踮,“噗!”一个纵步蹿到杨雄面前,把拆骨刀朝起一举,“呜——!”就朝下砍了。杨雄把颈项伸得多长的,头埋着,眼睛闭着,动都不动,他总以为赵大不
敢砍。悬哪,这口刀的刀口离他的颈项还有尺把了。
  对过的戴宗跟杨林看得清清楚楚,眼看要人头落地,心里这一急就不要问了。想上去救,又办不到,因为离得远,鞭长莫及。戴宗只好在这块干着急。真要等他们来救,已经迟了,就在肉案子斜对面,也就是杨雄要去会朋友的那家小茶馆门口,有个人一个纵步,“噗!”蹿身上来,把右手朝起一抬,就用右手的虎丫,把赵大抓刀的右手七寸子这个地方,“啪!”朝上头一托。“朋友,人哪,还是忍耐些好哇!”赵大看了来人一眼:“唉唏!你不知道他说的话怄人呢!”赵大心里有话:你不要看我这副样子,手上抓着刀恶狠狠地朝下砍,我哪块是成心要这样子的吗?实在是我被他气极啦!你不晓得,他骨子里头阴呢,说的那种怄人的话,随便哪个听了都要来火。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戴宗再把蹿上来的这一位一望:“好!”情不自禁赞了一声好。这一位是什么样子,身高九尺,面似银盆,两道清眉,一双秀目,正准头,四方口,颏下没有胡须,大大两耳。头上戴一顶软顶壮帽,拱手英雄结俏挣挣打在眉心,身上穿排门密扣短衣,底下兜裆衩裤,足下扳尖踢土快鞋。这一位是谁?我有几句赞他:           

  身似山中猛虎,
  性如火上浇油。
  心雄胆大有机谋,
  到处逢人搭救。
  全仗一身武艺,
  只凭两个拳头。
  英雄声誉满黄州,
  拚命三郎石秀。

  石秀在江湖上颇有声名,没有哪一个为武的不晓得拚命三郎石秀,许多人都喊他石老三。石秀并不是此地人,是黄州人氏。他两年前出来闯荡江湖,走到此地的一座翠屏山脚下,朝山上一望,觉得这个地方风景很好。山上有一条古道,他再到古道去望望,只见树木丛丛,非常幽静。石秀看中了这个地方,不走了,就自己动手,在翠屏山山脚下砌了三间茅屋。把房子砌好了之后,石秀就想了;在此地要找件事做做,才能生活。做什么事呢?一般的事情他还不愿意做,他要做自己欢喜的事情,最好是不受旁人的管束,自由自在。石秀想来想去,就到山上的一座庙里去拜会老方丈。老方丈见石秀气概不凡,就请他坐下来,跟他攀谈攀谈,又听他言谈不俗,心里很欢喜。石老三就对他说了:“老方丈,我这个人是到处为家,因为看到这座山的风景好,想在这个地方歇脚,住一些时,但是我总要做件事,才好维持生活,因此我想跟你商议下子,每天到你山上来打柴,不多打,每天只打一担,你老方丈如能慨允,我石秀感激不尽,如不能允,那就算了。”老方丈一听,心里有话:我山上满山是树,不但有名贵的木材,各种杂树也遍地皆是,莫说他一天打一担,就是打十担八担也无妨。当时老方丈就一口应允了,只关照他不要砍名贵的木材。石老三从此就每天上山打一担柴,这一担柴卖到什么地方呢?就卖给赵大肉店斜对过一家小茶馆。石秀跟这家茶馆的老板双方咬好了口的,石秀每天包送一担柴,不管寒冷暑热,哪怕就是天上下刀,都要把柴送到,小茶馆每天给他二百文,算是柴钱。 二百文一担,价钱不贵,又是包送,老板当然求之不得了。石秀每天有二百文也够用了。就这样,石老三在此地住了—个时期下来,虽说是个卖柴的,许多认识他的人都对他非常尊敬,因为人家都晓得他是位英雄,不但有一身好武艺,而且为人正直,乐于助人,惯打不平。譬如人家遇到伤脑筋的事,请石秀来帮忙,他不但分文不取,说不定他还会贴钱,想方设法都要代人家把事情办好。现在蓟州城里,没得哪一不认们拼命三郎石秀。
  石秀今天是跟杨雄约好了在这家小茶馆会面谈心的。他们两个人早已认得了,不但认得,而且是结拜过的弟兄,情同手足。今天因为有件要紧的事情,弟兄两个要碰头商量。杨大爷衙门里的公事多,来得稍微晚了一些,石老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晓得哥哥是来,还是不来,就跑到茶馆门口来望望。他才站下来,忽然望见斜对过赵大蹿出来,手上拎着一口刀,对着一个人就朝下砍。石老三惯打不平,好管闲事,像这种事情,既被他看见了,怎么能不管呢?这是性命交关的事啊!所以石老三一个纵步蹿上来,把赵大拿刀的这只手腕子朝上一托,说了一声:“朋友,人哪,还是忍耐些好哇!”把赵大拦住了。
  石秀不晓得赵大要砍的是什么人,正要掉过脸来望,杨雄已经把帽子戴起来了,先招呼他了:“三兄弟!”“啊!”石老三一望,原来是哥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杨大哥,大概还是为杜兴的五十两银子吧?”“着啊。”“杨大哥,那五十两你还没有给赵大吗?”“这个笑话了,怎么叫我给钱呐?只有保人担担,哪有保人还钱?”“你算了吧!不是小弟今天讲你,既然当初是你做的保,为英雄汉子的,就要放漂亮一点,杜兴到今天没有把钱送来,这个钱就应当是你给.不要再这样了,拖下去你杨大哥也不体面,赶快回去拿五十两银子给赵大,听见没有?”“哎哎,三兄弟,你既讲下来了,我还有什么话讲呢?不谈了,我回去拿钱。”说着,身子一转,“叮咚叮咚叮咚叮咚……”跑掉了。哪晓得杨雄平生最听这位三兄弟的话,回家拿钱去了。石秀望着赵大:“赵大,咱的哥哥当然有不是的地方,但是你赵大有一点也要千万记住,下次做事不可这样鲁莽!听见没有?”言下之意:你不要忘记,你当初怎么会被发配充军到此地来的?就因为你在家脾气暴躁,一拳把人打死了,所以才吃这场官司的。今天为了五十两银子,你如把他砍死了,然后你再吃官司抵命,这值得吗?你不要忘记你当初的教训!
赵大心里明白:“唉!石老三啊,他要能像你这样子,就是一个钱不给,说句实话,我赵大也不在乎.你不晓得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着实怄人哪,他是逼着我拿刀的呀。不谈了!”“算了,咱的哥哥一会儿就把钱送来。从今以后,我们都还是好朋友。”“好的,你石老三既这么说了,我赵大就听你的。”赵大把拆骨刀放回原处。石秀转身朝小茶馆跑,准备还到那块去等杨雄。
  石秀上来代杨雄解围,戴宗、杨林都看见了。他们说的话,杨林倒没有在意,戴宗全听到了。戴宗不由打心里称赞:好!这一位有道理。刚才我们只是干着急,没得办法上去救,你看这一位多波俏,没有费事,一个纵步蹿上去,手一抬就解了围了;而且说的几句话合情合理,叫双方都心服口服。咦,不要忙,刚才这个拎刀的大汉嘴里“石老三”长、“石老三”短的,难道上来解围的这一位就是拚命三郎石秀?我临下山的时候,寨主、军师特地关照我打听这个人,如果他就是石秀,那真是巧极了,我就趁此跟他见见面,请他到水泊去共聚大义。戴宗想到这个地方,赶快抢步出了巷口,嘴里就招呼:“石老三!石老三!”
  石秀刚走到小茶馆门口,听见后面有人招呼,脚步一停,掉脸一望,只看见后面来了两个人。奇怪,这两个人我都认不得,只有前面这一位的这副脸呐,好像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个地方见过的。他为什么开口就喊我石老三?我认不得他们,他们好像跟我熟悉得了不得,要不然他怎么晓得我姓石,排行第三,喊我石老三呢?石秀身子一转:“啊呀!请教二位尊姓?”戴宗心里有话:“这个地方不便报名,大街耳目太多,我如果把大名一报,是梁山的大王,那还了得,马上就会有人去报告官府。戴宗随即上去把石老三的膀臂一挽:“石老三,我们到店里头去再说。”石秀把他望望,感到莫名其妙:我不懂啊,好好的人,为什么不敢报名姓?石秀只好随他们两个人进了小茶馆。
  他们到了小茶馆的后进,接着上楼,在楼上靠墙角的一张桌子旁边朝下一坐。这时候还没有到中饭市,楼上没得其他的人。小二先代他们泡了三碗茶,然后笑嘻嘻地:“石大爷,哈哈,你们可还准备吃饭?”“对,因为今天来了两位朋友,准备在这里吃饭。”“好极了。但是打你们一个招呼啊,因为这一刻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厨房里头还没有起火,恐怕要请你们稍微等下子。”“噢,好的,等就等下子。”小二走了。石秀喝了一口茶,心里有话:你们二位究竟是什么人,这时候可以告诉我了吧。“请教二位哥尊姓大名?”戴大爷笑笑:“哈哈,石老三,你看见我,恐怕觉得有一点面熟吧?”“这个……”啊咦喂,来人居然还会算哩! 一点都不错,刚才我是觉得他这副面孔有点面熟,一时记不起来在哪块见过的。究竟石秀可曾见过戴宗?没有见过。那为什么觉得有些面熟呢?因为戴宗跟宋江在九江被梁山英雄劫法场劫上梁山之后,官府到处张挂图像,捉拿他们这两个要犯,在此地州衙门的门口,就挂着宋江、戴宗两个人的图像,石秀经常到衙门里去找杨雄,无意间看过戴宗的图像,所以现在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块见过的。当然啦,这一刻他怎么想得到对过是个逃犯呢?”“不错,咱们好像是有一点面善哩。”“石老三,实对你说,我兄弟姓戴,叫戴宗,外号人称神行太保。这一位是锦豹子杨林。”“呃咳!”石秀吓了一大跳。好啊,我说怎么有些面熟的,哪晓得他是新上梁山的大王,衙门口还挂着他的图像哩。不过,这位杨林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啊呀,戴宗这个人我虽没见过,但是久闻大名了。大闹九江之后,他的名声更大,可谓天下皆知。“啊,二位哥在梁山谅来十分得意,怎么有空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石老三,实对你说,我兄弟上了梁山之后,没事的时候,经常在忠义堂上听寨主、军师和诸位哥谈论天下的英雄豪杰,他们经常提到你石老三,他们都非常敬慕你的武艺,敬慕你的为人。谈到我们梁山,虽然人都说是大王的窝巢,这一点你石老三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梁山上的人其实都是英雄豪杰,实在是因为当今皇上昏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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