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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宋江急坏了,连中饭都没有吃。到了下昼时分,有两个人来了。哪两个?杨雄和石秀。他们两个人今天接运粮草,忙到这一刻才办妥。两个人到大帐去销差,咦,大帐上没得人。问手下孩子,孩子说:今儿开兵,寨主和众头领一大早就出去了,到这一刻还没有回来。“啊呀!”两个人一听,坏了,哪有打仗打这么久时间的呀?中饭也不吃,打到这一刻还不休息啊?杨、石二个赶紧骑马出前营,有营门口的孩子指点,到小土山找到了宋江。“宋三哥!”“宋寨主!”宋江望见杨、石二人,“唉!”叹了一口气。后悔啊。昨天不该把他们两个人派去接运粮草!有他们在面前我今天不会上栾廷玉的当。唉!用人不当,是吾之过也。“啊,二位贤弟。”“三哥。你老为何到现在还不收兵回营啊?”“唉,二位贤弟有所不知。”宋江就把今天开兵的前后经过告诉杨、石二人。两个人一听:“啊呀!糟糕了。三哥,你老不知道,祝家庄的这座树林里面重重埋伏,不识道路标记的人千万不能进去,即使进去了也难以出来。”“是啊,现在悔之晚矣。你们二位贤弟可有什么良策?”杨、石二人一商量:“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赶快到李家庄去,请李员外派人去接应,或许能把人救出来。”宋江别无他法,只好叫杨、石二人去见李员外。宋江也随即下小土山上马,吕方、郭盛带着孩子保护,先回大营。杨、石二人随即上马到李家庄,说明来意,请李员外火速派人去接应。李员外听了他们的话,把头摇摇,说:“这一次我把你们梁山的人马请得来打祝家庄,还供给你们粮草,祝家庄的人并不清楚这些内情。如果我派人去接应你们的人,那不等于是告诉祝家庄的人,是我把你们请得来的吗?杨、石二人一听,望他冷笑笑,说,“李员外啊,你此言差矣。你请梁山的人来打祝家庄,今天能瞒住祝家庄的人,日后还是瞒不了。世上的事,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日后祝家庄的人晓得了,不会不跟你算帐!再说,你今天见死不救,如果梁山的头领有个闪失,恐怕梁山人也绝不会对你罢休。我看你啊,还是认定一条路走,赶快派人去接应。此乃上着!”李员外一斟酌,觉得这话有理。事到如今,也只好死心投靠这一边了。随即派杜师爷带领二百人,带灯球等物到祝家庄去接应。杨,石二人回头去见宋江销差,大家就在大营等候消息。
杜兴带着二百名庄丁,进了树林子就高声喊叫:“梁山的头领和儿郎们听着啊;我们是李家庄的人;特地来接应你们的;你们赶快跟着我们走啊——!”众头领和儿郎们一听,喜出望外。这一来好了,我们有救了。大家赶紧招呼李家庄的人,跟在他们后头走。这时候逃命要紧,多话也不说。拖拖拉拉,一个接一个,弯弯曲曲,平安出了树林。众头领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鬼脸儿杜兴带着庄丁回转李家庄。梁山的人回转自家大营,见宋江禀明经过。这一仗死了不少孩子,欧鹏、邓飞被祝家庄人生擒活捉。
栾廷玉在南庄墙头上,号灯坠落,他当时倒无所谓,反正梁山人出不了树林。后来见树林里有了灯火,有人来把梁山人带出去了。栾廷玉先觉得奇怪:是什么人把梁山人救走了?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后来一想,明白了,一定是李家庄的人来救了梁山的人。我说的嘛,现在时交冬令,不是用兵的季节,梁山怎么会突然发兵来打我们祝家庄的?恐怕也是李家庄把他们请来的。李应为什么跟我们翻脸!还不是为上次来要时迁的事嘛,他受了三子祝彪的气,回去以后耿耿于怀,就请梁山人来打我们,代他出气。好哩,原来你勾结梁山强盗,我总有一天要跟你算帐!栾师爷想啊想的,想了怕起来了。怕什么事?啊呀!我们祝家庄狠,狠就狠在这一座树林,里头有重重埋伏,不怕来千军万马,我们能攻又能守。这一来坏了,狠不起来了。梁山人不清楚我们树林里头的埋伏,李家庄的人清清楚楚哎,他们现在是一家人咧。怎么办!“有——了!”随即吩咐祝氏弟兄三个和七位小少爷,小心看守南庄门。他本人亲自带领五百名庄丁,带着家伙,掌着灯火,连夜把树林子里头的所有标记全换掉。新标记只有他们祝家庄的人认得,外人不得而知。另外派人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清理道路。
第二天一早,栾廷玉升坐演武厅:“来人,把昨天抓住的两名狗贼带上来!”“是!”庄丁下去把欧鹏、邓飞推到厅上。欧鹏、邓飞立而不跪。胸脯子挺挺的:“好大胆的村狗!既然把爷们抓住了,少讲废话,听斩听剁!”庄丁在旁边一望:“狗贼,跪下来!”“咱向来不跪!”不但不跪,胸脯子挺得更凶。栾廷玉把他们望望,暗暗赞了一个字:好!这才是梁山的大王,硬汉子,前首那个尖嘴猴腮、翘八字胡子的小伙没出息,还没有叫他跪哩,他自己倒跪下来了。看来他不是个梁山人。“狗贼!尔既已被擒,还敢出口伤人。——来!将他二人钉镣收入土牢。”“是!”这一来时迁时二爷不寂寞了,有两个人陪他了。欧鹏、邓飞就把石秀上山,梁山发兵的经过告诉时迁。特别提到石秀说你的武艺比他高明十倍,还是普天下第一美男子。时迁一听:石秀啊,你怎么想得起来的呀?架我也不能这么架法哎!我倒丑死了,你说我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叫我以后怎么见他们?时迁倒有了心事了。
栾廷玉坐在厅上越想越气,越想越怄。那些梁山人怎么跑掉的呀?首先是我们家的号灯误事,如果不是他们误事,号灯坠落,梁山人一个跑不掉,李家庄的人来也救不走他们。栾廷玉想到这个地方:“来人!”“有!”把南庄墙八名管号灯的带来!”“是!”一会工夫,八个管灯的来了,到了厅口,朝下一跪:“我等见师老爷。”“尔等今天为何不检点号灯的绳索,有误军中大事?——来,将他们推去斩首!”“威——!”刀斧手拎着烁亮的钢刀一拥而上,把八个人架起来,朝外推了。八个人不约而同喊起来了:“冤枉啊!”“冤枉啊!”……栾廷玉一望:“啊——?”奇怪,一个两个人喊冤枉罢了,怎么八个人一起喊的呀?他们事先约好了的呀?他们又不晓得我要杀他们。莫忙杀,万一杀错了,旁人也不服气,我栾廷玉要被人骂哩。“推转!”“是!”刀斧手把八个人推回头。八个人复行跪下。“尔等因何叫冤?”“师老爷容禀。我们是真冤枉。今儿一早开兵,我们想到说不定晚上要用号灯,特地换了一根新麻绳。昨儿晚上绳子突然断了,当时我们就觉得奇怪,簇新的麻绳怎么会断的?今儿早上我们把这根麻绳仔细望了下子,不是我们拽断的。你老人家不是不晓得,假如是拽断了的,断头应该是长长短短的,这根麻绳的断头是一划齐,好像是……是被人用什么利器割断的。请你老人家亲自验看。如真是我们拽断的,我们情愿领死罪,如果是旁人割断的,望你老人家要施恩哪——!”“哦——?”栾廷玉一听,这话也对,我倒是要望望清楚哩。“来人,去将那根断麻绳取来。”“是!”有手下人到南庄墙上去把那根断麻绳取来,朝案上一放。栾廷玉把断头一望,果然不错,不是拽断的,是被利器割断的。这一定是梁山的强盗用什么冷兵暗器铲断的。既然如此,其过不在他们。“好,恕尔等无罪。今后要加倍小心。”“是!多谢师老爷!”“谢谢师老爷!”八个人磕了个头,下去了。
栾廷玉想想还有些不袪疑,梁山人是怎么把麻绳弄断的?派了两个心细的手下人到南庄墙旗杆附近,旮旮旯旯仔仔细细寻找利器。一会工夫,手下人在南庄墙里的一间屋顶上,找到了一支铲马鈚箭,随即送给栾廷玉。栾廷玉把箭接过来仔细一望:“哦——呀!明——白了!”原来是用这支铲马鈚箭,把麻绳铲断了的。这支箭射得多准啊!这么高明的箭法,江湖上少有。究竟这支箭是什人射的呢?再仔细把箭杆子上望望,望见上头有金丝嵌就的三个小字:“神箭手。”“噢!”栾廷玉想起来了:不错,梁山上有个头领叫花荣,外号“神箭手”。此人是当年有名的花总兵之子,今天还在征场跟我动手的。“啊呀!”花荣的箭法如此高明,居然能在晚上,借灯球的这么一点灯光,在对河把只有小拇指头粗细的麻绳射断了。我这个人要比麻绳粗得多啦。以后遇到他要当心些哩。
栾廷玉把这支箭先放到案上,拈起笔来写了一封书信给扈家庄。信上把开兵的情形大概说了下子,把树林子里头更改的标记告诉扈家庄的人。李家庄已经跟梁山勾结了,现在要联络扈家庄来一起对敌。栾廷玉把书信写好后,叫手下人立即送往扈家庄。
第六回 二打祝家庄
一、枪挑洪岩
宋江回了寝帐,一夜没有睡着。想想这一仗死了这么多孩子,欧鹏、邓飞两位头领又被捉,心里难受啊。天色大亮,进了点饮食,升帐办理公事。看来祝家庄不是那么容易打的,不能性急。正办着公事,忽然听见左哨“啊……!”有嘈嚷之声。宋江随即吩咐:“查!”有孩子到大帐来报了:“报——!禀寨主!”“何事?”“左哨外远远来了一队人马,有三百人。看他们的旗幡,一色皆是‘扈’字旗。”“有几员将士?”“前头有两个骑马的将士。”宋江晓得,这是扈家庄的人。昨天我们跟祝家庄的人打了一仗,我们吃了亏了,今儿你扈家庄的人也来欺我们啊?“知道了。退!”“是!”“你们哪位贤弟去会敌将?”上首班中豹子头林冲出来了。他心里话:昨天战栾廷玉,我们没有讨到便宜,今儿打扈家庄的人,不见得还打不过他们吧。“三哥,小弟林冲愿往。”“好。你贤弟就在左哨调三百人去会敌将。”林冲接令箭下帐。今天他没有顶盔贯甲,就是包巾战袍,鞓带靴儿。到了大帐口:“马——来!”手下人把他的乌骓马“得得得得……”牵过来。林冲手在鞍山一捺,飞身上骑,把丈八点钢矛一端,到左哨调了三百名孩子,出了左哨营门,挡住来人的去路。
来的是扈家庄的三百名庄丁,领首二将,上首马背上的这一位立地身高八尺,年近四旬。漆黑的面庞,他这个黑不是黑得发亮,是灰黑色、滞黑色,一脸的晦气色。两道粗眉,一双暴目,大鼻梁,颏下微须。头戴包巾,身穿战袍,鞓带缎靴,胯下黄骠马,手掌中端着一口黄金大砍刀。说是大砍刀是恭维他的,其实这口刀并不大。为武的用的家伙,一尺船一尺桅,武艺有多高,家伙就有多重、多大。此人是谁?扈家庄的教师,姓洪叫洪岩。下首马背上的这一位今年还不到二旬。身高七尺开外,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头戴公子巾,身穿公子阔服,胯下西方马,端一杆灿银枪。他是扈家庄庄主的一位公子,叫扈成。因为刚才扈家庄接到栾廷玉派人送的信,扈太公跟祝家庄有约在先,遇敌要互相接应,不敢得罪他们,不得不派人到祝家庄去下子,当面问问情形。扈太公本人不愿意去,就派儿子扈成代他走一趟,叫洪师爷陪儿子一同去,一路保护。
按理,他们应该走近路,走小路,穿树林子,不走梁山人大营的外面走。洪岩偏不,他非要摆摆威风,要走大路走。扈成并劝他:“师爷,走大路危险哪,前面就是梁山人的大营。” 洪岩说:“梁山人的大营又怎么样?有为师在此,不用怕,跟我走!”扈成犟不过他,只好跟他走了。
林冲把手中丈八点钢矛一指,一声大喝:“呔——!村狗休要前进,梁山豹子头林冲在此呃!”洪岩听到林冲两个字,“啊——噗”忽然来了气了,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口把林冲吃到肚里去。什么原因?嘿,哪晓得无巧不成书,冤家路儿窄,林冲是他的仇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仇?我来补叙下子。
林冲当初是在都城殿帅高俅手下,任御营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后来遭到高俅的陷害,发配河北沧州。其时正是六月天气,阳光当顶,炎热难捱。林冲对二公差说:“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午吧。”二公差点点头应允。路旁边正好有座大树林。进了树林一望,里头有两个人正在下棋。当时林冲不晓得树林后面就是小梁王柴进的庄园。下棋的这两个人,一个是王府的老总管柴安,一个是王府的教师洪岩。洪岩是兖州人,因为性情暴躁,蛮不讲理,有一次打死人之后,溜到河北沧州柴庄避难。小梁王柴进为人慷慨敦厚,广招天下客,人称“小孟尝”。柴进把洪岩收留下来,名义上当个教师,其实没得事做,等于吃闲饭。这天洪岩跟老总管柴安到树林里头来避暑纳凉,没事消遣,就下下棋玩。他们下的是象棋。老总管的棋艺好哪,洪岩不行,是臭棋。一个是好手,一个是臭棋,下起来没劲。洪岩非要拖住老总管下,柴安没得办法,只好耐着性子陪他。他们正在下着棋,林冲和二公差进了树林。二公差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林冲平时也喜欢下棋,就走过来观看。林大爷站在棋盘旁边,眼睛眨都不眨,望他们两个人走了几着。林冲忍不住好笑。笑什么事,这两个人一个是高手,一个是臭棋,像大人陪小孩子逗了玩,两个人在比“吃”棋子。又看他们下了几着,林冲忍不住对老总管说了一句:“唔,马跳一步,他就输了!”柴安脸一掉,心里有话:我哪块不晓得啊?我的马跳一步,他的将军老儿就没处跑了。但是,你不晓得他这个人的脾气,跟他下棋,非要把他的子儿吃光了,他才认输哩!既然观棋的人开了口,柴安只好把“马”提起来,“嗒!”跳了一步,“叫将”。洪岩一看,“将”不能动了,心里一肚子气。看见林冲身上戴着镣铐,晓得他是个配军,于是破口大骂:“你这个贼配军!”他以为他现在好歹是王府的教师,骂对方声把“贼配军”,根本无所谓。他不晓得林冲这个配军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一位英雄豪杰。况且他这次发配充军,是被奸臣所害,林冲特别忌讳“配军”两个字。洪岩开口就骂他“贼配军”,你说他受得了受不了?林冲来火了,准备教训他了,柴安赶紧上前解围。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树林子那边:“咹——咳!”一声咳嗽,柴安和洪岩马上毕恭毕敬。林冲也就没有动。
来人是哪一个?主人翁小梁王柴进,后头跟随四个亲随。柴进手上摇着一把鹅毛大扇。因为天气闷热,他坐在家里头觉得闷得难受,就到庄外树林子里头来透透气。洪岩跟柴安见梁王驾到,上前行礼。柴进见林冲气概不凡,就问他:“义士,请问尊姓大名?”林冲上前报了名姓。柴进一听:“啊呀!久仰久仰!”随即邀请他到王府里头去盘桓。林冲就跟二公差商量,因为路上只有十天的限期,万一耽搁了日期,二公差到地头见官销差是不是有难处。二公差见是王驾邀请,连忙点头,说:“没事!我们一般解长差,上下都要讹错个两三天。即使官府查问到了,我们也有话说,官府不会责怪。”二公差和林冲一同进了王府。柴进把林冲邀请到花园蝴蝶厅,吩咐摆酒。二公差代林冲把家伙打开,还亲自伺候他、照应他。王驾都如此尊敬他嘛,你说二公差可敢得罪他?柴进请林冲吃酒,招呼洪岩做陪客,顺便代他们解解围。柴进让林冲坐上横头,洪岩坐下横头。亲随在旁边斟酒上肴。他们吃着酒,谈谈世务。柴王看看林冲,实在打心底里佩服,说:“林义士,孤家久慕大名,你的林家矛四海皆知。”林冲一笑,摇摇头,说:“平常得很,王驾过奖了。”洪岩坐在旁边听了不服气,就插嘴了:“林家矛哪有咱的洪家刀好!”柴进掉过脸来望望他,心里有话:哪个问你的?笑话!我跟林冲谈心,要你插什么嘴?自己夸自己。不睬你。柴进接着对林冲说:“林义士,你非但马上的矛四海皆知,你在马下还有一根过头棒,也是个个闻名。”林冲双手齐摇,说:“王驾,提到棒就更加见笑了。”洪岩在旁边,忍不住又插嘴了:“嗳!林家棒哪里比得上咱的洪家棍!”林冲听了他这两句话,觉得好笑:这个姓洪的是个无知之徒,尽说自己好。跟他不必计较。哪晓得林冲没有生气,柴王实在忍不住了:“洪师爷,你马上一口刀,马下一根棍,孤家也早知道了。今天你跟林义士见面,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何不在蝴蝶厅下比试比试?让孤家一观?”洪岩一听:“好极了!”林冲吓了一跳,双手齐摇:“王驾,咱林冲不敢。”为什么说不敢呢?我现在有罪在身,虽说是冤枉,但总归是个配军,今天如跟他比武,刀枪没得眼睛,万一大意失手,再把他打死了,那一来罪上加罪,我吃罪不起啊!柴进哈哈大笑:“林义士,不妨,你尽管放心”柴进的意思是:这种麻木鬼,你稍微把点颜色给他看看,代我刹刹他的威风,教训教训他,万一失手也不要紧,都有我。柴进随即吩咐手下人取来一根棒和一根棍。因为王驾吩咐下来了,林冲只好接过过头棒,洪岩接过齐眉棍,两个人下厅。柴进就站在蝴蝶厅口,两手背在背后,望他们比武。
林冲对洪岩非常客气,说:“洪师爷请。”心里想:你还要在王府里混哩,我吃过酒就走了,让你露一手棍法算了。洪岩一点不客气,一声吆喝:“好!你招架了吧!”上来就是一路棍法。林冲是堂堂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武艺天下闻名,招架个把洪岩的棍法,不费吹灰之力,一刻儿工夫,把洪岩的棍法招架完了。该派林冲还手了。洪岩不要脸到什么程度?他看见林冲若无其事,心里更怄:“呔!再招架了吧!”又是一路棍法打来。林冲来气了:我是把面子给你的,你该派要有数,哪晓得你连最起码的做人的道理都不懂。我一步一步让你已经退到东院墙,快要到墙根了,你还要朝上逼。林冲一气之下,还手了。我不把你打死,我只教训教训你,叫你在王爷面前丢丢丑!“嗒!”先把洪岩的棍朝旁边一掀,接着棒头对准洪岩左手的小拇指上一点,“嗒!”哪晓得就这一点,把他的小拇指头点了飞掉了。十指连心啊!小拇指这一飞,鲜血直滴,洪岩疼煞了,大叫一声:“不——好!”眉头一皱,脸一苦,手一松,“噔!”棍子朝地下一掉。旁的事小,疼痛倒也能忍,今天在柴王面前把指头玩掉一只,这个脸面实在难下。洪岩足尖子一踮,“得儿——噗!”上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