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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急死了:“娘子,你为何要如此?”潘巧云只哭不开口。“娘子,你讲啊,你为何要自尽?”“大郎,妾身不便讲,你叫她……讲吧。”叫哪个讲?她手一抬就指着迎儿。她这一着狠了:我自己说,或许你不相信,让迎儿来说,她是个小孩子,又是我们家的佣人,决不敢说谎,她说的话,你总不会不相信吧?“好。──孩子,你讲,你娘为什么要自尽?”“这个……爷啊,我不敢说。”“因何不敢说?”“我如说出来,三爷要把我打死了哩。”你看这句话多毒!言下之意:这不是一般的事情,我说出来能把命送掉。这句话就等于先砍了石秀一刀。杨雄一听,觉得诧异:怎么会跟三兄弟有牵连的?“孩子,你不要怕,都有我,你好好地照直讲来。”“喔。爷啊,这么说,婢子就敢说了。自从那天你老出差走后,娘像往日一样,足不出户。又因为三爷住在我们家楼下,娘为了避免嫌疑,连楼都不下,整天蹲在楼上。这些地方,娘的为人你老人家是晓得的。”“不错。”杨雄点点头。我家老婆这些地方是非常注意,平时一言一行都规规矩矩,我注意她不止一天了,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你老人家走后,哪晓得生意比你老人家在家还要好,门口哄哄的,拥挤不开,人头上接钱。”“咦?”杨雄一听:不对啦,这话跟三兄弟说的对不起头来了。三兄弟说,自从我走后,生意清淡,每天只能卖两头猪。他们怎么说的不同的?现在先不谈,把它摆着,再往底下听。“后来怎么样?”“后来,是我婢子下楼,见三爷一个人忙不过来,太公年纪大了,又要忙收钱,又要忙记账,也吃不消,我就上楼对娘说了:‘娘啊,楼下生意这么好,爷不在家,他们两个人忙不过来,你是不是下去帮帮忙啊?’娘望着我摇摇头,说:‘你家爷在家,我都没有下去,何况你家爷不是在,三叔叔年轻,年轻叔嫂有诸多不便,若是被你家爷晓得了,要责怪我的不是。’我说:‘啊咦喂,娘啊,你也太固执了。这怕什么呐?三爷又不是外人,是跟爷拜过的,自家叔嫂。再说,爷虽不在家,有太公跟婢子在哩。你望望看,生意这么好,你下去帮忙,就强如帮爷的忙咧!’”“嗯。后来呢?”“娘还是不肯下楼。我就一边劝她,一边死拖活拉地把她拖下楼了。她下楼以后就帮太公收收钱,太公才算松口气。哪晓得娘下楼以后,三爷就有些魂不附体了。你没有望见他那副样子哩,过一刻工夫掉过脸来望望娘,过一刻工夫又掉过脸来望着娘笑笑。人家要买三斤后座子,他给人家一挂肚肺;人家要买一斤肋条,他给人家一挂大肠;不晓得哪一码对哪一码,乱七八糟,心全不放在做生意上。这个还不算数,他过一刻工夫还跑到娘面前来,说:‘嫂嫂,把二文给我去买一块黄烧饼。’他哪里是要买什么黄烧饼,其实是想到娘面前来看娘一眼。娘就把钱给他了。婢子当时没有在意,忽然娘满脸通红地把婢子的手一把抓,说;‘迎儿,我们赶快上楼去吧。’到了楼上,可怜娘哇哇直哭,泪如雨下。我就问了:‘娘啊,你怎么忽然哭起来的,为的什么事唦?’她过了半天,才说:‘这件事,我不好意思说。’我说:‘啊咦喂,娘啊,我从小就到你家来了,我们简直就像母女差不多,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娘这才叹了一口气,说:‘唉!原以为跟你家爷结拜的这位兄弟,一定是个英雄好汉,心地纯正,因为你家爷经常在我面前夸奖他。哪晓得你家爷看错人了,这个人表面上正经,骨里是人面兽心,坏得很'口虐'!刚才他不住地看我,望我笑,不好好做生意,这还罢了。后来他跟我要二文钱买黄烧饼,我给他钱,他在接钱的时候,先把我的手摸摸,接着就把手伸到我的袖子里头,把我的小膀子一把捏,把我的膀子都捏疼了,这不明明是调戏我吗?’我把娘的袖子捋起来一望,果然不错,膀子都被他捏红了。娘说:‘他既存了不良之心,恐怕他不会就此罢休。’我说:‘娘啊,你不要怕,我跟你寸步不离,有我在丽前,谅他也不敢无礼。’想不到就在这天晚上,我们主仆两个正准备收拾睡觉,三爷一声不吭闯到楼上来了。娘被他吓了一跳,就问他了:‘三叔叔,你晚上来到楼上有什么事?’三爷望着娘一阵笑,说:‘嫂嫂,大哥不在家中,我怕嫂嫂一个人在楼上孤单寂寞,特地求陪伴嫂嫂。’当时娘可怜羞得满脸通红,说:‘三叔叔,你怎么讲出这样的话来?你大哥不在家,你休得无礼,速速下楼!’三爷不肯走,还是望着娘嬉皮笑脸。娘实在来气了,说:‘你如果再不下楼,我就高喊救命,把左邻右舍喊得来评理!’哪晓得三爷听到这句话,突然把眼睛一翻,牙齿一咬,简直像杀神一样,把我都吓丁一跳。他望着娘哼了一声,接着说:‘嫂嫂,你代我记住,今天你如依从了小弟,小弟感激嫂嫂的情义;你如不依从小弟,哼哼!日后我那口刀与你不利!’他说过这话之后,见娘还是一脸的怒容,晓得无望了,掉过脸来对婢子说:‘今天这回事,不准你对任何人讲,要不然,哼,当心你的脑袋!’说过之后,他就下楼了。那天幸亏有我婶子在面前,他没有敢硬行非礼。他走了之后,婶子赶紧把楼门关起来,闩起来。娘可怜哭得死去活来。我就劝她了:‘娘啊,三爷倒已经走了,你何必哭成这种样子昵?你要保重些'口虐'。’娘叹了一口气,说:‘你是小孩子,哪里懂得我现在的难处,不日你家爷回来,这回事我是说,还是不说呢?’我说:‘啊咦喂,这有什么为难的唦,等到爷回来,你当然把这回事一五一十告诉爷哎。’娘摇摇头,说:‘这你就不懂了,三爷跟你家爷是要好的结拜弟兄,我如把这回事告诉你家爷,他们弟兄必然要参商,伤了弟兄的情义;我如不告诉你家爷,不但我这口气咽不下去,而且我也对不起你家爷。因此,我左右为难,思来想去,我还是一死百了好啊!’我说:‘啊咦喂,娘啊,你怎么想得起来的?你千万不能朝这个上头去想啊!’从那天晚上起,娘就像迂了一样,呆不呆,痴不痴,茶不思,饭不想,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块,摇摇头,嘴里叽哩咕噜地说:‘还是死了好啊。’婢子就时时刻刻看住她了。爷啊,你老人家不在家,万一娘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老人家呢?今儿你老人家回来了,婢子以为不要紧了,稍微大了下子意,刚才伏在银桌上'目充'了下子盹,也不过一下子工夫,眼睛一睁,娘不见了,我晓得不对头,赶紧房里房外到处找,最后我到马子巷里头。看见娘在那块上吊哩,我就喊你老人家了。你老人家叫婢子照直说,婢子就把实情禀告你老人家。”迎儿的这张嘴会说哩,她把潘巧云教她的一番话说得有声有色,活像真的一样。
杨雄听着听着,脸气得刷了色;听着听着,眉毛竖起来了;听着听着,眼睛翻起来了;听到最后,连胡子都气得支起来了:“啊噗!”这一气非同小可。啊呀,石秀啊,原来你是人面兽心啊!刚才你在我面前是怎么说的?说我家老婆跟那个买肉的小伙不规矩,我只听说我家老婆跟一个出家人有来往,从来没有听说过跟在家人有什么勾搭,你不分明是说谎吗?噢,原来是你也想我家老婆,没有弄到手,就反打一耙,说我家老婆跟一个买肉的小伙有勾搭。你如果说跟一个和尚有来往,我倒还相信,你说谎没有对起头来。想我杨雄跟你石秀是结拜兄弟,情同骨肉,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什么话都听你的,还对不起你吗?我跟你合伙开店,原是想你代我看老婆的,哪晓得你自己倒在想我老婆的心思了,你怎么对得起我这个哥哥?“呔,娘子。”“大郎。”“这些话你因何不对我讲,要自寻短见?”“大郎,妾身如讲出来,一是怕大郎不相信,二是怕你们弟兄伤了和气,所以想一死了之。那天亏得妾身没有顾从他,要不然你大郎绿头巾已戴起来了。”“嘿!”杨雄一听:这句话好难听。所谓“绿头巾儿戴起来了”,就是做了活龟了。潘巧云这句话是煽的一把火,因为一般男人家最忌讳人骂他做龟。“啊噗!”杨雄气得实在忍不住了,嘴一张,骂起来了:“好杂种!好囚攮的!原来是人面善心!”骂哪个?骂石秀。
石秀正在下面想着心事,听见楼上骂“好杂种,好囚攮的,原来是人面兽心”,是杨雄的喉音。唉,不好,怎么骂起来的?骂哪个?是骂的嫂嫂?啊呀,你如跟嫂嫂吵架就不对了,我刚才再三关照你,你要像往日一样对待她,不要露出声色,你怎么骂起来的?你这一骂反而要坏事。不过,这个口气好像不是骂的潘巧云,是骂的另外一个人。让我来问问看,他骂的是哪一个?“杨大哥!杨大哥!”连喊了两声。杨大爷在楼上听见了,气得没有睬他。潘巧云把他望望:“三郎在叫你哩,你听见没有?你就答应他一声,看他有何话说。”“哎。”杨雄点点头:老婆的话有道理,不睬他不是个办法。杨雄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声:“怎么着?”“咦!”石老三一听,更不对头了。你跟潘巧云吵架也好,跟旁人吵架也好,不能跟我带底气成交啊,说话要这么喊法做啥?“杨大哥,你怎么啦?你在骂谁啊?”“骂谁啊?我骂谁,谁自己心里清楚!在咱面前讲得好听,想不到是人面兽心。咱就骂的那个人面兽心的囚攮的!”石老三一听:坏了,听这话的口气,骂的是我。怎么会骂我的?一定是我跟他约的那回事玩了翻掉了。这一来坏事了!最好把他叫到楼下来问问清楚。“杨大哥,你不要在楼上骂,有话到下面来讲,咱们把话讲清楚了,你再骂也不迟。”潘巧云听到这话,心里好欢喜。“大郎,他叫你下去哩,你听见没有?真正是玩了倒过来了!下去就下去,难道你还怕他不成?”杨大爷一听:“嘿,谁怕他?”一个人再怎么老实、憨厚,但是当着老婆的面总不肯做孬种。何况杨雄这时候觉得老婆受了委屈了,耳朵根子特别软,老婆叫他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咱怕谁啊?咱做人踏实得很,于心无愧,下去就下去,咱谁也不怕!”杨雄嘴里说着,就朝楼下跑了。潘巧云也站起身来,由迎儿搀着跟在杨雄后面。
石秀见杨雄从楼上下来了,也就从柜台里头出来了。两个人在楼梯口这个地方,面对面站住了。石老三把杨雄的脸色一望:唉,坏得很哩。杨雄一脸的怒容,气色着实难看哩。“杨大哥,你老把话讲清楚了,究竟是骂的谁?”“骂的谁?你难道不清楚吗?咱就骂的那个嘴上说得好听、骨里是人面兽心的囚攮的!”“啊?”石秀完全明白了:这是不指名的指名,就是骂的我。这一定是潘巧云用了离间计,反咬了我石秀一口,哥哥上了她的当了。石秀不由也来火了:我是为了和你结拜的情义,为了你好,才帮你出主意的。哪晓得你贪杯,误了事不算,现在你家老婆含血喷人,你居然还相信地,倒过来骂我石秀是“人面兽心的囚攮的”。石秀本来心里就不快活,这时候又被杨雄一骂,这口气忍不住了:“嘿──!”喊了一声,左脚进前一步,右手的拳头朝起一举,贯足了劲道,对准杨雄的脑门就朝下打了。这一拳如打下去,杨雄虽不死,至少也要伤。什么道理?石秀的拳头来得突然,而且劲道又大,杨雄这时候酒还没有全醒,身躯不灵活,又没有防备,想让也让不掉,非被打中不可。不过,为武的有五个字:手、眼、身、步、神。目光要跟着手移动,手到眼到,身躯、步伐、神态配合着一起来的。石秀把拳头举起来要往下打的时候,目光跟着拳头朝上望了一眼,正好望到了楼门口。“啊呀!”一吓,把拳头收回头了。什么缘故?看见楼门口有两个人站在那块哩,一个是潘巧云,一个是迎儿。迎儿手里拿着一报纸捻子,因为楼门这个地方光线比较暗,又是在晚上,临时拿根纸捻子点着了,可以当灯用。潘巧云右膀臂伏在迎儿的肩头上,正望着石老三眯眯地笑。为什么事情笑?心里高兴啊:石老三啊,不怕你厉害,我潘巧云略施小计,不但叫你白费心思,而且还要捱你家哥哥的骂,骂得你有苦说不出。这时候望见石秀举起拳头要打杨雄了,她心里更高兴,简直快活得没处抓痒了:你打吧,我就要你打哩,打得越重越好,最好一拳把他打死了,那就帮了我的大忙了。这一拳如打不死他,把他打伤了也行,至少你们这爿店是开不成了,你石老三非卷行李滚蛋不可。等你走后,我也不想跟我家这个丈夫这样长此下去了,过几天,我用三钱砒霜,一副毒药,叫他呜乎哀哉。把他毒死了以后,我再到衙门里去击鼓鸣冤,我就说是你石秀把我丈夫打死了的。老爷要带人下来验伤,我只要多杵几个钱,把验伤的仵作子买通了,叫他咬定我家丈夫的死因是旧伤复发,到那时你石秀就有口难辩,还不是把你抓得来就地正法!把你们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除掉了,我表面上守寡,骨里和我的冤家裴如海做天长日久的夫妻。潘巧云想到这里,心里一高兴,脸上现色了,笑眯眯地望着石秀,巴望他这一拳打重些。石秀是个什么人啊?聪明绝顶!目光把潘巧云望了一眼,晓得这一拳不能打,所以一吓把拳头收回头了。心里有话:啊呀,石秀啊石秀,哥哥杨雄忠厚老实,耳朵根子软,已经上了潘巧云的当了,我石秀不能再上她的当啦!我这一拳打下去,如把杨雄打死了,或者打伤了,岂不正中她的下怀?唉,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被哥哥骂两句有什么了不起。先把这回事摆着,日后我非把它弄清楚了不可!石秀不但把拳头收回来,脸上还摆出了一副笑容:“哈哈,杨大哥,算了,今天不谈了。你们还是好夫妻,一切都怪小弟不好。不过,小弟有个请求,你老刚才骂小弟是‘人面兽心的囚攮的’,这句话你要记住,日后不要后悔啊!”“咱记住了,忘不了,日后决不后悔!”“那好。这个开肉店的事,小弟实在是不能再干了,咱们就此散伙关店。请嫂嫂把小弟的那个银盒子还给小弟,咱回转翠屏山,还卖我的柴。你老好好保重身体,咱们还是好弟兄。”“行呃!”杨雄掉过脸来望着潘巧云:“把那个银盒子拿来给他。”潘巧云望着迎儿会意,叫她去拿。迎儿跑到房里去,从站橱里面把银盒子拿出来,嘴里还叽咕着:“啊咦喂,倒把他趣死了,不过几个臭钱。”到了楼下,把银盒子交给石秀。潘巧云望望:今儿这出戏到此为止了,底下没戏唱了,可惜的是石秀这一拳没有打下来。罢了,总算把个碍事的石秀赶出去了,等丈夫不在家,我那个冤家可以照样来了。潘巧云亲自过来搀杨雄上楼。迎儿把楼门“轰隆通,嗦啦嗒”一关一闩。他们收抬睡觉。
石秀拎着银盒子,回到银房里面,随即把箱子打开,把银盒子放进去,复行把箱子关好,接着卷铺盖,准备立即动身。这时候有个人进来了,哪一个?潘太公。潘太公刚才已经上床睡觉了,是被他们吵醒的,赶紧把衣服穿好,跑过来一望,原来是他们弟兄吵架。潘太公感到为难,既不好帮女婿说话,又不好帮石秀话,干脆在一旁不开口,免得他们误解。这一刻事情平息了,女婿上楼睡觉了,他才过来劝石秀。“啊呀,三郎,你这是干什么?”“太公,咱回转翠屏山。”“唉,你何必如此呐。想你们是要好的弟兄,今天你哥哥酒吃多了,一时之愚,话语说重了些,你千万不要与他计较。”“太公,咱知道杨大哥酒吃醉了。他骂咱几句,咱决不与他计较,咱们还是好弟兄。但是,这开肉店做买卖,咱是决定不干了,所以还是早点离开尊府,回到咱的翠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