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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作为巡江人,对于江虱这种怪异的生物并不陌生。但是在大家的认知里面,所见过的江虱顶多也就一两米长,体长能达到三米的,那都已经是巨型江虱了,极其罕见。
然而,这次他们所面对的江虱,体长足足超过了十米,体型庞大,就像一艘潜水艇,所以叫做江虱王!
如此恐怖的生物,估计在长江里都没有任何对手了吧!
消灭妖孽,维护长江安定,这是巡江人的使命!
所以即使对手再怎么强大,巡江人也会与其誓死战斗到底!
那场战斗,啧啧,怎么说呢?
惊天地,泣鬼神!
五大家族联手激战了一整宿,在损伤四名高手的情况下,总算在日出东方之前,将这只江虱王击杀在长江中。
在这场战斗中,功劳最大的就是耿三爷跟虎子叔。
耿三爷用定尸笔画出封字诀,将江虱王困在江面上。
然后虎子叔祭出追魂剑,在晨曦中将那江虱王斩成九九八十一块!
太阳升起来,晨曦映红江面,江虱王的尸块沉入江中,将成为鱼虾的食物。
“怎么样,小七,你爷爷跟你虎子叔是不是很勇猛?”虎子笑眯眯地问我。
“帅!”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像你们一样,成为大英雄!”
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幅画面:
河风吹起爷爷的衣袂,定尸笔泛起金光,符咒环绕着笔身缓缓悬浮流转,熠熠夺目。
在爷爷面前,一个硕大的“封”字诀金光熠熠,急速旋转着自天而降,将那只丑陋的江虱王困在其中。
这是怎样的飒爽和豪迈呀!
爷爷微微一笑:“别光顾着夸赞我,其实那次斩杀江虱王,你的功劳才是最大的!你最后的致命一击多厉害,江虱王直接被斩成了八十一块!啧啧,蔡氏追魂剑才是真正的天下无双!”
“嘿嘿!三爷,过奖!过奖!”提起往昔的英勇事迹,虎子叔兴奋得满脸通红。
“虎子叔,我能看看你的剑吗?”我一脸仰慕地看着虎子。
“没问题!你瞧着啊!”虎子叔手腕一翻,袖口里泛起一抹幽光,一条青绿色的小蛇盘绕着他的手腕,缓缓从袖口中滑落出来。
“蛇!蛇!”我惊惧地大叫起来,拼命往后退,脸上瞬间爬满鸡皮疙瘩。
“蛇?!”虎子叔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七啊小七,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蛇吗?”
我抑制住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定睛往虎子的掌心看去,顿时羞赧得满脸通红。
确实,虎子的掌心里根本就没有蛇,而是一把泛着青光的剑!
只是剑身极薄,而且柔软异常,所以刚才我才误以为是条蛇从虎子的袖口里爬出来了。
“这……这就是追魂剑?”我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很难想象,这把软绵绵的剑能斩妖除魔?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条皮带呢?拿来穿裤子应该蛮酷的吧!
虎子嘿嘿一笑,伸出左手,屈指在剑身在轻轻一弹。
就听嗡的一声响,声音悦耳动听,然后那把软绵绵的追魂剑竟然瞬间变得坚硬无比。
虎子抬手轻轻一挥,眼前只见青光一闪即逝。
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方桌的桌角竟然被削去薄薄的一片,轻飘飘落在地上。
我顿时叹为观止,没想到追魂剑居然如此锋利,果真是一件神兵利器!
“追魂既出,谁与争锋!八方妖魔,提头来见!”
虎子的瞳孔里精光四射,话语中更带着无比的自信和霸气!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高手!
虎子仰脖饮尽杯中美酒,袖口轻轻一卷,追魂剑就像藤蔓一样,绕着他的手臂唰唰唰迅速没入了衣袖里面。
“赞!赞!赞!”我对虎子露出的这一手功夫表示由衷的赞叹,小手啪啪啪用力鼓掌。
酒足饭饱过后,虎子让四喜在江边停船:“前面不远就是长江三峡,水流湍急,险滩众多,夜晚行走非常危险,我们在这里歇息一夜,明儿天亮再过三峡!”
☆、第二十二章 文武双全
可能由于喝了些白酒的缘故,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那哗啦啦的流水声对我来说就像是催眠的曲子。
梦境里面朦朦胧胧出现了一张脸,那是一个女人的脸,感觉很漂亮,但是五官却又像是隐藏在氤氲的雾气中,看不清楚。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并不是跟我成亲的那个女人,这是另外一个女人。但她同样穿着红艳艳的新娘服,发簪上的那朵大红花格外醒目。
女人一步步向我逼近,一步步向我逼近。
很奇怪,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感觉到害怕。
女人的身上仿佛有一种神奇的磁性,吸引着我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但是,即使与那女人面对面站立,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庞。
我隐隐约约听见女人在叫我的名字:“小七!小七!”
我伸出手,想要拨开笼罩在女人脸上的雾气,指尖触碰到女人的脸颊,一片冰凉。
当我收回手来的时候,我看见指尖上面挂着一缕缕血水。
我的心莫名地颤抖起来,我拼命拨弄着眼前的雾气,想要看清女人的模样,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
几滴水珠滚过我的脸颊,嗯?是泪么?
好像不是!
是水珠子!
我蓦地打了个激灵,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然后我看见我的眼前竟然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妈呀!什么鬼!”我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拍打眼前的黑影。
黑影飞了起来,灵敏地躲开我的攻击,在我的头顶上来回盘旋,不断发出嘎嘎嘎的沙哑叫声。
吓死老子了!
我吁了口气,这才看清楚了,那团黑影并不是什么鬼,而是一只水鸟,学名鱼鹰!
这只鱼鹰通体乌黑发亮,威风凛凛,一看就很有灵性。
“黑子,过来!”虎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黑子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扑棱着翅膀飞到虎子的左肩稳稳站立,竟然比老鹰还要显得神气十足。
“这就是黑子?”昨晚我听虎子提起过,他们的船上养了一只名叫黑子的水鸟。
虎子点点头,随手丢了条小鱼给黑子。
黑子张开嘴巴,凌空接住,咕噜一下吞进肚子里。
“看你睡得那么死,我只能让黑子叫你起床啦!哈哈!”虎子笑着说。
爷爷走了过来:“就是!跟四喜相比,你简直就是一只大懒虫!你看看人家四喜,天不亮就起来练武!”说这话的时候,爷爷指了指岸边。
“哼哼哈哈!哈哈哼哼!”
蔡四喜的呐喊声传进我的耳朵。
循声望去,岸边的乱石滩上,蔡四喜打着赤膊在那里练拳,这小子比我还小两岁,但是身子骨却比我壮实一倍不止,黝黑的皮肤上面遍布伤痕,看得出来平时练习得非常刻苦。江边的清晨凉意还很重,但是蔡四喜却练习的满头大汗。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刻苦的嘛,对比一下自己,我隐隐感觉有些惭愧。
虎子的目光中带着慈祥:“四喜这孩子,三年来都是这般刻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武,天黑了还在练武,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啊,不过我得澄清一点,那些伤痕不是我弄的,我可没有虐待儿童!”
“四喜,该出发啦!”虎子朗声叫道,粗犷的声音在山峦间回荡。
“这就来!”四喜应了一声,几个纵跃就回到船上。
这一手功夫看得我目瞪口呆,好小子,身手不错嘛!
昨晚上的时候我还想揍他来着,现在想想幸好没有动手,要不然我非被他揍得满地找牙不可,那脸可就丢大了。
我们简单用过早饭,铁皮船突突突顺江而下,开启了新一天的航程。
晨曦升起来,江面上金光闪烁。
迎着徐徐河风,我在甲板上打坐修炼,一个小周天之后,浑身隐隐有些发热。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时间已经快到正午了,而我们的船只现在也已进入瞿塘峡流域。
瞿塘峡,又名夔峡,在长江三峡中,虽然它的河段最短,却最为雄伟险峻。
古人形容瞿塘峡:“案与天关接,舟从地窟行!”
我坐在船头,兴奋地欣赏两岸风光。
两岸山峰青翠,千姿百态,阳光泼洒在群山之巅,更添奇幻之感。
有的像起舞的仙女,有的像摘桃的猴子,还有的像雄奇的宝剑,倒插在天地之间,非常雄伟。看得人心旷神怡,不禁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梦境,梦中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跟她之间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奇妙感觉?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蔡四喜一边吟诗一边练武,每念一句诗,都打出一套精妙绝伦的拳法,空气中不断传来呼呼的劲风声响。
“哎,你这都练了一上午,不累吗?”我问。
“累!但还是要练!”蔡四喜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简洁。
我摇了摇头,这家伙的人生除了练武还有什么?生活根本就没有乐趣嘛!
“这里风光如此美丽,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看看风景如何?”我说。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我还是我!”蔡四喜的应答让我无言以对。
我翻了翻白眼,一骨碌爬起来,指着蔡四喜道:“你能不能说点正常的语言?你是不是从外星来的?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拳脚无眼!”蔡四喜呼地打出一记长拳,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我蓦然一惊,幸好反应还不算慢,堪堪侧头避开。
好小子,突然趁机偷袭我,够阴毒啊!你他娘的想要干架不成?
我心中怄火,马步一扎,一记左摆拳挥向蔡四喜的脸颊。
嘭!
蔡四喜提臂架住我的拳头,提膝冲撞我的腰眼。
哎呀!
腰眼受创,浑身的劲力仿佛在刹那间泄了气,整个人软绵绵地跪了下去。
蔡四喜飘然退开,嘴角冷冷一扬:“别给我下跪,我受不起!”
“我……我日……你大爷……”我疼得冷汗涔涔,连骂他都骂不出来了。
“昨晚喝酒喝多了,四喜,你去弄几条鲜鱼熬鱼汤,咱们午饭吃清淡一点!”虎子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
“哎!”四喜应了一声,然后将右手食指和拇指卷成圈状,放入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黑子从船尾扑棱棱飞过来,四喜伸臂往水里一指:“黑子,去!抓几条鲜鱼回来!”
黑子领命,身影迅速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以四十五度角斜扎入水中,那姿势比跳水运动员还要优美。
鱼鹰可是捕鱼的高手,而且对主人极其忠诚,它的喉部有个皮囊,就像袋子一样,能够装鱼。黑子捕到鱼之后,不会将鱼吞下,而是将鱼储存在喉囊里面,等到喉囊装满以后,再上船把鱼吐给主人。
黑子在江面上起起落落,快若闪电。
片刻工夫,黑子的喉咙已是满满当当的,扑棱着飞回来立在船舷上,抖了抖身上的水沫子,嘴巴一张,吐出好几条鲜鱼。然后它高昂起脑袋,就像凯旋归来的战士,等待主人的嘉奖。
蔡四喜走过去,拾起一条小鱼喂给黑子,黑子囫囵吞下,高兴地扑了两下翅膀。
蔡四喜倒提着几条鲜鱼往船舱里走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了我一眼:“脚步虚浮,下盘不稳,还得多练!”
我羞得老脸一红,妈蛋的,居然被四喜这臭小子奚落教训了一顿!
不过这小子确实厉害,一眼就看出我的弱点。
哼!
蔡四喜,你丫不要得意,下次我一定把你打趴下!
半个钟头过去,船舱里飘出鱼汤的香味,一锅鲜鱼汤很快端了出来。
我们四人围坐在甲板上,一边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边迎着河风吃鱼喝汤,好不惬意。
虽然味道清淡,但是却馋得我食指大动,一连扒拉三碗米饭,喝了三碗鱼汤。
“这汤真是鲜美,虎子叔,你的手艺真好!”我打着饱嗝说。
虎子笑了笑:“这顿饭不是我做的,是四喜做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四喜,看不出来这小子还会做饭,真是文武双全啊!
“对了,虎子,昨天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在做送葬的业务啊,我看你这船……像是送葬船吧?”爷爷问。
嘿!
这船果真是送葬船,难怪黑漆漆,阴森森的。
虎子嘿嘿笑了笑:“三爷,你的眼神真是犀利!没错,这船确实是送葬船!哎,你也知道,现在社会发展的那么快,物价一个劲往上涨,不开展些副业不行啊!我们又没有黄家那样的条件,只能干一些苦差事了!”
爷爷道:“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尽相同,只要是凭自己的双手吃饭就行!”
“那是!”虎子把胸脯拍得咚咚响:“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踏踏实实挣钱,踏踏实实过日子!”
虎子话音刚落,就听远处江面上传来一阵乐曲声。
那乐曲声以唢呐为主,其中还夹着一些鼓点声。
虎子放下碗筷,浓眉一挑:“哟!今儿个真凑巧,居然在这里遇上同行了!”
☆、第二十三章 起煞(上)
虎子口中的“同行”,指的便是送葬船。
在距离我们数十米开外的水面上,来了一支送葬船队。
请注意,是船队,而不是单独的送葬船!
放眼望去,足足有十艘送葬船首尾相连,浩浩荡荡地行驶在江面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十艘黑漆漆的送葬船,就像十具漂浮在江面上的大棺材。
即使是在大白天,看见这样一幅诡异景象,也不由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那十艘送葬船上面全都站满了人,那些人身着灰白色的孝服,哭得撕心裂肺。
当然,有人在真哭,有人是在假哭挣钱,这种群众演员农村里叫做“哭丧人”,哪里有丧事他们就跑到哪里去哭,主要是烘托丧礼的气氛。很多有钱人家都喜欢请这种哭丧人,用来显摆自己的排场。
唢呐声,锣鼓声,哭丧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这支送葬的队伍显得格外热闹。
虎子道:“这排场还挺大的,又死了一个有钱人!”
离得近些了,我们更加看得清楚。
只见当先那艘送葬船的船头上立着一根桅杆,桅杆上面挂着黑旗,旗帜中央贴着一个白色的“奠”字,旗帜迎风飘扬,吹得哗哗直响。
船舱里放置着一具黑漆棺材,棺材上面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是死者的黑白遗照。
几个至亲围着一个火盆,不断地往火盆里丢着纸钱。
风一吹,那些灰烬就随着青烟四散飘飞。
后面的那些送葬船上,满满装着死者生前用过的东西,还有一些陪葬品,以及猪头羊骨等供品。
虎子让四喜熄灭发动机,把船停下来,让这支送葬船队先行过去。
当当当!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江面上飘荡。
我们这才发现甲板上还站着一个青袍道士,他的左手握着一个铜铃,一边摇晃着铜铃,一边用怪异的腔调大声叫道:“死人上路,生人回避!”
每喊一句,道士就扬起右臂,甩出数张黄裱纸,如同黄色的蝴蝶漫天飞舞。
农村里但凡死了人,很多人家都会请道士来主持丧事。
尤其是那些枉死的人,因为怨气很重,更需要请道士来压压场子。
看这道士的模样,也算是有些道行,不像是那种纯粹糊弄人的江湖骗子。
一切看似平常无异。
等到最后一艘送葬船驶过去之后,虎子这才命令四喜重新启动发动机,准备继续前行。
发动机刚刚突突突点燃,我们就看见了一件怪事儿,那十艘送葬船竟然没有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带头的那艘送葬船居然在江面上绕起了圆圈,后面的送葬船也跟着首尾相连的转着圈圈,刚好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支送葬船队要在江面上转圈,还以为是在举行某种奇怪的仪式。
这个时候就听虎子说道:“三爷,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蔡四喜问:“前方是有暗流漩涡吗?”
爷爷眯着眼睛,沉吟道:“不是!这摆明是出邪事儿了!”
爷爷话音刚落,我们就看见船上的那些人纷纷跑出船舱,惊诧地探头张望,还有人在焦急地叫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天呐!快停下!我们怎么在江面上打转转呀?”
负责驾船的舵手此时也慌神了,尖着嗓子叫道:“我们已经熄灭了发动机,但是这船却在自个儿打转,完全不受我们的控制呀!这他妈究竟碰了哪门子邪事了?”
船上的人惊慌失措,惊恐莫名,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闹鬼啦!道长,快想想办法吧,闹鬼啦!”船上的人开始向那个道士哭喊求救。
道士也觉察着事情不太对劲,急促地摇晃了几下铜铃,大声说道:“诸位莫慌,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船上人心惶惶,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逃命了。
几个雇来的哭丧人迅速脱下孝服,惶恐地说道:“这桩生意我们不做了,钱也不要了,先走一步!”
这几个家伙仗着水性好,直接就从船上跳入江中,想要速速逃离送葬船。
但是他们未免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道士想要劝阻,但是来不及了,只喊出两个字:“不要……”,就听扑通扑通的落水声,那几个哭丧人就跟下饺子似的,争先恐后地跳下船去。
“这些笨蛋!”虎子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哀悼的神情,那神情仿佛在说:“这些人死定了!”
哗啦啦!
这几个家伙入水之后,就拼命甩动膀子想要游到远处。
可是还没游出十米远,几个哭丧人便惊惧万分地大喊大叫,这次的哭喊声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那声音听得人心惊胆颤。
“水下有东西!”
“我的脚踝被抓住了!”
“谁在抓我?”
“放开!放开呀!”
几个哭丧人在水里使劲扑腾着,所有人都惊诧地发现,水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拖拽他们。
也不过短短十来秒钟的时间,那几个哭丧人迅速沉入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叫喊声也戛然而止,水面上只留下几串咕噜噜的水泡,然后江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