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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缓站在走廊上等候着,看到简泽霖和薛之言走过来,又看到严少辰走出来,只得站在原地等候。
“怎么样?”简泽霖紧紧的搂着薛之言。
这一路上薛之言都处于一种紧张的气氛中,如果不是她包包质量好,她那根脆弱的包带就被她给绞断了。
严少辰摇了摇头,“撑不过今天了。”
梁缓和薛之言同时倒抽了一口气,严少辰赶忙脱掉了他身上的白大褂,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严少辰双手轻轻的摩挲着梁缓的双臂,纵使他们查到沈碧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也没办法抹杀她曾经对于梁缓的恩情。
薛之言也是一样的。
在她还不知道沈碧华曾经都做过些什么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抹杀沈碧华曾对她的好的。
即便沈碧华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薛之言的事情,她对薛之言的好,也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被抵消的。
这个消息,这小半年来,最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情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她走了
迟渊陪着封梓尧赶到医院的时候,沈碧华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
原本优雅的沈碧华,现在面色枯黄,身形消瘦的躺在病床上,脸睁开眼看看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病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和难治疗了,但是为了不让薛之言他们担心,她还是决定来治疗了。
尽管她自己早已知道,那时候的她就是命数将尽的了。
这一段日子,是她用钱和药,跟老天借来的。
她没看到薛之言结婚,但却知道了她已经跟简泽霖订婚的消息了。
这是她这一辈子,最能让她欣慰的一件事情了。
苏凌旋收到消息赶到病房的时候,看到沈碧华的样子,着实是吓了一跳的。
如果说的不好听一点,苏凌旋只觉得面前的病床上,躺着的哪里是那个优雅的沈院长,根本就是一副骨架。
只不过此时的骨架还有呼吸,还有皮肤。
薛之言眼泪无声的流着,她哭不出声音来,只能靠在简泽霖的肩头流眼泪。
她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她无法帮她减轻病痛的折磨,也说不出安慰她的话,所以她只能哭。
就连哭都不能出声,她怕沈碧华听了会难过。
可是天知道,这样无声的哭泣,比那种嚎啕大哭还要让人揪心。
尤其是简泽霖,感觉到自己的衬衣被她的泪水****,心都揪在了一起。
沈碧华即将离世,这的确是让人伤心的事情。
可是比起沈碧华的离世,薛之言这样哭下去,却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去看看沈院长。”简泽霖吻了吻薛之言红肿的眼睛,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肩。
薛之言的鼻音有点重,靠在简泽霖的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你给爸打个电话吧,毕竟他们曾经还是挺熟悉的。”
简泽霖吻了吻她的发顶,“好,我会让vic联系他,还有别人要联系吗?”
“没了,佑安院的那些人,等到葬礼的时候,再通知他们吧。”薛之言吸了吸鼻子,松开了搂着简泽霖的手,轻轻的走向了病床。
病床上的沈碧华,似是知道薛之言靠近她,在薛之言就要走到床边的时候,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静静的看着薛之言,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光芒。
薛之言走到病床边,握住她那枯瘦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有多久没有这么亲近她,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惧怕沈碧华,害怕与她亲近接触,总觉得她会突然对她发脾气。
那样的沈碧华其实是很可怕的,在最初那几年,沈碧华其实没有现在这样的好脾气的,薛之言做错一点事情,都会被她很严厉的惩罚。
薛之言虽然知道她是为了她好,难免还是会在她幼小的心里留下阴影的。
“言言长大了。”沈碧华用力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薛之言眼角还噙着晶莹的泪珠,对着沈碧华笑了笑,“是啊,言言已经要嫁人了!”
薛之言说完害羞的低下了头,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不想让沈碧华看到自己的眼泪。
“是啊!之言已经要嫁人了!”沈碧华笑着点了点头,每说一句话,都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薛之言点了点头,“沈妈妈放心,他对我很好。”
沈碧华看着薛之言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丝闪烁,良久之后,她才点了点头,“是啊,你们总是这样的好运,身边总是有那么一个男人,眼里只有你们。”
薛之言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仔细追究沈碧华说的那个你们,到底是谁。
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
这话梁缓和封梓尧都没有想太多,可是停在简泽霖四个人的耳朵里,却有着另外一番意思了。
你们,除了薛之言,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应该是跟薛之言有关系的人,不然沈碧华不会在弥留之际,跟薛之言交代最后的话时,还提起来。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
跟沈碧华年纪相仿,薛之言身边的人,活着的女人,就只剩下了言雯。
简泽霖看向苏凌旋,苏凌旋却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沈碧华说的另一个人是谁。
但是他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他的母亲言雯。
“我的言言,一定要幸福啊!”沈碧华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枯瘦的手用力的捏了捏薛之言的手。
她看着薛之言的眼神比之前更加的闪烁,看着她似乎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她看着薛之言的眼神,越发的柔软,说的话也越来越让人听不明白。
“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啊,就是你。你会怪我吗?你会吧!毕竟我让你失去了那么多,可是却也让你跟他永远的在一起了……”
沈碧华说完这句话,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连握着薛之言的手,也渐渐的失了力气。
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便永远的松开了薛之言的手。
薛之言捂着嘴,终是没有哭出声音,眼泪顺着指缝,滴在了沈碧华渐渐僵硬的手心里。
简泽霖走过来从后面拥住薛之言的肩,无声的给予她力量,他的肩膀永远都是她的依靠。
简圻扬推开门,刚好就看到沈碧华的手缓缓落下。
他看着薛之言颤抖的背影,就知道,沈碧华走了。
他还知道,沈碧华肯定是没有说出那件事情的。
他太了解沈碧华了,太过执着,认定一件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即便是撞了南墙,她也不会回头。
他只是叹了口气,走到薛之言的身边,抬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便走到了沈碧华的床边,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
“之言会过的很好,你放心的去吧!”
沈碧华隐瞒的那件事情,他终究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件事情,如果可以,就让它随着他们的去世,永远的掩藏起来吧!
毕竟那件事情被掀出来,对于薛之言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恐怕到时得知真相的她,即便是活得好好的,也会觉得生无可恋了吧?
薛之言的性格,跟言曦是极为相似的。
在她的字典里,是没有欺骗,没有隐瞒的。
也许,沈碧华这样走,对她,对薛之言都是好的。
简圻扬按了病房呼叫铃,顺手又将沈碧华盖着的被子,拉扯的整整齐齐。
第五百八十五章 隐瞒,只不想他们担心
沈碧华的葬礼,是在三天之后举行的。
那一天迟浅出现了,在失踪将近半个月后,终于出现了。
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虚弱无比。
她没有告诉他们,她是用尽了办法,才从纳明历的四人别墅里逃了出来。
她用锋利的玻璃碎片,直指自己的颈动脉,如果纳明历再继续囚禁她,她就会毫不客气的割断她的颈动脉。
那时候,即便纳明历有最好的私人医生,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她也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纳明历是不会拿迟浅的命做赌注的,他知道,这十几天的日子,已经是他偷来的了。
他送迟浅走了。
他看着迟浅头也不回的走出他的别墅,他的心剧痛无比。
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会送迟浅离开的。因为他知道,迟浅一走,眼里再也不会有他了。
哪怕这些日子,他是强迫她看着他的,哪怕她的眼里只有恨,她也只是看着他一个人的。
迟浅站在沈碧华的墓前,恭敬的鞠了一躬。
她跟沈碧华没有什么感情,却知道她对薛之言和梁缓有着很重要的影响,所以她还是礼貌的对她鞠躬了。
毕竟死者为大的。
看着她虚弱的模样,迟渊和封梓尧忍不住的心疼起来。
薛之言讷讷的给迟浅回礼,简泽霖笔直的站在薛之言的身边。
“浅浅,你没事吧?”梁缓站在迟浅身边,伸手扶着她的手臂。
迟浅用力的摇了摇头,“等下让严少辰帮我开点药吧?”
严少辰看了她一眼,神色凝重了许多。
她肯定要让严少辰开药给她的,这些日子里,纳明历对她的折磨,让她想想都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来参加沈碧华的葬礼,她肯定会在自己的浴室里,把自己身上的皮都搓掉一层。
可是她却不能那样做,夏天了,她身上有一点伤,都会被迟渊他们看见,她见不得他们心疼。
“迟浅,你最近都跑去哪里了?”迟渊站过来,低声问道。
她不知道,迟浅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跟封梓尧都担心死了,每次迟蔚然和蓝晚打电话来的时候,都是让封梓尧岔开话题给岔过去了。
“出去玩了几天,结果回来病了几天,就一直在家里睡觉了。”迟浅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不希望迟渊知道她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她不想让纳明历那个变态对他动手,所以只有隐瞒。
迟浅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站在一边的薛之言,心底是无尽的心疼。
纳明历威胁她,不想让薛之言说话,就放弃逃离的想法。
所以她在被囚禁了三天之后,第一次放弃了尽快逃离纳明历身边的想法。
她任他摆布,即便是两个人在床上,她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房顶,一点回应都不给他。
要怎么给呀!她心里是那么的恨他。
知道他还是爱着她,那又能怎样?她不爱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再与她无关。
但是为了薛之言他们,她决定妥协。
终于在新闻上看到沈碧华去世的消息,看到薛之言那红肿的双眼,苍白的小脸时,她再也无法忍受。
她用她的命来威胁纳明历,她吃准了纳明历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薛之言看起来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是经历了十几天的折磨,才这般的虚弱。
可是薛之言呢,短短三天,就憔悴了这么多。
她收回了她所有的思绪,再次走到薛之言的身边,紧紧的拥抱了她,纤细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摩挲着。
“之言啊!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以后会更好的,沈院长会保佑你的。”迟浅清浅的声音,飘进薛之言的耳朵里。
薛之言再次红了眼眶,用力的回抱着迟浅,用力的点了点头。
简泽霖站在一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容易让薛之言不再流眼泪了,迟浅这一句话,就让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看来她今晚又要哭着入睡了,她那红的跟核桃似的眼睛,要什么时候才能消肿啊!
简泽霖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可是看着迟浅苍白无力的模样,也没办法发脾气。
毕竟迟浅也是为了薛之言好,才会说这些话安慰她。
薛之言松开迟浅的怀抱,“你去那边休息一下,你看起来比我还虚弱呢!”
她的声音里有重重的鼻音,可见她到底哭了多少次了。
简泽霖甚至都觉得,薛之言哭坏了嗓子,所以不敢再让她流眼泪了。
她流眼泪,他觉得有一根针不停的戳在他的心上。
“好了,你也别哭了,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了?”简泽霖走到薛之言的身边,用力的捏了捏她的肩。
薛之言点了点头,“嗯,我没忘。”
简泽霖看了看后面过来的人,“应该没有多少人了,等下直接过去墓园,结束了跟我回家好好休息好不好?”
薛之言有一抹的犹豫,“可是沈妈妈的遗物,还没有收拾。”
简泽霖瞬间沉了脸色,不悦的看着薛之言,“遗物什么时候都可以整理,你非要累垮你么?”
“我……”薛之言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薛之言,你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心疼的。”简泽霖捏在她肩上的手,又用了些力气。
薛之言点了点头,这三天来她总是在哭,就连她都觉得,她要哭的虚脱了。
她伤心,简泽霖也不好受,时刻都在担心着她会不会体力不支,还要帮她处理一些事情。
“对不起,我都听你的。”薛之言抱了抱简泽霖。
简泽霖暗暗的松了口气,伸手轻轻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以示惩罚,“我说话的语气太过严厉了,伤心难过是应该的,但无论你怎么伤心难过,都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
“嗯,我知道了。”薛之言吸了吸鼻子,给了简泽霖一个微笑。
简泽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丑!”
薛之言又扯了简泽霖的领带,毫不客气的擦了眼泪,“难看你也得看!”
简泽霖低头吻了吻薛之言的耳垂,“乖,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薛之言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这里表白,场合不对吧?”
简泽霖翻了个白眼,“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其他的不要多想。”
薛之言点了点头,松开了简泽霖,面向着后面走进来的人,恭敬的站直了身子。
第五百八十六章 你还真小气
纳明历坐在车子里,看到迟浅跟在薛之言的身边,两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
炙热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显得两人的脸色都是那么的苍白,不过迟浅看起来薛之言更虚弱许多。
迟浅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等到葬礼所有的步骤都结束了,迟浅上了迟渊的车子,更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的。
“纳先生?”司机看到迟渊的车子开走,忍不住唤他。
“回去。”纳明历关上了车窗,直直的坐在车子的后座上,面上看起来无比的平静,内心却是无限的波涛汹涌着。
迟浅,我还是会想尽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的。
※※※
薛之言的梦里,依旧是黑暗无边。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梦里,始终都是没有光明的。
她很向往那种美梦,梦中有阳光,有鸟语花香。
可是总是事与愿违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睡衣都已经汗湿。
简泽霖没有在房间里,薛之言的手摸了摸他的枕头,早就没有了他的体温。
薛之言深吸了几口气,平稳了自己的心跳,才开口叫简泽霖的名字。
“简泽霖!”尽管她极力的压抑着心里的不安,她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的。
很快薛之言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在,怎么了?”简泽霖走到薛之言身边,紧紧的揽着她。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简泽霖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
薛之言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可能是太热了。”
简泽霖吻了吻她的额头,“去洗个澡,下楼吃点东西,好不好?”
薛之言点了点头,看着窗外大大的太阳,“今天好像还是很热的样子!”
简泽霖笑了两声,捏了捏薛之言的鼻子,“嗯,很热,所以要出门吗?”
沈碧华下葬也过了三天了,薛之言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没怎么出过门。
简泽霖有时候看着她消瘦的脸颊,都觉得她的皮肤越来越白,接近透明一般,能看到纹理下面的血肉纹路。
薛之言点了点头,“我们去佑安院吧?”
为了陪着她,她知道简泽霖也好多天没出过门了,总是这样陪着她闷在房间里,吃饭大部分都是将临阁送的。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简泽霖会被闷坏的,尽管他把所有的动作都带回来做了,可她还是觉得,简泽霖长期不去盛世的话,会乱套。
“好,先吃饱了再说?”
薛之言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时间,“时间还早,吃了东西我先陪你去一趟盛世,我们再去吧?”
薛之言说完顿了顿,看了一下简泽霖的反应,“你好像很长时间都没去了,不怕人家卷着你的江山跑了么?”
简泽霖笑了笑,在薛之言的唇上啄了一下,“我的江山没了就没了,只要还有你就好!”
薛之言被他逗得咯咯笑,然后推开简泽霖,“我去洗澡啦!”
薛之言说完就光脚踩在地板上,小跑进了浴室。
简泽霖看着她兔子似的跑掉了,来不及指出她光脚的事情,就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他走到浴室门口,想要推门逗她一下,却发现这个丫头竟然把门锁上了。
他站在门外独自苦笑的时候,就听到了薛之言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简泽霖,我就知道你要进来,门都被我锁上了!吼吼,看你怎么进来!”
简泽霖摸了摸鼻子,同样也是笑出了声音,“我亲爱的媳妇,你知不知道,有个叫钥匙的玩意?”
“啊!不行不行,你别进来!”薛之言才反应过来,简泽霖有这房子里所有的钥匙啊!
简泽霖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好好洗澡,洗好就下楼,我不进去。”
“嗯嗯,你别进来了,我洗完了!”薛之言大声的喊了一声,“我要喝西瓜汁,你去给我榨!”
简泽霖无奈的笑着,却也嗯了一声,就下楼去给她准备她要的东西。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