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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斗过久,手肯定会冒汗的,一滑就会失去准头,发射的机会稍纵即逝。
出了人丛,她招近一位侍女。
“传出口信,查那个小贱人的底。”她咬牙吩咐,“不许动她,她是我的。”
“是,大小姐。”侍女恭敬地回答,“小婢这就把口信传出。”
升上一段石级,侍女已经消失在香客丛中。
张文季躲在人丛中,一直冷眼旁观冲突的经过。
他不向上跟踪,闪在一丛竹林后。
“委实出乎意料,这个冷峻的小女人,到底是何来路?居然敢向大乾坤手讨公道,为何?”他向跟来扮成香客的鬼手柯永福说,“她的人都分散了,公然讨公道,委实令人莫测高深。她的人恐怕不下于三十大关,死了五个人,似乎并没影响她的实力。”
“很抱歉,迄今为止,经向各方牛鬼蛇神打听,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女人的来历。”鬼手柯永福摇头苦笑,承认自己是不称职的眼线,“两个女人的剑术,都猛烈辛辣不像女人。入云龙是天下七大剑侠之一,与她们交手不一定能占上风。奇怪,这一代的年轻人,似乎一个比一个强,到底是什么名家,把这些年轻人调教成这副德行?敢斗敢拼不理会世俗规矩,动不动就下毒手杀人,肆无忌惮,咱们这些人没有什么好混的了,早晚会成为他们成名立万的牺牲品,可怕。”
“老的不去,新的哪能出头呀?别发牢骚了,老哥,一代比一代高明,这是事实。不择手段的花招,经验也一代比一代多。约定俗成,积非成是;要不了多少世代,往昔的古老道义与规矩,必定大多数改观更易,总有一天,谋杀会被认为是正当的合法手段呢!”
“废话!有些道义规矩必定可以保留的。”
“是吗?我怀疑。”
“没有抬杠的必要,兄弟。”鬼手柯永福挂免战牌,“看样子,大乾坤手的处境很不妙。”
“如果这小女人用对付我的手段来对付他,他真的处境大大的不妙。”张文季也有同感,“但大乾坤手不会让这小女人得逞,人手众多主将不会临阵。似乎暴风雨已经开始光临了,我去看看。请管住我们的人,决不可接近听涛小院。”
“这……”
“我们的目标是两条龙,其他的事概不过问。”
“好吧!你千万小心。”
“我会小心的。”
风暴确是光临了,风暴的中心在听涛小院。
几乎在片刻间,小院前面的山坡就聚集了五十个人。除了又换穿了宝蓝色鲜艳劲装的大小姐之外,全是穿黑劲装的男女,黑得令人心中发毛,流露在外的骠悍、阴森、诡谲气势,也极为慑人心魄,像是一群地狱派出的鬼卒,前来驱赶亡魂回地狱的牛头马面。
立起六座布帐,大小姐与四名侍女在中间的一座。
张文季所料不差,这小女人死了五个爪牙,并没影响实力,浩大的声势令人心惊。
听涛小院戒备森严,冷静地等候变化,任由这些人耀武扬威,甚至不曾派人出来询问。
大小姐也不急于挑战,好整以暇等候时机。
还没整理停留,一群男女也带了布帐到达,在坡侧立帐,人数也超过三十大关。
是天垣宫的人,五座布帐的中间一座,安顿的人是三位宫主,打扮非常出色,穿了彩色衣裙,雍容华贵,仪态万方,根本不像舞剑弄墨的暴客。
似乎,她们对已有人抢了先的事,并没感到意外,到达时便认定先来的人是友非敌。
想打大乾坤手主意的人很多,多一批人并不意外。
三十余名男女中,没有大宫主的丈夫离魂逸客在内。
不等立帐停留,三位宫主出现在大小姐立帐的草坪,被四名黑衣大汉拦住了。
“干什么的?”一名大汉沉声问,口气和态度都相当冷傲恶劣。
“我们是来找大乾坤手交涉的人,请见你们的主事。”大宫主的态度却相当友好,脸上的笑容极为迷人。
“我家小姐不认识你们。”大汉不接受她的友好。
“你家小姐贵姓芳名呀?见面岂不就认识了?”
“休问来历。”
“我,天垣宫的大宫主。”
“谁问你啦?就算是京都皇宫里的真宫主,咱们也不屑理会。”
大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态度,大宫主受得了,二宫主可就按捺不住,光火啦!
“这些人不是好路数。”二宫主怒声大叫,“大姐,俗语说,不打不成相识,我们打进去。”
“咱们陪你们玩玩。”大汉狞笑,“在草地、在床上,随时随地奉陪,包女人满意。对付那些自取其辱的人,咱们的妙方是在他脸上抹灰。”
一声冷哼,四剑出鞘,那股骠悍狞猛的气势极为磅礴,足以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气沮心虚。
愈说愈不像话了,再说可能涉及下流啦!女人与男人斗口,先天上就处于不平等地位,男人百无禁忌,女人能嘲骂的话就没有几句。
二宫主气得粉脸泛青,愤然拔剑。
“摆你们的离魂大阵吧!咱们给你们摆阵的准备时间。”大汉大声说,似乎早已知道天垣宫的底细,“最好把你们的二十八星宿全叫出来摆天垣大阵,或者是星罗大阵,咱们正好乘机扬名立威,一举名震天下。”
这时,附近已聚结了十二位黑衣男女,全部用阴森的目光狠盯着三个宫主,外表像在冷眼旁观,其实全神贯注,跃然欲动。
天垣宫的人,也到了七男女候命行动。
“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大宫主有点醒悟,警觉地向身后的七男女打手式示意,“所以一点也不在乎我们,故意派这几个人无礼地肆意侮辱。看来,我们知己不知彼,被他们逼得非争一口气,和他们放手一拼不可了,因为他们已断定胜算在握。”
“是的,他们故意激我们走极端。”二宫主悚然地说,不再激动,“大姐,我挑他们一个试试。”
不管大宫主是否应允,她已款步而出,手中剑隐发龙吟,表明她已全神戒备,随时可以出手行致命一击,把对方看成必须全力以赴的劲敌。
“本宫主就让你陪我玩玩,玩命。”她用剑向大汉一指,先前的愤怒已完全消失,“你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能和我这种名号响亮的人交手玩命,对提升江湖身价地位,有极大的帮助,胜得了本宫主,你就可以真的一举名震天下了,来吧!”
大汉冷冷一笑,昂然挺剑出列。
“你挑我,我感到无限光荣。”大汉傲然地说,“天垣宫在江湖,有颇高的地位,能压倒贵宫主,当然可以一举成名,即使你今天不找我,日后我会找你们的。二宫主,在下放肆了!”
剑一升,强大的气势极为磅礴凌厉,赫然名家气势,哪像一个默默无闻小人物?
二宫主悚然而惊,听口气言中有物,今天,日后,含意已经昭然若揭,对方已将天垣宫列为主要的压倒目标,早晚双方会作存亡生死之斗,难怪肆意侮辱她们,激她们动手相搏,晚来不如早到,对方今天抓住了机会,不需等到日后啦!
“阁下代表什么人物说话?”二宫主懔然问。
大汉用一声长笑作为答复,剑动风雷发,发起猛烈的攻击,随着狂笑声招发怪蟒争窝,剑化电虹长驱直入,迸发的凌厉剑气彻骨裂肌,强攻猛压气势如虹。
二宫主吃了一惊,来不及移位闪避,非硬接不可,神功迸发,一剑封出。
“铮!”双剑无可避免地接触,火星飞溅。
二宫主急退五六步,马步一乱。
大汉也斜移八尺,脸色更阴森。
“大名鼎鼎的天垣二宫主,如此而已,哼!”大汉快速地欺进,剑势即将二宫主置于控制下,“在下高估了你,这点高估的小错误,影响却大,但还来得及补救。哼!你的离魂暗香对在下无效,省省吧!”
二宫主刚准备泄放离魂暗香,又是一惊,对方似已将天垣宫的底细摸清,早有克制离魂暗香的准备,只能寄望在剑上了。
她不再泄香,剑吐出漫天雷电,她掏出了压箱子的法宝,毅然掌握主攻权放手一拼。
大汉口气虽然狂傲,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刚才一招雷霆攻击已用了全力,而二宫主是被迫在仓猝间对招,不可能全力以赴,所以表面上占了些少上风,并不表示二宫主剑上的造诣“如此而已”。
攻势如潮,大汉也全神接斗,接下了二十余剑,也反击了十余招,险象横生,你来我往愈打愈快,在三丈方圆内盘旋冲刺,但见剑光飞腾,人影闪动已难分辨,好一场快速猛烈的龙争虎斗,双方势均力敌,难舍难分。
大小姐出现在一旁,有四位男女随从护驾。
“二叔,退!”大小姐阴森的叫声传出。
大汉一声长笑,从剑光飞腾中流泻而出,轻而易举摆脱二宫主的剑网,到了大小姐身旁。
“愚叔也没低估她,还不错。”大汉满头汗水,但仍然精力充沛,“也只能算不错而已,不足为害。天垣宫能有今天的局面,的确有不错的成功条件。”
“这位二宫主心中已有警惕,所以不愿多暴露实力,二叔即使全力施压,她也不会把离魂剑法邪门绝学掏出来的,她心中有数,可以用游斗术支撑千百招。”
“是的,她心中有数,第一剑她就明白,她的胜算不会超过三成。即使用上离魂剑法,不见得能占上风,因为已失去离魂暗香的威力,剑法不可能得心应手运用自如,所以她不敢使用,以免泄漏天机。”
两人一弹一唱,三个宫主听得心中懔懔,对方显然花了许多工夫,深入了解天垣宫的底细,必定有所图谋,原因何在?
“你们到底是何来路?”大宫主迈步上前沉声问,“天垣宫不是没有担当的组合,你们……”
“天垣宫确是颇具声威,成就斐然的组合,每一个星宿都是可独当一面的成名人物,当然必须有担当啦!”大小姐话中带刺,“所以,你们才会到这里来。”
“本宫此来……”
“我知道,乘大法会混乱期间,布离魂大阵掳人的机会,已因天柱峰三魔那些人急功心切失败而消逝了,要掳的人提高警觉不会上当,贵宫不得不出此公然挑战下策,明知实力不足,妄想找人联手合作。大宫主,你找错了对象。”
“你们……”
“我们是来朝山进香的。”大小姐冷冷地说,似乎忘了在凉亭声称向大乾坤手讨公道的事。
“哼!在这里进香?”
“大法会还有两天,在这里等岂不方便?下去可到化城寺,往上走是十王殿,有什么不对吗?”
“本来我们估计,计划进行必定顺利,成功的机会十拿九稳,不需进行第二步计划的。岂知三魔知道另有人候机下手,迫不及待抢先一步,向可能帮助大乾坤手的侠义道,糊糊涂涂向那些侠义道名宿袭击,让大乾坤手提高了警觉。接着是青城三女妖一群人,又自不量力抢先下手。这一来,本宫的计划彻底落空,而不得不出此下策了。大乾坤手的实力,完全出乎本宫估计之外,本宫出动全部人手,也只能势均力敌,胜算无法逆料,所以希望能……”
“找人合作。”大小姐抢着说,“非常遗憾,我们是来朝山进香的。”
“你的人很多。”大宫主不死心。
“还足以自卫。”
“你这位二叔的武功很了得。”
“还过得去。”大小姐冷漠的嗓音充满排斥感,似乎懒得多说一个字。
“但如想与八猛兽拼搏,还差那么一点点分量。”
“也许。”
“本宫主认为,你我联手合作,胜算必可超过九成。如果各行其是,胜负难以逆料。”
“没胃口,我们是进香第一。”
“姑娘……”
“请勿打扰。”大小姐冷冷地说,举手一挥,转身带了随从走向帐幕,掉头而去的态度相当不礼貌,完全关闭了洽商之门。
“可恶!”大宫主咬牙大恨。
听涛小院事实上已被封锁了,虽则立帐在前面的两批人并不想阻止零星的人退出。当然,这些零星进出的人并非成名人物。
像四大金刚、八猛兽这些名号响亮的人,进出可能有麻烦,必定会有人指名挑战,保证可以引发血腥的拼搏。
袖手旁观的江湖人士,已看出各方实力的消长,认为大乾坤手只有二三十个人,而且大半是老少妇孺,实力相去悬殊,这次是栽定了。
伏魔尊者出现在山下的二圣帝殿,这位化城寺的首席维那,在信徒们的眼中是高僧法慈大师,道行高深的法力无边大和尚。
但在江湖人士的心目中,他却是嫉恶如仇,崇尚武力,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伏魔除妖,武功惊世金刚式的高手名宿。
不久,他进入小街东首的一座大宅。
客厅中主人热诚地招待大和尚,化城寺的僧人在这一带普遍受到尊敬。
主人之外,另有两位陪客,正是被张文季整得灰头土脸的周宇、吴宙,尚义八将的两将。
显然,尚义小筑的人还在山下逗留,要在大法会那天才上山,十几里山路要不了半个时辰。
事实上,有大半香客在山下逗留,山上哪容纳得成千上万,来自天下各地的香客?他们要等大法会开始的当天,四更天才动身上山。
“周施主可否带老衲去见林大爷?”大和尚不胜焦虑地向周宇提出请求,“情势急迫,老衲与双神僧几个人出面干涉无补于事,其他江湖人士都不敢仗义出面排解或助拳。目下唯一可以消饵这场灾难的人,只有林大爷与贵小筑的人了。唇亡齿寒,林大爷不会袖手不管?”
“法慈大师,不是在下拒绝领大师去见敝上,事实是敝上不在山下,不知到何处去了,在下迄今还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周宇粗眉深锁,大感为难,“敝上为了那个神秘的张三,已经感到穷于应付,出动了所有的弟兄,竟然查不出丝毫头绪,这人将是咱们最大的威胁,所以大爷一定正在各处奔忙。这样好了,在下派几个人寻找大爷,将大师的话转告,在下只能做到这一步。”
“这……朱仁施主可在?他曾经在听涛小院拜会过大乾坤手曾施主。”
“朱执事的确带了同伴,至听涛小筑拜会曾大爷,用意是请曾大爷速离九华,敝上愿意提供掩护。因为咱们已经得到消息,有不少来路不明的人,正在积极图谋曾大爷,唯一避免血溅九华的良策,是速离九华是非地,本小筑的人全力掩护他们撤离。可是,曾大爷坚持法会之后才离开,朱执事无法说服他,目下还在山上留意动静。大师即使能找到朱执事,他也做不了主。”
“朱执事前往听涛小院时,情势还没恶化。”伏魔尊者失望地说,“目下两批人堵住了听涛小院,高手上百,尤其是那些黑衣男女,每个人都像凶神恶煞,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十分可怕。贵小筑声威远播,有众所周知的仁义大爷林施主出面,应该可以镇得住这些暴客,消除这场九华大劫。周施主,唇亡齿寒,众所周知贵小筑的人也在九华,如果大乾坤手曾施主不幸死在九华山,江湖朋友对贵小筑胆怯见死不救的举动必定不以为然,是否影响贵小筑的声誉威信?岂仅是影响声誉威信?简直是掴三眼功曹的耳光,直接向尚义小筑的声威挑战,无视于尚义小筑的存在,后果极为严重。”
周宇当然知道利害,比大和尚看得更透彻。假使大乾坤手在九华被杀,而大乾坤手曾通过伏魔尊者,危急时向尚义小筑求援,尚义小筑却置之不理,见死不救,日后还用在江湖叫字号?
“大师,我比你还要焦急呢!”周宇沮丧地说,“敝上如果不关切这件事,怎会派朱执事前往相劝,提供人手保护大乾坤手的人撤离?惺惺相惜,咱们对大乾坤手十分钦佩,只有他才敢明目张胆抢劫严奸父子的赃金,本小筑的弟兄都愿意为他两肋插刀。”
“有施主这句话,老衲就放心了。”大和尚欣然说,“请施主派人去找林大爷,老衲在此相候,如何?”
“也好,在下这就派出人手,催促敝上赶回,大师请至静室休息静候佳音,失陪。”
“施主请便。”
伏魔尊者确是称职的说客,其实,尚义小筑的人的确有意协助大乾坤手脱困,所以主动派执事大爷朱仁前往拜会大乾坤手,表达提供协助的诚意。
三眼功曹却不同意帮助大乾坤手公然联合抗拒仇家,仅愿提供掩护撤离。掩护与对抗是两码子事,前者是消极的,后者则是积极的协助,等于是并肩应敌,后果极为严重。
掩护,是基于江湖道义。
并肩应敌,那是同流合污,尚义小筑将失去黑道的立场,成了与强盗联手的叛道者,尚义小筑也就名正言顺成了强盗集团,如何向江湖同道交代?
船到江心,马行狭道。
已经公然冲突,壁垒分明,尚义小筑唯一可做的事,是出面调解。
调解不成,才能以避免名山流血的名义,决定该站在谁的一边,该如何进行公平的干涉。
十方瘟神是亦正亦邪的怪杰,与侠义道人士走得比较近,朋友也以侠义道人士为多,所以对冷傲阴狠的大小姐具有反感。
他与两位朋友在化城寺禅房找到了养伤的入云龙一群人。
化城寺有许多禅房客室,可以接待远道而来的施主香客。
入云龙一群人住进了化城寺,死者也由化城寺的僧人加以处理。
七个高手名宿双膝被敲裂,医治相当困难,即使有功参造化的灵药治好,日后也不可能仗剑行侠了,一生的功业到此为止,算是从高手行列中除名了。
入云龙与凌霄客共住一间静室,行走不便,双脚都用夹板固定,只能倚坐在简陋的禅床上接待朋友。
致意慰问之后,由入云龙将受害的经过一一说了。
他们七人都不知道那天晚上被残害时茅篷外所发生的变故。
只从张文季口中知道,先后有两批人到达现场,另一批是林翠珊五个人。
“那些凶魔伤得沉重,脚断手断相当凄惨,亟需找地方医治,另一些人也该远走高飞。”入云龙最后说,“可是,山上山下,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似乎这些人竟然平空消失了。伏魔尊者与九华的高手名宿全出动了,也毫无线索可寻。很可能他们的真正目标,是来朝山进香的大乾坤手,目的未达,他们不甘心,仍然潜伏在某处,等候机会下手。听伏魔尊者说,大乾坤手目下有了困难……”
“他有屁的困难。”十方瘟神冷笑,“我所获得的消息是,他所有的爪牙都来了,而且是化装易容隐起本来面目,悄悄陆续赶来的,你相信他真的来朝山进香?”
“这个……他的人的确是陆续赶来的,已经聚在一起了,总共也不过三十二三个人,实力仍然过弱。”
“是吗?”十方瘟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