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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远见聂双娘已经快要流泪了,也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反应,连忙倒了一杯凉茶放到了她面前,宽慰道:“双娘姐喝杯茶压压惊,有什么话我们晚点说。”
曾清怡也是露出一丝恍然之色,手指从红雪之上离开,扭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有亲切感,这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的人呢。”聂双娘点了点头道,把手里的云机令重新还给了徐明远。
说完这话,聂双娘突然回头,冲着里边叫道:“和尚,送客,今天咱么这客栈被这位爷包了。”
先前被曾清怡以一根筷子吓得不敢抬头的众客商,听到聂双娘这般讲,皆是一脸愤怒地抬起头来。
“掌柜的,这不太好吧,我们可都是付了银子的。”一个身材魁梧,脚边立着一把宽刃大刀的大汉起身大声说道。
“这镇子上就你这一家客栈,你让我们睡大街上去吗?”
“就是,你这般做生意,就不怕生意做不下去了吗?”一旁一个精瘦青年也是厉喝道,手里握着的酒杯更是直接砸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聂双娘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被摔得粉碎的杯子,面色微冷,看了一眼柜台后的书生说道:“秀才,银子怎么收的,照退。”
“好。”那中年书生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账本,手一挥,一堆碎银子被他随意丢了出来,分别落到了各桌桌子上。
那些客人低头一看,这银子分明就是他们先前付的,不由地面色一变。
“银子退了,各位好走。”聂双娘微微一笑,又是说道:“不高兴你砸店啊,只要你赔得起,随你砸,你开心就好。”
众人见此,已是有几人拿了银子,提了行李物件,直接出门去了。
还有几人一脸不情愿,磨蹭着不愿走。
“和尚,送送他们。”聂双娘看着已经提了超大号擀面杖走出来的光头大汉说道,又是伸出手指指着先前摔了杯子的那个干瘦青年说道:“他摔了店里一个杯子,十两银子和一条腿,让他自己选。”
“好嘞,掌柜的您歇着。”那七尺光头大汉憨笑着说道,蒲扇般的大手,抹了一把大光头,双眼看着那些还磨蹭着的人一瞪。
那些人看看这气势骇人的光头大汉,还有他手里那根大腿粗的擀面杖,一下子都跑光了。
那干瘦青年被光头大汉从背后提住衣领,最后和同伴一起凑了十两银子才没被打断了腿,出门的时候,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徐明远看着才一会就一个客人都没有了的客栈,笑着说道:“双娘姐,你这客栈包一晚得多少银子啊?”
“这得看人,一般人吧,少说也得一百两,今天既然是你包的,那就一万两吧。”聂双娘摆了摆手,示意关上大门的和尚和小伙计退下,重新坐下,微笑道。
“一万两!双娘姐,你这是杀熟啊。”徐明远一脸悲痛之色。
“以后改叫聂姨,小家伙,说起来当年我还抱过你呢。”聂双娘笑着说道,伸出手指点了点徐明远的额头,碰到他的脸的时候,力道却又变得极轻,手指从他的额头慢慢滑到了脸颊上。
徐明远安静呆着,看着泪水慢慢流过脸颊的聂双娘,心里也是有些触动,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曾清怡微微张着嘴看着这一幕,特别是刚刚听到聂双娘的话之时,更是被震惊地无以复加。
那被称作和尚的光头大汉站在柜台旁,和那个书生并排站着,两人看着这一幕,神色也是有些复杂,还带着些许狂热和激动。
沉默了许久,徐明远看着聂双娘问道:“那什么,聂姨,你能和我说说当年的事吗?你和我爹娘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聂双娘把手从徐明远的脸上收了回来,轻轻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想了想,破涕而笑道:“当年先生和我说,如果什么时候他儿子长大了,说不定还要我来和他说当年他老子的事迹呢。当时我没在意,以为他说笑,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是这样呢。”
“他跟着我师父厮混了那么多年,对神神道道那些东西,可能懂了一点。”徐明远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当年的事要说起来看,可真是要说好久呢。”聂双娘微微点头,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事,那我们边吃边说,反正时间不急。”徐明远笑着点了点头,用筷子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到了嘴里,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宫里有人将死()
对于自己从平辈转为下一辈,徐明远并没有太大的抗拒,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那老爹,当年欠的一屁股情债,绝对比他现在还要多,聂双娘多半也是其中之一。
两杯酒下肚,谈及当年之事,聂双娘的话匣子也是渐渐打开了,一讲便是讲了一个多时辰,酒菜都换了两轮了。
徐明远和曾清怡就在一旁听着,不时插嘴问一两个不解的问题,对当年之事在脑子里也算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当年徐先生风流盖世,进士末位上榜,在殿上和谢瑾瑜在殿上因谢夫人一番争闹之后,名动长安。
其后又以以云台司助本最不可能登基的当今陛下得皇位,在朝野之上风头无俩,便是王公见了他也得低头而行。
当年陛下甚至准许他佩剑上朝,不过徐先生从来不佩剑,旁人只道他不敢,其实他只是嫌身上带把剑累得慌。
天下既定,又入江湖,以云机阁将整座江湖玩弄于股掌之间,整座江湖谈云机先生而变色,可谓江湖中一大奇葩。
“我听说连日来,武当山的老乌龟和太华殿的独臂人接连死了,二塔寺白玉塔倒,太华剑崖再无一把剑,这些事都是你们俩做的吧?”聂双娘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徐明远和曾清怡轻笑道。
“这江湖不需要四大门派横压其上,既然已经败落成这样了,索性彻底推了好了。我之前也靠着云台司查到了不少东西,当年之事和他们有关,那就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不过聂姨,十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此事确实是那位下的命令吗?”徐明远看着聂双娘问道。
“当年之事,除了先生和夫人和当年参与的那些人,连我也不清楚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当年之人,除了那老乌龟和独臂人,再没人活下来,这也是四大门派损失最大的一次,伤了根基,二十年都没有缓过来。”聂双娘摇了摇头说道,不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起身道:“对了,先生当年拿了两封信给我,说是如果有一天你找来,就让我交给你。”
“当真?”徐明远面色一喜,霍然起身,虽然这一年多以来,他从各种地方听闻了他们的各种事迹,但却无一和他有关联,甚至绝大多数的江湖人都不知道还有他的存在。
“我给你去拿来。”聂双娘见徐明远这般神色,点了点头说道,向着楼上快步走去。
过了一会,聂双娘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走了下来,递给你徐明远。
徐明远接过紫檀木的木盒,木盒很干净,能看得出经常擦拭。轻轻打开了锁扣,徐明远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木盒,看了一眼盒子里静静躺着的两封信,犹豫了一下,又是重新关上了木盒。
“现在不想看就晚些看吧,这两封信放我这快二十年了,还未打开过,说不定里边就有关于当年之事的答案。”聂双娘见徐明远这般神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徐明远点了点头,把小木箱放到了桌上,重新坐了下去。
近乡情更怯,当接近真相和那两人时,他才明白,越接近,越容易恐惧。
沉默了一会,徐明远拿出了那块云机令放到了小木箱上,看着聂双娘有些不解道:“这块云机令到底有什么用呢?江湖上的传言都是假的吗?”
聂双娘看着云机令,摇了摇头道:“江湖上的传言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
“何解?”徐明远露出了好奇之色。
“得了这块云机令者,确实可以号令云机阁,成为新的云机阁阁主。不过……”聂双娘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得是你拿着才有用,如果是别人,那他会被云机阁追杀至死。”
“既然云机令对于他们来说并无用处,那为何这消息在江湖上还能够这般疯传呢?”徐明远继续问道。
“这消息是我们放出去的,我们要让这江湖知道,云机阁总有一天会重新回来的,四大门派要为此感到恐惧,江湖要对此期待,一块能够入主云机阁的云机令,自然是最好的引子。”
徐明远讶然,拿起云机令看了看,犹疑道:“那现在的云机阁……”
“当年四大门派包围的其实只有先生和夫人两人,云机阁之人早前便已经撤出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这十九年来有人死去,不过也有人加入,实力上并未弱了太多。”聂双娘像是知道徐明远的疑惑,“只要你愿意,三天内云机阁便能重现江湖。”
这下不光是徐明远吃惊了,连曾清怡也露出惊讶之色。
“秀才、和尚。”聂双娘回头指着那光头大汉和书生介绍道,又是看着徐明远说道:“缘来客栈只是云机阁的一个联络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点,你有何打算?”
徐明远冲着和尚和秀才微微点头示意,沉吟了一会说到:“宫里那位让我在江湖上再建一个云机阁起来,而且应该是让武当山和太华殿配合我。不过论武大会上出了点意外,三大门派的谋划落空,千年基业毁于一旦,此事也就只能作罢了。
云台司的家业现在大半在我手里,若是云机阁要再现世,那这些白虎房的杀手也可以找机会融入到云机阁里。”
“虽然云机阁起于云台司,不过在长安闲养了二十年,那帮家伙已经不太中用了,就算真的要用,也得先训练一段时间。”聂双娘摇了摇头道。
徐明远点了点头,“此事到时候我让人和你接洽,不过要让这帮人快速接受估计不容易,实在不行也不用强行融合了,云台司和云机阁分别独立,或许也是件好事。”
“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收到长安那边的消息了吧?”聂双娘看着徐明远问道。
“从离开荆州开始就没有收到了。”徐明远点了点头道:“近来长安可出了什么大事?”
“宫里那位要死了。”聂双娘把声音压低了几分说道。
“还能撑多久?”徐明远问道。
“可能就这两天,只要有消息,长安那边会飞鸽传书过来。”聂双娘回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天下局势()
徐明远听此眉头一挑,虽然早知道燕帝有隐疾,怕要不久于世,所以才会这般着急让他入江湖,没想到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云机阁的情报网可还畅通?”徐明远看着聂双娘问道。
“当年之事并未伤到云机阁的根本,情报网也一直畅通,因为不知道何时复起,所以关于一些门派的情报并未大力收集,不过对于各道大事和周遭各国的情报还保持着实时监控。客栈是情报汇总中心,此事一直是秀才在负责的。”聂双娘点了点头道。
徐明远点了点头,看着柜台后的秀才说道:“秀才,你把近来吐蕃、北黎、南诏各国的动作给我简单说说。还有西北诸道和北方诸道的的情况也给我说一说。”
秀才点了点头,直接拿了面前那本账本走了出来,徐明远走到旁边空着的那条桌子边上坐下,秀才便是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开口说道:“一个月前,吐蕃境内连年不断的部落战争已经差不多彻底结束了,弃宗农已经彻底掌控吐蕃,以反叛部落为先驱,陈兵十数万于西北边境,虽然还未进犯大宛,不过应该是有大动作。”
“今年草原上发生了几次鼠疫,死了不少牛羊,北黎蛮子发动了数十个强大部落,过些日子可能就要对北方诸道发动进攻了。”
“西北诸道因为吐蕃的动作,也是陈兵边境,以防备吐蕃来袭。不过河西节度使梁谦和西北诸道节度使的关系好像有些不一般,根据诸节度使府中探子回报,西北诸道节度使之间应该在谋划什么事,或许和襄王有关。”
“北方诸道以归附大宛的部族为主,兵马强盛,清河崔家在北方诸道中影响甚大,千年经营,各部族受其惠不少,甚至有崔家女子嫁入部族,影响甚至强于朝廷。”
“南诏近来无事,和剑南道的僵局因为去年的朝廷的一道圣旨,各打五十丈,不过大宛也适时展露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和决心,南诏已经收敛了许多。”
徐明远面色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秀才对于天下局势的分析,条理清晰,讲完之后,却让他对于大宛现今局势感到有些不安。
若是燕帝健在,以大宛国力之盛,就算北黎和吐蕃联手来犯,对于大宛来说也非什么大问题。
但是现在燕帝将死,若是襄王想要争皇位,皇后一派也不死心的话,西北和北方一乱,放入吐蕃和北黎大军,大宛局势怕是瞬间要陷入艰难之境。
“各地兵马调动如何?”沉默了一会,徐明远看着秀才问道。
“半个月前开始,江南道、岭南道、黔中道、淮南道、河南道各道节度使已经受命调动整合兵马,不过具体指令还不清楚,岭南道兵马已经受命北上,旨意是入北方诸道,换防北境。
剑南道节度使在三个月前已经换人,原节度使入长安述职,官升一品,剑南道兵马防备南诏之余,同时也防备吐蕃进犯。”秀才想了想应道。
“云机阁有多少杀手?”徐明远看着秀才问道。
“人数是云台司三倍以上,实力在十倍以上。”秀才平静答道。
徐明远暗暗咋舌,看来聂双娘所言确实不假,云机阁的实力比起云台司还是强了太多了。
徐明远想了想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和云台司的方法?”
“有,可以直接用飞鸽联系刘思淼刘老。”秀才点了点头道。
徐明远点头道。“好,等会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到刘老手里。”接着又是转头看着聂双娘说道:“明天我就回长安,聂姨,云机阁再起于江湖之事就由你们来操作吧。时间紧急,白虎房的人我会直接先带回长安,你安排云机阁的兄弟们一半北上,一半西行。”
“若是战事起,西北和北边诸道节度使反叛,直接斩首,不必深入吐蕃和北黎,先杀反叛的节度使和官员即可。”
“好,我这就去安排。”聂双娘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年云机榜搅动江湖,不知云机阁现在可有囊括天下高手的榜单?”徐明远又是看着秀才问道。
“有,荆州论武大会之后,我重新排列了一份不会公布的云机榜,除非是未出世的高手,连上吐蕃和北黎的高手都囊括其中。”秀才应道,将手中账本翻了几页,直接放到了徐明远的面前。
徐明远看着榜单上的名字,排在第一的赫然是李太白,第二则是刘少群,第三是左丘云中,第四是赞布朗,第五是曾清怡,第六是黄润,第七为兰秋尚,第八是徐明远,后面一直排到了第二十位,陈遥、陶郁、师月欣皆是位列其中。
“这赞布朗可是吐蕃之人?”徐明远看着排在第四的赞布朗,出声问道。
“此人为吐蕃大宝法王,早年便入了一品之境,当年还曾和李太白交手过,不过败在他的手里,从此不再入大宛一步。
吐蕃以喇嘛奴役百姓,农奴生来被奴役,活的与猪狗无异,当年先生便说有机会要去吐蕃搞些事情,不过后来发生了那事,此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喇嘛玩的那套,和二塔寺的那套差不多,不过因为吐蕃王室的支持,喇嘛在吐蕃百姓心中已经神化,所以此人实力恐怕还要更强一些。”秀才点头说道,一直平静的表情,提到喇嘛之时,也是多了几分愤怒。
徐明远曾亲自去过吐蕃,对此了解的比秀才更多,也更清楚在吐蕃,农奴的生死根本不被当一回事,从一出生便已经背负了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务,连做等各种制度更是让他们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喇嘛以来生转世之说洗脑吐蕃农奴,彻底奴化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把来生看的比今世重要,彻底沦为没有反抗之心的奴隶。
吐蕃大宝法王,那便是喇嘛教中地位最为崇高的喇嘛,若是襄王夺位不成,逃往西北,引吐蕃入由西北入大宛,此人时隔五十年,或许也会入大宛。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就回长安。”徐明远回头看着曾清怡说道。
“嗯。”曾清怡点点头,拿了桌上的红雪,跟着一个小厮先上楼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最坏的消息()
秀才拿了纸笔在桌上摊开摆好,徐明远想了想,提笔开始写信。
一刻钟后,徐明远收笔,吹了吹纸上的墨汁,把其中一张卷好放入云台司特制的细竹筒里,递给了秀才,另一封则是用一个牛皮纸的信封装好,也递给了秀才,“竹筒里的密信用飞鸽送给刘思淼,这封信送到蜀州城崇州书院院长曾宽手里。”
“好。”秀才dian了dian头应道,见徐明远没有其他吩咐了,便是快步离去。
“夫人当年生了你,时常跟我说,不知道你以后长大了会像谁,现在看来,你不像他们俩,又都像他们俩。这双眼睛像先生的,这鼻子像夫人的,世间男人可没几人比得上你呢。”聂双娘看着徐明远,有些出神。
纵使以徐明远的脸皮厚度,被聂双娘这样夸奖,也是不禁老脸一红,看着聂双娘眨了眨眼道:“聂姨,当年你是不是喜欢我爹啊?”
“是啊,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先生已经和夫人在一起了,你说可悲不可悲。”聂双娘一脸幽怨地看着徐明远说道。
徐明远干笑了两声,冲着里边挤了挤眉毛,“秀才不是很不错嘛?能文能武,这等谋略,可比云台司青龙房里那帮人厉害多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却无动于衷,人呐,总是这样的。”聂双娘也是回头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又是接了一句:“这是先生以前哼过的一首歌。”
“聂姨,那我先上楼去了,明天还得早起。”徐明远抱起木箱向着楼上走去,他们的感情问题太复杂了,他还是少掺和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