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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权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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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明远让那小二把桌上没怎么动过的一只烧鸡和一盘酱牛肉用油纸包起来,然后把桌上酒壶里的剩酒都倒入酒葫芦中。

    看周斌杰和白墨楼疑惑的目光,徐明远抬了抬手里用细绳系着的打包好的吃食,叹气道:“山上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师父呢,这酒菜浪费了还不如喂他了。”

    周斌杰已经有些醉了,揽着徐明远的肩膀,醉醺醺的说道:“远哥,你师父肯定也是个妙人,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见见你师父。对了,你住哪?我家马车就在楼下等着,我送你回去吧。”

    “西城门出城,往西一里有座米仓山,我就住那山上的道观里,你要是想见我师父,提上两壶好酒上山,他肯定喜欢你。”

    徐明远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住北城就不用送了,我坐小白的马车到西城,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我那下山的轻功你俩是没见识过,腿脚可麻利着呢。”

    “好,那就明天见了。”周斌杰听此,也是没有坚持,下楼上了自家的宽大马车,车夫一扬马鞭便是缓缓驶离。

    徐明远扶着有些摇晃的白墨楼下了楼,刚出门便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中年人迎上前来,伸手扶住白墨楼,看了徐明远一眼,轻声叫道:“少爷。”

    白墨楼摆了摆手,扭头看着徐明远说道:“上车吧。”

    徐明远看了一眼那车夫,脸上有道刀疤,目光犀利,站姿笔直,手有老茧,应该是军中用刀的好手。

    这种在军中经历过血水洗礼的好手,真正实力可不不容小觑,品级相当的情况下,绝对是熟悉军中杀人术的高手更强一些。

    徐明远这些年虽然没和人动过手,一双眼睛却是被他师父养的很尖。用他师父的话来讲,这没动手前就得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打得过,那就不用多说废话了,先打了再说。打不过那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跑了,反正就是能拖就拖,拖不了咱就跑。

    徐明远只看一眼,就知道这车夫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至少是三品的高手,戾气颇重,手中定然染了不少鲜血。

    徐明远不动声色的跟着白墨楼上了马车,白墨楼不会武功,以白家的家世这样一个军中好手给白墨楼当车夫,其实也不算什么。

    黑衣车夫一挥马鞭,两匹高大骏马拉着马车在平整的道路平稳的跑着,路上行人虽然不少,不过马车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可见车夫的技艺之高。

    徐明远和白墨楼断断续续的讲了一些话,白墨楼也是给徐明远讲了一些科举方面的东西,比起那本书上记载的要细致一些,更容易理解徐明远受益匪浅。

    而徐明远也是问了那车夫,白墨楼说是他爹安排的,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了,验证的徐明远的看法。

    马车到了西城门,徐明远下了车,白墨楼摆了摆手,马车便是驶离了。

    徐明远今日入书院,虽然有些曲折多变,倒也交了周斌杰和白墨楼两个朋友。周斌杰面热心纯,白墨楼面冷心热,都是可交之人。

    徐明远提着两包吃食,腰间挂着个酒葫芦,目送那辆外表古朴,内饰精美的马车离去,也是转身向着城门走去。

    夏日的夜晚总是晚来些,虽然他们三人喝了不少酒,这天色也才刚刚暗下来。徐明远小跑着到城门下,和那正在关城门的兵士笑着说了两句,便是从门缝里侧身出了城。

    等徐明远到米仓山脚下时,皎洁的月光洒在青石小道上,伴着细碎的虫鸣人身心宁静。他轻吸了一口气,开始爬山。

    这米仓山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爬了多少遍了,寻常人得歇上三四次的小道,他一口气便能爬到顶。

    一刻钟后,徐明远登上山顶,坐在那棵被雷击过的老松下的石头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冲着道观大声的叫道:“师父,酒菜来了,你要再不来可就被我吃完了。”

    道观无名,正门牌匾上的字早就被风雨抹去,师徒二人也丝毫没有重新取个名字的想法,有年冬天太冷,甚至还讨论过要不要把它挑下来当柴火烧了。

    道观除了一处不大的正殿,后面还有两间屋子和一处厨房,麻雀虽小,倒也五脏俱全。

    徐明远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一晃从道观中冲了出来,手一探便是把徐明远手里的酒葫芦和吃食夺了去,然后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自己坐到了石头上。

    徐明远拍了拍站了起来,看着那坐在树下仰头灌着酒的师父,磨了磨牙齿,有些愤慨的说道:“师父,好酒好菜都给你带回来了,你还踹我。”

    老道清玄打了个酒嗝,抬头看着徐明远,嘿嘿笑道:“这里就这么个地方能坐,不踹你,我坐哪。不过这酒倒真是好酒,窖藏十年以上的剑南烧春,你小子从哪里搞到的?”

    徐明远翻了个白眼,进观里搬了条竹椅坐到清玄的对面,看着正啃着一只鸡腿的师父,有些疑惑地问道:“师父,我们在北黎遇到那李老头,真是诗剑仙李太白?”

    清玄拿起葫芦又喝了两口,看着徐明远脸上还隐约可见的鞭痕,笑着说道:“你又被曾丫头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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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策国之大事() 
对于师父的神转折谈话方式,徐明远早已习惯,看来师父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想和他说,或者说是忌惮什么。

    见套不出什么话来,徐明远也不再多问,转而将今日在书院遇到的人和事说了一遍。

    等徐明远说完,清玄也是差不多把那只烧鸡和酱牛肉吃完了,打了个饱嗝起身说道:“李太白教你那剑你就是教给曾丫头,她也学不会。不过要是有机会让她碰到李太白的话,他肯定求着收她做徒弟。”

    徐明远被师父有些自相矛盾的话弄糊涂了,以曾清怡的资质,又怎么会学不会那一剑呢。如果她真的学不会,那李太白又怎么会求着做她师父呢。

    “那小胖子天生富贵命,好个死当谥文正的白家小子。”没等徐明远问话,清玄已经是起身,一手拎着酒葫芦,转身仰头看着繁星似锦的天空,摆了摆手道:“好了,老夫要观天象了,你小子赶紧滚蛋。”

    徐明远看着仰头闭眼观天象的师父翻了个白眼,提着竹椅进了道观。

    道观正殿供奉着一座泥塑的太上老君神像,因为年代久远,徐明远师徒又不加修缮,上面的彩绘已是脱落了不少,显得有些破落。殿中除了一张供桌,两张蒲团,再无他物。

    徐明远从大殿里侧门进去,里边还有两间屋子,他和他师父一人一间。

    徐明远推开自己的房门,走到书桌旁点上油灯,然后把窗户打开用木头支住。清凉的山风吹进窗来,灯光摇曳,带来了一阵清凉。

    徐明远的房间不小,却是被满屋子的书塞得满满的,除了两面墙从下堆到顶的,床头,书桌底下,窗台下,都是叠的整整齐齐的书卷。

    书虽多,房间却不显乱,分门别类的书卷占据了房间的绝大部分空间,却让人感觉井然有序。要是有识货的人进了这个房间,肯定会被那一本本随意放着,却可能是前朝孤本,珍贵古籍看花了眼。

    徐明远把曾夫子给的两本书放到书桌上,把油灯挑亮了些,这才坐下认真的翻看起那本还没有看完的策论百篇。

    策论写的是时务策,写的是对于时下的一些时政、农事、民风的见解和计策。

    这百篇策论之中,不乏针砭时弊的佳作,不过也有些在徐明远看来过于空洞,或者说不切实际之作。

    就如其中有一篇关于北黎袭扰大宛边境的策论,写的竟是以举国之力北伐,尽灭北黎,永绝后患。

    且不说如今西域诸国蠢蠢欲动,吐蕃强势崛起,南诏不宁,光是北黎的数十万部落骑兵便不容小觑。

    而且北黎草原何等宽阔,一旦北黎往北撤去,大宛又如何能够支撑数十万将士的粮草补给。

    以一国之力同北黎一战,即便是最后胜了,那也不过是一场惨胜,大宛恐怕就要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徐明远今年刚和师父在北黎的草原上逛了一圈,一路所见,不得不说北黎民风之彪悍,草场之肥美,马匹之雄壮,皆在大宛之上。

    虽然尚文之风在大宛开始盛行,不过数百年来大宛征战四方,强悍而自信的姿态,还是让大宛的尚武之气不曾消失。

    只是和上马提刀便是战士的北黎人相比,大宛安定繁荣的日子,终究是让大宛百姓多了几分悠闲和傲然,少了几分彪悍和体力。

    虽然大宛铁骑依旧威震四方,但大宛绵长的国境,四面战战兢兢却又时刻准备上来咬上一口的恶邻,这一切都决定了大宛不可能以举国之力战于北黎国境之内。

    这样的话,恐怕也只有那些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和那些一直夸耀大宛国力强盛,举世无敌的人才会说得出来了。

    这篇策论辞藻华丽,煽动性极强,能够出现在这本书中,说明也是名家所言。要是不知道北黎情况的人,说不定会看得热血沸腾,觉得拎着把菜刀就能把那些未开化的草原蛮子斩于马下了。也不知当年几次无疾而终的北伐,是否和这有关。

    反正在徐明远看来,这样的策论任凭你写的再华丽,也只能算是误国之策,于国于民都无利。

    徐明远突然明白,这些年随着师父云游天下,走遍了大宛和周边诸国,要说对这天下的了解,恐怕真没有几人能比得上他。更不用说那些远游都不出剑南道的弱质书生了。

    这策论对于徐明远来说,其实是优势,有据可依比起那些无稽之谈,孰优孰劣,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

    徐明远把剩下的五十策一并看完,然后铺开纸笔写了一页小楷,这才吹了油灯躺下睡觉。

    房门和窗户都开着,不时有山风吹来,倒也不觉燥热,今日徐明远也是有些累了,不一会便是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徐明远便是起床了。他先到山下河里挑了两桶水到水缸,简单洗漱了一下,练了一会剑,接了又坐在门槛那抠脚丫的师父丢来的酒葫芦,踏着“下山”下山而去。

    进了蜀州城,在路边小摊花三文钱吃了碗凉粉,徐明远便是片刻不敢耽搁的赶往书院。

    在书院门口刚好遇到周斌杰,徐明远拉着睡眼迷蒙的周斌杰进了书院,总算是赶在早钟响之前进了教斋。

    今日没有先生升堂讲学,课都在教斋。书院的课程很宽泛,除了儒家经典之外,诸子百家、讲武、水利、算数都有教授。

    而且书院最注重的还是学生的自我钻研,教习要做的是读书方法的指导。所以早上教授《诗》这一科的教习讲了半个时辰后,便是让大家自己看书思考,有问题再提问。

    徐明远左右看了看,周小胖早趴在桌上睡着了,白墨楼还是坐在窗边看风景,而曾清怡那小妖精,也是一手托着脑袋,摇摇晃晃想见周公了。

    徐明远翻开桌上的《礼记》看了起来,这是早上他自己带来的,四书五经他从小没少看,既然科举要考,所以他也是趁着在书院课上无聊拿出来温习温习。

    待到钟声再响后,等曾清怡出去了一会,徐明远才是慢步向着桐院走去,他才不想像昨日那般被众人视作眼中钉。

    到了桐院,徐明远径直到厨房炒了三碟小菜,饭是书院的食堂送来的。三人坐在梧桐树下吃了午饭,徐明远刷了碗筷,又提了一壶凉茶,才是满足的躺在了树下的躺椅下。

    看来是昨天的故事讲得好,还有那一式飞剑的诱惑足够强大,所以今天曾清怡也没找他麻烦。

    徐明远和曾夫子聊了一会草原风情后,又是问了一些科举上的问题,总算是让科举到底要考些什么在脑子里有了整体概念。

    下午的课和早上相仿,徐明远听着那教习讲完,便是开始低头看书。他列了一份书单,接下来的日子他要将这些书多翻几遍,那两个月后的秋闱也就有些把握了。

    今日徐明远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少受了不少白眼。不过他还是发现那王子琪多看了他几眼,目光不善,看来多半是是将被曾清怡拒婚的仇恨转移到他的身上了。

    对于王子琪,徐明远还真没怎么放心上,正如夫子所说,心胸狭隘之人,终究难成大事。以王子琪那点伎俩,除非那王驼背不要脸面出手干预,否则只能让徐明远吃的死死的。

    散学后,他和白墨楼、周斌杰三人又是招摇过市的出了书院,换了家酒楼,喝了个半醉,才回道观。

    ……

    转眼间已是三日过去,今天便是书院的每月一次的辩论的日子,徐明远换了件半旧青衫,一早就到了书院。

    今日的书院门口停了几辆华丽的马车,看马车上显眼的印记,便可知道这马车主人身份之尊贵。

    徐明远便是认出了其中一辆是蜀州刺史府里的马车,至于其他几辆,无不是蜀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徐明远没想到只是书院的一次辩论便能让一州刺史亲自莅临,更有数位城中权贵相伴,可见这辩论受重视的程度。

    进了书院大门之后,有一处平整青石铺就的宽阔石坪,此时已经站了不少书院学生。而石坪旁的一棵十丈高的老槐树下,此时摆了十几张太师椅,还有两张矮几,几上笔墨纸砚。

    徐明远伸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阳光,在人群里找到了抬头看天的白墨楼和站着都快睡着的周斌杰。

    徐明远伸手扶住差点向前扑去的周斌杰,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苦恼的轻声问道:“这辩论不会就在这石坪进行吧,现在时候还早太阳就这么毒了,再过会不得被烤焦了。”

    “就是!就是!我这都快被烤熟了,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这规定。”周斌杰见徐明远来也是醒来,揉了揉眼睛,又扇了扇被汗湿的衣衫,咧嘴抱怨道。

    白墨楼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扭头看着徐明远和周斌杰微嘲道:“这规定书院自五百年前安平先生建立书院便定下了,怎么,你俩还想推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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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南诏乱战与和() 
宽阔的石坪此时已经站着三百多名书院学生,还有陆陆续续来的,多是三五成群,低声闲聊讨论着。

    太阳渐高,虽然石坪旁也有几棵高大古木,却是没有一个学生站到树下乘凉,可见书院院规确实深入人心。

    再说这边,周斌杰自知不是白墨楼的对手,所以直接无视了他的嘲讽,转而看着徐明远笑着问道:“远哥,你今日可要拿第一啊,我银子都准备好了。”

    徐明远点了点头,信心满满的说道:“这自然话下了,你俩就把银子好了,看我如何舌战书院诸生。”

    “你就别先夸口说大话了,先不说那郑直已经连续三次夺得辩论第一,就是王子琪也曾数次得过第一。书院四百学生,又岂会尽皆沽名钓誉之辈,能言善辩之士,比比皆是。”白墨楼轻摇着手中玉扇,声音清冷地说道。

    “书院人才济济自然不假,不过我说小白,你这个死当谥文正的宰相之才,在这辩论上夺了几次第一啊?要我说,那郑直和王子琪在你面前还有些不够看吧。”徐明远点了点头,又是有些疑惑的看着白墨楼问道。

    “远哥你猜的一点都没错,要放两年前,书院辩论第一还真是他一人独领风骚。从十三岁到十六岁,一连三年拿了辩论第一,名声之大,听说连长安那边的国子监都惊动了。那王子琪在他面前三言两语就败下阵来,那郑直恐怕连话都说不利索呢。”周斌杰啧啧道,言语间也有几分敬佩。

    白墨楼轻摇玉扇,荣辱不惊,还真有几分韬光养晦的意思。

    “两年前?要是小白真这么厉害,那这两年那王子琪和郑直怎么拿的第一?”徐明远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白墨楼竟然如此彪悍,不过转念一想,又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嘿嘿,这个嘛……”周斌杰瞄了一眼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僵的白墨楼,凑近了徐明远一些,小声笑道:“两年前女魔头在辩论上横空出世,直接连胜了白墨楼五场,他心灰意冷,从此在辩论之上不再出声,所以那王子琪和郑直才有机会拿的第一。”

    徐明远有些怜惜看着白墨楼,轻声叹息道:“女子会武又会文,真是天之不幸,男人之不幸啊。”周斌杰连连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白墨楼一收玉扇,冷着脸看着两人,冷声道:“曾清怡对于辩论确有独到之处,我输给她无话可说。不过你俩大男人,被人家一小姑娘撵得上蹿下跳,还好意思怨天尤人?”

    徐明远伸手拦住还想辩驳的周斌杰,转了个话题问道:“我看书院门口停了几架马车,怎么一场辩论都能来那么多大人物?”

    白墨楼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清冷地说道:“近来西南局势有些紧张,南诏和吐蕃眉来眼去,恐怕这次的辩论便和此事有关。高刺史今日到此,多半无疑了。”

    “南诏?”徐明远眉头微皱,摇了摇头道:“南诏可是大宛一手扶持的,要不是被逼急了,肯定不会倒向吐蕃的。”

    白墨楼微微颌首,刚想说话,一声悠扬的钟声响起,喧闹的人群也是渐渐安静了下来,白墨楼也是不再说话。

    徐明远探头看去,人群分开一条道,一身青色长衫的院长曾宽和一位身穿紫色绫罗的圆领衫的清瘦中年男人并行。他们身后还有三四位穿着绫罗绸缎常服的官员,尔后是几位书院德高望重的教习,王陆启便在其中。

    书院诸生呈扇形围着那颗老魁树,曾宽一行人径直走到那老魁树下,站到了椅子前。曾宽看着众人,微笑着说道:“今日日光毒辣,诸位能够恪守书院规矩,我很欣慰。”

    书院诸生默然无语,不过脸上都有着些许自得,这是属于崇州书院的自信,也是傲视剑南道诸院的傲骨。

    徐明远的目光落在那紫袍中年人身上,这位应该便是蜀州刺史高括了,紫袍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方能穿着,蜀州城里除了高刺史,再无三品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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