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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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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式只一发动,无论攻守,十把长剑便合而为一。当然,十把长剑的威力也合而为一,那当是雷霆万钧之势。

十把长剑也可以个别出击、迎敌,只是,当一把长剑个别出击、迎敌时,另九把长剑则蓄势待发,准备随时作奥援;所以,对一把长剑也如同对十把长剑,这就是这剑阵奥妙、无穷的变化及其威力。

入目这剑阵,关山月淡然说话:“这剑阵一定伤过不少人,以前登临‘小孤山’的人,恐怕都是伤在这剑阵之下。”

先前青衣女子冰冷道:“你知道就好,要是不想伤在这剑阵之下,此刻束手就缚还来得及。”

关山月道:“我要是不再非见贵主人不可,就此回去呢?”

先前青衣女子道:“恐怕没这么便宜,剑阵既已摆出,向来不见血不撤。”

这就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我既不想不再非见贵主人不可,也不想就此回去……”

先前青衣女子道:“那你只有两条路,一是束手就缚,一是伤在剑阵之下。”

关山月道:“我要是二者都不想呢?”

先前青衣女子话不但冰冷,而且斩钉截铁:“不可能!”

关山月道:“容我问一句,一般对敌,都只给人一条路,姑娘你怎么给我两条路。”

还真是!

先前青衣女子道:“那是因为我还不觉得,你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的来意不一样,先前那些人的来意该杀,该万死!”

关山月道:“姑娘让我知道,‘小孤山’上的人虽不是神仙,可也不是害人、杀人的妖魔。既然宽以待我,多给了我一条路,我也该表示一些善意。眼前这剑阵极具威力,变化无穷,而且奥妙,先前来到‘小孤山’的那些人,都是伤在这剑阵之下,这剑阵一经摆出,也向来不见血不撤。可是,这剑阵一旦遭破,组这剑阵的剑手,伤亡也不轻。”

先前青衣女子杏眼猛睁:“你怎么知道?”

显然,关山月说对了!

关山月道:“为了我不流血,剑阵也不要有任何伤亡,我不愿动手,愿意以口代手破阵;这剑阵名唤‘十面埋伏’,从‘死门’进击,逼‘中宫’,出‘生门’,轻易可破。”

先前青衣女子道:“说跟做不一样,说来容易,做来艰难。”

关山月道:“姑娘这是非要我动手不可。”

先前青衣女子道:“我刚说过,这剑阵一经摆出,不见血是不会撤的。”

关山月双眉微扬:“我有宁人之心,所以表示善意,奈何‘小孤山’非见血不可!不得已,只好如此了!。”

抬手探腰,就要掣出软剑。

一个冰冷,但不失甜美的话声传了过来:“撤剑阵!”

只这么一句,十名青衣女子脸色立转恭谨,先前青衣女子高声恭应:“是!”

青影一阵连闪,那九名青衣女子又各回原站立处,长剑也俱皆入鞘。

随听那冰冷,但不失甜美的话声又道:“剑阵已破,还摆什么剑阵?”

先前青衣女子忙躬身:“婢子无能,婢子该死!”

那冰冷而不失甜美的话声道:“来客非常人,不怪你。”

先前青衣女子道:“谢姑娘恩典。”

那冰冷而不失甜美的话声道:“请来客‘香舍’见。”

先前青衣女子恭应一声,向着关山月抬皓腕,摆玉手:“请!”

这是请关山月进入“百里香”林。

关山月迈了步,没客气,也什么都没说。

先前青衣女子在前带路,另九名青衣女子则一边各四的走在关山月左右,一名跟在关山月背后。

似乎是包围了关山月。

关山月毫不在意,一路只顾观赏“百里香”林美景,除了一株株的“百里香”,一片雪海也似的雪白花朵之外,却也看不见别的。

一直到出了“百里香”林,才看见一栋精舍座落在眼前,精舍的左、右、后三方都是茂密的林木,除了精舍之外,仍然看不见别的。

先前青衣女子到了精舍前,停步回身,摆手再让,然后她陪着关山月进精舍,其他九名青衣女子则留在了精舍外。

进精舍再看,雅致、洁净、宁静,而且“百里香”之香扑鼻沁心,难怪精舍称“香舍”。

一间精舍如此,主人如何可想而知。

其实,见过十名青衣侍婢,就已经知道主人如何了。

刚进精舍,靠里那座大屏风后轻盈步履响动,随即从屏风后转出一位。

那是位白衣女子,雪白的一袭客装,云髻高挽,环佩低垂,有着一付无限美好的身材,让人有玉骨冰肌之感,更透着绝代风华;只是,她脸上蒙着一层轻纱,虽然让人无法看见她的面目,但任何人都会认为,她必然国色天香。

这才像神仙中人!

真的,就是月里嫦娥,恐怕也不过如此。

陪关山月进来的青衣女子忙躬身:“姑娘!”

没错,是主人到了。

虽然轻纱覆面,让人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出,从屏风转过来那一刻起,白衣女子那一双目光就投向了关山月,然后紧紧盯着,深深凝住,那一双目光,也必然是清澈,深邃的一双。

来到近前,白衣女子轻抬皓腕,那是欺雪赛霜,晶莹如玉的一段:“请坐。”

关山月谢了一声。

分客主落座,青衣女子侍立不动,这显示并没有香茗待客。

关山月没在意,他本就不是来做客的。

白衣女子又说了话:“自先夫过世后,我就不再以面目示人,还请阁下不要在意。”

原来是位孀居之人。

这倒出乎关山月意料之外:“芳驾好说。”

他只能这么说,能说的也只这么一句。

白衣女子道:“自先夫过世,也就是来到‘小孤山’以后,我也从不见外人,阁不是头一位……”

关山月又谢了一声。

白衣女子道:“我为的是我十名侍婢,阁下手下留情,真说起来,该我谢谢阁下。”

关山月道:“我的来意不在侵犯,无意伤人。”

白衣女子道:“也因为阁下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同,而且阁下的所学与修为,也不同于先前那些人,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知我‘十面埋伏’剑阵,破我‘十面埋伏’剑阵的人,所以我愿意破例与阁下相见。”

关山月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该谢谢芳驾。”

白衣女子道:“阁下真不必谢我,因为我所以愿意见阁下,全是因为阁下。”

关山月没说话,他认为在这个话题上,他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白衣女子也适时换了话题:“阁下说,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一样,我也确信阁下的来意跟先前那些人不一样,那么,我请问,阁下的来意是……” 关山月道:“我来‘小孤山’找个人……”

白衣女子道:“阁下来‘小孤山’找个人?”

关山月道:“一位姑娘。”

白衣女子道:“一位姑娘!”

关山月说了,说他找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姑娘。

听毕,白衣女子立即道:“阁下上错了‘小孤山’,找错了地方,‘小孤山’没有阁下要找的这么一个姑娘。”

关山月道:“芳驾,那座‘红楼’前,红土铺成的车马道,‘红楼’里案上瓶中插的一枝‘百里香’,就是最好的明证。”

白衣女子道:“阁下,红土、‘百里香’,并不是只有‘小孤山’才有……”

关山月道:“我认为,芳驾不该是说这种话的人。”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道:“那么,阁下上‘小孤山’来,找阁下所说的那么一个姑娘,是……”

这是不是承认,关山月找对地方了?

关山月道:“我找她要个人。”

白衣女子道:“阁下找她要个人?”

关山月道:“正是!”

白衣女子道:“阁下找她要的是……”

关山月道:“‘鄱阳县’正堂,董县令之子,董少卿董孝廉。”

看不见白灰女子的表情,只听她诧声道:“怎么说?阁下找她要的是……”

她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关山月道:“正是!”

白衣女子道:“我不明白,阁下怎么会找她要……”

关山月道:“我认为她劫掳了董孝廉。”

白衣女子道:“怎么说,阁下认为……”

关山月道:“正是。”

白衣女子道:“阁下上‘小孤山’来找阁下所说的那个姑娘,没有错,但是阁下认为她劫掳了‘鄱阳县’令的儿子,找她要人,阁下错了。”

关山月道:“芳驾这是说……”

白衣女子道:“她没有‘劫掳’‘鄱阳县’令的儿子,没有劫掳任何人。”

关山月道:“芳驾知道?”

白灰女子道:“我当然知道,她是我的人,任何事都会对我有所禀报。”

关山月道:“是么?”

“当然!”白衣女子道:“何况‘小孤山’与世无争,更不沾官,更何况她跟‘鄱阳县’令无冤无仇?”

关山月道:“芳驾应该知道,有些事不必因为争斗,也不必因为冤仇。”

白衣女子道:“我知道,也不可能,没有我的话,我的人绝不敢,也绝不会擅自……”

关山月道:“我相信,我绝对相信,所以我直接见芳驾,我没有找芳驾那名侍婢。”

白衣女子话声怱转冰冷,话声也提高了不少:“阁下这话什么意思?”

关山月道:“芳驾明白。”

白衣女子话声更冷,但并没有再提高:“我是一个孀居之人,你指我指使侍婢劫掳男子,坏我名节……”

关山月道:“芳驾言之太重,指使侍婢劫掳董孝廉,必有原因,但不一定关系名节。”

白衣女子冷怒:“你……”

不是“阁下”,是“你”了。

关山月道:“我有证据。”

白衣女子道:“你有什么证据?”

关山月道:“董孝廉卧房窗台,后墙墙头,都有鞋底掉落的红泥。”

白衣女子道:“你说‘鄱阳县’那座‘红楼’前,红土铺成车马道,青楼送往迎来,进出之人多而杂,难道就不许是那些人的哪一个?”

关山月道:“芳驾这话说得好,但我要请问,以芳驾这么一位,怎么会指派侍婢,远赴‘鄱阳县’购置‘红楼’做为青楼,寄身风尘?而且就在董孝廉遭人劫掳的当夜,离开‘鄱阳’,返回‘小孤山’?”

白衣女子一时没说话,但旋即又道:“谁说是我指派?”

关山月道:“芳驾自己说的,没有芳驾的话,手下侍婢绝不敢,也绝不会擅作主张。”

白衣女子又不说话了,片刻之后才道:“不管怎么说,我的侍婢没有劫掳任何人……”

关山月道:“蒙芳驾容我问话,以芳驾这么一位,怎么会派侍婢,远赴‘鄱阳县’购置‘红楼’,做为青楼,寄身风尘?”

白衣女子道:“我有我的道理,我有我的事,但跟什么人遭人劫掳无关。”

关山月道:“芳驾的什么道理,芳驾的什么事?”

白衣女子道:“不能说,也不必说。”

关山月道:“芳驾,董县令是位好宫……”

白衣女子道:“他是位好官,坏官,跟我无关。” 真说起来,倒也是。

关山月道:“董孝廉也是位好子弟。”

白衣女子道:“同样跟我无关。”

也是。

关山月道:“像芳驾这么一位,不该伤好官、好子弟……”

白衣女子道:“谁说我伤好官、好子弟了?什么人遭人劫掳的事,根本就跟我无关。”

就是不承认!

证据摆在眼前,让关山月问的说不出话来,可就是咬紧牙关不承认。

关山月道:“芳驾是位妇道,又是位孀暑之人,我不愿动手逼芳驾交出人来,说不得我只好自己闯,自己找了!”

他站了起来。

白衣女子也忙站起。

第 二 章 黑白双煞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青衣女子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急急道:“禀姑娘,‘九江’来人……”

白衣女子话声也有点急:“让来人稍等……”

只听一个冰冷话声传了进来:“不能再等了!”

随着这句话,微风飘然,“香舍”里多了两个人。

两个男人,两个老者,年纪都在五十上下,一白胖,一黑瘦;白胖的穿白,黑瘦的穿黑。

不管是白胖的,黑瘦的,都一样是目闪精芒,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两个内外双修的好手。 都是内外双修的好手,但白胖的满脸堆笑,黑瘦的一脸阴冷。

阴冷的让人心里发毛,让人怕,满脸笑的也未必让人舒服,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么两个人。

这么两个老者。

白衣女子说了话,说得相当客气:“原来是两位。”

白胖、黑瘦二老者也说了话,说得可不客气,白胖老者道:“不错,可不是老夫兄弟。”

黑瘦老者道:“你还当是谁?”

两个人都没看关山月一眼,这显示根本就没把关山月这个人放在眼里。

对白黑二老者的不客气,白衣女子似乎下在意,她仍然客气,轻抬皓腕:“两位请坐。”

白黑二老者依然不客气,白胖老者道:“不坐了,老夫兄弟还要赶回去覆命,不能耽误。”

黑瘦老者道:“老夫兄弟不是来做客的,也不能再等了,把人交给老夫兄弟带走。”

把人交给他二人带走,什么人?

白衣女子道:“人没能到手……”

人没能到手,又是什么人没能到手?

黑瘦老者冷笑:“老夫兄弟这么大年纪了,你把老夫兄弟当三岁孩童,没弄清楚,没有把握,老夫兄弟不会找上门来。”

白胖老者道:“老夫兄弟在‘鄱阳’派的行人得知你的人已经得手,而且已经回了‘小孤山’。当初说好了的,一旦得手,你立即把人送交‘九江’,‘九江’一直等到如今,没见人去,才派老夫兄弟前来要人,已经是仁对义尽了。”

“‘鄱阳县’你的人已经得手。”这是说……

难道……

白黑二老者咄咄相逼,白衣女子似乎仍然下在意:“人未能到手,信不信任由二位,我愿意退还酬金……”

还有酬金!

白胖老者道:“‘九江’要你交人,不是退还酬金。”

白衣女子道:“可是我人未能到手。”

白胖老者道:“你别是想吃‘九江’吧?”

白衣女子道:“我真……”

白胖老者道:“‘九江’知道你是个角儿,特意找上你,还先付酬金,对你不能说不够礼遇;你要是想吃‘九江’,那可是打错了算盘,给自己招大灾,惹大祸!”

他始终是满脸堆笑,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依然是笑容不减。不但不减,看上去反而增添了几分。

黑瘦老者忽然转望关山月:“这后生是什么人?你这‘小孤山’不是不容外人擅来么?”

白衣女子道:“这位是我一位客人……”

“客人?”黑瘦老者道:“你别是想一个人两头卖,这后生是另一个买主吗?”

白衣女了要说话。

关山月先说了话:“没想到遇上了明白人。”

白衣女子忙道:“你……”

关山月道:“芳驾,既然遭明白人看穿识破,再不承认那显得小家子气。”

黑瘦老者阴冷而笑:“果然,还真让老夫料着了,华寡妇……”

白衣女子忙道:“不,阴老不可听他的……”

白胖老者笑哈哈的抬手拦住白衣女子:“华寡妇,正如这后生听说,你显得小家子气,以你这么个角色,不该!”转望关山月,接道:“后生,哪儿来的?哪条路上的?。”

关山月道:“这无关紧要。”

白胖老者道:“你不愿说就算了,老夫不愿勉强,可是你知道老夫兄弟是哪儿来的,老夫兄弟是什么人?”

关山月道:“那也无关紧要。”

黑瘦老者目闪寒芒,冰冷道:“后生……”

白胖老者抬手又拦住了黑瘦老者:“都无关紧要,真说起来,倒也是,哪儿来的,是何许人,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人落谁手,谁能把人带走。”

关山月道:“这才是明白人说的话。”

白胖老者道:“老夫再说一句,恐怕更是明白人说的话。”

关山月道:“我乐于听明白人说的话,请说。”

白胖老者道:“既然华寡妇有意一人两卖,你我双方也都想要这个人,恐怕比价比不出高下来,那也会便宜华寡妇,我看只有一个办法,谁能把人带走,人就归谁。”

关山月道:“不错,的确是明白人说的话。”

白衣女子说了话:“这两位是黑白两道大大有名的‘黑白双煞’。”

显然,这是告诉关山月这两个老者是何许人。

当然是让关山月知道,这两个老者不好惹。

关山月神色没有变化,而且只说了一句:“谢谢芳驾。”

白胖老者、黑瘦老者俱都目闪寒芒,白胖老者道:“而且谁也不必去抢人,去带人,只要把对方撂倒了,人自然就归谁了。”

这是明说,只要除掉争人的对手,人自然就到手了。

关山月道:“说得是,好办法。”

白衣女子又说了一句:“这两位是黑白两道大大有名的‘黑白双煞’。”

关山月神色仍然没有变化,也仍然只说了一句:“再次谢谢芳驾。”

白胖老者道:“华寡妇,你白费心了,人家这后生没有把老夫兄弟这‘黑白双煞’放在眼里。”

黑瘦老者阴冷而笑:“后生,多少年来,不把‘黑白双煞’放在眼里的,你是头一个。”

关山月道:“那倒不是,我把‘黑白双煞’放在眼里又如何?我能作抉择么?我能说不么?”

这倒也是。

白胖老者道:“老夫喜欢听实话,也喜欢说实话的人,只要后生你撒手,不要争着要这个人,老夫做主,让你全身离开‘小孤山’。”

关山月道:“好意恐伯我只能心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就此撒手。”

黑瘦老者道:“老大,人家不领你这个情。”

白胖老者道:“说不得那只有把他撂倒了。”

黑瘦老者道:“我来吧!”

话落闪身,一步欺到,抬手就抓关山月。

这一抓抓的虽是关山月的胸口,但却是轻描淡写。

也难怪,以“黑白双煞”对付这么一个后生,恐怕连出手都有失身份,既然出了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一抓奏功?

可是,那一抓的腕脉落进了关山月手里,关山月手一带,底下再一伸腿,黑瘦老者不但半身酸麻,而且立足不稳前冲,两腿的迎面骨又绊在一根铁柱似的东西上,疼得他差点没叫出声,踉踉跄跄冲过去,不是急忙提气沉势,非摔个嘴啃泥,满脸开花不可。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白衣女子惊住了。

白胖老者也为之老眼睁大,脸上变色,脱口道:“怪不得!”

“黑白双煞”哪受过这个,尤其受的是一个还不知姓名的后生的,黑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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