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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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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梅道:“爹,咱们……”

高通海道:“人家都进去了,咱们也进去一趟吧!不必跟人家不一样招惹他们,好在进去就出来了,也不会耽误咱们太久,再说,咱们也不怕什么。”

说得是,这是搬家,平安、顺利最好,没必要独唱反调,惹事生非,最要紧的是没什么怕抢的,高通海既这么说,关山月就没说什么。

说话问,船已到了岔往“骆马湖”的水道上,随着那两条船船头挥旗人的旗势,跟着别的船进了那条通往“骆马湖”的水道。

这条水道不算宽,一路有船进,有船出,也就这么两排,都络绎不绝。

没多久,水道变宽,前面不远一片水域辽阔,“骆马湖”到了。

船进“骆马湖”,跟着前船靠边走,一眼就看见了岸边一片人,有坐的,有站的;坐着的两个,中间还空着一把高背太师椅,上头铺着一张虎皮。

站着的有十几二十个,有的提刀,有的空手。

站着的清一色黑衣汉子,个个神情骠悍。

坐着的两个则一穿灰,一穿青,都是中年汉子;穿灰衣的瘦高阴沉,穿青衣的白面无须,长相清秀。

没人动,也没人说话,这么多人面无表情,几十道目光只盯着从眼前经过的一条条船,然后,那一条条船兜个圈再往外走。

这是干什么?

是检阅船只,还是检查船只?

就在关山月跟高家三口这条船要从岸上那些人眼前过的时候,站在瘦高阴沉灰衣汉子椅边一个空手黑衣汉子,突然俯身低声说了句话。

只见瘦高阴沉灰衣汉子目闪精光,只听他道:“没认错么?”

那黑衣汉子欠身,这回不是低声说话:“回禀二当家的,错不了!”

敢情瘦高阴沉灰衣汉子是“骆马湖”这一帮的二当家的,那白面无须的青衣汉子,想必是三当家的。

二人之间空着的,上铺虎皮的高背太师椅,想必是大当家的座位。

只是,没见大当家的。

只见瘦高阴沉灰衣汉子抬了手,鸟爪似的,只听他冷然道:“叫他停船!”

最近岸边两名提刀黑衣汉子里的一名也抬手,凶恶粗暴:“停船,停船!”

高通海把船停住。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又说了话:“叫他们四人下船上来,叫别的船调头,知会外头的弟兄,不必再让船进来了。”

刚才让停船的黑衣汉子传了话,另一名则一边让别的船立即调头出去,一边把个哨子放入口中,连着吹了三声尖锐而能传出老远的哨音。

高梅说了话:“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咱们!”

那叫停船的黑衣汉子暴喝:“说什么话,还不下船!”

高梅扬了眉。

关山月适时说了话:“小妹,下去吧!”

关大哥说了话,小姑娘忍住了,站了起来。

四个人都下了船,那黑衣汉子又暴喝:“往前去!”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又抬了手:“不必了,就让他四人站在那儿。”

那黑衣汉子改口喝道:“就站在这儿。”

关山月跟高家三口就站在岸边:

事实上关山月跟高家三口自下船来就停在了那儿,一步也没动。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一双阴冷目光落在关山月脸上:“你四人从‘扬州’来?”

关山月从容泰然,道:“应该说是从“高邮湖’来。”

高恒笑了,一点头道:“对!”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脸色一变。

那黑衣汉子暴喝:“谁叫你乱说话的?”

高恒可不怕,抗声道:“我四人本来就是从“高邮湖”来,不是从‘扬州’来,我这位大哥说的对,我不能说他对么?”

高通海惊喝:“小恒!”

那黑衣汉子更是惊怒:“好大的胆子,你还敢……”

还敢什么,他没说出口,他已经跨步过来,伸手要抓高恒。

高恒要往关山月背后躲,不用他躲,关山月已然抬手挡住了黑衣汉子的手:“我这位小兄弟不能说话么?”

那黑衣汉子道:“在‘骆马湖’就是不能!”

他躲开了关山月挡他手的手,还要抓高恒。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说了话“冷冷的一句:“回来!”

那黑衣汉子一声没吭,乖乖的退了回去。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又说了话:“就凭人家在‘扬州’干那大事的能耐,你们行么?自不量力,找没趣!”

那黑衣汉子仍没吭一声。

如今事情差下多明朗了,“骆马湖”这一帮,为的是关山月在“扬州”的事,只是还不知道为的是关山月在“扬州”的哪件事。

关山月在“扬州”的事,远在“骆马湖”的这一帮,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骆马湖”的这一帮,耳目广布,远在“扬州”都有眼线?

应该是,做的是没本生意,吃的是这碗饭,后知后觉怎么行?当时知道都来不及,一定要早知道财路从何处来,什么时候到,到时候才能在适当地点拦截下手。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转眼望关山月,道:“不管你四人是从‘扬州’来,或是从‘高邮湖’来,你总在‘扬州’干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吧?”

关山月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称得上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桩。”

那黑衣汉子突又暴喝:“大胆,什么你呀我的!这是我家二当家的!”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目光转注,冰冷道:“多嘴,我是你家二当家的,可不是他家二当家的,凭人家在‘扬州’干的大事,那能耐会把我这小小‘骆马湖’二当家的放在眼里?”

黑衣汉子谄媚邀功,马屁恐怕是拍在了马腿上。

其实,这话是说给关山月听的,话虽不疼不痒,心里应该是相当气关山月。

黑衣汉子再度没敢吭声。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目光又落在了关山月脸上:“在我‘骆马湖’这些人眼里,你在‘扬州’干的事,绝对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抢了‘扬州’盐商的贡品,还称不上惊天动地的大事么?”

知道是为什么事了,为的是这件事,只是为这件事!

关山月道:“原来你指的是这件事,在‘骆马湖’拦截我等,为的也是这件事?”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如今你明白了?”

关山月道:“不错,如今我明白了。”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称不称得上惊天动地的大事?”

关山月道:“在你‘骆马湖’这些人眼里,也许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在我眼里实在算不了什么。”

这是实情实话。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其实这并不要紧,只要你承认干了这件事,承认抢了‘扬州’那家盐商的贡品就行。”

关山月道:“我没有不承认,我怎么会不承认?”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竖了拇指:“好,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许你是条好汉,而且是好汉中的好汉!”

关山月当之无愧!

但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关山月淡然一句:“夸奖。”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你既然承认了,也知道我‘骆马湖’是为什么拦你了,当然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是么?”

关山月道:“你‘骆马湖’是不是想要这贡品。”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我再许你是个明白人,你不但是好汉中的好汉,还是个明白人,这种人不多见。”

关山月道:“难不成你‘骆马湖’也想等当今南巡的时候,献上这件贡品邀宠?”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我‘骆马湖’不邀这个宠。他虽是皇上,可是他管不了我‘骆马湖’,我‘骆马湖’也不归他管,我‘骆马湖’认的是钱财。”

关山月道:“钱财?”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贡品能不值钱么?谁都知道,贡品一定价值连城。”

原来……

关山月淡然一笑:“你可知道,我夺自‘扬州’那家盐商的那件贡品,是什么?”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我‘骆马湖’只知道贡品值钱就够了,不管贡品是什么。”

似乎也对。

关山月又淡然一笑,抬手指高恒:“这就是我夺自‘扬州’那家盐商的贡品。”

不只瘦高阴沉灰衣汉子一怔,在场的人都一怔。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怎么说?他就是……”

关山月道:“不错,我这个小兄弟就是我夺自‘扬州’那家盐商的贡品。”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阴冷一笑:“一个半大孩子,能当贡品?”

关山月道:“我也这么说,可是我这个小兄弟因为好水性,在运河‘扬州’段戏水游玩,遭打渔的下网捕捉,那家盐商高价买去,打算等当今南巡时当做贡品献上,以博欢心。”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嘴角仍噙着阴冷笑意:“是么?”

显然,他是…… .

高恒说话了:“你不信?睁大你的眼看着!”

他转身一头扎进了湖里。

没听见声响,连一点水星都没溅起。

也没换水靠,就是穿在身上的那破旧裤褂儿·高恒他扎进湖里就没了影儿,可是只片刻工夫之后,他又从原入水的地方冒出来,一跃上岸,两手抓着一条鱼,大鱼,头尾足有三尺长,正挣扎,他道:“看清楚了么?”

抬两手往后一扔,“哗啦!”一声,那条大鱼又落进了水里,入水就没了影儿。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那些人都看直了眼,个个也都瞪圆了眼。

这假不了,就在眼前,都看见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水性!”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那些人都定过了神。

只听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我信了,可是我信的是这个孩子好水性,真好水性,放眼当今不多,还真没几个。”

关山月道:“你是说……”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要说他就是你说的‘扬州’那家盐商抢来的贡品,那你是把我‘骆马湖’这些人当三岁孩童!”

要紧的部份,他还是不信。

关山月道:“你‘骆马湖’既有人知道我在‘扬州’夺了那家盐商的贡品,难道就不知道那家盐商打算献的贡品是什么?”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你不用再说了,说什么我‘骆马湖’这些人都不信,远半大孩子会是你夺自‘扬州’那家盐商的贡品。”

关山月道:“那我就莫可奈何了。”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刚还许你是个好汉做事好汉当的好汉,怎么一到节骨眼儿上,你又不像个好汉了?”

关山月道:“话是我说的,事实也是如此,信不信就由你了。”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我要让你知道,我‘骆马湖’这些人,懂这一行的规矩,多少年也一直严守这一行的规炬,劫财不伤人,伤人不劫财,只要你把我‘骆马湖’这些人要的东西交出来,马上放你四人上船走路……”

关山月道:“不然呢?”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你多此一问。”

关山月道:“那就只有任由你等了。”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道:“我‘骆马湖’这些人不愿伤人。”

关山月道:“我也不愿伤人。”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两眼闪现冷芒:“看来我‘骆马湖’这些人,今天是不得不伤人了。”

关山月道:“一旦动起手来,恐怕我也是不得不伤人。”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脸上变色,冷喝:“既然如此,那就动手!”

他这里一声“动手”,那里那些提刀黑衣汉子一起抡刀扑向了关山月跟高家一家三口。

显然这些人并不在意让人说什么仗着人多,什么倚多为胜,只要能达到目的,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行。

关山月本不想动用兵刀,可是对方人多,也伯万一伤了高家三口任何一个,只有掣出了腰间软剑,也求个速战速决,以收震慑之效。他知道“骆马湖”这一帮这么嚣张,敢在运河上公然拦截船只,也能让官府一眼睁,一眼闭,实力绝不止眼前这些人;若不能一击压住眼前这些人以收震慑之效,就会从岸上,从湖上涌来更多的人。

所以,软剑掣出,抖直,出手,一气呵成!剑花闪现的同时,金铁交鸣声一阵,惊呼之声也一阵,然后流光四射,然后断刀或整把刀掉了一地,同时那些黑衣汉子都退了回去。

只一招,只一剑,瘦高阴沉灰衣汉子、白面无须青衣汉子都惊得霍地站起。

关山月说了话:“我四人可以上船走了么?”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定神,暴喝:“来人!”

喝声一落,不得了了,岸上涌来了黑压压的一片,是人;湖上也涌来了黑压压的一片,是船。岸上的人,加船上的人,恐有两三百之多,吓人!

两三百人是到了,可都没有马上动。

高通海、高梅还好,高恒都挨近了关山月些。

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高恒都有了怯意。

关山月笑了:“叫来这么多人对付我等四个,也不怕人家笑你‘骆马湖’!”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说了话:“交出我要的东西来,还来得及。〃关山月道:“你要的东西没有,还是那句话,任由你了。”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冷怒点头:“好,我听你的……”

话刚说到这儿,一个尖尖喝声传了过来,一把利刃似的切断了瘦高阴沉灰衣汉子的话:“老二!”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倏地住口不言。

一条瘦小白色人影从半空中掠过那黑压压一片人的头顶射到,近前一个悬空跟斗落在那张空着的虎皮椅上,轻飘飘的,一点声息没有,点尘不惊,好轻功!

岸上、船上齐躬身:“大当家的。”这么多人齐声叫,打雷似的,震耳!

那是个身躯瘦小的白衣汉子,一脸猴像,从头到脚,活脱脱地一只大马猴,就是没毛,一双圆眼精光四射吓人,不知道的人见着,准以为是“齐天大圣”下凡。

高通海忙低声道:“关大哥,‘猴儿’李佩!”

原来就是“骆马湖”的猴儿李佩。

错不了,准是。

猴儿似的白衣汉子两眼精光一凝,望高通海:“老头儿,你知道我?”

高通海一定神,道:“这条水路上,恐怕没几个不知道‘骆马湖’李当家的。”

…猴儿”李佩道:“你是这条水路上的人?

高通海道:“一向在‘高邮湖’讨生活。”

“猴儿”李佩道:“高邮湖?”

高通海道:“是的。”

李佩道:“一向在‘高邮湖’讨生活,如今带着吃饭的家伙,往北干什么去?”

高通海实话实说:“搬家。”

李佩道:“搬家?”

高通海实话实说:“不得已,‘高邮湖’离‘扬州’近,待不下去了。”

李佩没问搬那里去,道:“就是因为负品’那件事?”

高通海道:“不错。”

李佩抬手一指,手瘦,手指细长,也像猴爪:“这二个,是你的什么人?”

高通海道:“丫头、小子是小女、小儿,这位则是一位明友。”

李佩道:“他姓关?”

他听见了。

本来嘛,都听见高通海的话了,还能听不见高通海是怎么称呼关山月的?

高通海只得承认:“不错。”

李佩道:“贡品的事,是你也有份,还是你这位姓关的朋友连累了你?”

高通海道:“这位朋友,是我家的大恩人。”

关山月不能不说话了:“老人家言之太重。”

李佩没理会关山月的话,问高通海:“怎么说?”

高通海说了,说高恒在“扬州”运河里遭人下网捕捉,说高恒落在“扬州”盐商白家,说关山月赶赴“扬州”救了高恒。

瘦高阴沉的二当家的说了话:“大哥,他俩这是编好了的,别听他的!”

李佩转脸看了他一眼:“老二,我也吃了这么多年饭了,让我自己拿主意,行么?”

那位瘦高阴沉的二当家的不说话了。

李佩又望高通海:“你既有这么一个艺高胆不小的朋友,还怕什么?”

高通海道:“朋友不能永远留在我家。”

李佩道:“这倒是,我一身好水性,看你这个儿子的水性,比我强得多,足以让‘扬州’那些盐商拿他当贡品了。”

这是说……

高通海忙道:“大当家的信了?”

李佩一点头:“我信,看你像个老实人,你这个儿子的好水性,我也亲眼看见了,我会放你四人走,只是……”转眼望关山月:“你一招败了我这些弟兄还不行,你得跟我这个大当家的过几招。”

关山月道:“李大当家的不是信……”

李佩道:“我是信了,我要你跟我过几招,跟我信不信不相干,而是关系我‘骆马湖’的颜面。”

为了面子!

恐怕……

关山月道:“我明白了,既是如此,我只好从命。”

李佩站了起来,道:“我有一把兵刀,叫‘分水刺’,可是那是在水里用的,在陆上从不用兵刃。”

应该是好武功、好身手。

也是让关山月收起软剑。

关山月道:“我乐于从命。”

当即收起软剑。

李佩道:“本来嘛!你我这又不是拚命,真要拚命,凭你我,恐怕不用兵刃行,你说是不?”

关山月道:“李大当家的说得是。”

关山月是绝对行。

李佩应该也行,不然怎么会从不用兵刃,又怎么能领这么些人在“骆马湖”称雄一方,水路无不知名?

李佩往前定两步停住,道:“你出招吧!”

关山月道:“李大当家的这是说……”

李佩道:“我一向不先动手。〃

关山月道:“我一向也很少先动手,下过今天面对李大当家的,我不得不先动手了,李大当家的请留神!”

他跨步上前,探掌抓出。

这一招只三成施为。

这是试探,也是客气。

所以客气,是因为李佩的表现像个人物,像个水路英豪。

只听李佩道:“谢谢你客气,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是个行家,是个明眼人,看出关山月只三成的施为了。

他出了手,嘴上虽然说不客气了,手上可没有真下客气,他闪身躲开关山月”一抓,出手反击,也不是全力施为。

只是,他躲也好,出手反击也好,还真快,真跟个猴儿一样。

就这么,你客气来,我客气去的过了三招。

在关山月来说,他试探出来了,李佩真是个高手,一流高手,内外双修。

在李佩来说,关山月客气,他也客气,投桃报李,礼尚往来。但不能老这么客气,因为他真要找回“骆马湖”的颜面,否则他无法再领这么些人,也不能再在“骆马湖”称雄一方;那么一来,在江湖上,尤其在水路,李佩完了,“骆马湖”也完了。

事不过三。第四招,他突然全力施为,“猴拳”绝招,灵巧疾快,闪动的身形,飞舞的掌影,围住了关山月,罩住了关山月,关山月不得不加力施为,但也只加了三成,他跨步闪身迎向了李佩。

两个身影一合即分,各自凝立不动,李佩神情肃穆,两眼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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