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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为昨晚睡得早，快天亮时才被大家叫醒，所以精神比别人都好。
众人散去，莫少珊在黄氏陪同下来到嘉善堂。
进屋后，黄氏指了指身后跟着的进来老妇人对莫老太太道：“娘，这是许王的奶嬷嬷，王妃特意让她专程送珊儿回来！”言语中全然是不甚荣幸之意。
莫老太太闻言目光就闪了闪。
一般来说，王爷奶嬷嬷在王府里地位通常都十分超然，有些身上甚至有诰命品级，能劳动奶嬷嬷亲自来送，三丫头……莫老太太视线落在莫少珊脸上。
莫少珊状态看起来却不怎么好，眼眶发青，容颜憔悴，双目无神……莫老太太看着她眉头就不由皱了皱。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做了这般妇人的装扮？
（未完待续。）
第一九O章 知会（）
这边，莫老太太正看着莫少珊皱眉头。
那边，宋恪奶嬷嬷也不等主人客气让座，开口相问，便已自行大喇喇地坐在了椅中，神情倨傲地对莫老太太说道：“莫老太太，老奴奉我家王妃之命，有事来知会老太太。”
莫老太太刚才把大家都打发走，也是觉得莫少珊半夜在莫家失踪，天亮被王府送回的事实在蹊跷，想见到莫少珊细问清楚后再做打算。
毕竟事情太过离奇，人多嘴杂，有什么事也不好捂住。
此时她对着宋恪奶嬷嬷也是一般想法，想赶紧奉承了奶嬷嬷，把她送走后再问莫少珊缘由，就笑说道：“嬷嬷有话请讲！”
宋恪奶嬷嬷微微仰着脸，鼻孔朝天地瞟了莫少珊一眼，对莫老太太说道：“奴婢要说的话与莫三姑娘有关，还请三姑娘回避！”
莫老太太心里就是一跳，目光再次从莫少珊身上扫过，对黄氏道：“你且带三丫头回去歇着。”
“娘……”
计划失败，女儿莫名失踪，黄氏为此癫狂了大半夜。
此时她见莫少珊竟被从许王府送来，还是许王奶嬷嬷亲自送来，人看起来又像是……被“糟蹋”过的模样……心中难免浮起各种幻想。
刚才她陪着宋恪奶嬷嬷来嘉善堂的路上，几次想要开口问奶嬷嬷，自家珊儿到底有没有被王爷“糟蹋”？可话到口边，却又被奶嬷嬷那藐视一切的气势吓了回去。
这会儿奶嬷嬷好不容易开口要说和自家女儿有关的事，她哪里愿离开？
黄氏就想要争取知情权：“娘……既然和珊儿有关，我是当娘的，应……”
“还不快去！”莫老太太厉声道，心里忍不住暗骂。
蠢货！你想知道什么，难道不能亲自去问三丫头？偏要在这里碍眼？
黄氏满心里急于想知道宋恪奶嬷嬷到底要说什么，一时哪里想得到这一层？
但迫于莫老太太的淫威，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磨磨唧唧带着莫少珊告退离开。
许王奶嬷嬷目露鄙夷地看着黄氏和莫少珊离开，转过脸趾高气扬，颐气指使地对莫老太太说了一番话。
“你是说，许王想要纳我家三丫头做妾？”莫老太太惊声问道。
“是。我家王妃说了，既然贵府三姑娘已和我家王爷有了肌肤之亲，王府也不能仗势欺人，总得负这个责不是？所以王妃让老奴来知会贵府，明儿好好给三姑娘准备打扮着，王府要来接人过府！”
莫老太太闻言脸色变了数变。
她也听出来了，许王奶嬷嬷话里说的是来“知会”莫家知道，而不是“请求”莫家答应。
言外之意无非是告诉她：我们王府是打算着要“仗势欺人”了，不管你们莫家答不答应，你家女儿都得去王府做妾！
莫老太太虽然爱攀附，却从没想过让自家嫡嫡孙女去给谁做妾，这个面子她还是要的。
要是让三丫头去做许王侧妃，她倒是十分愿意。
侧妃虽然不是正妻，却也是能上皇家族谱的，将来进宫也是能做贵妃的，但……做妾？妾！
让她如何接受？
“许王可是要纳我家三丫头做侧妃么？那应该让媒人先来提亲才对。”莫老太太心存一线希望，硬着头皮说道。
宋恪奶嬷嬷“嗤”了一声，呵呵冷笑：“想来老奴不说老太太也是知道，王爷侧妃是要上皇室玉牒的，贵府三姑娘……”
节操和身份都不够！
能半夜跑到许王府，爬王爷榻的品行能好到哪里去？
当然，宋恪奶嬷嬷是听了她家王妃的一面之词。
她却也不去想想，莫少珊一个闺阁女子，若没有许王和王妃的允许，哪里能进得了许王府的门？更别说出现在许王的榻上了！
然而，奶嬷嬷即便能想到，也觉得这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
她要做的就是把王妃交待的事办妥，压着莫家答应莫三姑娘去王府做妾。
莫老太太听她这么说，脸色就有些不好，正想要辩解一二。
红芙在门外禀道：“老太太……”
她话未说完，黄氏便已掀开门帘奔了进来：“娘，珊儿被人欺负了！您得替她做主啊！”
平时没有规矩也就罢了，当着王府来人的面竟也如此无礼！莫老太太看着黄氏，脸就沉了下来：“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要这么急急的乱闯进来？”
“娘！”黄氏看了旁边椅中宋恪奶嬷嬷一眼，对莫老太太说道：“我刚才已经问过珊儿。珊儿她……她被许王……老太太，您要为珊儿做主啊！许王要是不肯娶珊儿进府，我……儿媳就是豁出这张脸，也要去许王府和他闹一场！”
“二太太，您来得正好！老奴刚才已经对老太太说了，明儿王府轿子就来接你家三姑娘过府。”宋恪奶嬷嬷冷眼旁观，及时出声。
“嬷嬷此话当真？”黄氏闻言喜不自胜，不顾莫老太太严厉的眼神制止，笑逐颜开地问宋恪奶嬷嬷。
宋恪奶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当然当真！老奴奉王妃之命前来，岂敢哄骗二太太？二太太好去给三姑娘准备着，明儿送上轿了！”
黄氏听她如此肯定，顿时惊喜若狂。
她千谋万算费了多少心机，虽然没有拢住吴表少爷，却峰回路转地捞到了许王！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
宋恪奶嬷嬷说着已站起身来，对莫老太太道：“老奴还要回府给王妃复命，就不再叨扰！”
“嬷嬷……”莫老太太还想要说话。
宋恪奶嬷嬷却已走出门去。
“娘，我就说，我就说……”黄氏目送宋恪奶嬷嬷离开，转过脸来眉开眼笑，手舞足蹈地正想要向莫老太太邀功。
“啪”的一声，一只茶盅飞到她脚下。
“出去！你给我出去！”莫老太太怒吼道。
珊儿要嫁进许王府这么好的事，老太太为什么要生气？黄氏被莫老太太吼得呆住，不明所以地望着她愣在当地。
“还不走！”莫老太太满腹怒火，越看黄氏越觉生气，对红绣红芙道：“把你们二太太送回夏荣院！再到各院子把几位老爷都给我叫来！”（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态度（）
莫老太太把儿子们都召集到嘉善堂，原本是想要集思广益，大家一起商量出个推脱许王府无理要求的好法子。
哪知她刚说了个开头，别人还没有开口，莫骁先就跳起来叫道：“老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珊儿能进许王府，这是天大的好事！为什么要想办法推脱？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二房好啊？你！”
“你，你，你……”莫老太太自认为是一片好心，不想却竟被他误解至此，指着他“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憋得青紫，几乎要背过气去。
莫骁见她被自己驳得哑口无言，便跳得更欢了：“你什么你？我怎么了我？我告诉你，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偏心！看不起我们二房……”
“二哥！”莫骏听他越说越不吝，猛喝一声打断。
但因为莫骁终究是兄长，莫骏也不好多说他什么，只能劝莫老太太：“母亲莫气，二哥他也是……也是……”
他也还是太单纯耿直，“也是”了好几个，也没替莫骁找到怼莫老太太的理由和借口。
旁边莫骄目光闪了闪，就也走上前劝莫老太太：“您也别和老二生气了！他话说的虽然糙了点，却也并没有说错，三丫头进许王府，是好事！别的就不说了，往近里说，三丫头嫁给许王府，咱们莫府和许王就是姻亲了，以后咱家有什么事，许王还不是紧着跑……再往远里说……”
巴拉巴拉一大串，莫老太太就被绕晕了：“这么说来，三丫头去许王府倒也不全然是坏处了？”
“可不就是！这样的好机会，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家都在巴巴等着呢！也就是咱们三丫头福气好，这样的好事才会落到了咱们头上！”莫骄见莫老太太态度松动，忙又紧着说了几句好听的，还给莫骁使了个眼色。
莫骁从小劣迹斑斑，长大混迹市井，糙着活了几十年，又娶了个比他还糙的黄氏，早已忘记了人活着还需要技巧。
他也不管莫骄眼色不眼色，更懒得去琢磨那眼色到底给他传递了什么信息，从椅中站起身来，简单而粗暴地对莫老太太说道：“你怎么想我不管！反正珊儿这门亲事我是同意了！我是她亲爹，她的亲事我说了算！别人都不行！”说着也不管莫老太太如何反应，径直出门走了。
莫老太太本来在莫骏和莫骄的安慰劝说下，生气劲儿缓得差不多了，也被莫骄忽悠得意意思思的了。
可她听莫骁这么一说，再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一口气没上来，又差点背过气去：“逆子！这个逆子……”抖着手指却说不下去了。
莫骏看此情形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莫骄乘机又拼命忽悠了，莫老太太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因而事情到了最后，莫少珊进许王府的事到底定了下来。
其实也由不得莫家定不定了，许王妃势在必得，黄氏也亦当着宋恪奶嬷嬷的面表了态。
莫家就是想要不同意，也不能了。
何况有莫老二夫妇那么一对因为女儿能做妾而欢天喜地的父母，又有莫老大那么一个满心攀附权势的家主，莫家谁再想要不同意也没有什么用。
亲事既已定下，黄氏就忙碌碌地给莫少珊准备起了嫁妆。
她手里东西虽然不多，但她就这么一个嫡生女儿，如今千难万难总算要嫁了，还嫁得那么好，多少都是她当娘的心意！
黄氏正在东翻西翻喜滋滋地找着首饰料子给女儿凑嫁妆，却不防莫骁一盆冷水兜头泼了过来：“找什么找啊？珊儿是去做妾，要什么嫁妆？”
他倒不是介意莫少珊去做妾，能做许王的老丈人，他高兴着呢！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怕莫老太太坏了他们二房的好事，在嘉善堂和她跳脚。
莫骁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许王府什么没有，有好东西还不如留给他换钱呢！
但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这话落到黄氏耳中，却是另一种感觉了。
“你是说女儿要去给人做妾了？”她愣愣地问莫骁。
“不然呢？你以为她是要去做王妃吗？想得倒美！我也想呢……但那是做梦！”莫骁站起身来，哼着曲子走出正房门，拐进厢房里，找姨娘去了。
“珊儿要做妾了？”黄氏嘀咕着，手里捏着根银鎏金的一点油簪子，坐着发起了呆。
昨晚莫家前院后院园子里，到处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凤仪苑却安静得像一泓池水，一整夜没有半点声响波澜。
莫少璃一夜好眠，凌晨还又得到嘉善堂通知：今儿早上不用去请安。
她就又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回笼觉，直到日上竿头才从床上坐起身来，还未及清醒，就看见雪鸢躲在紫萱身后指指戳戳，挤眉弄眼地给她传信号。
莫少璃瞅着她愣了片刻，揉了揉眼睛，就看懂了。
昨天晚上吴承谕莫名其妙地要去逛园子，她也恰逢其时地收到一封来路不明的信，这么奇怪而凑巧……要说昨晚莫府里没有什么八卦事情发生……应该，几乎，大概没有那个可能。
莫少璃想着，就又去看雪鸢。
她觉着以雪鸢现在那副眉飞色舞的神情，手舞足蹈的样子判断……昨晚的事情应该不止八卦，简直很八卦！她顿时就来了精神，忙地找鞋子下床，对紫萱说道：“紫萱姐姐，这个月的账你等下好去厨房和陈嫂对一对了！”
紫萱答应着，回头瞪了雪鸢一眼。
雪鸢和姑娘间的那点小动作，她不用看就知道！
昨天府里发生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虽然有主子们死命压着，却也挡不住下人们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一大早各处消息便已沸腾了起来，连最不八卦的紫萱姐姐也被动地听了几耳朵。
她就知道雪鸢肯定会憋不住来找姑娘！
但知道归知道，紫萱却也不打算扫姑娘的兴。
于是，她假装并不知莫少璃和雪鸢之间眉来眼去的互动，伺候莫少璃起床梳洗后，就带着账本去了厨房。
紫萱一走，雪鸢就蹦跶了起来：“姑娘！姑娘！大新闻……”（未完待续。）
第一九二章 捂住（）
莫少璃吃着早餐，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说罢，你的大新闻！”
“姑娘，您听奴婢讲！是这样，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雪鸢既耳聪目明，又口齿伶俐。
不过半个时辰，她就给莫少璃把昨晚莫府前院后院园子里发生的事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是说，三姐姐明天就要去许王府做妾？”莫少璃惊道。
怎么会？事情原本不应该在这时候发生的啊！
前世，莫少珊也是给宋恪做了妾，却并不是现在，而是在一年后。
莫少璃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莫少珊前世进王府，说起来其实和她有关。
那年上元节，她被莫骄吴氏夫妇设计在街上和宋恪“偶遇”，为逃避被送进许王府做妾的命运，紫萱取出了埋藏在老梨树下的碧玉佩，说了长宁侯府婚约之事。
后来她躲过了宋恪魔爪，莫少珊却作为替代品被莫骄伙同莫骁夫妇送进许王府，后来死在杜若衡手里。
莫少璃虽不喜莫少珊其人，但每想起她前世的遭遇，却也难免隐隐会有愧疚之心，总有一种她是受了自己连累的感觉。她原本想着等手头事情忙完，看能不能托程诺给莫少珊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定下，以免莫少珊再次落入宋恪之手。
没想到情势有变，这世莫少珊进许王府的时间竟提前了一年！
倒让她措手不及。
“可是，莫名其妙的，三姐姐怎么就在府里失了踪？还又被许王府的人送了回来？你刚才说昨晚三姐姐被人掳去王府了？若真是被人掳去的，那可就……宋恪的人随随便便都能进到咱们府里来了？那咱们家的安防也太差了吧！这还能住人吗？”莫少璃闷闷地说道。
在门外放风的绿珠听到她家姑娘的话，嘴角就抽了抽。
姑娘您是不知道！随随便便能进到咱们府里来的何止是许王的人？沈三公子都亲自进来好几趟了！
昨晚沈三爷又来凤仪苑屋顶上溜达了一圈的事，绿珠是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却依然没打算告诉莫少璃。
沈三爷既然没有恶意……她还是不要说了，免得姑娘知道了反生烦恼。
这不，姑娘这会儿已经因为有人溜进莫府烦恼了！
“猜的！猜的！大家都是猜的！奴婢也是猜的！”雪鸢忙说道：“其实，也没有人知道三姑娘到底是怎么从莫家到了王府！也或许就是老太太说的那样也说不定。”
莫少璃问：“老太太怎么说？”
虽然雪鸢说是猜的，但莫少璃心里却也有些怀疑，莫少珊昨晚十有八九是被人掳去许王府的，不然黄氏在梨香苑扯着吴承谕那一番大闹如何解释？
在这个年代，女子被人掳走几乎等同于失节。这种半夜被人翻墙入院拎走闺中姑娘的情形，失的就更不是一个人的节了。事情传出去，基本上家里的姑娘就都会被贴上不贞不洁的标签。
她倒无所谓了，反正她在京城里名声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身上标签也早已多得数不过来，不在乎更多这一个。
但莫老太太那么一个爱面子的人……出了这种事，居然没有把莫少珊送青云庵，还极力瞒下去，甚至努力想要阻止莫少珊去许王府做妾……倒让莫少璃不由再次感叹：果然人生处处双标准，自己还是人品不够啊！
前世，自己，和莫少珊如今相似的遭遇，却是那样不同的待遇……莫少璃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往事……不想也罢！
莫少璃回过神来，却觉得有些好奇了。
事情已经如此明显，莫老太太到底打算要如何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老太太是这么说的‘三丫头昨儿晚膳后被许王妃请去王府做客了，王妃留了她一夜，今儿一大早才遣了人送了来’。”雪鸢惟妙惟肖地学着莫老太太腔调，活灵活现地说道。
莫少璃怔了怔，随后呵呵而笑：“雪鸢，老太太的说法你信么？”
雪鸢望着她眨了眨眼：“这要看姑娘怎么说了！姑娘让奴婢信……奴婢就信！”
“伶俐鬼！”莫少璃笑着摇了摇头，叹道：“那就信罢！不管怎么着，这里头还牵扯着你家姑娘我的名声呢，捂着总比晒着好！”
“然而，三姐姐被人请去做客二伯母会不知道？她昨晚为找女儿闹腾了一宿，老太太又是怎么解释这桩的？”
“这个，老太太也有说法‘许王妃把帖子送到我手里来了，因为时间晚了，我就没有告诉三丫头她娘，让三丫头径直跟着许王府的人去了。后来我歇着了，也不知道你们在到处找三丫头。倒两岔了！’”
莫少璃：“……，”
“好吧，这么完美的说词，连我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奴婢也信了！”雪鸢忙说道。
“不信不成，老太太下了封口令‘若有人出去浑说，直接打死！’奴婢可不想被打死。”
莫少璃沉默片刻，说道：“有老太太这么护着三姐姐，也是她的福气！只希望她此去许王府，能熬得过去。”
至少，熬到宋恪倒塌。
到时也许求不了更多别的，但运气好，性命总应该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