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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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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说道:“昨儿个那首军歌好容易让大伙儿记熟了,既然这回鞑子走得这么快,咱们就用这首歌送他们上路!”

郑平原听了这话登时连连点头,周百龄更是神采飞扬。一手召集了几个亲兵过来,他就让其中一个大嗓门的站上了垛口。须臾,一个微微带些沙哑的歌声向四面传了开来。

“铁蹄起兮寇围城,

死士相勉兮义舍生;

寒刀亮兮箭如雨,

勇士扬威兮取魁酋;

战旗扬兮鞑虏骄,

天赐神射兮毁大纛;

风雪夜兮冰河冷,

神火肆虐兮锐志腾;

敌寇窜兮如贼鼠,

吾以吾身兮卫国族。”

这几个人一口气唱完这八句简简单单的歌词,昨日就好好学过几回词的军士们也跟着唱了起来,那嘹亮的军歌在空中回响,一时间城上气势如虹,城下人心惶惶。哪怕是打定主意他日卷土重来的阿鲁台,在听清楚这些歌词的时候也忍不住咬碎了满口老牙。

“可恶!”

可恶也好,不甘也罢,蒙古人的撤军一如他们奔袭来此时那样迅速,须臾之间就留下了兴和堡四面的一片狼藉和那铁蹄践踏过的痕迹。然而,兴和堡中的歌声却并没有停,被压抑了十几天的将士们不管喉咙嘶哑发干,不管身上有多疲累,不管那扑面而来的寒风倒灌入口中,只是一味地唱了一遍又一遍,人人都感到热血沸腾。

十一月十一日,阿鲁台撤兵,闻瓦剌贤义王太平、安乐王秃孛罗欲举兵偷袭后方,遂弃辎重于科尔沁部,日夜兼程赶回。时宣府出兵一镇,由张家口堡往援兴和,遇殿后科尔沁部,宣府左卫指挥使越嘉远与保定侯长子孟俊率军掩杀,斩首二百余级,获辎重无数,虑穷寇莫追,遂回师兴和。

史书上大概只会留下这样轻飘飘的一笔,但对于平生头一回遇到真正战事的孟俊来说,这一趟掩杀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易——虽说他是保定侯长子,但在军职上不如越嘉远,再加上记着学习两个字,于是并没有越俎代庖。随众追击的时候,他一刀砍下了一个鞑子的脑袋,完成了他平生第一次亲手杀人。只是当事后从俘虏那里知道阿鲁台大军刚刚离开不多久,他立时感到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再一次明白战场上每一个决定都是要命的。

昨天鞑子刚刚退军,今天援军就赶到了,兴和堡内的守军自然也是个个欢欣鼓舞。领兵前来的宣府左卫指挥使越嘉远虽说也听说过先前那些传闻,但这一回亲眼目睹城墙下那些焦黑的痕迹,看到城墙上无数刀剑劈砍的痕迹和一条条箭痕,再听到不时传来的高歌声,他那半信半疑的心思早就飞到爪洼国去了。然而,让他更嗟叹的还有面前的这三个人。

郑平原本就是兴和守御千户所的千户,此次守御有功也就罢了;周百龄乃是经验丰富的京营千户,这一次恰逢其会帮上了大忙,这也很正常;但是文质彬彬的张越眼下赫然一副戎装打扮,此次不单没拖后腿,而且还建了大功,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如今镇守宣府的总兵是武安侯,兴安伯已经调回去了。之前派出了好几拨探马,结果大概都折在了鞑子手里,直到几天前咱们才知道这儿的情形,武安侯立刻让人以八百里加急奏报京师,当日更大阅宣府三镇军士,给了瓦剌两部的来使一个下马威。要不是你们这回死死拖住阿鲁台,那两部前两年才败北过,未必真的肯合兵去攻!如今倒好了,让他们去狗咬狗,等皇上开春北征,这北边就可以一战而定!咱们这一趟过来正好遇上科尔沁部,要不是那个阿岱台吉跑得快,咱们说不定就能抓了他去献给皇上……”

越嘉远说得起劲,对面三人却听得心不在焉。郑平原想的是武安侯郑亨归来,自己也许有出头之日;周百龄想的是自己这一趟拼死拼活,总算是能够凭军功再进一步;而张越则是听到这狗咬狗三个字心中暗叹,阿鲁台一代枭雄,这一次能否平安回去还不得而知,对比之前鞑靼人在城下耀武扬威的模样,这世上之事还真是变幻无常。

孟俊却不想吹嘘先前那场遭遇战,他实在不觉得那有什么好吹嘘的,当下便轻咳一声打岔道:“对了,王都帅呢?”

闻听此言,张越看见周百龄和郑平原脸色一暗,就叹了一口气说:“先头鞑子势大,甚至还预备了一架大型攻城车,王都帅为了除去这一大害,亲率死士出城迎击,当场死难。”

“王都帅战死了?”越嘉远一下子止住了话头,面上先是愕然,随即是若有所思,继而便是恍然大悟,不禁连连摇头道,“想不到王都帅竟会在此捐躯,既然如此,那些个诬陷王都帅贪污军饷的家伙就要倒霉了!皇上对于咱们这些当初起兵靖难的老兵向来优容,那些阉人什么都不懂却一味指手画脚,还告刁状,这回该他们倒霉!”

张越和周百龄郑平原还是第一次得闻此事,于是忙追问了一番。可越嘉远并不怎么了解此中详情,只知道是大同那边的某个中官作祟,说了两句便就此打住。得知王唤遗骨和其他将士一起埋葬在兴和西南隅,他又少不得和孟俊一起去拜祭了,旋即便开始帮着清点死伤收拾善后。

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之后,坐在炕上的张越,拿着那本轻飘飘的册子,面对京营和宣府合计一千人死伤五百余,兴和所再次死伤三百余的数字,身为兵部武库司郎中,负责勾选军户替补,他心中愈发沉重。尽管大多数人的伤势都并非致命,按理能够治好,但这里军医有限药材有限,大冷天运回宣府也不现实,再加上时下乃是一场感冒就能死人的,伤者中能有一半继续服役就已经得谢天谢地了。若是执军册补勾军户,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好男儿要背井离乡。

周百龄却不曾理会得张越的这一层心思,他出生入死多次,对于生死早就看淡了,此时便笑呵呵地说:“小张大人,你的奏折三天前就送上去了,估摸着这两天就会有旨意抚恤阵亡将士,顺带论功行赏。我这一回至少能升指挥佥事,你恐怕就难安排了。”

“小张大人,京中圣旨到了!”

听到外头阵阵军歌声中忽然冒出了这突兀的一声嚷嚷,张越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虽说永乐朝远远不像是后世那般按资排辈循序晋升,但年纪这一关却是过不去的坎。他要是能再大五岁,朱棣年轻二十岁,这一回皇帝把那张纸上的许诺变成现实也很正常,但眼下这赏赐就难了。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32章 升迁赏赐也可以是这样的

虽说恩赏乃是一件肥差,但有道是文官穷武官富,历来中官颁旨都喜欢上勋贵府,至少那赏封子远远不是文官府上的一串铜钱能够比的。相形之下,派到外省则更是美差一件,一路大吃大喝报销都有公费不说,常常还能在沿路州县勒索一把。然而,此次往宣府去的人选朱棣还没想好,张谦就轻飘飘地提醒了一句御马监少监海寿正好在宣府,于是朱棣便随便打发了一个小宦官,让其将圣旨送到宣府后,由海寿到兴和去传旨,却是让好些人失望不已。

于是,这会儿出身朝鲜深得宠幸最爱钱财的海公公,不得不出现在这个劫后余生的地方。他之前在永乐八年也跟着朱棣北征过一回,但那次不过是随班而进,他这个统领御马监亲兵的少监连一个人都没杀过。这会儿在兴和东门口看到两边堆成金字形的狰狞恐怖的京观,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想到了之前忽视的一点。

张越虽说不是张辅的嫡亲侄儿,但却是血亲。当初张辅第二次平安南的时候一战斩首四千五百余级,随后又将捕拿到的范支、陈原卿、阮人柱等二千余人全数斩首,将尸体筑成京观。事情过去多年,几乎没有人会想到如今朝堂上那位谨慎的英国公也是一位杀人如麻的将军,就好比没人想到张越竟然会在兴和被围时大放异彩一样。

于是,面对率众迎出来的张越,海寿脸上的笑容愈发可亲,态度愈发客气。到了千户所,看到这里虽仿佛收拾了一遍,却仍然和整洁干净搭不上边,他却是一丁点都不挑剔,笑吟吟地面北而立,等众人伏跪之后,他便不紧不慢地展开了那卷轴。

虽说有太监不准识字的祖训在,但能在宫中混到有品级的太监少监多半能识几个字,更何况海寿当年从朝鲜选送到大明的时候就是出身好门户。此时,眯缝眼睛宣旨的他端详着那上头的笔迹,忽然发现这不是平日常见的沈度手笔,更不是出自任何一位翰林学士,一勾一划仿佛瞧着像是皇帝的御书,他不禁挑了挑眉,心里重新估计起了王冠的话。

由于是皇帝亲笔,因此最初简单地嘉奖了将士上下用命力保城池不失之后,便单刀直入直接颁布了奖赏:“……都指挥王唤奋死战殁,追赠都督佥事,官其子王祥为燕山左卫指挥使,世袭千户;兴和守御千户所千户郑平原,守御有功,擢开平卫指挥佥事;京营神机营千户周百龄,协防有功,擢神策卫指挥佥事;百户人赏米二十石,钞十八锭;军士各赏米十五石,钞十五锭;战殁者家属年给米八石,钞三十锭;其余伤者依轻重给米抚恤。”

念到这儿,海寿稍稍停了停,仿佛是歇口气似的,随即方才继续念道:“兵部武库司郎中张越,大智大勇,屡建功勋。今闻卿再建奇功,朕心甚慰,昔以年少故升擢不速,今乃用人之际,必先不拘一格。明年春即北征之年,令其以本职衔巡抚宣府军务,协宣府总兵武安侯郑亨备边事,俟明年春大军北征。闻其守城期间衣衫残破,另赏锦衣一袭,赐妻儿金银锞十对,表里十端,钦此。”

听完这一番圣旨,在场的人都是面面相觑,张越自己倒是料到多半就是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倒是没多少意外。这年头的巡抚说金贵,那是极其金贵,因为那往往都是大员。但如今的巡抚并非专设一职,也不设品级,而是皇帝临机遣京官巡视地方,素来是尚书侍郎乃至于都御史副都御史外派的勾当,偶尔也会有御史和给事中。

朱棣这赏赐还真是信手拈来!

张越自然不知道,为了颁给兴和上下将士的赏赐,两天前朝中在一日之内廷议了三回,其中,别人的事情都好办,但事关他这个人就是大大的麻烦。

这天的第一回是英国公张辅领各都督府勋戚议,对于皇帝仿佛完全忘记了亲长回避的原则,张辅只好三缄其口,可没料想安远侯柳升为首的一众勋戚商量出的结果是张越大挫鞑靼士气居功至伟,请试武职,进指挥使。

这通奏报一入便是杳无音信,于是就有了第二回,六部尚书及左右都御史合议。这一番计议自是极其谨慎,最后由资格最老的吏部尚书蹇义亲自面见,道张越率众以火器伤敌酋,亲射敌寇大纛及以奇计雪夜破敌皆乃大功,然以年少故不可骤赏,请隶通政司或太仆寺为贰。

然而,一向很听得进蹇义进言的朱棣仍然是不置可否,接下来便是第三回,阁臣合议。这一次却是人数最少,杨荣杨士奇金幼孜三个人相对而坐,面上却全然没有前线报捷的轻松,而是都想起了昔日的同僚们。解缙冻死在雪地上,胡广病死,黄淮杜桢下锦衣卫狱,胡俨性格戆直因而调国子监祭酒。而即便他们看似十几年荣宠不衰,至今也就是正五品,如今张越一个毛头小伙子,竟然眼看就要越过正五品这么一个门槛。

因杜桢的缘故,杨士奇一直把张越当成自己的子侄看待,这会儿心里嗟叹是嗟叹,却也是真心不想让他升得太高,以至于将来再有功劳更加难封。所以他倒是认为勋贵们的以文改武虽不无荒谬,却也是一个办法,只可惜皇帝似乎并不想这么做;而七卿的保全之说即便是为了私心,却也是正理,偏偏皇帝竟也是不满意。如今怎么找出一条两全其美的法子?

“功是奇功,可张越要是能年长十岁,那事情就好办了!”

金幼孜虽说对于张越并不感冒,但这一回宣府那儿的军报恰巧经过他的手,面对那抹煞不了的功劳,他当然没办法把偏见带到这样的场合来,但仍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声:“不到二十岁而擢正五品,本朝文官之中可有这样年轻的例子?想当初太祖爷就是因为科举尽出少年方才罢科举以国子监取材和荐举相结合,即便是有志不在年高,但难免有士子会认为他是以出身取胜,实在是有伤朝廷用人之道。我倒是觉得文转武是一条法子,想当初英国公还不是不满三十而封伯爵,别说是正三品的指挥使,就是他直接进五军都督府,我也没二话。”

杨士奇看了看杨荣,见他还在沉思,不禁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他们三个人之中,他年纪最大,金幼孜次之,杨荣再次之,而老成持重的他由于乃是太子近臣,在宠眷上就不如金幼孜和杨荣。杨荣如今掌翰林院事,连皇帝在心绪好的时候也常常称杨学士而不名,所以今天这大主意由杨荣拿最为稳妥。

于是,他微一沉吟就开口说道:“皇上将张越放在兵部,仿佛有培养他武事的打算,但既然安远侯等人之议未曾上决,就说明并不打算将其转为武职。而七卿廷议之所以也不置可否,我倒是觉得皇上恐怕也并不是一味求稳妥。若是要擢升品级,当初那一回平叛之后就不止是一个郎中,所以皇上应该也是有压着使用的意思。”

压着使用……

杨士奇能想到的,天赋机敏的杨荣自然不会没想到,这会儿却不禁想起了那时候皇帝让自己任翰林院掌院时某些人在背后使的手段。那帮家伙想让朱棣疏远了他,于是故意举荐他为国子监祭酒,尽管他可以由此越过正五品那道坎,但若真的就这么上了四品,恐怕他以后前途也就只是如此了,否则胡俨怎么会十几年兜兜转转还在四品上转悠?想着想着,他冷不丁回忆起了那一日顾彬来见他时的情形。

“先生,虽说皇上不喜大臣借着科举考官之便结私恩私情,但毕竟您乃是张越会试主考,即便他未经翰林,这师生之分还是有的。张家世代行伍,英国公又是武臣之中第一人,与张家友善并不一定有益于您的仕途,但必定对将来的大局有所助益。盖武臣虽得由兵部军符方可掌兵,但皇上锐意北征,万一行伍有失……”

后头的话因为他出口喝止,顾彬没说下去,但他想也想得到那话题究竟是什么。此时此刻,他神情一正,飞快地转动着各种念头,旋即就徐徐说道:“皇上若是单单要拔擢品级,就凭着当初任用方宾等人的旧例,别说通政司或是太仆寺,就是侍郎也直接给了。所以说,此番赏赐可不用拘泥品级。之前天降雷火,皇上曾经让蹇尚书金尚书等二十六人巡抚天下,如今宣府军务吃紧,正好让张越磨练一下,让他巡抚宣府整备军务吧,其他的意思一下就行了。”

这样的措置也行?

金幼孜对杨荣这轻描淡写的一条简直是瞠目结舌,待醒悟过来之后便是赞叹不已。杨士奇也没想到同僚能够想到这一层,细细一思量却觉得再妥当不过,自然不会提出任何异议。等到三人联袂到乾清宫奏请的时候,先头漫不经心的皇帝竟是一下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继而便二话不说地答应了。

尽管海寿并不知道京师中演绎了这么一场插曲,但他在宣旨之后,却还是笑嘻嘻地对张越说:“以五品官巡抚宣府重地,小张大人重担不小啊!”

张越面上微笑,心中却不由得感慨了一声。官职不变,权力很大,总而言之,所谓干的活远超过拿的薪水,大概不外如是了。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33章 事后算总账,偏又不消停

阿鲁台仓皇退兵,宣府城内顿时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盛世气象。原本有些惊惶的人们都想到了宣府乃是九边之中的第一坚城,纵使鞑子打进来这儿也能安然无恙,于是商人们照样低买高卖做生意,百姓们照样做活挣命过日子,只有各级军官不敢怠慢。

武安侯郑亨时隔七年再次回归,还是当初那种雷厉风行的性子,早上点卯丝毫不能迟,否则便是军棍伺候,甭管是谁,挨完了还得照样出操上值。于是,数日下来,大清早的马蹄声也就成了宣府城内一首常见的曲子。

而镇守中官王冠也不好像从前那样骄横。徐亨已经是第三代的功臣了,而且只是个伯爵,可郑亨却是货真价实随驾起兵,靖难功臣中排行第五,除了后起之秀英国公张辅,第一代勋贵中无人能及。更让他忌惮的是,被困兴和的张越不但顺利建功回还,而且还加了巡抚宣府军务的头衔,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有名无限的督运钦差。

王冠不高兴,陆丰却是松了一口大气。他在京师中虽然算不上天字第一号中官,但也还算是有头有脸,再加上执掌东厂,人人都得给几分面子,结果在宣府竟是处处掣肘。锦衣卫费了老大的功夫才能指挥得动不说,犹如梳篦一般把整个宣府梳理了一遍,最后却是地痞流氓抓了一堆,要抓的间谍一个都没有,还得成天面对阴阳怪气的海寿。

这天巳时二刻,任由程九给自己穿上那件大红缎绣麒麟服,戴上貂皮暖帽,他就揣着铜手炉出门上了车,心里盘算着见了张越应当怎么说。他已经派人给袁方送信了,想必那个最会做人的锦衣卫指挥使能够想想办法,只要把这里卫所的人调走几个,再塞进来几个精干的,趁着如今军务消停了,他就不信不能把这宣府的天给翻过来。更何况,不是还有张越么?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意洋洋地轻声哼唱了起来:“子弟每是个茅草岗沙土窝初生的兔羔儿乍向围场上走,我是个经笼罩受索网苍翎毛老野鸡蹅蹅的阵马儿熟。经了些窝弓冷箭镴枪头,不曾落人后,恰不道‘人到中年万事休’,我怎肯虚度了春秋!”

听着这荒腔走板的歌词,程九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容易按捺住,他便凑趣地问道:“公公今儿个兴致可是好,前几日您还觉着大清早出门太冷咧!”

“今日不同往时,你懂不懂?”陆丰随手拿起手套往程九的头上一拍,这才嘿嘿笑道,“眼看锦衣卫的精兵强将就要到了,张越又要回来巡抚宣府,咱家怎么不高兴?海寿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这回得滚蛋了,没有了这个撑腰的,咱家看王冠能翻出天去!”

“可小张大人只是巡抚军务……”

“王冠乃是钦命的镇守中官,只要巡抚军务,张越照旧有的是和他打交道的机会!”早就盘算仔细的陆丰懒洋洋地靠在柔软的青花坐垫上,漫不经心地说,“虽说宣府的锦衣卫没几个好东西,但咱家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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