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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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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绾如今已经有将近八个月的身孕,尽管心中悲痛,却要顾着腹中胎儿,因此在头一日之后,哪怕丝毫没有胃口,她也不得不强迫自己进食,就连小五也常常过来照应保胎。此时听到王夫人说这话,她的面上一黯,细细沉思了片刻,便有了主意。

“二伯母是阳武伯夫人,接待往来诰命原本就是她该做的事。她这整整一年闭门不出,想来总不可能是光靠念佛撑着,总该是想通了某些关节。她如今任事不管人云亦云,恐怕是被老太太故世的消息震懵了。大伯娘之前不是提起过老太太留下的嘱托吗?只要让她知道了些,料想她那么精明的人,必定会明白老太太的一片苦心,不会再如眼下这般浑浑噩噩。”

“你说的有道理。”王夫人一面听一面点头,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为了一己之私险些惹出了大祸事,固然是可恨得紧,但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总不能一辈子关在屋子里追悔过去的事。我这就去和她说,这好歹是一把年纪的大人了,该站出来的时候就该站出来。”

眼见王夫人站起身匆匆出门,杜绾忙吩咐一旁的小五跟着送一送。等到那葱绿色的软帘子轻轻落下,她方才缓缓坐下身,重重靠在了椅背上。她有记忆的时候便没了祖父母,除了父母之外,其他亲人的记忆都淡薄得很,因此几乎不曾有什么悲痛欲绝的丧亲经历。这一次顾氏的过世,却让她深深体会到了那种心里少了一块的悲伤。

想当初孟敏先后丧母丧父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如此?朱宁在生母之后又失去嫡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翠墨在痛失双亲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如此?还有儿时便经历了人生中最大惨痛的小五……

“姐姐!”

小五一进门就看到杜绾脸色发白地坐在那里,不禁吓了一跳,连忙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等到发现没什么大碍,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就劝道:“姐姐,老太太都已经故去了,您不要老是惦记着这些。老太太是最和蔼慈祥不过的人,倘若她知道,也肯定希望您平安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再说了,爹娘……”

“小五。”不等小五说完话,杜绾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爹娘自然是很盼望我的这个孩子,但他们何尝不盼望你也有这么一天?不要老是念叨什么不嫁人,你如今也该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们,还有人是真心对你好的。若是没有这么个人陪着,哪天你也遇到这样的伤悲时,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过了。你得明白,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想到张越昨夜难得从前头回屋子时对自己吐露从前和顾氏相处时,从生疏到敬爱再到亲近的种种情形,她忍不住忆起自己和父亲之间渐渐弥合的那层隔阂。至亲难隔,从前再疏远,最后总隔不断那丝依恋。

第十二卷 阴阳河 第042章 以德报德,将心比心

同下锦衣卫狱的文武大臣多人,最先获释的仍是杨士奇,此时距离他之前入狱不过十天,甚至连他的家人以及张越万世节等等子侄晚辈特意准备的冬衣也完全没有用上。就连在锦衣卫诏狱中干了十几年的牢头狱吏,对于这位两次入狱都不曾超过十天的神奇阁臣都是恭恭敬敬,北镇抚司那位镇抚甚至还把人亲自送到了门口。

与获释的旨意一齐颁下的还有复左春坊大学士的制书,虽说只不过是官复原职,既没有抚慰也没有其他,但好歹安慰了原本担惊受怕的杨家下人。因此,看到出了北镇抚司的杨士奇仰望天空出神,管家杨忠连忙拿着厚实的夹披风上前,小心翼翼地盖在了自家老爷肩头。

“老爷,虽说如今平安无事,可您好歹注意一些身体,夫人和两位少爷都在老家,只有小的这么几个人跟着伺候,若是您有万一,小的可怎么交待?”

深秋的天空一碧如洗,风中甚至还有几分寒意,杨士奇漫不经心地系好了披风,随即便伸出拇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阳穴,又安慰了杨忠几句。上车之后,他问了几句家中情形,得知不少亲朋好友上门转交了各种东西,他不禁微微一笑。等到听杨忠提起张越祖母过世的消息时,他倒是愣住了。想到诏狱中狱卒转交的那些东西,他当即吩咐前往武安侯胡同。

因这一天并非逢七正日,上张家祭拜的宾客并不多,一整条胡同中只见三三两两的车马,和前几天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的情形大不相同。此时已近傍晚,门口的两只白灯笼在夕阳下便显得格外刺眼,连带着一片素白的张府也显得阴森森的。

由于杨士奇等人下狱待罪的事情人尽皆知,因此面对这么一位忽然登门的昔日阁臣,张家上下都是始料未及。好在负责迎客的管家高泉一下子就醒悟到这位深得宠幸的大臣必定已经被开释,于是一面使人入内通报,一面暗叹对方真是机缘独到。

要知道,当初永乐十二年下狱的黄淮等人,可是到如今还关在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头!

尽管杨士奇品级不高,又是刚出了大牢,但张信仍然是带着儿子张赳和侄儿张越一同迎了出来。等杨士奇在灵棚行礼拜祭了之后,他便寻了借口只命张越一人相送。望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想起自己昔日担任工部侍郎时自以为官运亨通前途光明,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只有重重摔了那么一跤后,他才真正体会到,若非张辅三征交趾功勋卓著,他那时候怎么都不可能一跃而占据侍郎高位。这官运亨通不稀奇,像杨士奇这般遭遇挫折仍然能复起才是真了得。那时候的他,还远远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从仪门正道一路送杨士奇出门,张越得知对方乃是今日刚刚得脱囹圄便前来拜祭,自是心中感激。然而,他一个谢字刚刚出口,杨士奇却抢先说道:“诏狱的日子素来难熬,从前有犯官入狱,因家属打点不到,活活冻饿而死的也有。之前我入狱才两日,你和世节送的东西就捎带了进来,要说谢,也该我谢你们的一片心意。”

因杨士奇当初好意替自己引见其他士子,又指点过学问,就连万世节这个至交好友也是在杨府会文的时候认识的,张越一直心存感激。此时听人家说了这话,他连忙真心诚意地说:“东里先生和岳父乃是至交,昔日于我也有指点提携。得知您下狱的消息,我能做的也只是稍稍打点而已。您说一个谢字,岂不是让我无地自容?”

“当初你岳父入狱之后,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在皇上面前暗示一下他的好处,其实没能帮得上什么忙,如今想想也觉得惭愧。不得不说,要说劝皇上宽宥,我远远比不上杨勉仁。他虽个性稍急不能容人之过,但哪怕是和他有嫌隙的人,一旦落难他也会在皇上面前婉转相劝,就是你岳父的事情,他亦有从中进言。夏原吉吴中能保不死,也是他进言的缘故。”

身穿素色布袍的杨士奇忽然停住了步子,旋即侧过了头来:“先头你守御兴和立下大功,封赏的事情久久不决。五府勋贵的合议是让你由文职转武职,授指挥使,皇上驳了;六部合议的结果是迁你通政司或是太常寺,甚至连国子监这样离谱的地方也提过,皇上还是驳了;等到内阁合议的时候,杨勉仁提出由你巡抚宣府,封赏延后,皇上方才满意。虽说他从前对你升迁太快不以为然,但这也是好意,毕竟,他是你的座师,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由于大伯父张信担心家中几个小的熬不住,昨天晚上便分班轮流,每人都歇了几个时辰,因此张越这会儿不比前几天的恍惚不济,脑袋自然还清楚。尽管当初封赏的由来他也听说了一二,但毕竟不像杨士奇这样亲身经历,哪里能知道得这般详尽?他自己就是心思重的人,一直觉得杨荣太过机敏不好打交道,如今看来,他还是承了人家莫大的人情。

以怨报怨,以德报德,这本就是他为人处世的准则,当下他立刻对杨士奇肃然一揖道:“多谢东里先生提醒,否则我恐怕糊里糊涂承了恩情犹不自知。”

见杨士奇含笑点头,又缓步往前走,他心里陡地想起了一件要紧事,连忙快步追了上去。他知道杨士奇至今没有把妻儿接到身边,那座御赐的宅第中甚至没有多少家人随同伺候。尽管这算得上清廉,但他记得史书所载杨士奇的长子因横行不法被判死罪,牵连杨士奇请辞,最后甚至活活气死,因此他自然不希望这位名臣落得如此下场。

“东里先生,我听说世兄仍留在乡里,为何不接了上京来?”

一说起儿子,杨士奇顿时露出了怅然的表情。他仕宦多年,虽说一直有书信寄回去,但二十余年竟是没有机会回过泰和,长子杨稷至今也就是来看过他三次,每次短暂团聚之后,他都会催促儿子赶紧回乡。说是父子,可连说一句话都得靠书信。

“京师繁华,于年轻人来说容易坏了心性。泰和多世家大族,杨氏向来以仁德传家,况且有他母亲的管束,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母子也好有个伴。况且我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书信寄去,他也常有书信写来。只可惜他不是读书的材料,这么多年了,却连生员都没考上。”

“东里先生,虽说这是您的家事,我不该插嘴,只是您二十几年不曾回乡,以书信代父子情份,终有不妥。京师之地学子众多,况且您家中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说不定能带挈世兄上进。古来先贤虽有不少人为国忘家,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原本也是至理名言。”

杨氏原本是江西泰和大族,宋时就已经是一方世家,杨士奇曾祖更是在元朝当过翰林,名动一时,只是在元末方才家门衰落。因此,杨士奇自从被举荐入了翰林院步步高升之后,便一向极重家声家名,写回去的信中十有八九都是教导子孙后辈的,却没有接妻儿上京。不单单是他,京师那么多文官,绝大多数都是家人留在故乡,只身在朝为官。然而,张越提到他家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便渐渐有些心动。

“既然元节你这么说,回头我再想想。”

送走了杨士奇,张越便觉得心中一松。此次入狱的其他人多半和他没多少交情,他不是全知全能的人,管不了那许多,既然杨士奇出狱那就够了。而且,若是杨士奇能把长子接到身边,以后成天在眼皮子底下,未必就会发生横暴杀人的勾当。

这天吃过晚饭之后,众人便按照前日晚上定下的规程轮流守灵。之前王夫人一番真心实意的话说动了东方氏,如今内院比起之前整齐了许多,上上下下都不敢稍有偷懒迟疑,外头的男人们也就省了老大的功夫,不必再劳神分心二用。

张越是和张赳一起值下半夜,此时便准备在灵棚旁边特意辟出的屋子中眯瞪一会歇一歇,结果前脚刚进屋子,后脚便有人来报,说是张辅请他去书房。不明就里的他匆匆赶到那里,却只见除了张辅之外还有四弟张赳。张辅面色倒还好,张赳的脸上却满是不得劲。

“越哥儿,如今婶娘虽然去了,但赳哥儿的婚事终究是先前就定好的,前头的那些规制也都完了,只差迎娶,婶娘的遗表也已经送上去了。他的婚事乃是婶娘最大的心愿,所以我和你大伯父都觉着不必等一年孝期满,热孝之中便成亲,也好安慰婶娘的在天之灵。偏生这个倔小子就是不乐意,我懒得说他,你这个做兄长的好好教训你这个弟弟!”

看到张辅说完这番话扬长而去,张越顿时愣住了,等到两扇绿漆格扇门关得严严实实,他方才回过神,又瞅了满脸不情愿的张赳一眼。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当初三兄弟一块去南京的情形。那时候,张赳年少不懂事悄悄回了一趟被封了的家,得知情形的他狠狠打了小家伙一巴掌,随即还劈头盖脸训斥了他一顿。如今一晃六年,张辅交给他的偏又是这种差事。

“小四,大堂伯和大伯父既然都决定了,你怎么偏不答应?我知道祖母故去你很伤心,可是她到临终前还一直惦记着你的婚事,你若是有心,就该完成她最后一桩心愿。”

一身粗麻布孝服的张赳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却是没答张越的话。等到觉着肩头一沉,仿佛被一双手压着,他这才抬起了头,却见张越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这些年尽管张越东奔西跑,但他和这位三哥的关系一直很好,想到那天无意间听到的传言,他顿时咬了咬牙。

“三哥,不是我不想顺从祖母最后的心意完婚,是因为如今时机不对!祖母新丧,父亲丁忧,如今我还只是个无官无职的监生,可是她却是武安侯的千金。如今武安侯镇守开平不在京师,别人说这婚事乃是武安侯夫人擅自作主,祖母这一故去……”

“别说了!”

张赳这一开口,张越立刻明白这个小家伙又开始死心眼,于是没好气地喝住了他。重重地在那脑袋上敲了一下,他这才板着脸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武安侯夫人必定已经派人禀报了武安侯,哪里是什么擅自作主?定下婚事之后你父亲也同意了,别说婚书,就是其他礼仪程序也都统统完了,哪里还有什么变化?那是武安侯的千金不错,可你也别妄自菲薄。若不是觉着你好,武安侯夫人能同意这桩婚事?”

被张越这样一数落一教训,张赳顿时哑然,旋即才讷讷地说:“可我听她们说,武安侯夫人是因为不满武安侯独宠那位张姨娘,所以才……”

“左一个听说右一个听说,道听途说的勾当你也相信?”张越心中大恼,暗想逮着机会一定要好好惩治那些敢于嚼舌头的女人,面上却丝毫不露,索性更摆出了兄长的架子,“武安侯不点头,武安侯夫人怎会擅自作主?总之,婚事自然有长辈们替你安排张罗,你大嫂早就替你去看过了那位姑娘,人品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你别一个劲钻牛角尖!好了,下半夜还是咱们值夜,趁着眼下赶紧去歇一歇!”

被张越一把拽着,张赳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出了门。等到进了那间简简单单的屋子,和衣躺在了地上的铺盖上头,他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结果只出神了片刻就感到脑袋一沉,眼前竟是一片黑暗。手忙脚乱的他狠狠拉扯了几下,这才拉下了头上的东西,旋即醒悟到是张越又把一床被子扔在了他的头上。

“好好记着,你可是咱们这一支的长房长孙,赶紧歇下。如今夜里冷,多盖一些,别着凉了,待会出去的时候却睡不得。”

“嗯,谢谢三哥!”

看到张赳重重点头,随即便乖乖翻身躺下,张越不禁露出了笑容。虽说张赳如今已经十八了,但在他心里永远是那个常常闹些别扭的小家伙,时不时还会想起小时候他给小家伙起的绰号朝天眼。祖母的心愿不外乎是家和万事兴,他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

第十二卷 阴阳河 第043章 失去方知弥足珍贵

虽说历代向来严禁违时嫁娶,也就是居丧成婚,但由于这种婚事有告慰长辈在天之灵的意思,因此屡禁不绝。顾氏之前已经预料到自己兴许熬不到亲见孙儿成婚,于是早早准备好了遗表上奏,虽不能辞采华茂,但却字字恳切句句真情。朱棣念在她守寡多年教导出了两代好儿孙,特命于百日之内借吉就婚。面对这样的旨意,最爱挑刺的太常寺也为之默然。

而有了皇帝这么一句话,武安侯胡同这毗邻的两家再无犹豫,当即便议定照旧嫁娶。尽管如此,因原本定好的黄道吉日在顾氏丧期头七之内,少不得又令人再作卜算,最后迎娶的日子就定在了九月二十八日。而在此之前,另一对原本定在九月十八成婚的新人,也把好日子往后延迟了几天,恰是在九月二十五最终完婚。

按照灵犀的想法,原是打算为顾氏守孝一年,彭十三也没有什么异议,但王夫人想到张赳马上就要借吉成婚,这一对的婚事更不应该拖延,因此便亲自劝说了一番,总算是料理完了这一桩。由于彭十三父母都不在,端坐受礼的便只是英国公夫妇,这一夜的婚礼虽算不上热闹,却也是温馨喜庆。

顾氏虽然留了不少东西陪送给灵犀,婚事亦是办得庄重,但毕竟不能和三日后的张家娶妇相提并论。即便是借吉成婚,府中上下仍然得先除丧服之制,和平日嫁娶一样披红戴吉,只在喜棚和其他仪制上稍加杀减,但该请的宾客还是都下了请柬,纵使因顾忌张家如今还在居丧期间不便登门的人,也往往人不到礼到,但凡在京勋贵更是人人到场。

眼看前头行礼已毕,新郎新娘入洞房合卺去了,安远侯柳升和英国公张辅座位相邻,当即低声说道:“若不是谍报阿鲁台还不死心,武安侯也不用眼巴巴领兵守在开平。老夫人走得太过突然,武安侯也实在是不巧……英国公,说一句不敬的话,我倒是觉着不用那么急的,若守孝一年,武安侯能赶回来,外头人也就没话好说了,不是么?”

“婶娘的遗表我瞧过,连唐德宗体察张茂宗亡母之请,将义章公主于孝期下降的例子都提了出来,足可见她心意已决,若是我们这些晚辈不遵,反而更是失了孝道。”张辅说着便叹了一口气,随即摇摇头道,“一年守孝之后便可名正言顺地操办,总比眼下风光,但毕竟亡者遗愿更重要。她就是这么个最大的念想,所以咱们自当替她完成。”

“说得也是。看到今天的情形,老夫人若是在天有灵,也当含笑了。”

安远侯柳升感慨了一声,见张辅不想多说话的模样,他便不再罗嗦。须臾,新郎张赳再次出现在了大厅中,当下便是逐席敬酒。若是换成往日,自然少不得一番喧闹取笑,这时节大伙儿都顾虑着场合,于是张赳自然是轻而易举地过了关,就连闹洞房的喧闹也都省了。

尽管这一夜至为喜庆,但在宾客散去之后,那些欢声笑语便全都消失在了寂静的夜里,余下的就只有清冷的月光。毕竟是张赳的新婚之夜,而且已经过了丧期头三天,已经用不着守灵,但晚上张信仍是执意在灵前再守一夜,于是,张超和张越担心有事,索性就睡在了灵棚旁边的屋子里。

此时此刻,透过那门帘的缝隙,张越看着灵前长亮的指路灯,想起那天张辅亲自守灵时的潸然泪下,眼睛不知不觉又有些红了。刚刚办完喜事,上半夜要收拾的东西极多,他也几乎没怎么合眼,此时难免觉得眼睛酸痛困意重重。因自己又是几天连二门都没进,他不禁寻思明日一早一定要抽空去瞧瞧杜绾的情形如何,如是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却发现张超仍是抱膝坐在那里。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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