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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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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张越和顾兴祖说话的时候,彭十三一个手势,已经是带着随从簇拥了上去。这会儿他站在张越身后一步远处,眼睁睁看着顾兴祖的表情从最初的恼怒变成了震惊,最后又化成了不可置信。从他的位置,能够清清楚楚地瞧见顾兴祖额头暴起的青筋和抽搐的嘴角,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又上去了半步。

“张越,你好大的胆子!”

“我看大胆的是侯爷你吧!”张越倏地沉下了脸,冷冷地说,“勾结奸商私贩人口出海;以军令限期于大灾之际调走广东存粮,暗示徐家哄抬粮价;编造什么覃公旺和广东黎人勾结,妄图谋逆的假证供;利诱广东都司都指挥同知管东周,令其首告上司;对了……你还让李龙把我和张公公扣在了都司衙门,这一条也是不小的罪过!”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顾兴祖闻言怒极,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了鞘中利剑,厉声斥道,“不要以为你张家就能够一手遮天,朝中看不惯你的人多了!哪怕是你搜到了那些东西又怎样。只要琼州府传出什么乱事来,你就是有千般本事也是枉然!”

“侯爷不就是仗着你预先派了人去琼州府么?”张越淡淡一笑,随即不紧不慢地说,“就在今天一大早,锦衣卫的唐千户到都司衙门来找张公公,送来了琼州府的消息。说是有一伙身份可疑的人假借广州都司的名义住进了澄迈县县衙,召集澄迈县六大黎都和百多个村峒的峒首在慈善寺一会,旋即以恩赏官职和绸缎为名,在酒中下药谋图不轨,又买通当地黎人大闹县衙,如今已经被全数格杀。”

此时此刻,右手死死捏着剑柄的顾兴祖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竟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随即才稳住了身子。单单张越在广州城徐家那里找到的证据,最多就是让他受些申饬,了不起罚俸,只要琼州府事发,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把一切翻转过来。然而,张越刚刚一番话却是犹如当头一棒,彻底把他打晕了。然而,一听到人全部被格杀。他顿时又有了些精神

若是人没死,到时候熬不住大刑,指不定什么都招了。须知假造证供挑起黎乱的罪名,足以让他丢了爵位!一想到家里那帮子贪得无厌的叔叔伯伯,他的胸口更是一阵阵的烦闷,目光中更是流露出了暴躁和激愤。

凭什么?顾家在洪武年间的门第比张家高得多,他的父亲就是因为祖父降了永乐皇帝朱棣才被建文帝所杀,凭什么张辅一个二代勋贵,如今轻轻松松就已经是太师英国公,而朝廷却连一个贫瘠的贵州都不肯给他?贵州是他的祖父顾成一刀一枪好容易才平定下来的,为何却一直都是侯爵,直到死了才追封了一个夏国公?

“竖子欺人太甚!”

恶狠狠地迸出了一句,顾兴祖的怒火一下子压制住了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竟是大吼一声持剑直搠了过来。然而,早有预备的彭十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瞬息出刀格挡,又顺便一拳击在顾兴祖持剑的右手上,直到宝剑砰然落地,他这才退回了张越身后。这时候,顾兴祖的那些亲兵连忙全都围了上来,两边赫然是剑拔弩张的势头。而码头上的其他人见状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事到如今,侯爷还想一泻心头之愤?”

“张越,你好,你很好!”

宝剑落地的叮当声终于唤回了顾兴祖的神智。尽管恨不得一刀杀了张越,但看见周围不少人都看见了刚刚那一幕,他不敢再轻举妄动。站在那里盘算来盘算去,他渐渐失望地发现,如今竟是没有其他转圜的余地,他能做的只有一条道走到黑。思来想去。他恶狠狠地盯着张越,许久才冷哼一声,竟是带着一众人拂袖而去。

“少爷,不拦下他?”

“拦,为什么要拦?”张越望着那个虽然腰杆笔直,却怎么瞧怎么有些狼狈萧索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说,“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他如今是自取其辱,但哪怕罪证确凿,也轮不到我去处置他。他毕竟是征蛮将军镇远侯,要是赶去了琼州府,原本压下去的事情难免会反弹,所以我一定要阻了他,但要是做更多的,那就是逾越了。先头我和张公公的折子都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了,到时候京里毕竟少不得一番争执。顶多就在三五天之内,朝廷必定会派人下来,赶到这儿也应当是大半个月之后了。”

彭十三仔细想想,觉得也有道理,随即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少爷,我再问一句。今天早上,锦衣卫的唐千户真的说琼州府大局已定,人已经全部格杀?”

“锦衣卫用的是飞鸽传书,所以消息快了一些,但却只是简短数语。不过黎人因此事必然会心生疑忌,所以曹吉祥还得在那儿留几天。虽说具体情形还说不上来,但他倒是有胆色懂心计,事情倒是办得妥当。至于是否格杀,那是我瞎掰的。”张越回头看了看自己背后的那些随从,又冲彭十三点点头道,“阻止了他。事情就算办完了,咱们也回去吧!”

正如张越所料,顾兴祖在离开黄埔镇之后并没有回广州城,而是急匆匆经肇庆府回广西了。而他这一走,广州府衙中原本还靠着讼师死扛的徐正平就成了第一个倒霉的人。

站在门边上的方敬是公堂上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旋即连忙悄悄走到陆推官身边。紧跟着,陆推官又起身到李知府旁边耳语了几句。得知镇远侯顾兴祖确实已经离开,扯皮扯了小半个月,几乎是焦头烂额的李知府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见那个讼师仍然是傲然挺立和自己扯什么大明律,他忽然重重一拍惊堂木。

“朝廷明令禁止讼棍与讼,本府网开一面本就是破例,谁知道你竟是变本加厉咆哮公堂!来人,将这个讼棍乱棒赶出去!”

一直和颜悦色的李知府陡然之间翻脸,公堂上下全都吃了一惊,徐正平更是心中猛地一跳。他毕竟是下在狱中,陆推官更是从昨晚开始严令上下人等不许给他传递消息,违令重责不贷,于是,他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发愣的时候,他就感到背后有人重重推了自己一把,竟是不由自主地从小杌子上往前一跌,随即双膝一软仆倒在地。

看了一眼那个动手推人的差役,李知府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再次重重一拍惊堂木:“徐正平,你这个案子物证人证确凿,你还要再抵赖?”

徐正平被刚刚那一下跌得双膝剧痛,但更让他惊骇的却是李知府这口气。挣扎着直起腰,他连忙陪上了小心,眼睛忍不住往另一边站着的方敬芮一祥和李国修瞧了一眼。见他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和从前几日没什么两样,他只得问道:“府尊大人,这是从何说起……”

话还没说完,李知府便不耐烦地喝道:“冥顽不灵,本府和你磨了半个月牙了,没这个耐性再等你自行开口认罪!来人,将他拉下去,先敲二十小板!”

眼见两个差役上前架起了魂飞魄散的徐正平,又堵住了他的嘴将其拖了下去。李知府这才长舒一口气,招手把方敬叫了过来。因见公堂上的那些差役无不是垂手低头,他便对方敬笑道:“方小弟,送消息来的人就说镇远侯已经走了?”

公堂前的月台上这会儿已经传来了沉闷的竹板声和男人的闷哼声,方敬侧耳听了听,旋即便收了神回来,对李知府点了点头:“府尊大人,消息是大人特意让人送来的,绝对不会有假。昨晚上徐家就已经抄出了东西,据说琼州府那边也已经是人证物证全都到手,现如今镇远侯自身难保,决计不会再管这儿的事。大人还说,李知府这半个多月来着实辛苦了。只忙过此事之后,他还有另一件要紧的农务大事要和您商量。”

听着前头,李知府已经是松了一口大气,但等听到要紧这两个字,他立时心里猛地一缩,等弄明白是事关农务,他这才不自然地笑了笑,心想自个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真的想想,之前镇远侯顾兴祖上门兴师问罪,这事情也是府衙赛龙舟上出了刺客惹出来的,怨不得别人。再说,跟着那位张大人,吃亏倒霉的人固然多,可立功受赏的还不是同样不少?

“好好好,方小弟回去之后就请转告张大人,我随时候召。”

说话间,外头那二十板子已经是打完了。依旧是两个差役架着徐正平的胳膊把人拖了进来,又丢在原来的位置上。这一回,徐正平却是连跪都跪得不成样子,只是抠着地上的砖缝半趴在那儿,死死咬着嘴唇这才没有放声。他落地就是富家长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脑子里满是疼痛的他几乎没有听清楚上头问的是什么,本能地答了两句,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自己又被人架了起来,这一惊顿时满身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了几个字。

“大人饶命,小人愿招!”

傍晚,落日的余辉将天边映得通红一片。一阵响亮的云板声之后,布政司衙门这一日的晚堂就此结束。属官们自是各回各的官廨,三三两两的差役们也都出了衙门。相比前些日子的提心吊胆,如今的他们都露着轻松的笑容。毕竟,那个丧门星似的镇远侯已经走了。

“哟,小方少爷和李少爷芮少爷回来了!”

一个眼尖的差役瞧见那边牌坊下头有人飞驰而来,众人连忙让开了道。待到方敬三人在门前停下,几人又殷勤地上去牵马执镫,笑问道:“今儿个审完了?明天什么时候再过去?”

“明日就不用过去了!”方敬见众人全都愣住了,这才解释道,“李知府今天发了威,把那个讼师给赶了出去,紧跟着便让人打了徐正平二十大板。那家伙生怕再挨打,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咳,这世上多的就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骨头,原来死扛,不过是想着有镇远侯当靠山!”一个差役嘴快地叨咕了一句,见别人都看着自己,他却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他也不想想,若是背后没了人,一个讼棍能顶什么用?三位公子赶紧进去吧,大人该等急了!”

方敬这些天很是领教了那位讼师的牙尖嘴利,没想到最后能够解决这个精通大明律的家伙,靠的却仅仅是强权,心里已是感触颇多。等到和李国修芮一祥一同穿过二堂,他忍不住对两人问道:“你们觉得,咱们这些天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李国修和芮一祥对视了一眼,前者认认真真地说:“公理自在人心。”

后者却是沉默了一会,旋即才一摊手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两人说完,又冲方敬问道:“方大哥,你呢?”

方敬袖手望了望天空,旋即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公理自在人心不假,可行公理却不可无方。人贵有自知之明不假,可若他无自知之明呢?孟子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可如今当官的,又有几个不畏权贵?”

第十五卷 观南海 第044章 名臣气度

京城,紫禁城仁寿宫。

尽管张太后在朱瞻基即位之后便拒绝了群臣所请的垂帘。但皇帝亲政一年以来,军国大事莫不禀报,若有疑难,她更是常常派内侍加以提点。这一天,除了皇帝之外,这儿还多了三位外臣,蹇义夏原吉和杨士奇黄淮。四人之中,两人是部堂首臣,两人是内阁重臣,眉头和帝后一样都是皱得紧紧的。而朱瞻基见他们久久不说话,索性就站起身来。

“依四位卿家的意思,两广蛮乱究竟如何?”

四人之中,论资格则为蹇义,论宠信则为杨士奇,因此皇帝这一问,他们没有贸贸然开口,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蹇义便欠欠身说:“大藤峡蛮乱由来已久,而琼州府的黎人则是多年不曾有过动乱,此事仍需谨慎。只镇远侯征蛮一杀便是千余人,实在是有伤朝廷仁德。至于广东那边的事情。镇远侯虽只是轻车简从前往,仍是莽撞了些。”

“勤劳王事,其心可嘉!”黄淮硬梆梆地插了一句,便郑重其事地说,“镇远侯既是征蛮将军,这是他的分内事,去一趟广州也无可厚非,要紧的是此前是否已有预兆,而广东布政司隐瞒不报!镇远侯既然报广州府衙一众官员曾在端午节遭遇黎人刺客……”

“这件事情不要提了!”

朱瞻基一下子打断了黄淮的话——毕竟,秦怀谨虽说是永乐朝便提督市舶司的太监,并不是他的人,他也一度想把人换下来,可这毕竟是宫里人——话一出口,他才醒悟到张太后正在旁边,自是缓和了口气说:“此事是此事,彼事是彼事,不要混作一谈!”

见众人都不再说话,他便扭头向张太后问道:“母后怎么看?”

“军功向来以征北为上,平蛮为下,广东一向太平,纵使有蛮乱也出不了大乱子。”张太后扫了众人一眼,语调极其缓慢,“张越是太宗皇帝时便任用的年轻才俊,在朝在外功劳赫赫,若是广东真有蛮乱,他应当不会瞒报,再说张谦亦是多年老中官。更不会随随便便附和他上折子。而镇远侯毕竟是在贵州镇守多年,也不是头一次平广西蛮乱,按理也不会信口开河。既然难决,且不忙着申饬或是责问,等等看那边的奏报。可以让都察院挑一员精干御史,让锦衣卫也准备着,随时出发去广东。”

“太后圣明。”

连同朱瞻基在内,众人对于张太后这老成持重的措置都挑不出任何理来,于是只得齐齐遵令。等到四个部阁大臣一同退出仁寿宫,蹇义自是和夏原吉一路。杨士奇和黄淮同行了一阵,见其频频咳嗽不止,便亲自搀扶着他的胳膊,又劝他不宜太过劳累。然而,黄淮却只是摇了摇头,又以内阁少人为由,让杨士奇先回内阁直房,自己一路慢行。杨士奇正踌躇间,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宦官走过来,便招手叫来一个搀扶了黄淮,这才匆匆先走了。

虽说有人搀扶,但黄淮这一路蹒跚而行。脚下步子仍是极慢。他昔日是二甲第五名进士,也是后来最早入内阁的人,专掌制敕,可一直却屈居解缙之后。好容易等到解缙黜落,却又是胡广更得圣意,他仍是屈居次席,后来更在大狱中一呆就是近十年。在那十年,天底下的人仿佛都忘了还有他这么个昔日的天子信臣,他的儿子就是想到狱中见他一面都是难能。可等到一夕复出,黄府又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世态炎凉不外如是。可是,他为之在牢中困顿十年的主君却已经驾鹤西归,如今他名义上是内阁次辅,却不复洪熙年间的信赖了。

到了内阁直房所在的院子,他就甩开了那个小宦官,径直穿过大门往里头走。因最里头一进只有阁臣以及特命的宦官能进,自然是不见一个闲人。他袖着双手穿过第二道们,就听到里头传来了杨荣洪亮的声音。

“不愧是太后,心里是明镜似的,只是不曾当面说破罢了。广西蛮乱由来已久,可广东能有什么蛮乱?黎人几乎全都集中在琼州府,那是一个孤岛,断绝了补给等等,他们便是等死!再说了,那些黎族土官一个个都是贪得无厌的性子,盘剥下民倒是一把好手,要割据广东……真是太高看他们了!”

黄淮眉头一皱,就听到杨士奇平和地答道:“话虽如此,但镇远侯既然送来了那样的证供。总不能置之不理,需得示公心……对了,幼孜丁忧艰归,宜山这几天感染了风寒在家休养,我瞧着宗豫的咳嗽老毛病仿佛又犯了,内阁事务少不得你我和弘济多担当一些。”

“那是自然。说起来宗豫兄实在是有些逞强了,我那几天瞧见他咳出来的痰颜色不对,总得及时医治才是,他也当学学宜山兄的养身之道,这身子好了才能挑重担。士奇兄,依我看,不如奏请皇上派一员妥当的太医给他瞧一瞧,老这么咳得昏天黑地也不是办法……”

听着听着,黄淮就觉得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全给点燃了,竟是疾走数步打起帘子进了居中正房,冷冷地说:“不劳勉仁记挂了,我的身体好得很,还能应付内外事务!”

腰束钦赐玉带的杨荣没料到黄淮竟是在说话间直闯了进来,眉头立时紧蹙了起来,但瞧见对方脸色苍白,便把到了嘴边的讥讽吞了回去,只淡淡地说:“既如此,便是我多管闲事了。从年初开始。北边又是打得不消停,兴和开平更是频频遭到滋扰,各省也时不时闹出些妖人。再加上水灾旱灾,各地的奏折都快在通政司堆起来了。宗豫兄还请好好保重身子,到了寒冬腊月最冷的时候,我们还有得忙。”

冷冷地看着伏案疾书头也不抬的杨荣,黄淮不禁冷笑了一声:“勉仁的好意我领了。不说别的,只为了这朝堂上能有些别的声音,我就得好生保重自个儿。这天下是朱明的天下,总不能任由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宗豫!”

杨士奇听见黄淮越说越不像话,只能开口喝了一声。见黄淮默然住口。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下,他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同僚多年,又曾经同侍东宫,他当然明白黄淮的性子和杨荣差不多,都是气量狭隘不能容人。而黄淮更因为在狱中一呆就是十年,骨子里便存了几分激愤,尤其对一路显达没遭过难的杨荣金幼孜更是常常挑剔。

如今内阁的这几个人中,他和杜桢是最好的交情,性子也有类似仿佛之处;杨荣和金幼孜配合默契,只要金幼孜夺情起复,两人自然又是一体;杨溥谨慎恭敬,向来在内阁以末位自居,从不与人争;如此一来,黄淮更是成了孤家寡人,几乎是凡事都和别人唱反调。

“过犹不及啊!”

喃喃自语了一句,杨士奇摇了摇头,却不好说什么,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书案前坐下,再次拿起了张越的那份奏折。尽管知道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消息了,但他看着看着,仍是觉得心神不宁。杜桢面冷心热,当初在山东也是这么莽撞,唯一一个学生偏也是这么勇往直前!

自打杜桢告病在家休养,每日里便有不少官员登门拜访探望。虽说如今已经官位显达,但杜家的应对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律以主人抱病不便见面为由婉拒,至于东西也是一概不收。官场上的老人早习惯了杜府的这个规矩,不过是一笑置之,毕竟这个过场非走不可;但新的京官们却是颇有微词,被人打发走的时候脸上都是绷得紧紧的。

傍晚时分,又有三个翰林院的官员被客客气气挡在了外头,彼此低声议论着正往外走的时候,却看见一骑马飞奔而来。等到了门前,那马还没停稳,上头的骑手就一跃跳下马来,身手异常矫健。迎面遇上三位翰林,来人笑吟吟地一拱手。旋即便三两步上了台阶。

“二姑爷来了!”

门房上头笑着唤了一声,就有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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