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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触碰到舌尖,楚楦就知道了,他踌躇了一下:“没关系,嘴不怕。”
霍云深见他不介意,便转过头来继续吻……但是还有一个地方也是冷的,当楚楦进去的时候……冷得倒抽凉气,恨不得把霍云深重新带去浴缸离里,再泡多半个小时。
天冷和天热做这个事差别巨大,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很多次楚楦都想推开,但是看见霍云深绷紧身体,手臂想抱紧自己又不敢太用力的样子……他选择继续做下去。
后来渐渐就适应了那种冷,也做得挺尽兴的。
霍云深不再害怕楚楦中途扔下自己,他大胆地放开手抓住被褥和其他地方,飘飘然地享受着楚楦心甘情愿的亲近。
真的很快乐。
他这一生中,终于明白了人生四喜之一的洞房花烛夜,是什么滋味。
是一种难以割舍的喜悦,喜到让他心慌。
……
日上三竿,楚楦在床上翻了个身,裸|露的皮肤在被窝里裹着,一直是温热的。他身边的霍云深默默地躲着他,一过来就躲……怕把他冷醒了。
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楚楦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今天天气真好。”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
“是的。”霍云深坐在床边,一粒一粒系着自己的盘扣。
楚楦给他买的衣服也不少,他还是喜欢穿复古典雅的长袍。
“你穿这种衣服好看。”躺在他背后的青年,望着他笔直的背影说。
“先生夸我一句,我会高兴很久。”霍云深语带笑意说。
“高兴就好。”楚楦回过神,在床上怔了一会儿,起身说:“今天出一趟门,我很久……没有去看爷爷奶奶了。”
乡下的房子,有大半个月没有回去,屋里大概积满了灰尘。
“霍云深,回去帮我大扫除。”他口吻略带俏皮地奴役那只鬼。
然而久久得不到回答,楚楦回头好奇地看着那鬼,是没有听到刚才的话吗?
“先生。”但其实霍云深一直凝望着他:“你对我变了吗?”
系到最后一粒扣子,他紧张得手指都不能动。
“嗯?什么变了?”楚楦声音慵懒,身上散发的气息感觉很舒适,就像初冬的朝阳般温暖,却并不刺眼。
“没什么……”忽然想起对李六的承诺,霍云深眼眸一黯,低下头,平静地将扣子塞进扣眼里。
如果自己注定要离开,何必去招惹对方。
一动楚楦动心了,自己还能若无其事地离开吗?
霍云深自问,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燃烧自己的理智。到时候无非是……亲手杀了楚楦。
“你还没见过我爷爷奶奶,我带你去给他们上炷香……嗯,但是这样会不会很奇怪,你一个鬼给过世的老人家上香,画面好滑稽……”楚楦在那里自言自语,穿着拖鞋走出房间。
并不知道,在他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屋里天昏地暗。
只是觉得今天有点懒洋洋地,走路的时候双腿发飘……楚楦顿脸热热地想起来,他和霍云深昨晚不知不觉就胡闹了三次。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还是自己心甘情愿。
看着镜子里,眼下有点青黑的自己,楚楦抬手揉揉脸,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云深悄悄躲在门边,看着里面的青年,满脸都是挣扎的神情。
后悔了吗?
他是人,始终会觉得和鬼厮混在一起是不好的事情。
出门,途中。
“先生想娶妻生子吗?”
巴士开往楚楦乡下的路上,会经过一段崎岖的路程,叫做百段石,是盘旋在石头山上的路,只要司机稍有不慎,就会连人带车翻滚下去。
每到春季和冬季这两个季节,这里具是烟雨蒙蒙,云雾缭绕,能见度很低。
虽然危险,但是景色真的很好,许多坐车经过的人都会拿出手机拍摄几张照片。
楚楦难道见到这么多雾气,拿出手机正在拍摄,并不知道危险正在降临。
“你还好说,我本来要交女朋友,一个多月前却被你一场车祸给搅了局。”他脸对着窗外,微润的烟雾飞扑在脸上,眉头轻锁:“后来跟你结了冥婚,我就认命了,这辈子应该不会再结婚。”
那鬼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当如何?”
楚楦想了一下,摇摇头:“如果的事很难说,谁说得准?我对家庭……没有太多的期望,如果一辈子不结婚没有孩子,顶多会觉得对不起我爷爷和奶奶,我自己无所谓。”
“无所谓吗……”那鬼飘飘渺渺的声音从身边远去,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心魔。
第36章 1023。23()
巴士在崎岖的路上稳稳行驶,三十分钟之后,来到楚楦家乡的小镇。
“到了吗?”那只鬼站在路边,一看到楚楦下车,便飘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接楚楦的呢。
但是他为什么,不跟楚楦待在车里面,巴士车上也并不是没有座位。
“还没到呢。”楚楦提着自己的背包走下来,眼睛在附近东张西望,说:“我老家在村里,离这里还有十多公里远,得坐摩托车。”
因为村子里面太偏僻,公交车都不到那的。
“这里很落后吧?”想到那鬼的出身,他笑道:“你大概一辈子没来过这种地方。”
“先生又在笑我,我一辈子也总共没去过多少地方。”霍云深佯装不开心地说。
“我没笑你,你一共去过多少地方,我怎么知道,你又有没告诉我。”楚楦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寻找附近的摩托车司机。
看到一个之后向人家招招手,然后司机很快就开车过来拉客。
“先生想知道吗?”
霍云深的问题被司机的到来搅和了去,楚楦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暂时停止交流。
在路上耗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楚楦家的门口。
他们家住在村头,距离小镇比较近。村子的中心点,还要往里面再走三四公里。基本上都是山都是水,以前没修好路的时候,交通非常不便。
最近几年把路修好了,村子也比以前富裕了不少。
不过楚楦家一直是比较有钱的人家,因为楚楦的爷爷是当时国企的技术工,八几年的时候就是大城市的户口,和楚楦的奶奶也是。现在楚楦他爸住的房子,就是楚楦爷爷那时候买的。临老退休了才和楚楦奶奶搬回老家养老。
那时候城市户口吃香,现在可不了,多少人想转回农村户口还转不了。
楚楦为了继承乡下这个房子,因为户口问题还走了不少手续,特别麻烦。
“到家了。”来到大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的一切还是走时的模样,楚楦回身关上门,笑着说:“这儿你已经来过了,那次还吓唬我,把吓得往床底下躲。”
霍云深跟在他身后,听见他翻旧账,便低着头装不懂。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我那么凶?”楚楦问道,进了家门,到玄关的鞋柜里找出拖鞋换上。
现在是初冬了,他选择了一双棉拖鞋,拿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股霉味,等天气好的时候要拿出去晒一晒。
穿好鞋子,楚楦说:“怎么着,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想了这么久,还没想出答案?
还是答案太丧心病狂,不适合回答?
“先生……一定要回答……”那鬼抬头,看见楚楦肯定的眼神,他了然:“因为,我知道先生不会接受我,就……破罐子破摔。”
“以恐吓威胁来达到目的。”楚楦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身进屋里放东西,顺便给爷爷奶奶上炷香。
“爷爷,奶奶,我带了只鬼回来,希望您二位别生气……媳妇这辈子我是没有的……孩子也……以后……”唠唠嗑嗑说了好些,无非是努力现在,展望未来。
霍云深站在门外,将里面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脸色倒还算平静。
外面的太阳很大,楚楦说完了就回到自己屋里,一会儿之后,抱着一张棉被走了出来,拿到外面去晒。
倒回来的时候,看见霍云深抱着两个枕头,从自己身边飘过……
一人一鬼来回了七八趟,把屋里需要晒的东西搬了出去。
然后楚楦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开始扫地,并吩咐无事可干的霍云深:“去厨房端盆水来,擦桌子和窗子。”
“是。”那鬼积极飘去了。
楚楦亲自示范了一下怎么擦桌子和窗户,对他说:“这两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当楚楦扫地之余,偶尔看了一眼自家的窗子,差点惊吓又想笑。
因为霍云深整个飘在上面,十分卖力地擦玻璃……有时候还是头朝下的……
“先生,擦完了。”
“换一盆清水,再擦一次。”
“好。”
他听话地去了,楚楦继续扫地,二百多平的房子,扫一次也要十多分钟。
“先生,又擦好了。”
“我看一下。”楚楦放下扫把拍拍手,过去检查霍云深的劳动成果。
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划了一道,指尖很干净。又到玻璃上擦了擦,明亮干净。
他笑道:“做得真不错。”
一回头,那鬼拿着自己刚刚放下的扫把,在那扫地。
动作很笨拙,就跟第一次拿扫把似的……
楚楦笑容淡了淡,眼睛升起一层薄薄的雾,走了过去,握住他拿扫把的那只手说:“扫把是这样抓的。”一本正经地教他扫地。
霍云深的手一翻,将楚楦的手指收拢,在自己的掌心之下,一起抓住扫把……
“别玩了,我来扫,还有两间屋子赶紧地。”楚楦抖抖手,把那只鬼的手抖下去。
“先生许我再玩一会儿。”那鬼说。
“这是做家务,不是玩。”楚楦的动作很娴熟,神情很认真。
他知道,霍云深生前肯定没有握过扫把,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少爷……虽然命很苦。
楚楦忽然一怔,自己怎么会觉得霍云深命苦呢?
虽然早死确实命不好,虽然从霍云深的字里行间……有些事情已经摆在眼前,那是真的吗?
“霍云深。”他轻轻喊了一声,却说:“扫地的活儿交给你,我去拿拖把来拖地。”
“好。”那鬼得了楚楦手中的扫把,认真地干活去。
客厅的地板是瓷砖地板,房间的地板一律是木质地板。等客厅的地板拖干净以后,出现端着水盆和毛巾进了房间。
毛巾拧得很干才敢擦地。
“我来吧。”霍云深抢过毛巾,一下子把水拧干,就跟用了甩干机似的。
“谢谢……”楚楦接过那条半干的毛巾,眼神类似崇拜。
霍云深抿嘴笑了笑,拿了另一条毛巾跟对方一起擦地。
“知道怎么擦吗?这样,把屁股撅起来……走一个……”楚楦示范完毕,自己笑了。
“好。”霍云深听话地把屁股撅得高高地,灰白的手臂露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二个在屋里推来推去,终于撞了路线,把脑袋撞在了一起。
“啊。”楚楦停下来,捂着额头痛叫,脸皱得像个包子一样,指责霍云深道:“你开车不看路。”
“我……我是新手司机。”霍云深怔怔望着他,眼眸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然亮晶晶,水盈盈,扩大的瞳孔里头,只映着一个人的脸庞。
“那又怎么样?”楚楦看到,这鬼呆呆地看着自己,嘴唇微张,瞳孔大开,一副很蠢很蠢的样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说:“给你开罚单。”
“啊?”霍云深继续呆滞着,直到楚楦的手指爬上他的下巴……“先生……”
“……”楚楦睡下眼睑,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身体向前倾。
一枚温柔的亲吻如期而至,惊动了霍云深小心翼翼的猜测,他真的……
吻了过来。
“先生。”这是不一样的,霍云深放开手里的抹布,两只手齐齐伸向楚楦,紧紧地抱着他的背。
如胶似漆的一个吻在无声中越演越烈,最后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谁不肯放开谁。
楚楦的心脏因缺氧而痛得似乎要炸裂开来,他率先做出了推开的动作。却有一瞬间看到,和自己亲吻的霍云深表情狰狞。
“先生。”他抓得太紧。
“我……”恐惧爬上楚楦的脸孔,在眼中一闪而逝。
不,也许他只是太喜欢自己了。
楚楦喘着气,用手摸着胸口站起来。霍云深也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只是楚楦的眼花所致。
“水脏了,我去换水。”他小声地说,端着水盆轻轻地出了屋子。
望着他婷婷袅袅的背影,楚楦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他跌坐在水汽未干的地板上,呐呐自问,这份毛骨悚然的爱,如何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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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番努力,家里焕然一新。站在干净的客厅中转了一圈,楚楦心情还不错地说:“我去做饭了,今天带了番茄和鸡蛋,你喜欢吃炒的,还是喜欢喝汤?”
霍云深飘在自己擦好的窗户面前,总想把窗帘给拉上。
听见楚楦跟自己说话,他转过身来,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先生喜欢怎么吃?”
“我喜欢吃炒的。”
那鬼幽幽说:“那就做汤吧。”
“……”楚楦心想,这家伙不是号称喜欢我吗?怎么不按牌理出牌。
鬼吃不下人间饭菜,只能闻闻味道。最后把一盆西红柿蛋花汤吃下肚的,仍是楚楦自己。
他把碗筷一撂,让那鬼去洗碗。
回头就听见碗打碎的声音,他走进厨房,看见一地的碎片,念叨道:“碎碎平安,落地开花。”
然后把扫把来,将碎掉的瓷片收拾好,倒进垃圾桶里。
那鬼挽着袖子,手里拿着洗碗布,站在那儿垂着眼睛,瞄着洗手盘里还剩下的幸存者……跃跃欲试。
“我来洗,你去旁边待着去。”楚楦拿过他手里的洗碗布,站在洗碗盆面前娴熟地洗碗。
一个大的两个小的,几分钟完事。
“先生的老家有浴缸吗?”那只鬼突然问道。
“有,怎么了?”楚楦洗好手,用干爽的毛巾擦干水迹。
“晚上在这里过夜吗?”那鬼又问道。
几个词在嘴里打了个转,始终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他究竟在问什么?
终于想明白了霍云深的小心思,楚楦的脸红得就像今天中午的西红柿,甜中带酸,好吃开胃。
“明天上午回市里。”他说道,也就是在这里过夜的意思,他早就是这么想的。
“好。”在屋里擦地板的时候,自己露出丑态把人吓到了……之后便一直不敢靠近,总是害怕一抬眼,就看见楚楦眼里的恐惧。
其实,他也在极力控制,对吗?
一整个下午,楚楦显得心不在焉,全身精力都在想一件事情。他想着怎么分散霍云深的注意力,好让他不惦记着自己老家的浴缸。
要不,就说浴缸坏了?
“楚楦!是不是你回来了?”窗口忽然传来一道大妈的声音,顺便还有敲窗子的声音。
她姓何,是村里的村委干部。家住在村里深处,今天开着小绵羊去镇里,回家时经过楚楦家门口,看见他家晒被子,猜测是楚楦回来了。
“何婶,这是从外面刚回来?”楚楦打开窗子,笑眯眯说道。
“对,买东西去呢,你咋回来了?”何婶跟楚楦唠嗑了一阵子,得知楚楦还没女友,当即挤眉弄眼地说:“晚上村里的文化室放露天电影,你要不要来看看?”
到时候姑娘小伙们凑一块儿,说不定就对眼了呢?
“露天电影?”一放就俩钟头那种,回来不就可以睡觉了吗,楚楦若有所思地点头:“好,我晚上去看。”
“哎,不过路上要小心。”
去村里的文化室还有三四公里的路,没有水泥地,路旁杂草丛生,不时还有坑,晚上走起来得特别小心。
楚楦跟人交谈的时候,那鬼会躲起来。
在巴士车上人多的时候也是,他不喜欢楚楦跟人在一起,但又无法阻止。
要怎么样才能实现心里的想法,要等多久……或者说,还有等下去的时间吗?
“霍云深,晚上我带你去看电影。”楚楦推开门,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找到那只鬼。
自己坐在桌子边,那只鬼自动飘过来:“电影?”他带着疑惑不解,这么落后的地方可以看电影吗?
当然,楚楦家里也有放映设备,只是没有拉网线。
“走路去的,晚上再说。”楚楦拉开抽屉,动手整理自己的书桌,将一些不常用的东西存放起来。比如爷爷留下的那套文房四宝。
“先生这里有文房四宝。”霍云深看见笔墨纸砚,多瞧了几眼。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我不会写。”楚楦说道,突然想到:“你会写吗?”
抬头看着那只鬼,那只鬼矜持地颔首:“略懂一二。”并准备大显身手。
“可惜这是我爷爷留下的,很久没用过,也没墨水了。”楚楦其实并不打算让霍云深动爷爷的遗物,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虚吧,不婚无后还和个男鬼混在一起,始终对不起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爷爷。
“哦。”霍云深垂着眸,虽然他闻到了墨水的味道。
一个是先生的爷爷,一个是不怎么受待见自己的,孰轻孰重自己心里有杆秤。
“回到市里,我给你买一套好的文房四宝。”楚楦看见他好像不高兴,连忙补偿道。
“好,谢谢先生。”霍云深道着谢,神情始终淡淡地。
互相之间,就好像有一根绳子,虽然连在一起,却始终亲近不了。你在那一头,我在这一头,当我走向你的时候,你害怕地往后退。当你走向我的时候,我高兴得露出凶态,生怕自己吃了你。
不管远一点,还是近一点,都生生折磨人。
就这样不安地熬到了晚上,气氛一如既往地诡异着,楚楦终于受不了了,拿出手电筒准备出门。
电影是八点半钟开始播放的,天早就黑了。
外面有些许冷,但是不吹风。楚楦穿着一件短外套,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走到门边对那鬼说:“你还想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