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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仪掀唇一笑,轻叹了一声看着她,“我的确不忍心,不过你也得先应承一件事。没有我的话,你什么都不能做,一切由我做主。你放心,我已有主张了。”
萱娘不甘,可也深知无从违拗,只能应了,“奴婢答应娘娘,没有娘娘的话,不出丽春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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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殿里,一经韩元禀报,李存勖立时面如死灰,坐在椅上踌躇冷笑。当年郭崇韬的确与魏州往来密切,韩元所说并非没有可能,以往他只觉得郭崇韬行事粗率、鲁莽,做不得此事。可是这毕竟只是推想,比不得韩元所说。
“皇上接连动了几人,想必他也知了危机。臣得闻近日郭夫人时常行走于内宫,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郭崇韬压低了声音。
“皇后?”李存勖摇摇头,不过梓娇的确看过那东西。
“此事事关重大,皇上还是问问皇后娘娘的好。”韩元恭谨地提醒,“即使郭夫人只是寻常请安,再送些礼物,日子久了,也恐惹人非议。”
“有理。”李存勖沉吟道,转而叹了一声,“趁着郭卿在外,朕这就命冯地虎去他府上看看。”
“皇上圣明。”韩元躬身道,嘴角暗暗多了一抹笑意。
正值傍晚,有几丝凉风拂面,只让人心旷神怡。可韩元却无暇享受这片刻的清凉,他半点不敢耽搁,回府就进了书房。关起门一番折腾,一个多时辰后硬是弄出张盖了小印的泛黄信笺来。他又使心腹将其藏于郭府,第二日一早,冯地虎已然得了此物回宫面圣。
李存勖当即大怒,就着手将信笺烧得一点灰都不剩。丽春台和饮羽殿不久就得闻李存勖震怒的消息,蕊瑶主动来了,笑盈盈地看着蕊仪,“不知怎么的,皇上气冲冲地径直去了瑶光殿,那位想必要吃排头了。姐姐,不如就此将她揪下来,咱们姐俩也省得担惊受怕了。”
“就这么想做那位子?”想起当初承诺,蕊仪微微一笑,她如今更是不在乎后位了,可是心底里渐渐有了些跃跃欲试的之感,她在韩家这么多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总该做一些出乎他们意料的事了。
她想着,什么东西能让李存勖如此震怒,而且又是韩元所熟知的,韩元说起,存勖又不曾疑他……不管是什么,这都是他们之间共同的秘密。她忽然明白了韩元的愧疚从何而来,当年的韩家怕是踩着林家人的尸骨才有了今日的风光。
既然如此,她拿一些韩家人想要得到的,又有何不可。她笑了笑,轻道,“若有那一日,我一定向皇上推举妹妹。”
蕊瑶笑了笑,暂时不提此事,“姐姐近日身子可好?可找太医调理了?我这肚子总没个动静,也正想让崔敏正把把脉。”
“你啊,就是怕失了面子。改日请脉的时候,顺便问问就是了,在宫里都是常事。”蕊仪劝道,心思早飘到瑶光殿去了,“萱娘不肯出宫,我暂且把她留下了。这一回皇上若真的殃及了瑶光殿,你正好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收拾干净。”
“皇上究竟为了何事生这么大的气?”蕊瑶在她身边坐下。
“皇后勾连了外臣,而不巧这位郭大人正领兵在外,这两三年又颇为不安分,你说他们怎么能不生气。”蕊仪含糊其辞,别的蕊瑶不需知道。
“他该不会想拥立守王吧?守王、守王,听这封号就知道皇上根本对他没有厚望,他们越是折腾,只会越惹皇上厌烦。”蕊瑶笑出声来,定定地看向蕊仪,“姐姐就瞧好吧,我一定会跟皇上说说这当中的利害。”
“这些也不必说了,此事未必搬得倒她,能除了郭崇韬也就行了。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这还动摇不了她的根本,切不可操之过急了。”蕊仪叮嘱道,推说累了,让她回了饮羽殿,“皇上一肚子的气,你小心些。”
瑶光殿厅堂里,梓娇跌坐在脚榻上,失魂落魄地望着脚边滚落的酒盏和地上翻倒了的古筝、胡琴。李存勖方才来了,一阵发作之后又拂袖而去,快得她还来不及反应,舞姬、乐师都被赶了出去,宫人们吓得退到殿外不敢进门。
蕴溪很是心虚,待里面没了动静,才带了心腹宫女巧儿轻悄悄地推门而入。她在梓娇耳边轻唤了一声,轻声道,“娘娘,奴婢让巧儿收拾一下,咱们到内殿歇一会儿。”
“别碰我……”梓娇打了个机灵,看清身旁的是蕴溪,重重地喘息了几声,“皇上要抓我了,要抓我了。”
“娘娘,冷静一些。”蕴溪硬扶她起身,用力拉扯着将她弄到内殿。
梓娇一坐下猛地抓住蕴溪,双眼用力睁着,目光因惊恐而颤动,“那几个画师呢?赶紧全部遣出宫去,不,不,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全杀了……你听到没有?”
“娘娘,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啊。”蕴溪打了个冷颤,手上哆嗦了一下。
“你连棋书都推下井了,这回又不要你亲自动手,有什么难的?我让你去,你就去。”梓娇冷然吩咐着,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下来。
“是。”蕴溪背上冷汗直流,那是失手,她也没想到会弄成那样。
“等等,还有郭崇韬,皇上要把他押解回洛阳。不行,不能让他见到皇上,得连他也结果了。”梓娇惊惶地道,不停地微微摇着头。
“娘娘,郭大人还在蜀地,那儿是魏王的地方,娘娘和魏王并不亲近,恐怕行事不易。”蕴溪硬着头皮道,梓娇总是异想天开,再这么折腾下去,不等事败,自己就得先疯了。
梓娇愣愣地看向她,目光躲闪了几下,声音尖利,“给魏王下敕令,让他就地杀了郭崇韬。他不是怕郭崇韬再领兵逼宫么?让他杀了他。”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怎么办?”蕴溪低下头,小声道,“兹事体大,魏王知道了,也是不敢领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给他去一封私信,他杀了郭崇韬,我想法子劝皇上让他回朝。”梓娇用力推了她一把,厉声道,“快去啊,去啊,还等什么,非要等到皇上把咱们脑袋都摘了么?告诉你,别以为攀上了韩靖远就飞上高枝了,你还不是韩家人呢。我有事,你也跑不了。”
“是,是……奴婢这就去。”蕴溪落荒而逃,出了殿门才发觉不对,梓娇所说她都办不到,她该去哪儿呢?
正文 第一六零章 行猎(上)
一想到魏王,蕴溪的步子就不觉往丽春台迈去了,见了蕊仪她诚惶诚恐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尴尬地道,“皇后哪儿能杀大臣,这存心是让奴婢为难,要奴婢的命啊。”
“她倒不是为了对付你,她也是没办法了。”蕊仪踱步到窗边,望着这盛夏里最后的一季繁花,“你照她说的做,再给魏王传句话,就说此事本宫已经知道了。”
“娘娘可有话要带给魏王殿下?”蕴溪疑道,以为她还有别的要示下。
蕊仪微微一笑,脚下已往里间去了,“没了,快去吧,别误了皇后娘娘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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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已是秋意正浓的时候,盎然的绿意已成了炫目的金黄。时节会变,人心会变,得意、失意的人也会变,可总有一些是圣宠不衰的。饮羽殿一方独大,丽春台紧随其后,韩氏姐妹风头一时无二。这些日子李存勖时常带着捧圣军出宫行猎,也常常带着二人。
蕊仪入府前很爱骑马,后来慢慢地觉得无趣,再看着蕊瑶竭力争胜的样子,兴致就更淡了。这时候蕊瑶正骑在一匹红鬃马上和李存勖并肩而行,她笑着朝他们招了招玉扇,坐回位上。
细细一算,无论是梓娇的信还是李存勖押解郭崇韬的圣旨都该到蜀地有些日子了,可怎么就是没有回音?她一直想弄清存勖寻找的东西是不是如她所想,可韩元仿的被他一怒之下立刻就烧了,梓娇还没让人动笔,就事败把人都赶了出去。有时候她不觉要问,是不是太心急,动手太早了些?
她望着前方的林子,轻声向身后问道,“那些个画师都送到何处了?”
鱼凤笑了笑,但有些为难,“蕴溪自然不敢依言把这些人都灭了口,告知他们有杀身之祸,让他们连夜离开洛阳了。奴婢已经派人去寻访为首的两位,再过半月就该有消息了。”
“把人带回洛阳,我亲自问话,之前什么人都不许问。”蕊仪轻点了点头,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似是有十几骑的样子,她微微皱眉,“今日皇上还请了谁?”
“奴婢不知。”鱼凤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娘娘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太尉大人回朝了,正是这几日到。皇上吩咐了,大人一到便来见驾。”
蕊仪不觉站了起来,遥望着刚刚从林中穿出的马队。为首的正是李嗣源,在这儿看不清他的面孔,但蕊仪就是觉着他又削瘦了几分。左侧一骑上的人一袭橘色斗篷赫然是平都,而右边一骑竟是魏崇城。
“你兄长怎么也回朝了?”蕊仪警觉地道,丹蔻在掌心慢慢划过。
“这……兄长从未提起。”鱼凤脸色也不好看,魏崇城一道回来了,那在魏州统兵的又会是谁呢。她事先未得任何讯息,想必这调遣来得突然,她暗暗握紧了拳。
眨眼间众人已到跟前,蕊仪迎了上去,先遣了侍卫告知李存勖,又道,“诸位大人远道而归,怕是连热茶都没吃上一口,皇上刚巧在林中行猎,还请诸位大人稍做歇息。”
后面几个官职低的自有人领到旁边用茶点,李嗣源和魏崇城则先随蕊仪到前面等候。蕊仪看了看二人,似是漫不经心地道,“二位大人一同回朝恐怕还是第一次吧?不知皇上是要恩赏二位,还是另有旨意?”
魏崇城识趣地退到一边,和鱼凤小声说起话来。李嗣源看看左右,又望了眼还靠在马边发愣的平都,“我在魏州停了两日,本来只有我一人接到圣旨启程,可半道上崇城又追了上来,竟是在我之后两日也接到了圣旨。若非他特意快马加鞭赶上我,恐怕要到了洛阳才知道他也回来了。”
李嗣源面色凝重,这一前一后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李存勖是怕同时召他二人,他二人会以借口推诿不回。蕊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是在等着他再说下去。他声音比方才低了些,“皇上命夏鲁奇暂时主持魏州军务,正巧他旧伤复发,精神不济,我又传话回去命石敬瑭佐助他共理军务。石敬瑭虽然年轻,却有勇有谋,又由我和崇城一手提拔,想必没有大碍。”
蕊仪轻轻颔首,朝他笑了笑,笑中有些凄然、迷茫,“若真出了事,任谁都是鞭长莫及,但能有个稳妥的人也是好的。”她顿了顿,又道,“听闻这位石小将军颇为年少有为,更难得的是沉稳又不失少年人的好奇,以后必是你麾下良将。你可惜只有两个庶子,若有个女儿倒是可以嫁与他。”
“若还能回魏州,自当筹谋此事。”李嗣源苦笑,能否回去还要看天意。少年人立下战功,在娶得美貌、温柔又颇有出身的妻房,如何快哉。她的办法着实不错,若能平安回去,少不得如她所说要将亲族之女嫁与石敬瑭。
“皇上还没有回来,想必今年林中猎物颇多。”蕊仪大声道,旁人听了忍不住附和几声,倒也没有来打扰他们。
“皇上弓马一向极好,想必是乐而忘返了。”李嗣源也笑道,知她有话要说,跟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
“你可听说十年前老王爷临终前留下过什么话?”蕊仪轻声问。
“大概只是让皇上完成未尽之业,并无他话。”李嗣源不解地道。
“就没有什么写下来的……”蕊仪意有所指地道,声音又低了些,“皇上似乎一直在找这样东西。”
“倒不曾听说,可是当时……”李嗣源嘴里发出“嘶”的一声,暗暗觉得不对,不肯说下去。
蕊仪看了他一眼,不懂声色地问,“可是说一些东西来的歪了?”
“切不可胡说。”李嗣源低声喝止,面色已不如方才。
“你已经告诉我了。”蕊仪轻叹了一声,远处林间传来骏马的嘶鸣声,他不再对李嗣源解释,转而对诸人道,“皇上来了,请各位大人准备接驾。”
(霜宸还在生病,我代她把文发上来,她大概还要两三天才能恢复更新,让我代她向各位道歉,实在对不起……祝霜宸早点康复)
正文 第一六一章 行猎(下)
李存勖大步行来,看见李嗣源似是有些意外,像是没料到他此时就到了。他目光扫过众人,随即大笑道,“诸位将军归来,朕甚欣喜。赵喜义,传旨,赐宴!”众人谢恩,他来到李嗣源面前,笑道,“大哥免礼,大哥一路风尘仆仆。甫一到洛阳就来此见朕,着实劳顿了,只是朕实在有话要与大哥说。”
“皇上,臣此行不辱圣命,一干粮草都已安置妥当,两州百姓、军士无不称道皇上圣心仁厚。”李嗣源躬身禀报,丝毫没有倨傲之色。
“那便好,那便好。”李存勖笑了笑,看向蕊仪,“贵妃先去与平都说说话,你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是。”蕊仪微微福了福身,朝他笑了笑。经过蕊瑶身边,却发现她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皇上要和大人议事呢。”
“我知道,皇上何曾避开过我?”蕊瑶笑了笑,娇滴滴的,脸颊上透着红晕,小声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些天皇上皇上召见几位大人,我都在旁做陪。”说罢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跟了上去。
鱼凤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低声对蕊仪劝道,“人心都是不足的,如今圣宠在娘娘和昭媛宫里,自然是少不得一争的。好在娘娘和昭媛是姐妹,不过是赌气,有些意气之争。”
“我没放在心上。”蕊仪点点头,向平都笑了笑,“夫人是与大人一路同来,还是从洛阳来?”
“一直在魏州等着他。”平都干笑了一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前对娘娘多有得罪,还望娘娘见谅。”
“想必是有事要对我说了。”蕊仪在前引路,引她到远一些的帐子下坐了,立刻有人奉上茶水,“不管你想说什么,只求不要再说那些莫名之话了。”
平都点了点头,见四下再无人接近,方道,“此次圣旨来的怪异,依我之意,他是不该回来的。他不肯听我的,我也就只能死赖着跟来了。还请娘娘想个周全之策,让他离开洛阳,即使不回魏州、郓州,只要能逃离杀身之祸便可。”
“你且说说,夜明珠一事是不是你说动了皇后?为何要害我?”蕊仪不咸不淡地道,挑了挑眉。
“是。他一直不肯做取舍,诸般推诿。我想着假如娘娘在宫中有什么不测,一来他断了念想,没了顾忌,二来,皇上对娘娘强娶在先,不能顾及周全在后,他的心也就冷了。”平都叹了一声,很是感慨地道,“娘娘有所不知,打从进了洛阳,皇上对他不利已不止一次,几位大人又先后遭逢不测,他的心早就冷了。如今他对皇上存的不过是当年对老王爷的情谊了。”
“你对皇上动这心思,绝不是在入洛阳之后,你与皇上究竟有何仇怨?”蕊仪低声问,目光咄咄逼人。
“这……”平都微微摇头,不愿吐露。
“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他?单凭那些旧交情?我如今是皇上的贵妃,早就不想那些事了。”蕊仪冷笑了一声,气定神闲地顿起面前的茶盏。
“娘娘当真见死不救?这一回可是不同往日了。”平都神色焦急,面色不觉有些发白。
“如何不同了?”蕊仪决心以静制动,想从她口中套出些东西。
平都犹豫了一下,说话很是含蓄,“我自十一二岁进了曹侯府,就与皇上相识了,自然知道他的为人。有些因由无法对娘娘说,但我可以告诉娘娘,皇上一直想除去嗣源,只是他不想撕破了脸,让天下人说他不仁不义,杀了立下汗马功劳又一向谦逊有礼的义兄。”她顿了一下,长叹了一声,“可是如今皇上已是无法可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撕破这张脸也不行了。”
“就没有化解之法么?”蕊仪轻道。
平都咬了咬牙,极力压低了声音,“假如现在只要有个人活着,娘娘就不再是贵妃,而韩家也不在是韩家,娘娘会如何做?韩大人又会如何?”
手上一滑,茶盏险些滚落,蕊仪镇定了一下,勉强一笑,“只要时机成熟,我定当尽力说和。”她看了平都一眼,“你与皇上的仇怨真的不肯说与我听?”
“说了,娘娘也不会信。”平都歉意地笑了笑,“其实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事到如今,只要嗣源能够平安,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别让他知道,你是为了利用他,才嫁给他的。”蕊仪并不看她,沉声道。
“娘娘相信我既可以利用一个人,又可以爱一个人么?”平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不理会她刻意的忽视,“娘娘不必怀疑我的用心,以为我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平安了,并非我不计较,我的仇怨,自然由我自己来了结。”
“你若了结的了,何必又要绕这么大的弯子?”蕊仪不解。
“自己了结,只能了结一半,日后娘娘自然会明白的。”平都讳莫如深地道,远处传来蕊瑶的笑声,她愣了一下,看了看蕊仪,“宫中果然只闻新人笑,皇上议事,陪在身边的这么快就换了人,娘娘可还是那痴女子?”
“痴得是她罢了,从来都是。从前计较得多了,如今想不明白了,何必苦了自己。”蕊仪自嘲地笑笑,对她已不像先前那般防备了。
有小太监过来请她们过去,二人起身一前一后地过去了。李存勖向平都笑道,“多日不见,气色倒是比先前好了。原以为你是个娇弱的,看来嫁与了大哥之后,多出了几分胆气。”
“还不是皇上的眼光好。”蕊瑶插了话,亲热地站在了平都身旁,平都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并没有别的表示。
李存勖与诸人寒暄了几句,对蕊仪道,“朕都不知该如何赏赐大哥了,过些日子朕要在宫中设宴,以彰朕与大哥的兄弟之情。皇后病着,少不得要你操持。”
设宴二字一落,几个人脸上都有些不自在,蕊仪笑了笑,“臣妾定当尽力,其实皇上与大哥的兄弟情谊,哪儿还用得着彰显啊。”
“贵妃言之有理。”李存勖听了大笑,邀了众人同去林间进膳,一手携着蕊仪,一手挽着蕊瑶,丝毫不避讳。
林间落叶纷纷,映着三人华服锦衣,好不如诗如画。后面几人皆是风尘仆仆,与这一幕颇为格格不入,无论宫外成了什么样子,这宫内和行辕都是这般模样。也不知这一幕又能维系到何日,只能暂时纵情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