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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女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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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低声道:“不错,她也认出了我,我后来打听了下,说是南京那边的流民,日子难过自卖自身的。”

林萱愣了下。

香附已是泪流满面道:“不是听说太后殡天,随身的女官侍女全都殉节了么?居然还有生还的这一天。”

林管家道:“她还不知道您还活着,却不知小姐还要不要见她,若是不见,我即刻让人将她远远的送走,保证一丝风声都不露。”

林萱看了看香附,香附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林萱想起自幼的情分,叹了口气道:“叫她一个人进来吧。”

须臾,林管家带了豆蔻进来,林萱只看到一个落魄女子,满面沧桑,面色灰黄,身上衣物十分陈旧,她进来并不敢低头,只垂头下跪,香附已是忍不住,哭泣道:“豆蔻,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豆蔻闻声抬头,看到林萱和香附,大惊失色,恍如梦中,只说了声:“小姐……香附……你们没死?”便泣不成声。

主仆三人一番唏嘘后,豆蔻才抹了泪诉说自己死里逃生的经过。

林萱听到豆蔻居然是为了替香附报仇才去太后身边服侍,将曼陀罗药粉掺入按摩油中,不禁失色道:“太过危险了,你怎可如此自作主张,若是被发现,便是诛九族的罪过啊。”

豆蔻泪流满面道:“当时一股气在,如今想来也觉得幼稚,恶人自有恶报,犯不着陪上自己一条命,果然太后后来和苏德妃狗咬狗,被苏德妃命人给杀了。”

林萱愣了下,道:“你这是如何得知的?”

豆蔻说起那夜,原来那夜下起大雨,太后又是做了噩梦,半夜让豆蔻来按摩,豆蔻起身给太后按摩了一番后,太后沉沉入睡了。豆蔻便将按摩油都收起,她每次都极为小心,每次用剩下的按摩油都要悄悄地倒掉。那夜雨大,她自悄悄走到后院倒到花丛中,却忽然看到后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然后有兵士鱼贯而入,她正好在花枝后没有被发现,心知有异,便钻入花丛假山后躲藏,果然后半夜就看到有兵士不断将太后宫室内的宫女女官一一捆绑堵着嘴巴拉了出来,然后在院子里头全都给灌了毒酒,很快院子里头就堆满了死尸,连苏姑姑也一同被杀死了,她捂着嘴巴,流着泪也不敢出去。

大雨下了一夜,她后来看到苏德妃出来,在院中那么多尸体面前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她在假山里头足足躲了两天,直到太后宫里发丧,兵士看守没那么严的时候,她趁黑夜进了宫室里头偷了一套尼姑的衣服,悄悄混在来做道场的尼姑群里头混了出宫,然而她没有钱,只能一路乞食,最后只得假作兵灾的流民,自卖自身,才勉强有了口饭吃,没想到居然遇到了林管家,她以为林管家已经记不得自己,却没想到小姐和香附居然都还活着。

她喜极而泣,看到曦娘,却愣了下,迟疑了一番,道:“初阳公主?”

林萱道:“是曦娘,沈曦娘,我如今是夫家姓沈。”

豆蔻赶紧跪下道:“希望小姐仍能给豆蔻一个机会服侍小姐和曦娘小姐。”

林萱微笑道:“既然叫你进来相认,便有此意了,之后让香附告诉你一些事情,只是你如今却不便贴身服侍了,只在这家铺子里头做事吧,只是有一条,今后切不可再自作主张了,凡事须和我禀告后才可做。”

豆蔻磕了个头道:“小姐放心,豆蔻再不敢了。”

林管家十分有效率,没多久,童乐坊便开张了,挂着红花的横匾童乐坊请的江文恪题的,大门两旁两条长联:“频劳工匠巧,神工尽力作精裁,入我门陡长三分智;博得小儿欢,恩物最宜开智慧,看他日必登九霄云。”虽不十分工整雅致,却也通俗易懂。门□动车架上摆着五颜六色的风车以及各色精致的小玩具,都不贵,几个铜板到十来个铜板便可买到。入到店里,上下两层,下层都是小二招呼,各色婴童衣物鞋帽、襁褓背带、金银锁镯、玩具童书、童床餐椅,样样齐全,琳琅满目,头三天开业购买的,一律赠送一张小小的手帕,手帕子上却是用碎布拼着图样,图上多是一个水果、蔬菜等,下边写着一个字,却是个认字的小帕子,有客人看了却是十分喜欢,想集齐一套,却是有多种款式,有布拼的,有手绣的,十分精美,价格也各有不同,一日之内居然卖掉数套,不过这类布书仿制容易,因此也不敢靠这个赚钱。

楼上却是有小娘子负责招待,若是有女客带了孩子进来,小二便热情招呼上二楼雅座,二楼宽敞的厅堂里,设了好几张长的贵妃榻,铺着长而软的靠垫,却是让女眷坐着闲聊,又有免费茶水供应,旁边围了圈小空地,里头在草席上,铺着干干净净柔韧清香的草编软垫,又放了许多布制的大玩具,有小猪、小猫、小狗等,又有个小角落里头放着一个大澡盆,里头盛着满满的决明子,放着些木制的小铲小勺,却是让孩子在里头玩的,又因为是二楼,不至让男客惊扰,而不管坐多久,买不买东西,店家也绝不赶客,没多久这里竟成了附近住着的带孩子的小娘子们闲磕牙的去处,人气日渐一日的旺了起来。

之前豆蔻也担心过这样是否会浪费茶水,林萱却是笑道:“你却不知了,带着孩子,能玩多久呢,孩子总要吃喝拉撒睡,但是有个消闲的地方,她们来得多了,自然一个推荐一个的买东西,我们却是赚了,茶水不值什么。只是却一定要保证干净了,每日晚上都要用艾薰过二楼,擦洗干净,布垫也要隔天换洗,玩具也是。”

豆蔻历来勤勉,自是带着两个小丫鬟做得妥妥帖帖,没多久和镇上的小娘子们都熟识起来,倒是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来。

☆、67十7里香雪

却说江老夫人心里念着要撮合江文恪和含薰;看春气融合;便提议要去超山赏梅。原来超山距离唐栖不过六公里,乘船更快;那儿广植梅花;乃是江南有名的探梅胜地,最兴盛时期浩浩十里梅花,据书籍记载,每当初春二月,花蕾爆发;白花平铺散玉,十余里遥天映白;如飞雪漫空;天花乱出;故有“十里梅花香雪海”之美誉,如今正是赏梅的好时候,江老夫人便十分兴头的要带着众人前去超山探梅。

林萱早听说过香雪海的美名,如今有机会,虽然新店还在忙,却仍是欣然准备起来。

这日天气晴好,江家一行人,老夫人领头,江文恪,王家三姐妹以及林萱领着曦娘,还有一众仆妇便去了超山赏梅。

大家一行人先乘船到了超山西北麓的接坝桥靠岸,到了超山,远远便已经看到十里梅海,近近远远,重重叠叠,浮浮沉沉,香味沁人。他们一路步行簇拥着江老夫人,穿过梅林,赏梅说笑,梅林五步一丛,十步一坂,缟袂相连,暗香浮动,众人徘徊花下,恍置众香国中。梅林里也有不少人在携眷赏玩,游人鳞集,十分热闹。

走到报慈寺香海楼前,看到老梅数十株,皆苔蟠苍劲,虬枝古干,枝头花开朵朵,幽香清远,江文恪笑道:“这儿的梅花乃是六瓣名种宋梅,十分奇特,正所谓六出为贵。”几位表妹都上前去赏梅,林萱也抱着曦娘去看那六瓣梅花,只看那花色浅绛,果然有六个花瓣。

一时仆妇们已在梅林中央选了一处干爽之处,铺上红毡,放上矮几,备好茶水小吃,便来请江老夫人们入座赏梅。才一会儿工夫,红毡上已是落了梅瓣一层,十分美妙清雅,林萱也忍不住感慨这令人震撼的美。

王家三位表小姐今日打扮得都十分用心,都披着红披风,立在梅林中,花瓣簌簌飘落,彷如仙娥一般,与江文恪笑着说些梅花诗文轶事,又商量江老夫人五十大寿如何筹办,气氛十分融洽,江老夫人也心情甚好,也说了几个从前唐栖镇的旧事。

林萱已是看出江老夫人是刻意要撮合几位表小姐和江文恪,便拿了个红布球来,与曦娘自去空旷处蹴鞠玩,曦娘十分高兴,踢得满脸红扑扑,不知不觉,两人一路追球至一汪水边,只见疏影横斜,梅香扑鼻,这边风景又是分外雅致,林萱不禁站住了。

曦娘却是自己一个人踢着小球十分高兴,不料却是踢到了个游人脚下,那游人又一脚踢到了别的地方,曦娘只得一路奔过去捡球,却看到球滚到了几个男子的脚下,曦娘怕又被人踢走,赶紧疾奔过去想赶紧拾起球,却见其中一个浑身缟素披着狐裘大氅的少年蹲下拾起那只球,用惊异的目光望着奔过来的曦娘,红扑扑的小脸上一双杏眼,神似姐姐,他喃喃道:“初阳?”

曦娘跑上前要拿球,却拿不动,面上便笼了寒霜,充满敌意地看向那少年,却仿佛认识那少年,有些迟疑了起来。

旁边另一个穿着件青衣黑大氅束着金冠的男子叹了口气道:“人有相似……”话才出口,却也呆住了,因为他看到前边一个素衣女子从梅林后转了出来,急切地喊道:“曦娘,小心些跑。”然后看到他们,却也呆住了。

风吹过梅花花瓣片片飘飞,他们三人却都呆若木鸡,曦娘转过头已是扑到林萱脚底,林萱抱起她来,叹了口气道:“林萱见过国舅爷、小侯爷。”

原来那两个男子,正是已经继承了东丘郡候爵位的花铉,继承了魏国公爵位的常玥。常玥已是从军多时,如今已有军职在身,身上已隐隐有了凌厉之气,再不像从前那样穿着粉绿鲜黄的衣服到处风流招摇,他看到林萱,如遭雷击,又看往曦娘,终于道:“林昭仪?曦娘?这是初阳吧?”

林萱强作镇定道:“我如今叫沈娘子,还请两位贵人慎言。”身体却是微微发抖,紧张之极,心中却是暗自庆幸今日没有带福哥儿出来。

花铉叹了口气道:“沈娘子原来逃过了宫劫,却不知是如何将小公主带出宫的。”

常玥却是激动得伸手向曦娘道:“初阳,初阳,是小舅舅呀,你不记得我了?”

曦娘受了惊,只将脸藏入林萱怀中,常玥面转沮丧,又看往林萱,林萱叹了口气,将刘明舒救了初阳公主却因小产被婢女匆忙带走,自己看到初阳公主昏迷在乳母怀里,便趁乱带出宫来说了一通,却瞒住了密道一事。

花铉想到刘明舒已是香消玉殒,一阵感伤,道:“原来如此,也是天幸,只是,公主为何从刚到到现在都一声不出?”原来他心细如发,却已发现曦娘与一般孩子的不同之处。

林萱答道:“想是那日惊吓过度,之后醒起来便一直失语。”

花铉一愣,看着曦娘神色转为怜悯,常玥却只看着曦娘面容哀切,他自幼由姐姐手把手的教着认字,和姐姐感情本就深厚,城破后父兄、姐姐先后殉国,他一下子失去了人生中最亲厚的三个人,天崩地裂一般,如今发现姐姐的女儿居然还在世,如何不激动万分。他声音颤抖的问:“初阳……是否能随我回京?她身上流着我常家的血,如何能流落在外。”

林萱叹了口气,却望向花铉,这位冷面侯爷思虑周密,只怕要比常玥要多想到一些,花铉果然叹道:“回去又能如何?她是大长公主,回去也只能送入深宫,由苏太后抚养……她如今又失语,回京岂不是羊落虎口?”

常玥不觉泪下,又去摸曦娘的小手,曦娘却是紧紧的抱着林萱,面上满是惊恐,似是听懂了常玥的话,只怕要自己离开林萱。

林萱只得安抚她道:“别怕啊,是小舅舅呢,没关系的呢,小舅舅想你呢,等你长大了,再回去看小舅舅好不好?”

花铉见到这样,又看她们衣饰简单朴素,便问道:“如今沈娘子落脚何处?不知衣食上可有困难?

林萱只颔首道:“我父亲有些资财产业留给我,却是衣食无忧的,还请两位贵人放心,曦娘如今还需要长期医治,可能还不便随你们回京,还望两位贵人能保守秘密,将我等还活着的消息瞒住……”

常玥面容哀伤道:“她金枝玉叶的,难道今后要居于乡野做个庸庸妇人么?”

林萱轻轻一笑,道:“她想要什么样的路,得让她长大懂事以后自己选择,我们如今最好的选择,是好好保证她的安全和自由,你说是么?国舅爷?”

花铉似有触动,最后道:“此事我只做没见过,至于国舅爷怎么选择,那就看你们的商量结果了。”

常玥面上挣扎不已,却也知道如今曦娘不肯随自己,若是强行带回去,自己又没有别的地方安置,京城这样小,见过姐姐和初阳的命妇那样多,回去只能是置初阳入险地。

林萱却一双妙目看往花铉道:“却不知小侯爷,能否对摄政王也能守口如瓶?”

花铉面上一愣,却是瞬间明白了林萱的顾虑,淡淡道:“本侯一诺千金,自然守口如瓶,无论何人,都不会泄露。”

林萱心中略松了一口气,道:“既如此,我还是先回去了,国舅爷若是相见曦娘,今后悄悄的到唐栖镇上的童乐坊,找一个叫豆蔻的侍女传话便可,却是千万要小心行踪。”

说罢施了个礼,便抱着曦娘走了回去,背上却是出了一层透汗。

常玥看着她们身影消失,却冷冷吩咐道:“木蛟。”

身后一个玄衣男子上来躬身道:“卑职在。”

常玥道:“去查查她现在的落脚点,再派月狐、火蛇去保护公主。”

木蛟躬身答是后下去了。

花铉叹道:“也许让她平平淡淡还好。”

常玥却撇嘴道:“那是我姐姐的女儿,我既见到了,必要保她平安。”

花铉道:“事要做得隐秘些,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位林昭仪,宫变之时应是身怀六甲的。”

常玥经他提醒,也想起来自己父兄曾商量过她若生了儿子,便记在姐姐名下的,悚然道:“那孩子呢?”

花铉淡淡道:“所以事情要做隐秘些,若是被京城知道了一丝半点的风声,只怕又要天翻地覆了。”

林萱抱着曦娘回到了江老夫人所在的地方,心仍然砰砰的跳,江文恪却是发现她脸色很白,曦娘也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关切的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怎的脸色如此苍白?曦娘被吓到了?”

林萱勉强笑道:“适才在那边看到一只鸟儿飞起来,曦娘胆子小吓着了。”

江老夫人连忙道:“小孩子魂儿不全,须得小心了,赶紧坐下来喝点热茶,定定惊。”

含璞看到好好的气氛被破坏了,江老夫人和江文恪都去关心曦娘去了,心中不免含酸,道:“曦娘胆子也未免太小了,依我说还是要常带出来玩玩,练练胆子才好。”

林萱只看了她一眼没答话。

江文恪却维护道:“曦娘身子不好,如今天寒,小孩子中气不足也是有的,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江老夫人却道:“出来了这半日也该回去了,小孩儿受不得困,下山还要时间,回去休息一下也好吃晚饭了。”

几个表小姐虽有些不舍,还是顺从的答应了,便收拾一番,下山回去了。

回家后曦娘便有些发热,一直缠着林萱,林萱只得让香附煎了药哄她服下,让她躺着给她轻声细语的讲故事,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然后自己反复筹谋了许久,虽然常玥是曦娘的亲舅舅,应当还是一切为曦娘好,却只怕他们的好和自己的好却不是一样的,她又去看了福哥儿,一双眼睛看到娘过来便笑得弯弯似月牙,她心中愁肠百结,心中觉得还是应找个机会离开江家,否则万一将来连累到江家,只是自己妇孺在外生活不便,又想到高祖留的后路,心中稍定。

孰料没多久,唐栖镇上却有流言道江老夫人回乡,带了个干女儿,却是要配给江文恪做妾,为着没娶妻便纳妾不好看,便到处物色正妻人选。一时之间流言传得连江家下人都颇有议论,江老夫人偶有听到,大怒打发了几个下人才禁住了议论,然而她五十寿诞将近,却不好太过严峻,因此外头的流言却是止不住,连林萱新生下的孩儿正是江文恪的无稽流言都有传出,说得却是有头有尾,活灵活现。

顾府,顾怡得意的盘算着,原来这流言正是他使了人悄悄放出去的,男女之间,暧昧难明,杯弓蛇影,恍惚无凭,嫌疑本就易起,他只管点缀铺张、宛如目睹的放出流言,一犬吠影,百犬吠声,流言多起来,却教林萱如何在江家安身?他十分肯定林萱必是对江文恪无意,绝不会放任流言诽谤,为自证清白,只得搬出,若是林萱的丈夫未死,回来听到这些传言,只怕也忍受不住,唯有这样他才有机会谋算,至于林萱的名节什么的,他却是不在意的,他自幼和江老爷做生意,一贯是利字当头,得了实惠便成。

☆、67寿宴生嗔

二月十九;是江老夫人的五十大寿,江家一早便派发了请柬;广请亲朋好友。

这日一大早,远近的乡绅、亲邻好友都先来了江家,贺客盈门,过了午时;仁和县、德清县的县令居然也携着家眷来了,这却是意外之喜,原来江家一贯行医,到了江文恪却是名医林崇舒的弟子,又任了御医,深得皇帝器重,虽然如今辞官回乡,却是个医术高明的,地方上的官员如何不趋奉一番,谁家里将来保不准都有个病痛,如何不趁老夫人寿诞前来结交一番。

一时本地乡绅云集趋奉,寿宴热闹之极,江文恪肃宾在前堂,十分忙碌,江老夫人坐在后堂上与县令的女眷在闲聊,仁和县县令刘夫人,带了六岁的小少爷过来,德清县县令石夫人,与江家却有些亲戚关系,也带了个五岁的小少爷来给江老夫人拜寿。堂下不时有女眷前来给她拜寿后被引入花厅内延坐。几位表小姐也陪着江老夫人一起坐在后堂里,为能与县令夫人一起坐着十分兴奋激动,林萱却怕客人众多,露了行迹,只说曦娘还不太好,在后头照顾曦娘,并不出来。兰君也陪着方夫人来贺寿,竹君因要备嫁,在家绣嫁妆,没有来。

却说方夫人带着兰君上堂来拜寿,刘夫人看到兰君一身红衣,粉嫩娇憨,十分喜爱,便说:“这个小女娃实在可爱,正好这小魔星闹得我没法,不如一起下去玩玩?”德清县县令夫人也笑道:“正是呢,正闹得我头疼,不如几个哥儿姐儿一起下去玩也有个伴儿。”江老夫人笑道:“正是应当。”便又招呼几位表小姐道:“你们且带着兰君和小少爷到后花园去玩,小心些莫让小少爷磕着碰着了。”

含薰她们心中虽有些不舍和县令夫人同坐的机会,却也不敢违背,便起来牵了兰君的手,带着两位县令小少爷到花园去了。兰君边走便问:“今日怎么萱姐姐没出来。”含薰笑道:“曦娘有些不舒服,萱姐姐在家里照顾呢。”含真也道:“其实昨日看曦娘已是好了许多,萱姐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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