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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伯尔短篇小说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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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的贝克尔,才能使他挺起腰来。他通过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逃脱了沦为俄国战俘的命运,他冒充俄国士兵,用假证件偷偷地穿过整个的俄国进军路线,到了被西方国家占领的地区……然后,准备了足够的钱和存货,便在他那被夷为平地的故乡……在这任何人都不会发现的上千个避难所里的某个地方销声匿迹。就是在这里,他也逃脱了沦为俘虏的命运。紧接着,他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寻找贝克尔。对他来说,贝克尔就意味着拯救。至于希望以何种方式得到贝克尔的帮助,他并没有固定的想法……他是彻底崩溃了。他置身于恐惧、厌倦和罪孽的阴影中,处境十分艰难。也许他只想同一个不会威胁他、不会拒绝他的人哪怕是谈上一次话,因为在他看来,贝克尔就是一种与—切世俗的习惯相反、不引起任何麻烦、不咒骂任何人和物的宗教的代表……他本人作为孩子真心实意地热爱过这种宗教,它的余辉很可能还在照耀他,可是他自己却无法意识到这种余辉……
  “他伪装成战争的受害者,一瘸一拐地离开他的避难所,试图在这极度的混乱中找到他所知道的在一座小城里当神甫的贝克尔。最后,他搭一辆美国占领军的车子到了这座小城……他看到的这座小城没有遭到摧毁,居民还在迷惘着,惊慌着……后来他找到贝克尔……他心里怦怦直跳,幸福得怦怦直跳,他跨进神甫住宅的大门……
  “可是贝克尔却态度冷淡,漠然置之。他是有意中止书信往来的……昔日一切成为友谊的东西,都已消逝殆尽……贝克尔做出一副极其陌生的样子。他欢迎他,就像人们欢迎—个多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现在又重新见面的人那样,就像在欢迎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赫罗德被他唯一的朋友用来欢迎他的这种冷淡、客观的态度吓了一跳。可是聚集在他身上的这种东西,这黑糊糊的一团由痛苦、鲜血和罪孽构成的大杂烩太多了,多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他对贝克尔倾诉衷情……他把过去根本无法写在信上的一切都讲给贝克尔听……当他讲完时,他再也没吭一声,再也没提任何问题,而只是无可奈何地望着贝克尔。他给我讲,他平生第一次在这—时刻感到完完全全的孤单无助。而贝克尔却什么也没有对他讲。贝克尔看起来好像是官方的人,他的身份是牧师,是由国家支付薪金的官员。他心里有所触动,但是他的人性却被他耳闻目睹和亲身经历的一切,被撤退时骇人听闻的暴行……被饥饿、困惑、恐惧和炸弹弄得麻木不仁。贝克尔留给他的只有几句空话,几句那种方式的空话……您知道,这样一些从文化货摊花五分钱就能买到的现成格言,就像在某些忏悔室里那样,在赦罪后分发给忏悔者,每人一句……这个人走了……下一个再来。贝克尔当然是劝他去忏悔,去祈祷,去做一个好人……你瞧!”神甫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我倦容满面的脸使劲地转过来……他的双眼激动得像闪耀的火光……他那可怜的、苍白的面孔已经变得绯红……他的嘴在抽搐着。我们就像吵架的人那样,差不多已经相对而立……就像吵架的人那样,站在这里,在放着这条不中用的狗的尸体的木板床边!可我是这么疲倦,这么疲倦……然而在我内心深处,很深的深处,却存在着对于这一人类命运难以抑制的极大兴趣。我必须听到这种命运的结局。“您瞧,”他悲叹着。“这种事我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因为我自己就无数次地这样做过……我可以具体地想象到当时的情景。贝克尔同他已经没有私人关系了……面对这种可怕的痛苦,他除了具有一种职业性的、公事公办的冷漠之外,一无所有……他也许麻木不仁,就像人们作为一个听取忏悔的神甫所能做到的那样麻木不仁……我的上帝,通奸和卑鄙,如此而已,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您作为医生也许明白这一点……对您来说,—具尸体并不像对于好几千尽管爆发战争,却没有见过这么多尸体的人那样,根本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对于我们神甫而言,没有埋葬的尸体往往也不像对于任何一个还从未看到过所谓正派人内心深处的人那样,能使我们激动,能打动我们的心。我的上帝……您瞧,贝克尔就是如此,另外,您还要考虑到这种情况:最后几个月那骇人听闻的疯狂刚刚过去,出现了某种程度的风平浪静,一种惨遭毁灭后的风平浪静……贝克尔对他态度冷淡。也许是漠不关心,也许甚至可以说是心不在焉……赫罗德说:‘他简直把我推回到了我那一钱不值的境地……’这时,他陷入了要毁灭—切的怒火之中……
  “另外,再加上他很可能被那些曾经观察他,怀疑他的人告密……警察在找他……他不得不经常变换藏身之地……他简直是在瓦砾堆里被人追赶着。他最后总算在城里一大片废墟中间的一个被夷为平地的房子下面,找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很容易进去,却很难发现。在他成为‘不中用的狗’之前,他在这里怒气冲天、仇恨满腔地苦思冥想了好几天。后来,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几个帮凶,尽管他对自己的帮手总是盛气凌人,态度傲慢,但是在他看来,最最可怕的事情却是孤立。他们首先给自己抢了一套舒适的家具。然后,他有一个非常冷静的计划——他们用偷来的货物进行精心策划的黑市交易,积累自己的原始资金,他们在住所里堆满了储备物资,然后便开始了可怕的游戏,这些计划全都出自他一人之手,他是公认的头目……他就是‘法官’……当他的帮手们破门行窃,‘逮住’牺牲者或者牺牲者们时,他就会带着某种神秘的灵光突然露面。他‘根据当时的情绪’来宣布处死的方式……枪杀……刺死或者吊死……他们还常常进行纯粹是恐吓性的袭击,以便使那些心惊胆战的人以后总陷于不断遭到威胁的恐惧之中……他们用这种方式——”神甫停了片刻,“杀害了二十三个人……二十三个……”
  我们俩由于巨大的恐惧,全身发抖——毛骨悚然——看着这个一动不动的尸体,尸体上的淡红色的头发散布在血迹和污垢的黑糊糊的斑点之间,在室内的昏暗中泛着微光……这张冷酷无情、嘴唇薄薄的嘴似乎在幸灾乐祸、残酷无情地嘲笑着,好像在嘲笑我们所说的话,嘲笑这全部对话。我全身颤抖着转过身去,诚惶诚恐地等待着神甫也会朝我这个方向转过身来。我感到自己受到恶魔的威胁,他那张富有人情味的、可怜的脸也许会给我以安慰……可是神甫却长时间地沉默不语,把脸对着死者……长时间地……我不知道,当他轻轻地摸着我的肩膀时,他是把我从沉思中,还是从默祷中,或者只不过是从模模糊糊的恐惧中惊醒……他的语气现在听起来很温和。差不多是在安慰我:“这确实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他这个同女人从来没有丝毫关系的人……他这个过着一种差不多是独身的童贞生活的人……居然死在一个女人手里。我曾经想过.要是他爱上一个情人……或者说只不过拜倒在所有软弱的人都被折服的那种罪孽……即酒精和烟草的脚下,那他也许现在还会活着,也许会成为一个比较有人性的人。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禁欲……没有一片来自天堂的瓦砾能够迷惑他。他的毁灭是由一个女人造成的。尽管他拼命反对,这个女人还是被拉进了这个团伙……尽管他严词拒绝,尽管他大发雷霆,她还是硬住下来了。虽然他在众多的谋杀事件中充当他们的头目,但他却无法控制这个女人,而最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爱他。她被几个月之久的、冷酷无情的嘲弄逼上绝境,成了杀害他的凶手。她把其他的人都煽动起来。我推想,袭击他时,他们满腔的愤怒比袭击别的牺牲者时还要厉害。这是一个残酷的、一个埋得非常非常深的、可怕的秘密:归根到底,这个魔窟对任何人都没有对自己人那样切齿痛恨……他们差一点把他撕成了碎片。然而,当人们在这儿,在门口发现他时,他却仍然活着。人们在他上衣胸前的里袋内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把警察这条不中用的狗埋掉。这是一个女人的字迹……”
  我再也没有力量转过身去……我怅然若失地凝视着肮脏的地板……我的上帝,难道我饿了,累了……我感到痛苦,我认为自己无法去理解这种绝对的恐惧……我陷入十分可怜的境地……也无法去祈祷。我感到,好像在神甫的这番谈话后面,我们整个世界绝望的瓦砾已经将我埋葬,一种对我自身的模模糊糊、神秘莫测的恐惧,好像用僵硬的、铁一般的利爪抓住我……然后我艰难地,就仿佛这些话语在我嘴里已经被击碎了似的,迸出一句话来:“难道您相信他……”
  不过,神甫又把身子转了过来,似乎在祈祷,再说——这是很罕见的——我仿佛也是迫不得已转过身来,重新看着这具尸体,这具毫无变化、沾满血迹和污物的尸体……也许我在祈祷,这点我不知道……我整个的人都只不过是一个由恐惧、痛苦和模模糊糊的预感构成的躯体罢了。
  啊,谁能描述这种状况呢。在这时,人们就像在进行必要的防御一样,都麻木不仁,但在思想上却头脑清醒地经历着一切。人们是如此清醒,就像他们只有在思想上才能经历到某种东西那样……
  紧接着,房门突然啪的一声被人打开,这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人开始拆除我们头上的房子似的。我们大吃一惊,警醒地转过头去,这时,有一个粗鲁的声音喊道:“快来把这个家伙弄走……”这时,三个身穿制服的人看到了我们,于是便放轻了脚步,走了进来……他们一进屋,屋内好像就变得异常明亮了……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一个无法捉摸、身材瘦长、面部没有表情的人轻声说:“晚上好。”随后转过身去对着其余两位说,“那我们就把他……”可是这整段时间都在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的神甫却好像心不在焉,现在他才醒悟过来。他举起双手表示拒绝,大声说道:“不……不……就让我来吧……”他赶忙转过身,无所畏惧地抱起这个被毁掉的死人,对惊恐万分的呼叫声——“神甫先生……”置若罔闻。
  他那副神情好像是在抱着一个死去的情人,充满着绝望的温存……
  我犹如在梦中一般,跟着他穿过暖和、雪亮的警卫室,走到潮湿、昏暗、积满既湿且脏的雪泥的街上。有一辆马达在隆隆作响,喇叭在鸣叫的汽车正等在外面。神甫慢慢地……深情地把尸体放在汽车尾部货仓里的一个草袋上面……这里散发着一股汽油和机油味……一股战争和恐惧的气息……昏暗,冬天的这种无情的昏暗犹如无法承载的重荷,笼罩着这些空荡荡的房屋……
  “可是……不……这不行……”神甫上车时,有一个警察叫道……他们当中的第三个人却明明白白地以手加额,对他表示敬意——而这里,那个无法捉摸的人却悄悄地,而且就像我所感到的那样,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站在那儿……
  神甫向我招手,要我走过去。尽管马达的隆隆声现在响得更厉害,但我却听到了他对我低声耳语的那些话。这好像是一个秘密:“他还哭了……您知道……在您来之前,我把眼泪擦干了……因为眼泪……”可是这时车子却猛然一跳,一下子就飞快地开跑了。我只看见这个黑糊糊的人影无可奈何的姿势。这个人影同汽车一道,拐进这座遭到毁灭的城市冷冰冰、黑魆魆的峡谷中去了……
                        刁承俊译
        选自《天使沉默 不中用的狗》,译林出版社1998年出版
  
  ①这里指的是第—次世界大战和德国1919~1923年间的通货膨胀,即1918~1919年这段时间。——译注





死者不听话

  少尉说,我们应当卧倒,我们就卧倒。那是在一个树林边,阳光灿烂,正值春天,万籁俱寂。我们知道,战争现在很快就要结束,还有烟的人开始抽烟,而我们其余的人则试图睡觉,因为我们很困,我们已经有三天吃得不多,却又进行过多次反攻,真是静极了,在某个地方还有鸟儿在歌唱,整个空气中充满着和煦、潮润、温馨的气息……
  突然间,少尉开始大喊大叫。他嚷道:“嗨!”然后他怒气冲冲地喊道:“嗨,您在那儿!”紧接着他大发雷霆,他气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尖了:“喂,您,喂,您!您!”
  然后我们就看看他指的是谁。在林间道路另一侧的那边,有人坐在那里睡觉。那是一个衣着非常简朴、身穿灰军服的土兵,他这时正靠在一棵树上睡大觉。这个士兵长满雀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笑得很酣,我们想,少尉也许发疯了。我们也在想,这个睡大觉的人很可能发疯了,因为少尉越吼叫,这个睡大觉的人就笑得越厉害……
  那些已经开始抽烟的人现在停止了抽烟,那些昏昏欲睡的人现在非常清醒,我们当中有些人也露出了笑容。现在正是春天,是温暖而甜美的季节,更何况我们知道战争现在很快就要结束。
  忽然,少尉不再叫喊。他跳起身,三两步就跨过林间道路,拍打着睡觉人的脸。
  可是我们现在看见,这个睡觉的人已经死去。他一声不吭,便栽倒下去。他再也不微笑:他脸上露出一种可怕的冷笑。我们丝毫不同情那个脸色苍白、退回原地的少尉,因为我们再也不喜欢太阳,再也不喜欢这和煦、潮润、温馨的春风,战争现在结束不结束对我们都无所谓。我们忽然感到,我们大家已经死去,就连少尉也已死去,因为他现在正在冷笑,身上根本就不穿军服了……
                        刁承俊译
        选自《天使沉默 不中用的狗》,译林出版社1998年出版






卖 笑 人

  每当有人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就会觉得万分狼狈,我这个平时以自信著称的人就会脸红,说话结巴起来。我羡慕那些人,他们可以说:我是瓦工。我羡慕理发师、会计和作家说起自己时直截了当,因为所有这些职业都不言自明,无需更多的解释。可我对这样的问题就不得不回答:我是卖笑的。这样的表白要求进一步说明,因为对于第二个问题“你以此为生吗?”我也不得不如实回答:“是的。”我确实靠卖笑为生,而且生活得不错,因为我的笑——用商业用语来说——是热门货。我是一个优秀的卖笑人,一个熟练的卖笑人,没有人会像我这样笑,没有人能掌握我这门艺术的细腻之处。为了避免作麻烦的解释,我曾长期自称演员,可我的表演才能和说白才能太差,使我觉得这个称号不真实;我爱真实,而真实的情况是:我是卖笑的。我既不是小丑,也不是滑稽演员,我不逗人笑,而是表演笑:我像古罗马大将军或敏感的中学毕业生那样笑,无论是17世纪还是19世纪的笑我都得心应手,而且如有必要,我可以模仿各个世纪、各个社会阶层、各种年龄的笑。这我是学会的,就像有人学绱鞋一样。美洲的笑,非洲的笑,白种人的笑,红种人的笑,黄种人的笑,都储存在我心里——只要付给我相应的报酬,我就可以按照导演的要求发出种种笑声。
  我已成为缺少不了的人了,我的笑灌了唱片,录了音,广播剧导演们对我关怀备至。我苦笑,淡笑,狂笑——笑得像电车售票员或食品行业的学徒,早晨的笑,黄昏的笑,夜晚的笑和拂晓的笑,总之,无论哪儿需要笑,无论需要怎么笑,我都可以干。
  人们都会相信我这种职业是很辛苦的,何况我——这是我的特长——还掌握了感染性的笑,因此三、四流的滑稽演员也少不了我,他们有理由胆战心惊,生怕自己的噱头不灵,而我几乎每天晚上都闲坐在那些杂耍场里,充当一种更为微妙的捧场者的角色,以便在节目薄弱的地方发出感染性的笑声。干这种活得掌握严格的分寸:我纵情狂笑,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必须正在火候上——一到这时候,我就按照计划发出大笑,全体观众就会跟着大笑起来,这就使节目的噱头得救了。
  可是我呢,在这之后筋疲力尽地悄悄溜进更衣室,穿上大衣,很高兴自己终于下班了。回到家里,通常已有电报在等着我:“急需你笑,星期二录音。”于是,几小时后,我又坐在一列暖气太热的直达快车上,抱怨自己命苦。
  下班以后或休假期间我不大想笑,这是人人都会明白的。
  挤奶工人如能忘掉奶牛,瓦工如能忘掉灰浆,他们就会感到高兴,木匠家里常有关不上的门或费很大劲才能拉开的抽屉,糕点师傅爱吃酸黄瓜;屠宰工人爱吃杏仁糖;面包师宁要香肠不要面包,斗牛士爱玩鸽子,拳击家见到自己的孩子流鼻血会惊恐失色——这一切我都能理解,因为我下班后从来不笑。我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别人都认为我——也许不无道理——是个悲观主义者。
  婚后头几年,妻于常对我说:“你笑一笑呀!”可是后来她明白了,我无法满足这一要求。当我可以松弛一下绷紧的面部肌肉,用十分严肃的表情缓解我劳累的心境的时候,我就感到幸福。是呀,旁人的笑也会使我心烦意乱,因为这太容易使我想起我的职业。就这样,我们的夫妻生活过得安安静静,太太平平,因为我的妻子也把笑给荒疏了。偶尔我发现她露出一丝笑容,于是我也微微一笑。我们说话时声音都很小,因为我讨厌杂耍场的嘈杂声,讨厌可能充斥在录音室里的噪音。不认识我的人以为我这个人不爱说话。也许我的确如此,因为我老得张嘴去笑,次数实在太多了。
  我不动声色地走着我的人生之路,只允许自己偶尔淡淡地笑一笑,而且我常想,我究竟有没有笑过?我想:没有过。我的兄弟姐妹会说,我从小就是一个严肃的孩子。
  就这样,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笑,却不知道自己的笑。
                        高年生译
      肖毛扫校自《女士及众生相》,漓江出版社1991年初版






拉客的雅克

  夜里,他跟送饭人来替换躺在指挥所后面的戈尼采克。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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