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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想这样做了，但是这儿人太多，他的身份又摆在这儿，无法像是惨绿少年那样盯着她看。
现在，她用着一双无辜的眸子，巴巴儿地看着他，轻声说她想离开了。
章伯言心中本来就藏着心事，只顿了一下，没有犹豫便握紧她的小手，“好，我带你走！”
幽暗的光线下，他起身握住她的小手径自走向门口，清清峻峻的身影在舞台灯光下拉得很长很长，而身边的莫小北那样娇小地依在他的身侧，
那一幕，安静美好。
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也没有人敢阻拦章伯言的离开……
唐尧安静地看着，面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他想，章伯言今天之所以邀请他来，大概就是让他知道，莫小北以后由他来守护了。
唐尧的眼里有些热，面部肌肉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傅染猫着腰坐过来了，坐定后冲他嫣然一笑，“不介意我坐这吧？”
唐尧自然不介意，因为傅染是小北最好的朋友。
傅染坐下后，也没有安分，咬着小手指低声开口：“小北怎么就走了，后面的好戏还没有开场。”
好戏？
唐尧的眼里升起一抹疑惑……
就在他的疑惑声中，舞台上响起一声强烈的抽气声，声音还蛮熟悉的。
他定了神一看，不由得也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节目应该是一个芭蕾舞，莫南笙跳主角的，莫南笙今天穿一件dor的礼服，本来应该是很扎眼的。
但是此时，舞台上站着一片穿dor的礼服小姑娘，个个都经典同款，个个都貌美如花，妆容也出奇的一致。
虽然站着挺漂亮，但是完全不能突出莫南笙的优势了，此时，她的脸色难看得要命，跳舞的姿态也是僵硬的，哪里有半分的优雅？
只是，她再生气，也得演下去，她心里清楚，她砸不起这样的场子。
因为，她和莫小北不一样，她背后没有一个章伯言。
这场舞，维持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在莫南笙的咬牙切齿中落幕，犹如荒唐一场。
一片掌声中，有人看向h大的校长，意味深长地说：“李校，你们学校真是贵族中的贵族啊！这些衣服不便宜吧？”
李校冷汗直冒，轻咳了一声：“熊孩子嘛，爱开玩笑，自己组织的，哈哈……”
第102章 几百块，也想养条狗？（）
唐尧在一旁听着，侧头看了傅染，声音压得很低：“是你和小北做的？”
傅染抬眼，水眸清亮，打了哈哈：“哈，怎么可能嘛……”之后她的小手就被握住了，不是那种深情款款的牵手，而是用力握住。
他的声音里有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张力，“是吗？”
傅染吃疼，睨歪着他，“你放开我！”
唐尧恍然，神智恢复了些许，随后松开了傅染的手。
傅染晃了晃自己的手：“刚才，你是不是将我当成小北了？”
气氛一下子就凝结了，她知道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转头看着他的脸色。
唐尧虽然不如章伯言厉害，但也绝对是个狠角色，就算弄不死傅家，但是将她傅染在傅家弄死，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一时间，她的小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跳着，怕他打击报复。
但是唐尧只是站了起来，淡声说，“走了，我送你回家。”
送她回家？
唐尧有这么好心？
傅染正想着，唐尧微微低头覆于她的耳际，声音低沉：“不是说将你当成小北吗，那你就好好当一回替身！”
傅染愣住了，随后就暴怒了：“唐尧，你变不变态啊！”
这一声暴怒，惊天地泣鬼神，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这里了。
傅染洗都洗不清，干脆就跟着唐尧走了，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行，我热闹还没有看够！”
唐尧拉着她，声音缓缓，“我带你去过生日。”
他准备了玫瑰，生日蛋糕……女孩子喜欢的一切他都准备了。
只是，不是小北，而是变成了傅染。
傅染呆了一下，又嫌弃地看着他：“就说你变态了！”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偷偷地难过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了唐尧，还是为了她自己。
……
h大的校庆后台，莫南笙一下场就掩不住的怒气，冲着那些伴舞怒吼：“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争！”
这些人平时拿她的好处不少，关键时候竟然给她使绊子，当真是平时都喂了狗了。
她这一吼，现场一片寂静，都挺难堪的。
莫南笙的走狗琪琪这时也推门进来，张嘴就骂：“养条狗还知道冲着主人摇尾巴呢，你们太过份了。”
就在这时，伴舞中走出一个长得十分清秀，有些像董洁的女孩子，冷笑一声：“我们当然会选择更有利的方式去做！就像是我们身上这件礼服，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甚至是……”
她的语气很淡：“吊牌没有剪，我们穿过一次还能去退，或者打折卖掉。莫南笙，你以为你几百块一个的小饰品就能养条狗了吗？”
莫南笙的面上已经是难看至极，随后，她扬起手想扇下去。
她也扇到了，但是那个女孩子也不是善茬好欺负的，随即就还了回去，莫南笙的半边脸顿时肿了。
她呆了呆，喃喃地说，“你敢打我？”
随后就忘了自己一会儿还有生日宴，更忘了自己是莫家的大小姐，就这样在后台和那女孩子扭打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门外，沈如朝着这边急急走过来，准备问莫南笙换好衣服没有，一会儿还得出去切蛋糕。
但是才推开门，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就砸了过来，沈如堪堪躲过，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莫南笙。
此时的莫南笙，脸花了，头发像是疯婆子一样，沈如简直是要晕倒，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怒斥了一声：“像什么样子！”
莫南笙掉过头，看着沈如，她的眼里有着狂乱，随后，她喃喃地说：“妈，我输了，我输了……我不要过生日了，我不要看见这些人，我要回家。”
沈如就是对她再多的不满，此时也不能说什么，她按下自己的性子，声音尽量温和，“好，妈妈带你回家。”
莫南笙从人群里走出来，一直走到沈如面前，她终于趴在沈如的肩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抽泣：“妈，我再不要过生日了！”
沈如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慰，“好了，妈知道了，妈全都知道。”
莫南笙被带走了，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第103章 章总真是又浪又漫1（）
黑色房车内，逼仄炙人，莫小北和章伯言并肩坐在后座。
章伯言抬手看了下表，已经七点了。
天色早就黑暗，只有高速上的路灯如同长龙般，婉延到远处，一望无际……只有天边，无边的暗沉中，透着一丝光亮，只是，在很远的地方。
就像是他选择的路一条，漫长而不知道终点。
莫小北半靠在椅背上，小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咬着，“章伯言，我们去哪？”
他侧头看着她，淡淡笑了一下，“去一个让你高兴的地方！”
莫小北放下小手指。
幽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清亮的眸子。
她忽然间，心跳加快，有种感觉，今晚会发生点儿改变她一生的事。
黑色房车又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停下。
莫小北坐着没有动，她竖起了耳朵，听到了潮水的声音，忍不住侧过了头，看着章伯言：“我们到海边了？”
章伯言没有出声，只是伸手降下了车窗。
顿时一阵海风吹进来，有一股淡淡的咸……
莫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立即打开车门想下车，却是被他拉住了：“等一下。”
她呆着之际，他已然从身边拿了一条厚实的羊毛披肩给她，“外面风大，披上这个。”
莫小北微微睁大眼，不过没有拒绝他的体贴。
一下车，她就像是疯了一样，想到处乱跑……章伯言握着她的手，表情十分纵容温和，“先打开后备箱。”
莫小北挑了下眉，“还有礼物吗？”
他抬了抬下巴，那动作是真的让莫小北闪到了——
确实是很有腔调，帅得乱七八糟的。
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那我开了啊？”
章伯言笑笑，从身后抱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抱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小肩上。
莫小北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敢侧头去看，手指扣着缓缓打开后备箱。
朵白色玫瑰和朵粉色玫瑰组成了个心型图案，一旁还有两瓶红酒和一只醒酒器。
“在海边喝酒？”她终于侧过了脸，脸孔有些烫，因为和他贴得实在是太近太近了……
章伯言一手抱着她的腰身，一手拿了红酒，并顺手抽了一支白玫瑰放在她的手心里，“走。”
她被他拉着转身，转身的瞬间，呆住了。
深蓝的海边，沙滩上，大概有一座房子那么大的蛋糕，做得简直像是粉色的王国……四周，用巧克力做成了小院子，院子里满满的都是红玫瑰。
莫小北望着，呆呆地问：“这是怎么运过来的？”
章伯言牵着她的小手，缓缓朝着那边走，笑了笑：“空运。”
“蛋糕还能吃吗？”她关心的重点是这个。
章伯言微笑，“当然。”
手指紧了紧，带着她走过去。
走到蛋糕面前，莫小北才知道那蛋糕究竟有多大，有多高……
她仰着头，看着大概三层楼高的蛋糕，觉得自己是个小矮人，侧过头，像是小姑娘一样地望住他，声音也脆生生的：“章伯言，能点蜡烛吗？”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带着一抹宠溺，伸手捏了她的小脸一下：“我找找。”
最后绕了一圈，看到了一座巧克力色的梯子，章伯言让她先爬上去，莫小北不敢：“这个不会是真的巧克力吧，我会不会摔下来？”
“嗯，你可以舔一下尝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笑，从后面托了她一把，带着她一起爬到顶端。
第104章 章总真是又浪又漫2（）
站得高了，风呼呼地响，莫小北一手拉紧身上的羊毛披肩，大着声音：“会不会掉下去啊！”
“很难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抹淡笑，然后就找到了点火器，让她握在手里，和她一起点着。
根巨大的蜡烛亮了半边的夜空，那跳动的火光让莫小北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呢喃着问：“章伯言，你以前有没有也这样哄过别的女孩子啊？”
“没有！”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而且鼻息就在她的颈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轻轻吻她的小颈子。
她不自在极了，但……又不反感，只有一丝丝的害怕。
然后，然后她就感觉腰身紧了一下，小小的身体被嵌进温热的怀抱，紧紧地抱着。
莫小北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会掉下去啊！”
他低低沉沉地笑，“不会。”
上面风太大，他还是会顾忌她会着凉，很快就将她带下去，莫小北反而哇哇叫：“我要吃蛋糕。”
但是她怕他将她扔在上面，还是乖乖一起下去了。
脚才落地，就又被抱了起来，高跟鞋也不知道怎么就掉了，她的小脚丫子直接踩到了章伯言的皮鞋上，腰身也被他的大掌握着。
来不及惊呼，就被他吻住了，四唇相触，那一丝冰凉被他的炙人辗得粉碎。
莫小北有些无措，小手垂落在身侧，悄悄地握成拳，承接着他的吻。
他的唇并没有深入，吻了她的小嘴一会儿就移向了她的眼睛，近乎珍惜地亲吻她的眼皮，声音暗哑：“北北，现在可以许愿了。”
说着，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带着她攀到他的肩上，形成再亲密不过的姿态。
莫小北垂眸，不敢看他，声音小小的；“许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章伯言的声音里带着一抹笑；“你可以试一下。”
她终于抬眼，水眸里是少有的软糯，望着他，好久好久才又垂下眼眸。
“好了。”她睁开眼睛，却是不敢再看他。
随即，她的额头被轻触了一下，温温热热的，他的声音也是温暖的，“吃蛋糕吧。”
因为蛋糕实在是巨大的，所以随便在哪里切一小块就行了。
开始的时候，莫小北还是有些嫌弃的，因为露天的会不会脏？但是入口的味道真的太好吃了，她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章伯言，原来生日蛋糕的味道是这样的。”她歪着头，小脸带着一抹满足的笑。
此时，他们一起坐在巨大的蛋糕下面，坐在他为她准备的玫瑰中间。
他喝红酒，她吃蛋糕。
章伯言侧过头，“好吃吗？”
“嗯！不然你也尝尝。”她送了一小块到他的嘴边。
然后，他的眼神就微微变了，虽然和之前一样的清亮，但就是……不同了。
莫小北讷讷地，才想收回手，他已经张开唇，将那一小块蛋糕给吃到嘴里。
“是很好吃。”他微微一笑：“很甜。”
不知道怎么的，莫小北的小脸红了一下。
章伯言朝着她伸出手，轻轻用力一带就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手指捏住她的小下巴就吻住了她。
第105章 章总真是又浪又漫3（）
她的身子倚在他的怀里，小脑袋就靠在他的肩头，一副任他索取的模样。
这次，他吻得很深很深，甚至还勾着她，引诱她回吻。
当她怯生生地回应时，换来的是他更猛烈的掠夺……即使只是一个吻，她全身的力气也被抽光，手脚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
终于，他退出来，仍是轻啄着她的嘴角，声音低沉沙哑：“北北，我和蛋糕哪个好吃？”
“蛋糕。”她的眼里是潋潋水光，抿着小嘴可怜巴巴地说。
他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红唇，微微一笑：“要不要再比较一下，嗯？”
莫小北轻咬了下唇，唇红如血。
她不出声，而他再次缓缓低头，吻住她……
此时，他手腕的表燿燿生辉，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
而章华，会在十点多回到h市，带回一切的真相。
他全然地忘了，他和莫小北身上背负的种种可能，忘了他们此时做的可能都是罪孽的……
他吻得投入，近乎是迷｜乱。
因为禁忌，而更加地张扬，一次一次地试探着，一次一次地吻得更深。
晚风烈烈，她在他的怀里，却找到了安宁。
这个吻，断断续续吻了很久……结束以后，她没有离开他的怀抱，而是坐在他的怀里，抿着小嘴看着远处深蓝色的大海。
章伯言手臂收紧了些，让她的小脸贴在他的心口，她小小的脑袋，蹭在怀里，长发散开了，毛绒绒的。
他和她一起望向远处的大海，听见怀里传来轻浅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章伯言，谢谢你。”即使他们的关系，是这样的不堪，她还是要谢谢他。
因为此时此刻，他是真心待她好的，哪怕是个金主，他也是一个很好的金主。
章伯言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长发，笑了一下：“谢什么？”
“谢谢你安排的一切。”莫小北仰了小脸，然后凑上去，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这是目前为止，她对他表现出来最温情的一个举动了。
章伯言的身体在瞬间有些僵硬，黑眸深深地注视着她的小脸。
在那样灼灼的注视下，莫小北没有退缩，而是又亲了他一下，呢喃：“谢谢。”
他的回应，是一个深吻。
良久，他松开她，她仍是在他的怀里，目光有些清冷。
她这样，算是屈服了吧，屈服于来自他的温暖。
明明，她最最讨厌的人是章伯言，可是，又从什么时候，悄悄改变了……
她竟然，找不到讨厌他的理由。
“许了什么愿？”头顶上方响起他的声音。
莫小北将小身体缩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软：“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但是她随即离开了他的怀抱，朝着海边跑过去，动作快得连羊毛披肩都掉在地上……
莫小北光着小脚，长发在黑夜中飞舞，一袭星空裙和夜空染为一体。
一个背影，已经美得窒息。
她努力地奔跑，细沙刺痛了柔｜嫩的脚也不在乎，就只是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深蓝的大海边，她冲着那片深蓝大声地叫：“妈……妈……今天我过生日了！”
第106章 章总真是又浪又漫4（）
自然，没有人回应她。
只有夜风，吹冷了她的热泪，只有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沙滩。
“妈……”她的声音哑了，仍是在叫着，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凄然，大概是因为压抑了年。
章伯言缓缓走过来，将披肩重新披在她的肩上，声音略沙哑：“她能看到小北长大了。”
莫小北蓦地转身，“真的吗？”
她的眸子浸在水光里，明亮如星辰，章伯言伸手抚触着她的眉眼，声音温和，“当然，她一直都看着你。”
“那我被莫南笙欺负的时候，她怎么没有出来？”莫小北带着哽咽，然后就像是孩子一样投进他的怀里。
她既脆弱，又敏感，他简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他只能抱着她，哄着她，“她也想过来看你的！小北，她是爱你的。”
她窝在他的怀里，弱弱小小的，脸孔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可是她一次没有来过。”
章伯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黑夜中按着她的肩，目光深遂地望住她：“小北，她只能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
“她死了，对吗？”她的小脑袋贴在他的肩上，声音特别轻。
可是，这特别轻的声音，却像是打碎了什么——
打碎了她心里藏着的那抹小心翼翼，打碎了她暗暗渴望的小火苗，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还是不肯接受妈妈因为生她而离开的事实。
原来，妈妈是真的死了！
章伯言伸手抱紧了她，抱着她站在深夜的海边，亲吻她：“小北，你还有我！”
说完，怀里的小东西身体僵硬了一下。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