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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没有动过他一根寒毛。他十分不解,父亲打他,父亲更痛心。他一边打,一边默默流泪。田一当真没有见过他父亲流泪。在漠南之战中,军医给父亲刮骨疗伤,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田一以为,他真的伤了父亲的心。
李萦沉默了,如死水一般寂静。
一路上走走停停,因为很多百姓为李敢夫妇进行路祭,历代成纪侯都是为汉室立下汗马功劳,百姓们都记得。
到了城外,送葬的亲朋止步,由李部李陵“谢孝”,除去棺罩,停下仪仗,只有家人和至亲携同纸扎和祭品随棺木前往墓地。时辰一到,入葬。
一大一小的棺木并列排放,静静躺着那里。四周都摆满祭品,李敢景氏生前惯用的器物都放在右耳室,左耳室是食品,当中有好几坛子酒,李敢生前好酒。甚至,李敢生前的宝马也跟着随葬。那马是老成纪侯送的母马产下的马驹,纵使它老的跑不动了,李敢也一直把它留在身边。
李部把弓箭放在李敢的棺木上,李萦早上摘下一枝木槿花,现在放在景氏棺前。京城里的木槿花早该开败了,李萦是在景氏住的屋子前发现这么一株。
这是李府的主场,刘嚣就一直静静地看着。看着李萦的一举一动,再看看李敢夫妇的棺椁,如果百年之后,他也可以和李萦一同合葬,那该多好。
李萦仿佛心有感应,回看刘嚣一看,微笑。这么多日,真的辛苦他了!多谢。
刘嚣心里默念,生同裘,死同穴。
墓门被合上,封死,再也没有人打搅他们了。
第一百零七章 非听()
屋子里静悄悄的,少了李敢景氏的李府,冷清了许多。整个九月,李府都沉浸在悲怅的气氛中。
李萦一身白衣,已经十月了,京城很冷。她从来没有在京城过冬,郢都就没有雪。天很冷,心也凉。
翠香连忙拿出一件披风给小姐系上,嘴里念道,“小姐,天气冷,你可要小心着凉!看你穿的,就这么几件衣裳,看着都冷忽忽的。”
“我不冷”,李萦淡淡道,“大哥呢?”
“侯爷一大早就出门了”,翠香答道,“什么话也没留,就带着大管家李唯。”李部已经是护国侯了,家里的奴仆早就改口了。
“大嫂呢?”
“夫人钱夫人在小花厅招待客人,她的母亲来看望她”,翠香暗叹一口气,怎么自己还改不过来呢!从前,“夫人”这个称谓是景氏专属。
李萦低垂着眼,望着地下的青砖,李府已经改成护国侯府了,连牌匾都换了。她莫名想起一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
素姑原本是留在她身边,可是奉皇后之令回去郢都办事,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她走之前,让翠香好好照看小姐,等她回来。
钱氏刚做了护国侯府的女主人,她轻易不管李萦。从前景氏给李萦立下的规矩,现在一律作废,钱氏管不到李萦头上。她不能管,也不敢管。
钱氏的贴身丫鬟若非前来,她恭恭敬敬给李萦行礼,“小姐,我家夫人在花厅招待客人,有请小姐一并过去。”她补充道,“是夫人的母亲。”
“我知道了,等一会就过去。”李萦看着眼前的若非,有一双非常漂里的大眼睛,娇俏伶俐,看身子骨,像个南方人。钱氏的母亲姓房,姑且称她为房夫人,她现在的诰命可没有女儿的高。
若非告退。
“小姐,这个若非,是不是有何不妥?”翠香看着小姐打量若非,不解问道。
李萦摇头,只是好奇,放这么漂亮的丫鬟在自己身边,钱氏不担心吗?李萦又摇摇头,她相信自己的大哥,相信李家的祖训。祖训是,若四十无子,方可立妾。看似对男子的不公,实则防家乱。一切的混乱,是从内部开始的。攘外必先安内,也就是这个道理。
李萦先去更衣,只是由家常的白色便服,换成待客的白色衣裙。李萦要服孝三年,就是二十七个月。
走到花厅门口,李萦却发现没有人看守,有可能钱氏让看门的小丫头去拿什么了。李萦正准备进门,却听见房氏大声欢笑,那尖锐的笑声直钻入人的耳朵,“哈哈哈哈,我的女儿,你真是好运气,入门还不到一月,就已经是侯夫人了!你爹在官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我都不敢奢想”。
虽然没有幸灾乐祸,李萦就听着不舒服,那是她父亲用命换来的。可是,对李敢景氏是不幸,可钱氏身上却是幸运。没有头顶着一个婆婆,还成了侯夫人。
“娘,你可不要这般说”,钱氏制止道,“小声点。”
房夫人才收敛,咳嗽两声。
“等一会儿,萦儿到了,你可要注意点”,钱氏不方向嘱咐道。
“好了,我省的,我省的”,房夫人不耐烦道。
钱氏看着母亲这般,也无可奈何。
房夫人拨弄自己的发饰,突然道,“你这小姑子也该及笈了吧?!哎呦,要守孝三年,这不得耽误她的婚期,到时候都成老姑娘了,可不好找对象!”
钱氏无奈说道,“可不是嘛!我跟夫君提起过这件事,夫君让我不必担心,说是,郢都的女子十八九才嫁人,现在也还早,他还想多留小姑子两年。”
“啧啧啧,这可不成!郢都是郢都的规矩,可现在是在京城啊。京城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及笈就出嫁,没有出嫁前就已经相看好人家了。”房夫人反驳道,“你可得劝劝你的夫君,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钱氏不做声了。
房夫人见到,知道女儿不愿意,劝道,“阿穆,你听我的。早点把你的小姑子嫁出去,这样我也放心。看着你那个冷脸小姑子,我就担心你受气。”她又叹一口气,“你不知道,伺候婆婆和小姑子,是世间难事。你娘我就是过来人,以前没少受研磨。”说着,拿起帕子拭泪。
钱氏看着母亲泣涕涟涟,终究是不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看着女儿点头,房夫人马上破涕为笑。
翠香原本想劝小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听到着,握紧拳头。反倒是李萦一脸平静,示意翠香莫冲动。李萦带着翠香往远路走,到一半停下。小等一会儿,看到守门的小丫头紧忙端着果盘小跑进去。李萦这才往花厅方向走。
翠香拦住李萦,“小姐,我们不过去了!”
李萦摇摇头,“房夫人只是客人,我们还要讲究待客之礼!”看着翠香为自己委屈的模样,安慰道,“钱氏,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你也不要偏听偏信,你要看看她以后会怎么做。行动,才是最实际的。”
翠香点点头,跟着李萦的脚步。她突然之间,觉得小姐懂事太多。从前在李敢景氏面前还耍耍小公主性子,现在好像全收敛起来了。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远远看到李萦来了,忙唱喝道,“李萦小姐来了,快,快请进。”跑出十来步迎接李萦。
李萦一进门就被房夫人的大嗓门洗礼,“哎呦,好久不见了,阿萦好像消瘦了许多”,说着她又换了一副悲伤的神情,紧握李萦的双手,“可怜的阿萦,一下子没有了爹又没了娘,真是”不幸。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钱氏打断。
“娘”,钱氏忙道,“你想让阿萦进来坐下,我们再好好说话。”给了房夫人一记眼光,房夫人悻悻然放开李萦。
翠香看的瞠目结舌,但她不敢表露。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如果不是她刚才也听见那些话,此刻,她会相信房夫人是真心的。
李萦还如往常一般,入座。
第一百零八章 敲山()
“若非,上新的茶水和糕点”,钱氏吩咐道。
新鲜的黄山茶和裙带糕点被端上案几,房夫人笑道,“这是我特地从集锦坊买来的,新鲜出炉,是他们新出的糕点。阿萦,看你最近瘦的,快尝尝鲜吧!”她期待着看着李萦。
李萦微微一笑,“抱歉,钱家伯母。最近身子不大利爽,还在用药,怕冲突了药性,还是您用着吧。”
房夫人略有失望,勉强打起精神,“这,没事,没事。是伯母没想周到,伯母的不是了。”
“伯母怎么能这般说呢!你给萦儿带东西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李萦客气道,“翠香,把皇后娘娘赏的蝴蝶酥拿来,给钱家伯母带回来尝尝。”
钱氏和房夫人心中一震,房夫人连忙道,“阿,阿萦,不用这般客气”目光闪烁。
李萦低落道,“钱家伯母,你可是在嫌弃我?”拿起帕子拭拭眼角,“嫌弃我这个可怜人!”目光瞥向房夫人。
“不,不,不是这样的”,房夫人连忙站起来辩解,她没想到一个为及笄的小姑娘也有这般凌厉的目光,她仿佛看到皇后。
钱氏赶紧替母亲解围,笑道,“能够吃上皇后赏赐的糕点,我娘开心还来不及呢!是吧,娘?”
房夫人镇定下来,从前她在皇后跟前都能收放自如,更何况是现在。“当然是这般!”
李萦笑道,“那就好,翠香,把昨日刘英公主送来的秋梨也打包一份给钱家伯母。”
“是”,翠香心里暗道,我们小姐身后可是皇后,谅她们也不敢动小姐一分一毫。
“那就多谢阿萦了”,房夫人客气道。
李萦抿嘴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钱家伯母,您还跟我客气!?”
房夫人陪笑,什么一家人,这不钱家伯母挂嘴上,分明是生分。从前只觉得这个孩子不爱说话,今日这一说话就能把人噎死。真人不露相,房夫人算是见识了。
等翠香拿来蝴蝶酥和秋梨,再送走了房夫人,天都快黑了。钱氏留李萦在她屋子里用晚膳,李部今日不回来,李萦便婉拒了。
等回到茶园,翠香见四下无人,对李萦道,“小姐,今日那房夫人可欺人太甚,我们得把这事跟侯爷说说。你是侯爷的亲妹子,侯爷不会不听您的。”
看着翠香真诚的模样,李萦摇摇头,“她们不敢动我,特是今日之事过后。”她摇着团扇,就躺在逍遥椅上。
“小姐,天气都这般冷,您就不要用这团扇了,看着怪冷的”,翠香望着那把洁白的团扇,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这团扇,是入夏的时候景氏送的,李敢将军答应画扇面。翠香想到这一层,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哽咽道,“对不起,小姐,我多事了。”
李萦用团扇敲打着扶手,一敲一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好半响,翠香才听见声音,“你说的对,是该收起来了。应该换个暖炉。”李萦又摇摇头,“用什么暖炉啊,现在才十月,天气干冷起来。”
翠香接过李萦递过来的团扇,扇面什么也没有,却留有一点水渍。
等翠香把团扇收好,天完全黑了,赶回内室,却发现还没有点灯。她严厉看着守门的两个小丫鬟舒玉和孟夕,低声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天都黑了还不给主子点灯,你们是哪个管事教出来的?!”
两个丫头齐齐跪下,年长的舒玉辩解道,“翠香姐姐,我们不敢,是小姐不让我们进去。”
翠香叹一口气,“把灯拿给我,我来。”
孟夕战战兢兢把宫灯递给翠香,翠香看了一眼她,“缺练。”
宫灯一点点把内室照亮,李萦背着光,翠香看不清她的神情。如若是从前,她定然会说,小姐这般可不行,夫人可会担心您的身子。李萦不怕父亲和几个哥哥,独独怕景氏。现在,翠香可说不出这般话,夫人没了。“小姐,天都黑了,您还没用晚膳呢!今日,厨子煮了您最喜欢的杏酪,可以当饭后小点心呢!”
李萦一动不动,“我没胃口”,起身,习惯去拿团扇,现在没了。李萦手一顿,整理耳边青丝,“我以前从不觉你唠叨,怎么最近你都像个老婆子一般。”
翠香不敢接话,先把其他几盏宫灯点亮。一瞬间,整个内室亮堂起来。
“他们回来了吗?”
“侯爷和二老爷是一块出去的,现在还没回来。”翠香以前是大少爷,二少爷般叫唤,老爷是李敢。
“算了,厨房有没有备粥?”
翠香连忙点头,“有的,有芥菜粥和虾粥。小姐,您是要哪一种呢?”
“哪来的虾?”李萦不解问道,京城是内陆,虾,应该是河虾。
“二老爷看您最近胃口不大好,今早出门前,他就让人送来的”,翠香特地加重二老爷,希望小姐看在二老爷的份上多吃一些。
李陵送来的?李萦心里一阵暖流经过,把今日的不快都洗刷干净,“那就虾粥吧!”
热气腾腾的虾粥端上来时,李萦才觉得有些胃口。
虾仁很大,粥很是鲜甜,李萦用了两碗。翠香看着,欢喜极了。
看着空荡荡的案几,用膳的只有李萦一人,她突然很怀念从前一家子人用早膳的时光。李陵很挑剔,李部则有什么就吃什么,景氏是食不言,李敢却喜欢说话。
“翠香,你坐下,陪我用膳”,李萦突然吩咐道。
翠香只得坐下,一口一口吃着虾粥,食不知味。
李萦这才觉得有点人气,她也用了小半碗芥菜粥。
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李部李陵还是没回来,钱氏给他们留门了。
洁白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打在脸上。李萦抬头看,天上的明月快圆了。她这时想起了刘英的帖子,后日就是十月十五上元节,刘英要去灵女庙,问李萦要不要捎什么东西。李萦还在孝期,不足百日,还不能出门。
往年的十月十五,景氏都会做好隆重的准备,它是巫祝的习俗。
第一百零九章 公孙()
“咚咚咚”,三长一短的敲窗声,李萦知道李陵来了。李萦慢慢打开窗,李陵放大的笑脸就在眼前。原先是有丫鬟守夜,自景氏去世后,李萦就把这规矩废了。
李陵跳进来,从胸膛出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李萦。
李萦打开,还泛着热气的黄金糕。
“这黄金糕是京城的富贵酒楼出的,比不上郢都,你就将就将就。”李陵含糊道。
李萦没忍住,扑在李陵怀里,热泪透过衣裳直达李陵的心口,烫人的很。李陵也一阵心酸,拍拍李萦的背,“不是说女孩子的眼泪是金豆子,你这般可就不值钱了!”
李萦不管,直直往他身上擦。
李陵也由着她,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以前在郢都,李陵也常常哼小曲儿哄她开心。
李萦平复下来,“都三更半夜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李陵挠挠头,“这不,我给你带好吃了!”今日,他去见公孙季了。公孙季跟着他的舅舅留侯吴谦,他要留在京城为官,是吴谦一手筹备。再见兄弟般的好友,李陵也是感慨万千。
李萦见哥哥胡乱打岔,知道他不愿意多说,也就不问了。“你以后是打算留在京城了吗?”李陵是武将,等过了百日重孝,便要起复。
李陵重重拍的李萦的肩膀,“阿萦,无论我去到哪里,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永远是你的后盾!”他不会留在京城,他要回到边疆的战场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他已经跟刘嚣长谈,刘嚣也是赞成的。有刘嚣在汉宣帝面前兜着,李陵就没有后顾之忧。
李萦不禁为李陵喝彩,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大丈夫志在四方。“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又白又胖的。”希望李陵到时不要惊诧。“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赞成我吗?”李萦再问,有些事,她该要作出决定。
“我不会反对”,赞不赞同就是另外一码事,李陵只能谨慎说。他的妹妹,他看不透。从小,这个妹妹总会作出出人意料的事,还好有娘亲压着。
李萦笑着,“看你,我又不是杀人放火,瞧你那严肃的模样。”
“就算你杀人放火,也是有缘由的,我的妹妹,我自己知道”,李陵嘴边扬笑,骄傲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
等到十月十五,外面的街道热闹极了,锣鼓喧天,小孩子成群结队唱着歌谣,满街跑。
墙外的气氛浓烈,李萦寡淡的心也活络起来,原来已经四十五天了。
护国侯府也有一个小后花园,里头有一棵高大的香樟树。
李萦当下有个主意,想去后花园,看了一眼跟着的后头丫鬟舒玉,“你不用跟着我,你自己找地方玩,我四处走走。”
舒玉一惊一愣的,胡乱点头,眼睁睁看着小姐从视野里消失。她新来不久,还没有弄清小姐秉性,只能在游廊找个地方坐着,盯着小姐消失的方向。
一溜烟,李萦就爬上了香樟树。浓密的树叶将她整个身子遮住,在树上她可以看清街上的行人。对面就是李青的府邸,附近都是官宦之家,来往的行人不多,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悦。李萦就坐在树上,阳光透过树叶打在身上,斑驳陆离的影子在游走。李萦闭上双目,十分惬意,一如在郢都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李萦被熟悉的声音唤醒,她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李陵的声音。
看,李陵和一青衣男子缓缓地从街道拐角处走来,等走近来,李萦发现那是公孙季。正巧,两人不偏不倚就站在香樟树正对的墙下告别。
“少卿,你说的事我都记下了。后日,我在风悦楼等你”,公孙季说道。
李陵向公孙季作揖,“子皙,劳烦您了”。
李陵走了,公孙季还站在那里,看着李陵离去的方向。不知为何,公孙季看向香樟树,示以微笑。
李萦暗道不好,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幸好,公孙季也是一笑而过,抬起脚,坐了两步,又停下。从胸口掏出什么,向香樟树抛去。那东西好巧不巧,就挂在李萦眼前的树梢上。
糟了,他发现了。李萦捂住嘴巴,暗自佩服,好准头。
公孙季头也不回,若无其事般走了!
李萦小心翼翼往前挪,取下那包东西,是松子糖。是不是李萦认识的男子都有随身带吃的习惯?松子糖,李萦只在驯马的时候用过。她再怎么喜欢吃的,也从来不跟马匹争口粮。
李萦瘫坐在树枝上,看着头顶的一片天,还是嚼了一粒糖。
真甜。
她不知道,等一会儿屋子里会吵翻天。
刘英公主趁着十月十五,特地在逛完了庙会,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