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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屏准备退下。
“慢着”，王凤突然发话，“香草，你先下去。玉屏，你留下。”
香草心中松一口气，从容退下。今天，又度过了一劫。出去之前，还贴心把门带上。
玉屏接过香草留下的团扇，继续为王凤扇风。“娘娘，我打听过了。最近几日，骊姬娘娘的那几个王都没有动静，关内侯也是闭门不出，与他们没有往来。”
“真是奇了怪了，那长沙王呢？”王凤再问。
“长沙王今日和皇上在宣室殿呆了很久，申正（下午四点）才出宫，很正常的样子。”玉屏如实道来，前一阵子，长沙王刘嚣在城内掀起一阵风波，弄得大家心里惶惶。可是好像雷声大雨点小似的，并没有处决什么大人物。大家都说，这是因为海处在汉宣帝的丧期，长沙王先按耐不动。等丧期一过，就有人要倒血霉了。
王凤陷入沉思，刘嚣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他想做，就不会半途而废。“长沙王府里头，有没有什么动静？”
玉屏摇摇头。她知道主子想要什么消息，可是长沙王府里头像个铁桶一般，各方都探不进去，反而想要长沙王刘嚣的消息还简单些。玉屏也百思不得其解，长沙王才是关注的重点，怎么娘娘就这么想知道长沙王妃的消息呢？“娘娘，您也是知道的，长沙王妃一向低调，王家没有她的消息也属正常。”
一声冷笑从玉屏头顶传来，王凤咬牙道，“你知道什么！”李萦对刘嚣有多重要，你们怎么知道！
“世人都说，长沙王是为了报答姨母的恩情才娶了现在的王妃，长沙王经常不在府里，他们也不见得有多恩爱！”玉屏劝道，娘娘打小的心思，玉屏自然知道，两人终究无缘。她现在也只能劝主子想开些，身子为重。
王凤不知为何心情突然晴朗，笑道，“是吗？”
玉屏点头，“娘娘，今日身子如何，太医来请平安脉了吗？”皇上有旨，太医丞每日需诊脉两次。
王凤摸摸自己的肚子，神情复杂。
话说，刘嚣从宫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府里，带着朱鼎力和傅驾来到城西的一间破房子里。残垣破壁，屋里杂草丛生。
朱鼎力清理了一会儿，才有地方下脚。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破到不能再破，可以直接夷为平地得了。他看主子四处察看，便低声跟傅驾说道，“江丰真有一套，这种地方他都能找着。”
傅驾没有搭话。
朱鼎力摸摸鼻子自讨没趣，他忘了，傅驾和江丰是一路子的人。而且傅驾是干脏活的人，只怕手段更多。惹不起，惹不起。
刘嚣耳根灵敏，嘴角一扬。
江丰到了，身后跟着一白袍男子，他向刘嚣行礼，“主公，人带来了。”白袍男子跟着行礼。
朱鼎力，傅驾，江丰纷纷退到远处。
白袍男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广陵王昌邑王还是刘骜他们三人就一直呆在书房里一宿，天亮才出来。但是，小人通过地盾术发现书房有密道，是通向玉翠坊。顺着查下去，那一夜，关内侯田单及其子田一在附近逗留，有人看见他们。”
刘嚣背手。
“第二日，刘骜悄悄给田府送去一车药材。小人跟着刘骜，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但跟着昌邑王刘时，有意思的东西就多了。”白袍男子笑道，“他私开地下娼馆，专供朝廷重臣。”
这个消息不新鲜，刘嚣早就有闻。刘时给范副丞，给东宫属官，甚至给自己也送给。
“昨日，他给安国侯送了好几个。”白袍男子补充道。“安国侯很高兴，当晚都享用了。”
刘嚣目光一震，安国侯王陵，王太后世家，不，现在是太王太后了。王陵想做什么，王兰已经当上皇上刘集的皇后，王凤可能怀着皇长子，王陵有什么不满意的？他还想要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刘嚣脸色不虞。途径玉翠坊，停下脚步。
前一阵子，冷落李萦，刘嚣还没正式跟她赔罪，看着金玉首饰，动了心思。李萦身上很少戴金银，她喜欢玉。
刘嚣还没进门，便被一青衣小女子拦下了，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朱鼎力等人诧异，这小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了！
“公子，我看你也是进去买金银首饰的。你不如跟我买，我这里有上好的玉佩！”她笑颜如花，扬起手中的玉佩。果真如她所言，上品。
刘嚣把手交叠在胸前，静看女子下一步。
青衣小女子见刘嚣无动于衷，谄笑道，“公子，莫怕，我这是真品，比真金还真。你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吃亏！”
朱鼎力不耐烦上前推搡女子几步，终于察觉不对劲，那女子内力深厚，不在他之下，竟然推不动她半分。
青衣小女子站在刘嚣跟前，不动如山。
第一百六十六章 酸梅（）
江丰傅驾两人上前一步，挡在刘嚣跟前。
“公子，不必紧张。我一个弱女子，能对你们三个大男人做些什么呢？”青衣小女子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反问道。她盯着刘嚣腰间的荷包。
刘嚣顺着她的目光投向腰间的荷包。
那枚荷包，是李萦做的，她的绣工一向马马虎虎。有一回，李萦确实无聊至极，竟然拿起绣棚，上头绣着一只扭扭歪歪的小老虎。被刘嚣发现了，然后小老虎就变成一只荷包。想起李萦当时不情不愿的样子，刘嚣就觉得好玩。她半嗔半娇道，做一只荷包好难哦，手指头都扎出好几个洞来。
“公子，我用着玉佩跟你换那荷包，成不？”青衣小女子娇笑道，“这绝对是划算的买卖！公子，您可不会亏本的。”
换作是普通人，早就满口答应。布绸换珠宝，谁都乐意。
“抓起来！”刘嚣冷声道。
朱鼎力等人迅速将青衣小女子围起来。她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之情，用手指把玉佩转动起来，一脸不在意，“公子，是在下唐突，你也不用派好几个大老男人对付我这个弱女子吧？！”
刘嚣冷笑。
“得得得，小女子知道了。不成就不成，何必动手动脚！”青衣小女子不满道，“我还是想跟公子说上几句话！公子，您自从成亲以来武力大增，四肢百骸比从前更加灵动。小女子羡慕不已，告辞！”说完，凌波微步从朱鼎力等人穿梭。
身姿异常敏捷，快得看不清身影。
就在她从刘嚣身旁经过快离开时，刘嚣一个擒拿手，青衣小女子就被刘嚣控制住，动弹不得，她怒目圆瞪，气道，“你，你竟然有如此身手！”
“带下去，看紧些！”刘嚣不紧不慢用手帕擦拭双手，仿佛在擦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她究竟是谁，等会儿就清楚。
朱鼎力掩盖不住心中的诧异，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想，主子有这等身手，还要他这些护卫做甚！
江丰捅了一把朱鼎力，他才回过神来。几人联手起来，才把青衣小女子绑起来。
刘嚣没事人一般依旧走进玉翠坊，不大满意成色，只挑了一对颇有新意的蝴蝶耳坠。果然，玉器还是宫里御制的好。下回，跟皇兄说说。
李萦自然不知道这段小插曲，她在小厨房弄她的酸梅汤呢。
“晚春，你把冰糖给我递过来。”李萦专心致志盯着她的小沙煲，里面煮着酸梅汤。
“夫人，这等小事，您让奴婢来就成了。”晚春劝道，但知道夫人执着，还是把冰糖递过去。
李萦今日心情大好，竟难得解释道，“我也是头一回做酸梅汤，自己亲自做，比较有成就感。”
成就感是什么？晚春心想，酸梅汤，又是哪个厨子说给夫人的方子呢？管家问起来，该怎么答呢？还有，夫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呢？怎么会装下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主意。
李萦掰了一小块冰糖，投进汤里，搅拌几下，品尝一小口。嗯，真好喝，如果是冰镇的就更好了。“晚春，再拿些冰块过来。”
后头却没有动静，李萦感到奇怪之际，一只手递来一大盆冰块。李萦没有多想，将盛好的酸梅汤放在冰块上头。拍拍手，大功告成。一转身，就这样撞上眼前那人。
抬头，是刘嚣阳光灿烂的笑脸，令人眩目。人家是破涕为笑，李萦是破吓为笑，“你怎么老是无声无息的，吓我一跳。”
刘嚣捧着李萦的脸，低头，在她的耳际一个深吻，哑声道，“我就是想还你一个吻。”
李萦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火辣辣的。这其中是有缘故的，李萦跟刘嚣说过，小的时候，只要是自己受到惊吓，乳母就会口水糊在自己的耳朵边上，说是把胆子还回来了，李萦深信不疑。
这下，刘嚣也学坏了。
李萦把脸埋在刘嚣怀里，深深呼吸。
刘嚣反抱李萦，妻子难得主动，他自然欢喜。
良久，两人才开口说话。“你方才在做什么好吃的？”刘嚣柔声问道，他依靠在门口，看李萦在厨房里忙活，心里暖暖的。
一听到这个，李萦就来劲，兴奋道，“我在做酸梅汤呀，现在天气炎热，酸梅汤最解暑气了。”
“是吗？”刘嚣不解，酸梅汤，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回头，得跟太医聊聊。
李萦点头，“你喝了就知道。”
就寝时分，李萦在梳妆台前打理头发。刘嚣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李萦的身影。一抬手，一顿足，都是风情万种。
梳妆盒上面画满百子千孙图，这是李萦的嫁妆。李萦的生母景氏早早就备好了，李萦一直抱怨这盒子俗气，可她却舍不得收起来。
“我们生个孩子吧！”刘嚣的声音突然传来。
李萦一诧，回头望着刘嚣，他的目光如炬。刘嚣今日是怎么了，十分反常。
刘嚣见李萦望着自己，却没有应答。嘴角带笑，起身，将梳妆台前的可人儿抱在怀里，硬生生地把她弄到床上。
李萦哭笑不得，“你这是干什么呢，我还没弄完。”她手里还拿着梳子。
“给我生个孩子！”刘嚣如狼似虎扑向李萦，把她禁锢在床塌上，美人儿动弹不得。
李萦挣扎起来，心里呐喊着，不，我不要，我还不想要。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刘嚣怎么会善罢甘休，他亲吻李萦的耳际，撩拨着她的敏感，就是不给她痛快。嘴里却一直念叨着，“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好不好？”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如魔音绕耳，李萦捂住自己耳朵，又被他拉开双手。她既痛苦又无奈，中间夹杂着丝丝欢愉，松口道，“顺其自然，好不好？”
刘嚣不满意这个答复，继续折磨她，变本加厉。
李萦眼角沁着泪水，她受不住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如蚊子细声道，“好”。
刘嚣，终究是如愿了。满天星辰，共同见证。
砰，室内氛围如烟花般绚烂。
炸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桂枝（）
昏暗阴沉的地牢，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从里头透出微光。青衣小女子无聊把玩地上的褐黄的茅草。扯一根，一点一点把它撕开，细细碎碎的。
“啪啪”声从上头传来，整个窗口被掀开，伸出一条结实的臂膀。
“起开！”青衣小女子不满道，她拍开那只手，纵身一跃，消失在地牢。
没想到刚出地牢，就在前方遇见青瑶。青衣小女子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恭敬向青瑶行礼，“师傅！”
青瑶颔首，“辛苦了。”
“徒儿办事不力，竟劳累师傅来救”，青衣小女子惭愧道，“是徒儿无能！”
青瑶讪笑，“不怪你，是为师也没有预料到他的身手倍增。”短短几个月之间，刘嚣的功力突飞猛进，看来逆女的力量自己还是小瞧了。“青雅，你可曾在他身上有所发现？”
原来，青衣小女子本名唤作，青雅。
青雅略一沉思，“他身上挂着个荷包，里面有独特的气味，应该是她的。其他的，倒没什么特别。”
前几日，青瑶潜入长沙王府，与李萦见上一面。李萦对自己的戒备心很强，如果不是拿出她生母景氏的信物，只怕李萦当下就会叫来家仆。青瑶对李萦说，自己可以帮她，可是李萦对自己半信半疑。
青雅盯着自己的师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青雅隐隐知道，师傅，怕是遇上麻烦之事。“师傅，徒儿虽小，但也能为你分忧。”她试探跟师傅说道。
“我平日里最常跟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青瑶反问。
青雅坚定道，“匡扶天下之正义，亦不忘自身之逍遥。”
“所以，我们做我们能做的，尽力而为即可”，青瑶笑道。
可是师傅你还是蛾眉紧皱，愁上心头。
青瑶望着长沙王府的方向，如果事关天下兴亡，那自己是否要助纣为虐呢？
椒房殿内，原先汉宣帝正妻景氏的住所，现在是刘集正妻王兰王皇后的住所。王兰七倒八歪横躺在地上，四周都是酒瓶。整个人痴痴呆滞，盯着头顶上的瓦砾，不知时日。
“桂枝，桂枝！”王兰突然高声叫唤自己的贴身侍女，她看着自己满身酒气，衣服污浊晦气，惊恐万分。怎么办，怎么办，皇上今日要过来用晚膳呢！自己什么准备也没有，她不由厉声道，“桂枝！！！”
桂枝慌忙走向室内，只见满地狼藉。“娘娘，娘娘，奴婢在！您，这是怎么了？”
“快，快扶我去梳洗打扮”，王兰焦着道，“皇上就快来了！晚膳备好了吗？有没有准备皇上最喜欢的冬瓜鸭煲汤？”说着，急忙起身。又因为起得太急了，一阵头晕目眩。
桂枝连忙扶住王兰，“娘娘，不着急，没事的。”
王兰怒急攻心推搡桂枝，桂枝摔在地上，呵斥道，“什么没事，皇上就要来了。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啜泣声阵阵传来，王兰脑子瞬间清醒，自讽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忘了呢？赵公公传来皇上的旨意，他今晚不来了，去会见王凤那个小贱蹄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兰陷入疯癫的状态。她跌坐在地上，随意拿起一樽酒就喝，大口大口地喝，洒到到处都是。
桂枝连忙爬到王兰跟前，抢下酒壶，“娘娘，不要再喝了。你还在小月子，不能喝了，是喝坏身子的！”
王兰扯出一个比哭还要丑的微笑，“伤身，我现在连命都不想要，还怕什么伤身啊！”有一把抢过桂枝手中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娘娘，请你不要这样！小皇子没有了，你还可以再怀。身子垮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忠心耿耿的桂枝苦劝道。
这回，王兰安静下来，看着泣涕满面的桂枝。“桂枝，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
“娘娘，不要灰心，你现在还是我们大汉国的皇后，一国之母呀！”桂枝抓住王兰的字眼，给主子打气。
王兰一记白眼，苦笑道，“很快，这个位子也是别人的。只要蕙兰殿的王美人生下皇上的皇长子，皇上就会给她升品阶。然后，我那贪得无厌的父亲会把我妹妹推上后位。我，就彻底成了一个弃子。”
桂枝摇摇头，嘴里只会说，“不会的，娘娘，不要多想”之类的话语。因为她也知道这是事实，无从劝慰。
“你说，当初我怎么这么傻啊！”王兰回想往事，“我和皇上刚成婚之时，两人真是蜜里调油，恩爱得不得了。”王兰嘴巴擒笑，“没几个月，我就怀上了。我很高兴，皇上也很高兴。可是母亲说，怀孕了就不能跟夫君同房，她怕我失宠，让我不要分房。当时两人都很年轻，不懂事，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王兰一脸凄苦，望着桂枝，反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怎么这么听信母亲的话。我母亲哪是不知道这些事，而是当年我父亲犯事，需要我在那段时期特别讨夫君的欢心。”她抹一把眼泪，“真是可笑！”
自从第一胎没有了，王兰再也怀不住。
“现在，父亲想方设法把骄傲的妹妹送进宫里，是为了取代我的位置吧！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后，是坐不稳后位的。”王兰继续说道，这些话平时都积压在心中，今日借着酒劲，她一股脑全说出来了。“这么骄傲的王凤，以前非刘嚣不可，现在不也妥协了！日后，她生下刘王两姓之子，她就更得意了！”
桂枝只能默默陪着主子掉眼泪。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对我！挥之则来，呼之则去。我凭什么受王家摆布，凭什么靠刘集的宠爱过日子！”王兰原先的凄苦转化为怨恨，浑浊失神的目光凌厉起来，手中的巾帕被揉作一团。她回头盯着桂枝，“你前一阵子跟我说，刘时想跟我传话？”
桂枝身躯一颤，回道，“是”。
第一百六十八章 襄助（）
“啾啾啾，来，过来！给你吃的。”李萦逗弄眼前这只鹩哥。刘嚣本事，不知从那里寻来这只鹩哥，和李萦从前养的那只一摸一样。“晚春，再拿些吃的过来，最好是坚果类的”，李萦吩咐道。
晚春拿来好些榛子，还是细心碾碎过的，她笑问，“这只鹩哥，喜欢吃榛子吗？”
“它，应该吧！我喂它玉米，它碰都不碰，挑食的很。”李萦无奈一笑，“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它什么都吃，好养活。”
晚春一愣，王妃不太说起从前的事，自己也是在王妃成亲前一段时日被派到王妃身边。所以，晚春并不清楚李萦从前的生活。还有一点，王妃是只身一人嫁过来的，身边没有带从前的侍从，一个都没有。
“护国侯府的人到了吗？”李萦问道，大嫂钱氏昨日给她递了帖子，说要过来拜访。换作平时，李萦是不爱搭理她这个嫂子，但她今日会带来李陵的东西。李萦平日里就有跟兄长通信的习惯，刘嚣并没有约束。李陵以防万一，有时会托护国侯府送去。
“门房还没消息，看看时辰，也快了！”晚春回道。
李萦点头，“东西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是管家亲自准备的，王妃可以放心。”晚春回道。
“那就好！”事关李家，李萦总不免多问。既然是管家亲自准备的，李萦自然放心。
正在这时，门房传来消息，护国侯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