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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盯着林红,看得林红不由得一窒,急忙用手掩住了口。
她有一种可怕的错觉,这双恐怖的眼睛,她曾经在什么时候见到过。小猪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天,她竟然不知道她偷偷的在房间里养了这么怪异的一只龟。
秦方城和赵卓用手指搓着龟的甲壳,想分辨出来上面刻的字迹:“这到底写的是什么?年头太久了,乌龟壳长大了,把上面的字都撑变形了,真象甲骨文,说不定就是。”两个人嘀咕了好长时间,才听赵卓纳闷的说了句:“你看这个字,好象是个朱,刻的是个人名,好象应该念朱毕。”秦方城眨巴眼睛说道:“我瞧着倒象个华字,刻的是朱华。”
赵卓诧异的问道:“乌龟壳上,刻上朱华两个字干什么?”
秦方城摊摊手:“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刻的。”
“算了,”赵卓看得眼睛累了,顺手将乌龟放回到桌子上去:“不管它了,林红你也是的,给你家保姆买个威尼熊啊什么的,也花不了几个钱,让她养了这么一只大脑袋乌龟来吓人,你们看着它不碜得慌啊。”
听到赵卓这么说,秦方城也干笑了两声:“老赵,不是你说,我看着这个东西浑身直冒冷气,这只乌龟的模样怎么长得这么怕人,你看它那双眼睛,林红,它怎么老是盯着你看?”
林红吓得尖叫一声,赶紧逃到了客厅的阳光之下。
看着她害怕的模样,两个男人齐声大笑起来,这笑声给他们带来了勇气,丢下那个模样怪异的乌龟,他们又挨间房间的仔细找了一遍,秦方城进厨房检查,赵卓却向卧室的方向走去,刚刚打开卧室的门,他突然一下子关上了,紧紧的用手抓住门的把手,他扭过身来,脸色惨白,目光怪异的对秦方城和林红说了句:
“没有,卧室里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6)
赵卓的话很是奇怪,他使用的措词好象是在与人争辨,他不说卧室里没有人,却说卧室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似乎在场的有谁认为卧室里有什么不应该有的东西存在着,而他却极力的否认。
对于赵卓的怪异,无论是秦方城还是林红,都没有注意,秦方城也只是哦了一声,走到厨房和洗浴间里仔细的看了看,仍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然后秦方城开始打开橱柜的门进行检查,看那扇门里会不会真的躲着一个人。赵卓却失魂落魄的站在一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卧室的房门,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恐惧与惊惶,秦方城每发出一点声音,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栗一下。
秦方城正掂起脚尖,想打开头上的一扇壁柜门,可是他的身材不够高,就招呼身高一米八二的赵卓:“老赵,你过来帮我一下啊,我说你这人儿是怎么回事啊你,逢到这种场合你才应该是主力军啊你。”
赵卓用颤抖的声音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移动半步,秦方城等了一会儿,见他说什么就是不帮忙,心里生了气,自己去饭厅里搬了把椅子,站上去打开壁柜仔细的看了看,除了一堆积满了尘灰的蜘蛛网,什么也没有发现。
没有找到什么,却比发现家里真的有人更让林红害怕,因为她们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刚一进来的时候分明是有人逃进了小猪的房间,关门时的响动犹自在耳,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林红还想让他们再仔细的看一遍。赵卓却突然说了句:“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未等林红反应过来,他已经飞快的走了出去。
赵卓突然走了,让秦方城大惑不解,他摸了摸下巴,问林红:“这小子怎么了?是不是看你对我太好,吃醋了?”
“一边去吧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又来贫嘴!”林红骂了秦方城一句,心里对赵卓的变化也是困惑莫名,赵卓是个非常大度的男人,不会在小事上跟她一个女孩子计较,否则也不会仅凭她一个电话就赶来了。但事情怪也怪在这里,他既然来了,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说走就走了?象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根本不是赵卓的风格,与他往常的行事准则迥异。
心里纳闷不已,林红的目光落到了小猪房门被踹烂的门锁上:“唉,方城,你说门上的锁该怎么办?”
“怎么办?叫个修锁的上来修一修。”秦方城漫不经心的说道:“不修也行,那扇门——你说你们锁它干什么?”
林红心里一想也是,就不再理会这件事了。实际上事后想起来,秦方城和林红都是有意的回避着小猪房间里的那只古怪的大脑袋乌龟。乌龟的壳是用来保护它的,遇到危险就把头爪缩进壳中,可那只乌龟的脑袋是如此之大,根本缩不进去,这说明这只乌龟可能根本不需要把脑袋缩进壳里。那么,既然这只龟不需要壳来保护它,就说明它在自然界中根本没有天敌。确切的说,这只乌龟是一只可怕的生物,潜意识中的这个想法令他们感到恐惧,所以两人尽其可能的寻找借口,躲开小猪的房间。
查找半天枉然徒劳,秦方城嘟嘟囔囔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歇一歇。林红过来替他倒茶,秦方城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然后他皱起眉头,噗的一口把茶水喷了出来:“哎呀我的妈,你这是什么茶啊,怎么这么苦啊。”
“苦吗?我没觉得啊。”林红奇怪的说着,从秦方城手里把茶杯接过来,自己用舌尖尝了尝:“不苦啊,我们家平时就是喝的这种菊花茶。”
“把那破茶叶倒了,全都倒了。”秦方城伸出一只手,大马金刀的下令说道:“买点新的回来,林红,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以前的样子多漂亮,现在怎么弄成了这么个模样?是不是女人一结婚都是你这个操蛋模样啊?”
“我……我这模样怎么了?”林红有些恼怒的瞪着秦方城。
“你这模样怎么了?你都快赶上傅秀英了!”秦方城吼了一嗓子,把头扭了过去,低下头喝茶,不再理会她。
林红气恼的对着穿衣镜看了看,她看到镜子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身上随随便便的一件青色套头衫,原来那明丽动人的林红,此时竟不知所踪。霎时间一阵悲凉浮上心头,自从结婚以来,她就神智恍忽,而何明的病情日重一日,也不知过去多久了,她感觉就象渡过了几千个岁月,甚至与现实都脱节了。如果不是秦方城今天说她这一句,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这些负面变化。
秦方城站起来,把他的一只手放在林红的肩上:“林红,你还记得吗?我们两人有多久没有象这样单独在一起了。”
林红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秦方城的手在她的手臂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林红,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看看你的皮肤,都薄得透明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么个模样?”
林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秦方城的手放在上面,那只手粗大有力,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手,一只女人在最软弱的时候可以依靠的手,这就怪不得傅秀英对他死缠不放,怪不得那五个孩子总是抱着他的腿不肯松手……她不由得幽幽叹息一声,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让她心悸,有谁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她在逃避,当初离开台州是逃避,现在嫁给何明也是逃避的继续,可是她究竟在逃避着什么?象如今这种苍老憔悴,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林红,”秦方城痛心疾首的劝诫着她:“你以前最喜欢参加各种PARTY,是我们公认的PARTY皇后,可自从你结婚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和朋友同学们断绝了往来,再也不出门一步,你这样怎么行?我们都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我们是社会人,需要密切的交往与友谊,我建议你去找个心理医生检查一下……还有,平时要多晒晒太阳,你真让我想不明白了你,结一个婚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么糟踏自己?”
林红的嘴角动了一下,一种久违了的温情浮上心来,两行热泪不知不觉的淌了下来。
秦方城叹息一声,伸手在衣兜里想找块手绢替林红揩揩泪,找来找去却没有找到,索性不再费事了,就说了句:“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早知你过得这么不开心,我还不如当时娶了你呢。”
说完这句话,秦方城突然怔住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两个人,正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一个是林红的丈夫何明,另一个是搀着何明的小猪。林红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仍然抽泣着,秦方城顿时感到说不出的别扭,强笑着和何明打了个招呼:“呵呵,这么快就回来了。”
何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望着林红和秦方城的眼神带着几分讥讽:“可能是快了点吧?不过,这也要怪你们两个没有事先跟我打招呼是不是?”
秦方城干笑了两声,知道这事多半是何明误会了,也懒得多解释,就不再说话,林红急忙擦去泪水站起来,先把秦方城和何明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然后吩咐道:“小猪,今天中午你多弄两个菜,秦方城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就一起吃吧。”
秦方城急忙摆摆手:“不用了,我得抓紧时间回去了,你们家里好象有一股阴气,冷嗖嗖的让人感觉不舒服。”
“阴气?”林红一怔,秦方城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前,打开门他又回头说了一句:“给你个建议,最好是搬家,你这宅子风水有问题。”没等林红回答,他已经关上门,快步下了楼。
“风水?”林红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家:难道家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做祟吗?
7)
回到家,发现自己的房门被人弄开了,小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血红,那双向来温和的眼睛也变得凶狠起来,她走到林红面前,愤怒的看着林红,等着林红给她一个解释。
林红却一句话也不说,坐在沙发上拿着本时装杂志假装翻着看,一来她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什么,二来,她觉得没必要解释,这是她的家,她有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这么简单,还需要什么解释的?
小猪等了好长时间,终于忍无可忍了,先照着自己房间的门重重的踢了一脚,然后趴在床上,呜嗷呜嗷的大声哭了起来。这个乡下姑娘的哭声非常碜人,听得林红心里不由得发毛。何明大为诧异,扶着墙壁走到小猪的门前,探头向里边看了看,又扭头问林红:“红红,小猪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林红放下杂志,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谁知道你们在外边干了些什么?她一进屋就哭,我正想问一问你呢。”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这样的蛮不讲理,心里好笑,怕小猪冲出来找她算帐,就急忙拿着杂志躲进了洗手间,锁上门不出来了。
她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看了会儿杂志,脑子不知不觉的又糊涂起来,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就洗了手出来,等着吃午饭。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小猪出来做饭,就喊了一声:“小猪,你怎么还不做午饭?”何明气哼哼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喊什么喊,小猪出去买菜去了。”
“哦。”既然小猪不在家,林红的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好象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又好象多日来困扰着她的什么难题突然得到了解决,她脚步轻快的走进卧室,看到何明正合衣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就上前拉起他:“喂,我今天不想在家里吃饭了,咱们俩今天出去吃怎么样?”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建议,何明的眼睛竟然为之一亮,竟象没病一样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去外边吃?好啊,这些天吃小猪的菜吃得我嘴里老是发苦。”林红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不喜欢吃她做的菜啊。”何明说道:“岂止是不喜欢,现在我每天吃饭都跟受刑一样,要不是看你喜欢吃,我早就摔了筷子不干了。”
林红哭笑不得:“我喜欢吃?才怪!我是以为你喜欢吃她做的菜呢!”
两人这么一说,才发现他们居然谁都不喜欢吃小猪做的菜,却都以为对方喜欢,所以强迫着自己受罪,说来也真是奇怪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结婚这么多日子,真的是相濡以沫,却连这种日常生活的感受交流都缺乏。似乎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成为夫妻却突然疏远了起来,这真是件说起来不可思议无法相信的事情。
两人下了楼,何明的身体好象一下子好了许多,甚至都不用林红的搀扶,自己健步如飞,一点也看不出有病的样子。林红也不敢离家太远,就近找了家火锅城,两个人热气腾腾的吃了起来。吃着饭,林红又想起秦方城来,想想也真有趣,那个家伙来到之后,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却好象把以前的她唤回来了一样,不仅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就连整个人都变得漂亮了起来。
吃过了饭,两人都不愿意回家,就在街上闲游散步,说起小猪做的饭菜来,两人一起摇头,最奇怪的是那种苦味,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出来的,还有家里的饮用水,只要经过她的手,就变得苦涩难以下咽,现在他们抛开小猪自己在一起,才感觉到阳光是如此的明媚,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就让小猪回我爸家吧。”何明决定了:“我爸和我妈年纪都大了,更需要人照顾,咱们俩另外请一个保姆得了。”
“好。”林红高兴的挽住何明的手臂,这个建议她一直憋在心里,不想却让何明最先说了出来,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两人在街上转了大半个下午,快到天黑了,又找了家饭馆吃了点东西,然后这才不情不愿的相互依偎着,硬着头皮回家。快走到自己家住的那幢楼前的时候,他们经过一个街边花园,就信步走进去逛逛,有两个年龄稍长的中年女人正坐在石凳上织毛衣,见到他们就用略带几分京腔的乡下口音和他们打招呼:
“他大哥,你的病好了,气色也好了许多。”
何明笑了笑:“是啊,总不能病一辈子吧,你说是不是?”他认出这两个女人是附近人家雇的外地保姆,小猪每天下午都和她们坐在一起织毛衣话家常,就又问了一句:“小猪没下来?”
“刚看到她从这儿过去,”一个中年女人回答道,说话的时候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何明。
中年女人的那种眼神让何明说不出来的不自在,他上下看了看自己:“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那个中年女人赶紧堆起一脸笑:“我是说啊,你们两口子都是宽心人啊,对小猪那么好,要是搁了别人家,肯定都不会容她的。”
何明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林红上前一步:“小猪她……干什么了?”
那中年女人的笑容诡密起来:“小猪……嘿嘿嘿,那孩子真是太怪了,我的意思是说啊,她到你们家做保姆,还养了那一只怪东西,这种事搁别的雇主家里肯定不会依的,怕吓着孩子的。可你们都不当一回事,到底是年轻人啊,什么也不信,大度。”说到这里,她放下手里的毛线,扭头对另外几个保姆说道:“看看人家这小两口,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啧啧,又漂亮又有钱,家里养了一只大脑袋的怪乌龟,你们真的一点也不害怕?”最后那句话问的是何明跟林红。
林红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她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件至关紧要的事情,那只乌龟,小猪房间里的那只甲壳上刻着字的大脑袋乌龟,她应该问一问小猪为什么要偷偷的养那么一只可怕的怪乌龟,后来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问题忘了呢?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提醒她,她所想到只是自己弄门小猪房门的不对,心虚的处处躲着小猪,她到底害怕什么?是怕小猪?还是怕那只大脑袋乌龟?
好象遥远地带,有一个节奏简单的童声传来:
乌龟瘦,不长肉
皮外包着硬骨头
四只爪子一个头
三年走到家门口
这个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怎么听起来是如此的亲切,又是如此的诡异?突然之间她激颤了一下,意识清醒过来,紧紧的抓住何明的手,这只手竟然比她的手还要凉,就象是一块寒冰,那种阴寒直没入她的心里。
林红惊讶的转过头来,看了看何明,她不无意外的看到他那张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显示着他心中极度的惊恐。而且他的人也几乎有些站不住,不停的向后退着,林红极力的想搀住他,却怎么也搀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何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林红吓坏了,用力的揪着何明的肩膀,大声的喊叫他的名字。
何明两只眼睛空洞洞的望着天,满脸凄然的惨笑,说了声:“她到底还是来了,事隔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她找上门来了。”
“谁找上门来了?”林红追问道:“小明,你把话说清楚点好不好?”
何明却垂下了头,不再说话,他已经昏了过去。
8)
接到林红的电话,秦方城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他停下车,走出来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何明,微微皱了一下眉,一句话也没说,俯下身将何明抱起来,把他放在后车座位上,林红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抽泣着看他把车门关上。然后秦方城问了句:“老赵呢?你没给他打电话?”林红摇摇头,没说话,秦方城又问:“那怎么不打120?”林红还是摇头。
秦方城叹息一声,发动了车子,没多久到了医院,送何明进了抢救室之后,他走到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的林红身边,说了句:“好了,不要哭了,你别看何明病病歪歪,这家伙的运道长着呢,等过了这一关,就有你们的好日子过了。”
对于秦方城毫无依据的安慰,林红只是回报以不停的抽泣。秦方城叹息了一声,用手搓了搓脸,这段时间以来他不停的和医院打交道,自己住院,三妞住院,现在又轮到林红的丈夫,好象这些人都跟他没有关系,那他辛辛苦苦的这么操劳究竟是为了谁?
不胜其烦的摇着头,秦方城干脆什么也不想,坐在林红的身边,象以前那样用一条手臂搂着她,让她安静下来。
天已经黑了,医院才决定收何明住院治疗,等办好手续,天色已经漆黑,秦方城带着林红上了车,说了声:“先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吃过饭之后,秦方城把林红送到楼下,他停下车,过来替林红打开车门,说了声:“我送你上去。”林红摇了摇头:“不用,小猪在家里呢,不用你送。”秦方城皱了一下眉头:“也好,我把你送到门口就回去,这下你总应该放心了吧?”
林红犹豫着,现在是她最软弱的时候,是她最需要抚爱与支持的时候,秦方城在她身边会让她感受到最大程度的安全与抚慰,可对她来说也是最为可怕的诱惑。她真的不知道让秦方城送她走到家门口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事,当然,她信任秦方城,可是她不敢相信自己。
“你走,”她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快点开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