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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沉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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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辛麻木地看看肥胖的赫特玛夫妇钻进山谷深处,他正要跟着钻进去时听见车轮的吱嘎声、疯狂的笑声和幼稚的话语沿着小路渐渐前来,一车小姑娘突然出现在离他数步远的地方,一只小驴拉着的英国式二轮马车上彩带飞舞,头发飘扬,赶车的年轻姑娘并不比其他姑娘大多少,她指挥着小驴在崎岖不平的小路前行。    
      她们很快看出让是这群森林野餐的人中的一员,他们那奇异的打扮,特别是胸前挂着猎号的肥胖女人让小姑娘们感到很滑稽;赶车的小姑娘极力让她们别吵,但是崭新的土阿雷格草帽让她们更加疯狂地大笑。经过站到路边让路的年轻人身边时,小姑娘羞赧地娇笑着请他原谅,看见老园丁竟有一张如此清秀年轻的脸,她露出了天真的惊讶。。    
      他腼腆地鞠了一躬,脸涨得通红,不知羞愧从何而来。小车在坡顶的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姑娘们稚嫩的嗓音叽叽喳喳,她们念着被雨淋得字迹模糊的路标……池塘之路,犬猎队队长橡林,福斯雷博斯,威利齐路……让回头看着她们消逝在那长满苔藓、映着阳光的绿色小径尽头,车轮辗着苔藓时就像走在天鹅绒上一样,这群青春飞扬的金发少女有着春天般的色彩,洋溢着欢笑。    
      赫特玛的号角骤然响起,把他从梦中惊醒。他们已经到了池塘边,坐了下来,正从篮子里往外拿食物,远远就能看到那铺在平整草地上的白色桌布的倒影以及像猎人的粉红外衣的倒影。    
      “快来呀……这儿有许多虾。”胖男人叫道;芳妮那神经质的声音也叫道:    
      “你慢慢吞吞的干什么,是不是因为小布其勒?……”    
      听见布其勒这个名字让的心头一动,他仿佛又回到了城堡,站在母亲的病榻前。    
      “啊,我想起来了,”设计师接过他手中的篮子放下说……“那个大点儿的,赶车的那个,是医生的侄女……是他兄弟的女儿,他把她过继过来了,他们夏天住在威里茨……她很漂亮。”    
      “噢!漂亮……而且还很放荡……”芳妮一边切面包,一边观察情人脸上的神色,被他那凝视远处的目光激怒了。    
      赫特玛太太这时正在撕火腿肠的包装,严肃地谴责这种让年轻姑娘随意出入树林的行为。“你们大概会说这是英国人的习惯,这姑娘是在伦敦长大的……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真是不太体面……”    
      “是不体面,不过做些暖昧勾当倒是很方便哩!”    
      “哦!芳妮……”    
      “对不起,我忘了先生会相信这些小姑娘是纯洁的……”    
      “听我说,咱们吃饭吧……”赫特玛怕又要吵起来,赶紧说。但芳妮定要说出她知道的上流社会的年轻小姐们的一切。在这方面,她可是知道许多事……女道修院,寄宿学校,真是够纯洁的……从这些地方出来的姑娘疲惫、憔悴,厌倦了男人;甚至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淑女!……好像世界上真有淑女这东西似的!……好像出生于上流社会或者是底层社会的姑娘有谁不是天生就知道这种事情似的……就说我吧,十二岁时我就什么都懂了……你也一样,阿莉普,不是吗?”    
      “……当然……”赫特玛太太耸了一下肩说;不过她更关心的是这顿饭还能不能继续吃下去,因为她听见葛辛已经动了火,声称好姑娘多得是,在一些家庭里还能找到……    
      “啊!是的,家庭,”他的情人不屑地反驳说,“说说看……;是你的家庭吗?”    
      “住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愚蠢的绅士!”    
      “泼妇!……幸好一切都要结束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滚吧,滚吧,我早就盼着了……”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趴在草地上的孩子带着恶意的好奇看着他们。突然,可怕的号角声震耳欲聋,声音在池塘、树林间回荡,他们的吵闹停止了。    
      “你们吵够了没有?……还想叫我再吹一下吗?”肥胖的赫特玛,脸红脖子粗,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阻止他们,他把号角的吹口塞进嘴里,威胁性地举着号角,等着他们住口。    
    


他们像夫妻一样住在家里她的手纤长白皙,柔若无骨

      他们之间的吵闹一向是过了就忘,在芳妮的歌声和柔情中俩人重归于好;但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接连好几天皱着眉,忿忿地,一句话也不说,吃过饭就立刻坐下来画图,并拒绝同她一块到任何地方去。    
      突然之间,他好像对自己龌龊的生活感到无地自容,惟恐再遇见了那辆顺坡而上的小车,看到那个让他过目难忘的灿烂纯洁的微笑。梦渐渐远去,像西洋镜中为要换第二张片子而隐约的画景一样,记忆模糊了。林中的身影慢慢变得影影绰绰;消失在远方,让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在他的心里有着淡淡的哀伤。芳妮自以为了解他的想法,决心向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事情了结了,”有一天她兴高采烈地对他说……“我去见过德苏勒特了……我把那笔钱还给他了……像你一样,他也认为这样办很好;老实说,我可不明白这样有什么好……不管怎样,事情总算结了……将来在你离开我以后,他总会想起这小孩子的……你高兴吗?……还生我的气吗?”    
      她详细述说了去罗马大街拜访的经过,她很惊异于从前那个喧闹欢腾到处是极度兴奋的人群的公寓,变成了一幢安静、门户森严的绅士的家,再也没有盛宴,也没有奇装异服的化装舞会了;一个吃了闭门羹怒火中烧的食客用粉笔在画室的小门上写下变化的原因:“因为姘居,谢绝来访。”    
      “千真万确,亲爱的……德苏勒特刚回巴黎就迷上了一位溜冰女郎,艾莉丝·多莱;他包下她已经一个月了,他们像夫妻一样住在家里,绝对像夫妻一样……她身材娇小、温柔、甜美,像只漂亮的小绵羊……他们在一起过得安静极了……我答应了他们去拜访他们,我们该换换花样了,别老是船歌和号角……你看,他也一样,什么哲学家和他的理论……没有第二天,不要姘居……啊!我可把他好好嘲笑了一通!”    
      让答应了,随她一同去了德苏勒特家,自从在马德兰会过面后他就一直没见过他。如果当时有人告诉他说,他终有一天会毫不厌恶地同他情妇的这位玩世不恭、傲慢自负的旧情人打得火热并且几乎成为他的朋友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从第一次拜访他起,连让自己也很奇怪怎么会如此轻松自在,这个有着天真的笑容,蓄着哥萨克式的胡子,因不断发作的肝病的困扰脸颊和眼眶都显出青白色但并未改变沉静安详的性情的男人令他着迷。    
      艾莉丝·多莱的柔情当然会对这样一个男人流露。她的手纤长白皙,柔若无骨,是个毫无特点的金发美女,不过她的佛来米人的光亮肌肤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是像她的名字一样的金黄色,她的头发、眼珠闪着金光,睫毛如金色流苏,就连指甲深处都是金色的。    
      德苏勒特是从溜冰场的松香地上一群卑鄙粗俗的男人中间把她拯救出来的。德苏勒特的彬彬有礼令她感动和惊讶。这个可怜的供人玩乐的动物重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女人。第二天早上,当他按照他的原则准备用一顿丰盛的午饭和几个路易把她打发走时,她是那样温柔而哀伤地恳求他:“留下我吧……”使他没有勇气拒绝。后来,半是因为尊重别人,半是因为厌倦了高朋满座,他闭门谢客,在他那凉爽安静装修得十分舒适的夏宫中过这意外的蜜月;他们都过得十分快乐,她是因为尝到了从未尝过的温情爱抚,而他则是因为给这个可怜的人带来了幸福,受到她天真的感恩戴德,不知不觉中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与一个女人真心相爱的深沉迷惑,感受到了温馨舒适的二人世界的神奇魔力。    
      对葛辛来说,罗马街的书房是他平庸乏味的小职员的姘居生活中一个可以消遣的地方。他喜欢听这个有艺术品味的学者,这个穿着像他的理论一样飘逸的波斯长袍的哲学家侃侃而谈。德苏勒特善于用极简捷的语言谈论他的旅途见闻:东方的帷幔、金佛像、青铜怪兽,来自花园深处的日光透过高高的玻璃窗照进充满异国情调的豪华大厅中。    
      特别是到了礼拜天,在巴黎夏日寂静的街道上的这个港湾,这里就像夏韦尔,树叶颤动,泥土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完全的乡村风光,灌木丛生,却没有那种混乱的人群和赫特玛夫妇的号角声。不过有一次,葛辛和他的情人来吃晚饭时,一进门就听见几个人在高谈阔论。天正在黑下来,客人们在暖房里喝茴香酒,似乎正在激烈地争论什么。    
      “至于我,我觉得五年的马扎生活使我失去了名誉,毁掉了生活,为了一时的激情和疯狂他付出的代价够大的了……我会在你的请愿书上签字的,德苏勒特。”    
      “这是高达……”芳妮低声说,浑身打颤。    
      另有一个人冷漠地断然拒绝道:“我呢,我可不愿签。我绝不为这个坏蛋做任何事情……”    
      “这是拉古诺里……”芳妮紧紧依偎着她的情人,低声说:“咱们走吧,如果你不愿见到他们的话……”    
      “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其实他并不知道面对这些男人他会有什么感觉,但他很愿意尝试一下,或许他很想知道使他的爱情如此不顺遂的嫉妒心到底有多么强烈。    
      “走吧!”他说,于是他们出现在粉红的暮色中,出现在被霞光映亮了秃头和灰白胡须的德苏勒特的朋友们面前,他们围坐在一个带搁脚凳的东方式桌子周围的矮沙发上,桌上放着盛有茴香和牛奶的五六个酒杯,艾丽丝正在斟酒。两个女人互相拥吻。“您认识这几位先生吗,葛辛?”德苏勒特问道,在摇椅里轻摇着。    
      他认识他们吗?……至少有两个人的面孔他是熟悉的,因为他曾站在名人橱窗前一连几小时地盯着他们的画像看。他们曾让他很痛苦,他有多么痛恨他们啊,这是一种后来者的痛恨,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他们时,他会扑上去咬破他们的脸!……不过芳妮说得对,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他觉得这些人跟他是如此熟悉,甚至于像是他的亲戚,是远道而来的叔叔们。    
      “小家伙还是那么漂亮!……”高达说,尽量把他的身子在沙发上伸展开来,他用一把扇子遮在额前,挡住玻璃的反光。“芳妮呢,让我们看看!”他胳膊肘一支坐了起来,闪着他那鉴赏家的眼睛:“脸保养得还可以;不过身材嘛,看得出来你束了腰,这很好……不管怎么说,放心吧,我的姑娘,拉古诺里比你还胖哩。”    
      诗人把他那薄薄的嘴唇不屑地抿了抿。他像土耳其人一样坐在一堆褥垫上——自打去过阿尔及利亚后他便声称只能忍受这种坐法了——他肥胖臃肿,除了一丛白发下结实的前额和黑奴贩子似的凶狠目光,没有一点精明的样子。他对芳妮作出一副矜持高贵的样子,仿佛是要给高达一个教训似的,礼貌得过于夸张。    
      参加聚会的还有两个皮肤黝黑的土里土气的风景画家;他们也认识让的情人,年轻的那位握握她的手,说:    
      “德苏勒特把孩子的事告诉我们了,您所做的一切真是太仁慈了,亲爱的。”    
      “是的,”高达对葛辛说,“是的,真是太好了,收养这孩子……”    
      这些赞美似乎让她不安起来,这时有人撞在了黑暗的书房里的家具上,一个声音问道:“有人吗?”    
      德苏勒特说:“阿扎纳到了。”    
    


他们像夫妻一样住在家里她与这些旧情人之间的距离

      让还从未见过这个阿扎纳。不过他知道这个已结了婚变成了另一个人、成为艺术部负责人的花花公子、江湖浪人,在芳妮·勒格朗的生活中曾经占有很大的地位,他回想起那札热情动人的信。一个小个子男人走上前来,凹腮,满脸皱纹,行动僵硬,远远地伸出手,总是与人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是他在讲台上演说、摆官架子养成的习惯。看见芳妮他显得非常惊讶,特别是在多年之后发现她还是那么美丽:    
      “呀!……萨芙……”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红晕爬上了他的脸。    
      萨芙这个名字使得大家有些尴尬,仿佛把大家带回过去,拉近了她与这些旧情人之间的距离。    
      “达芒德先生带她来的……”德苏勒特赶忙警告新来的人。阿扎纳鞠了一躬,大家闲聊起来。芳妮看见情人对待这些人的态度后放下心来,对他在这些艺术家,这些行家里手中的英俊和年轻而感到骄傲,她显得十分快乐,兴致勃勃。她只想着让,几乎想不起与这些男人的旧情。不过多年的同居生活和交往,他们的习惯和怪癖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并且保留下来。她卷烟的方式就是从阿扎纳那里学来的,还有她对马里兰烟草的偏爱也是。    
      让毫不在意地注视着这一小小的细节,要在过去他会气得发疯,可是现在他觉得很平静,体会到一种就如一个囚犯已经把他的镣铐锉开,只需稍一用力就可以脱逃的喜悦。    
      “嗳!我的小芳妮,”高达用一种调笑的语气,指着其他的人们对她说……“一群废物……老迈不堪!……你看,只有咱们俩还青春永驻。”    
      芳妮笑道:“啊! 请原谅,上校,”——因为他的大胡子,有时大家就这样称呼他——“我们俩可不能相比……我属于另一代人……”    
      “高达老是忘记他是一位老前辈,”拉古诺里说,看见雕刻家不快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话刺着了他,他又尖声叫道:“一八四○年奖章获得者……这是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伙计!……”    
      这两位老朋友说话时总是夹枪带棒,他们中间有一种潜伏的相互的反感,这反感并没有使他们破裂,但常常在他们对视的目光中,尖刻的话语中流露出来,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二十年,可以追溯到诗人从雕刻家手里横刀夺爱的那一天。现在芳妮对他们都已无关重要了,他们俩都经历了新的快乐和痛苦;但怨恨依然存在着,并且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与日俱增。    
      “看看我们,告诉我老前辈是我吗!……” 高达笔直地站着,穿着紧紧裹住他的身体突出肌肉线条的紧身短衣,晃了晃头上看不见一丝白发的浓密的火红色头发:    
      “一八四○年的奖章获得者……再有三个月就满五十八岁了……就算是这样,那有什么关系?……使人衰老的是年纪么?……只有法兰西喜剧院和音乐学院的男人才在六十岁时就老朽了,低头驼背,两腿无力,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动不动就得老年人的毛病。六十岁,六十岁算什么! 一个人在六十岁时比三十岁时还要有劲儿,因为他留心照顾自己。女人们照样成为他的猎物,只要他的心依然年轻,浑身活力……    
      “你真是这么认为吗?”拉古诺里说,冷笑着看了一下芳妮。德苏勒特还是那样和蔼地微笑着……    
      “那你为什么总是赞叹青春,你这个老家伙……”    
      “是我的小普西娜让我改变了想法……普西娜,我的新模特……十八岁,浑身都是圆滚滚的。很幼稚,很普通,她母亲在哈雷的巴黎卖鸡鸭……有时候她说的傻话简直叫你想吻她……有一天,她在工作室找到一本迪加瓦的小说,看了书名《泰雷兹》,就把它扔到了一边,撅着她那漂亮的小嘴说:‘如果是叫《亲爱的泰雷兹》,我会连夜读完的!’……告诉你们吧,我爱她爱得发了疯。”    
      “这会儿你倒是成双成对!……只怕六个月后又是分手,哭天抹泪,无心工作,发起火来想把任何人都杀掉……”    
      高达的眉毛皱了起来:    
      “说得对,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相爱,分手……”    
      “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相爱呢?”    
      “那你呢?……你以为你的佛来米女人会和你过一辈子吗!……”    
      “噢!我们,我们没有同居……是吗,艾莉丝!”    
      “当然。”年轻女人漫不经心地柔声答道,她正站在椅子上采摘紫藤花叶,准备把它扎成花束放在桌上。德苏勒特又说:    
      “我们之间是没有分手这种说法的,只能说是离别……我们订了同居两个月的契约;到了最后一天我们会平静地各走各的路,我呢,回伊斯法罕去——我刚刚订了张卧车票——艾丽丝则回她拉布吕耶尔街的小公寓去,那房子她还一直留着呢。”    
      “四层楼上,舒适得恨不能从窗口跳进去!”    
      说着,年轻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两颊在黄昏的阳光中散发着橙红色的光辉,手里拿着一大束紫花;但她说话的语气是那样深沉,那样严肃,使大家都无法作答。风大了起来,对面的房屋似乎变高了。    
      “咱们去吃饭吧,”上校叫道……“说点儿别的罢……”    
      “对,就这样……趁着还年轻好好找点乐子,对不对,高达?……”拉古诺里说,虚伪地笑着。    
      几天后让又去了罗马大街。他发现画室大门紧闭,窗户上挂着厚重的窗帘,从屋顶到阳台全都是死样的静寂。德苏勒特已在预定的时间走了,契约终止了。他心想:“一个人能做他所愿意做的事,自由支配自己的理智和情感,这有多好啊……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勇气呢?……”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好,葛辛!……”    
      是德苏勒特,他一脸憔悴,脸色比平日更焦黄,皱纹也更多的,他跟说他还没有离开巴黎,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他现在住在大饭店,因为自从发生了那件惨事后他便恐惧住在这幢房子里……    
      “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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